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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表哥有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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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坐在她面前脸上已经染了风霜的男人,安静的给他沏了一壶茶,声音温柔道,“皇上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皇帝揉了揉额角,有些头疼道,“老六性子要是有你一半好就好了,你看看他这些年来都是做的些什么事?就不能收敛收敛性子吗?”
自己的儿子被骂惠妃也不见半点生气,而是绕到了皇上的身后替他揉起额角来,“仲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小就直,这么多年怕是也改不过来了,我会多叫他收敛的。”
“嗯。”皇帝听到这话顺心了不少,等觉得好些了,才拍拍惠妃的手道,“好了,我还有政务要处理,你到时候好好跟老六说。”
“是,臣妾知道。”惠妃柔柔的应了,直到把皇上送出了门才对着身边的人低声吩咐道,“去把六皇子召进宫来。”
若是有人见过六皇子与惠妃相处时的情景,定然不会觉得他是一个冲动易怒的人。
只见他一脸沉静的坐在惠妃的对面,低声问道,“父皇来过了?”
惠妃点点头,道,“来让我告诉你收敛一点。”
原仲闻言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我若是不这个样子,他怎么能对我放心呢,你看大皇兄不争不抢了这么多年,不还是惹了他的疑心吗?”
惠妃对这话不做评判,只说道,“我从小便教你要露拙,你这些年也做的很好,如今既然你父皇说了,你便适当收敛一点吧。”
惠妃见原仲点头才继续说道,“这件事你的证据太明显了,反倒让你洗脱了嫌疑,只是不知为何从头到尾你父皇都没有提起过原致。”
她说着皱了眉,“你可有留下关于他的证据。”
“自然是有的,只是不能太明显了,或许没有查到?”原仲说着眉头也皱了起来,只是若是现在在做什么,怕是就画蛇添足了。
惠妃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也不是没查到,中宫皇后之子到底还是与别人有些差别的,当年我不也是这么被降的么。”
说到这个母子两眼中同时迸发出一丝恨意,只是最后都消散了,剩下传出宫殿的只有惠妃与六皇子的争执声以及六皇子愤而离开的身影。
这种事向来传的很快,因此不久之后五皇子府的人便知道了六皇子被惠妃训了一顿,母子两起了争执的事了。
徽媛听着慧娘绘声绘色的和她说着这些传闻,脸上有些不可置信,“你是说六皇子直接在宫中就与惠妃吵起来了?现在还传的人尽皆知?”
“是啊,奴婢看着六皇子也不像个脾气好的,这事儿十有八…九是真的。”六皇子经常针对五皇子的事她们这些下人自然也是知道的,因此此时听到这种消息,她们心里也跟出了一口气似的。
徽媛看着慧娘和锦绣这仿佛都有些高兴的样子,心里不免也觉得有些好笑,分明以前她们也不怎么喜欢原祚,此时倒是也能这样了。
不过下人自然是最懂得看下人脸色的,如今她和原祚关系变好了,她们自然也能感觉出来,所以如今这样倒也正常。
徽媛回头就把这件事和原祚说了,说完还打笑他道,“如今我身边的人倒是也向着你了。”
原祚自然知道这不是因为向着他便笑着道,“她们还不都是看在你的份上才会这样的,如此说来是不是应该说是你向着我?”
“胡说!”徽媛被原祚说得脸红了红,知道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连忙转了话题道,“我爹说派了人给我送东西过来,怕是再有几日就进京了。”
原祚听到这个消息却是心沉了一下,只是仍旧面色如常的问道,“听说此次随行护送的事你爹的参将?”
原祚记得沈老将军曾在徽媛刚及笄时有意将徽媛许配给他。
想到这里,他根本就无心去在意什么原仲,原致了,只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跟被人浇了醋似的,又酸又恼。
☆、第61章 做戏
沈老将军给徽媛送东西这件事倒是和这次的案子没有半点关系; 他早在丞相府众人告知他徽媛的婚讯的时候就着人准备东西了; 说是这些都是给徽媛的陪嫁; 只是西北路远; 一路行来好几辆马车也不算太平,所以才会隔了如此之久才送到。
至于他刚刚被陷害贪污,如今又明晃晃的送这么多东西入京; 会不会被皇帝忌惮?
在他接到消息时; 这些东西早就上路很久了。不过沈老将军虽然是个粗人,但这么多年的将军当下来也不是傻的,正好徽媛离开后不久,有外族因为缺少粮食到边境抢掠,他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胜仗; 于是把搜罗来的战利品装了一马车,和给自己女儿的嫁妆一起送去京城了。
沈老将军的人到的时候,原祚正在自己二皇兄府上。
对于自己的血脉亲人,原祚虽然心凉; 但也不至于使什么手段暗中报复,他直接把自己调查到的东西往原致一扔; 连话都没有多说。
原致不知道这位从不愿与自己亲近的胞弟今日过来是干什么的; 脸上还挂着温和的笑意; “五弟今日怎么有空过来,不要站着了; 快坐。”
他说着还要人替原祚上茶; 眼见着对方不理他; 他也不见生气,而是对着原祚刚扔过来的那一叠纸道,“这是什么,五弟是有什么不懂的要问我吗?”
他说着把那叠纸拿了起来,只是越看眉头皱的越紧,最后抬起头看着原祚错愕道,“五弟这是什么意思?”
原祚不耐烦和他演戏,直接说道,“有些事我只是不计较,但不是查不到,你这些年一直派人监视我我都没说什么,但希望你能好自为之,不要越了我的底线。”
被软禁在宫中一段时间没什么,但这次却是牵连到了徽媛的父亲,以至于也牵连到了徽媛,这也是他之所以不再忍耐的原因。
即使面对着眼前确凿的证据,二皇子也丝毫不见被揭穿的慌乱,他甚至大方承认道,“是,这些年我确实有在你身边安插眼线。”
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叹了一口气道,“你这些年不爱与人亲近,但偏偏又树敌无数,我和母后也是不放心,在你身边安插的人也是为了更了解你的情况而已,我从未让他们做过什么。”
原致说着又看向手里的那一堆纸,“至于你调查出的这些,我承认确实调查过这个人,但你若是能调查出这些,应该也知道,这些年你经手的一些事我都会了解一二,但你何曾见我插手过?我不过是不放心怕你会出乱子而已,谁知道如今真的出事了,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
原祚看着原致说话间揉了揉额角,脸上颇有几分担心的样子,脸上的神色不见丝毫动容。
原致见状又接着说道,“你看母后你进宫的第一天他就担心了一宿,第二日刚起身就找弟妹过来了解情况了,甚至怕你一人乱想,还把弟妹送去陪你。”
他说了这么半天,见原祚仍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忍不住就拿出一丝兄长的气势来说道,“你若是怪母后这些时日未去看你,那我便实话与你说了吧,母后几乎日日询问你的消息,只是你那边父皇下了禁令,谁都不许进去,母后这些年在宫中的地位也不如我们所看到的那么稳当,为了你这件事,她已经惹了父皇不喜,自然不能再做更多了,你若是因为而怨我们,我也无话可说。”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丝沉痛的表情来。
原祚一直这么站着,安静的看着原致一个人把这出戏演完。
他等了一会儿,见对方似乎已经结束了,才开口道,“我不是来和你比演技的,你只需要知道以后把伸到我府里的手收回去就行了,不然我见一只砍一只。”
原致没想到原祚居然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就是这么和兄长说话的?这么多年你……”
他话还没说完便被外面的一道声音打断了。
来人气喘吁吁道,“殿……殿下……您让属下留意的沈老将军派来的人进京了。”
被人打断了话,原致立即怒道,“放肆,何人敢在外喧哗!”
不过不等外面的人回答,原祚便理也不理原致,直接脚步匆匆的推开门出去了。
原致甚至还能听到他一副焦急的语气问道,“人到哪儿了,离府还有多远……”
原致看着原祚丝毫不在乎他脸面的样子,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阴沉沉的感觉。
外面守门的下人看了纷纷缩了缩脖子。
不是他们没拦着,实在是对方一路飞奔而来,完全不顾礼数,他们实在是拦不住,何况对方是五皇子府的人,人家的主子可是出了名的天不怕地不怕,他们也不敢真的下死手拦啊。
先不说二皇子这边下人如何胆颤心惊,就那个来禀报消息的下人看着自家殿下越走越快,自己几乎快要跟不上了,他只能上气不接下气的把刚才的消息说完,“我……我来时,刚……刚进城门,现在……现在大概往……往皇宫去了。”
“皇宫?”原祚闻言终于停下了脚步,“怎么不早跟我说。”
下人欲哭无泪,您没给我说的机会啊。
他缓了缓喘匀了气才解释道,“据说沈将军此次入京不仅给娘娘带了东西,也有一些进贡的东西,所以应该会先去宫里。”
原祚当时根本就没在意自己岳父到底送了些什么入京,早在听到护送的人是那个差点与徽媛有婚约的人之后他就全副身心的放在那个人身上,无暇他顾了。
此时听下人如此说,他也没为刚才的行为解释,仿佛他早就知道那队人马会先进宫似的,十分自然的说道,“五皇子妃知道了吗,不知道的话我们赶紧回去通知她。”
原来殿下赶得这么急是为了告知五皇子妃,下人觉得自己又对自己殿下与娘娘的感情有了深一步了解,他点点头道,“人刚进城门就通知了,此时娘娘应该也知晓了,殿下不必担心。”
“嗯。”原祚低声应了一句,这次不急不缓的边往府里走边说道,“那就好,如此我们便先回去吧。”
下人看着原祚恢复了正常步速,心想原来刚才走那么急果真是怕五皇子妃误了与家人相见,看来殿下与娘娘真真是鹣鲽情深。
下人一面感叹,一面低头恭顺的跟在原祚身后。
诸位皇子出宫后所建的府邸虽然差不多在同一处,但每位皇子的府邸都不小,因此从二皇子府到五皇子府也着实走了一段时间。
等原祚进府时便看见徽媛已经换下了她早上穿在身上的那套居家的衣服,转而换了一身一般待客才会穿的烟紫色广袖罗裙。
看着她似乎连发髻都比平时都盘的精致一些的样子,原祚觉得自己心里又冒出了一股酸水,“你就这么重视这次见面?”
“啊?”面对原祚的话徽媛满目茫然。
她也是听说人已经进京了才匆匆换了身衣服。
待客的衣服自然和平时在府里穿的有些不同的,她这一身的打扮也都是慧娘和锦绣给她挑的,自己并未怎么上心,因此也不明白原祚这话是在说什么。
原祚看着徽媛抬头看着自己的眉眼都仿佛精心描摹过的样子,心里更不高兴了,“不就是岳父手下一个参将,你打扮的这么漂亮做什么?”
徽媛眨了眨眼,终于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反问道,“你觉得我这样漂亮?”
自然是漂亮的,虽然她不施粉黛的样子也漂亮,但此刻精心描摹过的样子又是另一种眉,而且想想她在自己面前就一副不愿意多做打扮的样子,此刻为了另一个男人却又精心打扮,原祚甚至生出一种把人藏起来的心思。
只是即便如此他也从未当面跨过女人,此时更是不会承认,只能扭过了头,声音别扭道,“漂不漂亮你自己不知道吗?”
相处这么久,徽媛此时哪里还会被他这样子骗到,看着她对着自己那半边侧脸有些红的耳尖,她发出了清脆的笑声道,“我自然是知道自己漂亮的,多谢表哥夸奖。”
“谁夸奖你了,你一个女孩子不能矜持一点吗?”原祚说着耳朵却更红了。
徽媛也不揭穿,只直直的盯着她的耳朵道,“好,我矜持,那我下次等着阿祚亲自夸我。”
徽媛故意在此时叫了“阿祚”,甚至叫的又轻又缓,果然叫完之后便看见原祚那红的不行的耳朵又不自觉的动了动。
“哈哈哈哈哈哈……”徽媛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不知道表哥知不知道,他的耳朵简直太诚实了。
原祚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平时根本就不会遇到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事,何况就算有也没人敢盯着他的耳朵看,他被徽媛笑得转过头看着她,不满道,“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那个人来你有这么高兴吗?”
徽媛笑着笑着听到这里终于发现原祚似乎提起父亲派来的那个参将有些频繁了,她止住了笑声问道,“你指的是谁?魏胪?”
作为差点抢了自己妻子的人,原祚自然是记得这个人的名字的,此时听到这个名字从徽媛的口里说出来,他脸色一下子就阴了下来。
徽媛看着原祚突然变差的脸色不可置信道,“真的是因为他?他似乎一直都和我父亲在西北,你认识他?”
☆、第62章 魏胪
承认还是不承认?
原祚脑中迅速的闪过这两个选择。
承认的话那该怎么解释自己如何知道这件事的?这种谁家父母中意谁的事情; 尤其是还从未说开的; 外人根本不可能知道。
但是不承认的话刚才自己的表现又该如何解释?
原祚对上徽媛灼灼的目光下意识的就选择了隐瞒。
“我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参将?”他义正言辞的说道。
徽媛不说话,一脸不相信的看着原祚。
原祚;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我还会说谎不成?”
我觉得你就是在说谎。徽媛的表情明晃晃的在说着这句话。
有些病不是毫无缘由的,虽然白天这个表哥几乎从未对她说过谎; 就算有什么他不愿意说的也大多选择沉默以对; 但若真的如此,晚上那个又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徽媛总觉得两者之间该是有某种隐秘的联系的。
而且就原祚刚才的表现; 他居然说完全不认识魏胪,徽媛觉得他这是在怀疑她的脑子。
她一直看着原祚,直到感觉出他隐隐要扛不住了,才说道; “我看表哥似乎平时不怎么喝酒,我爹军中之人都是善饮的。”
说到喝酒; 原祚自然是想起了那次回门前徽媛陪他喝酒的事。
他并不愚钝,有些事徽媛既然能察觉出来; 他自然也能; 以前是不在意; 所以刻意忽略了; 但自从徽媛将他的病情一一说出后,他自然也能找到一些规律。比如; 不管他其他时候是因何而发病的; 但他醉酒后却有极大的可能性会发病。
原祚看着徽媛笑意盈盈的脸明白了她这分明就是在威胁; 谁知道他发病之后会被她套出什么话出来。
若是别人敢威胁他此刻不是在典狱司就是已经被他动手收拾了,但眼前这个人却是他不能动手的。
原祚的脸绷得紧紧的,仿佛一头受到了威胁的雄狮,就在徽媛以为他要对自己放什么狠话训斥自己一番时,就见他身上的气势突然一下又全部卸了下来。
只听他说道,“我就是不愿意看你打扮的如此漂亮去见别的男人,和那个人是谁无关。”
承认自己心胸小虽然也很艰难,但比起被发现自己这些年一直派人暗中窥伺对方显然代价要小的多。
原祚说完这话就撇过了头,一副谁都不要打扰我的样子,显然说出这句话已经耗费了他极大的脸面,此时他只觉得无比丢人。
徽媛却是被原祚这个答案砸懵了,她张嘴,无意识的发出疑惑的声音,“啊?”
这是吃醋了?还是占有欲作祟?还是……
她没想到原祚会说出这种话来,一时间也不知自己是该脸红还是该生气。
最后她只能“哦”了一声。
她看向坐在一旁似乎在独自生着闷气的原祚,又道,“我不知道你会如此在意这个,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说着自己去了内室,对着留在外面的原祚道,“我换一身衣服。”
等徽媛再次出来时那那身烟紫色的罗群已经变成了一件只有七八成新的襦裙,头上的发髻还是原来的,只是上面的发钗换成了更为素净的,脸上妆容未变,但整个人看起来确实不如刚才明艳了。
只是这样素净的表妹,原祚觉得也是好看的,根本一点都不想让旁人见到,何况还是那个什么魏胪。
不过原祚也知道此时若是他还要再说些什么怕是表妹就要起疑了,他只能一脸不满的接受了徽媛如今的这幅打扮。
徽媛自认这身打扮已经足够低调,不会再给人她是特意打扮了去见谁的感觉,她不知原祚为何还是这幅模样,只能直接问道,“还有哪里不妥吗?”
原祚摇头,表情不太情愿,“就这样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见那个什么魏胪。”
虽然是自己爹派来的人,但魏胪说到底还是个外男,徽媛自然不可能单独去见他,徽媛不知道原祚为什么说这种多次一举的话,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有劳表哥了。”
原祚上下打量了徽媛一眼,还是觉得她这样太漂亮了,他觉得那个魏胪不可能不动心,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他语气严肃道,“到时候你离我近一些。”
“多近?”徽媛问。
夫妻一同待客之时两人之间原本就不会显得太疏离,所以这个近一些又是什么意思。
“能有多近就多近。”原祚说着见徽媛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看着自己便一把抓住徽媛的手道,“至少得这样。”
徽媛,“……”
她委婉说道,“这样在外人面前是不是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原祚简直恨不得告诉那个魏胪他和表妹恩爱的不行,让他一点别的心思都不能起。
心里这么想,但对着徽媛他却十分正经严肃的说道,“来人既然是你爹身边的人,我们自然该亲近一些好让岳父知道我们夫妻和睦,这样他们也能放心。”
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想得这么细致,徽媛想到自己娘送自己出门之时还拖着病体反复叮嘱自己一定要挑个人品好的,对自己好的夫君的样子,顿时就被这个理由说服了。
于是等下人禀报镇北将军派来的人已经到了的时候,他们便看见他们的殿下和娘娘居然是手牵着手一起出门的。
殿下和娘娘已经恩爱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也不舍得分开了吗?
过路的下人纷纷被惊呆了。
徽媛和原祚所过之处留下一堆呆头鹅一样的下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
铁汉柔情听过,但居然连他们殿下这种活阎王都能变成绕指柔……
下人们心里纷纷对徽媛肃然起敬。
徽媛注意到了下人们的异常,有些不自在的抽了抽自己被握住的手,“这个,外面有好多人,我们还是等到了地方再这样吧。”
原祚并不松手,反而还握的紧了一些道,“在自己府里有什么好顾忌的。”
他说着眼风往四周一扫,顿时刚才还呆愣的众人纷纷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自顾自忙碌起来。
徽媛,“……”
行吧,反正也是在自己府里。
他们到的时候魏胪已经在大厅等了有一会儿了,等听见下人通报的声音响起,他连忙站起身来拜见。
“卑职见过五皇子,五皇子妃。”魏胪抱拳行礼。
原祚还不至于蠢到直接在徽媛面前为难对方,他等魏胪行完礼便说道,“起来吧。”
魏胪直起身子,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徽媛,最后却又落回两人交握的手上。
他的眼神顿时就暗了暗。
若说他对将军的女儿一点心思都没有那定然是自欺欺人的。
将军神勇,对属下也好,而且还会时常带着自己的女儿到军营里来玩。
军营里都是一群大老爷们,何曾见过这样长得跟神仙似的大家小姐,偏偏这位小姐一点也不娇气,有时还能和他们一起在将军手下受训,军营里没有几个未成家的人不对这位小姐暗含仰慕的,只是他们也自知自己身份,从来没有过什么非分之想罢了。
不过想是这么想,此刻看着两人恩爱的样子,魏胪还是觉得有些黯然。
原祚一看魏胪这样子就知道他分明是对徽媛还没死心,他暗暗咬了咬牙,又往徽媛那边站了几分,直到徽媛的身子几乎完全被他遮住,他才说道,“不知岳父给我们夫妻送了些什么过来。”
魏胪虽然没听过原祚的事迹,但光看原祚这样子,他也能感受到对方对自己不客气,他是军中出来的,不想朝堂上那些人会那么多的权谋,见对方不喜自己便直接说道,“这是将军让我给小姐的嫁妆。”
他此时特意叫了小姐,意思就是想说这些都是将军给自己女儿的,和原祚没有半分关系。
面对着昔日情敌,原祚最不喜的就是他将徽媛与自己分开,于是他松了握住徽媛的手,改为轻轻搂住她的腰道,“我与娘娘向来不分彼此。”
他说着还低头看向徽媛温柔的问道,“呦呦说可对?”
原祚居然当着外人的面这样?
徽媛简直不敢抬头看魏胪的表情,他嗔了原祚一眼,低声道,“表哥这是在做什么,还有人在呢,快放开。”
原祚闻言倒也顺从的松开了徽媛,转头对着魏胪道,“小将军跟着岳父南征北战,想必也不会把这等场面放在心上,我和呦呦早已习惯了这样,只是她脸皮薄,在外人面前有些不好意思。”
按着原祚的身份根本就不必跟魏胪解释这些,他现在之所以说也不过是为了故意在他面前表现而已。
魏胪身为男人,自然懂男人的心思,那一瞬间他刚刚升起的一点不甘都化作了黯然。
只剩下徽媛站在一旁不可置信的看着原祚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那些话。
什么叫他们早就习惯了这样?他们什么时候这样过。
徽媛看看原祚,又看看魏胪,不懂原祚今天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
原祚注意到徽媛的眼神,目光温柔的看向她,“可是累了,都怪我,我带你早些去休息吧,至于岳父送来的东西,我让人整理成册子给你看。”
徽媛还没开口就被原祚温温柔柔又不容反抗的带走了。
徽媛,“……”
讲道理,我和他还没说过话呢,这次会面就这么结束了?
真的只是会了个面而已。
而且我不累啊,真的不累,我今天早睡早起,又一直待在府里什么事都没做,我累什么?
但是徽媛这些话都没机会说出口,她就已经被原祚带回自己院子了。
☆、第63章 装病
两人在主卧面对面坐着; 大眼瞪小眼。
徽媛开口; “表哥刚才为什么那么说?”
连阿祚也不叫了,又变回表哥了; 果然差点有过婚约的就是不一样。
原祚心里酸溜溜,面上却愈发一本正经的说道,“只有那样做了岳父岳母才知道我们夫妻有多恩爱。”
没听过谁家夫妻要表现恩爱会表现的这么大胆的。
徽媛瞪着原祚; “表哥是把我当三岁孩童来骗吗?”
原祚被徽媛说得越发心虚; 于是只能反问道,“表妹为何这么在意; 你我恩爱一点不好吗?”
徽媛遇到过的最胡搅蛮缠的人是晚上的原祚,没想到此时竟然能遇到与之比肩的,而这个人恰恰就是白天的他。
果然一个人就算记忆不同,但很多地方也是相通的; 徽媛几乎要被气笑了。
她说道,“好; 自然是好的,既然表哥与我如此恩爱; 那我今晚不舒服; 表哥可否将就一点换个地方睡呢。”
原祚; “……”
他当然不愿意。
自从那日在重华宫开荤之后; 原祚便食髓知味,虽然不至于日日都要; 但隔个几日来一次; 平时抱着温香软玉解解馋也是美的; 结果今晚却让他睡到别的屋去?还是在那个魏胪住在府里的时候?
他带着徽媛离开时吩咐了人把魏胪带去厢房修养两日。
一想到明天说不定对方就知道自己和徽媛分房睡的消息,原祚怎么可能同意。
不过他也看出徽媛似是生气了,只能软了语气说道,“你不舒服,我留着刚好能照顾你,去了别的屋我还不放心。”
在有外人在府中做客时还冒出分房睡的事确实不太好,而且若是让爹娘知道了也必然会担心,徽媛刚才不过是气原祚不肯喝自己说实话一时冲动说出了这种话而已,此时见他服软她也正好想顺着这个台阶下。
不过就在徽媛思考的这段时间原祚以为她是还在生气,便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说道,“若是实在不行,我打地铺也行。”
反正刚成婚那两日他也是打地铺睡的,一回生二回熟,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那个魏胪再有丝毫的希望。
徽媛看着原祚说完熟练的去打开柜子抱被子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只能变成了,“现在还没到睡觉的时辰。”
原祚听到徽媛这话知道她这是答应了,心里一松,为了掩饰刚才的紧张故意说道,“先抱出来待会儿要用的时候方便。”
徽媛,“……”
没见过打地铺还这么积极的。
她眼神复杂的看着原祚,有点怀疑自己刚才话是不是说重了。
但是她刚才似乎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啊。
眼见着原祚已经把被子抱了出来放在了一边就等着天黑了往地上一铺了,她只能干巴巴的说道,“好……好吧。”
原祚对着徽媛粲然一笑。
徽媛,“???!!!?
我怀疑白天这个表哥脑子也坏掉了。
不行!表姐还有多久才嫁人,自己到时候一定要第一时间把原祚送过去让表姐夫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毛病。
不过不管李云锦什么时候嫁人,今晚定然是不会嫁的,于是徽媛只能和原祚两相无言的吃完了晚饭,又眼睁睁的看着他十分自然的在地上铺好了床铺,躺了下去。
徽媛,“……”
我为什么会有一种他好像天天睡地铺已经习惯了的感觉?这种情况就好像自己是那些话本子里的刁蛮公主一样。
想到话本里那些刁蛮的公主欺负自己的驸马,然后驸马哭唧唧的跟公主赔罪,徽媛把原祚那张脸代入进去,顿时升起一阵恶寒,她抖了抖情不自禁升起来的鸡皮疙瘩,心里让自己努力忽略就睡在床边的原祚。
只是一个喘气的大活人就睡在你旁边,想要忽略实在是有些困难。
徽媛闭着眼睛好一会儿仍旧是毫无睡意,尤其是习惯了身边有个暖乎乎的身体,此时她竟然觉得一个人睡有些凉。
她忍了忍,还是忍不住侧过身子对着床边的人轻声喊道,“表哥睡了吗?”
还叫自己表哥?这是还有芥蒂?
原祚担心徽媛又继续追问白天的事,装作已经睡熟的样子没有回应。
徽媛叫了几声,见对方都没有反应,有些疑惑的低声说了一句,“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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