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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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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没笑,却同薛云卉正色道:“这人你要提防。”
第380章 操心的顾况
中军都督府的衙门,没有战事的时候,多数还是清闲的,除了袁松越有近来积压的差事在案头,又临近年关忙碌些以外,似旁人都是抄着袖子等着吃饭的。
日头升至最高,依旧远得让人觉得没有丝毫热气可依偎,家中更没什么可依偎的人,袁松越只准备随意对付一顿了事。不想有人风风火火地来了,拉了他去吃酒,是顾况。
“侯爷怎地像个僧人、道士?连酒桌上都见不到你了!今日可让我捉到了,跟我回家吃酒去!”
一母同胞的两兄弟,性情实在差得太远。
刚疑惑顾凝身份那会儿,袁松越便不由地拿顾况同他作比,这两兄弟除了下半脸还相像些以外,性子上再没一样的。
袁松越同顾况笑道:“看来顾二爷对令弟这道士身份,颇有微辞。”
顾况说是啊,“他除了念经打坐,便是拜访京城各大道观,我娘还絮絮叨叨让他还俗,我都不晓得他还俗能作甚?”
“还俗?”袁松越微微皱了眉,显然想到了什么不好的可能,沉了声,“令弟自己如何说?”
“他自己?”顾况把玩起袁松越案头的玉镇纸来,“瞧不出来不过我这个做哥哥的,觉得他这态度比年初回来的时候,似有些变化。”
袁松越一听“变化”,便暗自冷哼了一声,刚想再问,便见顾况放下了镇纸又来拉扯他,“你既然好奇顾凝,正好同我回家吃酒去,你当面问他!”
“我问他作甚?”袁松越被顾况拉起了身,眼见着自己好端端的衣裳被顾况拉扯地要皱了起来,连忙推开他,“何必绕到府上,咱们随便寻个酒楼便是了?”
顾况嘿嘿地笑,“酒楼有什么好?哪有我成国公府的府邸宽敞明亮?哦,还有好几个小兄弟,家里人都是你熟悉的,咱们乐呵乐呵!”
袁松越这才晓得是小宴,便也不再推辞,同他去了。
顾况顺顺利利地请到了袁松越,很是高兴,他素来颇为喜欢这位新晋瑞平侯的,从前没见过他几回,只听着他流言蜚语漫天,见了人才晓得全不那样,是个稳重话少人利索的。
昨儿他祖母云德大长公主叫他过去,便道是让他今日将瑞平侯请到家里来,越不打眼越好。他一听这话,再一看祖母笑眯眯地神色,突然想起了昨儿鲁家老夫人来府上的事。
鲁家是三婶娘的外家,这回三婶娘将二妹初音送回京,是什么意思顾况当然明白。前后一想,他就晓得祖母是何意思了,当下拍着胸脯保证,一准儿把瑞平侯爷请进家里来。
当然,除了瑞平侯爷,祖母还把瞧中的别家的子弟也请了几个过来,只是顾况觉得,别家的子弟哪里有他亲自请来的这个好?他请的,那是错不了了!
顾况把袁松越送到会客的厅里喝茶,自家回了院子换件衣裳。路过父亲母亲院子的时候,忽然想起了顾凝,拉了个小丫鬟问:“凝哥儿呢?今儿出去了没?”
小丫鬟说没有,“道长在房里念经呢。”
顾况一听顾凝念经就头大,仿佛那叽里呱啦的经文都念到了他脑子里一样,他不禁皱巴了脸,又觉得自己做哥哥的,就算弟弟不成器也得苦口婆心地劝着,于是一横心,顶着一脑袋经文直奔顾凝房里去了。
他到的时候,顾凝刚好放下经书饮茶润口,见他来了,还道:“哥今日不是当值去了?”
顾况懒得同他这等太过规矩的人说什么人生得意须尽欢之类的话,只道:“我说凝哥儿啊,娘让你还俗的事你想得如何了?”
顾凝叹了口气,“顾凝还是年后便去寻师兄和师叔。”
顾况气得叉腰,“唉,凝哥儿你是不知道滚滚红尘的好处!要是你知道了,还去什么武当山?本来送你去,是因着你身子不好,也是说好待你好了之后便还俗的,谁知道你这孩子怎么就我看娘说的有理,若是给你娶一房妻,你这病就好了!”
“哥!”顾凝连忙叫停了他,再听不下去他胡言乱语。
然而顾况却似是被自己提醒到了,“咦”了一声,想起了什么,“上回那个小道姑,就是满月酒那次你请来的那个,怎么不来了?她也是全真的?”
他这一问,正勾起顾凝的心思,自她昏迷后他便没再见过她,去寻袁松越的宅子,也被挡了回来,是真的不晓得她如何了,也不晓得她有没有埋怨自己通风报信。
若不是这个原因,他也不会答应在家中过年。
“她非是全真道士,乃是正一门下的。”
顾况听着便“哟”了一声,眼睛抖了光,“正一是真的好呀!凝哥儿要不也”
话没说完被顾凝瞪了回去,顾况哼哼两声,并不气馁又道:“你觉得这小道姑如何,若你看上了,又愿意还俗,哥哥二话不说,这就给你求娶去!”
这回这话,倒没被顾凝瞪回去,顾况有还些不习惯,只是定睛一看,自家傻弟弟竟然怔住了,方才脸上犹存的怒气全没了!
顾况啧啧称奇,可此时却不是称奇的时候,他赶忙又道:“你觉得哥哥这个想法如何?你看你不小了,人家姑娘也不小了,你可得赶紧的,不然就晚了!”
然而他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见顾凝回了神,又摇了头,低声说了句什么。
顾况没听清,只是见着自家弟弟又捡起了经书,这便要念给他听,一把拽了过来,“先不说那姑娘,今日咱们家设了小宴,都是些男子,你同哥哥一道陪人吃个饭总行吧!还有你见过的那瑞平侯爷呢!”
顾凝意外看了他一眼,顾况笑了一声,小声解释道:“我可只同你说,今儿请了瑞平侯来,就是祖母要相看他,相看好了,以后就是咱们家人了!”
“哥这是什么意思?”顾凝一顿。
顾况觉得他这个弟弟是真的傻,自己真是该带他出去同人多多交际,长长见识,不由地当下解释得更清楚了,“这还不明白呀,给二妹妹当夫婿呗!一个未娶一个未嫁,可不刚好?”
第381章 不是良人
袁松越捂着茶杯暖了暖手,杯中茶水的热传来,他才想起去岁末的时候,自己瞧见那些随军的世家子里抱着茶水暖手,受不得冻甚是娇气,不想今年自己竟也被人养出了这等习惯。
她说的好听,这叫“君子善假于物也”。他知道她是在扶摇书院听来的,也不管对或者不对,就拿出来用,袁松越念及此,觉得是得给她寻个西席了。
就如今日这等小宴,后宅里的女子不用去衙门里当差,小宴请大宴请便是女人们的差事,他没指望她博古通今,只别被有心之人瞧出来就是了。
今日这顾家的小宴来的人确实不多,有他识得的,也有不识得的,不识得的多是些面嫩的十六七岁的少年郎。但看人家身形初成,言语或腼腆或俏皮,袁松越深觉自己看他们的时候,带了些“慈爱”的眼神。
只是这么一想,现今儿来的人里,除了顾家人和一两个年长的顾家亲戚,也就这几个面嫩的小子了。袁松越琢磨了一番,觉得有些意思。
看样呀,他也就是来作陪的!
也是,十六七岁是该成亲的年纪了,别似他一般蹉跎到如今这个年月,好在要成度过一生的人没丢,总是幸事。
又低头饮了口茶,一抬头,顾况兄弟二人竟联袂来了。
若说这里他同谁最熟,非这兄弟二人莫属了——一个是白日里衙门共事的,一个是黑夜里道观捉鬼的。
袁松越清咳了一下,顾况朝他眨巴眼,先把自家弟弟介绍了一番,然后念及袁松越对顾凝的兴趣,将顾凝领到他跟前来,“侯爷,凝哥儿在这儿,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
落了话音,顾凝奇怪地看袁松越,袁松越呛了一下,去瞪顾况,顾况只是非常操心地同顾凝道:“连侯爷都关心你还俗成亲的事了,你好好想想吧!”
顾凝看袁松越的眼神更奇怪了,袁松越恨不能捂了顾况的嘴,而顾况呢,自觉自己都安顿妥帖了,一甩袖子往一旁去了。
“咳!”袁松越有点尴尬,“顾道长,许久不见。”
他尴尬,顾凝却不尴尬。顾凝实没想到他竟然还从旁打探自己,自己几回去敲他宅子的门他都不见,这会倒是说什么“许久不见”了。
这也就罢了,方才兄长已是说了,请了他来是祖母看上他了,他竟还安然坐着,同那些一道前来相看的一起喝起茶来!
顾凝不理睬他的客套,闷声闷气道:“圆清她知不知道?!”
袁松越正想着顾况说得顾凝还俗一事,只听顾凝这么一问,心下冷笑,他顾凝还俗,穗穗有什么好知道的?!
“不知道!”他没什么好气。
这一句倒把顾凝惹到了,“不知道”他还理直气壮?
顾凝从不觉得袁松越是那朝三暮四的人,今日这是怎么了?圆清那般一心一意待他,他竟然瞒着圆清来相看?!
顾凝不可思议的眼神让袁松越莫名其妙,然而顾凝也不再多说,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一甩袖子便离去了。
袁松越愣了愣,顾况见着顾凝突然走了,回头询问地看向袁松越,只见袁松越一脸莫名其妙,还以为这孩子又犯倔了,赶紧去追。
追出了厅,顾凝倒是突然站直了去,“哥,那瑞平侯不是二妹妹的良人,祖母不相看也罢!”
“这话怎么说?”顾况莫名其妙。
顾凝自是知道袁松越同薛云卉的关系,只是这话不好说出口,那两人确实没有名分,他方才过来就是来看看袁松越是何意思,没想到袁松越是那般态度,他没了办法,这才出声提醒顾况。
“反正就是不行,我不喜欢他!”
顾况伸了手,贴到了顾凝的额头上,“凝哥儿,没烧呀?”
顾凝再不理他,转头走了。
他前脚刚走,便有丫鬟传话,道是大长公主来了。顾况便也不再去管顾凝,应了祖母前来。
云德大长公主到了厅前,轻声问顾况,“可都来了?侯爷也来了?”
顾况道是,“都坐着饮茶呢,您就可劲儿瞧吧!”
云德大长公主笑打了他一下,“嘴上没句正经的,你以为祖母是买字画呀!”
“嘿!这可比买字画要紧多了!”顾况嘿嘿笑。
“算你还能分清轻重缓急!”云德大长公主瞥了他一眼,往厅里去了。
众人没想到大长公主竟亲自来了,都起身迎接,云德大长公主云德偏疼小辈,免了他们的礼,上坐了。
“国公爷今儿有事没来,你们乐和你们的,我就是替他来瞧瞧。”
云德大长公主在宗室里极有体面,不然顾家也封不了国公,小辈儿们都不敢说话,云德慈爱地笑笑,点了袁松越道:“侯爷忙碌,来府上一趟不易。”
袁松越拱手道:“只是忙些琐碎公务,国公爷才是日夜操劳,为国为民。”
“他那是闲不下来,”云德大长公主眼里有了笑意,显然对他这回话的分寸颇为满意,“等你得闲了,再让顾况请你来府上,同国公吃茶。”
袁松越客气应了,这是大长公主给他的体面。又问起其他几个一道过来相看的少年人来,说些读书习武的话,云德大长公主挨个儿地问询了一遍,才离了去。
袁松越本觉得自己猜的不错,今儿果然是大长公主相看孙女婿的,只是大长公主走前,突然朝他笑着点了头,虽没说什么,却让袁松越心头一紧,再看顾况,那厮还朝自己眨巴了两下眼睛!
看看那几个面儿嫩的少年郎,又看看前来陪客的几个人,再看看自己,陪客的无一不是成了亲的,而自己和那几个少年郎虽差着年龄,可却都未有成亲,更是连亲事都没定的!
不妙!
袁松越终于知道顾凝方才莫名其妙的问话和态度了——这顾家,难道是是看上他了?!
这算怎么回事?
有丫鬟沏了茶端上来,袁松越没注意,端过茶来抿了一口。那丫鬟见他端过茶便喝,虽心知茶水不烫,可却不由地小声提点,“小心烫!”
袁松越正一脑门的官司,没太注意,只随意应了一声,继续思量这下可怎么办得好,却没瞧见那送茶的丫鬟,在他的应声中,竟面上浮现了些许羞意,深看了他一眼,才低头出了厅。
她出了这厅,绿烟便应了上来,“我的姑娘,快把茶托给我吧!”
第382章 东床快婿
被请进祖母房里的时候,顾初音有些忐忑,方才她执意伴做丫鬟进去上茶,确实是鲁莽之举,若是祖母知晓了,不知可会责怪与她?
只是上一回侯爷同她不告而别,她心里总是不甚踏实的,哪怕能听一声侯爷的声音也是好的。
提起裙摆进了内室,顾初音瞧见祖母正翻看族谱,低声请安,“孙女来了。”
云德大长公主朝她招手,“过来。”
顾初音快步过去,云德便指了那族谱笑道,“瞧,被我找见了!咱们顾家同袁家还真联过姻,这都是开国时候的事儿了!”
顾初音一听,耳朵倏忽烫了起来。
云德抬头一看,便拉了她的手往身边来,“我的音儿还小呢,祖母倒有些舍不得了!”
这话说得顾初音耳边的烫蔓延到了脸上,云德看着轻摸着顾初音的手笑叹,“你看上的这个是好的,只是他年岁比你大许多,亲事耽误不得了,若是个年纪轻的,再耽搁两三年也无不可!”
顾初音垂了脑袋,知道祖母这是晓得她偷偷去上茶的事了,抬不起头来。
云德看着,摸着她的鬓发又道:“他这个年纪有这番成就不容易,偏又有人看着眼红,挖空心思想拉他下来。说来说去还是庶出的缘故,上头的嫡母也不能一点不顾忌的,况他嫡兄还在锦衣卫那儿,他嫡母不会让他舒舒服服的。这一点,对男子是难为,对他的妻更难为。祖母今日就把这难处说给你,你心里得明白起来,这会儿改主意,倒也来得及。”
然顾初音却一惊,抬起头来,“祖母!我不改主意!”
云德一听就笑了,“哎呦!又是个痴儿!”
顾初音哪里经得祖母这一声打趣,脸红得似落尽了染缸里,咬了唇不再说话,只听她祖母又道:“我同你祖父也不知造了什么孽,孙儿辈里竟出痴儿!先是你堂姐那会儿,非得瞧上了你于家的姐夫,好说歹说都没用,好在你姐夫还是个争气的;还有你四哥,送他去武当强身健体本是好事,只他还真就认准了武当了,你二伯娘怎么劝都不顶用,若不是临着过年,且不留下呢!如今,又来了个你。你同祖母说说,看上人家哪儿了?”
看上哪了?
约莫是他这“难为”的身世,对无关之人流露出的善意,还有沉稳的气度、英俊的相貌还有……还有那健硕的身形?
顾初音这下如何都不说了,嘴巴闭得紧紧的。
云德搂了她呵呵地笑,“明儿就让你祖父再相他一回吧,拖不得嘞!”
顾初音紧抿着嘴笑了。
……
第二日,袁松越从成国公府出来,脸色发沉。
若说他昨日还有些思量,会不会是自己弄错了去,顾家说不定也看中了旁人,回去还得商议,而今日成国公亲自请他过府小叙,他真就没什么不明白的了。
这是看中他做东床快婿了!
世人都晓得他同嫡母井水不犯河水,他的亲事“父母之命”这一条略过便可,顾家也明白,所以方才成国公就差没直接问他:“你觉得给我作孙女婿如何?”
好在没有点破,不然袁松越说什么都是不对。他自然不会点头同意,可若是说不愿,打了人家的脸不说,这便是为他的穗穗埋下一条祸根了!
云德大长公主在宗室是何等的体面,顾家的女眷又是在京畿举足轻重,若他拒绝了顾家让穗穗立时嫁过来,穗穗岂不是成了顾家的靶子?顾家人能给穗穗好脸才是奇怪!
女眷们大宴小宴不断,这不是平白为穗穗树敌么?
这个“顾”字真是同他八字不合!
袁松越闷头回家,越想越觉得麻烦,心里由不得担忧若是顾家“体谅”他年岁大了,还没有正经父母,没几日便去寻媒人替他办妥,到时候岂不是难办?
他想想成国公今日对他的慈爱,觉得不无可能。
有时候上头无有父母,也不定便是什么好事。
袁松越想到此处一愣,突然计上心头。
……
上了年纪的人,下晌睡个一刻来钟也就醒了,沈嬷嬷被火炕烤的口干舌燥,端起一旁的茶水欲喝,却发现茶水早就凉了。
沈嬷嬷是云恭大长公主脸前得力的女官,早年随公主从宫里出来的,对身边那些伺候的丫鬟向来严苛,还没有哪日近身服侍的丫鬟,敢不给她置好了茶水,等她醒来正好喝的。
沈嬷嬷压了眉头,正听见外间脚步声来了,不动声色地看着。来人正是平日里伺候她的沁儿,这边一瞧见沈嬷嬷醒了便笑着走上前来,“您醒了?可吃些杏仁露?”
沈嬷嬷道不用,径自起了身,绕开她扶过来的胳膊,道:“我老人家,能喝口热茶便不容易了。”
沁儿一听,连忙扫了一眼旁边的茶碗,果见盖子反着,茶水热气全无,“哎呦!嘱咐了小蹄子给嬷嬷上好茶,她怎么忘了?”
沈嬷嬷扫她一眼,“忘了便忘了,到底是我老了,不打紧了,许是她也嘱咐了旁人吧!”
沁儿一听这是明里暗里责怪自己不尽心了,心里晓得沈嬷嬷的手段,若是这事被她捏住了不放,还不晓得接下里会如何。她不敢怠慢,连忙解释道:“是奴婢的不是了,嬷嬷可别气,气坏了身子,大长公主那儿,谁人侍奉?”
沈嬷嬷笑瞧她一眼,“谁人不能侍奉?”
沁儿赶忙道:“端茶递水自然谁人都行,可出谋划策,还不是得您老人家?就二房姑奶奶家那摊子烂事,还有她家那庶出的侯爷,旁人哪里能通晓大长公主的意思?”
沈嬷嬷一听沁儿竟然提到了秦氏和袁家上头,眼珠一转,笑道:“莫不是方才出去听人嚼舌根了吧?”
这话便是给沁儿台阶下了,沁儿不再迟疑,笑道:“还是您老眼亮!只不过倒也不算是墙根儿,说得可是有鼻子有眼的,不算小事呢!”
“何事?”事关大长公主心恨的袁家,沈嬷嬷不再同她废话,径直问道。
“奴婢方才听说,云德大长公主那顾家,似是看上这庶子侯爷了!要把嫡出的二姑娘许给他呢!”
沈嬷嬷一愣,“真的假的?”
沁儿不敢瞒,连忙道:“这两日,连请那侯爷过府两回了!奴婢派人去打探了,不知道侯府有没有动静呢!”
沈嬷嬷这下可不再埋怨她了,朝她点头微笑,“还是你伺候的好,端碗茶来吧。”
“是!”
第383章 淡定的侯爷
“侯府也有动静了,沁儿遣人过去看了,说是袁二派了人过去收拾呢!”沈嬷嬷把沁儿打听来的消息说给了云恭,她手下替云恭捏着小腿,已是感到那皮肉的紧绷了。
云恭冷笑,“我那老姐姐,这是故意的!”
“老姐姐”是谁,沈嬷嬷自然不做他想。云恭大长公主和云德大长公主年岁相差两岁,一道在宫里长大,娘亲都只是嫔位,一道下嫁武将世家,几十年过来也都儿孙满堂,成了大长公主。
原本谁好些谁又差些,看不太出来,无非云德大长公主与文武官员女眷处得融洽,显得更体面些。然而去岁的一道敕封令,顾家一跃成了国公府,而秦家本也应该齐头并进,却落了下来。
再加上今年秦家诸事不顺,两位大长公主一时间高下立现!
沈嬷嬷自然晓得云恭对云德暗暗较劲,并不言语,云恭却低头问她,“你说,她还想怎样?嫌我丢人不够吗?!”
沈嬷嬷轻叹一气,“奴婢同您说这事,可不是让您生气上火的。”
云恭哼了一声,“你这会儿同我说,我也就生气上火,等到那顾袁两家的亲事人尽皆知了,那我就不是生气上火了,那我是被她打得脸都肿了!”
沈嬷嬷一听她这话,就知道她果然不甘也不会听之任之的,笑道:“所以您可别光生气,想想怎么办才好?”
“有什么可办的?”云恭倒是早已想到了法子,松了口气,仰在枕上,“把秦氏叫来,她这个作母亲的,总得起点作用了吧!”
秦氏去了云恭大长公主府上,出了门又回了一趟娘家,秦氏的娘家又急急派人往秦氏嫂子的娘家去了一趟,回来的人捎来了信儿,秦氏听了信儿,这才回了下处。
这些,袁松越都知道了。
他冷笑一声,同华康吩咐:“让人盯紧秦氏。”
华康应了一声,袁松越又问道:“那朴总旗查的如何了?”
“回爷,今儿一早刚来的消息,查着了!”华康赶忙将传回来的消息说了来。
说那去年告知兴盛侯世子那冰湖的朴总旗,战事毕确实遭了一段时间的冷眼,只是三月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升了百户,如今已经是朴百户了!
三月的时候,兴盛侯世子可病卧床榻不起,自然不是他的手笔,只是这百户是怎么来的且不说,只说那朴百户前些日子买了一匹良驹,甚是喜爱,日日跑到马场去看,有时还亲自刷洗,可就是从不骑这马出他家的马场。
袁松越派去的人自然将这奇怪的马又打探了一遍,果然发现这马的奇处,竟是来历不明之马。这朴百户从谁手里买了马,又为何不打马上街,一时尚未打探出来。
“什么样的马?”袁松越听得心疑。
华康回忆了一番传话人的说辞,“是匹兔褐色乌珠穆沁马,耳边毛发倒是那青色短毛。”
“哪只耳朵?”袁松越突然问道。
他这么一问,华康奇了一下,心道侯爷怎么知道这马单只耳朵上毛发有异,他道:“回爷,是右耳。”
袁松越哼笑了一声,点了华康,“让人好生查查这马?若是查不到来处,便往我大哥宅子里查,务必查处这马从何而来!”
华康一听这是有戏了,连忙应声去了。
袁松越揉着眉心坐了一会,又将瘦杆叫了过来,“庄昊处可有消息?夫人这两日在家作甚了?可有传话过来?”
“回爷,夫人没什么旁的,只近来都在收拾院子,给阿荞姑娘订开春的衣裳,也去几位相熟的道爷家中转转,送些年货,庄昊那意思,夫人每日算得乐和。”
袁松越听着,便勾起了嘴角。
那张世秋也不知道同她传了什么消息,她好似颇为放心,准备安心过年。梧桐田庄那边,他已经给她摆平,地契妥妥当当地回了她手中。她大哥今岁身子好了,明年还要娶亲,他支给她几百两银子让她回去置办置办,她手里有了银子,自然不用犯愁年关了。
只是想到这个,袁松越忽然想起了一事。
支银子的时候,自己问她:“你要赎田庄,那赎债的银钱是哪里来的?”
她当时似是没正面回应这个问题,同他瞎扯了几句,然后往他身上缠来,将他扯忘了缠忘了,也就过去了,他今日一回想,觉得甚是可疑。
她缺钱,自来就缺钱,所以哪里有银子赚便往哪里钻,去豫西那会儿,没少从他手里扣银子,怎么一回了涿州,突然就有钱还债了?果真是这么东赚点西赚点,攒起来的?
袁松越想了想,哼哼两声,将此事按了下来,心道回头再同她好生问问清楚。
第二日一早,袁松越收了剑回房,还没到房门口便见华康带着高来过来了。
高来是他的管事,平日多在侯府宅邸里照管,袁松越一见他急急慌慌地来了,眼中含了笑意。
果听高来请了安,急急道:“侯爷,太夫人来侯府了,还带了一位姓廖的姑娘,好似是太夫人娘家嫂子娘家的侄女!”
这廖姑娘的拗口关系,从高来嘴里秃噜出来,倒把袁松越说笑了。
高来少见侯爷笑,这会儿侯爷笑了,他觉得侯爷真真一点也不着急,太夫人秦氏突然带了个不相干的姑娘来是什么意思,这还不明白吗?这是拉郎配呀!
这廖姑娘可是跟着太夫人这个侯爷的嫡母来的,那他们薛道长怎么办?没有薛道长镇着,侯府又来了二十年的耗子精可不得了。
高来整天被她媳妇提耗子精,不由地也想到了这。然而他如此焦急,袁松越却淡然地喝了一口银耳粥。
待一口咽下,他才道:“你回去,好生伺候太夫人和这位廖姑娘,若是太夫人问我,便道上衙门去了,不定还要去大营,一两天未必回得来。”
高来听得似懂非懂,只是他从侯爷的淡定中,读懂了一件事,那便是侯爷心中有主张了!
高来松了口气,一时又觉得二十年的耗子精是不会跑出来折腾人了!
而袁松越这里,用过早饭便去了衙门,在衙门门口,可巧遇上了顾况。
第384章 较劲
顾况在前听着后头有人来了,下意识转身去看,一眼瞧见了皱着眉头,一脸冷肃的袁松越。
顾况奇了一下,上前拱手,“侯爷这是没睡醒?”
袁松越好笑地看了他一眼,立时又恢复了那“冷肃”的面容,不说为何,只道:“进去吧。”
他越是不说,顾况越是奇怪,不好再打趣,小声问道:“可是锦衣卫那边儿,令兄的事?我倒有些日子没见韩烺了。”
袁松越道不是,“一点家事而已。”
不是这桩事,还是家事?那是什么家事?
顾况挠头,琢磨着要不要再问,一想他翻过年就成了自己妹夫,没得不关心妹夫的,所以又问:“侯爷若是方便,倒不妨同我说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
话一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了,连忙同袁松越摆手,“我不是说侯爷是臭皮匠,我才是!侯爷比臭皮匠可厉害多了……我是说,臭皮匠拍马也比不上侯爷……不对,侯爷和臭皮匠根本没什么可比……”
顾况终于把自己说迷糊了,“什么玩意,越描越黑了!”
袁松越差点要绷不住笑了,吭了一身,清了下嗓子,又听他絮叨:“都是每天劝我那牛鼻子弟弟劝得,嘴都不利索了!他说什么都要找他师叔师兄去,好像家里有谁拿针扎他一样!”
袁松越想说,他想去便赶紧让他去,再也别回来才好,只是还残存一丝理智,没被顾况带偏,又吭一声,继续一脸“冷肃”地往衙门里去。
顾况这才想到要问的还没问,讪讪地挠了挠头,正不好意思地准备告辞的时候,袁松越突然道:“我家太夫人住进侯府了,还带了位亲戚姑娘。”
他口气沉沉的,顾况却突然一个激灵。
带了亲戚姑娘!这不一般呀!
抬起头去看袁松越,顾况看到袁松越眉头皱成一团,还叹了口气。顾况明白了,这便同袁松越各往各处去了,立时遣人回家,“赶紧把这事儿同我祖母说了!”
下边的人连忙去了,没几时,云德大长公主便知晓了。
顾二夫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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