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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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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云卉只说不怕,扯了她的袖子缠他,“侯爷;说说呀!我不怕脏,大不了回头洗脸,顺带了洗洗耳朵!”
  袁松越根本经不住她歪缠,摇着头说开了去……
  被袁松越烦厌不已的顾凝,却和王家二爷王烨说起了话来。
  全真一行有缘来到紫心山庄,一来是师叔和王二老爷识得,二来,乃是因为王二老爷气力不足,想请教全真练气之法,在这一途上,顾凝倒是有些经验之谈。
  王烨来寻全真三人,先也是歉意满满,而后才道是王二老爷今日上了火气,气喘得厉害,大夫没得什么好法子,只能请三位道长前去一看。
  王二老爷这是陈年旧疾了,今日被这一激发了病,师叔先是好一番问诊,又拿出两粒全真有助理气的药丸给王二老爷服了,后又让顾凝亲自教给王二老爷理气的法子。
  顾凝忙碌了一番,已是近了晌午,王烨谢他再三,送他往下榻处去。
  路上,顾凝顺势问他:“贵府的丢失之物果真没有眉目?若能晓得是何物,倒也好找一些。”
  王烨却摇了摇头,“我何尝不知,只是我常不在家中,委实不晓得祖父将什么看得如此深重。若说是那地契,可真是没必要。”
  王烨说着,自己思索了起来,却还是摇头。
  顾凝见着他这样子,晓得他约莫真不知晓,便错开了话头,说了些旁的话。
  “贫道听闻这紫心山庄原来乃是一位飞升真人的道观,后出了事才辗转到了贵府手中,现下看着山庄,道观的痕迹已是不太能寻了。”
  王烨说是,“朝廷刻意改建,抹去了道观的痕迹,先祖父接手之后还道甚是可惜,有意想恢复一二,说是想沾一沾仙气来着。只不过祖父他……”“善人节哀。”顾凝连道。
  王烨长叹一气,“先祖父遭了人手,不然他老人家这些年一心向道,我以为再二十年的阳寿也是有的。”
  顾凝说是,“贫道也见过王老善人一面,这般年纪精神矍铄,真是难得,竟没想到也心向道门。”
  “是啊,不然也不费力揽下这山庄了,”王烨说着,又想起了旁的,“前几日我回来,还听家父道,祖父有意一仿那位飞升的真人。”


第307章 不打自招
  “效仿启元真人?从何说起?”顾凝看住了王烨。
  王烨说他也不清楚,“不过是听家中人提了几句。说是祖父本来不过是有意恢复道观旧景,却是在山庄里头翻出了一个地道。”
  顾凝听着神思一震,王烨却并没什么察觉,又道:“这紫心山庄有个地道有什么稀奇?谁家的庄子没个地窖什么的,何况是原本便是道观,只不过祖父派了人进那地道里走了几趟,进去的人都说那里深得很,找不清路,一块下去的人走着走着便分成了好几路,从庄子外头的山里出来了。”
  顾凝屏气凝神,又听王烨皱着眉头说了两句;“最奇怪的是,下去的人上来之后都道是晕,让他们把路线画下来,竟没个能想起来的。祖父后来不许人再提,连那入口也封住了去。”
  “敢问善人,那入口在何处?”
  王烨想了想,“好似……在魅园?”顾凝心里咯噔一下,却听王烨“哎”了一声,惊道:“贼人偷了祖父东西,会否不是从魅园的门出入,而是那地道?”
  他说着又喃喃自语,“也不对,不是被封住了吗?何况钥匙那晚丢了,应该还是从后门进出的……”
  他说着,觉得一头雾水,朝顾凝抱了拳,“眼下有些事,不送顾道长了,顾道长快回去歇了吧!”
  顾凝心里也正扬起了一心的思量,不再多言;同他告别各自离了去。
  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回走,直到被晏嵘一把拉住,才晃过神来。
  “我说师弟,想什么呢?!快撞树上了!”晏嵘点了他的头。
  顾凝却抓住了他的胳膊,“师兄,魅园下面有地道!邪气,会否是从地道溢出来的?!”
  晏嵘皱了眉,“有可能!你随我来……”
  ……将水杯轻敲了一下,袁松越看着薛云卉道:“傻了?我就说王家的事污浊,你偏要听。唉……”
  薛云卉还有懵懵的,袁松越看着是不指望她给自己续水了,自己提起水壶续了一杯,又给她也添了少许。见她仍犹自思量,道:“别想那些污糟事了,若是没什么,咱们明早便下山去。”
  “啊?这么快?”薛云卉回了神。
  袁松越说是,“不下山,还在这掺合王家的事么?咱们往太原府去,寻个好些的大夫给你看看;我总觉得你脸色不好得很,神思也有些恍惚,我不放心。”
  看着他忧虑的眉眼,薛云卉深觉瞒他越多,越束手束脚,若是能让他松一松手就好了。
  他方才说那王家的案子,现如今审不下去,卡住了,不知何人用那钥匙进出过魅园,从老太爷房里拿了东西,又放了回去。她想起了那晚在魅园后门瞧见了两个身影。
  她同顾凝到魅园的时候约莫亥初前后,这应该是那失手杀人的施姨娘杀过老太爷之后。当时她瞧见两个人前后到了魅园门口,一人放哨,另一个身形微胖的人自门口进了园子,这人进去之后,门便落了锁。然后他们进了魅园,没多久前边便吵嚷起来,老太爷出事被发现了。
  这么说,这略胖的人定是老太爷院中人,极有可能先自老太爷房里偷了东西,携匣子出了门去,后将匣子中东西拿出,再携了空盒潜返回去。她遇见的时候,正是此人潜返之时。
  若是她没看错,像是个女人……
  思虑至此处,她心中一动。
  她捏过茶杯,小啄了一口,突然仰起脸来,看着袁松越道:“侯爷可知顾凝今早来与我说什么?”
  “说什么?”
  “他说,这紫心山庄上浮着一层邪气,”薛云卉将杯子咯噔一放,“或可蛊惑人心!”
  袁松越面色一紧,“他为何同你说起这事?”
  薛云卉却松了松神色,“来问一问我可有察觉;顺带着,让我警惕些。”
  袁松越眉头皱得紧极了,薄唇紧闭,周身的气势一沉。薛云卉紧紧盯着他,当下暗道不太妙,过见他伸过手来,按住了自己的手,沉声道:“他们全真去查,和你有什么相干?咱们明日一早就下山!”
  这话出了口,薛云卉不由地一阵失望,自己这些事不告诉他,就猜他会如此。
  杯中刚刚续上的茶水的白气袅袅升起,薛云卉看了白气几息,不作声,室内的寂静让袁松越眉头越皱越紧。
  他听到了她的话,“侯爷,他们全真是道士,难道我正一就不是了?”
  “你待如何?”他盯住她,沉声问。
  薛云卉说不如何,“不过是除一除这蛊惑人心的邪气罢了,侯爷以为我能如何?”
  袁松越不言语,只是定定地看着她。薛云卉笑笑,说最多也就是这几日的事,“若是侯爷点头;咱们过几日再走,我保证不给侯爷惹事。”
  袁松越却一声哼,“若我不点这头呢?”
  薛云卉敛了敛眉眼,低了几分声音,“那侯爷便先下山去吧……”话音未落,一声暴喝随着拍案声响在了她耳边。
  “薛云卉!”
  薛云卉心下颤了一下,心头顿顿地疼。没人想说这等冷言冷语,可她不说,在他的强势下,又怎能让他明白自己的决心呢?她当然不想掺和;可龙槐的警言却也不是旁人能听到的。
  室内风起云涌,薛云卉却慢慢站起了身来,转过身走到了袁松越身前,拉住了那拍案的手,在他暴怒的脸色中,撇了撇嘴。
  “侯爷,别把我一个人留在山上。”
  她声音微颤,袁松越听得心头似被猫爪轻挠;火气仍在,心下却是一软。只这复杂心绪更让他恼火不已,发了狠,一把箍过她,将她紧紧按在了怀里。
  “你这个……”
  咬牙切齿地又说不出来,手下越发使力,半晌才又恨恨道:“真想把你扔这算了!”
  薛云卉晓得他不会把自己扔下的,心里又是甜又是酸,倒还不如他就把她扔到一旁不管不问好歹他不用掺合在这些事里面了。
  薛云卉心下叹气,心里却又琢磨起王家的事和龙槐的事。这两桩事,有没有关系呢?
  王家丢得是紫心山的地契,一个地契自然没什么,定然还有旁的。老太爷将这样东西和地契放在一处,说明这物定与地契相关,也就是同紫心山相关……
  她前前后后想了,觉得王家丢得东西若能找到,也许与她而言是个关键之门,那么……
  “侯爷,我有件事要说。那晚,其实我瞧见有人在魅园后门进出了!”


第308章 两边伺候
  小心翼翼地伺候他吃了顿晌午饭,薛云卉见他脸色没一时好过,晓得他还在生气,因而低眉顺眼地很,乖觉到袁松越从来没见过她这模样。
  一想到此处,总是生气的,之前他问她那晚出去的事,她闭嘴不谈,只同他说没有干系,现在晓得不是小事,都招来了,说是那晚和顾凝去探邪气,这才到了魅园附近。
  偷摸地同旁的男人私下里见面去探那等险事;他怎么会看上这种胆大包天的女人!
  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敢为的!
  袁松越几次想咬下她一块肉来,只是在她这乖巧的模样里忍了又忍。他心里反反复复地劝自己,好歹她怎么想的,瞒了一日还是都跟自己说了,可见也不是全然任性。
  若说轻易就揭了过去,那是万不能够!可眼下也不能吓她太过,免得她以后又去偷着摸着寻了顾凝,一句话都不同自己言明。
  现下把她弄到了自己院中来,时时刻刻把她放到眼皮底下,他才放心些。
  袁松越满腹心思,却一句话都不说,摆了一张冷脸。吃过饭,翻了两刻钟书,径直去歇午觉;只眼角扫了一眼薛云卉。薛云卉跟伺候祖宗一样;全听他的,现下见他褪了鞋子上了床,眼睛转了转,轻声道:“我能在侯爷这儿讨半张床吗?我也困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
  今早多睡了不少时候才醒,她果真能困?不过是想哄他罢了。袁松越晓得她的意图,又见她直往自己这里眨巴眼,到底也是忍不下去了,斜看了她一眼,“过来。”
  薛云卉欢天喜地,连忙蹬掉鞋子挨了过去。
  见那笑脸,袁松越几不可查地弯了弯嘴角,随即又绷直了去。
  ……
  下晌歇过,薛云卉又是好一番伺候,待到梁星来寻她说有东西找不到了,她才顶住男人凉凉的目光,跟着梁星回了院子。
  一进院子,梁星便拉住她的手臂道:“师妹,顾道长来了,说是有要紧事要同你说。我看侯爷脸色不好,就扯谎了,你可自己权衡着些吧!”
  梁星说着,一副担忧地脸色望着她,薛云卉也缩了缩脖子。谢过梁星,走到自己门前,脚下又是一顿,转身朝在院子里练字的魏方道:“大方;你把侯爷请来吧。”
  魏方应声去了,薛云卉才进了房中,顾凝正喝水,瞧见她来了,起了身,“果真打听出了些要紧的,来与你说一说。”
  薛云卉自然道好,让他坐下,却道:“我想着紫心山庄邪气的事和王家的事恐是脱不开干系,今日把话都同……侯爷他说了。”
  顾凝一顿,转眼又半垂了眼帘,“也好。顾凝也觉得两桩事有些干系。”
  薛云卉大松了口气,一个知晓王家的事,另一个正追查邪气的眉目,若是这两人都能助她一臂之力,她岂不是能大大松口气了?
  怕就怕,鬼侯爷不给顾凝好脸色看,无端找事……
  不过顾凝应该不会太同他计较吧?她琢磨了一下,觉得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因而并未多说,寻了盘点心给顾凝拿过来,“你都打听到什么了?”
  顾凝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是垂了眼,“顾凝今日问询了一番,听说这位王老太爷前些日子在魅园挖出了一处地道的入口。”
  薛云卉“哎呦”了一声,刚想说什么,就听得门外有熟悉的脚步声。她赶忙起了身,同顾凝道:“约莫是侯爷过来了。”
  顾凝微微皱眉,片刻又松开了去,也起了身。薛云卉给袁松越开了门,袁松越目光从她身上掠过,便落到了顾凝身上来。
  他拱手,“顾道长。”
  顾凝回礼,“袁善人。”
  薛云卉见这二人哪里有她想象中那般针尖对麦芒,不由地又是一阵惊喜,到底鬼侯爷他还顾念大局,更是顾凝心大量宽!她只想赶紧把事情弄个明白,这两个人要是给她后院起火,她岂不是惨矣?
  看来还是她担忧太过了!薛云卉长吁一气,瞬间来了精神,“侯爷快坐;顾凝也坐吧!”
  她忙着邀了两人,袁松越朝她颔首,温声道:“穗穗你也坐吧。”
  这温言细语突然蹦了出来,薛云卉心下诧异了一下,方才不还是摆着一张臭脸吗?怎么陡转了?
  她傻愣了一下,顾凝却是收到了一旁不动声色的眼风,他沉了口气,径直坐下来。
  薛云卉这才回过神来,一边上前给袁松越沏茶,一边同他道:“方才顾凝同我说起王老太爷之前在魅园发现了地道一事。”
  她说着回了身,“顾凝你接着说,还有什么?”顾凝应了她一声,道:“魅园有一地道入口,就在魅园前月洞门附近,只不过王老太爷命人将这地道入口封了起来,不许下人胡乱议论,顾凝先是听的王家二爷说了几句,后又寻了一位下过地道的小厮,问了一番。”
  “小厮如何说?”薛云卉连忙问。
  “小厮本也不愿说的,只是瞧着顾凝乃是道人才言。他道那地下有些奇邪,人进了里间,便是挑灯,也觉得晕眩,再出来时,里间走过的路便有些想不起来。不过他道,在里间瞧见了些刻有八卦图样的石头,这地道是道观原本的,没什么争议。只是除了八卦图,还有些残破的兵器在。”薛云卉一下听了这么多,在脑中思量了起来;倒是袁松越道:“听闻道观那是因为反王养兵才获罪,想来兵器约莫是那时留下的。”
  “我也是这么想的!”
  薛云卉连忙赞许地看了袁松越一眼,恍然又想起顾凝问询来这么多东西,最是功臣,又道顾凝辛苦了,两边安抚了一番,她才问道:“那王老太爷为何让人封上那地道?可是觉得害怕?”
  顾凝却是摇了摇头,“恐怕和圆清所说恰恰相反。”
  他说“圆清”,袁松越眉头皱了一下,薛云卉没在意,“咦”了一声,“那是为何?”
  “小厮说,当时王老太爷听说地道里有八卦图便是甚喜,还试着让人画出地道图纸,只是去的人拼拼凑凑也没拼出来样子,王老太爷便道暂时将这地道封了,待寿宴后再说。”


第309章 赔尽小心
  王老太爷派人搜罗这位启元真人事迹并有意效仿一事,顾凝都说了出来,他说完,缓了一口气,道:“顾凝以为,王老太爷兴许寻到了什么,他以为此物极为重要,便将这物与紫心山地契都放到了一处。”
  他落了话音,屋中静了一静,薛云卉思略不停自不必提,倒是袁松越嗯了一声,开了口。
  “王家人,尤其是王老太爷的几位儿子,应该都知道此物是何,几人估计也都视之珍宝,闭口不谈。”
  他将这一层点明了去,薛云卉忽然便睁大了眼睛,“不会是启元真人当年的修道法门吧?!”
  她问了出来,袁松越和顾凝倒都不甚惊讶,都朝她微微点头,显然是早已想到了这种可能。
  薛云卉深觉现如今的凡人,比几百年前她见得那些脑子好使了不止一点两点,偏她还以为自己猜到了关键。
  薛云卉咳了一声,掩过了自己的无奈,又道:“王老太爷从前便是向道,若真是得了启元真人修道的法门,有意寿宴之后行修道之举,也是很有可能。那他修道之地,很有可能便是在紫心山庄的地下,所以先将入口封了起来!”
  那两人又是点头,薛云卉不再多想谁的脑子更好使这种事了,径直问道:“那盗窃之人盗走了地契和这法门,也是想修道不成?修道这种事,是谁都能修的吗?不说旁的,只启元真人当年修建的这座道观,恐怕一般人便修不起吧?”
  这是最为让人想不通的地方了。
  三人陷入了思索当中,这些事中似有一条线;事情串在其中,却拎不出线头。袁松越和顾凝各自猜测其盗窃之人和邪气之事,而薛云卉却琢磨到了那树皮之上。
  难道这树皮给出的纹路,和这法门有关?
  “若是能下那地道一探究竟就好了!”薛云卉不由地说了出口。
  话音刚落,便收到了袁松越严肃警告的眼神;顾凝也摇了头,“地道已被封住,不晓得王老太爷有什么用意,只是去过的人都说有些奇邪,顾凝问询的那小厮还道,有两个人是前后两次进了地道的,这两个人平日里身体强健,却都生了病!”薛云卉闻言立时道:“可是邪气作祟?你说那邪气是从地下泛上来的,可不正是对上了?”
  “顾凝以为很有可能,只是不晓得这地下因何生了邪气。”
  薛云卉暗道启元真人吸食龙槐之灵登仙,这本就是违逆天道之事,或许邪气正是因此而生,也或许,他还做下了什么旁的恶行……就好比,以人血炼丹?!
  不由地,薛云卉想到了那采生折割去阴阳童血的事来,身上不由有些冷。
  “顾凝,你说,那真人飞升会不会用了什么秘术?甚至邪术?所以才极了邪气于山庄,只是被压在了地下?”
  她这么一提,顾凝也想到了保定的事,不由地精神一震,“圆清所说极是,顾凝合该再去好生查问!”
  薛云卉冲他点头,又抚了抚额,叹道:“王家人只还当这山庄是什么宝贝,这哪里是宝贝?!”袁松越微微点头,“可惜他们并不晓得。我看他们只还对紫檀匣里之物三缄其口,也是各怀心思。来之前,周知府也同我提及,说极有可能是王家自己人所为,若是今日案子再没什么进展,便由得他们去争罢了。”
  薛云卉道也是,“总之凶手是已经找到了。至于贼人,我看便是那院中人联合王家其他人。侯爷都见过王老太爷院中那些人,可有那微有些胖;步子不甚灵便的……女人?”
  她说着觉得不太确定,又连忙去问顾凝,“你觉得可是女子?”
  她一去问顾凝,袁松越便又斜了她一眼。
  哼!这都是她背着他做的好事!
  薛云卉被他这一眼瞧得缩了脖子,倒是顾凝回想了一番,道:“先打头和关门那人,约莫是男子。被一路护送的,如圆清所说,顾凝也以为是女子。”
  薛云卉可不想再同袁松越打眉眼官司,连忙道:“这人先偷了匣子,拿出院去将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又将匣子放了回去,真是多此一举!”
  袁松越又斜了她一眼,道不一定,“这么做是不想让人立时发现东西已经丢了,可惜没算准老太爷遭人毒手。另外,也有可能这紫檀匣子,院内窃物之人打不开去,需要外人协助。”
  他分析得头头是道,薛云卉嗯了一声,问他;“侯爷能猜出来是谁么?”
  她看过来,面上带了些希冀,顾凝也看了过来,袁松越淡淡地笑了,“有些影子,不过还得再看一看。”
  他这么说,薛云卉晓得他心中有数了,连忙道:“这案子要是在侯爷手里,不定早就破了!”
  袁松越被她这么一夸,不由地心下一松,再看顾凝半垂了眼眸,神色难辨,眼睛眯了一下。
  三人商议到此处,已是把话说了差不多,当下各自又说了几句,顾凝便道该回去了。薛云卉自然连忙起身去送他,顾凝却道不用,让她留在了院中。
  薛云卉觉得他面色沉沉,便劝道:“顾凝你不必忧虑,眼下不是已经有些眉目了吗?你再查探一番,不定便明朗了!只是这山庄人多又杂,你可小心啊!”
  顾凝闻言,把目光落到了她脸上,“顾凝晓得。”目送着顾凝走了,薛云卉再回过身来,却发现袁松越正站在廊下看她,脸色没了方才的沉稳;倒是被薛云卉读出了几分不快来。
  怎么了?她不就送了顾凝几步吗?
  她一怔,又赶忙走过去,“侯爷?”
  袁松越却是定定看了她一眼,没有应声。薛云卉可是吓了一跳,这位神仙太不好伺候了,说翻脸就翻脸,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她干忙上前拉过他的手,“这又怎么了?谁又惹侯爷不高兴了?”
  她愁眉苦脸,袁松越却从她的话语和表情里;看出了旁的意思,他冷哼一声,甩开了她的手。
  这反应可真把薛云卉吓着了,手下不敢停,连忙又拉住了他,“侯爷生我气,我知道,我错了;侯爷就看在我坦白的份儿上,从宽处置吧!别生气,气坏了心肝脾肺肾,我可心疼!”
  袁松越却仍旧薄唇紧抿。
  她嘴巴可真是利索,一双无辜的眼睛还向他眨个不停,怪不得那顾凝听她一句“你可小心”,便缓了神色!


第310章 宝物
  紫心山庄的另一边,王家二爷王烨听闻他父亲王二老爷终于醒了过来,忙不迭地让人通传,径直往王二老爷房中去了。
  王二老爷因着王老太爷的事,伤神太过,一身旧疾犯了大半,王烨进了屋子,瞧见他神色怏怏地倚在床头,连忙上前叫爹,“您可好些了?”
  王二老爷摇头说老毛病了,又问,“你急着找我,所为何事?”
  王烨是那武人的性子,当下也不拐弯抹角,立时道:“儿子想起一桩事,或许同祖父房里丢失的东西有关。”
  “何事?”王二老爷咳嗽了两声,问。
  “爹可记得祖父在魅园挖到了地道一事?儿子后来听闻祖父一直寻访那飞升真人留下的印记,儿子想,会不会是祖父寻到了什么要物,万千珍重,放到了紫檀匣子里?贼人知晓了,便将这物盗走了去!”
  王二老爷闻言一愣,深深看了他一眼,突然一笑。
  “都说我儿榆木脑袋,真是瞎说!我儿比哪一个都不差!”
  王烨却被他这话惊住了,“爹,您是何意?您……知道?!”
  王二老爷哼笑着点了点头。
  王烨更惊讶了,“那您缘何不告诉知府大人?”王二老爷却是摇头,伸出手来点了点他,“刚说你聪明,便又犯傻了。说出来,外人岂不也惦记上了?”
  这话让王烨心头咯噔了一下,“那到底是何物?!”
  王二老爷笑笑,端过茶来小抿了一口,“也该让你晓得了。”
  他道:“那紫檀匣子里,有紫心山庄的地契,也有你祖父寻来的、启元真人坐下弟子记下的丝帛手札!几百年前的丝帛,历经这么多年月可都无有损坏半分,这也就罢了,那丝帛上可是把启元真人平日里炼丹制药的本领记得一清二楚!连带着后来真人飞升,练了何丹,又用了何物,乃至如何在为飞升下设的道场,都是画了图的!你说说,是不是宝?!”
  王二老爷说了太多话,嗓子发痒咳喘了两声;那王烨听了先是几息震动,摸了良久才又深深皱了眉。
  “爹,这是宝物不假,可这修道之事,又几个成的?儿子也只听说那启元真人而已!祖父怎么就信了呢?还有那偷窃之人,也还这么深信不疑?”
  王二老爷说他又犯傻了,“你祖父上了年纪,便是平日再保养身子,活过古稀便极为难得了!即便是修成正果不能,可那丹药养人,再添十几载,乃至几十载寿命,可是极有可能的。”
  王烨仍是皱眉,显然面上还有不甚赞同之色。王二老爷见了哼了一声,又同他道:“你年纪轻,不以为然。那丝帛我却远远见过一次的,除了免不了有些泛黄,只看那光洁柔软,和现下刚织就的没什么区别。你且想想,丝帛尚且如此,若真练出延年益寿的丹药,还能错了去?”
  王烨不出声,王二老爷咳了两声,叹了口气;“你祖父得这物也不久,我不过是遥遥一看。不过你祖父却在那丝帛上翻出一种丹药的制法,说是甚对我这一身病症。你祖父还说,回头便先练此丹,若真练成,你爹我不定便能续命了!却没想到,你祖父先我而去了……”
  提及老父,王二老爷泪盈于睫,王烨也低了头。
  半晌,王二老爷才道:“眼下,没了丹药,我也只这两年好活了……”
  “爹别这样说,儿子听着受不住!”王烨伏在了王二老爷的腿上。
  王二老爷抚了抚他的发髻,“所以呀,我儿,这真真是宝物!只可惜有人作祟!”
  王烨猛然抬起头来,“爹可晓得是谁?!”
  王二老爷眼中有些思量,却也冷笑了一声。
  “知道此事的,左不过你大伯和三叔,自然你两位姑父也有可能知晓,算来算去,爹觉得这丝帛倒还在咱们家中。”
  王烨一个瞪眼,“大伯三叔姑父他们身体康泰;还要那丝帛作甚?!倒是爹您……”
  王二老爷抬手止住了他的话,悠悠道:“世人无不想修成仙人,或者福寿延年。若是平日里说来太过飘渺,可有了这丝帛便是有了指路明灯,谁人不愿试上一试?况且山庄就在脚下,这可是真人的飞升地,根本也不用再寻旁的地界了!现下你祖父去了,山庄地契还不定落到谁手里去……”话没说完,又是一阵咳喘,王二老爷脸上疲态渐浓,见着王烨面上仍旧是愤愤,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头。
  “这是交给官府去办也好,当着这么多贵客的面,知府大人还能不尽心?反正同咱们没有干系。”
  王烨“唉”了一声,低声道:“家丑不可外扬,祖父在天之灵想来……”
  王二老爷又拍了拍他,“我儿耿直,多学学你大哥圆滑倒也不算错,只别学他那些脏毛病便是了。”
  王烨哼了一声,“他忒般不要脸!连祖父的人……”
  他说不下去,又是一声哼,突然想起了什么;道:“爹,他道钥匙被六弟抢去,会否故意借六弟之手为他遮掩?毕竟知道六弟抢了他钥匙的,还有谁?!说不定就是他偷走了东西,又拿出那姨娘顶罪!”
  王二老爷叹了口气,“我儿也不过是猜测,是不是他,咱们也没有根据,只是你祖父向来康健;如何会着了那贱婢的道?!”
  王烨也疑惑起来,“祖父不该如此,尤其祖父酒量甚好,便是饮了些小酒,也不该……”
  话没说完,王二老爷一下按住了他。
  王二老爷脸上紧绷,眼中亦是冷意渐起。
  “你祖父睡前,喝了高姨娘送来的安神汤!”
  ……
  将一身的白布麻衣褪到一旁,浑身上下陡然一轻,自胸肺间吐出一口浊气来。眼睛往室内寻了一番,走到一花梨木的柜子前,拿起钥匙打开了一扇小窗,小窗里放了个花梨木的大匣子,换了个钥匙打开大匣子,瞧见了宽大的匣子里,平平躺着一块叠起的泛黄的丝帛。
  他心满意足地笑了。
  有人在门外走动,他忙不迭将大匣子合了起来,“谁?!”“回三老爷,二老爷请您过去一趟!”


第311章 试探
  甫一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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