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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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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瑾自然比他心急不逊,立时扬声,“先把院中众人排查一遍!”
王老太爷院中二十三人,除了高姨娘和王喜现如今一下从重点嫌疑洗脱出来之外,其余二十一人,皆被带到院子里来,挨个查看。
三位仵作负责查人,先头的是老太爷的几个小厮丫鬟,只一人指尖烫伤以为,其余人须尾俱全。这人的烫伤也有好几日了,显然不是为了掩盖最新的抓伤所为。过了这几个小厮丫鬟,便是东西院的三位姨娘。
高姨娘跟老太爷时间最长,有育有一子三老爷,现如今老太爷的妻室早已亡故,她在老太爷根前地位最高,单带了人住在东跨院里。高姨娘没了嫌疑,她的丫鬟嬷嬷全部排查了一遍,也没有一人有什么问题。
最后只剩了西跨院的人了。
西跨院住着两个老太爷这半年才纳的小姨娘;刚刚及笄的花龄,一人姓隋,一人姓施,近来极受老太爷宠爱,时常近身伺候,这回过寿也跟了老太爷过来。
年纪轻轻的姑娘家,三位仵作不好直接上前拉了人家袖子看,自是道:“自行掀开半边袖子吧。”
这话传了过来,后边的丫鬟婆子都拉了袖子;倒是这两位姨娘颇有几分磨磨蹭蹭。
隋姨娘咬了唇,垂下了头去,施姨娘秀眉紧皱,神情不太自然。
周瑾站在廊下监看,见这情形当即眼睛一亮;立刻指派了一旁站着的一命仵作,“快将这二人袖子拉开!”
那仵作也晓得两人恐是有异,连忙走上前去;他离着那隋姨娘最近,一手持住隋姨娘的左臂,便将她袖子拉开了去。
亮在众人眼前的本该是白藕一般的玉臂,可众人定睛一看,全都吃了一惊,只见那随姨娘左臂之上,条条红痕!
立时就有人嚷了起来,“这姨娘定是凶手!”
这一声可把隋姨娘吓到了。
“不,不!我没杀人!老太爷不是我杀的!”
“那你臂上血痕如何解释?!难道不是你捂死老太爷时落下的?!”周瑾立时喝问。
隋姨娘立时红了眼,“不是!大人!婢妾没有杀人!是……是……”
“是什么?!”
那隋姨娘却期期艾艾说不出话来了,眼睛突然扫见一旁的施姨娘,“她身上也有!”
这话可把众人惊着了,施姨娘跪在一旁也是吓了一大跳。周瑾一个眼神过去,仵作立时也掀开了施姨娘的手臂。
仵作惊道:“还真是!”
施姨娘臂上的血痕亦是不少,同那隋姨娘一般,条条道道纵横,全都泛着红的,十分骇人。
周瑾皱了眉头,厅内诸位王家人也围了过来。王家上下看着这两个臂上尽是血痕的小姨娘;倒是都不说话,只那胡字勇朝着一旁同他对来眼色的樊治洪撇了撇嘴。
周瑾却不管王家人如何表现,厉声朝着两个小姨娘问道:“你二人说,这些血痕从何而来,若是说不清楚,这便是害死老太爷的罪证!”
两个姨娘才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被这周瑾一吓都抹起眼泪来,那隋姨娘最先受不住吓了,期期艾艾道:“是……是老太爷他,平日里就爱这般……腿上、背上也是……也是有的!大人明鉴啊!不是婢妾杀死的老太爷呀!”
她说完便砰砰叩头,众人听了她这话哪有不明白的,显然是老太爷房中之事了!
王家人脸上不免讪讪,周瑾一看便明白,王家人定然心知肚明。目光有扫过三个仵作。三人会意,又将两姨娘手臂查看一番,也道:“这些血痕有些新有些旧,细看既有近一两日的,也有半月以前的。”
这下便麻烦了,周瑾不仅扶额,只是这是王喜突然窜了出来,一下跪倒了周瑾眼前,指着那两个姨娘便嚷了起来。“大人!不对!这两人已是三夜未曾伺候老太爷就寝了!哪里来的新伤?!”
第303章 凶手
三夜未曾伺候老太爷就寝,这一两日的伤从何而来?
周瑾眼睛一瞪,一身的官威扬起,“你二人可要好生解释!”
两个小姨娘被他言语一镇,跪下便是叩头。
“婢妾没杀老太爷!婢妾不敢啊……”
只还叫屈,却不言缘何来的伤痕。周瑾看着两人在这般,深知两个姨娘问题不小,当下冷笑两声,对着两人道:“旁人都没有伤,必然就是你们杀人,不说就等着判刑吧!杀死夫主什么罪名;都知道吧!”
说着,还啧啧了两声,“可怜才这般小的年纪……”
这般再三威胁,小小年纪的姨娘哪里有胆子瞒?隋姨娘自知再瞒下去就是个死,立即叩起头来,“大人饶命啊!婢妾都说!这伤……这伤不是老太爷抓的,是……”“是什么?!”
周瑾问得急,一旁王家人也都聚精会神起来;王喜嘴角微微弯了一下,偷偷瞥到了大老爷脸上。“大人明鉴!是大爷!”
……
王大老爷差点背过气去,好在被小厮一把扶住了,现下脸上一时青一时白,看着跪在地上的长子王炜,恨不能吃了他去!
平日里好色爱玩女人,好生生的身子弄得跑几步路就喘!现下好了,连老太爷的人他都摸上了去!弄了丑事不算,这又卷进了案子里!他这是不让自己这个爹活了!
“孽障!孽障!”王大老爷咬牙切齿,偏当着众人,尤其是侯爷知府还有一干作等查案的大人们,他也只有咬咬牙的份。
现如今攥着拳头,他听知府问了话。
“王家大爷,这两位姨娘说臂上之伤乃是你所伤,是真是假?”
王炜身子颤了一下,脸色红白交错,应着头皮道:“大人明鉴,和草民无关……”
他这话音未落,隋姨娘一下子叫了起来,“大爷怎敢骗人?!大爷这是要置婢妾于死地呀!大爷!”
隋姨娘一口一个“大爷”地喊在王炜耳中,王炜不禁又是发颤,可他一咬牙,还是道:“姨娘说什么?!姨娘可别胡乱攀扯!”
周瑾但看他脸色,也晓得他是脱不开干系的;见他一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样子,直接指了两个小姨娘,“说清楚些,好让王家大爷想起来!”
这话明着是朝两个姨娘说的,实则是狠狠地敲打在了王炜身上。
王炜自然胆怯,眼珠乱转不停。而那两个姨娘却得令说了起来。
“婢妾们都是被大爷强迫的呀!老太爷爱那一套,大爷他也是!大爷说在旁人身上会被人发现的,在我二人身上不会,因为老太爷眼睛花,看不清楚呀……”
两人是边哭边说,只把这几月王家大爷逼迫二人之事全全说了来。这爷孙二人难得这一手爱好像极,有些什么都往这两位小姨娘身上发泄,两个人旧伤未好新伤又至,便是到了紫心山庄给老太爷过寿,这位王家嫡长孙都没闲住!
王炜听着面前两位姨娘把那些私下里的事都摊到了人前,不仅说他逼迫,隋姨娘那不要脸的;竟还说他银样蜡枪头,净会弄些邪门歪道!这小b……iao子在他身下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王炜脸色难看极了,喘了起来,周瑾一看差不多了,叫了停。
“王家大爷,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如实回答。这二人臂上的血痕,是不是你伤的?”
王炜哪里还能不说,把发烫的头一扭,“是……”
“好。”周瑾点了头,“昨日,你也召两人做过这事?何时?!”
王炜难看至极,好像伤不是在那两人手臂伤;而是在他脸上。
他点头,“是昨儿午间的事。”
周瑾听着冷冷哼了一声。这可是难办了,经了一夜,这伤痕的准确时间已是难以推断,这王炜又是午间将两人伤到,离着老太爷死去的时间不算太远,方才两个仵作已是说了,看不出来哪里是夜间所伤。
他向两个姨娘看去,那两人都大口喘着气,隋姨娘狠狠地看着王炜,施姨娘捏着衣袖擦汗,两人都一副终于从泥潭里脱出来的模样,
周瑾眉头皱的更紧了。好不容易来了一条线索,真真坏事!
他又是一声哼,眼角扫过了王大老爷,那王大老爷脸色不比王炜好到哪里去,一边装着孝子;另一边自己儿子却玩了他老爹的女人,什么叫丢人现眼,大概就是这样了!
他往王大老爷身上一看,王大老爷心下更是难为情,一下子站起身来,一脚踹到了王炜身上。“你个孽障!不要脸了!也不要命了!我看你早晚死女人身上!”
王炜被他踹得跌开半步远,见他怒气不消,喃喃道:“儿子哪有不要命,儿子这几天就碰了那小贱人一个人!”
周瑾正怕王大老爷真把王炜踹死,刚想给旁边的人使眼色,只是听了这一句,忽的一愣。“不对!你再说一回,你碰了几人?!谁?!”这一声突然扬起,王炜和王大老爷都是一愣。周瑾的目光凌厉极了,王炜神思一晃,连忙道:“就一人!就是那隋姨娘啊!施姨娘来了月事,我没碰她,让她回去了!”
话音一落,众人都朝那两个姨娘看去。隋姨娘显然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施姨娘却是脸色刷得一下白了。
周瑾一步走到了施姨娘脸前。
“说吧,新伤从何来?!”
施姨娘衣袖刚刚擦过的地方,登时汗水又渗了出来。
她伏在了地上,“老太爷……是我害死的……”
……
她和隋姨娘是从南方被胡字勇挑了很久,才买回来的,待养得适应了这晋地的气候,胡字勇便择了几日,将她二人献给了王老太爷,当时胡字勇单单叫了她过去,说的话,施姨娘一直记得。他道:“要是还想的等老太爷走后得一个自由身,回家寻亲,你就好生听我的安排,待老太爷过几年一闭眼去了,给你赎身,给你银子,你自去过自己的去!”
她知道胡字勇为什么找她,一起来的隋姨娘是个嘴快的,而她不仅话少,还在班子里练过身段,手脚利索,更要紧的是,她还心心念念想着回家!
她本是好人家里的女儿,某次上街一个贼人一眼瞧见她,趁人不备一把将她蒙住了嘴角带到了街巷的黑屋子中。可怜她就在那离街道不到一丈的黑屋里,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爹娘和哥哥喊着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寻她!在她眼前一遍一遍地走过去!
就一丈之远!
她张不开嘴,伸不出手,她绝望到了极致,贼人却在她身后笑,阴笑……
第304章 点破
心里的恨意一直埋着,被卖进戏班,又被卖到晋地,施姨娘都一直记得!早晚有一天她要寻回去,杀了那贼人报仇,再去寻了家人!
她这想法被胡字勇知道了,胡字勇比她有本事,竟寻到了她家里人,然后告诉了她,说只要她乖乖听话,按他的意思行事,他可以满足她。为了胡字勇让她安心待在王家的意思,王家老太爷和大爷王炜轮番折磨,她都一次一次忍了。她在王家许久,终于得到了胡字勇的指令,让她弄清楚老太爷把紫心山庄的地契放到了何处,和地契放在一处的还有什么!
前几日,她便趁着老太爷让她伺候的时候,偷偷翻了老太爷的床头。若说什么东西从家中一直带到了紫心山庄,那便是那个紫檀木的匣子了。她当时装作不经意把匣子拿了出来,问老太爷这里装的是什么,老太爷却一下子从她手里夺过了匣子。
“你懂什么?这里头是可是好宝贝!”
她问什么好宝贝,“是怎么紫心山的地契?还时时带着?”
老太爷只冲她挥手,转身就把紫檀匣子放到一旁去了,“只有地契算什么宝贝?赶紧睡去!别乱问!”
她不敢再问,却晓得里边确实是紫心山庄的地契,不仅地契,果真还有旁的!
胡字勇的心思她明白,他就是个女婿,哪里似大老爷二老爷这样的嫡子在老太爷眼里要紧,所以他才把自己安插过来,伺机探听。她明白胡字勇,更了解老太爷。老太爷身子着实是不错,若她想再探听什么,就需得老太爷不在时进屋去探。可老太爷身边的王喜最是忠心耿耿,只把屋子守得跟铁桶一般,她一个初来乍到的姨娘根本进不去。
那么,也就只有沉老太爷熟睡的时候了。老太爷上了年纪,睡得少又浅,只有上半夜刚入睡不久的时候,最是沉!
昨日胡字勇又跟她递信来催她,嫌她手脚太慢,让她当天便弄个明白。她得了消息便是一心揣着这事。可大爷王炜还约了她见面,她心里全是事,根本不想同王炜再纠缠。王炜手下比老太爷狠得多,她怕自己被他弄完,夜间根本被力气行事了。于是说突然来了月事,逃开了去。
只是没想到,就这一逃,让她在知府的审问下本以为避了过去,却终究露了马脚!
昨晚老太爷喝了点酒,前边喧闹,老太爷睡得略有些晚了。高姨娘道怕老太爷睡得不好,晚间请安的时候,便说给老太爷送一碗安神汤,老太爷让她两刻钟之后送来,说喝了汤正好睡觉。
戌正二刻,她在窗边静静听着,果然听见高姨娘送了安神汤往老太爷房里去。老太爷平日里喝完安神汤便是要睡的,今日喝了酒恐是更快了。亥初一刻,王喜会往老太爷房里送茶,平日里老太爷睡到亥初二刻三刻便要醒一会,所以王喜送茶不会晚了时间去。偏几日老太爷睡得又晚了,她思来想去,只有老太爷喝完安神汤之后,熟睡的那一两刻钟,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瞧着烛火滴蜡,算着自高姨娘回去也有一刻多钟了,她便起了身。院里的人都要睡了。将睡未睡的时候,总还有也吵闹的,可她也没得办法了,拎了个小提匣,里边放了茶点,万一老太爷没睡,她还能应付一二。
她匆忙地去了,一路没人发现,待她偷偷进了房里,听见老太爷的鼾声,心彻底放了下来。她将戏班子里学得步子搬出来,穿了特制的软底的鞋子,走在老太爷屋里,一点半星的声音都没有。她快步到了老太爷床边,老太爷睡到了酣处。她往平日里老太爷放紫檀匣子的地方瞧了,看了又看,翻了又翻,竟然什么都没有!
匣子呢?
她有些急了,又往老太爷平时爱藏掖东西的地方去翻,翻来翻去,什么都没有,只翻出来老太爷平日里爱戴的翡翠扳指而已。
她翻出那扳指,看着便是叹气,刚下放下,耳边似惊雷一般的喊声,将她的魂都炸开了去!
“你翻什么?!”
是老太爷!
施姨娘一下子就慌了,手里犹自捏着老太爷的扳指,眼前却是老太爷目眦尽裂的样子。
老太爷一扬手,一个响亮的耳光在她脸庞响起,疼意瞬间蔓延。
“贱婢!”
这一巴掌的疼完全将她惊醒。她知道自己完了,只这一枚翡翠扳指,就能要她的小命,王喜手下那些人打板子就是杀人,她根本扛不住!还不如……
让老太爷死!
反正她是偷着进来的,没人知道!
她也不晓得自己哪里来的力气,直接将被子一拉捂住了老太爷的口鼻,老太爷开不了口,发不出声,手下腿下还在挣扎。她觉得自己简直大罗神仙附身了,直接压到了老太爷身上……
好像也没有太久,老太爷不挣扎了,不动了;死了。
她慌忙逃窜,倒也没忘了带走那掩饰用途的茶点提盒。
……
厅内静悄悄的,施姨娘慢慢地讲述她如何杀死了老太爷,许是早已预料到了死期,她说得缓慢而坦荡,就如同她年幼时跟着母亲去茶园采茶一样。
说完了杀人,她才缓缓道:“我不过是偷了一枚翡翠扳指而已,若是老太爷让我拿了,他许就不会死了。”
她说得明白,她是为了偷窃换钱才进的老太爷的屋子,旁的什么,一句都没提。目光从厅里众人掠过,只在胡字勇脸上停顿了一息,她没说什么,眼中的意思胡字勇明白。
胡字勇几不可查地朝她颔首,施姨娘明显松了口气,许是看着众人都在思量她的话,她笑笑;很是好心地替众人点了一句。
“老太爷房里的紫檀匣子里有好东西,我本是想寻那个的,却没寻到。只不过却在此处出现了。倒也奇怪,不是么?”
周瑾盯住了她,“你确实没寻到这匣子?”
施姨娘说是,周瑾立时喊了当时搜了房间的人,“你这匣子从何处寻得?”
“回大人,就是老太爷床头的架子上!”
周瑾又看向施姨娘,施姨娘摇头,定定道:“我没瞧见。”
周瑾不由地喃喃自语,“难怪这匣子当时放倒了,里间也没了东西,果真……还有旁人进过屋去!”谁呢?
第305章 丢失
袁松越也在想,到底是谁人还进了老太爷的屋子,又拿走了匣子里的什么东西。
他同薛云卉提及的时候,那人便问他有没有旁的,倒和王家二女婿问的如出一辙。她当时说不过猜测,他看她不似说谎,可那胡字勇却像是知道什么似得。
若真只有地契,王老太爷不至于当宝贝一般时时带着,可问了王家人,又没人说出地契以外的东西。
他觉得还是有的东西的,众人只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现如今杀死老太爷的人就在此处,而丢失的东西却和杀人的人无关,这案子又算不算完呢?
袁松越有些烦躁,目光扫过众人,落到施姨娘身上的时候,却见她眼中玩味之色甚浓,全不似初初搜查时垂头敛目,一副浑不怕了的模样。袁松越觉得她定然还知道些要紧的,当下刚想示意周瑾继续问她,却见她突然盯住了王家大爷王炜。
“大爷,你如何不告诉大人们,你就有魅园后门的钥匙?”
王炜猛地一晃,“贱婢……你……”
周瑾盯住了他,不去问他却问隋姨娘,“他手中当真有钥匙?”
隋姨娘这会儿已是被自己一起进来的姐妹杀了老太爷之事惊住了,当下恍恍惚惚,周瑾一问;便道:“是!大爷近来便趁老太爷不在,让我们去魅园等他!”
这下一厅堂的王家人可坐不住了,三老爷最先开了口,“大侄子,那匣子哪去了?快说!”
这意思,已是一口咬定他昨夜去了老太爷房里。说着犹觉不够,还阴恻恻道:“要我说,施姨娘的说辞不定便是为有些人顶罪呢!”
他这么说,王大老爷一下站了起来,“老三你闭嘴!”
“闭嘴?大哥怕我说出真相了?!”
“你!”两兄弟眼看又要争吵,周瑾看得不耐烦,要张口喝止住,王炜却是出了声。
“三叔你不用诬陷我!昨儿那钥匙可是被六弟夺了去!根本不在我这!不信的话大人可以明查!”他言之凿凿,替自己辩解。
外人许是还有些不知这“六弟”是谁,王家人却都把目光投向了王二老爷。王二老爷家中老幺王煜行六,他实在是没想到这案子查来查去,竟然查到了自己头上。他本就身子颇虚,当下剧烈地喘了起来……
周瑾使人去将王煜寻来,连带着那钥匙也一并寻来。可派去的人回来只带了王煜,确实没有钥匙。
王煜才十岁上下,没见过这等阵仗,王二老爷一板脸,让他把话都说明白,他差点吓哭了去;直道:“我抢了大哥的钥匙,就是想气他,谁让他处处都压我哥一头,若不是祖父寿宴,我哥都不回来了!”
王煜的亲兄王烨行二,与王炜年岁相当,只他性子耿直,不如王炜会在家中讨巧,不得老太爷看中不说,于文之一道总也不开窍,用老太爷的话说,“朽木不可雕也!”
王二老爷虽恨铁不成钢,却也舍不得折磨他;他爱舞刀弄枪便随他去了,因而王烨一年到两头的都在武馆里头待着,不甚回家。
王煜说他就是昨日听见两个小厮嚼舌根字,说是瞧见王炜从魅园后门出来,魅园后门的钥匙就挂在他腰间栗色绣团花的香囊里头,说这是为了方便想什么时候去,便什么时候去。
王煜听了这话便寻起王炜来,心道钥匙钥匙落尽自己手里,正好戳破了他假惺惺的一张脸!看他还怎么端着这张脸给自己哥哥小鞋穿!前厅尽是客,他倒也知道轻重,不敢乱来,眼见着王炜累了以换衣为名回去歇息,王煜便跟住了他,趁着王炜不备,一把扯下了他腰间的香囊,跑的时候,还差点被他大姑母家的表哥抓住。
樊坚也被扯了进来,王煜的说法没有错,他道自己去安置侯爷的人和随行的两位道长,确实被王煜撞了个正着,而他也说得明白,清楚地看见王煜被王炜的人追时,手里拿了香囊。
可王煜却道:“香囊里有把钥匙,我没看错!我本想这明日偷偷地告诉祖父,便把那香囊和钥匙放在房里了,怎么这钥匙没了?!”谁也不晓得这钥匙怎么没了。
只是钥匙不在王炜手里,王炜勉强算是摘了出来。周瑾唯恐他还有备用的钥匙,下了令让人搜查王炜的住处,王煜因着与王二老爷夫妇同住;连带了王二老爷的院子也一并查了。
两处院落既没有魅园的钥匙,搜查时,也没发现紫心山的地契。
王大老爷和王二老爷暂时被摘了出来,三老爷还是嘀嘀咕咕道:“没找到不能就说完全没嫌疑了。”
一脸惋惜的样子。
只是他这边刚说完,有人跑进来回话,“大人;找到钥匙了!”
厅内人皆是一惊,“哪里找到的?!”
“就在厅前的路上!”
厅前的路上?竟是在这人来人往的路上,这显然是有人要混淆视听了!
周瑾立时让王炜和王煜去辨那钥匙,两人都说没错,就是这一把。那是谁偷走了紫檀匣子里的东西呢?夜间的事,谁进谁出是醒是睡还真说不清楚,杀死王老太爷的凶手已然找到,匣子里的东西却不翼而飞。一场命案引出的盗窃案,陷入了僵局。
王家人甚是看重,均说找不到东西不算破了案子。可到底里面还有什么,却说不出来。
案子又卡住了,王大老爷倒是嘀嘀咕咕说什么要能都搜一遍便好了,可来的都是客,旁人又没嫌疑,谁敢搜?
众人都散了,袁松越示意周瑾过来问话。
“终归都在此耽搁,也不利于老太爷入土为安。”
周瑾立马会意了。倒也是,案子一日不破,这些人便一日不得出入山庄。旁人也就罢了,瑞平侯爷可是京中大员,这趟出京还不知所为何事;若是迟迟不能破案,难不成将他困在此处十天半个月?坏了他的事,自己也没法交代。
周瑾连忙歉意拱手,“侯爷且放心,待明日天一亮,不论查出与否,都该支会王家人准备老太爷的丧事了。”袁松越见他明白,也不再多说,“费心了。”
连着审了一夜又是一早,饶是袁松越这等身强体壮的人,此时都有些疲累了,只是自己那边;还有得操心的事没了结。
第306章 各自思量
一遍一遍描摹这刻画着纹路的树皮,薛云卉反复思索这是何图样。像是阵法图纸,只是没有东南西北,更没有任何自己标注。
近看不出,她又将树皮靠在插了早梅的葫芦瓶上,自己站起来,自远处打量。她看了两眼,突然眼皮一颤,但看这图,倒像两个北斗七星阵对叠而成!
是不是呢?
若是,龙槐想告诉她什么,又或者给她指明什么?
显然龙槐最后的话,是要提醒后来之灵,莫要着了凡人的道,百年修来的灵力拱手让人不说;自己也落得个灰飞烟灭的下场。那么这树皮定然是能让后来之灵用的上的东西,只是暂时,薛云卉还想不甚明白。
只不过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龙槐将这一切尘封与古木之中,若不是她这等转世之灵,旁的灵物又怎么能得到龙槐的血泪警醒之言呢?可她听到了这些警示,却也已经转世为人了,与灵物又不太一样了……
她站在案前思虑,脚步声突然在门外响了起来,她才恍然发现有人来了。
忙不迭将树皮一下捞入袖中,外间来人已是出了声,“穗穗?”
薛云卉连忙将万千思绪一敛,回身藏严实了树皮,快步跑去开门。
门一打开,男人的影子兜头罩了过来。
“我以为,你还在同顾凝叙话。”
“叙话”两个字咬的重极了,薛云卉就晓得他免不了找茬,因而哼了一声道:“侯爷别说你来之前没问庄昊他们。”
话一落就被人箍住了腰,随即脚下腾空,人一转,已是被抵在了不知何时关上的门上。
“你什么时候能同他断了往来?!”
他这是真心的话,真心得一字一顿都从牙缝里透出来。薛云卉简直要笑了出来。见他就跟炸毛的猫一般,只好张开手臂,搂住了他的腰。“我的侯爷,这又是吃什么飞醋?”
她这一抱,确实让袁松越心下一松,可她笑问的话还是那没心没肝的样子,袁松越气得发慌;恨恨道:“他一个全真教的弟子,就这么没规没矩?!他师门就不管上一管?!”
连忙顺了顺炸毛的后背,薛云卉抬起头来冲他无奈道:“正是因为他是全真的弟子,看你看我都是一样,无外乎我在他眼里算是个熟络的道友罢了。你计较什么?”
袁松越含恨看她,只她还觉得顾凝是什么纯良之辈。他若是现下和她说顾凝对她用意不一般;她定然仰面大笑说不可能,毕竟他也说不出什么实在的东西来,那顾凝可狡猾得很!
倒也不是他非要多想,要知道顾凝对她不寻常,他都瞧得一清二楚,不仅如此,顾凝家中送顾凝修道本不过为了他修身练气、强身健体,他很担心顾凝不过太久,便有还俗的一日了!
袁松越心下闷闷,又同眼前这人没法挑明了说,他一点都不想让她多想那顾凝一分,多了解一分……
薛云卉将脸贴在他胸口呵呵笑,心下却想着;就算顾凝要同她断了往来,她且还得拦着些,到底她自己面对这些事,单打独斗不一定能行。终归全真要查,她能跟上一跟,岂不是省事?
只这些也同鬼侯爷说不清了。
他在朝廷已是非常忙碌了,听闻太后年老,身子渐有不好,三天两头地招太医问诊。作为太后的娘家,兴盛侯府自然还要趁着太后尚在培育势力,在朝廷稳住根基,偏偏世子又休养在床,他在兴盛侯爷脸前得力,恰又没有家族支撑,少不得两厢依靠。
她又不能给他带来一个得力的妻族,也只好不拖累他便是了。
两人各怀心思,想着自己又琢磨着对方,半晌薛云卉笑过,才松了袁松越的腰,推了他去坐下喝口茶歇一歇,“有闲心同顾凝计较,我看前面的案子,算是破了?”
袁松越嗯了一声,“王老太爷房里小星失手杀人,失手杀人倒是不足为奇,只是扯出来王家不少烂疮,说来倒也恶心。”
薛云卉一听却是来了精神,斟了一杯差推到袁松越脸前,笑嘻嘻用胳膊支了脸庞,“侯爷饮一口茶压一压恶心,快说来给我听听!我不怕恶心!”
袁松越皱眉,“哪家的姑娘家似你这般?别脏了你的耳朵!”
薛云卉只说不怕,扯了她的袖子缠他,“侯爷;说说呀!我不怕脏,大不了回头洗脸,顺带了洗洗耳朵!”
袁松越根本经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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