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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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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这处扶摇书院在当地名声不小,修先生是这书院最初的教书先生,忠勤伯夫人和程氏姐妹都是他的学生,现如今这位修先生已是这书院的山长,而方才那两位妇人,则是他大小两个已经嫁人的女儿,修瑗和修琉。
  薛云卉一行人马众多,修先生寻了大小两个院子才勉强装下。袁松越和冷成也报上了名讳,袁松越本不想将自家的名头也报来,可人家修先生却早已对他有所耳闻,一听名字便朝他拱手,“原来是瑞平侯爷。”
  袁松越汗颜,反倒是修先生未问他缘何来此的话,只顺势问了问京里的近况。
  修先生是这名声远播的扶摇书院的山长,这些年教习的也都是外放附近为官的官员子女,只他平易近人,对待师姐妹更是笑容可掬,问及一路行来的情形,还道:“你们师父早早便写了信往涿州去了,没到现如今你师姐妹二人才来。前两天你们师父还嘀嘀咕咕,道是不放心,要回去看看。”
  他说白苓嘀嘀咕咕的时候,薛云卉没忍住笑了,师父有时候是爱嘀嘀咕咕来着,可她们可不敢这么形容师父,倒是这位修先生敢这么说。
  修先生和蔼可亲地把四个人问了一遍,大半个时辰都过去了,外间两回有他大女儿修瑗过来问询小厮的声音,修先生只做未闻。薛云卉想起那修瑗的态度,瞬间觉得很是解气。
  不过又琢磨起方才听了一耳朵的修瑗的话来;心道,修瑗说得人,定然就是师父吧。这位“师爹”倒也算好,就是大女儿这个给师父当继女的人糟心了些。
  薛云卉想的完全没错,这厢第三次修瑗过来问小厮说里间完了没,修先生才缓缓止住了话头;端了茶。
  薛云卉几人自然晓得他的意思,这便起身告辞,各自休息去了。
  出门的时候,薛云卉一眼便瞧见了修瑗那万份不耐的脸色,见着众人出来了,还哼哼了两声。薛云卉最是看不惯她这样子,况她方才明明知道他们是来寻师父,还故意要撵他们出门去,只看着态度便是师父这个继母不敬。
  师父是什么性情,梁星同师父没得半点血缘关系,师父都视如亲生,更何况是修先生的女儿?便是继母继女天生不和,可人家修琉便不似她这副恶心人的态度。
  因而薛云卉可以往修瑗身旁去了去,见着那修瑗如刀子般的眼神甩来过来,立时露出雪白的牙齿笑了,用旁人都听不到的声音,同修瑗道:“这位大姐,失算了吧?你要撵的人,成了座上宾!”
  言罢,朝着修瑗展颜一笑,快步离了去。
  她没回头去看修瑗怒气上窜的脸色,只听着修瑗跺了一下脚,便知道了。
  她心里解气不少,这厢一回头,便瞧见了袁松越头来的戏谑目光。
  唉!她还以为没人瞧见呢,竟被鬼侯爷瞧见了!
  瞧见就瞧见,她这性子什么样的,鬼侯爷又不是不知道。果然走出了修先生的院子,袁松越立即趁人不注意,偷偷掐了她的腰一把。“又欺负人了!”
  薛云卉不服,低声问他,“哼!谁欺负谁呀?”男人低笑,盯着她道:“仗着自己是座上宾,欺负人家不受待见的女儿。”
  “活该!谁叫她这么不招人待见呢?!”
  薛云卉哼哼着回了一句,袁松越脸上的笑不减,又摇了头,拉过她来低声道:“可别多插手,小心让你师父继母难为!”
  薛云卉自然知道,可修瑗什么态度很是明显了,她便是讨好修瑗,修瑗会对她师父改变态度么?还不如亮出自己的态度,让修瑗知道她师父不是没人撑腰的!
  不过这会儿却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因着前面转角处走来一群人,看年纪、打扮、举止气度,约莫就是来书院读书的附近官员的子女无疑,打头的是几位锦帽貂裘的公子,后面远处缓步走着几个娉娉婷婷的姑娘。
  袁松越忽然让薛云卉快走几步,“恐是有识得我的人,莫让旁人说了闲话才好。”


第277章 侯爷的风姿
  没成亲的坏处就是,当着旁人的面,总是还得顾念着些。袁松越心下暗道自己得赶紧把亲事定下来,明年开春正好把她娶回家去,往后想怎么亲近,旁人谁也管不了。
  不过眼下还是得守规矩,他推了薛云卉一把让她同梁星一道快步前去,自己放慢了步子,缓步落在了后头。
  薛梁二人打扮低调些,又是道人模样,这书院的学生晓得山长夫人是位坤道,现下见着两位小道姑也不惊奇,不过是那几位公子多看了两眼便罢了,没人相扰什么。到底是世家子弟,规矩还是有的。
  只是这群人继续走近,眼见着后边走来的袁松越,倒是有人多看了两眼。袁松越一派淡定任由他们打量,不过这群人却并没有人认出他来,他心下微安。自封侯重返京城到如今,尚不到一年的工夫,这些少年比他年纪轻得多,不认识也是常事。
  他继续举步往前,后边那几位小姑娘也走了过来。
  他未如何注意,只目光落在前面快步而去的薛云卉身上,心道这人腿脚倒是利索,走得忒般快,好似真的同他不认识一般。她腿脚确实比旁人都利索些,不然怎么能几次从他眼皮子底下逃走呢?一想到这个,思绪又飞到那顾凝两次助她逃脱之事,不仅助她逃脱,现如今都敢同他暗暗过招了。她还道他招蜂引蝶,到底是谁招蜂引蝶……
  正思绪翻飞,不料突然有人在他身旁喊了一声。
  “瑞平侯爷。”
  袁松越脚下一顿,目光顺势看了过去,身前不及一丈处站了个小姑娘,朝他屈膝行礼,眼睛却往他面上看来。
  这是谁家的姑娘?竟能一眼认出他来?
  他略微一顿,当即路过的诸位少爷姑娘都看了过来,有人嘀咕了两句,有人却当即小声道:“我说怎么这么面善!”
  袁松越自都听见了,心道这下跑不了了。前边远远走开那人回头笑看了他一眼,一点也不顾及他,一转身没了影子。袁松越心下微叹,目光扫见面前那小姑娘还在朝他屈膝,只好道:“姑娘有礼了。”
  他这么说,便是自认了身份,立时诸位少爷姑娘都到了他面前,行礼问安。
  他虽长这些人不及十岁,却是领着实差的侯爷,在这陕西地界里,便是陕西都司的指挥使来了,也只有行礼问安的份,更不用说这些小孩子了。
  他颔首应了,客气请众人起身。
  众人见着他没那般大架子,心中存的仰慕之情立时翻了上来,一个个看着他眼睛放亮,有一个胆子大些的少年问:“侯爷怎么到咱们扶摇书院来了?”
  袁松越淡淡道:“途径此地,拜访修山长。”
  那少年见袁松越回了他的问话,心下更乐,胆子也更大了,笑道:“若不是顾二姑娘认出侯爷;咱们只有眼不识泰山呢!”
  他这么说,袁松越才晓得最初认出他直接便上前行礼的姑娘是顾二姑娘。他多看了那顾二一眼,不识得。只那顾二姑娘却在他的目光中微微低了些头,轻声道:“年初;在家祖母的寿宴上,有幸见过侯爷尊容,如今侯爷在此,没有不行礼的道理。”
  她说完,眼帘微掀,长而密的眼睫闪动,一双明亮的眸子自袁松越的锦袍向上看了上去,略一触碰到男人淡淡的眸色,便是倏忽一闪。
  袁松越并未注意,只就这她的话回想了一下;恍然点头,“原来是成国公府的姑娘。”
  成国公府,便是同袁松越一道由皇上下旨,亲封国公的云德大长公主的夫家。
  顾二姑娘这边自报家门,其他人也不能丢了在瑞平侯爷面前留个印象的好机会,连忙都说了来。
  果然都是在陕西任职的文武官员的子女,袁松越听了一圈,有的约莫能同人家家中父祖能对上号,有的却只在他耳边一绕便过去了。他均并不多言,只含笑颔首。
  待到众人都说完了,他终于暗自松了口气,也不等谁再开口,径直道:“想来都有课业在身,去吧。”他这么说了,有人还想跃跃欲试地同瑞平侯爷多攀些干系,也只好做了罢。众人都同他行礼道别,袁松越点头,负手大步去了。
  他这边一走远,这群少爷姑娘立时各自议论起来。几个男孩子围成一团道瑞平侯爷这般年轻;比着他们也看不出年长多少。有那武官家中男孩便道:“侯爷十四岁便因倭寇战崭露头角,去岁对战鞑子又立奇功,单枪匹马深入敌军腹部,将兴盛侯世子救出,今岁又连破大案,虽年轻却身经百战!”
  有人点头,有人却嘀咕着道:“其实侯爷到底是庶出,朝廷这般封爵有些个不大对……”
  “这话说的!”方才那武官子弟摇了头,“立功的是侯爷,又不是他家中嫡兄,不封侯爷封谁?”男孩子这边就袁松越的事论了起来,倒是后边的几位小姑娘家,颇有些被侯爷风姿所摄的意思,个个眼神怔怔。
  有一个家中早已同她定了亲的姑娘,当下颇为淡定,见着众人这般,笑道:“听说侯爷还没成亲呢吧!”
  话一出口,几个小姑娘脸色立即都有些红,有两个瞧着袁松越的去处飞快地瞥了两眼,倒是那顾二目光从众人面上一一扫过,沉了声音,道:“走吧。”
  她在这群人里最是说得上话,毕竟是国公府的嫡女,长公主的孙女,现如今父亲顾三老爷任着陕西都司的指挥同知。她发了话,众人也都不敢不听。
  方才故意调笑众人的姑娘姓文,单名一个鹊字,是陕西行都司那边的武官姑娘,她比顾二姑娘年长,来书院的读书时候也长,并不如何惧她;倒同她还能说上几句话。
  当下其他小姑娘都走了,她便拉着顾二姑娘道:“初音,这般严肃作甚?”
  顾初音目光从众人身后收了回来,转头看了文鹊一眼,道:“文姐姐不该说侯爷成没成亲的事。”
  文鹊立时笑了,眯着眼睛打量她:“是我嘴快了,没得叫她们起了不该有的心思,倒惹着咱们顾二姑娘不快。”
  顾初音被她这么一打趣,耳边不由便是一红;“姐姐好没意思!”言罢,抬脚就走。


第278章 接风宴
  顾初音这边如何被文鹊说得红了耳朵,袁松越并不晓得,他快步追着薛云卉去了,以他的脚程,也直到门口才追上。
  “走这般快,小心出汗又着凉!”袁松越点了薛云卉一句。
  薛云卉笑着朝他道:“我同师姐商量吃锅子的事来着,修先生不是说,他们书院不避讳这个,道是咱们私下可以找灶上弄些吃着玩么?”
  见她边说边两眼放光,袁松越不由地笑了,瞧见梁星已经走远,便道:“怎么就这么馋呢?跟梁道长学的?”
  薛云卉直接笑出了声,袁松越却又点了她,“别跟你师姐学,上次她若是不胡乱吃人家给的东西,不定便出了事。若你这般,我可定然不饶!”他说着,忽然想起那顾凝给她的梨膏来,又道:“上次那梨膏也未见的好,以后不许乱收旁人的东西!”
  薛云卉暗道他借题发挥,见他盯着自己看,只得胡乱应下,一转身,却嘀咕道:“不好还不还给我,只扣着!”
  话音未落,便被人扯了胳膊,“好啊!还敢在我背后说嘴!”
  薛云卉被他抓了个正着,只好求饶,又被他拉进了房里教训了一番,梨膏没讨来,讨了个满脸通红。
  待她缓过劲儿来,已是到了晌午。修先生请众人过去赴宴,算是修先生招待他们的宴请。
  这是家宴,同书院的学生们没什么干系,倒是那修瑗修琉姐妹二人在座上。修瑗满脸的不乐比着上晌见面敛了不少,修琉倒是面带歉意,同修先生一道招待众人。
  袁松越在此只道是顺路拜访修先生,旁人都以为他尚有公干在身,至于为何和两位白苓道长的徒弟一行,自然是因着冷成和梁星的缘故。他同薛云卉的事,自然是提不得的。
  这接风宴分了男女两边,薛云卉这边自然全赖修琉招待。比着修瑗那火辣的性情,这位妹妹性子柔得多,为人也和顺,如今嫁到了当地书画世家,丈夫不过就有个秀才功名,一家人倒也不急于让他入仕,书慢慢读着,日子慢慢过着。
  相比之下,修瑗的丈夫倒是官身,如今任着静宁州从七品的判官,乃是小小吏目升任的,有修先生在此处镇着,丈夫倒是对她千依百顺。怕岳父是一则,还有意借力再上一层,是另一则。
  修瑗此次前来,是有心想借修先生之手,给丈夫谋那平凉府正七品的推官一职。她男人也在静宁州做了两年了,如今升上半级,去平凉府做个推官有什么难事?这书院都是些高官子弟,升这小官,还不是自己爹一句话的事?
  只她上次来提便被她爹拒了回去,还让那继母来劝她。那老道姑说什么她爹也不容易的话,还让她男人踏踏实实地做些功绩出来。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个芝麻大点的判官,能做下什么功绩?
  她这次又来,眼看着那平凉的推官就要告老还乡了,这机会在不抓下,可就丢了的。她趁着那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继母不在,准备好生同父亲谈一番,不想却被两个寻师的小道姑搅了局,半晌才见着父亲不说,还没开口提升官一事,便被好一番训斥,让她恭敬些!
  真是晦气!可她到底是来求老爹办事的,少不得听他的话,耐着性子为这群人接风。
  当下修琉问起薛梁二人的口味来,“咱们这边入了冬,多吃些羊肉,羊肉免不得膻些,也不想晓得二位道长吃不吃得惯。”
  薛梁二人皆道无妨,那修瑗暗自腹诽道士还吃肉,说白了还是贪恋尘世,真是比着和尚差远啦,只她嘴上却是不露,勉强勾了勾嘴角,“吃得惯便好,不然倒是咱们招待不周了。”
  话说的别别扭扭的,薛云卉暗觉有趣,也不再拿话呲打她,只自顾自吃得高兴。她吃得高兴;外间修先生同袁松越和冷成也相谈甚欢,修琉听说外间那位是瑞平侯爷,这趟过来乃是其下属和这位梁道姑要结姻缘,那侯爷不过是赏了下属脸面所以过来的。
  于是她感兴趣地问梁星,“两位道长自涿州便同侯爷一行了?侯爷这趟过来是何差事?”
  梁星正吃着羊肉咬得用力,闻言一顿,眼角飞快地看了一下薛云卉,薛云卉但笑不语,她道:“侯爷的事咱们哪里晓得?善人说笑了。”
  修瑗见她一点不说,暗暗不乐,便是侯爷的事不会说给人听,可那冷姓男子不是侯爷的侍卫吗?还能什么都不知道?
  修瑗轻哼了一声,又问,“那侯爷别了书院要往何处去?”
  “那贫道更不晓得了,未曾听说。”
  修瑗听着一皱眉,还想继续问,薛云卉却开了口,“怎么?善人找侯爷有事?若不是找侯爷有事,便是想刺探什么了?”
  “这是什么话?!”修瑗被她这么一问,立时不愿意了,“咱们不过是随嘴一问,你可别乱扣帽子!”
  两人两句话便要起火,修琉赶忙插过话来阻止,朝修瑗道:“姐姐去看看热饼子还有没有,我瞧着这边的有些凉了。”
  修瑗还待同薛云卉再扯两句,被妹妹一支使还要回嘴,外间却想起了修先生严肃的咳声,修瑗立时闭了嘴。
  她气哼哼地瞥了薛云卉一眼,起身往外去了。她一路不乐地到了灶上,一眼瞧见了平凉知府的幺女郭明云的丫鬟小枫。小枫正问那灶上婆子的话,“……侯爷从京城来,必然吃不惯咱们这里的饭食吧?嬷嬷都备了什么给侯爷?”
  她问得认真,根本不是随口问一问而已,那婆子道是没什么特别,小枫却道:“嬷嬷说说呗!晚间爷们和姑娘们定要给侯爷接风的,到时候不晓得侯爷的口味,姑娘们也不好定菜不是么?”
  小枫说得这个不错。书院平日里但凡有贵重来客,大多是由修先生交给一众学生招待,男主外女主内,姑娘们自然把吃食这样的事情备好。不过小枫单单来问,到底是特别了些,修瑗记得都是姑娘们把婆子招过去直接问的。
  修瑗在心里打了个转,多看了小枫两眼,走上前去同她颔首,也不提旁的,只朝着婆子道:“咱们的饼子凉了,给侯爷拿些热的过去。”
  “侯爷”在这书院里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修瑗的话一出了口,小枫便定定地看了过来……


第279章 等人请
  吃了一顿热乎乎的饭食,众人各自回下处歇息,有瑞平侯爷的名头在前,薛云卉本想着晚间几人围炉夜话一番却是不成了,修先生道是让书院的学生给侯爷接风,这次不算家宴。
  回到院子薛云卉便朝着袁松越哼哼笑,“侯爷敞亮,接风宴一场接着一场,咱们平常小道,下晌就不同侯爷一桌吃饭了。”
  酸不溜秋的话引得袁松越瞥了她好几眼,这便伸手拉了她往自己怀里来,她却是早有准备,揣着一肚子羊肉,却是灵巧的躲开了。
  袁松越抓了个空,薛云卉却道:“瞧!侯爷也不是真的想抓我!要不我怎么就躲开了呢……”
  话音没落,被人扯住了胳膊,拖进了屋里去。眼见着门被关了去,薛云卉拉上门框道:“你可别乱来,这可是书院,不是你家别院!”
  男人笑出了声,点着她的额头,“别管是哪,你今儿都少不得一顿教训!”说了这句,便再不废话了,一俯身将人往臂弯一揽,立时扛到了肩头。薛云卉欲惊叫又不敢大声,直到被他放到了床上才指着他道:“怎么了?随口说两句都不行?!”
  男人不理她,大手一挥便将鞋子给她褪了,自己也褪掉靴子上了床。
  薛云卉这才晓得这不对劲了,连忙俯身要去穿鞋,“乱来不得!这可是人家的地盘!”
  袁松越却挡了她的手,只将她往床里掖,“叫你再乱说话!”
  薛云卉朝他撇嘴,“我说的也不假呀!人家书院的学生是冲着你瑞平侯去的,又不是冲着我个穷道士来的!”
  她说着,故意觑着男人的脸色,小声道:“我若是去了武当山,定然有人款待,侯爷什么的,反倒没人搭理了……”
  话没说完,惨叫了一声,屁股上已是挨了一掌。
  “接着说啊?”男人笑问。
  讨得嘴上快活,自然屁股上要挨打,薛云卉哼哼唧唧了一会,却是不再说了,袁松越却替她揉了揉,道:“若是成了亲再出来,可还有这些事?”
  又怪她,“还不是你别别扭扭。若我说,这两日寻过白道长便回去,紧着些,指不定还能赶在年前把亲成了。”
  “年前?”薛云卉讶然,“你愿意我大哥还不愿意呢!”
  她说着顺了嘴,“我大哥愿意,我还……”
  话没说完,又被截住了,男人盯住她,咬着牙问:“你还怎样?”
  挨了一巴掌,必须要长记性,薛云卉把后边的话咽了,继续往床边去,呵呵笑,“我回去睡午觉。”
  可惜这是不可能的,腰身被人箍了个结实,任她四肢扑腾上天,也下不了床,她折腾得一身汗,哀叹着问男人:“你就不怕被人知道?”
  “谁能知道?”袁松越往她耳边吐气,“这院子都是我的人。”
  好吧,他说得对,薛云卉暗道自己多虑了。她这边不准备再折腾,扯过被子准备睡会,那边男人却挨了上来,贴住了她的腰臀。
  “穗穗,想你了,快些成亲吧!”
  ……
  晚上扶摇书院一派热闹,为着两桩事,一是瑞平侯爷大驾光临,众人要与他办一场接风宴,二则是明日便是书院沐休,在此进学了六日的众人,皆可各回各家歇息四日,这是书院的规矩。
  扶摇书院规矩自初初设立便有了,之后微有些调整,因着来进学的不是姑娘家,便是不用立时科举的男孩子,可也不算辛苦,若是等着举业;自然到了年纪再去旁的书院进学,或者家中另请先生。过来读书,就是来见见世面,毕竟外放不如老家,子女教养不易,平日只接触那些小官的子女,没得把孩子眼界放低了。
  扶摇书院课业不紧,修先生有深知学生们的秉性,也放手任由他们学着做事。
  薛云卉一觉醒来,便听得外间比着上晌吵闹不少。袁松越已是倚在床头想事了,薛云卉松开搂着他腰身的手,揉了揉眼睛,“几时了?该吃饭了?”揉了揉她拱乱的发髻,男人打开怀表看了一眼,“早呢,可还睡会?”
  薛云卉道不睡了,坐起身来,由有着袁松越给她披上衣裳,自己窸窸窣窣地穿了,道:“你去赴宴吧,下晌我同师姐跟灶上要一个锅子自己吃。”
  男人将她捞进怀里,替她揉了揉在褥子上压出一条深印的额角,“又说胡话了,我怎能扔下你自己去?”
  薛云卉挑眉瞧他,“你听外间叮叮当当的,人家这是要招待你呢?你不去可不好吧!”
  男人道她傻,“在院子里等好,到时候自然有人来请你。”
  ……
  天色渐晚,两个男学生联袂而来,恭敬地给袁松越行礼,请他赴宴。袁松越自然颔首说客气;披了披风。到了门口,装作不经意地瞥了薛云卉一眼,见着她正眨着眼睛瞧自己,也不多言,抬脚就走。
  两个男孩并不太敢同袁松越说话,倒是袁松越和蔼地问二人课业情形,又问及这些年瓦剌人可有骚动,一个男孩父亲正在固原做官,当下对答如流,袁松越含笑赞了他两句。
  很快便到了宴请的大堂。袁松越一眼瞧去便暗暗道好,这是分桌而食,倒也不太避讳男女。堂里摆的小桌整齐,上首的座显然是留给他的,席上远着上座的一侧,书院的姑娘们见他来了,便在各自的桌前同他行礼。
  他目光扫了一圈,女座那便连修先生的两位女儿都在,却没请薛云卉师姐妹,不由地心下不快,这边有人请他上座,他却脚步一顿,道:“山长未到,两位道长亦未到,不急。”
  修先生未到自然有人请了,薛梁二人却无人去请,这本是姑娘们分内的事,如今疏忽了,倒也尴尬。本来也是有姑娘提及了的,却被修瑗两句话挡了回去,当下侯爷亲自提了,立时有人站了起来。
  袁松越瞧了一眼立时起身的人,原来是顾二姑娘。
  他心下微安,心道这顾二姑娘亲自去请,那人定然没什么可挑剔的了,因而当下颇为赞赏地多看了顾初音一眼。顾初音却被这一眼看得,心下扑腾扑腾地快跳。


第280章 亲事
  两位小道姑确实算不得什么要紧的人,况且如今山长家的白道长不在,修瑗说那两位不一定喜好这种交际的场面,于是将有人的提议挡了回去。不过侯爷提了,顾初音又立时应了声,在座的眼明心亮,立时又有人站了起来,是平凉知府家中幺女郭明云。
  “顾二姐姐,等我一等。”
  她这边出了口,自然也把袁松越的目光引了过来。这位姑娘又是谁他自然不知道,不过多个人去请她更好。如今只能这般了,待到成了亲,他不去任何人怠慢他瑞平侯的夫人。
  袁松越心中如何作想,在座的就没有一个知道的,只是郭明云出了口,顾初音脚下一顿,眼角扫过她,却又转头朝袁松越看了过去,只见得那瑞平侯爷面上亦露了满意的神色。
  顾初音皱了皱眉,脚下顿住等了郭明云两息;郭明云娉婷走上前来,挽住了她的手臂,朝她仰脸一笑,“走吧,姐姐。”顾初音并不多言,她向来言语不多,不似郭明云那般口中甜话不断,现下两人出了门去,郭明云便笑着朝她道:“顾二姐姐在京里,见过侯爷几回?”
  “只那一次而已。”
  顾初音不多答,郭明云却不减话头,“可惜我之前未曾见过侯爷尊容。”
  她说着,话头一转,“侯爷如此年轻便已建功立业,倒不晓得哪家的姑娘要给侯爷做夫人?”
  她说这么直白,顾初音由不得一愣,随即皱了皱眉,“想来有侯爷家中太夫人过问,同咱们不相干。”
  这话说得严肃,郭明云却是不在意,抿了嘴低声笑,“姐姐这话若是侯爷听了,未必高兴呢!侯爷家中太夫人同侯爷关系如何,姐姐想来并不晓得吧?方才我家二哥同我说,京里都传侯爷家中太夫人前些日子,可是有意害侯爷呢!”
  顾初音不知这事,惊讶地看了郭明云一眼。她知道郭明云应该没说假话,郭明云的二哥郭明礼前几日才从京中探望外祖回来,如今也在这书院读书,由他在京中听来消息再传到郭明云口中;委实不稀奇。况郭明云郭明礼的外祖任着礼部尚书,消息也错不了。
  可侯爷竟同他嫡母明摆着交恶了,这还是让顾初音有些惊讶。那位袁太夫人秦氏,她小的时候也是见过的,印象中倒也温柔,只没想到竟然敢害侯爷,还被传的京里沸沸扬扬,连郭明礼都知道了。
  那侯爷岂不是险些被害?所以这趟出京是避祸吗?
  顾初音心下转得极快,思虑到此处,心下一顿。
  她不说话,郭明云却道:“所以侯爷的婚事,约莫要太后娘娘和国舅爷做主了。太后娘娘这些年多看中贵勋和文臣结亲,姐姐也是知道的吧?”说着,仰脸看了顾初音一眼。顾初音自来不喜她做派,郭明云又摄于成国公府的名头同顾初音井水不犯河水,不过这话一出口,什么意思就很是明白了。
  显然顾初音对瑞平侯爷多有青睐,郭明云也不是傻子,这侯爷是块无主的宝,落到谁手心里还不一定呢。她郭明云虽然不过是四品官的姑娘;可她京中外家却是有头有脸的。瑞平侯爷风姿摄人,哪个不喜欢,难道就该让这顾初音出头?反正早就看顾初音不舒服了,处处被顾初音压着,顾初音没来之前,可没谁这么压人!当下故意刺她一刺,且看她如何再装规矩下去!
  顾初音自然知道她有意为之,可心中还真是被她刺到,不由地脸色沉了下来。
  她今岁过了年便要回京去了,正是祖母云德大长公主要替她说亲,眼看着即将及笄,婚事上头她母亲同他父亲提及时,她无意听了几句。
  祖母以为她家中大伯家的堂姐嫁了文官之子;她如今倒不用非得顺着太后娘娘的意思选婿,不过京中门当户对的儿郎并不多,年岁相当的如今尚看不出才德,年岁长些的又都是续弦了。
  他们顾家三房只她和大堂姐两个姑娘。大堂姐素来娇纵,成亲时不听人言,看中了人家非要嫁去,祖母当时也不甚满意,可大堂姐那性子她并不能管得了,只随大堂姐去了。不想她不看好;大堂姐却是过的不错,那家人扎扎实实,家中简单,子弟上进,堂姐夫为人正派,待堂姐真心实意,读书又有灵性,家中对这位女婿没有不说好的。所以婚事到了她这里,她母亲也想给她挑一门夫婿上进,又晓得疼人的。挑来挑去,便是挑到了瑞平侯爷身上来。
  母亲当时道:“虽他和秦家闹得厉害,咱们家也有大长公主,却是不怕的。况他是庶出,想来不至于欺负咱们家音儿。老爷想想,妾身以为大长公主也会愿意的。”
  她只得听了这么一句,便被丫鬟叫开了。那会儿心下还有些忐忑,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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