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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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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云涯道:“我没什么出息,不过是个总旗,可好歹让我娘吃穿的本事还是有,必不让她受半分气!”
“哈!我只当你如何在外头本事,没想到不过是个总旗而已!”薛世历冷笑不停,眼看着这两年多不见的儿子,如今对着自己仍是这副不服气又厌恶的神色,他也只怒火蹭蹭上涨。
当年给他专门挑了一门富贵好亲事,趁着那家人闹得不可开交,那家太太想趁着嫁女将家产转走,他若是乖乖听话,好一笔钱财少不了,可他倒好,竟敢大闹一场一走了事。弄得他被人非议,至今还被同僚提及,如此不说,还将那家人的事抖了出来,人家家产没得转走,找到了他头上,害得他关了两间铺子!
这可都是拜这有本事的好儿子所赐!
薛世历冷笑几声,盯着薛云涯又道:“总旗?总旗也是不差了!不晓得是在山沟子里,还是什么荒郊野岭的地界?!”
他是存了心要找回自己为父的颜面,不然还如何当这一家之主!
他只看着薛云涯,见那好儿子皱了眉头,露出一副不耐的神色,刚想问问他还有几个脸面说让阮氏好吃好喝,便见薛云涯哼笑一声开了口。
“不才,神策卫总旗,在京当差。”
这倒是让众人惊讶了一下。薛云卉尤其挑了眉头,上次见他还不过是河间府的一个小总旗,什么时候调到京里的神策卫去了?这可是在京的卫所,便是总旗,也比外头的百户分量重得多!
明显地,薛世历愣了一下,正经打量了薛云涯两眼,又是一声哼,“再是京城,也不过就是个总旗!别说你是总旗了,便是锦衣卫的指挥使,也没有打你兄长,忤逆父亲的道理!还要带走你娘?!你又凭得是什么?哪家的律法允许你这样做了?!”
薛云卉暗道他说得不错,薛云涯想把阮氏带离薛家,可不只是有本事养得起薛氏这么简单,没有薛世历点头,他又凭什么把人带走呢?
显然薛云涯捏不住这道理,不由地眉头更是紧锁。
薛世历一瞧便笑了:“你娘是走不了了!你若是到大门口去跪上一日,好好同我磕三个响头,爹也不是不能要你这个儿子!若是不然,你娘就是死了,也同你没半分干系!若你敢强行把你娘带走,我便去那神策卫告你一个忤逆亲爹的罪名!”
薛云涯哪里受得了他这折辱,当下指骨劈啪作响。
薛云卉在一旁看着,心下知道的那点子事,大有憋不住的架势了。
她这二叔又有什么可嚣张,左右不过仗着自己是薛家的长辈,欺压他们这些小辈——趁着薛云沧病倒侵吞大房产业,将她一口就许给了鬼侯爷做妾,拿着薛云涯的亲事作祟,全不顾礼义廉耻,便是对阮氏,他又何曾有过什么好脸?
薛云卉牙痒得厉害,到底忍不住了,悠悠地往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插了话。
“二叔这话真是绝情。婶娘给你生儿育女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倒也不妨问问婶娘想去哪边。”
众人都没想着她插了嘴,当下都看了过来。薛世历一见有着这个爱管闲事的侄女,脸上的肉跳了一下。
“怎么?如此清闲?不跑路了,来管二叔家的事了?!”他哼了两声,见薛云卉听了他的话不急也不躁,心下更烦,直接道:“说那些废话作甚?你婶娘便是有功劳,此事也没得她说话的份!你更没有!该哪去哪去!”
薛云卉闻言却是笑了一声,道:“侄女没脸没皮惯了,二叔说我也不怕。我也没得什么神策卫的差事,也不怕二叔去闹,我就问二叔,若是二叔行止不端,且怕不怕衙门的人知道呢?”
她这么说,明显话里有话,在座的除了薛品年岁小,都听了出来,当即都往薛世历脸上看去。薛世历被薛云卉这么一说,眼皮抖了几下,警告地看了薛云卉一眼,“没你说话的份!你给我滚开!”
薛云卉笑笑,不以为意,倒是朝着两眼锃亮的苟氏道:“二嫂想不想知道点什么?这事可是跟二哥二嫂和侄儿干系大得很呢!”
苟氏一听,两眼瞪得似牛蛋,“穗穗哟,你知道什么赶紧说呀!”
薛云卉却摆了架子,“可惜二叔撵我撵得厉害,不让我在此。”
苟氏闻言看了薛世历一眼,见他脸色已经隐隐有些发青,盯着薛云卉看个不停,暗道这绝对是有大事在里头。她忙道:“都是一家人,穗穗可别介意!”
说着推了薛品一把,“给你姑姑递个凳子去!”
薛云卉眼光止了薛品,说不用,“二嫂刚才那话说得好,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摊开了说!没得谁捏着谁,谁又只能挨打的份儿。”
她说着看了薛世历一眼,见她二叔面色青得厉害,心下大呼痛快,倒也不再吊人胃口,张口便道:“二叔在梅花巷还有一处落脚的宅子,不巧被我瞧见了呢!”
话音一落,众人皆倒抽一口气,薛云卉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眼见着薛世历那眼神恨不能将她撕碎,又笑着放出了一句话。
“更不巧的是,那宅子里还有怀了身子的小妇人!”
第226章 混战(下)
满堂皆惊。
阮氏掩了口,不可置信地看向薛世历;薛云涯惊诧瞪眼,双拳紧握;薛云洋倒吸一口气,眉头挑得老高;倒是苟氏大吃一惊后,最先反应过来,哎哟地叫了一声,道:“我的老爷!你可把一家人骗的好苦!”
苟氏这一声,可把满屋子人都叫回了魂。
当先回魂的不是旁人,正是薛世历。薛世历脸色一时青一时红,眼看着全家人的目光都紧盯着自己,那该死的侄女居然还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他顿时气得心肝乱颤,突然两步上前,直逼薛云卉身前,手扬了起来。
“多嘴!”
他咬牙切齿,与此同时,那大掌狠狠地朝薛云卉掴来。薛云卉早已料到他会恼羞成怒,自不会平白无故受他这一掌,猛地闪身避过,薛世历当即打了个空。
他打了空,心下更恨,这便朝着薛云卉避开的地方又是抽去,薛云卉自比他灵巧,一矮身就蹿到了一旁。薛世历简直气得吐血,大骂一声“贱丫头”,还要再朝她抽来,却被人一把攥住了手。
来人不过刚刚进门,便见着薛世历同薛云卉动起手来,一击不成还欲凶,他哪里看得下去,偏旁人皆离得远,他立时一步上前,一把擎住了薛世历。
“二叔慎重!”
是薛云沧。他一手护过妹妹,一手止住薛世历,沉声警告。
这会儿工夫其余众人皆也赶了过来。薛云沧甩开薛世历的手,还没说上什么,阮氏已是颤抖着开了口:“老爷,这是真的?”
她这么一问,薛世历脸上抽搐了几下,“是什么是?!休要听她胡言乱语!”
话音没落,苟氏便尖着嗓子道:“不是真的,老爷作甚打穗穗?!可怜的穗穗,若不是躲得快,大哥又及时赶到,差点被老爷打死?!”
薛云卉没憋住,笑了一声,声儿刚露,又立时闭了嘴。苟氏真是杆好枪,对着旁人扎的时候,也是很令人爽快的。
只他一笑,薛云沧便瞥了她一眼,把她往身后拉了拉。薛云卉心里暗想着他居然也有被病秧子大哥保护的一日,甚是稀奇。
那边薛云洋也定不住了,走上前来盯着薛世历,“爹,小品眼看都六岁了,您居然……怪道不许我支银子,原来竟留着给幺儿!”
薛云洋自赌了钱便有些疯魔的气质在里头,今日先是被阮氏赏了一巴掌,又被薛云涯打了一拳,现下又被薛世历的惊天秘密惊着了,脑子转得奇快,道:“我去梅花巷看看去!”
他这一句一出,薛世历立马回身拽住了他,“逆子!你去哪?!”
回应他的倒是苟氏,“老爷何不让二爷去?!反正一家人都知道了!咱们合该都去看看!”
她说着犹觉不够,又真真假假地拉过薛品,哭了起来,“我可怜的儿,本来你祖父疼你,还说以后什么都给你,现下好了,这便要给你弄个小叔来了,你什么都没有了!”
苟氏总是能把这场面弄得更加混乱,薛云卉藏在薛云沧身后笑哼了一声,被薛云沧清了一身嗓子警告一回,连忙顿住了。
阮氏已是跌在椅子上,泪水抹个不停,倒是这一阵都没出声的薛云涯终于领会到了薛云卉爆出这个大秘密的用意,哼了两声,道:“这下,我能带我娘走了吧!”
他说完,又抽了帕子递到阮氏脸前,“娘莫哭,跟儿子离了此地便是。”
薛世历已是气得脸色发白,身形也有些打晃了,且一下比一下晃得厉害,那边阮氏哭着点了头,薛云洋挣了他的手还道要去梅花巷一探究竟,薛世历两眼一阵发黑,身子突然向前一倾。
好在薛云沧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他。
薛世历被他扶住,这厢站定,便甩开了他的手,突然转过身来,指着屋子里众人道:“一个个狼子野心,是不是要气死我你们才得意?!”
薛云卉暗道不假,你若是气死了大家都高兴,可惜您老身子太好,这个年纪还有心生儿子,恐怕气不死。只她不吱声,众人倒是被他这一句怒斥镇住了几分,一时没人开口。
终于,还是有人实在看不下去这等僵持无解的场面,站了出来。
“二叔不必这般生气。二弟二弟妹也莫要急着去何处,三弟回一趟家也不容易,都坐吧,一家人有什么事,清楚明白地说开便是。”
薛云沧到底没搅合二房的烂事,自然比众人镇定,由他破一破这僵局倒是正好。
薛云卉自然拥护自家哥哥,先拉了把交椅来让他坐下,她怕他费这么些气力,别再犯了病去。只薛云沧却是不坐,朝薛云卉递了个安心的眼神,接过交椅递给了薛世历,“二叔歇一歇。”
薛世历方才怒火攻心一时,自然有些气力跟不上,当下瞥了薛云沧两眼,冷哼一声,才顺着坐了下来。众人见这架势,是要好好说道说道今日之事了,也都各自坐了。
薛云卉跟在薛云沧身边,听得他道:“明日便是中秋,三弟回家原本正是团圆的喜事,然既成了这般情形,少不得把话都摊开说明白,也好安泰。”
薛云卉心想他可真是含蓄,不就是各取所需么,她没憋住往这一团乱麻上点火,就是这么个意思,赶紧一次撕捋清楚,大家也都安生了。
她这么想,众人也都这么想,唯独薛世历脸色难堪的很,好像薛云涯打的那一拳不是打在薛云洋脸上,是打在他脸上一样。
他不说话,薛云洋两口子却是沉不住气了,薛云洋立时便道:“爹这般偏心,不顾念我,连小品都不管了。我道爹之前怎么想起来纳妾,竟是这个想念头,纳妾不成,竟还跑去外头什么梅花巷养了个……”
“闭嘴!逆子!”
薛云洋扯得闲话太多,他还没说完薛世历便忍不住,将他喝住了。
薛云沧默叹了口气,提点被喝了一声正愤愤不平的薛云洋道:“二弟开门见山便是。”
重新被赋予的说话的权利,薛云洋再不拐弯抹角,直接道:“行,我不说旁的,我要分家!立时就分!”
第227章 各取所需
薛云洋想分家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这钱不在自己手里,赌个钱都不痛快。可惜苟氏不想分,分了多吃亏,还不如就让薛世历和阮氏出钱给薛云洋去赌。薛世历作为一家之主,又没死,他当然不愿意。阮氏这边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薛云涯不在家,薛世历分不分家产给她的儿子,这可不好说。而薛云涯呢,根本也不想要那破烂的家产。
只现下的情况十分复杂,薛云洋这么一喊,立时众人脑子都转了起来。
苟氏左看看右看看,觉得今日分家简直糟糕至极,若是薛云涯不回来也就算了,偏他回了来,这个不说,只说这薛世历又在外头养了孩子,以前只他们这一房独大的时候,怎么着家产也该归了他们一大半,现下呢?可不好说了!可若是不分,往后外边的人真生个男娃,他们可就更吃亏了,且今日看薛云涯那意思,说不定有志气的很,不要呢!
苟氏想了一通,立时便表明了态度:“分也行,只我们家人多,小品年岁又小,得多分些!”
薛世历听了,气得仰倒。他还没死,这不孝子不孝媳竟敢要分家?!说事便说事,分家算怎么回事?!
他怒吼:“分什么?!我还没死呢!”
薛云洋立时不高兴了,“爹你在外头瞒着家里做什么,儿子都没多计较,儿子也没旁的话,就分家,儿子要城东那套小院子!”
薛世历真快气晕过去了,他还要城东那套院子,那边离着赌坊最近,他想什么还不一目了然吗?!果然这个不孝子就是靠不上!
他呼哧呼哧地生气,拍了桌子,说不行,“分家这事,你就等我死了再说吧!”
薛云洋自然不愿意了,薛云沧却不让他再继续说,只道:“二弟莫要着急,且坐下。”
他又转头看向阮氏,见着阮氏这厢眼泪不再掉个不停,问道:“婶娘有什么话,说说吧。”
要让阮氏开口,薛世历便敛了怒气,抿了嘴去。他在外头养外室生孩子,和旁人皆没干系,唯独在阮氏面前,他到底还是矮上了一截。
薛世历这边气息一矮,阮氏也察觉到了。
她素来不愿管事,从前薛云涯还在家的时候,她还有心劲打理些庶务,自薛云涯一走了之,娘家人又同她断了往来以后,她每日百无聊赖地打发日子,只没想到,老实了半辈子的丈夫,竟钻了空子,在外头养了人,连孩子都快有了。
说不生气不怨恨自然不可能,只是此时,经了今日的一遭事后,她突然明白了,薛世历这人是一分都靠不住了!好在,相比薛世历觉得儿子们都不可靠想再养一个,她至少还有她儿云涯!
因而她也不废话,静静看了薛世历几眼,道:“老爷既然觉得家中无靠,我也不多说什么了。”
她一顿,薛世历猛地抬头,她又开了口。
“分家,我跟涯儿去!”
阮氏一辈子没说过几句硬话,当下这么当机立断地,还真把薛世历惊住了。薛世历怔住且不说,只说薛云卉暗暗叫好,薛云洋夫妇见这她也愿意分家,自然乐和,倒是薛云涯喊了声娘,“娘只跟儿子去,这家产不要也罢。”
这句话可把薛云洋夫妇招惹了,立时苟氏两眼放光地站了起来,“那还分什么?都给小品就是!”
“住口!”薛世历大喝一声,拍了桌子。
他从没想到回闹成这样,本想着万一纸包不住火,外边的事露了,回到家来同阮氏服个软也就过去了,总之是生米成了熟饭。可惜事不如人愿,竟闹在了阮氏同薛云洋起了口角,薛云涯又回了家来的节骨眼上!
这可都是拜他那好侄女所赐!
他狠狠地想瞥薛云卉一眼,却又被薛云沧侧身挡住了视线。薛世历当着众人的面,已是没脸,此时也不是同薛云卉撕扯的时候,只他看了一眼老妻和儿孙,见这一个个狼心狗肺,没有一个向着他,恨地跺脚。
“行!分家!各过各的!”
众人没想着他转变如此之快,惊讶有,惊喜自也有,只他却忽然冷笑一声道:“公产待我死后再分!其余一分为三!”
“一分为三?!”苟氏尖问了一嗓子。
薛世历道是,又冷笑,“不然呢?我到底有几个儿子,还说不准呢!”
薛云洋这便要不愿意了,可薛世历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朝着薛云涯道:“我分给你,你要不要随意!只我老了,我让你给我养老送终,你不能甩手不管!”
薛云涯皱眉,没说什么。阮氏却心中一喜,道:“老爷,你只要认涯儿,他自也不会不管你。”
薛世历说好。他不如此也没办法,万一外头的人生不出儿子来,岂不是坏事?!他得留一手,与其到时候求人,不如现下先把好处强塞出去。他这二儿子有本事,他不承认也得承认!
可惜这般一分为三,小二房还是不愿意,薛云洋还要嚷嚷什么薛品也得分上一份的话,薛世历却是恨恨看了他两眼,道:“欠你妹妹九十两银子,可就是你那剁手的钱,你要不要一并分过去?!”
这下薛云洋可不说话了,薛云卉心想分给谁谁都不还,她这欠条恐怕真要砸手里了。薛世历当时还疼宠着薛云洋的时候,她还能要挟一番,现下全拉到了!二房这一回分家,最惨的竟成了她了,真是流年不利!
薛云洋一没了话,苟氏还想扯什么就做不得数了。薛云沧看这情形稳定了下来,道:“既然如此,还是白纸黑字写清楚。只叔父还在,这事传出去到底不好看,且只自家人知道便罢了。”
众人没什么异议,立时就要盘点起产业来。就这么点子家当也没什么盘点的,不过这却是二房的私产了,薛云沧和薛云卉不好听个清楚,薛世历也不敢让这兄妹二人听清楚,到底有几样是趁那兄妹生活无以为继的时候讹诈来的,现下亮出来也是难看。
薛云沧带着还想看个热闹的薛云卉走了,出了门,便叹了口气,道:“若是哥哥没及时赶到,你岂不吃亏?”
薛云卉笑道不会,“我那身手,还能让二叔那老胳膊老腿得手了?”
薛云沧又叹气,点了她一下,道:“胆子越来越大了,哥哥也管不了你了,你在外头可不能瞎凑热闹,吃了亏怎么办?”
他真心提点,薛云卉自然知道,连忙同他保证在外边都老老实实的,兄妹二人便回去了。只是在家门口的时候,阿荞突然从门边蹦出来迎了上来,“爹爹,姑姑,叔祖父家里怎么了?!”
她眨着闪亮亮的大眼睛,一副“快点说给我听”的模样。薛云沧见了便是一哼,回头瞥了薛云卉一眼,“看吧,都跟你学的!”
薛云卉笑出了声,又点了阿荞,“小丫头片子,好的不学!”
第228章 他的恩惠
姑侄两个被薛云沧教训了一顿,道是再出去瞎凑热闹,三个月都不许吃小酥鱼。两人再三保证不敢了,只转了身便又对了个眼神偷笑起来。
“你爹爹越来越厉害了!”薛云卉道。
阿荞说是,“姑姑,咱明面上还是得听他的。”
薛云卉绷不住笑了,招手同阿荞小声道:“瞧瞧后边是谁!”
阿荞连忙回过头去,正见着她爹爹沉了脸看过来。
“明面上?那背地里呢?!”
阿荞“哎呦”一声,连忙抱住了她爹爹的腿,“爹爹,阿荞错了,阿荞不敢了,阿荞都听爹爹的。”
撒娇什么的,总是屡试不爽。薛云卉看着薛云沧轻打了小东西一下,便抱了她读书去了,很是感叹自己没教过小丫头片子这一招不说,她连会都不会。
这好像很可惜,似乎姑娘家都该会这个的。她既然占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皮囊,不会这一招太可惜了,可学会了又怎么样,哪里有地方可以施展呢?
只念头一晃过,突然一个不该出现的身影,莫名奇妙地蹦了出来。薛云卉吓了一跳,使劲去甩脑袋,竟然越甩那影子越清晰。了不得了,薛云卉不敢再想一分,眼见着手边正好是水缸,撩了水便泼到自家脸上。
“穗穗?怎地洗起脸来了?缸里水凉!”
薛云卉满脸滴着水地转头看去,见是薛云涯扶着阮氏过来了。
薛云卉抹了一把水,道:“婶娘和三哥来了,快进屋!我方才就是觉得脸上痒,洗了一把。”
说着薛云沧抱着阿荞也过来了,阿荞喊了叔祖母和三叔,跟薛云沧道:“三叔上次请我吃好东西了,一桌子菜,都是阿荞爱吃的。”
薛云沧和阮氏还不晓得姑侄二人见过薛云涯,当下进屋说了来,才把前情弄了明白。不过阮氏母子过来,却不是为了说此事。
二房分了家,阮氏也不准备同薛世历这等人过下去,却也没到了和离的地步,就这么离了去,一城的人少不得说闲话。
“……我想着先去福清观住些日子,只说我是养病便是,待到涯儿在京城打点好了,我再过去不迟,也总算全了脸面。”
薛云卉自然道好,“婶娘上山,住我以前住的屋子便是,正好师姐也能照料婶娘几分,我也放心。”
薛云涯要谢她,她道不用,“倒是三哥,何时调到京里去的?是不是保定立了功的缘故?”
薛云涯笑笑,“立了功是一方面,只神策卫这等地方,立了功倒在其次,我许是遇上贵人了。”
“这话如何说?”
“穗穗不晓得,与我一同过去的,还有咱们武百户的儿子武葆。”
薛云卉挑了眉头,一时没说话,薛云沧倒是替她说了。
“瑞平侯?”
薛云卉不出声,阮氏看了她一眼道:“迫了穗穗做妾的那个?”
薛云涯还不晓得这个,讶然,却见薛云沧点头道:“婶娘说得不错。”
这事很有些说头儿,当下阮氏同薛云涯分说了一边,薛云涯听了眉头皱紧,“怪道穗穗当时颇为害怕,竟是如此!幸亏在保定卫所没被他瞧见,不然穗穗……”
不然?哪里是不然呢?人家已是将旁人都打发走,来过一回了。薛云卉心道自己同这人的纠缠可真是说不得,不然在座几人都得被她吓坏。
她道没什么,“人家侯爷哪里有空管我。”
“那我这投了他的眼,又是怎么一回事?”薛云涯有点想不明白了。
没什么好想不明白的,薛云卉暗道。不是那武百户家的武葆也去了么?那人总归还看得上她,这点子小恩小惠还有什么舍不得?
只她不想再提此事,两句话揭过去了。
吃过晚饭,她往巷子里溜达着消食,心里盘算着,还得挣多少银子才能把债钱换上,思来想去,觉得窝在涿州就是死路一条,等过了中秋,还是去一趟京城找些活计,妥贴一些。
她一边想着一边往家里溜达,不想身后突然就有了脚步声,她回头一看,正是两日没见的庄昊。
庄昊冲她笑,从袖口掏出一样东西,“夫人,侯爷的信。”
谁曾想,薛云卉不过瞥了一眼,便头也不转地走开了。庄昊讶然,连忙跟了上去,“夫人不看看?侯爷专门遣了瘦杆快马从邳州送回来的。”
他说完这话,没得来好夫人的回首,却只见着他家好夫人略微一顿,便快步离开了去。
他还要跟上,刚走两步,却听好夫人头也不回地说了话,“我要回去了,别跟我。”
庄昊立即觉得这信棘手起来,回了落脚的地方瞧见瘦杆正大口往嘴里扒饭吃,道:“我瞧着你是歇不成了。”
瘦杆咽下一口饭,想问他怎么了,却见他拿出了信晃了一下,“夫人不看。”
瘦杆大感意外,“为何不看?”
“不知道。那日侯爷走的时候,便有些不对劲了。侯爷许是也发觉了吧?”
两人对此皆没话说,瘦杆三口两口扒了饭,“明日开了城门,我便回去复命。”
……
连着赶了好几日马,瘦杆一路到邳州的时候,城门紧闭,城外萧索一片。他传了信,开了城门将他放了进来。瘦杆连忙往袁松越下榻的地方去,可却没见着正主儿,见到了魏方。
“侯爷带人城外去了。好些官兵不敢碰那些得了疫病的人,怕过了疫气,可死的人又太多,闹得厉害!”魏方道。
袁松越此次急来邳州,不是为了旁的,正是此地突发瘟疫。邳州亦是中军都督府的地界。兴盛侯觉得此事凶险,本有心让旁人前来接手,不想朝堂之上突然有人提了一句瑞平侯年轻体壮,行事稳健,倒不如让他前来。皇上只听得这话是这么个理,便一声令下,派了袁松越同太医若干,来此地应对这疫病。
太医自是治病救人的主力,只袁松越也难能得闲,对付那些已死之人,无外乎一个办法,掩埋。可惜疫病传染十分厉害,有几个官兵愿意去碰那些病死之人?而病死之人近日越发多了,不埋掉更是祸害,几此三番的冲突,也只能靠武力镇压。
第229章 一举两得
袁松越回城的时候,外间天已是黑了。
只靠武力解决抵抗的士兵,不是个办法。邳州卫本已是有不少军户也不幸染了瘟疫,人手大削之季再以暴制暴,那岂不是更加没人了?
袁松越此次过来,带的人手也不过了了,大多拨给了太医打下手,这等填埋尸体还要下葬之事,只能靠邳州卫的军户。
现下乱成一团,邳州卫的卫指挥使自知平日里御下过于松散,到了要紧时候顶不上不说,还出了乱子,真是罪过。他现下只一步不敢离开地跟在袁松越身后,唯恐这位侯爷还有什么差遣没能到位,发了火,把他似豫西那些犯官一般,二话不说便斩杀了。
这位陈姓卫指挥使抹了抹头上的汗,小心地觑了一眼年轻侯爷的后背,见着侯爷忙活一日,后背湿透又蒸干,墨色的锦袍上渗了一层白渍,心下更怕这位爷发飙,小心翼翼道:“天色已晚,要不侯爷先吃些饭,洗漱歇一歇吧?”
言罢,前边的人脚步便是一顿。
陈指挥使心下跳了两下,不敢言语,却听着这位侯爷轻哼了一声,开了口。
“指挥使若是还有闲心吃饭洗漱,去便是。”
明明不过是平平淡淡的口气,说出来的话却好似包公手里的铡刀,陈指挥使吓得一个哆嗦,连道不敢,“下官不饿,下官是看着侯爷一日未曾进食了,所以……”
话没说完,前边的人便大步离了去。
陈指挥使摸了摸头上的汗,别说吃饭了,他现下喝口水都不敢了。他连忙跟了上去,一步不敢歇下,见着这位面色沉沉的侯爷落了座,下边的人端了茶水,他也未想着喝一口,只立时将城内外各处分管的将士召来问话。
人很快来了,他当先点了守城的几个问了两句,有一人道:“城门紧闭,除了众位大人带兵通行以外,并无百姓来往。”
这人说着略微一顿,看了一眼座上的侯爷,想了想,又道:“还有侯爷的亲兵,从京城方向来的。除此再没旁人。”
这人说着,看了一眼座上的人,座上的人明显怔了一瞬,回头看了一眼近身侍卫,那侍卫点了头,他又是皱了皱眉,才揭过此事,又去问城中各处分管的将士。
城里自然更加混乱,陈指挥使唯恐出了什么漏子,两只眼睛尽是盯着下边分管将士的嘴皮子,只怕他们说出什么不该说的来。
瑞平侯赶来之前那几日,城内城外简直人仰马翻。邳州这等地界,除了偶有旱灾,在陈指挥使手里这么多年,从没有过疫病,现下疫病从天而至,连他都乱了手脚,更遑论下边松散惯了的将士百姓。
侯爷带人赶到的时候,城中游手好闲的乞丐正往施粥棚乱涌。那些刚挨饿的百姓哪里冲的过这些人,当即都厮打了起来,连着派了两队的兵过去,愣是没镇压住。
那是陈指挥使跟在刚迎来的侯爷身侧的时候,心肝都吓颤了,好在侯爷没空搭理他,只默不作声地坐在马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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