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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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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夫犹豫了一下,说不好讲,“总归是有些扰乱的。”
  男人没再说什么,薛云卉知道这是给自己找的大夫,虽心里一百个疑问,可却只能再把呼吸放缓了去,可不能被大夫拆穿了!
  好在她在观里也是练过理气的,当下被男人将她胳膊抽了出来,也没乱了呼吸。
  大夫给她垫了腕枕,又在手腕上敷了细帕,诊将起来。
  她不动声色,大夫尽心诊脉,男人也不说什么。半晌,大夫终于撤回了手,她不敢睁眼看,只听大夫道:“能不能再换另只手来?”
  另一只手正经压在她脑袋下面,怎么换?
  果然男人沉吟了一下。
  薛云卉心道差不多就这样吧,她能有什么毛病?可她心里的想法并不能作数,突然肩上落了一只手,轻拍了她两下,“穗穗?”
  要把她喊醒?薛云卉觉得自己可能无力应对醒来的场面,只做未闻,坚决不应。
  她这反应,男人似乎料到。
  只觉拍她的手掌忽然伸到了她趴下的侧脸上,薛云卉一阵愕然之时,脑袋已是是被那掌心托了起来。
  她很想咽一下吐沫,压压惊,可惜她不敢有任何动作,那大掌却将她的脑袋托起,靠到了她身后——男人的腹间。
  薛云卉浑身上下都在难受,又不能跳起来吼一嗓子“我醒了,尔等退散”,可她醒了估计事情要更麻烦,说不定男人一横心,又把她掠走了。
  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这话用在此时,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当然了,她有别的法子吗?
  那大夫极有眼色,探身又给她这好不容易露起来的手诊起来。这回诊得快了许多,要是再不快点,她这脖子就要僵断了!她是真没胆色用半张脸贴人家那儿附近!
  大夫诊完,说好了。男人闻言也没再继续难为她,将她仍摆成方才的姿势,放了下来。那大掌离开的时候,脸庞感到了那指尖似有若无地滑动了一下。
  就像是……毛笔从脸上滑过,有些痒痒的感觉。
  她不懂自己为什么觉得那感觉像笔,她没记得自己还有用毛笔擦脸的经历,倒是听男人问了大夫一句:“如何?”
  那大夫思索了一息,似是摇了头,“看不出来有何病症,这位……呼吸匀畅,气血两足,不像是有什么病态啊!”
  薛云卉暗道是呀,她这身板养得好好的,哪有什么毛病?
  男人问,“没有丝毫的不足之处吗?”
  这话问得薛云卉不乐,这是啥意思?
  “不足倒是看不太出,就是……”大夫顿了一下,随即又道:“阳气好似盛了些。”
  阳气盛?一个女子阳气盛?
  男人沉默了,大夫也不说话了。大夫这话薛云卉本来听着没什么,只被这二人突然的沉默弄得,也觉得好像不大对劲。
  静了几息,男人又开了口:“那她为何晨起昏迷不醒?”
  哦!原来他是找人给她看这个毛病!
  薛云卉有些惊讶,一来,她不明白他如何晓得自己晨起昏迷,莫不是派人跟踪?二来,他有必要对她这般上心吗?她不就是个妾吗?顶多算是个颇得“宠爱”的妾而已。
  她惊讶着,大夫却开了口:“这病症从脉象委实看不出来,不知这位……自己作何感觉?”
  男人好像摇了摇头,又无奈地笑了一声,“她道是梦里捉鬼去了……”
  大夫被这话噎了一下,真不晓得该怎么接。
  薛云卉也替他觉得为难,捉鬼这种事,找大夫作甚呢?应该找个老道,说不定还晓得一二。不过,他连自己这借口怎么找的,都一清二楚?!
  大夫似是咽下这个噎人的话,道:“委实看不出来什么,还是小老儿才疏学浅了。”
  听这话,人家已经不想看了。薛云卉暗道,她这是昨日使了内力,身子受不住需要休养,便是扁鹊在世,也不一定看得出来。
  然而男人似乎不死心,又问了一句。
  “会否是有了身孕的缘故?”
  薛云卉一口老血差点呛出来!


第196章 陪她装
  避子汤都灌下去了,还能有什么身孕?!
  薛云卉汗毛又竖了起来,真心不知道袁松越那问话是什么意思。反倒是大夫没这么吃惊,问:“不知……行房几日了?”
  耳朵莫名有些热,薛云卉听见男人答了,大夫笑笑。
  “那自是看不出来,少说也得近两月才行。况且,即便是有了身孕,也不至有昏迷不醒之状。”
  男人沉吟了一下,未再说什么,那边华康便请这大夫出去了。
  薛云卉暗道这下终归行了吧,赶紧走吧,不然再过一会,她这个胳膊该压麻了。然而男人却是不动,还站在那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两人就这么一个站着,一个趴着,夜风中尚有酒香起伏,巡逻士兵的脚步声渐渐传了过来,忽然顿住,又渐渐远去了。
  薛云卉果真趴得胳膊有些麻了,可她觉得有两束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她是一点半星都不敢挪动。
  就在她暗暗祈祷他赶紧跟那大夫去的时候,男人突然抬脚走了过来。薛云卉不知他要做甚,心里绷得紧,不料他一手伸过她的腿弯,一手揽着她的后背,竟将她抱了起来!
  干嘛?到底还是要将她绑走么?!
  这下薛云卉心慌了,心跳地极快,却感觉男人转了身,迈开步子,似要往厢房去。
  薛云卉连忙暗自道好,赶紧把她扔厢房去吧,只要别给她绑走就行!
  可男人手臂一紧,突然又顿住了。
  袁松越瞧瞧怀里的人,见她紧闭的眼珠动了几下,眼睫也有所煽动,臂间能感受到她砰砰的心跳,连耷下的脚,都有些绷紧。
  哦,装睡!
  袁松越心下哼笑,面上露了些许兴味,也不点破,只把身子又转了回来,缓坐在她方才装睡的石凳上。她心跳得更快了,手脚越发不自然,紧绷着,很是不服帖。
  看来,没人同她说过,她装睡的本事委实太过拙劣。
  袁松越很是悠闲地替她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将她的一只手放在她自己身上,另一只手搭在他的胸前,脑袋窝在他臂弯里。他好似瞧见她微微松了口气,可见这个姿势,她还算喜欢。
  不过既然还继续紧闭着眼睛装睡,那便装吧,他陪她便是了。
  薛云卉哪里知道这个人已是识破了自己,这会子被他摆弄了半晌,虽然手脚脑袋有地方安放了,可这般贴近的姿势,委实太让人不安了些,就像是……娘给小儿喂奶!
  干嘛把她的脑袋往他胸前凑呀,他就不觉得两人这般姿势,太奇怪了吗?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接下来是要作甚?
  薛云卉此时就像是任人宰割的小奶猫,人家乐意了抱在怀里抚摸两下,不乐意了,把猫毛给她剃光她也无力反抗呀!
  因而她只能顺从地猫在这人怀里,看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他捏了一把她的肩头,哼了一声,开了口:“这几日在外头可算野够了,就差没上天入地了!”
  薛云卉神思一凛,这是……开场白?接下来,要开堂审她?
  她不敢动,又听他继续道:“平日里尽是装得乖巧,说什么自己最是规矩本分,你所谓的规矩本分,就是伺机跑路?真是惯上了天!”
  他继续数落,薛云卉心道鬼侯爷真是被她气着了,对着一个“睡着”的人训得倒是起劲。只是她不跑路,乖乖回京给他做妾?
  薛云卉心下不乐,脑袋立即装作顺势斜落,往外撇了撇。然而只撇出去一息,却被一人大掌给摁了回来,那人嘴上还道:“睡着了也想跑不成?”
  你大爷!快放开!闷死了!
  薛云卉在心底喊,那人果真不再摁她,却仍把手覆在她耳旁,不让她转离他的臂弯一分。
  薛云卉觉得真是窝囊啊,心里愤愤,可也没办法不是?还得乖乖屈在他怀里。只是,这怀中有一种她不愿承认的熟悉的气息,在这气息里,她倒是莫名安分了些许。
  恰好男人也不再数落她了,只是默了一默,把她往怀里紧了紧。
  突然,他低声在她耳畔说了句话,“跟我回去,好不好?”
  言语竟极尽温柔,似乎还带了旁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似是……委屈?
  薛云卉一怔,心头颤了一下,只是她突然想到,他说这话,还是要将她带走的意思!
  她浑身都紧起来了,有些想逃,又觉得这个时机很不好,就在她反复寻思什么时机合适的时候,她听见了男人强有力的心跳,比方才明显快而重了,周身的气场瞬间下沉。
  袁松越抿了嘴,只觉得怀里的人听了那话以后,浑身瞬间紧绷。他明白了,她是真的一点都不想跟他走!一点都不想!
  “不想跟我走?想去哪?!武当?!”
  说着,箍着薛云卉的手臂顿时成了铜墙铁壁。
  薛云卉暗骂这是发什么疯病,说什么浑话?她又不是全真的弟子,去武当做什么?那臂膀将她箍得太紧,她也有些动了气,胸口起伏起来,她是要忍不住了,没事儿在这儿受他胡乱训斥!
  只这时,突然有喊声传了过来,“姑姑!姑姑!”
  薛云卉一愣。
  老天,阿荞怎么睡醒了?!
  这要是让阿荞看见她被鬼侯爷这般抱在怀里,她可如何解释呀?难道同阿荞说,这人是来给她看病的?或者是来帮她捉鬼的?
  她立时就要从袁松越怀里挣扎出来,不想刚使了一分力气,小丫头的脚步声已是蹬蹬蹬传来过来,然后那小嗓子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
  完了,被小丫头看见了!
  薛云卉慌张了,突然有了继续装睡的强烈愿望。鬼侯爷应该不至于把对她的火气牵连到阿荞身上,那么阿荞的疑问,就让他解释去吧,反正都是他干得好事!
  男人倒很是不惧,先开了口:“阿荞?”
  小丫头刚睡醒,又被这场景吓了一跳,当下也有些晕,缓了半晌,小心问道:“你是谁?你……把我姑姑怎么了?”
  男人闻言笑了一声,抬了手,招阿荞过来,道:“我不是坏人,你姑姑只是喝了酒睡着了,没事的。”
  阿荞没动,小声道:“坏人都不说自己是坏人。”
  男人瞬间失笑,不知如何回答了。薛云卉暗道自己真没白教导小丫头提防坏人,欣慰之余,又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办。
  阿荞倒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那个小哥哥,是不是你派来的?”
  这话问得薛云卉一懵,男人似也琢磨了一下,才道:“可是魏方?”
  阿荞说是,又愣了一下,“那我知道了,你是侯爷。”
  薛云卉差点晕过去。
  为什么阿荞什么都知道?!


第197章 杂草满地
  脸半埋在人家臂弯里,薛云卉面上却是一片震惊之色,阿荞知道魏方,还知道他是侯爷,她怎么没听这小丫头同她提一句?!
  她兀自震惊,男人却甚是和蔼地问阿荞:“睡醒了?不睡了?”
  阿荞说还要睡的,“我就是口渴,想喝水。”
  男人恍然地点头,薛云卉感觉到他抬了胳膊,似在桌上拿了一个茶碗,又伸手拎过茶壶,淡定地倒了一杯水,然后朝阿荞道:“过来喝吧。”
  薛云卉不知说什么好了,他倒有耐心照管她的小丫头。
  那小丫头倒也不怕,一步一步走了过来,薛云卉忍不住瞥了一眼,可从她这里只能瞧见男人的下巴和侧脸。男人明显面色温和,不急不躁地等阿荞过来喝茶。
  阿荞的脚步声很快到了她耳边,薛云卉实在是老脸发烫,不得不整个脸都钻进鬼侯爷的怀里,不让阿荞瞧见。
  男人把茶碗递到阿荞面前的桌边。
  阿荞端了起来,没喝,却是定定地看了她没有脸的姑姑两眼,实在忍不住了,抬头望着那抱着她姑姑的高大男人,问道:“你为什么抱着我姑姑?”
  薛云卉立即在心里道好问题,她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男人似是没想到小丫头突然发问,顿了一下。
  “我怕你姑姑冷。”
  薛云卉忍住吐血的冲动,听见一息之后,小丫头认真道:“我姑姑睡觉经常不盖衣裳,还蹬被。”
  男人好像闷笑了一声,随即也认真道:“是这么回事。”
  薛云卉把脸埋得更深了,阿荞又说了话。
  “多谢你照顾我姑姑。”
  薛云卉顿住了,男人却是回应得顺口:“本是应该。”
  然后,她听见阿荞咕嘟咕嘟喝茶的声音,喝完放下了茶碗,男人问她:“还喝吗?”
  阿荞说不喝了,“我睡觉去了。”
  男人道好,阿荞的脚步声已是响了起来。
  薛云卉心里大喊等等,说好地小丫头拿宝葫芦救她呢?怎么这小丫头这么容易就把她弃之一旁了?她还指望小丫头替她养老送终呢!
  老天爷,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男人低声笑了,一把掐住了她的腰,“你侄女都比你懂事!”
  薛云卉已经不想说什么了,继续把头埋在他怀里装睡,哦,不,装死……
  男人又笑了两声,忽然收了笑,发出一声叹息,“若你也似阿荞一般乖巧懂事,我就省心了。”
  薛云卉被这句话弄得一时无语,转眼也跟他一起叹息起来。
  他有什么好不省心的呢,人各有志,不是同他都说清楚了么?她是不会跟他回京当妾去的,大家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好么?到底他还有什么放不下的执念?
  她只在心里说,他自是听不到,两人皆是一默,倒是同时想到了阿荞蹦出来之前的话题,果然,男人周身的气场沉了几分。
  “你不跟我回也罢了,偏同那全真教的顾凝扯不清!没把我放在眼里?!”
  男人语气很是不好,一改方才对小丫头的和蔼模样,现下简直凶极了,薛云卉在他怀里,只觉得铺天盖地都是压迫。
  她不说话,男人冷哼一声,道:“你若再与他从往过密,休怪我将你带回京去!”
  薛云卉闷不吭声地听着,倒是听出来一件事——他这是,发现她其实是再装睡了吧?
  这是故意警告她呢!
  可她为什么要把他放在眼里?天大地大,人来人往,她想去哪就去哪,想与谁交好就与谁交好,同他有什么干系?
  顾凝就不似他这般只会绑着她、吓唬她,若顾凝不是全真教的,她就嫁顾凝去,气死他!
  心里生气起来,情绪又失落下去。
  这个男人,她一点都搞不清楚,对她一时好一时坏,到底想做什么?
  她弄不明白,可不想再去想这烂事了。事已至此,她还装什么假睡呢?
  她睁开了眼睛,要起身,不想男人却突然叹了口气,缓缓道:“安分些,让我省省心,睡醒便回涿州吧。”
  这下薛云卉不动了,只是耳中落了这话,心里似长了荒草一样,一寸又一寸的长得奇快,乱糟糟长满了心头。
  男人也不再说话了,深吸了几口气,只紧紧抱着她,静坐着,一声不吭。
  乱草似被院中浮动的流萤洒了种子,从薛云卉的心头长到袁松越的心头,杂乱地疯长,一发不可收拾。
  月影移了几寸,阿荞熟睡的呼声隐约能听见些许。
  男人终于起了身,抱着怀里的人往厢房去了。
  “回房睡吧。”
  ……
  他走之后,薛云卉坐起了身,将薄被往阿荞身上拉了拉,抱膝坐着,幽幽叹了口气。
  他派人跟她估计也不是一日了,射死胡舍的剑,一定是他的,那他当时为什么不出来呢?
  今次她误打误撞闯进了他的地界,他没为难,竟还请了大夫替她诊脉,这其中什么意思,她难说自己不明白一点。
  只不过后来,他明知她醒了,也不点破,故意狠狠警告了她一番,将她都惹恼了,他自己也生了气,却没立时凶相毕露,抓她回去,反而就地放了她。
  这又是什么意思呢?跟她玩欲擒故纵?
  如今的男人,也会耍这种烂大街的招数了吗?
  真是世风日下……
  世风如此,她管不了,只想想她同他之间的纠葛,她就叹气不已,真不晓得什么时候是个头。
  她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心绪低落,连薛云涯回来都没出声理会,直到薛云涯都收拾完歇下了,整个卫所都歇下了,她却还睡不着。
  来凡间这些年,她竟也有了失眠如此之久的时候……
  次日醒的倒不算晚,她没兴致再在薛云涯处多沾些光,便道是还有些旁的事,这便离去了。临行前,她嘱咐薛云涯,得了空档回家一趟,薛云涯应了,送她出卫所。
  不想一转头,正瞧见袁松越住的那一片院子门前闹哄哄的,她不由地多看了一眼,恰巧瞧见那人大步流星地走出院子。
  很不巧,他一眼便看了过来。
  薛云卉连忙俯身将阿荞抱起来,借了小丫头遮挡视线,匆匆离开了。
  出了卫所,薛云卉倒想起这小丫头昨日还掺合了一脚的事来,准备跟她算算后账。
  她问小丫头:“姑姑昨儿做了个梦,梦见我被人捆住了,你瞧见了,还跟那人说了几句话,却没救我。我方才琢磨了一下,觉得好像又不是梦,你怎么说?”
  小丫头愣了一下,随即甜甜地笑了,“姑姑肯定是做梦,阿荞睡得可香了,什么都不知道!”


第198章 把她撵走
  薛云卉照着阿荞屁股拍了一记,“回头姑姑被人家抓跑,我看你怎么办?!”
  阿荞眨巴了两下眼睛,皱着小眉头想了想,道:“姑姑你装睡呀?”
  薛云卉立时瞪了她一眼,小丫头片子,比猴儿还精!她也不应,使劲哼了一声,“休管那些!我只问你,为何将姑姑弃之一旁,自己睡觉去?!”
  阿荞歪了小脑袋,瘪了瘪嘴,“他不是坏人呀!不然像姑姑抱着我一般,抱着姑姑作甚?”
  薛云卉还真被她噎住了,想想自己被鬼侯爷那般抱在怀里,还把脸也一道埋在他的臂弯里,莫名就被阿荞说得脸有些热,恼羞成怒地又打了她屁股一下,“那是要勒死我!抱什么抱?!”
  言罢,薛云卉想起这小丫头瞒着她魏方的事情,又道:“姑姑以前怎么说得?坏人从来都不说自己是坏人。今儿再教你一句,坏人还喜欢伪装得跟好人一样,专门骗人!可记住了?下回再瞧见来历不明的人、奇怪的人,一定要先告诉姑姑!知道么?”
  阿荞十分用力地点头,然后瞪着一双大眼睛同她道:“姑姑,阿荞发现来历不明的、奇怪的人了!”
  “在哪?!”薛云卉挑眉。
  阿荞道:“就在姑姑身后!”
  话音一落,就听庄昊呵呵笑了一声,“夫人,侯爷让您今日就回涿州去。属下给您备好车了,您什么时候走?”
  薛云卉回过头来,瞧见庄昊那小子笑嘻嘻地样,直皱眉,“叫我薛道长!”
  庄昊笑而不答。
  薛云卉哼了一声,转头就抱着阿荞走,“我有手有脚,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他管我做甚?他该管他的军国大事去!”
  庄昊却恭敬道:“侯爷说夫人要是今日不想回涿州,那便是明早想同和侯爷一道回京城。”
  薛云卉愣了一下,随即暗骂了一声他大爷,瞪了庄昊两眼,哼哼道:“下晌走!”
  庄昊笑着应了,从怀里掏出一个玉雕的小玩意,看样子是个小兔儿的模样,雕的精巧,窝在掌心甚是可爱。
  庄昊将那玉兔儿捧到阿荞脸前,道:“阿荞姑娘,这是侯爷的见面礼。”
  “不要!”薛云卉看了一眼,抱着阿荞就往前走,根本不去理会。
  昨天那样故意警告她,还逼着她回涿州,这倒送起东西来了?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然而庄昊又快步跟了上来,“夫人,侯爷说了,是赠给阿荞姑娘这位小友的,和夫人没什么关系啊!”
  薛云卉还真没想到庄昊还一套一套的,倒是停住了脚步,哼笑道:“你小子行啊,不愧是成天同小姑娘家打交道的,说起话来很有一套么!”
  庄昊欠身说过奖,“这都是侯爷的原话,属下也就是转达而已。”
  薛云卉才不信鬼侯爷能想这么多话出来,不过既然是给阿荞的东西,她也不再阻拦。
  她示意阿荞自己做决定,阿荞眼睛弯成了月牙,还真收下了。
  薛云卉觉得自己真白养这么个小丫头,气得哼哧哼哧地。
  庄昊走了,阿荞便道:“姑姑帮阿荞收着吧!”
  “自己收的东西,自己收着!”
  阿荞连忙抱着她的腿,“姑姑替我收着吧,要是姑姑卖了换钱,阿荞也愿意的!”
  薛云卉皱了眉,说不行,“人家给的见面礼,怎好卖了换钱?”
  阿荞又笑了,“姑姑要是舍不得,那就不卖了,收着呗!”
  她说着,递了过来。
  薛云卉很是怀疑地接过阿荞塞进她手里的玉兔,觉得自己可能上了什么当了。
  ……
  刘俏把给阿荞做的两身新衣裳塞进包袱里,见薛云卉同燕子道谢,便替她把行礼放到外边的马车上。
  庄昊跳下车来帮忙,“怎么能让大姐忙活,我来!”
  刘俏多看了他两眼,心道这小伙如今这模样,还算干净。
  庄昊被她看得脸上发毛。
  庄昊驾车过来接人,薛云卉自然不说他是谁,只说这是她涿州的同乡。
  同乡缘何这般好心呢?那是因为从前他喜欢拱猪窝,不洗脸,脸上得了烂疮,总也治不好,整个头肿的跟猪头一样,还流脓发臭,人人见了都躲半里远。多亏她又是做法又是赐符地,才把他这烂疮给治好了,这才能见人!
  庄昊在一旁听见这话的时候,牙疼得脸直抽筋,想他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模样,脸上就从来没破过皮,怎么到了好夫人嘴里,成长了烂疮还发臭的猪头了,真是……一世英名尽毁!
  这会儿刘家大姐盯着他的脸看,他连笑都僵了。
  偏刘大姐看出了他的僵硬,还安慰他道:“没事的,如今知道干净就行了!要是在涿州说不着亲,你就来找我,我同你说门好亲!谁还没点难堪的往事呀,别当事!”
  庄昊快给她跪了,想哀声求她别说了,偏刘俏又想起来什么,朝他招手,让他附耳过来。
  庄昊附过去,听她道:“我听说,用益母草捣碎敷脸能防长烂疮。你要是弄不到好的也来找我,我知道哪家铺子有卖的!包你小脸油光水滑!”
  益母草?!治月经不调的!他要是让庄子上的小姑娘知道他用益母草敷脸,那他可真没脸了!
  庄昊真要给她跪了,连忙摆手不迭,扯了借口跑开了,回头偷偷瞥刘俏一眼的时候,发现这位姐姐还在用“别害羞”的眼神看着他。
  ……
  薛云卉要求走之前去五江客栈同全真众人告别,庄昊劝她别去,免得惹侯爷不高兴。薛云卉根本不理,非要下车,庄昊还要再劝,薛云卉便故意问道:“咦?我听俏姐说,你要用益母草敷脸了?要不要……”
  庄昊不敢再让她说了,“夫人你去吧,属下错了。”
  薛云卉乐意了,抱着阿荞下了车,往客栈里去了。顾凝正好从楼下喂了马,要上楼。
  薛云卉见他腿上没好,上楼不大便利,连忙从后面赶上要扶他,还没扶上,突然想起了昨夜男人的警告。
  手一顿,顾凝已是转过了脸来。
  “什么时候来的?我竟不知。”顾凝同她笑,又伸手拍了拍阿荞的肩膀。
  薛云卉心里被那冒出来的警告弄得烦极了,见着顾凝拖着条伤腿,更是生气。可要被抓回京里就像咒语一样,她委实不敢再同顾凝“从往过密”,只好把阿荞塞了过去,给顾凝当拐杖。
  顾凝自不会靠阿荞上楼,冲她笑道:“阿荞还小呢,还要长个儿的。”
  他笑得让人如沐春风,薛云卉心下叹气不已。
  顾凝这样的,那人有什么可防?!


第199章 坏蛋高人
  ————
  薛云卉带着阿荞同众人道别。
  项笃已在保定城里赁了小院,魏卿眉买了些家用收拾院子去了,晏嵘瞧着项笃又去给魏卿末煎药,偷偷道:“大师兄也是不容易,不过大师兄不容易地很快活呀!”
  顾凝自然甩给他一记白眼,倒是没说他什么。晏嵘又看着顾凝咯咯笑,同薛云卉拱了手:“我这师弟傻,一路多亏薛道友照应。”
  薛云卉说没有,“都是他照应我。”
  晏嵘嘻嘻笑,“别客气,你二人相互照应本是应该。”
  话音未落,就被顾凝推搡了一把,“二师兄你不是要去买糖火烧吗?!赶紧去!”
  晏嵘说着去,又拉了阿荞,“小薛道友陪我一道去吧,我害怕迷路!”
  阿荞没意见,跟他去了,晏嵘却是又看了一眼顾凝才走的。
  薛云卉只觉得晏嵘奇怪,他是奇怪惯了的,经常不知所云,不过顾凝怎么也跟着他有点奇怪呢?
  她跟着顾凝往客房去,顾凝说要给她倒茶,她说不用,想起顾凝给了她一只哨子,现下拿了出来还给顾凝。
  “这哨子我那还有许多,留着吧,不用还我。”
  顾凝说了这句,又想起什么,转身去拿了包袱,转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两张银票,“这银票在京城的广通票号就能兑,你收着吧。”
  这可把薛云卉惊着了,她是还没攒够钱不假,可这么要顾凝的钱,她也是真没脸!
  “这可不行!我现下不缺钱了,贤弟不必如此!”她不要。
  顾凝还要再给,薛云卉坚决不要,相让了一番,顾凝看出了她的坚决,只好道:“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去寻那茶铺便是,万不要自己受了苦。”
  薛云卉被他说得,竟然鼻头有些发酸,缓了半天,才把这酸劲儿压下去。
  天底下怎么会有顾凝这样好的人呢?
  是因为有鬼侯爷那样的坏蛋,所以才有顾凝这样的好人吗?
  ……
  连着两场绵绵小雨下过,涿州的天气总算凉了下来。
  薛云卉给阿荞穿了件厚些的单衣,正是刘俏前些天给阿荞刚赶出来的。
  阿荞自己打量了自己一番,又卷了卷略长的袖口,笑嘻嘻道:“姑姑,我给爹爹看看去!”
  听着她姑姑说好,她便蹬着小短腿往薛云沧房里去了。薛云沧早已伏在案前不知多久了,阿荞跑过来,他都没察觉,直到阿荞小声喊爹爹,他才恍然从书案中抬起头来。
  “阿荞来了。”他放下笔,抱起了女儿。
  阿荞坐在他膝头,拽着自己柳绿的新衣给他看,薛云沧笑眯了眼睛,“嗯,爹爹的阿荞更俊俏了!”
  说着,捏了捏她的发揪揪。
  阿荞嘻嘻笑,抬起头来问他:“爹爹写了这么些天,写完了吗?”
  薛云沧淡淡地笑了笑,“还没有。”
  “可是爹爹写得眼下发黑好几日了,不知道的人观爹爹面相,定说爹爹有不孕之症!”
  薛云沧听得一愣,阿荞却突然哎哟了一声,“不对,这是说女子的,爹爹是男子呢!”
  薛云沧哈哈大笑,揪了揪她的小耳朵,“学艺不精!小心出门被人拆穿!”
  阿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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