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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姑花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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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有点哑,好歹没颤,她对自己的表现暗自点头。
  袁松越闻声笑看了她一眼,起身去拿衣裳。他两一步走过去,拿起衣裳,顿了一下,“脏了,我去拿干净的。”
  薛云卉点头道好,见他从橱中翻出她的包袱——是的,她的包袱,还被人家挟持控制着,这提醒这她,谨记自己可悲的地位。
  他抽出一套干净的中衣,替她拿了过来。
  薛云卉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接过,见他还站在床边,半分回避的意思都没有,不由忍不住道:“侯爷你出去一下,我穿衣裳。”
  谁料袁松越却站着没动,看了她一眼,说没事。
  薛云卉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她严肃提醒他:“侯爷,男女授受不亲。”
  谁料说完这话,男人却是皱了眉。
  “你我已有夫妻之实,哪还在乎这个?”
  话音一落,薛云卉听见轰的一声巨响,犹如晴天霹雳,脑中完完全全炸开了。


第149章 债还清了
  薛云卉觉得自己,可能还在大梦中没醒过来。
  她想躺下来,把薄被盖好,调整一个她喜欢的姿势,继续认真地陷入黑甜乡,只是身上尤其是腿上的疼提醒她,她已经醒了,说话的人也不是在开玩笑。
  可她还是不太信。
  所谓的淡定说一句“你昨夜表现的不错”,就像是清晨的薄雾,日头一晒,风一吹,全不见了半点影子,所以她把手在薄被里伸到了小腿上,手下一使劲,痛掐了一把。
  太疼了,她龇牙咧嘴,眼泪瞬间涌上了眼眶。
  这副身子就是这么不中用,只要有一点疼,立马就要眼泪唰唰,她根本控制不住。好在这次眼泪不多,她并不知道是因为昨夜流了太多的缘故,只是这眼泪只在眼眶里打了个转,就回去了。
  眼睛湿漉漉的,眉毛鼻子眼全皱在一起,袁松越看着心下一揪,俯身坐在床边,长臂一捞,这便要将她抱进怀里。
  薛云卉下意识抵抗了一下,他没抱到。
  袁松越愣了一下,见她脸色还是不大好,问道:
  “怎么了?是那儿疼吗?”
  那儿疼是哪儿疼?
  薛云卉怔了一息,见着他的目光向下扫去,电光火石之间反应了过来。
  他说的,是那儿!
  他居然不要脸到这种地步了!
  若是没有“夫妻之实”在前边,她觉得自己会立即抽他大耳刮子,厉声质问他一个侯爷,怎么能说这种流氓的话!
  可是想想,她没有这么做,她是他的妾呢,他对她做什么,律法都是认的。
  这个认知让她垂头丧气,又愤愤不平,那儿确实火辣辣地疼也管不上了,她立即挣开圈着她的臂膀。
  “松开!”
  袁松越对她的表现吃了一惊,这才发现她是真地在挣扎,脸都憋红了,不由眉头越皱越紧,手却松开了去。
  他一松手,薛云卉连忙蹿到了床里边,离着他尽可能远,警惕地看向他。
  袁松越闹不清状况了,“穗穗?”
  这一声喊得薛云卉后背鸡皮疙瘩又起了一层,这鬼侯爷,还知道她的乳名?她什么时候说过?
  她自然是没说过,可架不住有人几年前就说过了。
  薛云卉勉强平复了一下心情,觉得这个不重要,她想了想,认真道:“侯爷,你先出去,我穿上衣裳,咱们再分说。”
  分说?她要和他分说什么?
  袁松越脸色沉了沉,见她不是玩笑,缓缓地站起了身。
  “好。”
  ……
  他走后,薛云卉松开薄被,眼下又是那些红印,可笑她还以为是吃什么长出来的,万万没想到,真是狗啃的。
  她心里有些气,一把扯过衣裳,三下两下穿了上去。再下床时,她长了记性,腿晃了一下,还是稳住了,从包袱里拿出直裰穿上,将头发拢了拢,束起来,四处寻她的梧桐簪子也找不到,只能将发尾掖了又掖,勉强算是打理得能见了人。
  她把身上衣裳捋平,反复告诉自己,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她这身子的原主欠了人家的,人家现在连本带利地讨要回去了,不是正好扯平了吗?
  反正中间怎么样,她是记不得了,对她也不算太损失;至于世人拼死也要护住的女人的贞操,丢了就丢了,自己这身份是人家的妾,人家也没做错什么;而她自己,她本也没打算嫁人,只要鬼侯爷不去大肆宣扬,想来不会有人专门跑过来指着她骂。
  从多方面看来,债还清了,反而是好事一桩。
  这么一桩好事,为什么没让她有一星半点的高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
  这会儿她打开房门,屋外的风打着旋儿吹进来,冲得她的鼻子有些难受,她同廊下负手而站的男人道:“侯爷,进屋说吧。”
  袁松越转过身来,目光向下落在她的面庞上,她面无表情,转身进屋去了。
  他抬脚,也要跟进去,身后却响起脚步声,“侯爷,药好了。”
  是庄昊端了避子汤来。
  袁松越接过药碗,这才进了屋子,反手关上了门。
  他把汤药放到她面前,尽可能温声道:“这药不伤身,喝了吧。”
  薛云卉看了下药,又看了下他,她不知道这是做什么用的。
  袁松越看出她的疑惑,又解释一句,“这个时候喝虽是晚了些,不过大夫也道,不会怀的。”
  这碗汤药黑黢黢,里边什么都看不见,只闻着味儿,便晓得苦得紧。
  原来是避子汤啊,薛云卉嘴角动了动,笑了。
  鬼侯爷还是在意他正妻和嫡子的,生怕她生下他的庶长子呢!
  既然如此,他又何必强行要她?他自己的娘做了姨娘,他深恶痛绝,旁人难道就甘愿做这姨娘吗?对人对己,差得可真大。
  不过这也好,她也不想再同他有这一夜之后的其他纠葛。反正她心大量宽,不想过多计较,他遇上她这样干净利索的,真算是福气。
  这药,是好东西。
  她端起了药碗,眼睛不由扫过腹部,心里想着,没想到她也有可能当人娘亲,真是奇异,不过这种可能已经快没了,她爽快地把药碗举到嘴边。
  她这动作里带着的毫不犹豫,像个尖利的石子,硌得袁松越心头难受。
  她就没想过要他的孩儿吗?
  有一瞬间的冲动,想把那碗药夺下来,把药泼到地上,可他没有。药碗见了底,被放下的时候,碗底打了个转。
  她放碗的动作夹着些许粗鲁,袁松越心头转了转,声音又缓和了去,柔声劝她,“不在这一时,放宽心。”
  薛云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见他说得这么认真,有些气,又有些想笑,看样,他还准备长长久久地留着她了?
  带她回京中?让她看着他娶妻生子?等着他想起来她,跑去小院里温存一番?然后给他生儿生女?孩子是不是要交给他正妻来养呢?毕竟她没读过什么书,小门小户出身的呢!
  薛云卉想着想着,就笑了起来,真是男人的好打算!
  他就这么笃定,他得了她的身子,她就事事都听从他的安排?事事以他为天?别以为对她这一时的温柔体贴就能降了她!
  她是修道的,不是修佛的!
  她越发笑起来,边笑边摇头。
  然后,在对面男人越夹越紧的眉头中,她微微敛了敛笑意,歪着脑袋,一字一顿道:“侯爷,没以后了,债清了,我得走了。”


第150章 真没意思
  窗外的日头前,不知何时漫过一片乌云,云层厚厚的,将日头遮得严实,日头上升,云层却更密了,招引更多的云来,让着日头别想有半分挣脱的妄想。
  室内有些昏暗。
  袁松越觉得自己可能没听清楚,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抬眼看她,她还在笑,好像这么似刀子一样割人的话,不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眉头压着那双深邃的眸子,他不可置信地望着她,像是大梦一场这么迷茫。
  薛云卉不过是扫了一眼,便觉得心头没来由地被人攥了一把,片刻,才恢复如初。
  她想,他定是没想到的,自己就算不上赶着,也该高高兴兴地接受才对,没有谁会拒绝下半辈子锦衣玉食、绫罗绸缎还有男人的宠幸?
  尤其是她,一个满脑子钱的穷鬼。
  可是人活一世,钱也好,名也罢,不就想图个畅快吗?有钱有名,却被关起来,为奴为婢,有什么意思?
  她还不至于这么想不开。
  呼出一口浊气,她看着眼前的男人,认真同他分说,“侯爷,人人所求不同,昨天的事,你不必挂怀,我也不会放在心上,就当作我是在还债好了。侯爷把我绑来,不就是让我还债的吗?现在这样,侯爷觉得,这债还清了吧?”
  她说得可真是清楚。
  她嗓音清越,吐字清晰,语速不急不缓。可她每说一句,袁松越就觉得自己心头被捶打了一下,血往外喷,说到最后那句的时候,他觉得自己好像受了很大的伤。
  像极了那次把兴盛侯世子从冰窟里救出来,世子昏迷不醒,而他也精疲力竭,肩上的伤流了太多太多的血,后来不流了,他觉得不是血被冻上了,是流干了,流不出来了。
  那时,他的意识一度十分恍惚,他听见世子在喊他,他爬起身来去看,眼前都是白雾,什么都看不见,呼吸越来越难……
  这一瞬,他眼前又晃过那些白雾,飘渺的白雾像是棉絮,堵住了他的口鼻,是窒息的感觉。
  屋外的天空中,不知什么鸟雀嘶鸣了一声,哑而尖,白雾倏忽消散了,空气回到他口鼻之中。
  他长长吸了口气,抿了抿嘴,想去端茶,手伸出,却端了个空。
  她要跟他算账,摊开了算,掰碎了算,他从来没想过有这样一天。
  有些想笑,又笑不出来,他费心找她算账,到头来,却被她算了账。
  不好笑吗?
  他道:“没还清。”
  声音哑着,比外头的鸟还不如,说得话却是分外清楚的。
  薛云卉听了,默了一默。
  她以为已经清清楚楚的了,人家却说没有呢,没有。
  那还有什么可谈的?
  她起了身,身后是她的包袱,她拿过包袱,跨在肩头,大步往门外迈。
  她走不成的,手臂被人拽住了,力气大得吓人。她头也不回,铆足了劲要挣开,劲还没使出来,就被人一把拽了过去。
  她瞬间向后跌去,跌进人家怀里,跌坐在人家腿上,被人家长臂箍住了。
  她眼睛往外瞥,不去看他,心里的火东奔西突地要寻个出口。
  只她就是闭着嘴,压着火,一句话都不说。
  袁松越也来了火气,手臂里的力要将她箍碎。看着她那执意又无情的模样,再想想昨天晚上的情形,袁松越心下一恨,一口咬到了她耳朵上。
  薛云卉疼地倒吸一口气,袁松越却越发嘴下使了力。
  昨天夜里,是谁不守规矩坐他身上?是谁钻进他肩窝贪凉?是谁抵着他的胸口乱摸?是谁张口闭口索要?又是谁伏在他身上说要对他好?!
  到底是谁?!
  怎么一觉睡醒,直接就翻脸不认人了?!
  天底下,还有这种人吗?!
  当他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说走就走?!
  怎么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女人?!
  就该把她这只耳朵咬掉,让她一辈子都记得自己做了件蠢事!
  一直用力咬她,直到见着她把自己嘴唇都咬白了,也不呼一句痛,不求一声饶,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一张口,松开了她。
  白皙的耳朵上,红红一排牙印,露了血丝。
  瞬间心软了下来,他想张口问她,闹够了吗?闹够了吃早饭,他叫人炸了小酥鱼,多撒了些椒盐,她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然而他还没开口,怀里的人先说了话。
  “这一口咬下去,侯爷觉得还清了吧!”
  袁松越觉得他可能要疯了,想将这个人直接吞进腹中了事!
  他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来,“没还清!你这辈子都别想还清!”
  果然让她用一辈子来还呢。
  薛云卉又笑了,红唇微启。
  “真没意思。”
  ……
  小酥鱼外焦里嫩,黄澄澄的面裹着的外皮,撒了些胡椒细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薛云卉夹了一条,吃得认真。
  袁松越有些恍惚,他忽然怀疑,这女人方才同他算账把他气得吐血的事,是不是个幻觉?
  单看她吃得这么认真的模样,和往常没点两样;可是细看……眉间的疏朗是凉薄,鼻梁的高挺是自私,眼中的淡然是无情,双唇的红艳是无义。
  真真是个凉薄、自私、无情、无义的女人,他是中了邪了才会看上她,这邪,还是她亲手种下的!
  她自说完那句“真没意思”,便一言不发,让她吃她就吃,让她喝她就喝,他知道她的打算,不就想着吃饱喝足好逃跑吗?
  她怎么就这么想跑?
  他就这么不让她待见吗?!
  念头一起,袁松越再压不住火,把手上的一双筷子重重甩了出去。
  筷子从碗碟上乒乒乓乓地一路掠过,然后咚咚两声砸在了地上,咕噜噜滚得好远。
  薛云卉夹鱼的手顿了一下,少顷,又继续剥鱼吃鱼。
  华康闻声要进屋,袁松越一个眼神,将他止在了门外。
  庄昊上前拉拉他,二人又退到了院子里。
  华康惆怅不已,“这是怎么了?今儿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这个问题庄昊也回答不了。是好好的来着,就是一转眼的工夫,就不好了。看侯爷的样子,不像是厌弃了薛……不对,是夫人,待她也真提到了夫人的待遇,那是怎么回事,夫人厌弃了侯爷?
  饶是庄昊素来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此时也琢磨不出个中缘由。
  不由地,两人皆叹了口气。


第151章 当他泥捏的?
  吃过饭没多时,姜从清派人来寻袁松越过去说话,袁松越一行明日便要起身回京,他们私底下,确实有几件事情要说一说的。
  袁松越走之前,看着定定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薛云卉,心里恨得要命,只怕他前脚离开,她后脚就要飞天遁地。她在他眼皮子地下遁走,又不是一次了,他是真不放心。
  先去下了令,让众人对她严加看管,一步都不能让她出院,如此还不行,他又把魏方找了来,让这孩子陪她说话,一来就近看着她,二来,许是她不同自己说的,能同魏方说几句。
  吩咐完事,袁松越又回了房看她,他两只眼睛狠狠盯着她,在她若无其事的淡然目光中,想说什么,又不知如何开口,窝了一肚子火,却只得一甩袖子,离了去。
  薛云卉动了动腿,晃了晃脖子,将桌子上的茶饮尽。
  方才他在院子里嘱咐的话,她也听见了,这样一日两日,他防得住她,她就不行他日日都防得住?
  论持久战,谁输谁赢,尚未可知!
  魏方走过来了,站在门前,撅着嘴,迷惑地看着薛云卉,说进不进,说退不退的,脸上尽是不乐意。
  薛云卉有点想笑,这孩子七情六欲都放在脸上,她是对他生不起气来。
  她朝他招手,“进来坐会儿。”
  魏方哼了一声,摇头,“你尽不消停!”
  薛云卉失笑,“不消停的不是我,是你。你看我就在屋里好好坐着,是你摆了一脸的脸色,站在门口盯我看,喊你进来,你还不来!”
  魏方被她这么一绕,有点晕,不过只一小会,又绕了回来。
  “就算你是夫人,也不能这样对侯爷!”
  话一出,薛云卉愣了一下。
  “你说我是什么?夫人?谁教你的?”
  “康哥说的,是侯爷的意思。”魏方答她。
  薛云卉闻言挑了眉,半晌,似是想到什么,又嘲讽地哼了一声。
  鬼侯爷让人叫她夫人,怎么可能呢?是如夫人吧!
  那也是呢,如夫人,也算是夫人呀!张口闭口如夫人,多难听,还是夫人来的顺口一点。
  她是这么想的,可心里不知什么让她又问道:“当着别人的面,你也敢这么喊?”
  落了话音,果见魏方摇了头,“当着别人的面不行,不能让别人知道。”
  薛云卉暗道果不其然,私底下怎么叫都无所谓,当着别人的面,他瑞平侯还是要面子的,到底要求娶贵女呢!
  薛云卉越加觉得没劲了,笑笑不再说什么。
  ……
  袁松越在姜从清处说了些事,临走前,姜从清同他道:“你六嫂让我问你,什么样的姑娘你觉得可意?总不能随便给你拎一个吧?”
  姜从清说着,见他神色一顿,立即又道:“你可不小了,不能等了。再等下去,不是太后给你赐婚,便是要听那父母之命,到时候你可真就不好说话了,还是你自己赶紧看上一个自己可意的,咱们给你中间搭线,来得合适。”
  他说得不假,太后赐婚看重的是利益联盟,嫡母秦氏他虽不喜,可正经就压在他头顶。
  如今秦氏不同声色,那是摸不准他今时今日到底有几分本事,等秦氏摸清了,动不动手,就不好说了。
  到时他要反她,定然横生波澜。当初要娶武茗,也是考虑到这两方的麻烦,可巧武百户待他有恩,娶武茗也说得过去。
  现下么……可意的人不是没有,就是人家不觉得他可意!
  袁松越头疼不已,可见姜从清还等着他的回复,只得道:“六哥让嫂子别费心了,还有徐家嫂子那边,也别费心了。”
  姜从清挑眉,袁松越叹了口气,又道:“可意的人……是有了,就是可能还得等些时候。六哥放心吧。”
  姜从清眉头挑得放不下来,“啥时候的事呀?”
  袁松越难以启齿,只好慌乱扯开了这个话头。
  ……
  回去的时候,袁松越满脑子转得都是他和她婚事,若她老老实实地别再闹腾,回去放妾娶妻,真真恰到好处,可她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非得要离他而去,那他怎么办?硬把她塞进花轿里嫁给他?
  她定还会伺机逃跑!
  袁松越盘算了半天,晓得解铃还须系铃人,又是一番叹气,已是回到了下榻的院子。
  到院门口,他有些心慌,走到门口瞧见二胖神态自若地给他行礼,松了半口气,快步走到屋门口,一眼瞧见魏方蹲在门边拿石子耍玩,屋里正对着的圈椅上,女人正打坐入定,另半口气也松了下来。
  他把魏方叫到一旁。
  “夫人可同你说话了?说了什么?”
  魏方回道:“没说什么,就问我为何喊她夫人,我把是侯爷的意思说了,她就笑笑,就开始打坐念经了。”
  袁松越皱了皱眉。
  方才回来的路上,他猛然想起,她折腾不休,会不会是她以为是以妾的身份嫁给他,所以抵死不从。
  那会儿在马上,他还有些许希冀,心想可能正是如此,毕竟他向来不喜欢将未做之事宣之于口,他怎么想,她未必弄得明白。
  可惜,魏方这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泼到了他心头,那刚升起的小火苗,一下就灭了个完全。
  不是因为这个,便真是她不想同他继续纠缠了!
  袁松越让魏方下去,让人摆了午饭。
  吃饭她仍是认真照吃,就是一句话都没有,一副狼心狗肺的样儿,气得袁松越恨不能将她也吃了去。
  吃完饭,她打了个哈欠,显然是困了,眼中有了迷蒙之色。她站起身来,这便要出门。
  袁松越拽住她的手腕,“哪去?”
  薛云卉看都不看他,“回屋睡觉。”
  很好,半天不张口,吃饱喝足了,张了口就要回屋睡觉,当他是泥捏的人吗?
  他冷笑,拽着她的手指向内室床榻的方向,“那就是你睡觉的地方。”
  薛云卉腹内气息猛地涌动了一下,又抿着嘴憋了回去,侧过头来斜眼去看袁松越,见他也正斜着眼看她。
  一时间,室内骤然风起云涌。
  窗棂上小憩的一只黄鹂鸟,许是感到这场看不见的风暴,再不敢停歇一息,连忙扑棱着翅膀,飞跑了去。飞到半空又啾啾鸣了两声,连带着屋檐边沿两只叽叽喳喳地小黄鹂,都一并喊走了去。
  而此时室内风云未歇,袁松越却猛然站起了身,脚步一迈,拽着手里攥着的人,往内室去了。


第152章 被控诉了
  汗出了一身,尤其是后背,被人紧紧贴住压住,热得难受,薛云卉呼哧呼哧地生气。
  不让她走,还不让她好好睡觉,拽着她就往床上甩,连鞋都不脱就死命搂住她,将她按在床上,咬牙切齿地说:“睡!”
  若不是背对着他,薛云卉觉得自己能把他的肉咬下来一块!
  薛云卉觉得自己现在跟池子里的癞蛤蟆差不多,气得人都鼓起来了,胸口上下起伏,偏还被人箍着,喘气都不顺畅。
  这会儿她实在忍不住了,手指头一转,立时掐住箍她的人手上一小块皮肉,指尖发力,使劲这么一掐。
  这一下没掐完,手就被人反手抓住了。后边的人一抓她的手,手臂上的力气自然打了岔去。她瞅准机会,手肘忽然向后捣去。
  可她委实小看了身后的人,只听一声冷笑,浑身又被人箍了个利索。
  薛云卉真气坏了,一边用尽全力挣扎,一边嚷道:“疯子!疯子!你松开我,热死了!”
  身后的人冷哼着道:“越动越热,你不知道吗?!”
  “不动也热!你身上跟火炭一样!一点都不凉快!”薛云卉立即反唇。
  谁料身后的人听了这句,却不说话了。
  不凉快?昨天晚上,是谁打着贪凉的名义,往他怀里钻的?!她就一点都不记得?!
  他恨恨道:“昨晚你凉快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话有着一股厉声控诉的感觉,还夹杂着不少的怨念,薛云卉听得头有点大,小心肝扑腾扑腾跳了两下。
  她昨天晚上喝着喝着就不记得事了,到底说没说过什么话,她自己也不晓得,可听鬼侯爷这个意思,不像是胡扯,难不成,她昨天往他身上贪凉去了?
  她可以当着三清祖师的面起誓,她很用力地想了,但是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这话自然不知道怎么接了。
  她暗道,昨夜莫不是自己往他身上贪凉,摸了什么不该摸的,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撩拨了他?所以才有了后头的事?
  其实他说“夫妻之实”之后,她也想过这个问题。她知他除了在黄统的庄子里被人下药那次之外,并没有什么逾矩的地方,昨天晚上忽然就那样了,她暗暗想,许是自己喝多了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也未可知。
  她觉得自己没有立场同他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只把这事当作还债罢了,却不曾想他竟还不愿意,根本不放她离开。她气得,从始至终,也只是这个。
  现下说到昨夜,她头皮发麻,耳朵里全是身后他哼哧哼哧地出气声,她觉得自己肯定出言撩拨他了,估计还许了什么诺之类。这么一想,她倒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她说完就忘,跟骗人都差不多了,被骗的,自然是愤愤的。
  可这事不都是女人吃亏吗?他应该得了便宜卖乖才对!
  薛云卉觉得自己捋不清楚了,到底谁占了便宜谁又吃了亏,她是满脑子浆糊,因而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默了一默,道:“这么多眼睛看着我,我根本逃不了,放我回去睡个觉怎么了?”
  身后的人也默了一默,才道:“就在这睡。”
  薛云卉无语,气得翻了白眼,想张口说什么,身后的人却突然放开了她。
  她得了自在,连忙转头去看,见袁松越坐了起来,三下两下除了外头的衣裳和鞋,拉过薄被,平躺睡下。
  薛云卉目瞪口呆。
  他这是……旁若无人?
  她坐起来,把目光定在他脸上,只见他真真闭起眼睛,真真是要睡觉,不由就觉得,自己也不想折腾了,在这睡就睡吧,她都和他春风一度了,现在也就是睡个午觉而已,怕什么?
  这么一想,还真没什么可怕的。
  她也除了外边的衣裳,小心打量了身边的人一眼,见他认真地闭着眼睛睡,心下微定,也躺了下来,就是刻意离他远了几分。
  薛云卉经昨天一夜,元气尚未恢复,没多久便睡沉了去,一旁的人却缓缓睁开眼睛,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微微松了口气,又闭起了眼睛。
  ……
  午间都这么睡了,晚间更没得什么可折腾了。
  明日一早便要启程回京,今日自然早早地就要吹灯歇下。
  薛云卉挤在床的最里边,就差没趴到墙上去了,觉得别扭的很,可心里头转一转,突然发现两个月的工夫,她在他这里的待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刚出京的时候,他睡床上,她睡地上,这是低等奴仆的待遇;后来,他良心发现,让人给她支了张小榻,她不用在地上吸天地精华了,这是高等奴仆的待遇;再后来,她逃了又被抓回来以后,有了自己的屋子,似乎比华康他们两个人一间屋,还好许多,算是正经小妾的待遇;再往后,启程来开封,她睡床上他睡小榻,这种情形比较奇怪,姑且称之为客人的待遇;现在呢,他们两个睡到了同一张床上,这算什么待遇?贵妾吗?
  不,不,这是非人的待遇!
  谁想给他当什么劳什子贵妾?!
  薛云卉胡七胡八地想了一通,见身边的人安安静静的一点动静都没有,方才心里怕他半夜要干那事,她直觉是要坚决拒绝的,可这都和人家睡一张床了,而且又不是没做过,最最要紧的事,这个人浑身都是劲,武功高强,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估计拒绝不一定有效果。
  好在他似乎没这个想法,现在恐怕都陷入了黑乡,薛云卉大大地松了口气。
  提着的气一松,身上的乏和累立马又回来了,她真真还没恢复元气,脑袋这么一歪,又睡着了。
  她呼吸绵长起来,已然陷入了熟睡。袁松越在此一道全不是她的对手,此时听着一旁的呼吸起伏,又将眼睛睁开了去。
  他侧过头来看她,在微弱的光亮中,隐隐能看到她脸上的线条。真是安静得难以想象。就这么个人,白天里恨不能把房顶掀了,现在倒是睡得沉,就跟沉在池堂底下的莲藕一样,一池水荡漾了,恐她也不动分毫。
  袁松越一想她白日里的可恨模样,就来气,一生气,更睡不着了。
  不知过了过久,就在他左右盘算回京怎么办她的时候,这个人却斜过了身来,直将脑袋一歪,凑上了他的肩头,还蹭了起来。
  蹭了两下,似乎找到了什么舒服的存在,甚是满意地哼了一声,身子一翻,整个人连胳膊带腿地趴在了袁松越身上。
  趴上来了,更满意了,小嘴张合两下,嘟囔了一句话。
  “真凉快!”
  袁松越气笑了。


第153章 太尴尬了
  东方泛起亮光,光亮漫过远处微有起伏的远山,洒到开封府大街小巷的房前屋后,袁松越睁开眼来。
  左臂木木的,他感受了一下肩伤的位置,还好,就是手臂麻得厉害,他目光向下扫去,这才晓得为何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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