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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驯夫记[穿书]-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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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善舞本就怀疑傅家宝其实也有跟自己相似的经历,听了这话,她想起来小楼中那个披着斗篷小心谨慎的傅家宝,眼神不由软了,抚着傅家宝的脸,对一脸苦恼的他说道:“既然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傅家宝皱着眉摇头,沉吟良久后才说道:“娘子,你说,我们会不会……”
  他的表情实在是凝重得很,林善舞的心也不由跟着提了起来,“会不会什么?”
  傅家宝拧着眉道:“会不会是天上下来历劫的神仙?”
  林善舞:……
  她错愕地看着他。
  傅家宝见娘子一双美丽的眸子里凝满了惊讶,他点点头,煞有其事地分析道:“娘子你想想,咱们经历的这一切多像话本里的仙人历劫啊!说不准你我就是天上一对苦命鸳鸯,下凡后王母也见不得我俩好,所以就各种搞破坏!”他握紧娘子的手道:“幸好你我情比金坚矢志不渝,才没有叫她得逞!”
  林善舞:……
  没等她开口,傅家宝又道:“娘子你说我在天上肯定是个武将吧!说不准是兵马大元帅那种,否则为甚你那些学生练了那么久还只是个皮毛,而我才修炼几个月就能把他们打趴下?”
  林善舞看了眼傅家宝的头顶,兴许这是因为他头顶有个看不见的男主光环。
  傅家宝还在异想天开,觉得自己前世一定是了不起的神仙,还越说越兴奋,简直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的猜想全都写成话本子。林善舞两只手都被他抓着,实在难以忍受他的聒噪,一抬头就用唇抵住了他叭叭不停的嘴。
  醒来一个月,林善舞一直在休养身体,两人还未亲近过,此时林善舞一个吻凑过去,傅家宝便软了眼眸,把人抱紧在怀里。
  这日正好是某位公主的生辰,陛下特意解了宵禁,绚烂烟花照亮了大半个京城的天空。在烟花绽放的声响里,林善舞忽然听到不远处“呀”的一声惊叫。
  两人立刻分开,就见巷子口两个小姑娘见了鬼似的仓皇逃走,头上还竖着双丫髻。一看就是还不足十岁的小女娃。
  那两小姑娘向来是头回见着这样孟浪的举动,估计都被吓懵了。
  两人为吓坏了小姑娘这事儿有些自责,回去时都没敢勾着手。
  夜间傅家宝去沐浴,林善舞刚擦完头发,就见丫鬟捧进来一个托盘,上头摆着叠得整齐的里衣,说是傅家宝忘了的。
  林善舞不以为意,直接接过来要给傅家宝送去,谁知傅家宝听见是她送,却不肯开门,只让她放在门口。
  林善舞道:“这会儿天气还凉,你光着身子出来着凉了怎么办?”
  傅家宝的声音隔了一层门,显得有些闷闷的,“娘子多虑了,我如今身子强健,不会着凉的。”
  林善舞目露疑惑。
  而在此时,屋子外不远处的回廊上,费嬷嬷捉住那小丫头追问:“夫人亲自拿着过去了?”
  小丫头点点头,有些担心道:“侯爷要沐浴,一应物事是早就该准备好的,我……”小丫头是因费嬷嬷授意才漏掉里衣没送进去的,她担心侯爷出来后悔责骂她。
  费嬷嬷却老神在在胸有成竹道:“你放心,侯爷不会记得这事儿的。”
  费嬷嬷是傅家的老人了,两年前傅老爷迁到京城来,便一起跟着过来,夫人醒来之前,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都是费嬷嬷张罗,如今夫人醒了,却不爱折腾庶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儿,也都是费嬷嬷拟出章程后给林善舞过目。可以说,费嬷嬷是这府里最有脸面的家仆了。
  因此听到费嬷嬷这般保证,小丫头便放心了,待小丫头走后,费嬷嬷却是看着屋子的方向,念念叨叨着,“明家少爷都有一子一女了,大少爷比他先成婚,到如今连个信儿都没有,老天保佑夫人早日怀上小世子……”
  费嬷嬷这般苦心安排,林善舞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更想不到费嬷嬷连他们夫妻俩晚上不办事都一清二楚并为此深切担忧。她站在浴房前,见傅家宝始终不给她开门,心里不由产生了怀疑。
  细想起来,自从她醒来以后,两人都没有亲热过,夜间躺在床上,也只是单纯地说说话抱一抱,傅家宝睡觉时也总穿着严严实实,说是担心晚上踢被子冻着了。
  林善舞之前没有追究,现在想想,他身上是不是有伤瞒着她?
  林善舞面上担心,声音却和往日一般平和,“那好,我放在门口,你待会儿自己出来拿吧!”说罢转身就走。实则走到暗处屏住呼吸。
  屋子里烛光微微摇曳,须臾,林善舞瞧见浴房的门被人由内打开,身上裹着条白色毯子的傅家宝左右望了望,然后鬼鬼祟祟地捞起衣裳就要躲回去。
  林善舞瞬间出现在他面前,在他惊愕得来不及反应时,狡猾一笑,而后一掌将人给推进了房里。
  傅家宝连忙要穿上衣裳,反被林善舞双手一撕,把他身上裹着的毯子给扯了下来。
  待看清傅家宝的身体,林善舞眼前就是一黑,险些给气得晕厥过去。只见这比从前黑了一层的□□上,从肩膀到双腿,密布着大大小小数不清的伤口,就是这些纵横交错的伤疤,将一个眉目俊俏的公子哥儿妆点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忠毅侯。
  她气得心口发疼,怒道:“你怎么弄的?自己的身子就不晓得珍惜?是不是刀砍着不疼?干脆我再送你几刀?”
  林善舞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傅家宝愣了愣,小媳妇似的握住她的手,讨好道:“你别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林善舞冷冷道:“你连自个儿都不心疼,还会心疼我的身子?”
  傅家宝连忙点头道:“心疼的都心疼,可我这不是上了战场没办法嘛?”
  林善舞原还心疼他,听了这话又怒了,“我教你武功是叫你自保用的!不是让你上战场的!你逞什么能?战场是你该去的?你是不是嫌我打你打得不够还想上战场挨打!”
  傅家宝被训得跟个王八似的缩着脑袋,听了这话连忙委屈地辩解道:“可是娘子,家国有难,我理应出一份力啊!更何况我这辛苦也没白费啊,我现在成了勋贵,还给你挣了诰命,拿那点伤换这些可抬值当了!”
  林善舞恨不得敲他一下!
  “你以为我稀罕这点东西?”见傅家宝还是一脸茫然,她恨不得揪住他两边脸好好拧一下,看他还记不记疼。
  傅家宝一下就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杀气,连忙捂住身子哀嚎道:“娘子你等等,我得先穿上衣裳再给你打!”
  林善舞:……
  她气得肝疼,见傅家宝面上还有笑意,更是恨得牙痒痒,干脆转身出了浴房。
  傅家宝正找衣裳穿,见娘子一脸怒容地走了,连忙裹上衣裳跑出去,“娘子你等等为夫……”
  等入了卧房,傅家宝见娘子坐在床上瞪着他,就凑过去讨好地笑。
  林善舞简直被他笑得没了脾气,努力维持着面上的愤怒,她瞪了他一眼,“你笑甚?”
  傅家宝乐呵呵地靠在她怀里,“娘子,我觉得自个儿运气真好。”
  林善舞呵呵一笑,“被砍了那么多刀还运气好?”
  傅家宝搂住她的腰,眯着眼睛笑,“我知道娘子都是因为关心我才生气,能娶到这样好的娘子还不是我运气好?”说着又立刻表决心,“娘子你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上战场了!我以后一定好好保护自己,绝不再叫你心疼。”
  林善舞脸上的怒气维持不下去了,叹口气摸摸他的脸庞,又叫傅家宝脱下衣裳给她检查,看着男人身上深深浅浅新旧叠加的伤口,她喉头哽咽,“上什么战场?我是说过要你给我挣诰命,可我是让你去考科举,早知道你会在我昏迷的时候跑去战场,当初我就不该教你武功。”傅家宝这人惜命得很,要是他没有武功,想必会安安分分地找个安全的地方猫着。
  傅家宝却摇摇头,道:“娘子,你不是教过我吗?强者应抽刀向更强者,我既然有了武功,就应当为保家卫国出一份力,应当打退那些恃强凌弱欺负老百姓的反军!”
  看着傅家宝一脸正义凛然,再想想他为此付出的满身伤疤,林善舞又心疼又气恼,“我何时教过你这些?”
  傅家宝嘿嘿一笑,说道:“就那个红袖爬床那回啊!”
  林善舞早已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听傅家宝接着道:“娘子当初同我说,红袖会有那种想要抄捷径的念头,是因为出身寒微,是因为没有机会修身养性,可我跟她不同,我生来锦衣玉食,随时有人可差遣,我应当看到的是比我更强的人,而不是日日跟个弱势的小丫鬟计较。”
  林善舞盯着他肩头一刀几寸长的伤疤喃喃道:“是吗?”
  傅家宝认真地点头,“娘子你忘了,我却记得清楚!再没有人能比娘子更好!”如果不是娘子,哪儿有今日的忠毅侯,哪儿有那个叱咤战场的傅将军?兴许这会儿,他还躲在乐平县混吃等死呢!
  想到这儿,傅家宝忍不住握住娘子的手道:“娘子,我知道你一觉醒来,周遭所有都变了个样儿,还一下过去了三年,你嘴上不说,心里肯定无所适从,不过没关系,不管别人怎么变,我永远不会变,永远是那个喜欢你追着我打的傅家宝。”
  林善舞被傅家宝满身伤疤刺激到,心里正是又气恼又心疼的时候,又听到傅家宝这一番剖白,情不自禁红了眼眶,她向来是个内敛的性子,大部分情绪都不喜外露,即使心里再如何担心,也不愿意表露出来,宁愿追着傅家宝骂也不愿意直白地袒露关心,她潜意识里便觉得那样太矫情,她做不来,可此刻对上傅家宝分外真诚的双眼,她再多的矫情也随风化作了飞灰。
  她摸了摸傅家宝被她掐红的脸颊,轻声道:“我方才是因为担心你,我心疼你,我……我一看到这些伤疤我就不禁去想你是怎么受伤的,不禁去想你当时有多痛。我还害怕,怕你将来再上战场,怕你一不小心就被人杀死。”在她心里,傅家宝一直是那个乐平县里跳脱机灵的少年郎,哪里能想象得到他在战场上杀敌的样子,看见他满身的伤疤,她所受到的震撼难以言喻。
  “这样就对啦。”娘子还是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诉说关心,傅家宝的脸有些红。他伸手把瘦了许多的娘子抱在怀里,紧紧贴着他的心口,认真道:“你是我的娘子,我是你的丈夫,我们注定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什么都能同我说,我也什么都不瞒你。发脾气也好,打我骂我也好,别憋在心里。”
  林善舞紧紧靠在他怀里,半晌后用力“嗯”了一声。
  窗外渐渐归于寂静,只有风声呼啸,室内烛光不知不觉在眼底晕成模糊的一团,林善舞闭上眼睛,渐渐沉入一个甜美的梦里,世界只余一片温暖……
  ****
  次日,公鸡刚刚打鸣,天际亮光还未铺开,林善舞忽然被身边的一声惊叫吓醒,她连忙睁开眼睛看向身边人,就见傅家宝满脸的汗水,正惊魂未定地躺在那里。
  林善舞坐起身,抓过身边皱巴巴的里衣裹住身体,问他是不是做噩梦了。
  傅家宝侧过头,室内朦胧的光线里照出他满脸的茫然。


第117章 
  听到林善舞关心的询问,他不但没像往常一样亲近,反而嫌恶地往外边挪去。
  此时窗外只是天光微亮,室内尚且昏暗朦胧,但以林善舞的眼力,还是轻易看出了傅家宝面上神情。她眉梢微微挑起,忽然一抬手,抓起枕头下的擀面杖,一棍子往傅家宝身上肉多的地方敲去。
  “噗”的一声闷响后,林善舞骂道:“大清早的你发什么疯?”
  这熟悉的疼痛,熟悉的冷漠,熟悉的语调……一下就唤得傅家宝回过了神,他睁大了眼睛看着林善舞,正当林善舞以为他会讨饶时,却被他扑过来一把搂住。
  林善舞摸摸他的脑袋,问道:“做噩梦了?”
  傅家宝呜哇呜哇地在她怀里嚎了起来,声音简直惊天动地,林善舞耳朵尖,发现住在附近的下人已经被这动静吵醒,于是抬起傅家宝的脑袋,双手同时捂住他的双颊,直将傅家宝那大张着嚎叫的嘴给掐成了小鸭嘴,才止住了他这凄厉的嚎叫。
  林善舞费解地看着一脸伤心欲绝的傅家宝,“有话好好说,你这样干嚎着有什么用?”
  “也、最……”因为嘴巴被娘子捂成了扁鸭嘴,傅家宝“也对”两个字也变了样。
  见傅家宝总算是冷静下来了,林善舞便将手松开,就见傅家宝握住她的手,含着几分伤心道:“娘子,我终于又见到你了!我还以为我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林善舞:???
  她见傅家宝面上失而复得的心酸与喜悦不似作为,心里不禁涌出一个猜测,下意识追问,“为何这么说?是不是……你睡梦中去了别的什么地方?”
  傅家宝用力点头,顿了顿又摇摇头,说道:“我……我刚刚做了个梦,这个梦可怕得跟真的一样!”他心酸道:“我差点以为我再也见不到娘子了。”
  傅家宝脸上脖颈上的汗水跟下雨似的不住往下落,很快就沾湿了湿漉漉浮起了一大片,林善舞心疼地给他擦干汗水,怕他着凉又提起被子裹住他,待傅家宝平复了心情,便一起躺回去,听傅家宝断断续续地讲述他刚刚的噩梦。
  “我梦见我一睁开眼睛,就回到了乐平县家里的东院,我站起来,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喜服,走出去,外头张灯结彩,下人们喜气洋洋地来来往往,他们看见我,还恭喜我,说我是新郎官……这个梦太真实了,我以为……以为我回到了咱俩成亲的那天。”
  傅家宝初时不敢置信,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这个梦实在太真实了,他跑来跑去仔细观察宅子里的一草一木,又细细看过家里每一个下人,还同他们每一个人说过话。如果是梦,不可能事事详尽真实,连一朵花里藏着两只小蚂蚁都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脱下喜服跑到外头去,书斋食肆、茶楼酒馆……市井百态,无一不真。
  他这才相信,自己是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他和娘子成亲的那一天。
  傅家宝年少时不爱读圣贤书,只好看些话本子,连百年前的古书……只要是个新奇的故事都被他翻出来看过,那些稀奇古怪的传奇志异大大丰富了他的想象力,有妖魔鬼怪的、有周游小人国的,自然也有许多将人生重来的奇幻异想。
  所以傅家宝很快就接受了自己重生回几年前的现实。
  在意识到这点后,他猛然想起这天是自己和娘子成亲的日子,火急火燎地又赶了回去,总算在花轿进门前换好了喜服,把自己拾掇了个干净。
  上一次,他和娘子成亲那天,没有温情脉脉、没有体贴柔情,竟连合卺酒都没有喝,这一直是傅家宝心里的遗憾,不止如此,他还当着所有人的面给娘子难堪,实在是太委屈娘子了。傅家宝在后来做了很多事去补偿,可是他觉得,再多的补偿也没法挽回了,好在老天爷看得起他,给他重来的机会,这次他一定好好对待娘子,把娘子如珠如宝地捧在手心里。
  于是他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把新娘子背进门,认认真真和她拜了堂……一直到他敬酒完踏进新房之前,一切都非常完美,傅家宝甚至听见他爹感叹他长大了,难得没闹腾。
  傅家宝看了眼辛氏,又瞥了他爹一眼,心想我早就知道你们是假的了。如今的我可不是过去的我了,小孩子才闹腾呢!
  他挥手作别满堂宾客,盛着一颗砰砰跳的心踏入了新房,紧张得手心都捏了汗。
  他想,这一次不同了,这一次他一定要给娘子一个好印象!到时候娘子发现他能文能武、温柔体贴,与传闻中劣迹斑斑的纨绔子弟截然相反,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对他刮目相看崇拜不已,他们不会像上一世那样针锋相对,他们一定会成为人人羡慕的夫妻,叫那些以前笑话娘子这次全都对娘子羡慕又妒忌!
  傅家宝幻想着那个画面,还没掀开盖头呢就先低笑了起来。
  然后,盖头掀开,他预想中美满的世界陡然崩塌。
  傅家宝盯着坐在面前的新娘,抓着喜称的手颤了颤。
  外头鞭炮与宾客的道喜寒暄声一片喧哗,屋子里喜婆丫鬟吉祥话一句叠一句……傅家宝却觉得那些声音都隔得很远很远,否则,为什么他连手上跌落在地的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那沉闷的声响,好似砸落在他心上,敲得他心口一阵烧灼般的疼痛。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眼前冲他微笑的新娘,又看了看周围的一张张笑脸,头一次生出无助来。
  怎么……回事?新娘怎么,变了?
  明明他娶得还是林善舞,明明面前还是同一张脸,可是他却觉得,不是那个人了,不是他的娘子了。
  那么,他的娘子,去哪儿了?


第118章 
  傅家宝逃也似的出了那个新房,周围的人都在笑话他醉了。
  傅家宝也怀疑自己喝多了酒,喝醉了。后来他被下人搀扶着回新房,看着烛光中新娘子那张熟悉的脸,他一再告诉自己,也许是自己多想了,这次他没有大闹新房,没有给娘子难堪,兴许娘子对他有了好印象,所以也做出温柔体贴的模样。
  没错,娘子一定是装的!她也想给他一个好印象呢!
  尽管一再说服自己娘子是在考验他,尽管一再强调娘子不可能变了个人,但是当他对上那个女人的双眼时,却总是无法强迫自己同她亲近。
  傅家宝想:娘子装得跟真的似的,连我都分辨不出来,太厉害了!不过我早晚能通过娘子的考验!
  虽然跟预料的不一样,但傅家宝坚信只要自己不懈努力,早晚有一天能让娘子解开伪装,与他坦诚相见!
  于是傅家宝对待她愈发温柔体贴起来,他以为自己拥有无尽耐心,娘子要装多久,他就陪着她装多久……可是才不过短短两个月,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变心了,见到林善舞时,他不再觉得心动,和她站在一起时,他不会情不自禁地去触碰她,林善舞让人来寻他时,他只觉得莫名烦躁……
  史寇和明景问他怎么对人家忽冷忽热,傅家宝也不明白,他在外头喝得烂醉回去,酒醒后,屋子里的那个女人数落他不思进取,他呆呆坐着没反应,那女人见他不吱声,使唤也使唤不动,抓起竹扇便要去敲他,被他一手握住。
  他看着那人生气的模样,心中却茫然极了。
  怎么回事呢?娘子终于生气了,终于暴露出真面目了,终于要打他了,可是为什么他心里生不起愉悦,为什么他看着眼前气愤的女子,却只觉得厌烦?
  傅家宝觉得自己变得很陌生,而面前的娘子变得更加陌生。
  究竟是他的错,是他跟其他男子一样变心了,还是……对上女子看向他时不满的目光,傅家宝陡然醒觉,眼前这个人,是不是……根本不是他的娘子?
  跟新婚那晚的惶恐与茫然不同,现在做出这个猜测的傅家宝由衷兴奋起来。他感觉自己胸膛内还在有力地跳动,感到自己由心而生的激动和喜悦。
  不再觉得“娘子”是在演戏后,傅家宝开始一步步试探这个人。
  在他家的这个人,顶着和他娘子一模一样的脸,言行举止却全然不同,她跟娘子一样催促他读书上进,跟娘子一样弄了根擀面杖打他,可是娘子会写一手漂亮的字,她不会;娘子每次打他都有分寸,从不舍得真打伤他,而这个人,仿佛真心觉得他傅家宝记打不记吃。
  娘子会做香喷喷的胭脂,她曾经涂抹到手腕上让他嗅闻,那味道清香宁静,就算娘子这个人一样,而那个女人只会每日花钱折腾些瓶瓶罐罐,抱怨县里的胭脂是次品,花钱使唤人去府城买最好的;娘子脾气最好,从来不会因为下人身份低微就居高临下地欺负她们,而这个女人,仿佛以折腾下人、显示她的权威为乐……
  更重要的一点,这个女人压根不会武功,她只不过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
  一桩桩一件件下,傅家宝看着那个女人的眼神也越来越冷。可在确定那个女人真的不是娘子后,傅家宝却开始茫然,他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他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寻他的娘子。
  他跑去林家问岳父岳母,问林善睐,问所有人,可是没有任何人发现异常,所有人都觉得林善舞本来就是那般,所有人都说他发了癔症。
  那个聪慧又果敢的娘子,那个对他最好的娘子,仿佛只存在于他的梦里。傅家宝不死心,他花了好几年的时间,走遍天南地北,每年年关才赶回家留几日。
  可是他在外面寻不到娘子,找不到能人异士,回到家,看到那个和娘子一模一样的女人时,又感到了深深的失望。
  枝木绿了又老,光阴慢吞吞地迈入第七个年头。
  傅家宝终于死心,不再奢求奇迹降临,也无法再忍受那个女人用着他娘子的面目,做出种种令他嫌恶之事,扯着那个女人去了衙门同她和离。
  可是他没有想到,那个女人竟然在去林家村的途中摔死了。
  当看着官府抬着尸体过来时,即便他知道死的是那个令他厌恶的女人,可是看着那张和娘子一模一样的脸毫无生气的模样时,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
  此后好多年,他一直在外漂泊,许多个夜里难以入眠,他躺在只有一个人的床上,总忍不住一遍遍去回想上辈子的事,一会儿觉得根本没有什么上辈子,他和娘子的那些过往都只是他臆想出来的;一会儿又止不住怀疑娘子其实从来没有变过,只是因为他的重生改变了这一世的轨迹,所以娘子就变得跟上一世不一样了,他应该再多些耐心的,他不应该觉得娘子没有上辈子那么好就跟她和离的。
  他怎么会变成这种人?当初口口声声和娘子山盟海誓不离不弃,如今只是因为娘子变了个性子,他就不爱娘子了吗?他怎么就不能再多一些耐心,也许他对那个女人再好一些,说不准娘子就回来了。如果他没有坚持和离,也就不会害死娘子……
  都怪老天爷!如果不是老天爷让他重生,怎么会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傅家宝的思绪彻底成了一团乱麻,他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一睁开眼,又看见了林善舞,他以为贼老天又在玩他,这回不但又叫他重生,还让他重生到那个女人的床上,他前前世一定是个恶贯满盈的千古罪人吧!否则贼老天能这样玩他!
  正当傅家宝又茫然又无助之际,林善舞一棒子把他敲醒了,那熟悉的力度,熟悉的痛楚,可是只有娘子才能给予他的!
  他确定了眼前的娘子是真的!再回想他“重生”时所经历的真实无比的一切,竟觉得有些模糊起来,这才明白自己原来是做了个漫长无比的噩梦!
  “幸好我醒过来了,否则非得在梦里哭死不可!”傅家宝跟娘子讲完他在梦里的经历,总算是长长出了口气,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
  林善舞的表情却没有那么轻松,她慢慢抚着傅家宝的后背,等到在她怀里眷恋地拱来拱去的傅家宝终于平静下来,才轻轻推开他,郑重道:“夫君,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小楼吗?”
  傅家宝愣了一会儿,片刻后,脸色渐渐严肃起来。他在梦中过了好些年头,此时记忆有些混乱,娘子这么一问,他才隐隐约约想起来,的确,娘子昏迷三年醒来后,是跟他说过小楼的事儿,他回忆道:“你跟我说你在那小楼里看了一本书,书里有个孤魂野鬼霸占了一女子的身体,想要抢夺她的一生,后来却……”傅家宝顿住了,眼睛慢慢睁大,因为娘子当初跟他说过的那个结局,跟他在梦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林善舞见他猜出来了,握住他的手道:“没错,书里被抢夺了肉身的女子名叫林善舞,就是我。夫君,你梦里经历的,应该是咱俩的上辈子。”
  傅家宝的眼睛瞪得越大,忽然狠狠一拍床铺,愤怒道:“便宜那个女鬼了!早知道她是抢了你身子的野鬼,我在梦里就应该天天把她关起来打!”说着又捂着心口痛惜道:“亏她死了以后我还愧疚难安,真是浪费!”
  林善舞看他那义愤填膺的样子就忍不住微笑,安抚道:“好了,都过去了!”
  傅家宝道:“娘子,这怎么能过去,要真是个梦倒还好,可经你这么一说,这明显就不是梦啊!”说着说着,他猛然想起一事,忽然道:“对了娘子,你之前说你昏迷是因为有个女鬼想要抢你身子,就是梦里,不对,就是上辈子占了你身子的那个吧!没想到她阴魂不散,竟然还追到这辈子来了!幸好现在已经没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傅家宝仍紧紧把自家娘子抱在了怀里,一双眼睛灼灼望向屋内四处,似乎在警惕任何有可能出现女鬼的地方。
  “娘子,咱们明天还是去护国寺求几道符吧!不对,去那儿住上十天半个月,让住持多给你几件开光的法宝,那女鬼再敢来,咱们就甩一堆佛宝砸得她灰飞烟灭!”
  “对了,还有玄清观,听说那儿也灵验得很,咱们也去一趟,多求求,没准哪位神明就显灵了呢?”
  林善舞闷笑,无论傅家宝说什么都一一应下,等傅家宝说完,她才双手环住他的腰腹搂紧了他,“夫君,谢谢你。”
  傅家宝听着娘子的温言软语,感受着怀里失而复得的温香暖玉,再回想起梦里的一切,鼻头不禁有些发酸,他的娘子啊,上辈子被那女鬼抢了身子,不知流浪到了哪儿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苦。难怪娘子轻易不对人表露心迹,难怪娘子遇事都喜欢默默藏在心里,哎,肯定是过去受了太多苦了,他今后要加倍对娘子好!
  这么想着,傅家宝忽然听见娘子在他怀里道:“夫君,对不起。”
  傅家宝:???
  林善舞:“只怕你又要做几回噩梦了。”
  傅家宝:!!!
  林善舞说得不错,没过几天,傅家宝就又做噩梦了,这次的噩梦依旧无比真实。


第119章 
  这次梦里,他发现自己站在了县衙中,那个女人摔死后的尸体被摆在他面前,这一次的梦依旧真实无比,他似乎不记得自己曾经醒过来一次,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那女子的尸体,脸上一片麻木。
  等林家人将那个女人的遗体领回去后,他便离开了县衙,漫无目的地走出了乐平县,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他忽然走进了一片白茫茫的迷雾里,这迷雾怎么也驱不散,他在其中走了几个时辰,等到迷雾散去,眼前出现一栋靠在湖畔的小楼。那片湖泊,包括那栋小楼,就像是被团在这迷雾里的另一个世界,尽头处也是白茫茫一片,也看不见天空。
  附近空无一人,楼内毫无动静。
  他推开门走进去,一眼就瞧见窗下倚着个人,正背对着他低头看书。
  那是个一身蓝衣的女子背影,傅家宝看了一眼便觉眼眶发热,“娘子……”
  声音刚一出口,却好像惊动了什么,那背对他的身影忽然倾倒下来,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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