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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吼-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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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弟,你可能误会了!”段虎淡淡一笑,说道:“本将军不是什么英雄,也不会去体恤百姓,这些都只是我职责所在,谁让本将军是武安城的代城守呢?如果,本将军不是武安城的代城守的话,对不起,不在其位,不谋其事,就算有人在本将军面前活活饿死,本将军也不会插手一下。”

“嘿嘿!”段虎的话如此直接,如此不给人留情面,弄的陈衍只能尴尬的笑了笑,站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好。

“将军,性格耿直,有什么说什么,实乃真性情。”韩昭云上前解围,随后又说道:“奴家希望在安置流民的事情上,尽一点绵薄之力,还望将军可以应准。”

“哈哈!这事小意思,不过韩小姐你求错人了。”段虎指着丁喜说道:“安置流民的事情本将军已经完全交给丁长史负责,如果你想要出力协助的话,可以问问丁长史,我想一般他不会拒绝的。”

“丁长史,不知奴家……”

韩昭云双眼默默期盼,声音柔弱似水,弄的丁喜全身都酥软了下来,心中连道厉害,急忙后退几步,说道:“韩小姐如果想要尽绵力的话,可以两天后到城守府来,到时自然会有所安排的。”

“奴家就此谢谢丁长史了!”

说完,韩昭云便和陈衍一起,在武安军士的带领下,离开了林府。

看着韩昭云曼妙多姿的身影,丁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喃喃自语道:“妖!实在是太妖媚了!”

“怎么?心动了!”段虎难道由此机会,连忙取笑道:“不过你没有机会了,人家的护花者可是名震京师的大才子,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你怎样跟他抢?”

“将军想到哪里去了?”丁喜皱眉,神色肃然道:“此女天生媚态,双目含春,嘴角轻薄,乃是倾城祸水之相,若是在普通人家可令人家破人亡,若是在国家朝堂,可倾国倾城。她天生只能在红尘中生存,否则……”

“丁先生,你说得也太过了,什么倾城祸水呀!本将军一点都不信。”段虎哈哈大笑,说道:“而且你这人也好没道理,前几天你才把她夸得跟圣女似的,现在却把她贬为了祸水,你的转变也太大了吧!”

“并非属下善变,只因属下以前并未见过韩小姐,只是常常听到过韩小姐的善举,便一心认为她肯定是个菩萨心肠的绝色佳人!”丁喜眉头微锁,说道:“没想到她竟然生得如此样貌……唉!不想再说了〃奇〃书〃网…Q'i's'u'u'。'C'o'm〃,顺其自然吧!只要她不出现京师之地,便不会有事。”随即又拱手赞道:“另外属下不得不佩服将军,面对那样的美娇娘将军竟然下得了手,打她的耳光。讹诈她的积蓄。”

段虎故意装作不悦,阴冷的说道:“你这是在夸奖本将军吗?”

“姑且算吧!”丁喜已经摸清了他的性格,不吃他这一套,微微笑道。

“哈哈!”两人对视了一会儿,都忍不住大笑不止,令大堂的人都以为他们又要发什么疯,吓得全跑个没影了。

对于武安城来说,这注定又是个不眠之夜,武安城守军一晚上抄了三十几家豪族门阀,那些家眷和仆役们震天的哭声、士兵凶狠的吆喝声和格杀反抗者的搏斗声,这些声音令到整个武安城的居民恐惧了一个晚上。他们全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既不敢装作无事上床睡觉,又不敢出去看个究竟,只能静静的呆在家里,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第二天的清晨,他们推开家门一看,眼前的情景吓了了他们一大跳,原本那些指高气昂的老爷们全都一个个畏缩的坐在地上,周围一大队武装到牙齿的士兵,对他们虎视耽耽,只要稍有异动手中的兵器便会刺入他们体内,所以他们现在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那些大宅院平时大门紧闭,就算想要进去也需要一点身份,可现在却敞开在那里,进出的都是些身份低下的士兵。

一名附近的居民壮着胆子,打开家门,走上前去,向一名在旁边守卫的士兵问道:“哎,这位军爷,这家人是不是犯了什么事呀?弄得抄家这么严重。”

那名士兵转过头冷冷的看着他,质问道:“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你是不是和这家有关系?”

“没有,没有!”他连忙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我只是住在他旁边,怎么可能跟他们攀上关系呢?”

“既然没有关系就不要问那么多。”那名士兵现在的火气很大,说话的口气也冲了不少。

这时,一匹快马驮着一名传令兵,疾驰到了这队人马跟前,急停下来,喝道:“将军有令,抢劫者,杀!奸淫者,杀!私入民宅者,杀!”

“属下,接令。”

“真他娘的,每过一个时辰便通报一次,他们不嫌烦吗?”那名士兵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嘟囔道:“那帮当官的也不管我们的死活,只是知道捞功绩,往上爬,不过是抢点东西嘛!也要砍要杀的……”

“那你是不是很想去抢点东西呀!”他身后突然一个阴冷的声音问道。

“这里谁不想抢……”那名士兵开始还没有意识到声音的变化,但意识到时,话已经脱口而出。他连忙捂住嘴巴,紧张的向后一看,随即有放松下来,道:“头,人吓人可是会吓死人的。”

“不吓你一下,你又怎么会记事呢?”这队人马的队正神色缓和,警告他道:“你要记住,现在不比以前了,以前那些将军们全都是些阿谀谄媚的小人,现在这位段将军可是个万人莫敌的大英雄、大豪杰,你想想看武安城从建成以来,有哪一任城守在上任不到半年的时间里,查抄了三十多家豪族势力吗?”

“没有!”那名士兵摇了摇头。

“你也知道没有。”队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所以像这种不畏强权的英雄向来对军纪非常严格,昨晚城东头那边已经杀了十几个人了,西头也杀了三个,我们这边还算幸运,没有人违反军纪。你已经跟了我三年了,我不希望第一个因为违反军纪死在我手上的人是你,你明白吗?”

“头,您放心!”那名士兵感动得差点掉眼泪,声音有点哽咽道:“我一定会严格遵守将军颁布下来的军令,不会让您失望的。”

“这样最好了!做事吧!”那名队正转过身,朝宅院内走去,并长长呼了口气,脸色也阴冷了下来,心中不禁咒道:“上面怎么会颁下这样一条该死的军令呀?武安城的守军是最没有油水的地方,兄弟们就等着这一次发财了,可是偏偏会下这样一条军令。唉!算了,毕竟我们也算是威风起来了,要是以前我们连在街上巡逻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去查抄这些豪族门阀的家了,现在武安城里那个不对我们武安守军敬畏有加,见了都喊一声爷。娘的,老子就为了这口气,不抢东西算什么,就算是赔上老子这条命也值得!”

正文 第039章 私心

抄家追捕一直延续到了下午,由于事先将那些被查抄的宅院封锁了起来,附近也都戒严,所以百姓的日常出行并没有给士兵带来太多的麻烦。只是不断的有人跑来打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士兵们有点烦。

林重师领着几个主簿和一些文吏在城守府内从昨晚一直忙到傍晚,将各部查抄的物品一一登录在册,然后放入箱中,贴上封条,收入府库,等候段虎的进一步处理。在外面,吕梁和吴兴武二人则没有那么轻松了,他们两人接到段虎的指令后,脸色立刻变得凝重了起来,领着部分扞死军士,马不停蹄的奔走于各部中队,一旦发现有违军纪之事,立即斩杀当场,决不姑息,一夜下来,死在他们的刑刀之下的人总计达到了四十余人。

那些逃跑的人正在紧张的追捕之中,论到追踪术,恐怕没人能够胜过曾经是猎头人的黑熊了。留守在城守府的他得到段虎的指令后,立刻带领所有的亲卫,联合吴兴武和吕梁等人派遣的扞死军士,在全城,乃至城外百里之内紧急搜捕。到了正午时分,除了少数几个抢了一艘画舫,逃到对岸的南齐国境以外,其他所有的人全都被抓住,因为包庇、窝藏和知情不报等罪被斩的人多达数百,这一天不可谓不是血腥的一夜。

段虎和丁喜二人也没有闲着,四更离开林府以后,便驱马回到城守府,坐镇府中,掌控全局。

“这些都是的吗?”段虎指着堆满库房的箱子,惊讶的问道:“全都是金子?”

“不全是。”丁喜从林重师那里取来名录,看了看,说道:“在这里有三十万七千八百六十三两的黄金和七百九十五万两千一百两白银。”

听到这个数字后,段虎的嘴张得大大的,很久都没有合拢,过了好一会儿,才喃喃说道:“他娘的,这帮家伙还真肥呀!早知道他们有这么肥的话,老子早就拿他们开刀了。”

“将军,请慎言!”

丁喜白了他一样,淡然的提醒了一句,随后又看了看名录,带着段虎走到另一间库房。

二人透过铁栅栏向里面看了看,这间库房里并没有向刚才那样堆积满了箱子,而是整齐的摆放了几十张大桌子,上面零散的放了百余件物品,除了一些玉器和金饰看起来值那么一点钱以外,其他的东西段虎则根本无法估计其价值。

段虎好奇的问道:“这些东西很值钱吗?”

“值钱?这些东西怎能用钱来衡量。”丁喜又横了段虎一样,不屑的说道:“将军可知道,这里面每一件物品流传出去,都是价值连城呀!”

段虎惊道:“什么?这么贵重!”

“不错!”丁喜伸手指着东边最靠墙壁的一个堆放满画轴的桌子,说道:“那张桌子上有言少卿,紫阳仙和白云和尚的画卷,且不说有画仙之称的紫阳仙的画如何万金难求,就三人中笔锋最弱的言少卿他的画作也是稀世之宝,如三年前在京师便有人出价五万两黄金买下言少卿早年的一副钓翁图。将军您说说看这些东西是否价值连城了?”

“呵呵!”段虎对这些书画珍玩是一窍不通,只能尴尬的笑了一下,转移话题问道:“查抄的东西就这些吗?”

丁喜看了看帐簿,仔细统筹了一下,回答道:“这些只是其中的部分,还有一部分金银货币,林长史没有统计过来,另外其他如田产、房契、店铺等等也都没来得及记录。照属下估计,只怕将三十几家豪族门阀所有的资产加起来,足以抵得上朝廷十年的税收了。”

“十年税收?”

段虎摸着下巴的胡茬子,目光深邃,口中念念有词,脑子里快速的盘算着,丁喜像是知道他心中所想似的,没有说什么,只是吩咐负责守卫库房的扞死军士取来一个算盘,眼睛看着名录,手指则飞快的拨打着算盘,计算着什么。

过了没多久,段虎便回过神来,看着丁喜,欲言又止,皱眉问道:“丁先生,若是我们把……”

丁喜抖了抖手中的算盘,直接回答道:“有二十七万两。”

听到这个答案,段虎反而有些不解道:“丁先生,什么二十七万两呀?”

丁喜合上名录,揉了揉眼睛,答道:“回禀将军,刚才经属下计算,这批查抄的财物里面我们可以私藏二十七万两黄金,而不会有被朝廷发现的危险。”

“二十七万两黄金?”段虎愕然惊道:“私藏这么多都不会被发现!”

他曾看过武安城的税簿,武安城去年一年上缴的税金也不过是四十四万两黄金,现在自己竟然可以一次私吞这么多黄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想不惊讶也难。

“二十七万两黄金只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丁喜自傲的说道:“若是将军想要私藏更多的话,属下也能办到,不过那样危险性就很大了。”

“不,二十七万两已经足够了。”段虎连连摇头,看着库房内一百多件价值连城的宝物,心中盘算了一下,“丁先生,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理吧!务必安全第一,我不想自己因为这些黄白之物栽了。”

丁喜点头道:“属下明白。”

段虎沉思片刻,想到自己立下了这么多功劳,可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振威校尉,不禁有点恼怒,转头问道:“丁先生,你估计此事过后,对本将军的奖赏会颁布下来吗?毕竟已经过了这么久的时间了,朝廷对上次战争有功之人的奖赏全都颁布下来了,就连我的扞死营也被脱离了死籍,可就本将军的奖赏一点动静也没有,朝廷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呀?”

对于段虎的恼怒,丁喜愣了一愣,不知他的情绪为什么会突然转变,提出这样一个的问题,于是照实说道:“将军错了,不是朝廷在玩什么把戏,而是皇上在玩弄什么把戏。”

“皇上?久安帝?”段虎对皇上这个概念还很陌生,语气里丝毫没有半点敬意。

“将军,慎言!”丁喜再次提醒,又继续说道:“咱们这位皇帝是靠权力斗争而登上龙椅的,所以他很喜欢揣测下臣的心思,而且猜忌任何一个人,甚至对自己的儿女也一样。将军崛起太快,功绩实在太大了,而且身后没有任何势力的影子,对于像将军这样毫无身份背景的人,皇上会慎重处理,对将军观察一阵子,再行奖赏。”

“观察一阵子?”段虎冷冷一笑,又迈步向前走去,道:“那么这一阵子是多久呢?”

“依照属下在相府多年的经验,时间不会太长,”丁喜整理了一下衣冠,跟了上去,道:“而且将军的官位这次可能不会升太快了。将军,现在虽然是个八品的校尉小将,但立下的功绩却足以封爵拜将。不过皇上为了平衡朝中重臣的心理,也是为了保护将军,不会把将军的品级升太高,最多做个上四品的镇东将军。”

“才不过四品吗?”段虎脸上露出了不悦的神情,用鼻子哼哼道:“真小!”

“将军,可别小看了这个四品,”丁喜紧跟上去,与其并肩而行,解释道:“五品和四品之间的差距就是四品将军只要皇上允许,便可开府设帐,立下番号,招募士兵,组建新军。”

“新军?”段虎忽然停下来,没有回头,说道:“那皇上有可能让本将军组建新军吗?”

丁喜没有收住脚,撞在段虎宽厚的背上,痛哼一声,随后捂住鼻子,后退几步,声音有点瓮声瓮气的说道:“属下认为有可能!因为现如今京师十二支军队中,能够完全没有和朝中重臣有任何瓜葛的军队一支也没有。咱们这位皇帝又是以政变起家,深知掌握军队的重要性,他才会将守护皇城的北衙禁军紧握在自己手中,保护京师的南衙禁军则暂时由六扇门主管傅风兼任,其余十支军队包括龙武军在内,只能在城郊建营守护,一支也不许开进城内,否则视为谋逆。但是即便如此,实际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兵力还是不足,所以他现在极需一支完全效忠他的军队,我们就正好补上这个缺。”

段虎对这些权谋之术有点糊涂,不解的问道:“这怎么说?”

丁喜为其一一分析道:“将军有三个优势,第一,将军身份出身贱籍,身后没有任何势力支持。第二、将军给外人的印象就是个性嚣张,做事莽撞,这种人也就是最好控制的人。第三、也就是最重要的,将军经过此事之后,必然会得罪不少的权贵势力,与他们站在对立面,这也是皇上最看重的地方。”

“多谢,丁先生的指教了!”段虎在走廊边,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对着不远处的一片树丛,语气森冷的说道:“阁下,听得够久了,该现身了。”

一片寂静,清晨第一屡晨曦直射过来,照射在人的脸上感觉暖洋洋的,那块树丛在墙角下背着光,显得有点阴冷,没有任何动静。

“既然不愿出来,那就永远不要出来吧!”

段虎杀气顿起,双臂虬结运劲,浑身肌肉协调配合,将手中的石头像炮弹似的朝树丛后面扔了出去。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紧接着在树丛后面一个黑衣人被那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击飞出来,狠狠的撞在后面的墙壁上,头颅被打得凹陷进去,眼见不能活了。

“怎么啦?”

“那边像是什么事?”

“快过去看看。”

负责守卫的扞死军士听到动静赶了过来,陆续从城守府集中过来,见段虎站在走廊上,连忙下跪行礼道:“属下参见将军。”

见到这些警觉非常的扞死军士,段虎没有丝毫喜悦,脸色反而阴沉了下来,冷冷的说道:“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众人皆疑惑不解,相互看了一眼,一名队正站出来指着墙角的尸体,回答道:“属下等是听到这边有惨叫声,于是过来查看一下。”

“哼,查看一下!”段虎冷哼一声,身上的威压令众人喘不过气来,又问道:“那么本将军想要问一下,林长史吩咐你们做的事情是什么?”

众人这才明白段虎为什么会生气,脸色都失去了血色,那名队正哆嗦着回答道:“是……是,守卫库房。”

“不错,是守卫库房。”段虎脸色铁青,大吼道:“你们这帮混蛋全他娘的跑到这里来了,那库房由谁来守啊!那里面可是老子的身价性命,要是有丝毫差池,不但老子性命不保,你们这帮混蛋也一个别想逃。”

众人见段虎真的动怒了,全都跪附在地上,齐声说道:“请将军息怒,属下知错了,甘愿受罚。”

“将军,息怒。”丁喜也上前劝阻道:“毕竟这些扞死军士以前只会冲锋杀敌,不曾有过任何守卫经验,有此过错在所难免,而且现在人手也不够,还望将军从轻发落。”

“既然丁长史为你们求情本将军就暂时不处罚你们。”段虎神色缓和下来,收起一身威压,说道:“等此事过后,你等自己去吕梁那里领十鞭子吧!如果以后再犯,定斩不饶。”

“谢将军,不杀之恩!谢丁长史,求情之恩!属下告退。”

“唉!”段虎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真是一群不让人放心的家伙。”

“将军,太严厉了,要知道驭下之术,松弛有道,方为正策。”丁喜劝解道:“而且他们现在都还是一块璞玉,只要我等稍加琢磨便可成材,将军还是给他们一点时间吧!”

“不说这些了!还是看看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在本将军的地盘窥探。”

说着,便拉着丁喜向墙角的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正文 第040章 懊恼

“咦!”段虎在尸体上摸索了一会儿,在胸口摸到了一块铁牌,便取了出来,起身递给丁喜,道:“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呀?”

丁喜接过铁牌,翻看了一下,只见那个铁牌正面上铸了一些走兽,而北面则有一个密字。他看后心中一动,猜到此人身份,于是说道:“此人乃是狗帮的密犬,专门负责监视各级官员的。”接着有笑着拱手贺道:“另外丁喜也要恭喜将军,已经获得了皇上的赏识。”

“此话怎讲?”段虎不解的看着丁喜,道。

“狗帮是朝廷设在市井江湖的耳目,而密犬则是狗帮的千里眼和顺风耳。他们训练起来很麻烦,而且手续繁琐,密犬的数量一直都非常少,始终维持在百人左右。”丁喜将铁牌交还给段虎,继续道:“所以密犬都是用来监视三品以上的朝廷重臣和封疆大吏,他们无一不是位高权重,圣眷正浓,由此可见将军在皇上的心目中是何等的重视。”

“这种重视不要也罢!整天让一个人监视着,想起来就不舒服。”段虎将铁牌从新放入尸体的衣服内,说道:“等会儿,派人来收拾一下,让他随着这些查抄的脏物一起送到京师吧!直接扔到狗帮的门口,告诉他们不要再派人过来了,否则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丁喜担忧道:“将军,这样恐怕不好吧!”

“丁长史不是说皇上不喜欢看到自己的臣子们相互勾结吗?”段虎淡淡一笑,眼中精光闪烁,道:“既然已经得罪了一批,那就干脆全部得罪光算了,也让那个多疑的皇上彻底的放心。”

说完,大笑着朝前方不远处的议事厅走迈步过去,丁喜则看了看段虎的背影,摇摇头,又苦苦一笑,心想这位还真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连狗帮也得罪了,看来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议事厅内人头传动,所有人都在忙着自己手中的事情,见到段虎进来也只是行了个礼,便又埋头苦干了起来。林重师已经一晚上没有休息一下,双眼充血,眼眶乌黑,

手指飞快的拨动着算珠,脑袋左右移动,快速的扫过名录,核对着上面的物品,速度之快让段虎有了一种他也是武林高手的错觉。

“将军,你……”由于太过于投入,等段虎走到跟前时,林重师才意识到身边多了个人,一看是段虎,连忙起身准备行礼。

“不必多礼,坐下吧!”段虎把林重师按回椅子上,从旁边桌子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放在林重师的面前,说道:“林老弟,先休息一下,事情是做不完的。”

“谢将军。”林重师接过杯子小酌了一口,便放到旁边,双手揉了揉有点困乏的眼睛,强打起精神来。

丁喜见林重师如此疲惫,担心他熬不住,于是建议道:“将军,在查抄的物品里面有一株千年老参,我看不如将它从名录上剃出来,熬点粥,给林长史补补身子。”

“不行,那可是要交给朝廷的脏物呀!”林重师听后连忙反对,道:“若是私自动用,会给将军带来麻烦的。”

“林长史不必在意,难道你不认为本将军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吗?”段虎大笑道:“反正多这一件不多,少这一件不少,就按照丁长史的意思办吧!”

“谢谢,将军的厚爱,属下愧受了。”

慷他人之慨,这个谁不会做,段虎心中想了想,微微一笑,拿起文案上的一本名册,随意的翻看了一下,问道:“各项物品登记得怎么样了?”

“除了还有很大一部分田产和房契没有落实登记以外,其他各项物品已经记录得差不多了。”林重师翻阅了一下名录,说道:“估计在用三四天时间便都可以全部完成了。”

“很好,另外还有一件事,需要你和丁长史去办。”段虎俯下身子,凑到林重师耳边小声的将刚才和丁喜商量的事情述说了一遍。

“此事不难,只需动些手脚,做些掩饰,便足以瞒上边。”林重师并未感到惊讶,在他心中,若是面前放着这么大一笔钱财,而且伸手可及,若这样还不想着捞上一把的话,那么这个人的品格就足以与圣人媲美,显然段虎是绝对不在这一类当中的。

“那好,你就和丁长史好好合计一下,”段虎慎重的嘱咐道:“千万要做到看不出半点漏洞。”

“属下,明白。”

这时城守府的管家余伯跑了过来,对段虎行礼说道:“将军,您早先让吴管带派人送回来的那位小姐已经安置好了,就住在后院的小阁楼里。”

“小姐?什么小姐?”段虎疑惑的看着管家,他的心思已经被一大堆的繁琐事情塞满了,早就忘记了早先的吩咐。

“不是,您让吴管带将一位姓柳的小姐接过来吗?”余伯也不解的嚷道:“那位小姐还拿着您的印信呀?”

“哦……是的,有这么会事儿!”段虎恍然想起了柳含嫣,连忙点头,并关切的问道:“那位小姐现在怎样?是否已经安置妥当?还有她是否对那里满意?如果不满意的话,立刻换一个……”

段虎停止说话,看了看四周,这才发现自己过分的关切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全都惊讶的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稀罕物品似的,弄得他脸色红得像是被烫了一般。

余伯却像是老眼昏花似的,回答道:“现在那位小姐已经安置好了,只是身边只带了一个小丫鬟,显然有点伺候不过来,需要买些丫鬟来伺候着,另外还需要买一些首饰衣物……”

“咳咳!余伯这些你都自己看着办吧!需要什么就买什么,不要怕花钱,一切所需都从丁长史那里拿。”段虎咳嗽了两声,既打断了余伯的罗嗦,又掩饰了自己的尴尬,随后装作一脸严肃,大堂内的人说道:“各位尽快将这事处理完成,有任何疑问可以问丁长史和林长史,若实在解决不了的,可以到后院问本将军。”

说完,便健步如飞,迫不及待的朝后院奔去,身后只留下一堆目瞪口呆的人。

“丁长史看了将军有心上人了。”林重师取笑道:“由此看来我们将军的心已经提早到了春天,全都发芽了。”

“对!他是动心了。”丁喜却没有任何调笑之情,反而眉头紧锁,喃喃说道:“也不知道此事是福是祸。”

不过是几个眨眼之间,便来到了后院小阁楼前的院门外,段虎整理了一些有些凌乱的甲胄,正了正头盔,看到一身无误后,便敲打起门,道:“柳小姐,请开门,在下段虎求见。”

“段将军,不必多礼!”院子里面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道:“净月,去将门打开,请段将军进来。”

没一会儿,段虎便听到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接着门闩被抽出,一个眼睛大大、长相俏丽的小丫鬟伸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下段虎,羞涩涩的问道:“你真的是那个万人莫敌的段虎段将军吗?”

“是的。”段虎点点头。

小丫鬟从身后取出一个小书册和一碟印油,怯生生的递到段虎面前,说道:“能够给我盖个手印吗?”

段虎愣了愣,这个小丫鬟让他想到了以前世界的追星族,令他倍感亲切。于是他很痛快的点了点头,接过书册和印油,在上面按上手印。小丫鬟拿着书册,左看右看,高兴得一边跳着往阁楼跑去,还一边兴奋得叫道:“小姐,小姐!我拿到段将军的手印了。”

段虎笑着跨步跟了上去,走进了小阁楼内,随着小丫鬟进入了一间小房间。房间由于已经荒废以久,虽然是干燥的秋天,但还是有点发霉的气味,昨晚房间已经被管家派人收拾干净,摆放了一些从别处搬来的家具和瓷器,显得有些简陋。柳含嫣静静的坐在窗户旁边,清晨的阳光从窗口洒进来,落在了她的身上,令她全身像是在发光似的散发着一种神圣的美丽。

“柳小姐,早。”段虎斯文的说道。

柳含嫣顺着声音方向,欠身行礼道:“段将军,您早,请坐。”又转头,吩咐道:“净月,去给将军泡茶。”

段虎坐在柳含嫣对面的椅子上,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柳含嫣,虽然已经有所准备,但是看到与妻子如此相似的面容,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阵酸楚,痴痴的注视着她,没有说话,柳含嫣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也同样没有说话。就这样,房间内除了呼吸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任何的声音了。

“将军?段将军?”柳含嫣先行清醒过来,仔细的辨认了一下段虎呼吸的位置,唤道。

“啊!抱歉,段某又想起了……”段虎从回忆中清醒,深吸口气,平服下心中的郁结,歉意道。

柳含嫣嘴角微微上翘,脸色却有点凄凉,苦笑道:“段将军是否又想起了您的妻子?”

段虎点点头道:“是的。”

“将军真是个痴心之人,”柳含嫣话语中充满了对其妻子的羡慕和嫉妒,痴痴的说道:“若是含嫣能够有你这样的一个痴心儿郎时刻挂念在心中,此生足矣。”

“柳小姐过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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