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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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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没有犹豫,霜天晓再不顾身边的老人,抽身而走,徒留那老人在身后喊着:“诶,我的话还没问完呢,你到底看见什么了?看没看见她背后的胎记?”
然而彼时夜晚无风,老人的话顿时消散在夜空。霜天晓的轻功,世间没有几人能够跟上。
但见那条从璇儿院子里出来的黑色人影一直往西边走,而且走的都是些偏僻的小道,左拐右绕开,不知道是知道身边有人还是本来就是这么故意为了躲人。
霜天晓将自己的脚步放轻再放轻,前头的人却忽然脚步一停!
霜天晓连忙停下脚步,往身后的宫墙一躲,抬眼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跟了大半个时辰,两人所处的地界早已经是天黎后宫的西北角。
“心冷宫”三个大字在灰暗的宫灯下闪着有些骇人的灰光,仿佛一些将死之人的眸光。
霜天晓紧紧地皱着眉头,怎么跟着跟着都到冷宫来了?
霜天晓再看时候,那女人立在原地,仿佛在收声,非常注意周围的动静。
霜天晓竖着耳朵数了一数,在那扇灰败的大门后边,一二三四,有不少于四人正守株待兔着。
前头的女人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先是斗篷,扔在了附近的草丛里,露出女子傲人的身形。那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简直就是长大后的璇儿翻版。
霜天晓眯了眯眼,总觉得在哪儿见过这个身影。尽管只是一个背影,但他还是觉得分外熟悉。
霜天晓随即又暗嘲了自己一顿,这可是黎湛的后宫,他可是成天的来去无阻,哪个女人他没见过?
前头的女人又开始剥自己的外衣!霜天晓顿时瞪大了双眼,这女人这是要干什么?这可是冷宫的门口!
冷宫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开了,与此同时前头的女人飞快地将自己的头发揉乱,一声娇媚的笑顿时从那女人嘴里溢出:“哈哈哈哈,大王,您终于肯来臣妾这里了大王——”
说着,那女子猛地往冷宫的大门扑去,俨然一个疯癫的女子形象。
“哈哈哈,我是王后……”那女人的身形踉踉跄跄。
从宫里走出来一个冷脸的老宫女,威严地被一群宫女团团簇拥住。霜天晓定睛一看,顿时觉得有些冤家路窄,这不是馥太后宫里的年姑姑么,她怎么这么晚了,还在冷宫?
更气人的是,他怎么每次进宫都会碰见她?!
那“疯了”的女人猛地朝年姑姑扑过去:“大王……您终于蓝看臣妾了,臣妾可是您的王后啊,大王……”
“滚!”年姑姑猛地一挥手,“来人,将这个疯婆娘绑了!今后还不好好看着她!瞧瞧她衣衫不整的样子,你们这是怎么看的她?短短一个多月,这已经是多少回她偷偷跑出这心冷宫?!”
掌管着冷宫的掌事姑姑是个满脸麻子的中年妇女,这时赶紧高声呼喝着让人将那个女人给绑了,一边从怀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一支精致的金簪子,眼看着也是从某个妃子那里抢来的,这时候倒塞进了年姑姑的手里。
那女人不停地挣扎,不停地狂笑,不停地喊着年姑姑大王,还坚持说自己才是王后,把年姑姑看得满脸烦躁。
霜天晓躲在暗处,借着心冷宫里的灯光看那“疯了”的女人,终于想起来,这个女人,可不就是当日馥太后审夜明珠案子的时候十分嚣张,顶撞了馥太后,而后被打入冷宫的应雪儿么?
“应雪儿那头怎么样了?”
寿宁宫中,被年姑姑回来吵醒的馥太后带着未醒的嗓音问着,微微皱起的眉头显示着因为浅眠而带给她的折磨。
“方才奴婢已经着人去将应夫人寻回来了,”年姑姑隔着帘帐轻声道,“您放心吧,这回奴婢让人将她手脚都捆了。”
“心冷宫的人都是怎么做事的?”馥太后抚着额头,轻轻地揉着,这半夜睡不着觉的毛病,真是老了么?薛太医来看过那么多回,都不见效。这到底是她的问题,还是太医的问题?
馥太后心里兀自嘀咕着,那头年姑姑却因为收了心冷宫掌事姑姑费氏的礼而为她说好话:“您也不能怪心冷宫的人不尽心,主要是应雪儿虽然被废了位分,但好歹是北漠王的义女。虽说是个义女,到底还占着名分上的分量,若是当真冲撞了她,那可……”
“胡说!”馥太后打断年姑姑的话,“这妃嫔要是入了冷宫,那就是因为她的品行不端,这怨不得谁,难道北漠王还能因为这个举兵我天黎不成?他敢!各国后宫也都有各国后宫的规矩,乱了规矩,如何治理?!”
然才这么一大声说话,馥太后的头疼病又重了些,还因为岔了气猛地咳了咳。近来也不知怎么了,浑身都乏力得紧,白天起来坐坐走走倒还好些,一到了晚上就觉得胸闷头疼……
“太后您消消气儿,也不是她们不管事儿,她们也是照着冷宫的规矩来的,吃穿用度一律都是规制。只是您知道,这应雪儿她可是北漠人,身材自比别的女人要强壮些,一般人还拗不过她!所以她才能跑了的……”
年姑姑许也觉得自己的借口太过牵强,连忙又道:“不过您放心,奴婢都已经安排好了,她的身边的宫女都是挑身强力壮的,而且还加派了人,并且将她的房门都锁了,这回,她可跑不掉了……”
“那还好些,就她那样……”馥太后想着年姑姑描述的应雪儿疯癫的样子,顿时一阵皱眉,“真是有伤风化……”
年姑姑也只好嗫嚅地应着,不多时点了安神香,伺候馥太后睡下无话。
彼时一个灰色的身影溜溜达达,偷偷摸摸地回了随云殿。然才到门口,便察觉到有人正在随云殿的门口守着,刚想溜,便听见秦无衣凉凉的声音响起来:“师傅,好看么?”
“什,什么好看不好看?”苍术有些心虚地从墙角处溜达出来,摸着后脑勺故作轻松地道,“无衣你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你在这儿是干什么呢……呵呵……”
“呵呵?!”秦无衣抬眼看向苍术,“您老人家这么晚了不睡,跑到人家小姑娘那儿去看人家洗澡去了,您当初真是因为炼秋霜给易容成了我您才被抓走的,没有别的原因,真的不是炼秋霜给您使了魅术?!”
“怎么说话呢?你师父我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会故意去偷看人家姑娘洗澡……”
“不是故意?那就是有意的咯?”秦无衣双手环胸,其实早在中午她就发现了,当她说到“璇儿”这个名字的时候,师傅就一阵不对劲,练武的时候动作也错了一个。这可是当初他教她千百遍的功夫,能教习她,反倒自己练错了?而且,在那么关键的时候。
还有,他故意在喝完药的时候问她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在问她要蜜枣,实际上却似乎在确认一下她所说的是不是“璇儿”。
所以她留了一手,让黎湛将随云殿的人都撤走,自己则蹲着点,果然到了点她就发现,师父偷偷地冒出了出去。她偷偷地跟了一路,能不发现他干了什么吗?!
当然了,她知道师父不是个好色之徒,不过就是他到的时候璇儿正好在洗澡而已。只是她很奇怪,师父为什么要去找璇儿?而且仅仅只是凭着一个名字,就去找人?璇儿若是跟应雪儿是一路的,那么璇儿也就是北漠的人,那么师父去找她做什么?
然而苍术却沉默。昏暗的地下烛火勾勒着苍术的老脸,忽然显得有些颓然。然而只是一瞬,苍术忽然抬头看向秦无衣身后:“湛儿,你怎么来了?”
秦无衣才不上苍术的当,不过就是唬着她回头,自己好溜进随云殿罢了。等他溜进去,就立刻将门给关了,任她怎么敲也是不会开的。
她才没这么傻。
然而一个温暖而满带磁性的声音果然在秦无衣身后响起来:“苍老,我是来看看,无衣怎么还不睡。明日三月初三踏春,可是得早起的。”
说这话,黎湛温暖的大手覆上秦无衣的肩头,轻轻一按。
秦无衣疑惑地抬眼,黎湛深邃的眸子中依然光华如潋地看着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在劝她不要再追问。
“难道你知道原因?”回了承云殿,秦无衣问道。
黎湛十分自然地往床前一站,双手摊开,未曾发话。
秦无衣抬眼:“干嘛?”
黎湛轻笑地看着秦无衣那一脸疑惑的样子,如薄如削的嘴角轻勾:“为我宽衣啊。你不知道此次春猎要住在行宫,那地方人多眼杂,带的人却不多,作为我的随行宫人,你必须得照顾我的饮食起居。”
“春猎?”秦无衣眸光一闪,想起父王每年到了一定时间也会组织春猎,几乎每一次都会带她去。身为尚武的秦泱国的公主,如果不会些马上的功夫,如果不会些射箭投石等本领,岂不是被人笑话!
然而自从三年前那那次桃花会之后,父王就再也不将她带往猎场了。好久都没有上过马背,还真有些期待!
看着秦无衣眼中精光大盛,黎湛知道这回秦无衣是真感兴趣了。然他两手又是一伸,示意秦无衣宽衣:“如果这个宫人不具备照顾我的本领,可能就去不了行宫,去不了行宫就没办法到猎场去,没办法到猎场……”
“啰嗦!”秦无衣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抓住黎湛的一只袖子将他摆正。
黎湛顿时像个稻草人一样立在秦无衣面前,可他偷偷上扬的嘴角,却显示着他此刻心情的愉悦。
其实哪里是什么人多眼杂?他黎湛要到的地方,事先都让人清了场。何况行宫那个地方,住着一个他十分放心的人,所有的人都是他亲自培养出来的,哪里会有人敢对秦无衣不敬?莫说秦无衣不会伺候他,就算是秦无衣当众骂他,那些人也会当做没看见的。
秦无衣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稻草人,叉着腰站了一会儿。长这么大了,还真没给谁穿过衣服,更不可能脱人家的衣服。
秦无衣偷偷瞄了黎湛一眼。但见黎湛正温柔地低头看着她笑。那上扬的嘴角和眼中透出的得意,让秦无衣恨不得立刻刮他两个耳光,让他偷笑!
秦无衣看着黎湛腰间的腰带,暗暗地呼了一口气,不就是脱个衣服么,就当面前是个小孩儿好了。
秦无衣伸手触上黎湛腰间,腰带的麒麟玉扣相互交错,秦无衣又不想凑得太近,捣鼓了半天也没捣鼓出来,急得差点憋红了脸。
丫的她诅咒这个制作腰带的人,什么扣子这么麻烦!偏偏她不靠近,黎湛的气息却在她的鼻息之间不停地萦绕,像这世界上最诱惑人的味道,一点点清雅,一点点温馨,统统都在勾引着她敏感的神经。
黎湛低头看着比自己低一个头的秦无衣就这么为难地对着他腰间的扣子纠结,而她纤细且带着些温热的指尖不停地骚着他的腰,带起一丝丝微微发痒的感觉。
黎湛的拥抱就这么来得突然而又自然。只见他两手缓缓一合,将本来就靠近他身前的秦无衣轻轻一带,便全然抱在了怀里。
他将头轻轻地搁在她的头顶,轻柔的语气,仿佛对着世上最软弱而最挚爱的宝贝:“你这个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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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 还在死人(万更求订)
秦无衣一怔,黎湛的双手环在她的胸前,让她动也动不得。她的后背抵着黎湛宽阔而结实的胸膛,感觉到他的下巴轻轻地抵着她的头顶,她却半点也不敢大声呼吸。
她生怕自己一动,黎湛会有什么更进一步的动作。她的眼眸不住地四望,仿佛想要求助什么。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什么都没在看,脑子一片空白。
她只觉得黎湛的怀抱温暖而安全,仿佛一个值得她任何时刻想要停靠就能停靠的港湾。她很想很想就这么全然放松,把自己浑身的力量都交给黎湛。可她却忽然有些害怕。
她怕这一切的美好都是假的,她怕她忽然将黎湛放在心上之后,又会像前世那样忽然从一个世界消失,跑到另一个世界,再也想不起来黎湛此刻的容颜,记不得任何关于黎湛的事情。
“也许我有些相信你说的什么姬氏一族圣女的传说了……”秦无衣忽然道。轻声地,好像在耳语,却清晰地传入黎湛的耳朵里。
爱上一个人,便会忘记前尘,忘记那个自己爱的人,忘记爱的人的所有,忘记和爱的人的所有记忆,重新归零。
重新开始。
她忽然有些肯定,前世自己在那家公司见到那个男孩儿的那一瞬间是动心的,真的一见钟情了。所以她才会回到家,不过回想了一下那个男孩儿,将自己一整天奇怪的情绪整理,最后确认自己爱上了他——就是那么确定的一瞬间,她的记忆就被洗空了,落入一个陌生女人的子宫,降生在这个陌生的大陆。
成了秦泱的公主。
尽管每次夜深人静午夜梦回,她很想在梦中回忆起那个少年的脸,却是徒劳。她只记得他的白色衬衫,精神的寸头,和笑着的满口白牙。
可,太多工作的白领都是这样的打扮,哪里有独特的他的印记在她的脑海?没有了。
特别是最近,面对黎湛的时候,她的心情复杂而又奇怪。她对于美男,向来是没有抵御能力的,这一点她很清楚。早在秦泱的时候,她就经常为了看所谓的美男抓了小琴偷偷跑到前朝去。可这回不一样,是黎湛不一样。
黎湛的容貌身形无可挑剔,换句话说她从来也没见过一个男人能有他这样容貌气质全然合一,完美到无可挑剔。他身上永远清雅的气质也同别人不一样。
但她一直梦想着自己能找到一个总裁一样霸道坏坏痞痞的男人,这样对方吃起醋来,一定很可爱。
可是黎湛,他的性子很淡定,很温和,淡定到她不知道究竟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的情绪稍稍有些波动,温和到她不知道什么事情能让他失了分寸。哪怕只是一小会儿。
——秦无衣,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自信无疑,甚至可以潇洒地面对战北冽炼秋霜这样十恶不赦的人物,也可以淡然地在生死之间做出正确的选择,挥着自己的一柄小小扇子外加一把小小匕首,黑发飞舞间黎湛都错了眼。
可就是这样的秦无衣,面对这样一份过于完美的爱情,却忽然间有些慌乱。
但这不能怪她。
前世是个孤儿,在福利院中因为长得漂亮性子乖巧而被院长特意关照,却在同龄人之间受尽了排挤,无人的时候总是被人欺负。
不是没有人来领养她,可以说,每次有人要来领养,第一眼看上的就是她,她那美丽可爱乖巧的样子,让人分外喜欢。可最后被领养的往往不是她——总是有人造谣这般智慧的她,曾经从领养的人家那里逃走,更有人怀疑她会否太过优秀而被亲生父母寻回。
每次站在福利院的门口,或是趴着房间玻璃窗前,看着被领养的孩子对着自己得意地挤眉弄眼,秦无衣心里反而很平静。也许不被领养也是好的,在福利院待到成年,她就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一个人习惯了,她不知道两个人一起生活是什么概念。甚至害怕交朋友——那是曾经。
那时候她上学很用功,从小学到大学除了几次生病发烧,几乎从来没有从第一的宝座上下来。可这样优秀的孩子,却因为一张漂亮的脸蛋和可怜的身世不被人看好,总是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认为她靠的,不是实力。
不是没有男生接近她,可最后都被她的高冷而吓退——她不是高冷,她只是学不会人际交往,在没有爱的环境里长大,她不敢轻易相信爱。
黎湛轻轻地拥着秦无衣,感受到她浑身的僵硬,暗暗叹了一口气,才欲将她放开,感受到黎湛动作的秦无衣却猛地转身一把抱住了黎湛。
黎湛就这么僵硬地伸着手,被秦无衣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不敢置信。他低头惊喜地看着埋在自己胸前的秦无衣,她这是在主动投怀送抱么?
不得不说黎湛有些激动。
他原以为秦无衣浑身僵硬,是在拒绝他的拥抱,拒绝他的无言的爱。
他不善言辞,他怕吓着她,所以总是小心翼翼。有时候情不自禁,过后看到吓着的她和忽然变得尴尬的气氛,自己心里也内疚。
但现在看着胸前抱着自己的秦无衣,这,算是她的回应?
黎湛伸手缓缓地意欲合上,将秦无衣再度抱住,却听到秦无衣凉凉的声音:“别动。”
黎湛苦笑地僵立着,都送上门了还不让给抱,这是多不划算的事情?何况她抱得这么紧,少女的芬芳尽在鼻息……
黎湛偷偷地闭眼调息,才将气息稳定下来。该死的是谁说过他面对万事皆可从容?明明刚才是他想撩她,想不到最后却是被她反撩,却不能有下一步动作。这份苦,充分地告诉他一件事,以后撩秦无衣之前,都得想想后果,自己是不是把持得住。
近来敢渐渐靠近秦无衣的某啾躲在暗处偷偷地拿它白色而毛茸茸的小爪子捂着嘴偷偷地笑,那眼中的幸灾乐祸,让黎湛恨不得一把拍死他!
寅生早在承云殿外的大榆树上睡着了——哪里有黎湛,哪里就有他。不远处的冬欣殿灯光一灭,那是黎豫和左贵嫔也睡了——左贵嫔近日渐渐有些妊娠反应,甚至闹到半夜也睡不着,可把黎豫急坏了,这不,夜夜都陪着,别的宫里也懒得去做戏了。
彼时还有一个宫里的人没睡,那就是害喜害得比左贵嫔还严重的王后秦绿萝处。又吐了一阵子的秦绿萝靠在引枕上,面色都白了许多分。
雪竹在一边看着那叫一个心疼:“王后老是这么吐着可怎么得了?不是说有些怀孕的吐得不厉害么?怎么到了王后这儿,就好像要把整个胃都吐出来似的。”
她紧紧地皱着眉头,雪盏在一边处理秦绿萝吐出的秽物,然那痰盂才又放下,秦绿萝忽然胃里一个翻腾,雪竹赶紧抢过痰盂递到床边,雪盏扶着秦绿萝。然秦绿萝只痛苦得干呕了一阵,什么都没有,却将浑身的力气都快掏空了似的。
她瘫软在引枕上,无神的眼眸盯着前方:“从前总想着跟母后闹,闹她不愿意给我和吕芳的事情,现在才知道母后的良苦用心……当初,她怀着我的时候,该有多难过……”
秦绿萝近来仿佛又回到当初那个伤春悲秋的秦泱嫡公主,也不知道是不是怀孕的关系,思绪愁烦,许多时候还会暗自垂泪。
“王后,难过就别说话了……”雪竹紧紧地扭着眉头,轻轻地抚着秦绿萝的后背。这一整夜一整夜地不睡觉,王后的身子可是会垮的呀。
因为这肚子里的孩子,王后有人的地方能不去则不去,近来渐渐地连请安也只是让人坐坐便走了。看这情形,未来渐渐地得免了这请安了,连太后那儿都不得去。
可不去,又会被人怀疑。这肚子渐渐大起来,是个人都会怀疑的呀……
“你们不晓得,我近来越发思念母后了……”秦绿萝却忽然好像打开了话匣子,多日来沉默寡言,也只有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敢说说这样的话,等天一亮,她便是天黎的王后,端庄而矜持,该是下人的就得是下人,该呵斥该打骂的同样得呵斥打骂,否则任何树立一国之母的威严!
“王后……”雪竹有多久没有见到这样的秦绿萝了?自从那回在秦泱她办事不利,王后对她的态度便冷淡许多,有时候更是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然而秦绿萝却并没有回应雪竹的关心,只是自顾自地将自己想吐露的心声吐露:“母后她在梦里告诉我说,有些事情不能坐以待毙,要靠自己去争取……”
雪竹心惊,抬眼发现秦绿萝的神情不对——不,这不是那个她熟悉的绿萝公主,不是那个只会作诗画画喜欢吕侍卫的绿萝公主!
秦绿萝忽然看向雪盏:“既然一切都是因为我肚子里的这块肉,何不除了它?!”她用的是它,不是她,或者他,不是因为她不确定这孩子究竟是男是女,只是因为她现在恨这块肉,甚至视之为眼中钉,肉中刺!
如果不是因为它,她现在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跟这后宫的女人争宠,而不是任那个男人只在冬欣宫逗留——秦无衣处用膳,左爰处安歇,不过午膳方到被的宫殿去逛一逛,也就走了,却从来不踏足她的坤安宫!
她这个王后,就是因为这块肉而形同虚设!那些来请安的女人们看似在向她请安,实则乃是尽尽义务,近日来的人越发少,更多的都到冬欣宫拍马屁去了!
属于王后,一国之母的荣耀,她不仅没有享受到,而且因为肚子里的这块肉成天的缩在坤安宫,还受尽人背后指指点点!
所以她要毁了肚子里的这块肉,永绝后患!
雪竹乍一听这话,顿时吓得不行。
“王后,这可不行。”
说话的是雪盏,而且语气中不再似平日里的那种温和恭敬,反倒带着一丝冷硬和强势。雪竹后知后觉地看向雪盏,捕捉到雪盏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意!
“雪盏你……”
雪盏分外冷漠地看着秦绿萝,随后将更加冷漠的目光看向秦绿萝明显隆起的小腹:“这个孩子,无论如何必须生下来。您不要他,但他却可以大有用处。您忍一忍,往后的日子您继续听我的,保管您富贵常来,荣耀无限。”
雪盏较好的面容因为她的冷漠而显得分外僵硬,她的眸光冷漠得仿佛没有生命。她的声音本来柔和,是最会骗人的那种,然而她说出的话,却让秦绿萝气得发抖,气得咬牙:“自从当日发现了它,你就对本宫说这样的话了!你还保证杀了小琴,杀了秦无衣!可现在,你的承诺,一个都没有实现,没有!”
“你们把我当成什么了?嗯?”秦绿萝忽然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猛地坐起身子,狠狠地等着雪盏,眼中泛着深深的红血丝,“现在的我,你看看,我现在除了一个莫须有的王后头衔,哪里还有半点王后的样子,嗯?成天这里不许去那里不许去!明日的春猎,如果没有肚子里这块肉,跟着大王去行宫的就该是我!王后!”
秦绿萝愤怒地指着冬欣宫的方向:“她,那个可恶的秦无衣,她凭什么去?嗯?凭什么?当日大婚的时候你不是没看见,黎湛是怎么羞辱我这个王后的?婚礼之上,秦无衣也一同受了拜堂之礼,黎湛他那么温柔地对秦无衣,却让我这个王后当众出丑!”
秦绿萝的愤怒让她忽然浑身颤抖,她的手指更加用力地指着冬欣宫的方向,仿佛如果此刻秦无衣在跟前,她的指甲,会狠狠地捅进秦无衣的胸口去!
“洞房花烛夜,那是属于谁的洞房花烛夜?!嗯?除夜是她秦无衣的!我是王后,可笑,我是王后!王后被赶出洞房,却让一个小小的媵侍上了他的床,这在恒源大陆五洲十国,千百年来闻所未闻!可本宫让你们杀了她,你们竟然一次都没有成功,为什么?!”
“王后,您得冷静……”
“我怎么冷静?!你要我如何冷静?!”秦绿萝猛地收手指向雪盏,“都是因为你,如果当初你让我早早地将孩子打了,这一切都不会存在!我会狠狠地将那个秦无衣踩在脚下!我会撕开她的面皮,让她那张可恶的漂亮脸蛋再也没办法迷惑男人!我就是相信了你的话,才放心把任务交给你!”
“可你们呢?从秦泱到天黎,这都多长时间了?嗯?别说是杀了她,就是秦无衣的一根手指头,你们都没动!”秦绿萝几乎撕心裂肺,早将一边的雪竹吓傻了。
秦绿萝今晚说的这些,全都是秦绿萝和雪盏之间的秘密。而且听起来,雪盏似乎和秦绿萝有着一段交易,而且这份交易,似乎牵涉到雪盏身后的更大而更可怕的势力……
那种踩在深渊边缘的感觉让雪竹害怕,她看看雪盏陌生的冷漠的脸因为秦绿萝的怒吼而变得愈发冷然,她看着秦绿萝的撕心裂肺痛苦而似乎受制雪盏的挣扎模样,突然觉得,原来自己下定决心要好好照顾的秦绿萝,早就因为无助和彷徨而投奔了一个可怕的人。
“雪盏……”
雪竹的声音带着些哀求,却被秦绿萝愤怒的声音淹没:“我不管,这块肉我说什么也不能要了!这才几个月,本宫便已经成这个样子,若是再过一阵子,瞒不住,不仅丢了面子,还丢了里子!”
秦绿萝似乎是喊得累了,靠在引枕上舒服地躺着喘着粗气,这么些天的怨气终于吐出,心里的想法也终于都跟雪盏说明白了。这回无论如何,她都下了决心,要将这肚子里的孩子拿了!
雪盏冷冷地看着秦绿萝:“你尽可以再大声些,将整个坤安宫的宫女都引来看热闹,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肚子里有一块不是大王的肉!”
秦绿萝这才后知后觉,方才她激动的时候,只是想着一吐为快,却忽略了此刻虽然是深夜,但她因为激动而变大的音量,却可能吵醒上夜,吵醒耳房中的丫头。当初凤印在左爰的手上,人员都是左爰安排的,若她的马脚露了,可不等于前功尽弃?!
秦绿萝这才有些害怕地看向雪盏。雪盏冷着脸僵硬着嘴角,眼中终于闪过一丝愤怒:“秦绿萝我告诉你,从来没有人逼着你做出过任何选择。当初,我是不是劝过你将肚子里碍事的肉拿掉?是谁告诉我她舍不得,她爱吕芳,无论如何都要替他将这个孩子生下来?”
“我……”秦绿萝面色一白。是啊,几个月前,当她还是懵懂少女的时候,那个从很小开始就暗恋吕芳的她,何尝不是这么想过?她以为她会爱着吕芳一辈子,爱着吕芳直到天荒地老,爱着吕芳直到吕芳也终于有一天感动而爱上她?!
然而世间万物万事,没有绝对的公平。一个人付出的真心,对方未必就会同等地回报给你。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公平——如果种子本身就是一颗坏种子,无论人如何灌溉,也都是徒劳。
“成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杀人,杀了秦无衣,杀了小琴,现在还想着要杀掉你肚子里已经成型的孩子,秦绿萝,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成熟一点?”雪盏冷冷地看着秦绿萝,吐出的话虽然冷漠,却也带了一丝急不可见的真心。
“从前爱吕芳,你不过就是凭着自己的一时兴起,后来因为一时兴起约了他,又因为一时兴起跟他发生了关系,一时兴起留下这个孩子,现在又要一时兴起毁了这个孩子……你自己想一想,如果这个孩子都毁掉,你秦绿萝这些年,还剩下什么?”
秦绿萝看着雪盏,仿佛不认识了一般。雪盏的话,仿佛闷棍一头敲在她头上,又好像一盆冷水猛地从她头上浇落。是啊,她秦绿萝从小就因为一个吕方而折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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