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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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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帮忙,救出了奴婢侄子的媳妇儿,所以,这件鲛服也就到了奴婢的手上。”
瑛姑说完了该说的,任由畲太后的目光打在她身上,犹如一盏强烈的照明灯。半晌才收了回去。
“既如此,你可有什么法子让绿萝快些嫁出去?”畲太后收回目光,强行压下心中难掩的失望。秦绿萝,那可是她的孙辈中她最满意的公主,但想不到正是这位令人骄傲万分的嫡公主出了这样的事。为今之计,只有把秦绿萝快些嫁出去,免得夜长梦多。
“太后难道忘了,咱们秦泱到天黎路途遥远,这送亲的车马浩浩荡荡,更需要时日。若是公主们在路上再耽搁一些,恐怕会撞到一些重要的时间……”瑛姑低了头,道。
太后想了想:“你是说,要赶着天黎新年前将公主们送到?此不乏为一个好的借口,那么接下来,陪嫁的人选,咱们可得好好挑挑。”
“是,”瑛姑想了想又道,“明日恰好是咱们秦泱的菊花会,太后何不趁机……”
“嗯,就这么办吧。”太后抚了抚额,深觉有些乏了。于是瑛姑尽心伺候太后睡下,一夜无话。
☆、第四十五章 掰菊骚年
次日。
“什么?要咱们公主三日后救出嫁?”小琴听云姑说起这件事,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从半个月缩减到三天?!为什么要这么快?这不是把公主往外赶么?!”
云姑朝大敞开的殿门看了一眼,忙将小琴往殿里拉了拉:“小声些,隔墙有耳,若是被人听了去,这事可就不得了了。”
“有什么不得了的?”小琴撅着嘴,“公主最近要给大王画画儿,都赶得昏天黑地的了,本来还有半个月,兴许能完成,现在只剩三天了,公主岂不是不要睡了?”
“什么不得了了?又出什么事了?”彼时秦无衣刚刚换完衣服从里间出来,听见小琴的话,忙问。
小琴才要回话,一转头,便看见秦无衣一身青绿色的圆领舒袖小袄,下穿深色的襦裙,一双小巧的绣花鞋子,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乖乖女的气质,顿时“哇--”得一声张大了嘴忘记合上,连自己想说什么都忘了。
秦无衣皱眉扯了扯自己身上虽然合身但气质非常不搭的衣服,十三岁长身体,之前的衣服都太小了,王后新给披的做的衣服全都是这样乖乖女或者淑女范儿的,她也没有办法选择。
而且今日接到王后的传令,说是宫中今日要举办什么花神祭典,宫中各位公主都要到场的。真是不明白了,这都要入冬了,还搞什么花神祭典,也不知道要祭什么花神。
“诶公主,好看诶……”岂料小琴好像十分满意一般,早就忘记云姑那头要改鲛服的烦恼,上前扯扯秦无衣莲色泛着微光的袖口,又扯扯秦无衣绣了几朵精致小莲花的裙摆,那叫一个爱不释手。
秦无衣满头黑线,这身衣服分明就是小琴的风格,却错穿在了她的身上:“改明儿送你好了。”
“可以吗?”小琴惊喜地抬头,举着俩小拳头眨巴眨巴大眼睛真是可爱极了。可见她对这身衣服是有多喜爱。
“当然,本公主说话什么时候食言过?”秦无衣同小琴收拾收拾,朝御花园而去。
彼时御花园里再次聚集了几乎所有的公主,当然,连各位有位分的嫔妃也都被邀请来了。园中各色菊花映着各位美人或真或假的笑颜,倒也算是一道道靓丽的风景。
秦无衣看了一圈,行到揽菊亭附近,站在丽水池边看难得不怕凉的红鲤鱼摇着尾巴抢食。
一阵秋风吹过,一把菊花花瓣翩然从揽菊亭上落下,顺着风悠悠荡荡,有的落在池面上,轻轻荡开一小抹淡淡的涟漪,随着红鲤游动的频率时而钻到水里。
有几片黄花落在了秦无衣肩上,映着她青绿色的蜀锦缎,分外好看。
然而秦无衣关注的却不是这个,在这个菊花飘香的园子里,这几瓣突如其来从天而降的菊花,竟然散发出一种淡得几不可闻的茉莉花香。
然秦无衣凭着她的狗鼻子,抬头看向揽菊亭顶,果然看见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正优哉游哉地坐在那儿,手上抓了一把不知从哪儿偷撂来的菊花,正嘟着嘴一瓣一瓣地扯那花瓣,看起来像是在跟谁生闷气。
正是寅生。
秦无衣抬眼四望,果然在不远处的高墙上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天青色身影,肩头上一只毛茸茸肥嘟嘟的萌宠阳光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晃,便不知道藏到了某湛的袖口还是领口,总之每次看见她就跟老鼠躲猫似的。
直面秦无衣的眼神,黎湛分外坦然,两汪仿若盛放着温暖海水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秦无衣,看着她今日穿上的乖巧女装,青涩得仿佛一颗好滋味的梅子。一咬,恐怕能溢出微酸的汁来。
秦无衣看着黎湛从如冷水般散开的袖口里掏出一张雪也似白的纸--写了那么多天的菜谱,用的正是这种纸。顺着风向,除了茉莉香和原木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木槿花香。
特制的纸。
折叠在一起,夹在他如玉竹般的指尖,耀眼而夺目。
而他如薄如削的唇轻轻开合,做出了三个字的口型,秦无衣细看,竟是“红豆糕”三个字。
秦无衣这才明白,原来黎湛果然收到了她那只笨鸟送去的信,特意写了她要的红豆糕的做法,不仅免邮,还送货上门来着。
秦无衣正欲不动声色地过去将那纸条取了,忽然谁一记“王后娘娘驾到--”
“唰”得一声所有人都行礼,秦无衣只好跟着弯身行礼。然再抬头时,黎湛和寅生都不见了。
秦无衣皱眉,从高墙上收回目光,回头却望进一双嫉妒而厌恶甚至嫉恨的眼里。末了对方眼里还有一丝得意,那得意的眼神划过她,还特意轻蔑地瞥了她身后的小琴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秦绿萝。
但见秦绿萝今日一身青黄色的裙裳,上衣鹅黄下群青绿,色彩对比鲜明而艳丽,让人一眼便能在人群中看见她。而她今日特意竖起来的凌云髻,更将她修长的脖颈修饰,显得整个人身材姣好而气质独特。
只是秦绿萝自己没发现而已,自打前阵子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她的心,便很难如从前那般静,所以她浑身散发出来的气质,已经由纯粹的仙气慢慢有了堕仙的感觉--半带凌厉半带恨,看谁都不只是孤傲了。
今日正值双桨之日,祭祀的正是秋之花神--菊。
早在霜降以前,王后便命人前往搜寻各种菊花中的奇异珍品,其实多为秦绿萝宫中珍藏,寻得数百上千盆菊花四面堆积成塔,称为九花塔,但见朱砂红霜红如日,紫凤双蝶蝶如凤,还有白鸥逐波、残雪惊鸿、墨虎须……等等,红、蓝、白、黄、橙、绿、紫,色彩缤纷。
九花塔前早就摆好了上好的酒菜,按照长有次序摆好了席位,鞠躬作揖祭花神,然后共同饮酒赏菊。
所以其实也就是赏菊大会而已。
于是揽菊亭前,嫔妃以王后为首,公主以嫡公主为首,众人按次序站好,照往年的习惯朝亭中所供御花园中开得最艳最灿烂的菊花行礼。
秦无衣正同所有人一样,难得规矩地照着王后做的朝所谓的花神祭拜,起身时却忽然被人用胳膊肘撞了一下,猛地一下撞在肚子上,还挺疼。
☆、第四十六章 御园选侍
秦无衣侧脸,便看见一张未脱婴儿肥还略显稚嫩努力装出一副可爱模样的脸,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珠子对着秦无衣眨一眨,表面上看起来满是笑意,却掩不住那背后的得意和略微的鄙夷。
秦莺儿。
那个可恶的爱嚼舌根子的司徒夫人的女儿。若说这秦宫中一大半的流言是司徒夫人传出去的,那么这另外的一小半,就很可能是这小丫头在添油加醋。
“姐姐就要嫁往天黎了呢,恭喜姐姐。”秦莺儿悄悄地压低了声音,对着秦无衣道。
然而秦无衣却没有从秦莺儿眼中或者脸上看到一丝真心恭喜的意味,反而从她的语气里听出了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儿。
秦无衣瞥了她一眼,没有接茬。这小丫头和她平时并未有什么交集,她顶多就是在或者御花园或者谁的宫门口听到这小丫头在同别的公主对她各种非议,亦或者从别人口中听到这小丫头在别人面前如何对她进行非议--这样的人,不值得深交。
秦莺儿热脸贴了秦无衣的冷屁股,顿时面色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恨意--真的是恨意,一种别人无法轻易理解的没来由的恨意,不仅仅是不快而已。
然而片刻之后,秦莺儿立即扬起更加灿烂的笑容对着秦无衣:“姐姐,你今日这身衣服真真好看极了,正配姐姐的发髻呢,简单大方不失体面,妹妹也想要这样一身衣服呢,可惜没有这样好的布料……”
秦无衣皱着眉头往边上挪了一挪。丫的这家伙有病吧,第一次没理她还不知道自己躲开,还更加带劲儿地凑上来。真是没脸没皮的紧。人后说尽她的坏话,人前却主动套近乎,这算哪门子事儿?
没点自知之明。
礼毕,秦无衣转身便走,来到属于自己的位子上坐下,将一脸莫名其妙愤恨的秦莺儿留在身后。
各位妃嫔公主都在指定的地方坐下了,十几位妃嫔二十来位公主,加上一应伺候人员来来往往,酒宴一席席,欢声笑语的怪为热闹。
秦无衣正觉得肚子饿,捞起一块糕点正要吃,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抹桂黄色的身影,秦莺儿竟然又凑了过来。
“姐姐,我可以坐这里么?”秦莺儿指着秦无衣身边的空座问。
秦无衣皱眉瞅了秦莺儿一眼,这货今日怎么这般爱黏她?平日不都跟着秦绿萝的么。
“大王驾到--”
许世安一嗓子,又把秦朔给喊了来。秦朔今日的心情似乎格外好,一身攀绣金丝蛟龙的墨袍包裹着他魁梧的身材,然而双手背剪,一双眼扫过齐齐行礼的众人,最后落在秦无衣身上,颇有些意外。毕竟秦无衣还从来没有这么乖乖地穿过女装。
今日不仅穿了女装,还这么规矩,真是难得。
然再看到秦无衣身边的桂黄色小身影,愣了一下,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这么个人,最后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似乎前两日在这御花园中,桂花树前,就是他的这个十三公主在唱楚国的咏桂曲,唱得很是婉转可听。
“都起来吧。”秦朔在揽菊亭中的主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双眼略过一一起身的各位公主,但见一个个也都同花儿一样姹紫嫣红的,心情颇好。
特别是几个面容姣好的,秦朔还特意回头去寻了那些公主的母妃,再在脑中对应上这嫔妃的母国,暗暗在心里比较了一番。
毕竟秦无衣要出嫁,陪嫁之人,也是一个麻烦。身份太高,会压秦无衣一头,身份太低,又显示不出秦泱的威严,而这个秦莺儿么……同秦无衣似乎是同等身份。
秦莺儿见秦朔朝这边看来,赶紧朝秦无衣举起酒杯,也不管对方有没有理她,扬起一个十分和气的笑容,就这么对着虚无的空气干了。
这一幕在秦朔的角度看来,就当真是俩好姐妹之间互相祝福饮酒来着。秦朔朝许世安看了一眼,许世安将秦莺儿默默记上秦无衣陪嫁的待选名单。
秦莺儿眼角的余光瞥见许世安偷偷记录的小动作,眼中闪过同年龄不符的算计与得意。
秦朔不过在宴席上坐了一会儿,不过是些嫔妃之间争宠的小计俩,不过半个时辰,便前往御书房了,说是有要事要处理,顺便将秦无衣也叫走了。
看着秦无衣和秦朔离开的背影,各嫔妃公主们面色各异,都在猜测着究竟有什么事情又要发生了。
最近宫中不大太平,多半都是这个秦无衣惹出来的。现在秦无衣要嫁了,各位嫔妃公主们心里十分嫉妒十分记恨十分想将秦无衣从那个位子上扯下来。
但显然如今看来已经不可能的了。秦无衣嫁往天黎,天黎秦泱两相隔,还能动手么?
不能。
秦绿萝低着眉眼,将手中的帕子紧紧地揪起。她一定,要想办法在出嫁前将秦无衣给除了!一个庶出的公主,凭什么做她的陪嫁!
没了秦朔的御花园不过瞎热闹了一刻钟,便也都散了。彼时御书房中的气氛十分诡异。
秦无衣跟着秦朔到了御书房,按照秦朔的意思在一处鸡翅木案前坐了,然屁股才没坐热,忽然从外头进来一人,顿时让秦无衣意外得不行。
但见那人身材颀长,一身天青色衣袍如冷水般散开在这空旷的房间,却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黎湛的目光轻柔地落在秦无衣身上,看着她瞬间微瞪的双眸,眼底闪过一丝轻笑。随即对着秦王作揖:“见过秦王。”
秦朔让了座,黎湛正坐在秦无衣的对面。然他一坐下来,秦无衣便觉得这渐渐变冷的季节,这个还未升起炭炉的房间,忽然升起了一丝微妙的温度。
黎湛看过来的视线依旧轻柔,如同海风轻拂,秦无衣重重地清了清嗓子,别开眼去。这家伙,屡次进宫,现在还进了父王的御书房,他到底什么人!
彼时御书房中有六个人,坐着高位的秦朔和站他身后侧的许世安,秦无衣和她身后的小琴,还有秦无衣对面的黎湛,而黎湛带来的寅生,此刻捧了一个小木盒子站在秦无衣面前。
☆、第四十七章 争她为妃
秦朔指了指被递到秦无衣面前的大木盒子:“这是黎公子说要答谢你的礼物。”
“礼物?”秦无衣分外狐疑,“黎公子为什么要答谢我?”随即看向黎湛。她同黎湛的交集不过就是贵祥酒楼,但那是她同他之间的生意往来,她提供菜谱,他提供场地,互利共赢而已,应该够不上这所谓的答谢。
可如今这答谢还要当着父王的面,就相当奇怪了。难道她梦游了?跑到宫外去帮黎湛做了什么特别了不得的事?
而且这让她对黎湛的身份再次产生了好奇。若是一般人,如何进得了这御书房?如何联系得到父王来做牵线答谢她?
“公主数日之前是不是救过一个人?”黎湛依旧保持着那种淡淡的儒雅的风范,就连说话,也都是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
可奇怪的是,饶是这样,秦无衣依然丝毫不觉得他太过温和,因为他的五官尽管透着故意柔化的气韵,却也因此中和成一种说不出的刚毅,沉稳。好像在那温柔的背后,深深隐藏着的是一种谨慎,一种适时而出的凌厉。
就像水,乍一看柔和,但也可以化成冰雪,瞬间寒人于严冬,千山鸟尽百花即寂。
只不过现在,黎湛身上的冰雪都呈现半融化状态,春风和暖,冬日未来。
“数日之前……”想着黎湛的问题,秦无衣有些支吾,试探性地看了秦朔一眼,发现秦朔也正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是……救过……”
秦朔蚕眉一皱。
“还是没救过……”秦无衣看向小琴,这实在是一个奇怪而摸不着头绪的会面。数日前她的确救过一个人,可那个人,她怀疑是擅闯禁宫的所谓刺客,她父王自然不会容这刺客活着,她若说救了,恐怕父王不会轻饶她。
可既然黎湛为了这个人来谢自己,说明黎湛和这个人是有些关系,不管是不是好朋友吧。而她父王此刻既然带着黎湛来向她致谢,想来她就算说救过,也是没问题的。
但,这就是最大的问题。难道父王并不知道黎湛所指的人究竟是谁?
小琴揪着秀眉,紧张地朝秦无衣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啊。按这情形,就算是救了也得说没救,这可为了保命呢。
“怎么?你自己救没救过,还要看小琴么?”秦朔摩挲着拇指上的墨玉扳指,语气有些严厉。
“那人给过公主一块青玉……”黎湛好意提醒。
秦无衣现在确认黎湛所说的就是那个黑衣人无疑了,可她应该承认吗?秦无衣偷偷瞄了黎朔一眼。
秦泱禁宫,那是什么地方?不仅别国人不许入内,就是秦宫的人,哪怕是太后身边的人,都不允许入内。自打她会走,父王就严令禁止她去那个地方了。
现在有个外来人员,闯了禁宫本该千刀万剐的,好在中了毒逃不掉了,却又被她给救了……
“此人是我的一个朋友,公主若是救了,但说无妨。”黎湛投来鼓励的眼神。
秦无衣看向秦朔,正看进秦朔探究的眼神里,心里忽地一个咯噔。父王不会已经猜到些什么了吧?当日她给父王磨墨的时候,父王就老是问她手上的茧的事情,说不定那个时候父王就起了疑心了……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她也要出嫁了,父王还能把她怎么着么?秦无衣硬着头皮从兜里掏出黑衣人给的青玉,递向黎湛:“喏,是不是这块?如果你真的认识这个人的话,那你把这个还给他吧。”
但见那青玉两寸来长,两指来宽,玉身微微地在空气里散发着一股子紫气,分外好看。
秦朔的手猛地一紧,浑身散发出来的气息愈发沉郁。竟然是他……
黎湛却似早就知道这个结果,此时轻笑:“我的这位朋友脾气古怪,向来不喜欢别人乱碰他的东西。这个礼物既是他给公主的,那么公主便留在身边吧。若他什么时候想要回去,他自会来取。”
黎湛示意寅生将递到秦无衣面前的盒子打开:“而这份礼物,却是我要替朋友谢谢公主的,多谢公主的救友之恩。”
寅生打开盒子,但见盒中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水仓玉,看起来同黑衣人给秦无衣的那块样式相似,只不过颜色不同罢了。
而且这暖黄色的玉,此刻还在微微地闪着荧光,看得秦无衣身后的小琴惊奇地差点叫出声来。
一刻钟后,秦无衣举着黎湛给的那块水仓玉,一手叉着腰一边往回走。水仓玉的荧光在暗夜中如数十只萤火虫发出的光亮,荧荧闪闪,十分美好。
可越往前走,这荧光却渐渐淡了下来,直到失去光泽,秦无衣站定,眉头忽地一皱。为什么不亮了?
御书房中,黎湛依旧云淡风轻地坐着,好像不管发生什么样的事情都无法抹去他这一身清雅如莲的气质。
秦朔却紧紧地锁着蚕眉,低着头似乎在看着面前的桌案,却又似乎不过单纯思考罢了。
“你派荆天羽出兵上坊一事,实为险棋。”秦朔忽然道。
“此番险棋,实为必须之举,”黎湛看向秦朔,大大方方不卑不亢,仿佛一棵崛地而起欲要撑起苍天的大树屹立在山崖之巅,透着无穷的自信,“若我不用此非常手段,恐怕公主将会落入那些人的手中。”
秦朔皱眉,看着案上的一叠文书,齐落落两三天之内,五洲十国,齐齐递来国书,效仿黎湛说要娶秦绿萝为后,且以秦无衣为陪嫁。就算是天下第一大庄天罗山庄,那个早就过百了的老头,竟然也递来求亲帖子说要娶无衣为庄主夫人!这成何体统!
“但你也不该用兵。”秦朔仍然不悦。
“秦王仔细看看,这些文书帖子落款为何日?”面对秦朔压抑的怒火,黎湛犹如一汪不起涟漪的泉水,不慌不忙地提醒。
秦朔的恼火他可以理解,毕竟秦无衣这个女儿,是他最心爱的女人之女,何况还背负着一个神秘而不可言说的身份和使命,关心则乱。
天下父亲,在遇到女儿的问题时,都会先乱了分寸。
秦朔取过南楚的所谓国书,虽是近日递达,但落款却是--九月十八。
“无衣的生日?”秦朔蚕眉狠皱。
☆、第四十八章 把鸟还我
秦朔又取过几封国书看了,个个落款都在九月十八到九月二十五之间。
黎湛脸上的笑意渐渐退去,含星的眸子里渐渐染起一层又一层的冰雪:“九月十八,她的生日,她的重生之日。南楚国师战北冽,应该就是在那天占卜到无衣的位置,南楚也才会编出这么一套所谓仙女托梦的故事来。而各国之间落款有七日之差,便是各国国师的本事高低了。而无衣救下的那个人,想必秦王已经查到他的身份?”
“当然,”秦朔将那些国书一一打开,落款果然按着国力不同而有所偏差,“他就是天罗山庄庄主叶一剑的长孙,叶飞霜。这个天罗山庄,觊觎我秦泱已久。”
“非也,”黎湛却摇头,“秦王可能不知江湖事。叶飞霜虽是天罗山庄庄主叶一剑的长孙,但早在三年前就已经脱离天罗山庄,仗剑独走江湖,只因不满其妹被逐出山庄。而他此番探入秦宫,并不是受叶一剑所托,而是另有其人。”
“谁?”秦朔想不到这当中还有这么多奇怪的牵扯。
“战北冽。”
秦无衣回到紫微宫,忽然想起黎湛投过来的一个古怪的眼神,似乎是向着那个给她的檀木盒子去的。秦无衣翻开那个盒子,果然在盒子的隔层中找到一张雪白的纸,正是黎湛专用的,透着一股淡淡的木槿花的味道。
秦无衣满怀期待地翻开,但见雪白的纸上落满了整齐的小子,字体虽小,但子子如游龙浮凤,一笔一划都透出执笔之人的凌云野心和君临天下的气度。
黎湛亲笔。
虽然秦无衣没有亲眼见过黎湛写的字,但秦无衣心里就是肯定,这就是黎湛的字--这样的感觉,秦无衣没有深究,也无法深究。
上头果然写了她要的红豆糕的做法,只是看完之后秦无衣才想起来,丫的,红豆糕的菜谱是有了,她的那只笨鸟呢?!
“扑棱棱--扑棱棱--”
窗外传来一阵翅膀猛烈扇动的声音,似乎在努力地摆脱什么束缚。抬眼,正见一个小身影神不知鬼不觉地坐在她的窗台上,手里,正搓掇着她的那只笨鸟。
某黑看见秦无衣,顿时一个老泪纵横,无奈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提着,它也只好拼命地扇动翅膀试图挣脱某人非人的,啊呸非鸟的折磨。
“喂,小朋友,你如果玩够了,可不可以把鸟还给我?”秦无衣踱到寅生身边,摊开手掌递到寅生面前。
寅生坐在窗棱上,两腿朝外,却始终注意着殿内秦无衣的动静。见秦无衣过来了,故意别过头去,这会儿秦无衣伸过手来,他才回过头来不情不愿的地反驳:“不是小朋友!”
“好好好,你不是小朋友,”面对寅生可爱的较真,秦无衣失笑,“那亲爱的大朋友,你能把我的鸟儿还给我吗?它扑棱得都快没毛了。”
其实暹罗雀之所以黑,是因为它身上的黑羽又细又密而且又多,它扇起翅膀来放慢动作放大了看就好像两只做成了羽毛状的鸡毛掸子。
寅生抓着那雀的嘴拎起来一看,果然它的两只丰满的羽翼都像是被虐待过的鸡毛掸子了。随即解恨一笑,还是不肯放:“该!”
某雀十分苦恼地嗡嗡叫着--嘴巴被夹住什么话也说不了了,只剩哭音。做一只暹罗雀容易么?做一只被欺负的暹罗雀它容易么它!
秦无衣的目光落在寅生的脸上。那张脸明显未脱稚气,但他的五官却透出一种刀裁的利落,丹凤眼其实很美,一双黑溜溜的眼珠子泛着不知世事的天真,所有的表情都写在脸上的淳朴,比这秦宫中不知道多少智力健全的孩子都要可爱的多。
只是在寅生的左脸颊上,依然有一道一寸来长的细疤,其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秦无衣忽然走开了。
寅生忙忙转身欲叫住秦无衣,想要将手中的鸟儿还给秦无衣,眼中闪过一丝后悔。黎哥哥说过无衣公主把什么事情都忘了的,他怎么能和她置气呢?
可话到了嘴边,寅生又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达。于是秦无衣拿着药箱回头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寅生一幅欲言又止、想说说不出来,急得要抓头发的样子,连忙笑道:“别着急,我没生你的气。那天我放鸟抓你,是以为你是什么坏人,不知道你是黎湛的朋友。”
秦无衣本来想说“跟班”的,但她想寅生的概念里或许没有“跟班”这个词,而且在她看来,黎湛似乎也并没有真的把寅生当成跟班,更像是一个弟弟。
秦无衣取过平时自己用的祛疤的伤药,朝寅生招了招手:“来,你把脸侧过来,我这个伤药一涂,明天就会好了。”
岂料寅生却将脸一别,一脸嫌弃:“他用过,不要!”
秦无衣失笑:“谁?”半晌才明白寅生说的是当晚的黑衣人,失笑地摇摇头,取过另一瓶新的:“这个他没用过,可以了吧?”
寅生警惕地盯着秦无衣手中的药瓶,那是一只两寸来高的瓷瓶,捏在秦无衣玉润的指尖,分外好看。寅生这才笑了一下,欣喜地将脸侧了过来。
而他一笑,立即打破了紧绷的线条,甚至在他的嘴角露出了两个小小的可爱的梨涡,两颗小小的虎牙甚是可爱。
“真是奇怪,那个人既然是黎湛的朋友,想来也是你的朋友,可你为什么却一副好像很恨他的样子?他究竟是什么人?”秦无衣倒出些粉末在左手掌心里,和了小琴递过来的水将药粉抹开,再用右手食指和中指沾了轻轻涂在寅生的伤口上。
寅生却只嘟着嘴,无声地拒绝秦无衣的问题。秦无衣笑笑,也并不放在心上。
秦无衣清凉的指头摁在寅生的脸上,轻柔地推开药粉,在他的伤口上慢慢匀开去。
寅生却有些紧张,秦无衣的手在他脸上轻动的过程,他浑身的肌肉都好像僵住了,维持着两腿朝外上身朝里的姿势,动也不敢动,连大气都不敢出。
------题外话------
愚人节啦啦~送上一只笨鸟嘿嘿
☆、第四十九章 人家见过
“好了!”
寅生顿时如临大赦一般松了一口气,将手里差点被捏死的某雀递到秦无衣的面前:“嗯!”
看着寅生煞有介事得如同两国邦交似的动作,秦无衣不禁再次轻笑着将某雀接过。而秦无衣的笑,明丽得如同最美的大丽花,瞬间绽放在寅生眼底,寅生也不自觉地再次勾起嘴角,嘴边的梨涡小小甚是迷人。
然而这和谐的画面并没有维持多久,那只终于解放了的某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到远远的角落,确定不会被瞬间逮住以后,扬起那只快秃了的翅膀遥遥地指着寅生大喊:“主人--你快帮人家报仇!就是这个家伙虐待人家的!你快把他赶走,不要让他待在这里!主人你就不应该给他疗伤,就应该让他脸上的疤痕一直这样丑下去,丑下去嘤嘤……”
某雀叫唤了一阵都不见秦无衣要惩罚那个小子,于是捂着自己脱了毛的翅膀开始装可怜政策:“人家美丽的羽毛都快掉光了……人家痛痛主人都不理……主人要雀雀去送信,本雀就去了,可是主人却不管雀雀的死活嘤嘤……”
“喂!”秦无衣试图堵住它的嘴。
“主人是个坏人,主人是个坏蛋,主人没有同情心,主人没有人性……”某雀索性窝在一个角落里,用它那本来就不太灵光的脑袋撞着墙壁。
“别叫啦!”秦无衣猛地取过桌上一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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