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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君策之帝妃有毒-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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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敢问昨日,贵国太后是否召集过各位公主试穿过一件鲛服?谁若穿上那件鲛服,那便是我王梦中仙女,便是本相所言之仙女王后。所以本相今日前来乃是为了向贵国公主求亲的,本相连聘礼都带来了,”耶律雄奇一指金銮殿外,“肯不肯嫁公主,请贵国三日之内给予答复。”
  耶律雄奇大声击掌三声,果然殿外鱼贯似的进来一长队人马,全都抬着一看就很沉的箱子,一股脑儿打开以后,整个金銮殿顿时蓬荜生辉!
  但见拳头大的夜明珠一整箱、各色翡翠玛瑙宝石一整箱、珍惜绫罗绸缎三大箱、各色香料瓷器茶叶一整箱……顿时琳琅满目,好像开了一个真玩街市一般。
  秦朔眯着眼看着那一箱又一箱的财宝,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冷笑,心里早已知晓耶律雄奇的来意,但还是装模作样地问向大太监许世安:“许世安,咱们秦宫有哪位公主穿了什么鲛服不曾?”
  接收到秦朔的眼神示意,许世安躬了躬身道:“启禀大王,昨儿个太后的确召集各位公主到慈宁宫去试穿一件鲛服了,也的确有一位公主穿上这鲛服了,但很可惜,这位穿上鲛服的公主,已经被大王同意和亲去天黎了。所以说南楚,还是来晚了一步。”
  说完了话,许世安重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眼观鼻鼻观心,将剩下的难题和尴尬重新踢回给了耶律雄奇。
  果然耶律雄奇一听,顿时连胡须也不捋了,花白的眉毛一皱,不知在想什么。
  秦朔也不着急,倚在龙椅上悠闲地等着耶律雄奇的下文。但他的眼底,却旋转着暗漩。昨日太后让众公主试衣服,今日南楚使臣就到了,南楚使臣难道长了翅膀不成?
  “那微臣还有一个请求。”思虑半晌,耶律雄奇忽然道。
  秦朔摩挲着墨玉扳指,看着耶律雄奇,半晌才道:“贵相请说。”
  “不知本相可否有缘见一见这位公主?”耶律雄奇一脸诚恳地求着,看起来好像这位南楚大王梦中的仙女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已然有了一定的地位,否则也不会临了还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要求。
  “放肆!我国公主岂是你想见就见的吗?”暴脾气的左相甘礼这时候又冒出来。
  “左相,不得无礼,”秦朔沉了沉脸,按住了甘礼的怒火,随即转向耶律雄奇,“既然无缘做贵国王后,又何必要见呢?”
  “秦王有所不知,本相才也说了,这位仙女大王曾在梦中见过。贵国公主虽然穿上了我王亲自命人特制的鲛服,却已被人早先一步订婚,那么或许便不是我王的命定。也许,这世上还有一位女子也能穿上这件鲛服也未可知。所以为了为了回国好向我王交差,让本相看过之后,便可确认。请秦王答应本相这么一个小小请求。或者,不见本人,可否让本相见见公主的画像?”
  秦朔看着耶律雄奇尽显诚恳的脸,很想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别的情绪,却失败了。
  秦朔转头看向甘礼:“此时左相怎么看?”
  甘礼这回倒是冷静了些:“启禀大王,既然只是无衣公主的画像而已,微臣以为,此事未为不可。”
  “哦?”秦朔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即问众朝臣,“不知众爱卿又怎么看?”
  然看了一圈,多为附和丞相甘礼的。只有一个看起来十分年轻的士子,位列靠后的,这时候站了出来,恭恭敬敬地对着秦王一揖,然后才道:“臣窃以为,既然公主已经许予天黎王,且贵使也说了,我国公主非贵国大王命定之人,那边无需再将公主画像予之,免生事端。”

  ☆、第四十一章 溜达溜达

  秦朔眼前一亮,向那少年看去。一看之下,也有些意外,这位士子,实在年轻,一身青衫看起来儒雅大方,却似乎未曾见过?
  “你是?”
  “微臣阜璟,金秋殿试甲子。拙见,还请大王慎重考虑。”说着,那阜璟一揖到底,让人看不见他的脸。
  秦朔“嗯”了一声,转动着手中的墨玉扳指:“阜卿所言甚是,甚合朕意。贵相,这些礼物恐怕得要再抬回去了。”
  “公主,你说那阜璟到底是什么人呐?”小琴将一盘特意命御膳房用不剥皮的红豆磨成粉做出来的莲形红豆糕搁在桌上,奇怪地看了眼它夹在众多菜色中的古怪样子。
  “阜璟?”秦无衣洗着手,还没来得及擦手,便抓起那莲形红豆糕狠狠地咬了一口,待满嘴都塞满红豆糕,感觉到那红豆糕入口即化,又将鲜甜的红豆味道充满她的口腔,这才想起来要回答小琴的问题,“听他自己介绍,是今年秋季新考上来的殿试甲子第一名。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呀,这红豆糕做得一点也不地道!”
  秦无衣皱着眉头将剩下的红豆糕搁了回去。真是苦恼,自从那日在贵祥酒楼吃到一次那只什么“啾啾”的红豆糕以后,她竟然就爱上了那味道。虽然她以前也经常吃红豆糕,自己做也喜欢用不去皮的红豆做糕,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没有那只宠物吃的好。
  真是气人呐。
  “怎么了公主?不地道?这可是洪老御厨根据您说的特意做出来的,他的手艺,您还说不地道啊?”小琴睁着大眼,继续布菜,然那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无奈了。洪老御厨,那是什么人?秦宫面点除了他,就没谁了。
  “公主,一定是你的嘴刁了!”小琴将餐具一起摆好,挥挥手让侍女们都下去。
  “是吗?”秦无衣皱眉,“也许吧。”什么时候去跟黎湛取经怎么做红豆糕吧?不然万一到时候嫁到天黎去,想吃,还吃不到呢……
  于是一个时辰后,秦宫中大家都在午休的时候,神武门附近一口小井便冒出了两颗小小的脑袋。
  “公主……今天外面的人好像特别多诶……”小琴紧紧地抓着枯井边上的藤蔓,不敢往下看。除了怕黑,她还恐高啊,可是公主为什么每次都要选这种她很害怕的方式出宫?!
  上回跟着采办的出宫,差点被发现了,还好公主拽着她跑得快。可现在这个时辰,谁出宫啊?没进没出,她们要越过那么高的一道城墙,谈何容易?
  “你们!都加紧四周看看,任何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能放过!”一个爽朗而响亮的声音响起来,两颗脑袋赶紧往下低。
  虽然时隔半个月,但这个声音秦无衣还是十分耳熟的,毕竟因为她的事情,害得他丢掉了禁军副统领的职位。那个魏权本来就对她印象不怎么好,现在要是看到她,岂不直接把她拎到父王面前去!
  小琴紧紧地贴着井面:“公主……咱们一定要现在出宫吗?”她怎么觉得最近出宫的频率有点高呢?
  “一定要今天!”秦无衣咬咬牙,再过半个月她就要被嫁到天黎去了。那个王后都来通知她了,说什么女孩子家,特别是甚为一个公主,必须要在出嫁之前把该会的礼仪都会了,什么说话吃饭走路就算是打喷嚏,也要打出淑女的风范。所以,她就找了宫中最老资格的一位老妈子,来“特意”教她学习礼仪。
  于是乎,今天可以算是她最后一天逍遥的日子了。这时候不出宫,等到明天,就没机会了!
  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秦无衣悄悄抬头,果然看见魏权带着一队禁军已经往拐角去了。
  “快!就是这个时候!”秦无衣拉拉小琴,率先猫出了井。
  “喂,公主,等等小琴!”小琴因为害怕自己掉下去,所以那些藤蔓就多缠了些在身上,于是乎,秦无衣刺溜一声出去的时候,小琴还在井口拼命地解藤蔓的章鱼缠。
  “快点!”秦无衣“唰”得一声掏出匕首,匕首在阳光下晃出一道亮丽的光线迅速地斩断了小琴腰上的藤蔓,然而也正因为这一下晃,悲剧了--
  “谁!”
  城楼上守城的亢正极其敏感,几乎在秦无衣掏出匕首的那一刻便感觉到了这股微弱而几乎不可感的利器之气,于是一转头,正看见秦无衣拉着小琴呈两只小猫偷星之后要溜的姿势定格在墙角那口常年不被暴露,且成为秦无衣出宫最佳出口的枯井边上,双双睁大眼睛睁大嘴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而那口枯井,因为常年长着藤蔓的关系,枯死的没枯死的藤蔓一年又一年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了井口,所以如果秦无衣这时候不突然冒出来的话,是一定不会被发现的那种。
  然而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亢正三步并作两步地从城楼上下了来,彼时秦无衣已经自动切换好了装失忆的模式:“诶,亢统领,你也在这里啊?”
  小琴鄙视地看了眼自家公主,她真的发现她家公主演戏的功夫越来越登峰造极了,而且现在入戏的速度那是越来越快,切换的速度也是极快,对着谁都是不一样的版本。
  亢正执着他的那柄重八十八斤的方天画戟威风凛凛地走了过来,强烈的阳光打在他的脸上,逼得他眯起了本来很有优势很显帅气的丹凤眼。
  “无衣公主,你怎么溜达到这里来了?”
  亢正的声音是属于那种洪亮型的,当胸而出的声音大老远就能听见的。虽然亢正极力地放轻语气,但他的声音,却还是太过有穿透力,引得城楼上本来打算兢兢业业静心职守的小兵们都看了过来。
  秦无衣咧着嘴:“是呀,本公主就是饭后不消化,然后想着多走走,消化消化。呃,现在,已经是那个午休时间了,本公主寻思着消化得也差不多了,这就回去了。小琴,走!”
  亢正看着秦无衣的嘴巴开合开合,还没来得及插上话呢,秦无衣已经拽着犯了花痴的小琴走了。
  “诶,公主……”
  任由亢正那么大嗓门怎么喊,秦无衣都义无反顾地走了。
  亢正看着秦无衣拉着小琴渐渐消失在背影,眯着的丹凤眼执着地睁着,半晌都不曾离去。他瞥了一眼墙角的那口枯井,默默地走开了。
  城楼上守城的士兵们无奈地摇摇头,唉,老大啊,你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混进宫来了啊,人家,一拍屁股不久就要出嫁去啦。从此一个在秦泱,一个在天黎,那是多远的距离啊……

  ☆、第四十二章 人家痛痛

  紫微宫里,不知道自己已经默默地伤了一颗心的秦无衣撑着下巴坐在桌边看着大大敞开的门口,一眨不眨地。
  叹了一口气。
  “公主,您都坐那儿一下午了,您喝喝茶吧,动一动,也好啊。”小琴说着,果真端上来一盏不知道泡了第几遍的茶水。精致的白瓷描花茶盏,摸上去都是温温的,十分暖手而又不烫手。
  小琴做事,从来都是表面上看起来咋咋呼呼,实际上十分细心而又贴心的,做事总是刚刚好,秦无衣很是满意。
  秦无衣拖过茶盏心不在焉地喝了两口,又重新盖上茶碗:“谢谢啊,吃不到红豆糕,我走不动……”
  小琴和一边又在做女红的云姑互相对视了一眼,都相当无奈。
  “公主,您也该自己筹备着给自己做一件嫁衣了,半个月后您就要出嫁了,没有嫁衣的新娘,可不吉利。”云姑三句话不离本行,一边绕着多余的金丝线,一边道。
  云姑虽然说是“姑姑”辈的人物,其实也不过三十年纪,既是当年姬夫人的贴身丫鬟,又是秦无衣的奶娘,现在做了秦无衣紫微宫的掌事姑姑,将来秦无衣嫁到天黎的时候还是要跟过去的。秦无衣放心,云姑心里也踏实。
  而她的手上,是给秦无衣准备的入冬的衣服。听说天黎那地方靠海近,本该冬天暖和些的,谁知道那地方风还大,或许因为其多为一马平川的原因,不像秦泱这样处处都看得见山。所以,她得提前给秦无衣准备一些比在秦泱的时候穿得更暖的衣服。
  “嫁衣?”秦无衣懒懒地趴在桌子上,“别跟我说那东西。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嫁的那个人长什么样子呢……”
  秦无衣没有皱眉,虽然她原来所在的时空多实行一夫一妻制,而且实行的是自由恋爱到结婚,但其实她那短短的二十多年生活,好像……还没谁真正地谈过恋爱--更悲催的是,她明明看上了单位里一个非常帅气的男孩儿,不知道怎么地莫名其妙就胎穿了。
  她到现在脑子都是晕的,对于她胎穿的那件事。好像她不过是那天动了下心,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具体策划第二天要怎么跟那个帅哥偶遇,她就穿了。
  有时候她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梦里,毕竟她胎穿之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情就是睡觉,睡在自家的床上。不过好在胎穿之前的最后一件事,是想着那个帅哥……
  小琴和云姑看傻子似的看着秦无衣忽然没羞没躁又羞又躁自己捂着嘴不知道想到什么笑得红了脸的秦无衣,公主这是怎么了?
  秦无衣自己笑了一阵,忽然才想起来自己不是在现代,而且她已经过了十三年秦泱庶出公主的生活。重新又惆怅起来。
  “我的红豆糕啊……”秦无衣哀嚎了一下,索性趴在桌子上了,发出了闷闷的声音,“我要吃红豆糕……我要吃红豆糕!”
  就在这时,秦无衣忽然捕捉到一个十分熟悉的翅膀扇动的声音,一抬手,十分准确地夹住了某黑十分得瑟地因为终于找到了秦无衣的那种激动而想要绕着秦无衣头顶飞行三圈的翅膀。
  小琴而云姑十分诧异地看着秦无衣将那还在不停扑棱的某黑一拽,随即随手一拍,便将某黑一掌拍在了桌面上:“哪儿来的暗器!”
  “是我啊主人!”
  掌下传来某黑几乎崩溃的尖叫,那声音沙哑的,若不是秦无衣曾经和某黑零距离对话,还同某黑达成过一个黑交易,秦无衣几乎都认不出某黑了。
  秦无衣抬掌抬头,立即看到了一只才半个多月没见,就已经瘦了不知道几圈,毛也不知道掉了多少的雀儿,除了那短而尖的黑嘴,几乎已经辨不出原形了。
  某黑聚积了两汪老泪,伸出自己曾经威武而锋利的右爪,十分哀怨地递到秦无衣面前,一边十分哀痛地用左翅膀捂住脸:“主人你看……那个小子竟然无情而残忍地拔了你家雀雀的爪!伦家好痛痛……要吹吹……”
  秦无衣顿时满脸黑线,伸手狠拍了下某黑的脑袋:“你谁啊?”
  某黑的脑袋一晕,转了好几圈才找到方向,睁着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秦无衣:“主人您忘了小雀雀了吗?小雀雀就是……就是主人半个多月前在美丽花鸟市场上花两倍价钱买的那只雀雀啊!您怎么可以忘记人家了啦!呜呜……”
  秦无衣再次满头黑线,力道更狠地拍了某黑的脑袋两下:“讲人话!说!你怎么这么久才找到我?!半个月!找了半个月才找到我,你简直就是暹罗雀的耻辱!耻辱你造吗?完了都是你害的,你前任主人究竟是谁?把你说话的腔调都带坏了!”
  “主人有所不知啦……人家当时奉主人之命去抓那小孩的脸,谁知道那小孩的轻功十分了得,人家还没来得及溜走,他就追上来了,还十分残忍而无情地将人家关了起来,又非常残忍而没有人性地拔了人家的漂亮威武的爪爪,人家痛痛,人家要吹……”
  “停!”
  秦无衣怒吼,某黑立即正襟危立,十分乖巧地将两只翅膀都背到身后,两脚并拢,只是那眼神中透出来的哀怨,深深地让秦无衣觉得,当初选择这么一只黑鸟真是瞎了她的眼了。
  小琴和云姑眼睁睁地看着秦无衣一指夹夹住了一只比乌鸦还乌的黑雀,然后又对着那黑雀自言自语了一阵子,随即相互交换了个眼神,达成了秦无衣已经因为没有红豆糕吃而疯了的共识。
  “看什么呢,小琴,快去取纸笔来,本公主要写信。”
  小琴询问地看了云姑一眼,得到云姑的鼓励眼神,这才去去了笔墨纸砚来。
  秦无衣唰唰地写了一封短小精悍的信,然后卷巴卷巴塞到那黑雀的爪子底下。黑雀十分抗拒地躲开:“本雀不去那个地方了,本雀再也不去那个地方了,不去不去不去……”
  秦无衣眯着眼:“你去不去?”
  某雀狠狠地缩了一下:“不……”

  ☆、第四十三章 祖母之礼

  秦无衣侧过脸去,撑着半边脸表情分外可惜:“唉,那就算了。本来本公主还想给你一个表现自己的机会,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做本公主的小跟班,现在看来,某雀是不想要这个机会了……”
  秦无衣说着,横在桌面上的手毛毛虫一样蠕动到卷好的小纸条边上,在这个过程中某雀的表情千变万化了不下数百次--尽管它那张老黑脸就算变再多的表情也没有人会发现。
  就在秦无衣的手要触及那个卷纸的时候,某雀终于鼓起莫大的勇气,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那张卷纸,然后用它的鸟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主人,这可是最后一次!为了能让主人认人家,人家拼了啦--”
  某雀转身,闭着眼睛飞了出去。
  下一秒秦无衣蛋疼地听着一声“咚”得一声,满头黑线地扶了扶头。她怎么就选了只这么蠢的鸟做宠……
  “公主,刚才那只雀儿……”小琴指着那晕晕乎乎重新起飞,临了还不忘捡起掉在窗棱上的某信纸的某雀。
  “没错,它就是本公主花了十两银子买的笨鸟。”秦无衣扶额,照这样看来,没再半个月,这雀儿是回不来的了……
  “公主,瑛姑来了。”
  “瑛姑?”秦无衣疑惑地看了云姑一眼,见云姑也正一脸不知所然地看着自己,还是起身去迎接。毕竟人家是太后身边的人不是?她也不过是个王后媵侍的女儿,庶出的公主,这地位还不及这太后宫中的掌事姑姑呢。
  瑛姑大老远便看见秦无衣了,赶紧加快脚步:“无衣公主,您怎么亲自来迎接了?快进去快进去,别折煞奴婢了。”
  说着让着,瑛姑便进了屋。招招手,身后便来了一队四位宫女,每人手上都捧着一个用绒布盖着的桃木托盘,一一掀开来,便看见一溜儿的暗器短刀等物,看得秦无衣一脸更加迷茫。
  “瑛姑您这是……”
  秦无衣看了,这些暗器短刀都是精钢所炼制,有些暗器制作精巧,比如说菱形飞镖、海狮状待倒勾的飞刀,还有一整套长短不一粗细不一的银针,被摊开在一块精致的针帘上,看得出来只要一卷一搭,就可以很方便地套在手腕上,还有一层护腕,不伤手。
  瑛姑笑得一脸慈祥:“无衣公主,太后娘娘说了,公主就要出嫁了,太后别的东西没有,收藏的各式小玩意儿倒是有许多,于是特意挑拣了些,送给公主,和亲路上艰险,还请公主一路上好好保重自己。”
  瑛姑说着,特意拿起秦无衣看重的那一套可以镶在手腕上的银针,笑得更加慈祥:“公主,您可要试试?看合不合手?太后的意思,公主若觉得大了,或者小了,还可以改改,务必要合适的。”
  说着,瑛姑有意无意地往秦无衣的手上溜去。
  秦无衣眼中闪过一道暗芒,随即将袖子大方地一撩,顿时露出一段白嫩的手臂来:“姑姑,试试就试试吧,替无衣谢谢太后的美意。若是别的东西,无衣还真不太喜欢,但这些东西,无衣从小就特别感冒啊呸特别喜欢。改日,无衣一定到慈宁宫谢过太后皇祖母。多谢她想得周到。”
  瑛姑的目光飞快地在秦无衣的手上溜了一下,随即自以为自然地将那套东西重新放回托盘:“奴婢定会给公主带到的。只是奴婢倒忘记了,公主殿中的云姑是针线最好的,奴婢差点班门弄斧。那么公主试过之后便让云姑为公主重新修改这套东西的大小吧。奴婢还要到别处去,无衣公主就别送了吧。留步。”
  秦无衣看着瑛姑的背影,嘴角扬起一个了然的笑。
  且说云姑从紫微宫出来,她身后本来捧着那盘子银针的侍女便赶了上来:“姑姑,难道前阵子宫中的流言都是假的?这鲛服所有的公主都试过了,现在所有的公主都没事。”
  云姑皱着眉头瞪了那侍女一眼,用嘴努了努挂着“紫微宫”三个烫金大字的牌匾,示意她噤声,这儿还是秦无衣的地盘。
  裙裾翻动。待走远,云姑这才道:“别忘了,还有一个宫。”
  那侍女想了一会儿,才道:“绿萝宫?”
  绿萝宫里,秦绿萝正皱着眉头坐在床边,时不时朝手臂上伸手,却一次又一次咬着唇忍着将手收了回来。
  但见她的藕臂上,一粒又一粒红疹像是雨后春笋一般,才不过一夜而已,就密密麻麻地长满了她的手臂,看着又恶心又恐怖。她甚至都想把这手臂给直接砍了!她秦绿萝什么时候有过这么丑的一只手臂!
  “公主,要不……您就喝了莺儿公主给您的破解之药吧?”雪盏站在一边,十分心疼地看着秦绿萝难受的样子,替她将床幔又拉下来了一些,“这万一被人看见了,您……”
  秦绿萝几乎要把下嘴唇咬破了,却还是倔强地道:“你以为秦莺儿她是个什么好东西?她会好端端地送这么一瓶东西过来,说明她已经怀疑本公主了。可照理来说,她所住的地方比那秦无衣还要偏僻,她是怎么知道本公主……再说了,她说那是解药本公主就信?万一那是什么害人的东西,本公主岂不死定了?再说了,本公主还听说南楚之人擅长巫蛊之术,万一本公主服用了她送来的什么所谓的解药,反而中了她的计谋,岂不得连本公主的意志都可能被她控制,这怎么行!”
  “但公主,这东西氧得您实在难忍啊。而且这万一要是被谁看见了……这……”雪盏十分替秦绿萝着急。
  “本公主都不急,你急什么!”秦绿萝有些不悦,瞥了雪盏一眼,深觉雪盏的担忧一点都没有道理。
  然而就在这时,雪竹忙忙进了来,破有些慌张:“公主,瑛姑来了!”
  “瑛姑?!”秦绿萝忙用袖子将手臂捂得紧紧的,随即拉过被子,“你快出去,说本公主累了,正在休息,她要是有什么事,就和你们说,一样的。”
  “公主,可是瑛姑已经……”雪竹小心翼翼地指了指门口的方向,果然瑛姑已经站到了门口,虽然没有进来,但显然已经听到了她们之间的对话。

  ☆、第四十四章 事后验身

  秦绿萝皱了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悦。
  换上一脸笑意,秦绿萝赶紧迎过去:“瑛姑,不知什么事劳烦您亲自来一趟呢?快进来,外头风凉。”
  瑛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似的,依旧慈祥着笑着进了来:“也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太后让奴婢送来一件霓裳羽衣,前阵子太后命令宫中绣娘花了将近一个月才做成的。”
  秦绿萝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霓裳羽衣,那可是传说中姬氏一族圣女头一次出现在世俗人眼中时候所穿的服饰,据说当时五国君主都被圣女风姿迷倒,求之为后。
  瑛姑挥挥手,立即有侍女捧上来一个由上等凌布遮盖的檀木托盘,打开,但见羽衣五彩斓斓,羽丰样美,才一眼,秦绿萝便立即连心都要跳出来了。只要她穿上这件衣服,她就能比过那个可恶的秦无衣了!
  瑛姑看着秦绿萝眼不离服的样子,目光却悄然摸上秦无衣的手、臂膀,最后到了脖际。但见秦绿萝遮得严实的领口处,依然显出一点点不可忽视的红肿痕迹。
  “呀,公主!”瑛姑忽地伸手拍到了秦绿萝的肩上,在秦绿萝惊骇的眼神中,捏下一只死得透透的蚊子。
  瑛姑的眼神瞥过秦绿萝因为被她拍了一下儿而露出更多红肿的脖子,将一抹暗芒掩下,举起那本吸了一肚子鼓鼓血但此刻已经被捏瘪了的蚊子,面不改色地轻笑:“公主,您这绿萝宫花草太多了,如今都入冬了,却仍旧有这么都蚊子。穿得耐咬一些,还是对的。否则公主这么好的肌肤,被咬了一口,可就不好看了。”
  秦绿萝下意识缩了一下脖子,眼中闪过浓浓的不悦,强行压下要起的火气,面上勉强笑道:“多谢瑛姑。回头让雪盏她们将些引蚊的花草移得远些。”
  假惺惺的关心,却怂恿着太后用这种方法验身,此番装模作样的,却要做什么!
  慈宁宫。
  夜色深沉。
  畲太后的脸色相当不好。
  金莲凤烛台上的烛火幽幽地燃了半个时辰,畲太后就静静地坐了半个时辰。她略显稀疏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像两条退了毛的毛毛虫。
  一边的瑛姑执起剪子,已经是第三次挑剪灯花了。仁寿殿十分空旷,回响着铜壶滴漏的滴水声。
  “此事还有谁知晓?”畲太后忽然道。
  瑛姑放下剪子,躬了躬身:“此事非常隐蔽,大概除了绿萝公主身边的雪盏,绿萝宫别的人似乎还都不大知晓。只是……”
  “说。”畲太后神情严肃,连被岁月勾勒的眼角都微微拉直了。秦绿萝破了身,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秦绿萝嫁不嫁得出去那是一回事,但对秦泱,却将是一大耻辱。
  “只是今儿奴婢到绿萝宫的时候,听雪盏同绿萝公主说起过,莺公主给过绿萝公主一瓶破解鲛人之泪密毒的解药……可能……”瑛姑低着头,故意将话留出了半截儿来。
  “可能莺公主已经知道此事?”然太后已经懂得了瑛姑的意思,这时愈发皱起了眉头,“只是莺公主怎么会有这鲛人之泪的解药?”
  瑛姑躬了躬身:“太后,您忘了莺公主的母妃司徒氏,乃是来自南楚的么?南楚临着东海,临着鲛国,故而有此解药亦为平常之事。而且莺公主从小爱摆弄些花花草草的,向来对医药一块颇有建树。您忘了前阵子您头疼病又犯了的时候,奴婢偶然在众人面前提起,莺公主细心听了去,连夜研读医书,第二日就给您送来了治病良方?”
  畲太后似乎也想起了这一茬儿来,摸了摸额头,似乎还能感觉到当日突发的头疼是多么痛苦。遂“嗯”了一声:“难为她费心了。小小年纪,读些医书也是好的,只是别用错了地方。”
  太后后半句若有所指,瑛姑心头一凛,只当没有听到。
  瑛姑假装没懂,太后也不再深究,只是忽然又道:“不过,你不是说那鲛服是你的侄儿送你的么?如此贵重之物,你的侄子是如何得来的?又怎么会明知你穿不了,还送到你这儿?这么巧的,由你来请公主,们试衣服?”
  说到这儿,畲太后的目光变得深沉,看着习惯性眼观鼻鼻观心的瑛姑,语气平静,但连着三个问题却似一个个炮仗打在瑛姑的心坎上。
  瑛姑却未曾惶恐,甚至表现得比畲太后还要平静,好像早就预料到畲太后的质疑似的:“太后,此事奴婢也不知道为何会这么巧。但这事,它就是这么发生了。奴婢的侄子前阵子到南楚做一单生意,因对方暂时无有银钱,便以此鲛服作为抵押,但后来对方当真亏了钱,无力赎回,奴婢的侄子也只好自认倒霉留下那鲛服。后来奴婢的侄子拖奴婢帮忙,救出了奴婢侄子的媳妇儿,所以,这件鲛服也就到了奴婢的手上。”
  瑛姑说完了该说的,任由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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