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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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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我还在愣神,方才的守卫突然拉住我的手臂,猛然将我拉到一边。
紧接着一阵错乱的马蹄声伴随着马儿的嘶鸣声响起,四周顿时扬起一阵灰尘,我闭气不急,难受的咳嗽了几声。
待灰尘散去,看到骑着马儿立在我面前的人时,我的心都快要跳出来,赶忙低下头来,不敢再看。
为首的那匹白色宝马之上,坐着一个粉衣男子,那精致到极点的面容,桃花般乱放电的眼睛,妩媚的笑容,可不就是杨少临。
尽管我说过不要小看他的情报网,可是自己亲身经历时仍旧吓了一大跳。我昨天傍晚才抵达北洲,闹出不少事情,怎么着杨少临知道我在北洲的这个消息,也得是今天凌晨才是。从烈城到北洲,再快也得半天,难道说他一得到消息就彻夜赶来了吗?
心一酸一疼,五味陈杂。
哥,对不起,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一直在提醒着我,我必须去京城。
必须去。
只要一想到李墨白去了京城,心里就觉得隐隐地不安,总觉得,或许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必须去阻止。
“府衙,该怎么走?”杨少临的声音,依旧娇嫩如花,却带着一些冷漠,与让人不敢轻视的威压。
这,大概是他在人前的性格。
“还是我来带路吧。”是慕容宫晨那一板一眼的声音,没有想到他居然也跟来了。
我悄悄地抬头看向前方的街口,却没有看见陆彩儿的身影。自己的丈夫就在眼前,她居然还躲起来了。
八成,正躲在哪里偷偷地观察吧
“小回,真的会在这里吗?”是安楚略显冰冷的声音,我汗,居然全部都来了。
“除了她,谁还能这么嚣张。”杨少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只是,那笑容里面有自豪,也有难掩的神伤。
我鼓起嘴,我嚣张了吗?
“走吧。”慕容宫晨轻叹一声。
没有发现我。我暗自松了口气。
“等等。”安楚突然而来的声音,吓了我一大跳,被发现了吗?正想逃跑,安楚接下来的话却让我顿住脚步。
“小回如果回了京城,会怎样?”
如果我回了京城,会怎样?我也很想知道。
杨少临却依然是轻笑一声,却满含讥讽,“想听最好的结果,还是最坏的结果。”
“自然是最坏的结果。”安楚笃定地开口。
“最坏的结果是,”杨少临的声音放轻,我不得不努力地竖起耳朵,幸好,我听力还不算差,他的话一个字不落的落入耳中。
“龙虎之争,天下必乱。”
如果我回京城,龙虎之争,天下必乱?
龙与虎……
我的心,瞬间狂跳起来。
天下必乱?
我不敢再听,搂住死书呆子,转身就走。
“那小回会怎样?”安楚益发冰冷的话语,依然落入耳畔。
“必死无疑。”杨少临沉痛着开口,娇嫩的声音里面,满是肃杀的意味,“所以,必须阻止她。”
必死无疑吗?
还果真是一入京城,万劫不复…呢?
“走吧。”慕容宫晨的声音竟然也严肃起来,轻轻地扬起手中的马鞭,马儿便带着他跑起来。
能够在城内骑马的人,身份地位不可不谓是高贵,所以来往的路人,纷纷让开去。
在北洲的城门口,我与他们三人,就这么擦肩而过。
转身的瞬间,我顿时心痛不已,眼泪朦胧。
迷惘,只在心头残留了一瞬,便彻底消散。
我才不管什么龙虎之争,天下大乱也与我没有关系,我只知道,自己的心不断地在提醒着我,必须去京城。
必死无疑,也只是杨少临的猜想而已,我究竟会不会死,到了京城之后才会知道。
而此刻,为了心里面的那一缕不安,为了不让李墨白因为受到任何伤害,我都必须去京城。无论如何,我都必须要去。
后来,我曾经想,如果此刻我不跟杨少临玩躲猫猫的游戏,而是不管不顾地直奔京城。那么,李墨白所承受的后果,是不是会不一样?
第两百三十三节 再闹酒楼
第两百三十三节 再闹酒楼
“彩儿?”等我平复心情,找到陆彩儿时,她站在一个可以看见城门口的小巷子里面,嘴角挂着嘲讽,两眼无神,表情看上去有些呆滞。我不由担忧起来,看到慕容宫晨为了我来到北洲,对她的刺激有这么大吗?
解了死书呆子的穴道,放倒一边,我轻轻地晃了晃陆彩儿。
“他居然为了你来了这里。”陆彩儿轻声地呢喃着,依然不动地看着慕容宫晨消失的方向。
果然是在为了这个吃醋吗?
“他并不喜欢我。”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我赶紧澄清。
“不。”陆彩儿苦笑起来,眼里带着羡慕的神色看向我,“他喜欢你。”
我一口口水呛在喉咙里面,让我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这陆彩儿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慕容宫晨喜欢我的?
“不过,只是朋友的喜欢。”我正在心里组词准备解释,陆彩儿已经抢先开口。
我惊恐万分,你早点说清楚呀,多容易让人误会
“可是,他对朋友,一向比对情人要好。”陆彩儿的下一句,又让我的口水呛在了喉咙。
“有时候,我真情愿,自己与他只是朋友。那样,他至少会真正的关心我。”
“为什么不尝试去做朋友?”我建议道,反正你们也不像夫妻。“要不就直接点,往自己身上下‘春回’。”
“我害怕。”陆彩儿竟然也露出怯懦的神情。看来,在爱情面对,谁都会有无法面对的时候。
“这是哪儿?”死书呆子醒转过来。
“地狱。”我没好气的瞪着他。
“我们都死了吗?”死书呆子还真信了,当即露出了恐慌的神情。
我好想扇死他。扭过头不去看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躲在这里不是办法,时辰不早,吃早餐去。”
“你要去哪?要回昨天的客栈吗?”见我往昨日的客栈走去,死书呆子再次惊恐的呼喊起来。
“闭嘴。”我用力地往他头上敲了一记,“再大惊小怪,我就直接把你交给官府。”
“用不着那么麻烦,我身上至少有一百种让他闭嘴的毒药。”陆彩儿幸灾乐祸的瞥了死书呆子一眼,好不得意。
早已经见识陆彩儿的厉害,死书呆子当即消声。
一百种毒药?我嘴角差点抽筋,瞪大眼睛将身材娇小的她打量一番,心里不禁感慨。如果不是认识,谁能想到看上去这么无害的人身上会有这么多种毒药?
这陆彩儿,除了慕容宫晨,还真无人敢娶。
“当真要回客栈?落东西了吗?”眼见昨天的客栈就在眼前,陆彩儿也诧异起来。
“去客栈对面的酒楼。”杨少临去完知州府衙,应当会去客栈调查我是否有残留什么踪迹下来,饶是我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公然与杨少临碰上呀
而去对面就不同,既可以掌握住他的动向,又能保证不被发觉。即使被发觉,也会有余地逃跑。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即使麻烦不来找我,麻烦精陆彩儿也会主动去找麻烦。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简单。
陆彩儿吃东西的时候,不小心把筷子掉在地上,正当她弯腰准备去捡起来的时候,有人一脚踩在她的筷子上面。
“让开。”陆彩儿柳眉倒竖,怒喝了一声。其实她已经足够忍让,要是照她平常的性格,早就将人给放倒了。
可惜,即使陆彩儿忍,对方脾气却更加火爆,。
“我凭什么要让开?”踩着筷子的那人,用相当高傲与鄙视的语气,居高临下的看着陆彩儿。
陆彩儿抬起头,视线却在那人的腰间僵硬了一下,随即嘴角的笑容就变得嘲讽起来。
我奇怪地看向那人的腰间,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那是一块纯黑色的木简,正面是一个鬼脸一般的图案。
真是冤家路窄,居然是无夜楼的人。
陆彩儿猛然站起来,或许是觉得自己的身高依然不够,所幸踩到凳子上面,同样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人。
可真是,够争强好胜。
“彩儿,不要生事。”怕她失控,我忙出声提醒道。万一把杨少临惹来,谁都别想逃。
“哼”陆彩儿却丝毫不买账,依然鄙视着无夜楼的人,“姑奶奶我岂会怕她无夜楼的人?就是她萧清阳本人来了,我都绝对不会退缩。”
尽管我已经笃定无夜楼的楼主是萧清阳,可是毕竟没有掌握到确切的资料,所以还存有一丝丝的怀疑。但是这话却从陆彩儿口中说出来,可信度绝对不低。
“萧清阳是谁?”依然踩着筷子的那人撇嘴冷笑,退后一大步,与高高站在凳子上的陆彩儿保持一定距离。
无夜楼的楼主,是无夜楼最为神秘的一个人,不仅外人不知道,在无夜楼的内部,除了身居要位的骨干,其他人都不甚清楚。这就是这么久我依然无法确信萧清阳就是无夜楼楼主的原因。
“我呸,你还是无夜楼的人吗?连你们楼主的名号都不知道。”陆彩儿依旧鄙视着。
“臭娘们,不要给脸不要脸”数个腰悬纯黑色木牌的男子靠拢过来,一个个浑身都散发着冷冷的杀气,气势迫人。
无夜楼的人一个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杀手,远不是伽迩帮可以比拟,而且,这次居然有数十人……这么多人的杀气聚在一起,寒意沁人,死书呆子脸上留下数滴冷汗来。
“陆姑娘,君子动口不动手。”见局面再一次变僵,死书呆子颤巍巍的劝说道。
“少废话,你给我闪一边去。”陆彩儿的怒火,已经被完全激起。估计,她是想起自己这么多年,对萧清阳的怨恨了吧?
“彩儿,咱不跟他们计较,你先忍忍”我无奈,万一真打起来,消息很快就会传播出去。那么杨少临必定也会听到,到时候可真就在劫难逃啦
“姑奶奶的人生里面,从来就没有忍让二字”陆彩儿丝毫不听劝。
看着酒楼大堂所有人的视线都被吸引过来,我真的特别想丢下她夺路而逃,可是这无夜楼不是泛泛之辈,就陆彩儿那点功夫,必败无疑。我也不能见死不救,尤其,我还欠着慕容宫晨的恩情啊
“这可是你自找的,不要怪我打女人。”踩着筷子的那个人冷哼一声,身法极快靠近陆彩儿,右掌如有千斤重,向陆彩儿的脖颈砍去。
陆彩儿不屑的冷哼一声,忙躲闪开来,那人一掌砍在桌上,顿时菜汁飞溅。
“书呆子,躲一边去。”我用力地推了书呆子一把,将他推到一边。他也知道危险,忙远远地站开了。
而就这么一会儿,陆彩儿已与那人过了好几招,对付一个人,陆彩儿还是相当悠闲。只是,她居然没有使毒,让我相当意外。
她该不会想要堂堂正正的赢下来吧?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我顿觉无语,看萧清阳给她的打击不小,她居然会放弃自己的毒药什么的,真是无法想象。
而其余无夜楼的人,一个个面容冷峻,两眼紧盯着局势,没有开口说话,也没有出手帮忙。
我其实还是有些佩服,身为见不得光的杀手,不仅在光天化日下现身酒楼,还公然挑衅他人,态度恶劣又嚣张,这萧清阳训教手下的方法,还真是独特。
而那边,两人都是手无寸铁,陆彩儿渐占上风,而无夜楼的人节节败退,被逼入死角。
无夜楼的其余人就是在这个时候突然动手,一个个从腰间掏出各自的武器,出其不意地就往陆彩儿身上攻去。
我一直在防备着这一刻,要是他们齐齐攻击陆彩儿,她必败无疑。因而隐藏了自己的内息,加上我本身修习的白隐心法,在他人看来,我完全就不是个会武功的人。
因此,在他们即将动手,杀气陡然大盛的前一刻,我陡然提气抢先一步出手。暗自攒在手中的六只筷子像是划破天空的流星,夹杂着电闪雷鸣的气势,急速地却有序地向最近的六人袭击而去。
他们根本没有意料到我竟然会存在威胁,一时措手不及,完全就来不及躲闪,整齐的六声惨叫声响过之后,其中六个人的右手腕皆被刺中,鲜血横流。
我并未停留,跟着筷子就飞了上去,身形灵活的闪过那正在惨叫的六人,抓住其中一个人手中的长剑,快如闪电地刺向最前方背对着我的人。
片刻时间,长剑势如破竹,笔直地那人的右肩,我反手一转,用力地拔了出来。
十三个无夜楼的杀手,六个被刺中右手腕,一个被刺中右肩,无法再握住那伤人的武器,皆是无法再战斗。
其余六人大骇,吃惊之余,才明白最难对付的人是我,而且他们也很清楚,若不是我手下留情避开要害,受伤的那七人或许已经死去。
于是都放弃暗袭陆彩儿,各自使出看家本领,向我攻击过来。
我不敢硬解这六人的全力一击,急忙后退,尔后横剑在身前,趁着空隙深深地呼吸,手中剑舞动如幻影,让人无法辨清虚实,剑刃却急速地划向敌人的要穴。
一时间,整个大堂刀光剑影,撞击声不断响起,本来完好的桌椅纷纷被牵连其中,瞬间一片狼藉。
只是,以一人之力力战六人,我有些吃力,完全没有余力去顾及周围的情景。待到杨少临三人踏入这酒楼之时,我不仅完全没有察觉,更是错失了逃跑的先机。
第两百三十四节 在劫难逃
第两百三十四节 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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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第一猎人’李墨白是什么关系?”久战不下,身经百战的无夜楼杀手也丧失了素日里的从容冷静,两眼凶光外漏,盯着我的眼神益发狠厉。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天气逐渐炎热,我身上附着一层薄汗,一边耗神攻击与闪避,一边还要分神说话,感觉很难受。不过,这人光凭我的招式,就断定我与李墨白有关系,想来应是认识李墨白。
“不管你是他的谁,跟他比起来,你还差得远呢”断然地吼出这一句,说话的这人杀气陡然大增,出手的速度比方才要快上十倍不止。
其他人也仿佛受了鼓舞,本来萎靡下来的气势再次爆发,招式狠辣想取我的性命。
我的体力已经丧失大半,知道再拖下去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索性拼上一次,输赢只在这一招之间。
瞬间爆发所有的气息,灌于握剑的右手上,甚是普通的长剑轻颤起来,足尖用力在地上一蹬,长剑如虹,夹杂着雷霆之势破空而去。
“轰”的一声,气息相撞发出强烈的爆裂声,灰尘四溅的同时,七道身影各自摔向不同的方向。
他们六人的攻击太强,即使我全力一击,内息相撞的时候我连身形都来不及控制,就被狠狠地撞了出去。
我只来得及惊恐的抬眼,看着自己急速撞在门槛上,背上火辣辣地疼起来同时,又重重地摔到外面的街道之上。
这一下,我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快要散架,头昏眼花,四肢都剧烈的疼痛起来,感觉有温热的液体溢出嘴角,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师父。”死书呆子见我摔到外面的街道之上,慌忙跟了出来,将我揽到自己的怀里,伸手捂住我的嘴角,身体都发起抖来,“师父,你吐血了。”
好半晌,我才缓过劲来,稳住呼吸,勉强地睁开眼,就见那六个无夜楼的人提着各自的武器,脚步虚浮地跟了出来。
“让开。”我挣扎一下,捡起身边的长剑,将死书呆子推到一边,用剑尖撑地摇晃着站起来。
“师父,不要打了。”死书呆子焦急地看着我,想要再次靠近。
我可没有余地再去照顾他,抬手指着远处,“你给我站远些。”
“师父,不要打了。”死书呆子急得不行,奈何无夜楼的那六个人丝毫不让地站到我面前不远处,只得退到一边。
我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眼睛死死地看着面前的六个敌人,心里迅速地盘算起来。他们六人身上都挂了彩,但是都是些外伤,忍忍的话依然能发挥出自己至少一半的力量。
可是我却是受了内伤,内息已经紊乱,若再强行动手,不仅会输,只怕身体会受到很大的伤害。更何况,此刻的我,只怕是一招都已经使不出来。
若再次动手,我必输无疑。而且他们已全部动了杀意,只怕我一败,自己的身家性命就得交代在这里。别说去京城了,这北洲我都再也出不去。
心里一阵凉寒,求生的念头瞬间涌起,我不能死绝对,不能死在这里,更加不能死在无夜楼的人手上。
心念转动间,我迅速伸手探入怀中,然后用力往天上一甩,一枚信号弹就轰然在天空中爆裂开来。
这是疯人阁阁主的专属信号弹,我一直随身带着几枚,为的就是以防万一。这北洲不小,必定也有疯人阁的人。就算疯人阁的人没有及时赶来,杨少临三人若看到此信号弹,就知道会是我发出,一定会赶来这里。
“你是疯人阁的人?”无夜楼的人有些吃惊地看着我。
“管她是谁,她这是在搬救兵,赶紧杀了她。”一人说着,手中的武器如蛇一般,吐着蛇信子向我咬来。
我慌忙转身要躲,这一动,就牵扯了身上的伤口,‘哇’的一声就吐出一口血来,顿时头昏眼花,动弹不得。
“师父,小心。”死书呆子一声狂呼唤醒我的意识,我抬头去看,只见一人持剑刺向我,剑尖已经近在眼前。
我大骇,大脑一片空白,心都提到嗓子眼。真的要命丧于此吗?恐惧之情蔓上心头,我死死地闭住眼睛,不敢再看。
‘嗵’的一声轻响,这是剑刺入肉里面的声音,大脑当机,身体瞬间麻木,全身都疼起来,却没有那种剑刺入身体的冰凉感。
果然已经死了吗?
“少临,小回。”是安楚满是惊呼的喊声。
突然间感觉有人重重地扑倒在我的身上,我脚步一个踉跄,身体就不稳起来,然后有人将我一拉,扯进自己的怀抱里面。身体再次传来散架的感觉,剧烈的疼痛感由内而外席卷全身,痛得我呲牙裂嘴。可是睁开眼一看,我就说不出话来了。
一袭粉衣的杨少临脸色苍白,嘴角的笑容格外妩媚,桃花眼半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我扯动嘴角,想笑一笑,却突然看见杨少临的右肩上血流如注,心下明白,方才那一剑,是杨少临帮我挡下。
“哥。”我惊呼一声,伸手点住他周身大穴,封住血脉。
那边,安楚已经与无夜楼的六人打了起来,虽说是难解难分,却分明是安楚占了上风。
“没事吧”慕容宫晨迅速跑过来,却碍着我与杨少临间的气氛,一时也没有靠近。
“哥。”见杨少临依然含笑看着我,我只觉得背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不寒而栗。赶紧换上讨好的笑容,可怜兮兮地看着杨少临,“我也受伤了。”
“活该。”杨少临娇嫩的声音里面,满是怜惜的感觉。
知道他是又气又恼,当即趁热打铁,干脆地扑倒他的怀里面,撒娇起来,“哥,幸好你来了,不然我就死定了。”
“谁让你去招惹他们。”慕容宫晨轻笑,俊脸上有些无奈,“那可是无夜楼排名前五十的杀手,你真是够胆量。”
排名前五十?这么说我输得还不算冤枉。
不过,可不是我招惹了他们。
我转头看向客栈,正好看到陆彩儿冒着腰,畏畏缩缩地准备逃走。
慕容宫晨随着我的视线看去,脸色顿时一沉,“陆彩儿”
我惊诧地抬头看向慕容宫晨,却见他一脸的笃定,这陆彩儿可是易了容,他居然只用一眼就识破了吗?
“相公。”陆彩儿立刻就变成温顺无比的模样,小媳妇一般走了过来。
看向与安楚缠斗在一起的人,杨少临的脸色变得格**沉,拿过我手中的剑,一个闪身就冲进战局,我甚至都没有来得及伸手阻止。
好快的速度。
杨少临脚步如风,手中再普通不过的长剑如有了生命一般,既狠且毒,划过之处惨叫声凄厉,鲜血四溅,不过片刻时间,杨少临的剑尖,已经抵在最后一个人的喉咙处。
面对在实力上压倒性的差距,那人满脸的惊恐,双腿发软,死亡的恐惧逼得他几乎要无法站立。
“怪只怪,你惹了你不该惹的人。”冰冷如冰的话语从杨少临的嘴中说出,竟然也有让人恐惧万分的感觉。然后他手腕一翻,手中的长剑已经贯穿那人的胸口。
我不禁瞪大了眼睛,这就是杨少临认真的模样吗?尽管受了伤,却依然秒杀六个高手。这实力,实在是太过变态。
“师父,救命~~~”我还在震撼杨少临的实力,死书呆子满是惊恐的声音颤巍巍地传入耳中。顺着声音看去,原来方才打斗之时,所有的都跑得一干二净,就死书呆子一人站在那里,杨少临的随身侍卫还以为他是同伙,把他给抓了起来。
“放开他,他是我徒弟。”我有气无力地冲那个侍卫挥挥手。
“是,小姐。”那个侍卫忙送开架在死书呆子脖子上的佩剑,然后对着死书呆子深深的鞠躬,“不知您竟是小姐的弟子,多有得罪,请不要放在心上。”
死书呆子愣了愣,震撼地看着那个侍卫,手忙脚乱的摇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真没有出息。”陆彩儿嘴一撇,分外不屑的摸样。
死书呆子愣住,似乎想要反驳,却怯怯地看了眼杨少临,没有开口。
死书呆子似乎对杨少临很是忌惮呀,我不怀好意地往杨少临身上瞄了瞄,心里乐开了花。要是让杨少临教死书呆子,我可就轻松了。
“什么人?”正在心里盘算着怎么让杨少临教死书呆子,猛然听见侍卫的怒喝声。
抬眼看去,就见十几个身形各异的男子急匆匆跑来过。我上前一步,泠然看着他们,“可是疯人阁的人?”
“属下张合参见阁主。”为首一个瘦小的男子对着我深深地作揖,其他人纷纷依样画葫芦。我还记得,上次在怀洲,那个夏劼可是带着自己的属下跪了我来着。而他们几个不仅姗姗来迟,竟然还公然挑战我?这次要不是杨少临及时赶来,等他们几个来到这里,就只能替我收尸了。不,会不会帮我收尸还不一定呢?
想着,我继续冷然开口,“为何我这信号弹放出去这么久,才看见你们?是这北洲地域过大,还是你们平时吃喝玩乐,没有好好修习武功?抑或者,你们是在欺负我一介女流?”
“属下不敢,还请阁主责罚。”张合抬头看了我一眼,识相地跪了下去。他一跪,其他人也跟着跪下来。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求,可不是我要惩罚你们。”想起刚才从鬼门关走了一趟,我这心就平静不下来,偏偏你们还要犯事犯到我头上?真当我好欺负吗?
“所有人,绕北洲跑五十圈,中间不准停。”北洲不大,身为习武之人,跑个五十圈不会太困难。转头看向杨少临,“哥,派个人监督他们。”
说完,我也懒得再理他们,只觉骨头都已经全部散架,身上疼得厉害,喉咙也又干又痒,禁不住就咳嗽起来。
“去休息会。”杨少临无视自己的伤口,上前一步抓住我的衣领,往对面的客栈走去。
我偷偷地瞄着他,脑海里面突然闪过一个成语,在劫难逃。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名为命运的齿轮,已经悄然启动。
所有与我相关的人,全部都已经无法逃脱。
第两百三十五节 假使不闻
第两百三十五节 假使不闻
走进客栈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雨来。
心里莫名地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悲痛,我转头看向窗外,停下脚步,脑海里面闪过的画面,全部是与李墨白在一起的场景。
那种难以言喻的心安,益发明显起来。
心如此的难安,是不是李墨白真的会遇到什么事情?
“疼”。双眼突然莫名地一疼,我忙抬手捂住眼睛,眼泪却是莫名地滑出眼角。
“眼睛伤到了吗?”杨少临当即紧张起来,也不顾其他人在场,将我搂到怀里,快步走向楼上。
片刻时间,就将我轻轻地放到床上,仔细地为我掖好被子。跟上来的慕容宫晨屈指往我手上探脉,然后拍开我的手,仔细敲瞧了瞧我的眼睛,就松了口气,“没有关系,只是受了点内伤,眼睛没事,好好休息几天就好。”
“那为什么会痛?”杨少临奇道。
“可能是我出现幻觉了。”我轻松地对着杨少临笑笑,不过也的确是如此,眼睛虽然突然疼了一下,也只是片刻时间而已,现在已没有感觉。“哥,你也受伤了,赶紧去包扎一下。”
“知道了。”杨少临点点头,然后看向一旁的安楚,“安公子,麻烦你看着她。”
“我不用人照顾。”我忙摇头拒绝。
“我不是让他照顾你。”杨少临恨恨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向门外,经过死书呆子身边时,将他也给拉了出去。
陆彩儿微带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同样跟着慕容宫晨走了出去。
“你还真是不会照顾自己。”安楚在我床边坐下,寒雪般的眸子紧紧地看着我,嘴角有轻微释然的笑容。
在他的心里,是不是还在在意着我?
我轻笑,“这只是个意外。”
“你的身边,总是有那么多意外。”安楚弯嘴笑了起来,如同雪莲花一般那么圣洁。“对于你来说,我是不是也是个意外?”
“是。”抿了抿唇,我实话实说。那时,若不是那个黑衣人逼迫我进入‘罪狱’,我跟安楚,本不可能相遇。
“你喜欢既定的人生吗?”安楚幽幽地,开口问道。
“至少,我不喜欢让别人掌控。”
安楚很明白,我与他之所以会遇见,完全就是因为他人的掌控。
“我明白了。”安楚依然微笑着,神色间虽然有些寂寥,却没有悲伤。
“那块刻着‘罪’字的玉佩,已经无法还给你,抱歉。”我黯然垂眸。
玉佩没有到手,那个奇怪的黑衣人,也一直没有出现,至今仍是我心头的谜题之一。
安楚的神色微微变了变,伸手抓住怀里某一处的坚硬,心剧烈的颤抖,脸色莫名苍白。“没…没关系。”
我干笑两声,已经不知道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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