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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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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人,是那些在嫉恨你相貌的人。”

    “什么意思?”嫉恨我相貌的人?真正见过我相貌的人不多,会是谁要杀我?而且,因为别人长得漂亮而无缘无故拔刀相向的人,会存在吗?

    “当年,因着云姨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喜欢云姨的男子很多,也有许多人至今难以忘怀。”周蓝陵淡淡地说着,“那些爱慕者的夫人们,从以前开始便一直在吃云姨的醋,不断排挤诋毁着云姨,直到云姨死去。也许你们不会相信,我的主人,从过去到现在,一直在爱慕着云姨。因着你的出现,使夫人她再次感受到的危机逼近,所以,她才会做出这样子的事情来。”

    “虽然主人他已经阻止夫人,可是下达到‘罪狱’的命令无法更改,所以我才会在此出现。”

    “你是说,你的主人,喜欢我娘?”我懵住,不确定的问道。

    “虽然主人他不承认,可是那么明显的事情,只需看一眼便会知道。”明明是这样显而易见的的事情,为什么当年云姨没有发觉呢?

    如果云姨她发觉,那么这些事情会不会就不会发生了呢?

    “也就是说,以后不会有人再突然出现要杀我?”

    “这种事情,谁知道呢?”回答的是陆馨。“虽然现在天下太平,可是血腥的事情,总不会少。而且那些个身处高位的人们,为了自己的利益,怎会去关心平民百姓的死活呢?他们,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陆馨的话语里带着讽刺与嫉恨,话里有话,满是不甘心的身体颤抖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陆馨。”我上前,欲将她抱住,陆馨灵活的闪开了,纤纤玉指指着我,“先把衣服给换了。”

    我愣,她这一说我才想起来,我一直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来着。

    “你们先出去。”意识到这点,我毫不犹豫的赶人。

    “我来帮你上药,你一个人也弄不了吧!”陆馨边说,便爽快地将周蓝陵赶出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就在外面候着。”周蓝陵的声音闷闷从门外传来,随即没了声响。

    “转过身去,我先换衣服。”我红着脸看着陆馨,饶是我再无所顾忌,即使陆馨是女的,我也无法当着她的面换衣服。

    陆馨倒也知道我害臊,没有言语地转过身去了。

    我吹熄了不远处的红烛,走到床头案边拿起周蓝陵端进来的衣服,利索的跑到床上放下纱帐,才开始缓缓地解开腰带。

    “月回。”陆馨忽然开口唤我。

    我手下一停,猜想她或许是有话要说,所以轻轻地回答,“恩。”

    “我的故事,你还要听吗?”

    “如果你愿意告诉我。”如果倾诉能够让你不那么痛苦,我非常乐意。

    “白池他,在很久以前,也是绝无门的人。”

    “哎?”不得不说,我真的很惊讶。绝无门,那里,不是一个特别恐怖的地方吗?

    “很惊讶吧!”陆馨低首抚弄着衣角,“说实话,我也很惊讶。当我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白池时,我惊讶到直接从凳子上摔倒,半天都没有爬起来。”

    “那你为什么要同意?”陆馨上次说是因为恨自己的爹爹的原配夫人,如今看来,也不全是。所以,陆馨为什么会同意这个问题,有待重新商酌。

    “回七毒门时,我并不知道要嫁的人时白池,因为没有期待,所以也没有刻意去探听即将与我成亲之人的身份。直到成亲那天,听到丫鬟们的议论,才知道新郎倌是黑水寨的少寨主,姓白名池。”

    “他不会来迎亲是正常的,毕竟,当年那一剑,直接贯穿了他的整个右腿。他的腿,怎么可能不废呢?”陆馨说着说着,慢慢地蹲下身去,以一种极为受伤的姿态,跪坐在地上。

    陆馨她,果然是在自责吗?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责怪着自己吗?

    我将伤口随意的擦拭一番,迅速的换好衣服,下床将陆馨搂在怀里。

    “你不是故意的。”

    “不,我是有意的。”陆馨高声反驳,脸上泪水泛滥,想要放声大哭,却生生地压抑着。

    “进入绝无门的那天一晚上,彻夜地厮杀,最终,只有四个小孩存活下来。”陆馨抖着声音叙述着,身体冰冷且发抖,“其中两个,就是我与白池。”

    “因为活下来不容易,我们四个很要好。经常一起练功打扫,一起挨师傅的骂,一起承受师兄师姐们的欺负。”

    “白池与我们不一样,他是与家人失散,被师傅强行带入绝无门的。那时的白池已经九岁,因为年纪最大,总是照顾着我们三个,出了事他总是帮忙扛着。所以,每天罚跪、打扫、饿肚子是他的必修课,可是他从来没有抱怨过我们。”

    “直到,白池的家人来找他的那一天为止,我们都一直相处的很好。那时我们才知道,白池一直在偷偷摸摸地往外传递着消息,计划着想要离开这里。”

    “白池是被拐来的,师傅他自然不会让白池的家人知道白池在这里,所以当白池的父母找来时,师傅把白池绑住藏了起来。”

    “我们三个都已经无家可归,所以决定帮助他,我们偷偷地给他松了绑,正准备潜入前院时,被师傅发现。”

    “师傅厉声质问我们,是谁出的主意,是谁要将白池放走?我们几个都吓坏了,无人敢应,最后白池站出来,说是自己答应会给我们好处,我们才帮他松绑的。”

    “师傅气的不轻,把自己的佩剑丢在我们三个的面前,说只要我们愿意杀了白池,便可以饶我们不死。”

    “相处这么多天,白池是那么好的人,我们哪里会想杀他。所以,都苦苦地哀求着师傅,师傅却不为所动,抬掌拍在站在他面前的师姐头上。师姐当即口吐鲜血,死了。”

    说到此处,陆馨已经泣不成声,眼泪流成河,声音里充满困兽般的悲鸣,“师兄吓傻了,愤怒地捡起地上的剑,站在白池的面前,却迟迟都下不了手。”

    “整个过程,白池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反抗,只是笑着看着我们。所以,师兄他,下不了手。”

    “师傅他再次发难,扬手将一把短刀插入了师兄的头颅,那把短刀深深地没入师兄的脑袋,血花四溅,几乎成河。师兄他,至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我害怕了,我真的害怕,我的命是娘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我不想死。”陆馨凄厉的说着,像是被逼入死地的白鹭,再也看不到向往的天空。

    “当师傅冷着脸用阴鸷的眼神看向我的时候,我浑身都打起冷颤,最终还是捡起了师兄手中的剑。我不敢去看白池的脸,不敢去看他的笑容,所以我闭上了眼睛,双手握剑,用了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刺了下去。”

    “剑刺入肉里的声音很钝,很难听。”

    “我没有想到的是,白池他在那一刻也害怕了,站立不稳跌倒在地上。所以那剑,没有穿过他的胸口,而是扎在他的右腿,没入了泥里。”

    “白池他,没有叫,也没有哭,只是那样的看着我,嘴角含笑的看着我。血在他身下蔓延着,越流越多。”

    “‘杀了他。’师父一直在一旁冷眼看着,见我们没有都在发愣,又丢了一把短刀过来。”

    “我嚎啕大哭,不敢再去拿,白池他,却将短刀拿了起来。”

    “我以为他要杀我,不敢再哭,也不敢动弹,只是瞪大眼睛看着。哪知白池他,将短刀扎向了自己的胸口。”


第七十二节 烟消云散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温柔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房门被人推开了。

    月光下,白池坐在轮椅里,神情安详。

    陆馨跌坐在地,赖在我怀里,泣不成声。

    白池推着轮椅,缓缓进入房间,身后跟着周蓝陵与青衣童子青衣。

    “原来公子的腿,是你弄伤的。”青衣激动万分,不知从哪里拔出一把匕首,对着陆馨。

    我将陆馨护在怀里,挡在她的身前。

    陆馨却抬起头来,将我推开,跌坐在地上,闭上眼睛。“你杀了我便是,我绝无怨言。”

    “陆馨。”我急切的上前,还是将她护在身后。青衣身上杀气浓重,典型是想杀了陆馨,我岂能不管?

    “若是他要杀我,我不会反抗。”陆馨抹去眼角的泪痕,眼睛肿的像包子,却倔强的看着我。

    周蓝陵上前,将我拉到了一边,对着我摇头。

    我攒劲拳头,暗暗提气,无论如何,绝对不能让他们杀了陆馨。

    她已经,受了那么多年的折磨,如今,也在诚心悔过。纵使她有千般不是,既然她已经心生悔意,总会找到原谅的方法。

    人生下来总是在犯错,发现了错误,若是可以改正,又何苦纠缠到底,增加无谓的牺牲与心伤!

    虽然青衣也是一心为主,可是,杀人毕竟要承担太多。

    “青衣,退下。”白池推着轮椅上前,夺下了青衣手里的匕首。

    “可是公子,这些年您因为腿残的事情,到底受了多少苦,难道您忘记了吗?”青衣激动的大喊。“前些日子,她更是抛下公子逃婚,让公子做了那无颜之人。如今公子沦为天下的笑柄,也是全部是她的错不是吗?明明答应了婚事,却出尔反尔做出逃婚一事,这种人,难道不该杀吗?”

    “我没忘。”白池温柔的回答,神情温和的看向陆馨,“可是,这是我与陆姑娘之间的事情,青衣莫要插手。”

    青衣黯然低头,终是听话的退到一边,只是眼中愤恨,嫉恨的视线不断的在陆馨身上徘徊。感觉,连我也一起受到了敌视一般,被恶狠狠地瞪了。

    “陆姑娘。”白池推着轮椅上前,陆馨惊恐的抬头,抖动着身体,不断地后退。

    白池无奈的停下,表情温和,“我不会杀你,所以,你不用怕我!”

    “我没有怕你。”陆馨声音弱弱地反驳。

    “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我边给周蓝陵打眼色,边识趣的准备撤退,这些刨根究底事情,让人看到会觉得不好意思的吧!

    “别走。”估计陆馨是太害怕,猛然上前将我给拦住,“没关系。”

    “还记得你说过,喜欢木槿花的事情吗?”白池将视现调向窗外,温柔地注视着远方那洁白的花朵。

    陆馨震惊的抬起头,已经干涸的眼睛里,再次涌现出泪水,“我忘记了。”

    “这样啊!”白池轻轻地回应,“可是关于你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忘。”

    白池低下头,抬起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藏在衣服下的右腿,“这条腿,一到阴雨天就会隐隐作痛,一痛我就会想起你。所以关于你的事情,我真的,没办法忘记。”

    陆馨深深地低下头,死死的咬住嘴唇,任由悔恨的泪水悄悄的从眼角滑落。

    “我记得你喜欢粉色的衣服,记得你喜欢吃馒头,记得你喜欢跑到房顶看星星……记得你下雨之前会脾气暴躁,记得你洗澡时喜欢放花瓣,记得你吃饭时喜欢喝凉茶……。”

    “你记得的,为什么会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陆馨哽咽着,头埋得更低,“你要记得的,不是应该是胆小怕死的我,为了自己活下去而要杀了你吗?你该记得的,不是如何向我复仇吗?你该记得的,不是对我的恨吗?”

    “我,从来没有恨过你!”

    “骗人。”陆馨激动的大喊,抬起头来满脸泪痕的看着白池,“我那样对你,你怎么可能不恨我?”

    “真的不恨你。”白池温柔的劝说着。

    “那你为什么要记得我?”陆馨嘶吼着,表情痛苦,“明明我已经,把你给忘记了!”

    “突然让你记起我的事情,真的很抱歉。”白池脸带歉意,“我阻止过父母,可是他们不听,私下定下了这门婚事。我本想退亲,可是想到于你的名声不好,只好作罢。你能逃婚,我真的很感激你。”

    陆馨抬头看着白池,神色里已经动摇。

    “早知道我的事情会让你这样的痛苦,当年我便不该就那样随着爹娘离开,对不起。”

    “你没有错,错的,只有我一个人。”

    “馨儿。”白池用他那温柔的声音叫唤着,“小时候,我是这样叫你的,现在还可以这样叫你吗?”

    “名字什么的,怎么都无所谓吧!”陆馨小声的回答,表情不甚自然。

    “馨儿,起来吧,地上很凉。”白池对着陆馨伸出手,眼中只有关切,神色间温柔安详。

    陆馨缓慢而犹疑的伸出手,终是由着白池将她拉起来,如犯了错被抓个现行的孩子一般,低着头等待着惩罚。

    “馨儿没有错,为了活下去而杀人,毕竟都是被逼的。如果那个时候的事情反过来,也许我连犹豫都不会。我会直接杀了你!”白池的话让人有些震撼,我们几个都震惊的看着他,不知这话到底是真是假,“那晚,为了活下去,我们都已经杀了不少人,是吗?所以,如果是为了活下去,即使是你,我也会杀。”

    “你是在安慰我吗?”

    “我说的,是心里的实话。”白池笑,“何况,你不是没有杀掉我吗?我这不是还好好的活着吗?馨儿没有错,也不要自责,因为我们之间,谁都不欠谁!”

    “可是……”

    “没有可是。”白池打断陆馨的话,忽然从轮椅上站起来,右脚无力的耸拉着,单靠左脚支撑着。白池站在陆馨面前,伸手扶住陆馨的肩膀,“我说过会保护你,可是我丢下你一个人逃走,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冰冷的地方,要说错的话,也是我的错,我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是我的错。”

    陆馨低着头只是流着泪水,听完白池的话,低声的啜泣着。

    “刚开始,我是恨过你的,我恨你的无情,恨你的狠心,恨你的自私。”白池伸出手将陆馨搂在怀里,低声安慰着,“可是后来……”

    周蓝陵忽然拉住我的手,拖着便往外走,顺便将青衣也拉出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门,身后的声音渐渐消失在耳畔。

    青衣恨恨地瞪了我们几眼,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他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通知一声。”我看着周蓝陵,语带责怪。虽然,只有这样子才能解开她的心结,可是这剂药如此的强力且无可反驳,陆馨这回得有多痛苦。

    “你不觉得,这样的结果最好吗?”周蓝陵笑得风流。

    “幸好是这样的结局。”我感叹着,“不知道是不是有喜酒喝了呢?”

    “谁知道呢?”

    “啊,对了。”我忽然记起一件事情来,“船经过黑水山了吗?”

    周蓝陵看了看天色,摇头,“大概要明天清晨才能到,他们在来黑水山前还会绕路去另一个地方,不会这么快!”

    “我的剑,落在上面了。”


第七十三节 断命林内

    “你真的,要与我们一起走。”清早,在我刚刚起床之后,便见陆馨提着从船上拿回来的行李推开了我的房门。

    昨晚,我本是打算向周蓝陵打听船的抵达时间,周蓝陵却自告奋勇说要去帮我取回。虽然知道红袖在江湖里的分量,不能轻易交给他人,可是我却害怕看到茵茵看到我还活着后,那的失望的眼睛,所以便由他去了。

    却没料到,将红袖取回的是陆馨,而且,还宣布要与我们一起去东沂城。这实在是让人意外,我以为她会留在这里,直到与白池成亲。

    “恩,这里又不是我家,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而且,我与白池,也已经是过去。”陆馨点头微笑着,将手里的东西递过来,“你的东西,给。”

    我伸手接过,不用掀开裹在上面的绸布,单凭手里传来的重量与触感,我已能知道,这是我的红袖。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包裹,是我的随身携带着的物品,凌晨给的那块玉佩,以及慕容兄妹给的银子。“谢谢。”

    “反正是顺便,不用客气。”陆馨在桌边坐下,倒了杯茶,“夏天,终于快要过去了。”

    “是啊!”我低着头,轻柔的抚摸着手里的红袖,“那对父女呢?这么样了?”

    茵茵她,怎么样了?

    “已经不在船上了。”

    “这样啊!”

    “那是……剑吧!”陆馨犹疑着问我。

    “恩,李墨白给的。”

    “那样凌厉的感觉,这不是普通的剑吧!”

    “想要看看吗?”周蓝陵边说边从敞开的房门走入,身后跟着白池与青衣。

    “没有兴趣。”陆馨站起来,将方才桌上放在桌上的行李拿起来,“要走了吗?”

    “是,都已经准备好,我让其他人先去了。”白池顿了一下,“你们现在过去,也不会引人怀疑,放心。”

    “谢谢。”陆馨别扭着道谢,低着头不敢去看白池。

    “将衣服换上。”青衣冷声上前,将手里的布包丢在桌上。

    待他们三人出去,陆馨将布包打开,里面是青色的衣裙,款式与青衣身上的差不多,估计是这黑水寨的装束。

    我与陆馨背对着背换上,整理一番,陆馨转过来看着我,伸手指着我头上的斗笠与面纱,“你这样,也太明显了吧!”

    “是吗?”我摸了摸斗笠,“可是我的容貌也很显眼吧!”

    “怎么也比斗笠好。”

    好吧,我依言将斗笠与面纱取下,陆馨忽然凑上前来盯着我,“怎么,我脸上有脏东西?”

    “要怎样,才能拥有你这样的容貌呢?”陆馨眨巴着眼睛,贪婪的看着我。

    我无语的看着她,“相貌是来自爹娘的遗传,无可更改。不过你可以多吃点木瓜。”

    “为什么?”

    “至少可以凸显出你的身材。”

    偕同陆馨走出房门,清晨的阳光正好,带着微微的晨风拂过,我惬意的眯上眼睛,抬头看向云朵艳丽的天空。

    低下头来,发现面前的三人不加掩饰的看着我,眼里写满了惊艳。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吗?”尽管知道他们在惊讶什么,我却佯装不知的问道,再被这样看下去,我难免要脸红了。

    “没有。”青衣最先反应过来,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青衣,不能这样待客。”白池轻声的呵斥,对着我微笑,“还请林姑娘不要介意。”

    白池话语里的态度比之前恭敬了许多,我抬眼看向周蓝陵,是他说了什么吗?

    算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请跟我来。”说这话的时候,白池转动着轮椅,瞥了陆馨一眼后转身前行。

    我看了陆馨一眼,默默的跟着。

    穿过木槿苑后便是一大片杂乱无章的树林,光线不强,树体高大、参天蔽日,抬头看不见天空,脚下只有层层腐败的落叶。周围寂静的只剩下鸟雀的叫声,凭着山体的走向可以辨认正在往上走,却没有碰见一个人。

    “感觉有些像鬼窟。”我拉着陆馨说悄悄话。不过虽说是悄悄话,这么安静,其余三人估计也听到了。

    “鬼窟?”陆馨奇怪的看着我,“没有那么夸张啦!”

    “阴森森的地方,不就是鬼窟吗?”我将再次将周围打量了一番,湿漉漉的空气,地上腐烂的枯叶,以及空气里传来的腐败的气息,可不就像是鬼窟来着。

    “林姑娘也没有说错,很久以前,这里是用来处刑的地方。”白池温和的笑看着我。

    “处刑?”不是吧,还真让我给蒙对了?

    “那些犯事的下人就是在这里被杀的。”青衣继续翻着卫生眼,又瞪了一眼陆馨,眼里清清楚楚地写着,你也该被处刑。

    “为什么要选择这个地方?”陆馨问道。

    “因为这里,是黑水山上唯一一个让灵魂无法得到安息的地方,名断命林。”

    “你们今天,也要丧命再次!”

    树林后忽然传来一声爆喝,紧接着杀气大盛,一股凌厉慑人的气息从树林里激射而来。

    “小心。”白池转动着轮椅,伸出手搂住陆馨的身体,往旁边一转。

    一道白光以无可阻挡的趋势,穿过陆馨刚才站立的地方,深深地插入其身后的树干之上。只听见“咔吱咔吱”几声,被白光劈中的树干从正中间裂开几条细缝,火速向其它地方蔓延。

    好强的破坏力!我不由自主的感叹着。

    “小心。”周蓝陵惊呼一声,冲上前来搂住我往旁边一闪。

    我尚惊魂未定,又见一道白光从我刚才站定的地方闪过,再次没入刚才的树干之上。“咔吱咔吱”声更甚,那颗粗大的树开始猛烈的摇晃起来,眼见着就要倒下来。

    “快跑,这颗树要塌了。”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周蓝陵抱着我跃上树梢,火速离开了刚才之地。

    身后传来细细簌簌的响声,紧接着“咯吱咯吱”的树枝断裂声不绝于耳,随着“哐咚”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树枝断裂的声音更甚,有风猛烈的从身后袭来,伴随着慑人的气息,一路逼近。

    “有暗器。”我悄声提醒。

    周蓝陵点头,待暗器靠近,拉着我闪入一颗枝繁叶茂的树下,作了个噤声的手势。

    我点头,没有言语,侧耳倾听着周围的声音。

    “爹,您干什么?”是白池的声音,就在后面不远的地方。

    只是,爹?

    “替你杀了这个贱人!”略显苍老的声音,满满都是怒火。

    与周蓝陵对视一眼,他点点头,拉着我落在地上,我们猫着腰轻轻地一步步向话源地靠近。

    背对着我们的,是陆馨与白池二人,白池张着右手将陆馨护在身后,青衣则在一旁静静地跪着。

    正对着我们的,是一大群的青衣男人,手里各自拿着一把弓箭,齐齐拉开对着白池身后的陆馨。

    若不是白池护着,陆馨此刻只怕已经成了马蜂窝。

    而在青衣人正中间站着的,是一个虎背熊腰的中年男人,五官与白池有七八分相像,只是嘴角边长着如仙人球上的刺一样的胡子,又硬又长且杂乱无章。青色的衣裳也没有好好的穿在身上,全身都是皱皱巴巴的,给人一种不修边幅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是白池他爹?

    话说回来,白池他爹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第七十四节 直言不讳

    “爹,您不能这样说馨儿。”白池不满的抗议,顺便歉意的回头看了眼陆馨,低声说了句什么。

    陆馨摇摇头,没有说话。

    “馨儿?她也配!”白池的爹抖动着自己的胡须,鄙视的看着陆馨,“你跑掉就就算了,害我黑水寨被天下人笑话也算了,如今自己送上门来,还想若无其事的离开?你做梦!你自己说说,池儿的这笔账,要怎么算?”

    一派之主说出这种没气量的话来,周围的青衣人竟然没有一人表示惊讶,估计已经司空见惯,可见白池他爹平日里就是这般直言不讳吧!

    “任凭您处置。”陆馨上前几步,不屈不饶的站着。“只是我那两个朋友有急事需去东沂城,无意冒犯,还望寨主您能放过他们。”

    “你这种背信弃义的人也配有朋友?”白池他爹继续放狠话,“即使有,一到生死关头,你也会毫不犹豫的背弃他们,真替他们感到可悲!”

    “爹!”白池再次抗议。

    白痴他爹吹胡子瞪眼睛的盯着白池,“你小子闭嘴,当年若不是我及时赶到,你早就死在那里了。这些事情,你不计较,爹要计较!而且一定要计较到底,我倒要看看,陆老头的女儿,到底几斤几两!”

    “爹,当年是我自己……”

    “她若是不杀你,你又怎么会傻到去自杀!”

    白池的话尚未说完,便被白池他爹暴躁的打断了。

    “对不起。”陆馨低声道歉,低着头站在那里,背上犹如背着千金的重担一般。

    看着陆馨如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一般期期艾艾地等着挨骂,感觉有些看不下去了,于是乎一时冲动,我冲上前将陆馨拉着护在身后,“白寨主,您这样说,未免有失公允!”

    在我冲出去的片刻,周蓝陵本欲伸手拉我,却什么都没有抓到,只好望着自己的手苦笑,也慢吞吞的走出来,站在我的身边。

    “公允?”白寨主冷笑,胡子气得一抖一抖,“小女娃你倒是说说,我哪里有失公允?”

    “我假设一个问题,在您这么多手下面前,请您诚实的回答。”

    “我自然不会说假话。”

    “如果您遇到了生命危险,在对方杀您之前,您会杀了对方吗?”

    白寨主显然明白了我的意思,自然也懂得我的意图,所以他没有回答,只是瞪着眼睛气呼呼的看着我。

    “会的,”我笑着替白寨主回答,“因为我们都知道活着不容易,所以一旦生命遇到威胁,哪怕不择手段,我们也会优先把威胁铲除。”

    “白寨主,我说的对吗?”

    身为江湖中人,而且身为黑水寨的寨主,为了确立自己在江湖里的身份以及黑水寨在江湖中的地位,这些年必定铲除了不少的异己与反抗分子,手上沾满鲜血的他,必定无法反驳这句话。

    “小女娃倒是蛮会说话。”白寨主略带赞赏的看着我,“可是这个她接受了聘礼,却又在成亲当天逃跑,这笔帐,又该怎么算?”

    “她不是逃跑。”我高声的回答,回头看了眼满眼泪水的陆馨,“如果她要逃跑,那她如今为何站在黑水寨的地盘上?”

    “哼,她自己要来送死,谁知道呢?”

    “白寨主,枉您略人无数,您竟然看不出来,陆馨她喜欢白池吗?”

    “月回!”陆馨抓住我的手,如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满是惊恐的看着我,又偷偷地看着白池的脸色。

    “总要做个了断的,要断,就一次断个干净吧!”我回望着陆馨,无视她眼中的责怪,看向白池,“白少寨主,您也是喜欢陆馨的吧!”

    白池的反应平静的多,听了我的话后一直看着陆馨,神色平静如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怎么会?”陆馨不敢置信的呢喃。

    “木槿花,是你最喜欢的花吧!”我看着陆馨,伸手抓住陆馨的右手,探进她的袖子里,摸出一朵洁白的木槿花来。

    木槿花的颜色已不如一开始鲜艳,白色中带着暗黄色,已经将近枯萎。

    昨晚,半夜起身喝水时,不经意间看见陆馨徘徊在院中的木槿花树下,手中小心翼翼的捧着一朵木槿花,表情虽然欢喜而虔诚,脸上却是泪流满面。

    当时,便已经猜想到一二。此刻完全是拿来胡说,完全是应付白寨主的言语,可是看到陆馨与白池二人的表情,便可知我蒙对了。

    那么,这一局,便是我的胜利。

    “白寨主,他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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