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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2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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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地开口,“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
“那你先回房换衣服,我去厨房。”边说着,他边将手藏在宽大的衣袖中,隔着衣袖轻轻地揉了揉我纷乱的发梢,“去吧!”
“嗯、嗯、嗯。”激动之下,我连连的点头答应,汲着脚下过于宽大的鞋,慢悠悠地向着方才来的方向挪腾。
那边,于振见在自己印象中从来不喜与人接触、更不喜笑的李墨白忽然之间变得柔情蜜意、柔情似水,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
第五百八十三节 展露笑颜
第五百八十三节 展露笑颜
一路挪腾回到房间,看见床边果然置着一身干净的衣裳,水架上备着热水,屏风后的浴桶中也热气袅袅,还有干净的脸帕与汗巾等物。
李墨白准备得如此周到,我不免汗颜,若我方才能仔细打量一眼,也不会那么惊惶失措的跑去外面。
说来,也是我先入为主,未曾信任他的缘故。
默默地掬水将脚上的泥泞清理了一番,才褪下身上的衣物,踩着矮凳坐入浴桶之中。许是这水刚备下不久,温度合宜,我只觉浑身的毛孔都舒展开来。
满足的喟叹一声,仰头靠在浴桶边缘,舒服的掬起水把玩。水面漂浮着各种颜色的新鲜花瓣,淡淡的香味,沁人心脾。
朦胧的雾气漂浮在眼前,袅袅婷婷,思绪溃散下,眼皮沉重起来。害怕自己睡着,我忙起身穿妥衣裳,对着铜镜整理一番面容,才边打着哈欠边走出去。
发丝半干,我也没有梳起来,尽数披散在身后,晨风拂过,发梢拂过脸上,冰凉的感觉让我直打了好几个哆嗦。
也不知道饭厅在哪儿,便循着原路来到前院,却不想似新月般的湖边,早有来客。清晨的迷雾尚未散去,视线隐隐约约,却能够分辨。
于振、陈思吟与季薇。
都是有过几面之缘的人,虽然很想对他们视而不见,奈何昨夜已从李墨白口中得知这几人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照顾他良多,只好迎上前去。
我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几人皆是习武之人,自然发现了我。
“公主好本事。”许是从于振那里听说了什么,陈思吟挺直背脊,模样颇为恼怒,夹杂着怒火的眼眸中又带着几分不甘心。
那季薇看向我的眼神,更是复杂难辨。
我本只是想客套的与他们打声招呼,迷糊之下也没有想那么多,陈思吟开口就是刁难,记起与她之间的绊子,我冷着声音沉下脸,“如此态度,不怕我治你不敬之罪?”
“思吟!”抢在我说话之前,于振已轻声呵斥,见陈思吟面露不快,他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放低了声音。“我方才已说过,公主在阁主心中的地位不一般,就算你无所顾忌想去得罪公主,也该顾及阁主的脸面。”
或许于振以为声音放得很轻我听不到,实际我却听得分明。勾起嘴角,我低着头微微的笑了一下。
他们如此不将我放在心上的态度,我自然不会放在心上,装作散步的模样,微垂头观赏起周围的花圃来。
在他们三人强烈目光的注视下,心下以为她们看穿我的心思,不免有些心虚,见旁边有一株芙蓉花开得艳丽可爱,抬手就摘了一朵。
抬起头,面前的三人神色各异的看着我手中的花朵,于振诧然忧虑,陈思吟幸灾乐祸,季薇得意洋洋。
我一时摸不着头脑,却见陈思吟挑衅的看着我,轻启朱唇,却不是与我说话,“季薇,你还记得当初你是犯了什么事,被阁主谴去了东沂城吗?”
“自然记得。”季薇看着我冷哼一声,又瞥了眼我手中娇艳的花朵,“这园中的花乃是阁主亲手种下,他最不喜别人随意地攀折。那时,我便是摘了一朵花,然后……”
季薇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我已然明白。仅仅因为一朵花便将季薇谴去了东沂城?听得她带着愤懑的声音,我深不以为然。
当初,我砸了他最为珍惜的‘一叶千紫’,他也不过将我困在红梨树上一个时辰而已。一朵花而已,我才不怕。
再者,李墨白虽不是君子,但非绝情绝义的人,怎么可能因为一朵花便让她背井离乡?或者,我眼眸一转,他知道了季薇的心意,未免生出事端,所以将她谴走?
这个念头生了根般盘踞脑海,我心中生出无限的欢喜。晃了晃手中的芙蓉花,正不知该进该退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小梨,开饭了。”
“来了。”在过去的十数年中,这声音,一直都是我重要的依靠。然而,此刻心头却突然升过恍如隔世的感觉。
回过头,李墨白依然一袭白衣,孱弱的身形半倚着身后的门框,许是劳作的缘故,身上沾了些许灰尘。墨黑的双眸在我身后打了个转,落在我的身上,见我不动,微蹙眉,“快过来,该冷了。你们也进来。”
后面一句,显然不是冲着我说。
我撇撇嘴,随着他略显虚浮的步伐走到餐桌旁坐下,并刻意将那朵芙蓉置在桌上显眼的位置。
李墨白自然看到了我摆在桌面的花朵,却无特殊的反应,仿佛它本该在那里一般,让季薇陈思吟好不失望。
我抬头看去,桌上摆了好几个小菜,大部分为我爱吃的。中间一锅八宝粥清香扑鼻,份量不少,显然已经料到会有客来访。
“阁主,这真是您亲手熬制的吗?”终于从初见李墨白俊俏容貌的震惊中回过神,季薇的脸上写满不敢置信,声音发抖,激动不安的模样一点不落的落入我的眼中。
今日是他们三人第一次见到李墨白的真实相貌吧?李墨白的相貌,初见之人确实会被迷得七荤八素,丢魂落魄也在情理之中。尤其,眼前这位对李墨白怀揣着别样的心思。
说到底,他们还是沾了我的光。
李墨白随意的抬手指了指其余的空位,淡漠的点头算是对季薇的回答。“坐。”
三人面面相觑,不好推辞,诚惶诚恐的坐下,皆是正襟危坐。唯有我心安理得的坐在李墨白的身边,对着他摊开手眨巴着眼睛,“快些快些,我好饿了。”
看着那熬得恰到好处八宝粥,记忆中的美味涌上心中,我馋的口水都要留下来。浑然没有去搭理身边递来的激愤视线,尽管心知她们似乎对我如此呼喝她们的阁主很不满意,却不知,这早已成为我与李墨白间的习惯。
“你喜欢吃杏仁,我帮你多捞些。”墨黑的眸子转了转,李墨白好笑的看着我眼巴巴的模样,将手中的碗递到我的面前,“小心烫,喝慢些。”
我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碗中的杏仁上,对他的叮嘱只心不在焉的点头。
接着,李墨白又盛了粥放在另外三位的面前,他们腆着脸道谢,如坐针毡,浑不如我这般自在。 粥还很烫,我便从碗中挑出杏仁来,有外人在,我也不敢太放肆,规矩的咬着。
李墨白在自己面前摆放了两双筷子,一双自己用,一双专门用来给我夹菜。他夹菜的动作流畅而自然,表情平和眉眼温柔,仿若这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明显地能感觉,季薇彻底黯然的情绪。
一如往常,他给我夹的菜,通常是我不爱吃的。他一动筷子,我就蹙眉头。他自是清楚我挑食的毛病,见我眉头快要打结,低低地威胁,“不许挑食,或者你想日日吃韭菜?”
我自然记得幼时他曾经惩罚我吃了整整一个月的韭菜,他吃定我厨艺不精,心中哀怨,不住地腹诽他小人的面目,面上又不敢表露分毫,还要讨好的冲他笑,他夹来碗中的菜自然照吃不误。
我埋着头苦干,李墨白会时不时的转眸看我,波光潋滟的眼神,羡煞另外那两个女人。
气氛太过尴尬,让人心情颇为沉郁,眼珠子转了转,我抬头看向李墨白,“所谓神树,凤凰一族的神树该不会就是那食人树吧?”
“嗯。”李墨白点头,瞪眼见我的手不规矩的伸向碗内,抬手便用筷子在我的手背上敲了一记,他下手不轻,我吃痛之余难免惊呼,一下子又什么都忘了。
“从小便教你礼仪。”此刻的李墨白,竟带着杨少临看着我恨铁不成钢时的语调,可见我身边的男人都是这样爱管闲事。
瞪着眼看着手背上清晰的红痕,我不满地鼓起腮帮子,小声的咕哝,“礼仪又不能当饭吃。”
李墨白挑挑眉,面上的表情和煦,眼神却如剑一般,我立刻噤声,低头作乖巧状。
片刻,李墨白却执着手帕过来,往我的侧脸上抹了一下,又飞快的收回手。动作娴熟自如,完全不似刻意为之。
我看着对面垮着脸就快要哭出来的季薇,一时也拿不准李墨白的用意。又想,他主动拒绝她,我自然欢喜的紧,收回视线,才懒得去管其他人的心情。
用完早膳,李墨白命令我去院中坐下,我依言照办。其余三人催促着李墨白去参加秋日的祭典,他只摇头示意他们站在一边等会。
他折身而去,不一会儿又走到我的身边,手上已带了手套,执着梳子,动作轻柔地将我散乱的头发挽成一个侧髻,又将我方才置在桌上的芙蓉插入我的发梢间。
我抬手摸了摸,回身看着他,眉梢眼角都是喜悦,“好看吗?”
李墨白后退一步,仔细而认真的打量着我的脸,眉头微蹙。我立刻紧张,满含期待的盯着他,等待回答。
他弯了眉眼,唇角的笑容妖娆,明**人,“瘦了,没以前好看。”
我恨不得一头扑死在地上。
那边,季薇的脸色已如死灰,陈思吟握住她但是手,嘴唇微张,却无从安慰。
季薇的眼中盈满泪水,低垂着眼眸,紧紧地握住陈思吟的手,浑身颤抖,“我输了。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相貌,我根本就比不过她。思吟,我彻底的输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阁主笑。”
其声悲楚,哀戚不散。
“阿薇,不要这样想。”陈思吟哪里看得季薇受委屈,当即建议,“我看,你还是有机会的。不过只因为她是公主,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真的吗?”季薇的心中升起无限的期望。
“你们错了。”一直默不作声看着前面的于振突然冷喝道,眉宇间是少有的严肃,“阁主之所以会笑,不是因为她是公主。而是因为公主是她,他才展露笑颜。”
第五百八十四节 强词夺理
第五百八十四节 强词夺理
天高云淡,疏疏的林,秋风扫过,温柔的拂过树梢,满眼的绿色早已渲染出秋天里独特的色彩。
有别于夜间的深沉,各处树梢中悬挂的灯笼亮起,星星点点的浮光如同浩瀚的星河,在山林中闪烁着独特的光芒。
不知何时,细雨悄悄地从天而落,雾气像淡雅朦胧的丝绸,柔柔地缠住这难得的光彩。
“看来,今晚注定无法赏月。”风温柔如同母亲的手,带着丝丝的凉意刮过我的脸庞,我不由瑟缩,随即幽幽地叹息。
“深山里的天气,比不得外面。”站在我身侧,举着雨伞的李墨白笑答。“现在,要离开吗?”
“你不走,我不走。”转头,默默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容,我抽了抽鼻子,不满的哼了哼。回头撇了撇无言跟在身后的三人,又补上,“不过,我不能再这里久呆。幽明国与东云国已开战,纪尚与干爹都去了前线,我可不会缩在他们的后面。”
说着,我用力地抿紧了嘴唇,眼神亮得吓人,“我有无数笔账,必须找东方云奇与简行清算!”
话到了嘴边,我终究还是将我们该成了我。两年多不见,我猜不准,李墨白是否还愿意离开这里!
我不想强迫他,他可以自己选择………………………战,或者不战。
李墨白自是明白我的意思,他刻意歪了歪手,手中的伞柄便敲在我的脑袋上,黑眸幽静如深潭,看着我没有片刻的考虑,“这些事情,交给我就好。”
我捂着脑袋呼痛,嘴角却弯了起来。不理会身后传来过分强烈的怨念视线,我只笑颜逐开,“那,我把我的事情交给你,你把你的背后,交给我。我们一起面对,可好?”
顺便,还必须找简行索要‘断情’的解药!就算没有解药,也总要从他嘴里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来才好。
我不会让李墨白死的!
“您贵为公主,怎如此自私?”李墨白尚未回答,身后已有人不屑道。因为激动而走调的声音,听起来尖锐不已。
我停下脚步看向身后,季薇沉着脸,眼中的怒火几欲将我烧成灰烬。制止欲开口的李墨白,我半眯起眼睛微笑,故作不解,“季姑娘此言,我不能理解。”
季薇悄悄地撇了撇明显站在我这边的李墨白,脸色刷白,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又紧紧地抿住,偏头转向一边。
反而是陈思吟握住季薇的手,不顾于振的阻拦,怨毒的视线如毒蛇吞吐着蛇信子将我缠绕,“阁主只是我们凤凰阁的阁主,凭什么你一来,就要带走他?什么狗屁战争,那都与阁主无关!你怎么能让阁主深陷危险之中呢?”
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颇为无趣,我瞥了瞥嘴角,“在成为你们的阁主之前,他先是我……相公!我逃脱不过的命运,他陪我一起面对,有何不可?”
羞怯的顿了顿,与李墨白对视一眼,绕到舌头打结才吐出‘相公’二字。未开口前,心中还觉得别扭,说出去之后,这两字又萦绕在心口,久久不散。一股热气直冲上脸颊,心中酸酸甜甜。
“在成为你相公之前,他先是你的师父!”几乎在我话音刚落,陈思吟就高声反驳。其语调激昂愤慨,显然心中有诸多的不同意。“这分明是逆伦!”
李墨白皱眉,墨黑的眸子带着一贯的幽深,偏头见我一脸的闲适,才没有出声。
“你们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所谓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不想让李墨白带着不满离开这里地方,尽管心中觉得没有必要向她解释,我还是尽可能的说明,“其意是,三个人同行,其中必定有我的老师。取其长处学习,见其短处就对比着改正自己的缺点。”
陈思吟蹙眉,我继续笑着,“这就好比你们三人,各有各的优点、长处,总能从对方的身上学到自己所不知道的东西。陈思吟,你与于振青梅竹马,你能说他从未教习过你什么吗?所以说,你们两人同样是逆伦的关系,从此不能结婚生子?”
我早就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气场诡异,分明彼此有意,又刻意的避开……她陈思吟几次三番的惹上我,我岂会放过给她制造困难的机会?
陈思吟的脸色红了白,白了红,侧着头小心地观察于振的表情,懊恼又难堪。于振接受到她的视线,眼神闪烁,比之陈思吟的尴尬,他更是狼狈的躲闪不及。
陈思吟好艰难找回自己的声音,看到于振的表情,却弱了底气,“你……你这是歪理,这分明不一样。”
“可在我看来,你却是强词夺理。”顺利地扳回一城,我更是言笑晏晏,“不要说你对我错,衡量正确与否的标准,是什么?”
也没有指望她能回答,我悠然的转身,边随着李墨白向前走,便继续与他闲磕牙,“祭拜神树,必须在晚上吗?”
“晚上花的香味不会太浓,没那么容易中招。”李墨白解释。“我要负责对付那些藤条,今晚怕是不能陪你。”
“你亲自去?”我惊讶,又不免回头瞪了身后的三人一眼。说什么我自私的让李墨白置身危险之中,结果他们还不是一样?
李墨白没有注意到我的小动作,只柔声解释,“那些藤条太多,我怕他们应付不来。”
“我找人代替你。”突然想起什么,我嘴角的笑容益发的柔和,“我来巨峰山时,遇上了纪尚手下的两个暗卫,名为李大煞与许唯,先被陈思吟关押着。他们的武功自是不必多虑,反正也闲着,就让他们替你!”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居然敢吓我?以后有你们苦头吃,哼哼~
一路前行,街道愈宽,人人皆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与李墨白,直至听得于振的介绍,才恍然大悟。
许是民风淳朴的缘故,虽然他们的视线一直黏在我的脸上,但并不觉轻浮。我浅笑着打量他们,发觉他们的眼神纯粹,笑容干净,意外的和善。
长久的呆在这样的地方,心灵也会被净化吧?瞅了瞅李墨白,面对我之外的人时,他一如既往的面露疏离表情,让他人不敢轻易靠近。
“看那儿!”突然,李墨白指着前方的苍穹说道。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看到青烟滚滚,袅袅的烟雾如同擎天柱,直通向天空。隐隐地,听到了银铃般的欢乐歌声。
虽然不喜欢凑热闹,但要求观赏的人是我,见李墨白加快了脚步,只好被迫跟上。
拐了弯,视线豁然开朗,眼前是一块空地。地面坑洼,多蓄了脏兮兮的积水,一簇簇篝火摆成天上的北斗七星状,也不知道燃烧着什么材质,篝火上冒着冰蓝色的火焰,遇雨不熄。
篝火的中间,又置着好几个超大的木盆,里面杂乱的堆放着花生、桔子、玉米等食物。我估摸着,应是寓意着丰收。
好些姑娘穿着细腰长袖、看上去飘飘若仙的舞衣,一边放声高歌,一边冒雨而舞。舞姿时而热烈奔放,时而委婉飘逸,动静皆宜。
那些交横飞舞的水袖在空中划过一个又一个的完美弧度,舞袖流动,挥动宛如珍珠般的雨珠,,飘若浮云,翩若惊鸿,让人惊叹。
她们歌唱的,是一曲我从未曾听过的曲调,欢快明朗,阳光般温暖的音符,如同轻盈活泼的精灵,能轻易赶走沉积在心中的一切俗世尘嚣。
轻快的笑声不时滑过耳边,清濛的雾气罩下,更是多了一层虚幻感,让眼前的这一切美好不似人间。
“跟我一起过去,还是在这里等着?”李墨白晃了晃他手中的食物,温言扭头问我。
我果断地摇头,“我在这里等你。”
将手中的雨伞递给我,他深一脚浅一脚的踩着泥泞,携着于振、陈思吟向着那装着食物的大木盆走去。
“公主,能与您说两句私己话吗?”季薇走上前来,目光追随着李墨白的背影,几分痴迷、几分沦陷。
“你想知道什么?”见她没有打伞,稍微的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伞向着她所在的方向挪了挪。
“从看到你手上的戒指起,我便知道你一定与阁主有某种牵扯。”季薇垂眸看向我手上的戒指,忽然笑了,嘴角苦涩不已,“却万万没有想到,你已是阁主的结发妻子。我从前并不知,阁主已经成亲。”
像是解释,又像是急于表述什么。我盯着她的表情不语,同样垂眸看向左手的无名指,突觉庆幸,幸而不曾放弃寻找。否则,今生必定要与李墨白错过的吧?
“阁主他,与公主初见之时,可有易容?”宛若凋零的落叶,季薇的声音飘渺没有力道。
“没有。”稍微愣了愣,我诚实的回答。见她紧紧地抿唇,眉头轻蹙,不由软言安慰,“那时,他年少轻狂,哪里会有如今这般心思?”
他也根本没有必要,去防备一个四岁孩童。
季薇突然又笑了,面色苍白之下,又有一股豁出去的冲动,眼中的神采亮如碎钻。如此悲与痛的眼神,我不由得恍惚,她却已跪在我的面前,俯首叩头。“我愿意居于公主之下,终身为阁主的侍妾。请公主,成全。”
第五百八十五节 对牛弹琴
第五百八十五节 对牛弹琴
请公主成全?!
犹如被雷劈中,我怔在当地。手心失了力道,伞便歪了歪,轻轻地敲在我的脑袋上。我回过神,波澜起伏的心境逐渐平复,“为什么要问我?”
稍微转了转视线,季薇的动作已经引来所有人的注意,包括李墨白、陈思吟等。
经我一问,季薇惊愕,抬起头来看我,面露难堪之色。在不知底细的旁人看来,便如同我在欺负她吧?
我淡然的微笑,居高临下的视线,便如同轻蔑,“因为我已是李家妻,你要嫁入李家,便必须经得我同意,对吗?我若不同意呢?”
似早已料到我会如此回答,季薇的面色露出几分急切,语调慷概激昂,那么的理所当然,“阁主迟早要纳妾,既然可以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我?!”
迟早要纳妾?我忍不住冷笑起来,偏了偏头深呼吸,我几乎想蹲下去揪住季薇的衣领,恨不得抬手指着她的鼻子开骂才好!
绷直了身体,我用力地攥住手中地伞柄,半天都咬着牙没有开口,不断地劝慰自己这不过是她的一厢情愿而已。
在季薇初跪下时,李墨白已折身走回来,此刻见我神色不对,开口想问,我立刻抬手制止他。深呼吸了一下,语调颇冷,“你离开。”
此事不该由他来处理,若他当面拒绝季薇,反而容易招致怨恨。不管他曾经有心无心,让季薇喜欢上他是事实,这其中,又怎会没有他的过错?
“小梨。”李墨白不是糊涂人,瞅了瞅我与季薇的神色,已明白几分。他蹙着眉头看向季薇,她跪在雨水之中,脏污的水渍弥漫在她的裙角,衣裙半湿,楚楚可怜。
“季薇,起来。”李墨白轻声地开口,语调冷凝,没有半分情意。
“求公主成全!”季薇不敢看李墨白,听到他的声音,红了脸。颤着嗓子开口地同时,又朝我磕了一个响头。
我深深地呼吸,见李墨白没有离开的打算,将手中的伞朝他扔去。若照我的脾气,极想转身就走,奈何这里有那么多人看着,若处理不好,只会让李墨白难堪。我只得无奈上前,弯腰扶着季薇起来。
李墨白拿着伞,随着我上前。雨伞的伞面,始终罩在我的头顶。
季薇的手臂很凉,瑟缩在衣裳中的娇躯微微颤抖,见我执意要扶她起来,只得随着我的力道起身。
“公主。”见我光盯着她不说话,季薇低下头嗫嚅,完全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样。
我退后两步,回身白了李墨白一眼,捂着额头叹息,后者明白我想全权处理此事,表情闲适自然,轻松自在。
“你若想嫁与李墨白为妾,我不会阻拦。”清了清嗓子,我有意用不高不低的声音说着,感觉李墨白在后面抬手扯了扯我的衣襟,我自动无视他。
她季薇挑衅到我的头上来,我还要忍着?不挫挫她的锐气,我憋不下心头的怒火!
“真的吗?”季薇猛然抬起头,满脸都是喜悦。
“自然是真的。”我眯起眼睛微微笑着,表情却无比冷凝,“但是,我必须把话说在前头,所谓的妾侍,不过只比丫环仆人的处境好一点。你有从此一生服侍别人的勇气了吗?”
“我有。”季薇抖了抖身体,毅然回答。
“光这样可不行!”我环手抱胸,努力学习着平日萧冬茜板着脸教训宫人的模样,语调犀利,“我乃长乐公主,即便是我身边的丫环,都将比你要尊贵三分!将来无论你们在何处相遇,你都必须忍让……这,你可知道?”
“即便你是公主,也不要欺人太甚!”陈思吟忍不住插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鄙视。“阿薇只有出身不如你,若论起品行,你有哪一点能与阿薇相比?”
“我并没有强求她!”我淡然的看着陈思吟,四两拨千斤的还回去,“不愿意的话,她可以拒绝。”
“我愿意!”季薇咬牙喝到,语调颤抖,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
寒风吹拂,看着她不断颤抖着的身体,思绪转动间,我突然生了恻隐之心。我若继续欺压她,岂不是再用身份压迫于她?
不禁又想,季薇与我不同,她生在古代,自幼接触的东西使她认为男人三妻四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所以,即便知道李墨白已婚,她也不会退缩。反而,委屈求全。
这并不是她的错。
若她选择的是别人,我还真不想搭理,但偏偏她看上的……是我的男人。忍不住偏头看向李墨白,他带着浅浅的笑意,黑眸幽深,只倒映出我的身影。
长长的吁出一口气,我努力地迫使自己释然。换了种轻快的表情,我再看向季薇时,眸中只剩下怜悯,“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公主请说。”季薇察觉我的变化,模样益发谨慎。
“你有没有想过,李墨白究竟想不想纳你为妾?”明摆了是她一厢情愿的事情,却来着争取我的同意,可见根本就没有考虑过李墨白的想法吧?
又或者,她认为男人在自己的后院里,就该多摆几个女人?
季薇的面色红了白,白了青,青了紫,却无言以对。
“在你的眼中,李墨白是好色的人吗?”这才是问题的根本所在,可她却一心只考虑着想嫁给李墨白的事情!
季薇垂下头,扭着手指犹豫了许久,终是微不可见的摇摇头。
“李墨白爱你吗?”我继续抛着问题。这些问题,如同一座座无法跨越的大山,压在季薇的心上,让她在我面前,再也抬不了头。
我深深地叹气,在众人不友好的眼光中上前拉起季薇的手,用力地握住,试图拉回她混乱的心智,“季薇,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你要嫁的人究竟是李墨白?还是凤凰阁的阁主?”
“他们本是同一个人!”陈思吟怒喝。想为季薇辩驳,却找不到话语来回驳我,这让她的面色很难看。
“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我微笑起来,抓着季薇的手更是用力,却也有控制力道不弄伤她,“但是,无论是‘第一猎人’李墨白,还是凤凰阁的白衣公子,季薇,你都不在他的心里。这一点,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明白。可你还是想嫁与他为妾,你为的是什么?”
季薇垂泪无言。那清澈的泪珠如同珍珠,从她的脸颊滑过,滴落在我与她交握的手心,炙热无比。
“让我来帮你假设一下。假使你顺利地嫁入李家为妾,上有身份尊贵的长乐公主,你一辈子都将屈居人下。”
身后,猜到我接下来的话语,李墨白打了个寒颤。他抬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时想笑也笑不出来。
“李家的妾侍,必不会只有一人。面对无数貌美如花的娇美女子,你该如何去争取自己的地位?日日独守空房,对月哀叹?还是耍尽手段,花费心思去讨取丈夫欢心?这样的日子,便是你所求?”
我尽量用了淡然的语气,然而看着季薇委屈的模样,声音中还是参杂了怒火。我倒是彻底做了坏人,她还一脸的不领情,就算再无知,又何苦这般作践自己呢?
本来还有一肚子的话来劝慰她,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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