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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2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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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搁在他右手心的枯萎兰叶,耸拉着无力跌倒在碎散的泥土之中。
或许,他只是想让我更加信服,所以想多试验几次给我看吧?但是,我岂会不信任他?
既然是亲眼见到的事情,一次就够。不疑有他,无须怀疑。
只是,他的声音中带着悔痛、自责、担忧……以及,难掩的落寞、心伤。看着他难掩忧郁的面容,我的眼前陡然传来一阵阵的眩晕感,我努力的吸气呼气,才堪堪稳住不住颤抖的身体。
“对不起。”他苍白着面容,脚步虚浮的倒退一步,低低的声音像是拼命从压着重物的喉咙间挤压出来。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下意识的逃避,却让他理解为我无法接受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件事情!
发生在他身上的,究竟是存在我脑海中的哪一种念想?他,又为此受了多少苦?心中一痛,我急切的想要上前去,奈何我方才抬起脚,他已经急急的退了一步。
我心中抽搐着,身体又干又涩,苦楚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开来。深呼吸,尽量放柔了声音,“不,不是你的错,是我不好。现在,我们必须去面对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我吗?”
“不,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他再次犹豫起来,墨黑如同宝石的双眸中带着难以修补的伤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复又低下头。
我方才的逃避,许让他再次生了拒绝的念头。他定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所以才会刻意的避开我。
但我方才的反应,毫无疑问是抬手给了他最痛的一刀!
细密的痛楚从身体中渗入空气,又随着呼吸****,来自灵魂的颤抖,让我难以自制。握紧双拳死死地压在身侧,我慢慢地缓了口气,语气坚决无比,“不,我要知道!我必须知道!”
抿着唇抑制着脸上悲痛的情绪,我瞪大双眸,眸光毅然,“墨白,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我为刚才的逃避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只想你明白,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的安危更加重要!所以,我下意识的就希望你好好的。并不是……并非……”
说着说着,突然找不到词,埋下头,缓缓地呼气吐出心中的郁结。其实我只是不希望他出任何的问题,更不希望他身上有任何的毛病……可是方才的那一幕摆明在他身上发生了我之前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事情,如今否认,岂不是会给他更大的压力?
即便我已经迟钝的找到了词语形容,也不能再说出口!
为了表示诚意,也为了掩饰慌乱,我对着他埋下头。心中清楚他不会需要我如此行为,停了片刻后就重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我想帮你,想跟你站在一起,更想跟你一起去面对所有!你相信我!”
感觉他又退了一步,我绷紧身体防备着他逃跑,想要上前,又害怕他逃得更远,含着泪几乎是带着乞求,“你相信我好不好?”
他深深地看了我许久,我满含期待的回看他,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皆被对方的情绪感染。
或者是因为纷杂的情绪,又或者是因为偏厅中温度太低,我的身体一直微微发抖,忍了许久的泪一直在眼中打转。直至泪水蓄满眼眶,潮水决堤般从眼角滑落。
视线模糊,我忙低下头抬起双手胡乱的擦拭,所以没有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释然,像是没有压抑住自己的情绪般,声音发颤,“这是一种名为‘断情’的毒。”
“‘断情’?”我擦拭泪水的动作一怔,因这名字里带着的不详,猛然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他。
“‘断情’,乃是世间罕见的奇毒,自古流传而来,医书中少有记载,至今无解。此毒在短时间内不会毙命,却会在中毒后将中毒者变成全身含毒的‘毒人’。”一旦说出口,他反而冷静下来,看向我的面容淡然。
“这么说……你……”
我身体抖如筛糠,舌头打结,无法说出一句话完整的来。
“我中了‘断情’。”他墨黑的双眸中带着歉意,苍白的薄唇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宛如一记轰雷炸在我的脑海,将我的思绪震得彻底的溃散,身体中的气血逆流,眩晕感扩散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我唯有艰难地闭上眼睛,一时间,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来。
心痛的像是要裂开,身体被生生地拉扯着,断断续续地痛楚让我额头冒出冷汗。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还好吗?”见我的面色不对,他心惊不已,满面焦急的大步走过来,犹豫了一下,伸手扶住我的肩膀,将我扶至一旁的木椅上坐下,又倒了杯温温的茶水到我的嘴边。
暗暗地调息,我张嘴喝了一大口茶水,又深深地呼吸,才稍稍的缓过气来。
慢慢地睁开眼睛,他已经搁下茶杯退离我的身边,站到我触手不及的地方。想起方才他从始至终,都小心翼翼地,没有让我触碰到他的肌肤,心中更是抽搐。
所以,这就是他战战兢兢、随时警惕着,不让我触碰到他皮肤的缘由?我听到这个消息时,都已经如此痛彻心扉,这两年多的时间,他又是如何忍受下来?
手心死死地扣住木椅的扶手,竭尽全力地压抑着心中如浪潮翻涌的情绪,用力地抿住嘴唇,“我一定会找到解药,一定会!”
若真有解药,他如何不会去寻?话到了嘴边,他临时又改了回答的话语,声音轻柔,“好,我们一起找。”
心中稍稍一安,我弯起嘴角想笑,却不知怎么眼中又掉下眼泪来。我忙抬手胡乱的擦拭一番,强迫自己挤出一丝笑容来,“一定会有解药的。”
说是在安慰他,其实只是在安慰我自己。他也没有点破,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柔柔的亮光,点点浮光如美酒般醉人。
我端起茶几上仍旧带着暖意的茶杯,再次喝了几口,热热的茶水顺着喉咙一路滑进身体之中,心中跟着暖和。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我一时激动,压不下心中的喜悦,豁然从木椅上站起来,“我根本就不怕毒!你怎么还要躲着我?”
只一句话,他看着我的目光便忧伤起来,黑眸似浮着薄雾的幽潭,朦朦胧胧看不真切。他轻轻地叹息,苦恼而悲楚,“凡是有生命的东西,我触之必死。毒液会在瞬间渗透到我触碰到的生物里,其速度快若闪电,根本无药可救。即便你百毒不侵,我如何确定这‘断情’不在百毒之外?我怎么敢,拿你的性命来赌这个可能?”
最后一句轻如飞羽,轻飘飘地落在我的心尖尖上,本无重量,于我却如同巨石投海,引起一层一层的波浪。
这话说来容易,实则包含太多。世上毒物如此之多,百毒不侵说是百毒,自然是泛指。其实,又岂会只防百毒?
但他对我的心意,这份珍而重之的小心翼翼,让我无法不感动。到了嘴边的话,也无法再说出口。
我几乎要放声大哭,可是现在,我不能哭。紧紧地抿住唇,我拼命地压抑着心中满满胀胀的情绪,我不能辜负他的这份心意!
如他所言,万一那‘断情’真在‘百毒’之外,我岂不是会立刻死在他手下?到时,他该如何自处?初儿怎么办?
好不容易才找到他,我还不想死!
堪堪地稳住情绪,我看着他弱不经风般的身体,尝试着不断地在心中告诫自己,即便是为了我们两人好,绝对不可轻易碰触他。
然而越是这么想,越是想窝进他的怀抱。越是想远离,越容易被吸引!
“是谁对你下的毒?是简行吗?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我呐呐的询问道。
“时辰不早,还是先去休息,这些日后我再告诉你,可好?”许是见我的面色一直不好看,他试着提议道。
“我要跟你一起睡。”本想拒绝,但他眼中确确实实闪过了疲惫之色,话到了嘴边,又改了口。他当即变了脸色,我立刻举起手发誓,“我保证不碰触你的皮肤,好不好?”
“不好。”他果断的拒绝,神色坚定。
他如此干脆,让我心下有些不满,心念转动间收拾了心情摆出可怜兮兮的模样来,眼中泛着星星点点的泪光,委委屈屈地盯着他,“我一个人睡不安稳,夜半常常梦靥缠身,刚才就是做了噩梦才惊醒过来。你知道的,我一向贪睡,若不然这时辰,我怎么起得来?睡着后总要被吓醒,倒不如不睡呢!”
说完,我刻意轻轻地哼了一声,撅着嘴偏头到一边。又忍不住歪着头,眼波流转,时不时瞅瞅他的反应。
第五百八十一节 心手相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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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八十一节 心手相牵
“你当真会规矩的睡觉?”我一直摆出不满的表情,他终于妥协。
“我保证一定规规矩矩的。”见他语气松动,我点头如捣蒜,一个劲的保证,只差将心掏出来给他看。
他狐疑的盯了我许久,我一直恳切的看着他。
“跟我来。”好半晌,他才冲我伸出手来。我微弯头,阴谋得逞的勾起嘴角,立刻走上前将手覆在他的手心。
他弯指握住我,手心的温度透过棉质的手套传来,一直暖入我的心中。或许是太过温暖,让我有掉泪的冲动。
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忍不住侧头看他,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拉着我,穿过那樱花树林,朦朦胧胧的夜色下光影浮动,他的衣袂纷飞,撩拨着我的视线。
察觉到我的视线,他回头看我,明澈的黑眸中闪烁着温柔,声音低沉如同周围动人的夜色,“你过得好吗?”
听得他无比关切的问话,我的心总算回到原处。刚才呆在偏厅时,气氛太过压抑,此刻不禁想要逗趣一番,于是弯着嘴笑了起来,“你想要补偿我吗?”
“自然。”他岂会不明我的心思,却无比认真的回答,“还有,我们的孩子。”
“初儿才不会认你呢,他可是我生的!”我一边装出吃醋的模样盯着他的反应,一边在心中暗暗地偷笑。
“我有办法。”他却不吃我这套,信心满满地回道。说话间,一如之前的妖娆之气自然而然的溢出,动人心魄。
我盯着他陌生的脸,怎么看怎么不满意,遂嘟起嘴,“以后不许再易容,丑死了。”
他怔了一下,弯起嘴角,语气中带着分明的取笑,“都听娘子的。”
虽知他是有心要取笑我,我仍旧羞红了脸,埋下头,心中泛起无限喜悦。想起自己以前被他欺压得死死的,忙不迭的趁机翻身,“可不许食言,以后你什么都要听我的。”
“嗯。”他笑看着我,答应格外爽快。然而其脸上的自信,让我心中打鼓。
“你先在这里呆会,冷的话就去床上躺着。”进入房间之中,他点燃四周的油灯,便折身又走了出去。
巡视一番,心中不由得感慨,这里大抵就是这两年间李墨白生活的地方。简朴大方的布局,看上去规整干净而整洁,整个房间的颜色偏冷,又自有一股傲然的疏狂。
曲折摆放着的水墨刺绣屏风、青花瓷的观赏花瓶、绿油油的竹子盆景、香炉、油灯……我挪动脚步,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然后,被博古架上一幅没来得及卷好的画卷吸引了注意力,抬手拿起来,慢慢地铺开,不由得愣住。
画卷中,是一幅女子的画像,栩栩如生,笑颜如花。她的容貌顶多算是清秀,眉眼弯弯,纯真又美好,咧开嘴笑得开怀,神采飞扬中,透露着一股难以忽视的青春活力。
这分明,是我前世里的模样。没想到,他还记得。怔了一会,惊愕的抬头,眼前的博古架上,摆放的不是古董,却是满满当当的画卷。
抖着手一卷卷的看过去,画纸上的主角始终不变,女子时而憨态可掬、笑颜逐开,时而欢歌笑语、乐不可支,时而眉拢轻愁、凝神思索……一幅幅画像多源于想象,却无比的逼真,眨眨眼,画中的人就要活过来。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止都止不住,顺着脸颊流淌。这个傻子,一边让我成为东方梨,一边又画这么多我前世里的画像,究竟是怎么想?
然而,无论如何,从这些画像中所透露出来的刻骨思念,我再不通笔墨,都无法忽略。
“不要看。”听得羞怒的声音,他抱着新的被褥走进来,看到我身边快堆成小山的画卷,面露尴尬扑过来抢夺,迅速地将所有摊开的画卷收起来,重新放回博古架上。
像是被人窥破自己的小秘密,他有些心虚,忐忑中又紧张不已。
我泪眼朦胧的抬头看他,才发现他已经卸去易容术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立刻抬手擦了眼泪,仔细的打量着他。
原本白玉般的皮肤由于常年不见阳光,苍白如纸,带着几分虚弱的病态;狭长的明亮黑眸,清透如镜,水波荡漾间温柔无限;俊美无俦的五官,依然有一种喧嚣夺目的漂亮。
都说岁月不饶人,他已过三十,面上却没有表露出分毫的老态。虽不如杨少临的精致,不如叶落安的可爱,却在干净中透露出一种极致的妖娆,与狂妄不羁。
我本已停下的眼泪,再次滑落下来。我已经无比确定他就是李墨白,却直到此刻看到他那熟悉的面容,心才真正的落到实处。
是他,真是他。
眼泪不停的从眼眶落下,像是要落尽这一生的泪水,停不下来。我捂住脸想要扑上前去,又唯恐他要躲避,双腿发软下弯着腰蹲在地上,泣不成声。
“小梨。”这是见面以来,李墨白第一次叫我的名字。宛若轻烟的声音,低哑,却带着说不出来的魅惑。
他走过来想要将我拉起来,又犹豫着是否不该过多的碰触我,终是踉跄着退后一步,语调悲楚,“你哭泣的时候,我不敢拥抱你,甚至都不能抬手帮你擦眼泪……”
这语气,分明在自责。
“对不……”
“你没错。”我飞快地逝去眼角的泪水,猛然从地上站起来,一时站得太急,撞到一旁的博古架,痛得我直抽气。
李墨白抬手想来揉,手伸到半空,又霍然收紧成拳,用力地收了回去。他墨黑的双眸在眨眼间写满低落,幽深如潭,却带着千年的孤寂。
“我曾经看过这样的一个故事。”一手捂着头,一手继续擦拭着脸上的泪痕,我极力的浅笑起来,“有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到山上游玩时迷了路,她因为害怕,跌坐在草地上嚎啕大哭。可是天色已晚,山上少有人来,无论小女孩怎么哭,都没有人来带着她回家。”
见李墨白露出注意的表情,我弯了弯眉眼,琉璃色的杏眸中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温柔,“那是一个夏天的夜晚,萤火点点,小女孩身边的景色很漂亮。可她没有心思欣赏,她太过害怕,于是不停的哭,不停的哭。这个时候,突然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少年出现在她的身边说,不要哭了,我带你回家。
听到有人说话,小女孩停止哭泣,面前的少年带着一个奇怪的面具,她一时有些呆傻。反应过来,就要扑倒少年的怀里。
哪知少年竟毫不犹豫的闪身躲开,小女孩扑空,姿态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小女孩吃痛,又哭了起来。
少年无奈,只好跟小女孩解释。原来他并非人类,而是一缕飘荡在林间的魂魄,触碰不得人类,不然他就会消失。
少年将小女孩送到了山下,自此以后,小女孩经常来山上找他玩。他们用布条将手绑住,各执一端,玩遍了整个森林,感情渐深。
春夏秋冬、春夏秋冬,小女孩逐渐的长大,少年却一点没变。有一次,女孩不小心从树上摔下,少年条件发射下伸出手想去接,却又收了回去。
他不能碰她,这是他们之间相处的条件。女孩终于懂得,少年真的不是人类。她不敢再触碰他,却依然会上山找他游玩。
直到,有两个小孩从少年身边跑过,不小心跌倒。少年下意识的伸手去扶,但就是这个动作,他的双手逐渐变得透明,身体也缓缓地消失。
少年以为那两个小孩是山中的精灵,哪知他们竟是人类!少年触碰到了人类,从此就要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少年终于笑了,他对着女孩伸出手去,说,“来拥抱我吧!””
我又忍不住流了泪,故意装作被故事感动的模样,再一次的泣不成声。现在想来,这个故事跟我与李墨白竟如此的相像!
“然后呢?”李墨白显然明白了我的用意,声音低哑中又带着一种魅惑的婉转,无比动人。
然后,女孩扑上去抱住少年,但是少年一点点地消失,最终在女孩的怀里化作灰尘彻底的消散。
女孩的眼泪穿过少年的身体掉在地上,最后,终身的怀念着少年。
这是故事的结局。
但是,我不想如此回答。抹去了泪水,我语调坚定,“然后女孩哭得肝肠寸断,紧紧地与少年拥抱在一起。上苍被他们感动,于是派下神仙来将少年化为人类,留在女孩的身边。从此之后,他们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不待李墨白去细想里面的深意以及其中的可能性,我急急地补充,“我坚信,再毒的毒药都一定会有解药,我会拼尽全力去找!决不放弃!但在此之前,即便我们不能相护碰触,还是可以通过锦帕来心手相牵。”
说着,我从怀里掏出锦帕来,握住其中的一端。李墨白怔了怔,看着晃荡的水蓝色锦帕犹豫了一下,在我期盼的眼神里,抬手捏住另外的一端。
锦帕不长,我的手与他手隔得如此之近,若是伸直手指,便能摸到他五指的骨节。
心莫名的满足,我含着泪弯眉而笑,“我愿意执着这条锦帕,从此跟在你的身边。你,愿意拿着这条锦帕带着我一起走吗?”
第五百八十二节 柔情蜜意
第五百八十二节 柔情蜜意
夜晚的风拂过房间,带来不少清新的气息,柔软得让人想要深深地沉醉。低低的声音中带着独特的清脆,回响在李墨白的耳畔,拨动着他的心弦。
“睡吧!”蓦然,李墨白的两颊烧起明显的红云,在苍白面容的映衬下更显明艳。他松开锦帕偏过头,弯腰抱起之前随手搁在凳子上的被褥,转身走向床畔。
将原先搁置在床上的被褥拿到一边,他爬上床,将手中的被褥细细的铺陈在里面,又用手抚平每一个褶皱,动作温柔而细致。
见他少有的害羞模样,心中升起调戏他的念头,又怕戏弄不成被反戏弄,只好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看着。
看着他平和的表情,明白我已经成功的解开他的心结,忽然升起一种现世安稳的感觉来。不觉就弯了眉眼,无声的笑了起来。
他已铺好了两床被褥,起身站在一边,面上的红云尚未散去,墨黑的眼眸柔得可以拧出水来。苍白的嘴唇张了张,想说什么,却见我一直弯着眼笑看着他,耳根都红了起来。“你睡里面。”
轻柔中带着魅惑的声音,羞恼中又显关怀,我忍不住吃吃的笑起来,同时用力地点头,“嗯。”
他无非是怕我突然‘袭击’他,睡外面方便随时闪躲。揣度明白他的心思,我也不恼,靠近床边,脱掉鞋袜,手脚并用的爬到里面,和衣躺进被子里。
偏头,他居然已先我一步躺在外面,迅速地掖好身下的被褥,侧着脸朝向外面,背影僵直。我正郁闷,又听得他闷闷地嘱咐,“天冷,不要冻着。”
“嗯。”免得他多想,我颇为乖巧的点头答应,边装模作样的拍了拍身边的被子。
鼻尖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侧头就能看到他的背影,心中无限满足的同时,过往的思念也汹涌而至,情绪如浪潮般翻涌,哪里能安然入睡?
虽然懂得这一刻的真实,仍旧会害怕闭上眼,所有的一切仍旧是一场空。只想贪恋的看着他,一直看、一直看……
与他之间,仅仅隔着两床被褥,能感觉到有热气透过来,缠绵悱恻的温度,旖旎无限的气息,我不由得胡思乱想,登时红了脸庞。
“面对着我不好吗?”知道他没有睡着,我不满道。“我保证,不会碰触你的皮肤。要是碰了你,罚你以后都不理我,可好?”
他没动,也没有拒绝,只沉默着。我知道,他全身上下都用被褥裹得严实,唯有面容无法遮掩,才会刻意背对我朝向外面。
“我都那么久没有见到你,不是说要补偿我吗?”我不依地抬手戳他的背脊,一下又一下,带着撒娇般的意味,隔着被子,我都能感觉他的身体绷得更紧。
顷刻,他的呼吸紊乱了起来,较之之前粗重了许多。
我本没有反应过来,见他没有理我,继续抬手戳着。直到他突然反手,隔着被褥抓住我作乱的手,我才意识过来。
**二字闪过脑海,我的脸如同火烧,烫的可以煮鸡蛋。触电般收回手,意识到他是个非常正常的男人,我有些不安,“那个……”
刚开了个头,却说不下去,他连碰都不让我碰,自然不会……而我方才的动作,毫无疑问已经挑起他的情欲。
心下不安,我的身体似乎也有了反应,隐隐的在渴望着什么。但我明白,这不可能,便竭力转移注意力去想着其他的事情。
慌乱难忍的看着他紧绷的身体,我有些内疚,不知道要怎么才可以帮他,索性絮叨起来,“我给你说说这两年来的事情好不好?我们分开了这么久,你都不知道我身边发生了什么,我一一告诉你。等我说完,你也要告诉我你的事情。”
说罢,也不待他回答,我将自己从重伤醒来开始,一直到昨日里发生的事情,只要我还记得,小到初儿开口说得第一句话,大到我如何帮助萧南轩复兴幽明国,事无巨细全部说了出来。
李墨白早已转过身来,墨黑的双眸带着尚未完全散去的情欲,眼神无比清透,眨也不眨的看着我。
他清逸俊雅的面容上还带着红晕,似阳春三月中最为绚丽的桃花,自浑然不觉间流露出来一股妖娆无方的诱惑,看得我直咽口水。
说累的时候,就停下来,瞪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他,看着看着,三魂就不见了六魄。
我停下来,他也诉说着他的遭遇,比如如何从简行的手上逃脱,如何发现自己中了‘断情’,如何的从京城逃离,如何来到这巨峰山……
天光熹微时,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因着鼻尖萦绕着的熟悉味道,从来不曾睡得如此安稳,梦中都翘起了嘴角。
我不知道的是,在我睡着之后,李墨白一直睁着眼睛瞅着我没有任何防备的睡颜,左右挣扎,最后悄声起床,离了房间而去。
我不知自己何时醒过来,转头看着身侧空空如也,心立时冰凉。抬手摸了摸,昨夜李墨白睡过的地方,比之我的心没有温暖。
脑海中闪过多种思绪,我来不及思虑,只惊慌的爬起来,也顾不上穿鞋袜,披散着头发,光着脚就跑了出去。
雨已经停下,路上积了不少的水洼,我一路跑得太急,脚下磕着碰着,水花四溅湿了衣裳,我也不曾搭理,数次差点跌倒,我也不顾,只顺着昨夜过来的路线,火烧眉毛般往外冲。
心一直往下掉,被迫承受着冰冻火烧的感觉,煎熬到无法隐忍。身体轰然爆炸般,不受大脑控制,周身疼的厉害。
在穿过樱花林时,跌跌撞撞,身上沾了无数的露水,身上一阵阵地发冷,却赶不上心中的寒意。
隐约像是听到了敲门的声音,断断续续,极为规矩,又带着急切之意。
我站在岔路口,正在犹豫往哪里走,听得这敲门声,风驰电掣的飞奔过去。竟也顺利地跑到了前院之中,无心欣赏这前院日间的风景,我只被正门处站着的挺拔身影吸引了视线。
心中又酸又甜,不上不下、忽悲忽喜、患得患失的情绪让我的眼泪彻底失控。本想立刻扑上前去,那里却还有其他人在,我犹豫了一下。
听得另外一人用吃惊地语气说着,“阁……阁主?你是阁主吗?”结结巴巴的语气,似受到了惊吓。
这个声音,倒有两分熟悉。
“先进来。”李墨白语调一如之前,清冷中带着淡漠的疏离。退后一步将身后的通道让开,转身间却看到了立在长廊拐角处的我。
李墨白怔了一下,熟悉的眉眼立刻变得温柔起来,看清我衣裳不整的模样,又快步走上前来,嗔怪的看着我泛着红色的脚丫,“怎么都不将鞋子穿起来?”
我垂头看了看沾满了泥浆、在秋风中冻得僵硬的脚趾,又看了看不远处瞪大了眼睛面上只有错愕的于振,有些羞愧的将脚收回满是泥泞的衣裳里。
“小心冻着。”李墨白毫不犹豫的脱下自己脚上的鞋,穿着袜踩在地上,蹲下身想要为我穿上,看着自己瘦弱的手指又收了回去,站起身来挡住于振投射过来的探视视线。
我‘嘻嘻’地笑了下,没有东西擦拭,直接抬起脏污不已的脚套进他过大的鞋子里。鞋子中还留有他的温度,虽然大小不合适,我仍旧感觉心跟着脚丫融化成水。
“阁主,公……公主……怎么……”
在我穿鞋的时候,于振结结巴巴的开口询问。或许明白他不该太过八卦,又没有将完整的语句问出口。只是深深地呼吸,语带歉然,更像是解释,“阁主,属下疏忽。刚才方知,公主已于昨日里来到凤凰阁,思吟擅自做主要在今日遣送公主离开。属下得知此事,立刻赶来通报阁主知晓。”
“无妨。”李墨白浅然回答。又回头看了我一眼,墨黑如宝石般的双眸写满柔情,倒映着我的身影。见我身上的衣裳单薄,取下身上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轻声地叮咛,“你畏寒,该多穿些,床边我备了衣服,回去换上。”
“嗯。”坦然的回看下巴快掉在地上的于振,我仍旧乖巧地点头。看着李墨白一身打扮妥当的行头,忍不住出声询问,“你方才去了哪儿?”
即便他站在眼前,心中依然莫名地难安。这种心情如同看不见的丝线,紧紧地束缚住我的心,得不到答案,我必然不能离开他的身边。
李墨白看着我,眉眼益发温和,嘴角弯弯,如罂粟般妖娆的笑容夺人眼球,“怕你吃不惯这里的东西,我出去买了些食材,早膳你想吃什么?”
我惊喜的瞪大眼睛,方知自己慌乱过了头,一时之间,心中的喜悦怎么都无法掩饰,琉璃色的杏眸里盛满了温温的笑意。故意歪着头想了一番,见他一直认真的看着我,才慢慢地开口,“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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