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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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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刻传令下去,封锁各处的城门。”多多的体温隔着衣裳传过来,身体恢复一丝丝地温度,我再次迫着自己开口下令。

    “这……”那侍卫队长犹疑地看着我,面露难色“公主,没有城主大人的手谕,这实在难以办到即便属下命人传令下去,其他的将领也未必会听”

    “你废什么话?”感觉我的视线,多多冲着那侍卫横眉冷对,“长乐公主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公主可是城主大人最疼爱的妹妹,公主的话,就等于城主大人的手谕我管你用什么办法,公主说要封城,你们就必须守住城门,不让任何可疑人士进出,懂吗?”

    “可是姑娘……”

    “少废话”多多怒起来,气势可是不弱,“尽管吩咐下去,城主大人责怪,自有公主担着要是误了公主的事,你们谁把自己的脑袋赔出来?”

    “快点去啊”那侍卫队长仍在犹豫,多多再次怒喝。“想掉脑袋?”

    “是,属下领命。”那侍卫队长打了个寒颤,带着一半人动作迅速地跑远。

    我不免松了口气,眼前的雨幕渐渐模糊,干脆闭上眼,不再挣扎,由着黑暗迅速地将意识吞噬。


第五百六十六节 满心无奈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六节 满心无奈

    某个偏僻的角落,废弃的杂物堆放在道路中央,各种垃圾散发着额臭的味道,还时不时跑过一两只浅灰色的肥硕老鼠。

    白衣男子跌跌撞撞,脚步虚浮的闯入其中,扶着墙壁走了几步,终是不堪忍受阻拦在眼前的障碍,踉跄了一下,身体歪了歪,无力地倒在地上。

    被他的身体一撞,周围的各种物品纷纷倒塌,将男子的半边身体掩埋在其下。他被压得动弹不得,一时没有站起来,只是大口的喘息着。

    “阁主”劲装女子焦急的跑上前去,却又愣愣地停下脚步,面色苍白的站在那里。

    “于振,你去将阁主扶起来。”见阁主试了好几次,都没能成功的站起来,劲装女子陈思吟有些焦急地开口。

    “不……不用”于振尚未回答,白衣男子已然拒绝。他深深地喘息,暂时放弃站起来,抖着手奋力地将身上的杂物推开。

    意料中的拒绝,陈思吟不禁沉下脸。咬了咬牙,又心痛又忧虑又恼怒的看着眼前人,豁出去般,语调颤抖。“阁主,你的真名,叫李墨白?‘第一猎人’李墨白?”

    白衣男子僵硬了一瞬,薄唇紧抿,没有回答,只是抬手抠着墙壁,骨节分明的手指分外瘦弱,不断地在颤抖。

    “长乐公主,跟您是夫妻关系?”白衣男子不回答,陈思吟却不死心地继续询问。坚定的眼神,誓不罢休的表情,“世人传长乐公主心狠手辣、狠毒残忍,却不想竟是个情种她在您面前那样的哭泣,为什么不与她相认?您与她有深仇大恨,有意要折磨她?”

    “思吟,不要说了”见白衣男子的手上青筋毕露,痛心彻骨的压抑了再压抑,于振不忍,忙制止身边的女子。

    “为什么不要说?”陈思吟却更为愤怒,声音高昂,“阁主有心瞒着我们他的事情,如今的他那么痛苦,我不过是想知道真相而已不行吗?”

    “再说,那长乐公主绝不是泛泛之辈,阁主已惹上了她,我们又岂能置身事外?与既是武林盟主、又是东沂城城主的杨少临最疼爱的妹妹为敌,而且她还是先皇宠爱至极的长乐公主,我们毫无疑问是等同于彻底得罪了整个幽明国。我看不止是我们,整个凤凰阁的人都会有危险”陈思吟冲着于振冷哼,“既然已被牵扯其中,我都不能知道具体的缘由?”

    白衣男子抖了抖,薄唇更是惨白。他大声地喘息着,突然便抬手捂住嘴,极力地遏制自己,低低地咳嗽着,指缝间有红色的液体渗出。

    像是不想让眼前的两人担忧般,他又极快地抬手抹去,将手悄悄地背在身后,在内里的衣裳上擦拭干净。

    “还是说,阁主玩弄了她的感情?”见于振被反驳的面色发白,陈思吟益发愤慨,“长乐公主声称自己已嫁人,又有了您的孩子,您却不承认,是因为您根本就不在乎她的感受?您深爱的,是画纸上的那个女人?”

    陈思吟越说火气越冲上脑海,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里带上清晰地鄙视,“您不爱长乐公主,又何必去招惹她?让一个女人为您日夜痛苦,您心里舒坦吗?她对您的深情,我刚才看得分明,一个女人放下名声替您生下孩子,这需要多大的勇气?您如此对待她,是不是太过分?”

    “思吟”眼见陈思吟每说一句,白衣男子的脸色便要更白一分,几乎到惨无人色的地步,于振抬手抓住陈思吟的手臂,强行将她拖到一边“思吟,不要再妄自揣测。”

    “我是在激他”定下神来看了看白衣男子的神色,陈思吟怔了怔,放低了声音,然而她面上的表情也好看不到哪儿去。“我们难道要一直这么懵懂下去?你愿意糊涂,不要带上我”

    不待于振回答,陈思吟刻意拔高语调,语带讥讽,“揣测?难道这不是实情吗?于振,说良心话,照方才的情况来看,可不就是这样?可怜那里还有那么多的侍卫,这事情一旦传开,那长乐公主不知道会被描黑成什么样呢?她本就声名狼藉,如今再添未婚生子、弃妇的骂名,这以后,谁还愿意娶她?”

    “够了”白衣男子总算撑着墙壁站起来,整个人绷得笔直,似压抑到了极致般,又带着深切的悲痛。

    “照我看,长乐公主以后哪里还会有幸福?女子的名节,可是比性命还要重要她会被人骂不守妇德、不知廉耻,那个小男孩,终身都要背负野种的名声于振你说可怜不可怜?”

    “思吟”于振不断地试图阻拦陈思吟,却悉数被她无视。

    “够了够了够了”

    喉咙中如梗着刺,连连低声说了三句够了,白衣男子猛然抬起头来,幽深的黑眸竟然含了朦胧的水雾。他的思绪绷得太紧,又压得太久,如同积蓄着洪水的河堤,在见到她的那个霎那,已经轰然断裂开来。

    那般痛不可言的眼神,双眸漆黑得如同再也迎不来黎明的黑夜,“不错,我就是李墨白思吟说得没错,我就是负心汉自私、卑鄙、不讨人喜的负心汉”

    字字泣血,彷如每个字都在耗用他生命的力量。

    “阁主,您当真玩弄了长乐公主?”诧异了一瞬,于振沉下了脸。“那幅画轴里的女子,又是谁?您的目的仅仅是要报复长乐公主?”

    对于振来说,他的阁主,不仅仅是救了他们性命的恩人

    当初凤凰阁被听风阁欺压,眼看着全阁的人都被听风阁耍的团团转,老阁主为了保护凤凰阁的众人,被听风阁的人抓起来,百般虐待。

    可怜老阁主一把年纪,却被折磨的奄奄一息,但听风阁仍旧不愿意放过他们,刻意地玩弄他们般,一点点地将他们逼上绝路

    在他们已然走投无路,快要被听风阁逼疯时,是阁主突然出现在巨峰山上,为他们出谋划策,逼退了听风阁。

    其后,阁主独自闯入听风阁,将老阁主救回了巨峰山。阁主四处飘泊,是在老阁主强烈挽留下,才留在他们的身边。

    凤凰阁的阁主之位,本不传外人,却因阁主破了例。凤凰阁后继无人,又有听风阁为患,老阁主是在将凤凰阁交给阁主后,才含着笑撒手而去。

    阁主为了替凤凰阁壮大声势,不再轻易被人欺负,独自挑战那武林高手方明与温儒桓,凤凰阁的声名,才首次为世人所瞻仰。

    为绝后患,阁主更是亲自训练了一批精英,突袭听风阁,彻底毁灭其根基,帮他们出了堵在心口的恶气。

    ……

    若不是阁主,哪里会有现在的他们?若不是阁主,现在的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

    于振不敢去想,但他明白,若不是阁主,或许他们所有人早已死在听风阁手上。尤其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是有阁主亲自教导他们习武,他们才会如此迅速的成长、壮大

    在他们所有人的眼里,阁主虽然淡漠清冷,但绝不是坏人。

    阁主整日里看着那幅画轴走神,整个凤凰阁的人都知道阁主重情重义,乃是为情而殇。他们眼睁睁地看着阁主被病痛折磨,一天天的消瘦下来,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

    但如今阁主却亲口承认他是负心汉……他难以接受。

    在于振心中,阁主只有千般万般的好,绝不会是那忘恩负义的人

    “阁主,我们必须回去找长乐公主您不该如此对她,我与思吟也必须向她与那个孩子道歉”种种思绪在脑海闪过,于振果断说道。

    听了于振的话,李墨白怔了许久,全身如同痉挛般颤栗,双手紧握,松开,再紧握,再松开……他必须在她面前彻底伪装自己,现在,却已没有必要。“不,我不能见她”

    如果他可以去见她,他又何必躲了这两年多?

    “您必须去见她”于振却以为李墨白是想逃避,黑着脸看着眼前人,“哪怕要将您绑着,我今日也要带着您去见她”

    于振的神色认真,陈思吟更是赞同,李墨白霍然仰头看着天,陡然笑了起来,癫狂的笑声,含着刻入骨髓的绝望。

    已经瞒不下去,再瞒着他们,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李墨白弯了弯嘴角,苍白的像是随时都会消逝的笑容,那般的无力,“好,既然你们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们想知道画轴里的那个女子是谁?那就是长乐公主那是她以前的模样,那才是真正的她。”

    说什么那才是真正的她?他不过是早早就知道,自己整日里对着画轴上的女子走神,会让他们起疑心。他们会临摹下她的模样,大肆去寻找她的下落。

    长乐公主之名,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陌生的他们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找寻着她,她如何不会起疑?

    他怕,怕她会循着这条路找到自己。

    万般的隐忍,他只觉心中有说不出来的痛。这种痛,说不出来,更无处发泄,日夜将他折磨。

    这……算是他自找的吗?


第五百六十七节 断情绝爱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七节 断情绝爱

    如果说那画轴中的女子就是长乐公主的话……陈思吟忍不住惊栗,难道阁主喜欢、甚至深爱着的人,一直就是长乐公主?

    “为什么?”陈思吟抖着手,不敢相信,更觉得不可思议。

    为什么那幅画会是原先的模样?为什么不是现在的容貌?

    “为什么?”李墨白的眉目凄婉,神色中携刻着深深地悲凉。他放任自己跌坐在地上,无言地勾起嘴角,满满的自嘲。“因为我不敢想念如今的她,我不能画出她真正的模样,只能看着那幅陌生的画,在脑海中不断地想象着她今世的相貌!”

    任谁都能听出来,他那悲痛的语调里,含着无限地眷恋,分明就是将对她的思念刻在了灵魂深处。

    今世?陈思吟更加糊涂。

    “我还是不懂!”陈思吟不解的摇头,小心翼翼地询问,“既然您如此的想念,心爱的人就在眼前,为什么不与她相认?您与她,究竟是什么关系?她……真的为您生了孩子?”

    那个粉嫩嫩的孩童,像极了小时候的她,粉雕玉琢,可爱至极。他哭起来的模样,都像极了小时候的她……那么的委屈无助,全心全意的信赖。

    李墨白的眉眼温柔了一瞬,似有喜悦从他的黑眸中一闪而过。只是,这份喜悦消逝的太快,如在烟花筒中爆裂的烟花,不仅没有绚烂的时刻,反而炸得自己遍体鳞伤。

    那是他的孩子,他又何曾不想开开心心的跟他们在一起?

    但,他不能陪在他们身边……那个孩子,会拖累她。他又如何高兴的起来?

    “三年前,我与她拜堂成亲,她,是我唯一的妻子!”怕被他们误解,也为了表明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李墨白刻意加重了唯一二字的语气。

    于振与陈思吟倒吸了一口冷气,更加不能理解。

    阁主如此痛苦的模样,完全不似变心,那么,究竟是为什么?

    说到此处,李墨白已然渐渐地平静下来,“想知道为什么我不认她?”

    眸中含上水雾,李墨白嘴角的笑容变得残忍,双手如电般伸出,抓住一只欲从他身边跑过的老鼠。

    那只毛色发亮的老鼠发出尖锐的‘吱吱’声,双眼睁得滚圆,瞪着自己的断腿不停地挣扎着。

    李墨白摊开手平放在地面上,老鼠重新获得自由,蹬着腿跑了两步。可是,不过短短片刻,老鼠浅灰色的毛发变得漆黑一片,停在垃圾堆中,身体抽搐,黑色的眼珠逐渐赤红。

    一股恶臭从它的身上散发出来,它痛苦地抖了抖身体,彻底歪在地上,细小的血珠从它的整个身体溢出,将黑色的毛发染成绚丽的夕阳。

    “这……这是怎么回事?”陈思吟捂着嘴倒退两步,看着老鼠死后的惨状,禁不住干呕。

    于振同样惊诧不已,他比陈思吟镇定,他清楚的看到阁主只是轻轻地将老鼠握在手上,然后放生……并没有任何过激的动作,为何这老鼠会是一副中毒而亡的惨烈模样?

    “我的身体,含有剧毒。”李墨白完全地恢复平时的淡然,语调清幽冷漠,“除去头发,我身上的皮肤、体内的血液,皆带着足以让人致命的毒药。”

    “浑身有毒?这怎么可能?”陈思吟当即反驳,“若果真是那样,阁主您如何可能活着?”

    李墨白没有回答,只是再次伸出手去,在又一只老鼠经过自己的身边时,手掌轻轻地拂过它的毛发。

    眨眼间,与方才同样的诡异情景再次出现,那老鼠浅灰色的毛发变得漆黑一片,身体抽搐,黑色的眼珠逐渐赤红。颠三倒四的走了几步后,彻底歪倒在地上,细小的血珠从它的整个身体溢出,染红了它身下的地面。

    接下来,李墨白又试了好几只老鼠,没有例外,所有的老鼠都只在他轻轻一碰之下,中毒倒地身亡。

    于振与陈思吟震惊到说不出话来,李墨白轻描淡写的开口,“这样的我,若留在她的身边,她还能活吗?”

    他呆在她的身边,不能摸不能碰,更无法给她一个温暖的怀抱……对她,对他,都将是永无止境痛苦。

    所以,他不是不想见,而是不能见!

    深埋在他身体里的毒太诡异,毒性极强,即便她百毒不侵,他又如何敢拿她的性命去赌?

    万一……他身体里的毒属百毒之外?万一,她不小心被自己毒害……他不敢,更不能!

    所以,唯有逃,不断地逃,不停的逃,绝对不能留在她的身边!

    躲得远远地,不被她找到!

    虽然,他曾经抵不过心中的思念,无数次的伪装自己,刻意地、小心翼翼地来到东沂城,只想要远远、远远地看她一眼。

    虽然,得到的只有一次次的失望,下一次,依然会继续伪装着跑来东沂城。

    满心期待着来,满脸失望的离开,周而复始。

    他不断悄然地打听着她的消息,想要知道她过得好不好,所听到的,不是她如何如何狠毒,就是她如何如何的残忍……惟恨他无法安然溜进守卫森严的城主府,她却终日呆在城主府内。

    无数次,坐在东沂山下的酒肆里,一手执着酒杯买醉,一边痴痴地看着那巍峨的山峰,想象着她如今的模样。

    ……

    这些,他能怪谁?是他,没有保护好她!

    “阁主,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你!”再没有去怀疑他言语的真假,陈思吟红着眼道歉,声音哽咽。

    阁主并非负心,那么,方才他拒绝认她,心中该有多痛苦?

    于振同样低头道歉,“阁主,对不起。”

    李墨白轻轻地摇头,唇色惨白,“我早已知道今日的结果。”

    那时,她被东方云奇抓住,他多次与东方云奇交涉无果,为了救她,不得不铤而走险,与简行交易。

    拿他的性命,换她的命。

    只是他不傻,又岂会如简行所愿,乖乖地献出自己的性命?

    简行,自幼便享尽荣华,从未受到挫折,便养成了他极其的骄傲自负的性格。这是他唯一的缺点!

    在‘罪狱’的那时,简行一剑贯穿他的胸口,又将他打下地缝之中……简行以为已经成功地杀掉他,却不曾想他的心脉天生异常,长在了右边。

    自己还好好的活着,便是对简行的侮辱,无时无刻在提醒着他的失败。这也是简行非得要取他性命的根本原因所在!

    所以他刻意透露给简行自己的真正心脉,引得简行对他的心脉出手。简行的武功他不敢小觑,在上战场之前,他贴着心脉放置了一块触感轻盈、实则坚硬的铁石,既可以受点小伤瞒过简行,又可以保住性命,本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他本已成功算准简行的自负,却不想简行实在狠毒至极,在那剑上喂了毒。

    毒为‘断情’,世间罕见的奇毒,自古流传而来,医书中少有记载,至今无解。此毒在短时间内不会毙命,却会在中毒后将中毒者变成全身含毒的‘毒人’。

    一旦成为‘毒人’,要么四处害人,要么孤独至死。除此之外,再无选择。身中‘断情’者,注定不能再与任何人相处……因此,世人又称其为‘断情绝爱’。

    简行实在好计谋,方方面面,都谋划得近乎完美。他还是小看了简行,简行并非自负过头,而是根本无须顾及他的生死。

    他若不去救人,简行则会举剑杀害小梨,她即便身故,也会成为全身含毒的‘毒人’。他定会去帮她收尸,大恸之下,哪里会注意到她的异常?

    一旦他触碰到她的身体,他必死。

    他若是去救人,他则会成为‘毒人’,她来帮他收尸,触碰到他的身体,同样必死。

    无论他们的抉择如何,于简行来说,他们都必死无疑。

    即便他耍了小计谋,成功的逃离那战场活下来……与死了,又有何区别?或许,还不如干脆的死去,至少能彻底断她对自己的念想。

    他死去的话,她会更幸福的吧?

    这个念想闪过脑海,眼前突然出现一张含着泪的笑脸,她微微的歪着头,琉璃色的杏眸中写满不舍。她说,“三年之约,你需记得。”

    三年之约,他答应过,会等她三年。

    即便病入膏肓,无药可医,至少,让他默默地守候她三年。守候,在她的身边。

    “阁主,想哭,你就哭出来吧。”陈思吟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哽咽着道。他越平静,她反而越能感受到他面具下入骨的哀戚。

    在平时,阁主总能把自己的情绪很好的掩藏,不轻易被人窥见他的心思。唯有在看着那幅画像时,会流露出哀哀地思念之情。

    这时的他,会让人看着心疼,却多了几分尘世的味道,不会再轻飘飘的像是随时要随风而去。

    而长乐公主,仅仅用了一眼,便认出了他。是不是代表着,她同样一刻都没有将他忘记,并从来没有放弃寻找他?

    相爱的人,何必互相折磨的如此痛苦?陈思吟不懂。


第五百六十八节 凄凄然然

    收费章节(12点)

    第五百六十八节 凄凄然然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艰难地调整一番气息,李墨白再次撑着墙壁颤巍巍地站起来,简单的动作,却让他的直冒虚汗。“季薇的事情,便交由你们处理。”

    他来这里,并非为季薇,不过想远远地看她一眼。如今心愿虽达成,却引起了她的怀疑……他必须尽快的离开。

    “阁主打算去哪儿?”见李墨白撑着墙壁要走,于振纵身从落在他前面,瞅着他的目光坚定。

    “还……没有想好。”怔了怔,李墨白选择了说实话。

    “阁主想离开凤凰阁?”于振继续追问,眼神犀利。

    瞥了眼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的陈思吟,李墨白紧抿薄唇,“小梨她不会太为难你们,她由始至终就不是心狠之人。”

    “阁主……”,陈思吟低下头,想起自己之前所说的话,一时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公主已经起疑,迟早会查到凤凰阁来。到那时,面对公主的质问,我们该如何回答?”于振远比陈思吟镇定,语气里含着的并非质疑,而是挽留。

    “必须否认到底!”李墨白回答的坚决。“一旦让她心生怀疑,极有可能会拷问你们我的下落!她的手段,你们应该都有所听闻。”

    “阁主,对不起,我不该说之前的那番话。我并非怕被您连累,您也无须顾虑这些。”陈思吟红着眼眶,绞尽了脑汁,低着头道歉。“我们是一家人,无论什么事,我们可以一起去面对!您有危险,我们会帮着您分担。我不许您逃,更不会让您离开凤凰阁!老阁主临走前的嘱托,您忘记了吗?难道您要违背对死者的誓言?”

    “现在没有我,你们会活得更好。老阁主的嘱托,我已经完成。思吟,于振,如今凤凰阁有你们就够了。”

    “您……早就打算要走?”难受地别过脸,陈思吟的声音更为朦胧。

    “阁主,您的身体时好时坏,若独自在外,有谁能照看您?”于振直视着李墨白,抿了抿唇,才将接下来的话语挤出来,“万一您昏迷在街道之中,有好心人想要扶起您,岂不是害了他人?而我们已然知晓您身体的毒性,即便您突然毒性发作昏倒,在扶起您时也会想尽办法不去触碰您的皮肤。这样一比较,您不觉得适当的依靠我们会更好吗?”

    见李墨白的身体僵硬起来,于振继续劝诱,“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反正您都要躲避长乐公主,何不继续躲在巨峰山?照如今的局势,长乐公主再有本事,都不可能派兵搜山吧?”

    思虑了片刻,李墨白颔首应下。“谢谢。”

    于振所说,让他无法反驳。即便要躲,他也不会离她太远,这样,她遇到危险,他才能及时出手相救。

    加上,他也考虑过毒发的问题,所以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才会拒绝接触他人,一直躲在巨峰山未出。

    他,不想残害无辜之人。

    “阁主,季薇的事情交给我,让思吟陪您回去。阁主现在便要离开?”

    “越快越好。”

    “那容我先去查探一番外面的情况,长乐公主已经生疑,必定会有动作。贸然出去,反而不妥。思吟,你送阁主回分坛去休息。”嘱咐几句,于振转身要走。

    “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李墨白淡然开口,“不能再耽搁,若迟了,怕无法再轻易离开这东沂城。”

    “好,我去去就回。”眼神闪了闪,阻拦的话已到喉咙,于振依然将它咽了下去。转身,快步离开这脏乱的小巷。

    “阁主,您看起来不太好,真的不用先歇上一会吗?”陈思吟瞅着李墨白的脸色,颇为担忧地开口。

    “我没事。”李墨白慢慢地摇头,抬头看向天空,发现雨不知何时已停了下来,乌云初开,煦暖的阳光透过重重地云层,散漫地倾泻而下。

    一旦放松下来,身上湿透的衣裳透着一股寒意沁透皮肤,一直凉到心里。他缩着手,打了个寒颤。

    心里却不由想,秋天已至,她素来畏寒,又淋了些雨,这会也会觉得冷吗?

    “阁主,我刚才说的那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陈思吟红着脸,小声地道着歉。

    “你说得没有错,是我负了她。”李墨白自嘲地笑了笑,黑眸幽深如海。

    陈思吟发红的脸登时发白,再三犹豫,“据说,您……是长乐公主的师父?”

    “是。”李墨白毫不犹豫地承认。

    “您看着她长大?”

    “是。”

    “那…你们…你们岂不是……”她脸色发青,没有再说下去。

    “逆伦吗?”李墨白轻笑了一声,却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他面上漠然的表情分明的表明了他对‘逆伦’二字的不屑。

    陈思吟的脸色更是发白,想说什么,心中却梗着一根刺,嘴里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如何?”李墨白不曾去在乎陈思吟的表情与心思,见于振回来,略带焦急的问道。

    于振的脸色不太好看,看着面前正殷切地看着自己的人,面露忧色。不再兜圈子,直接开口,“听说是城主府丢失了贵重物品,如今各处的城门都已被封。无论是谁,要出城的话,人也好、物也好,必须接受盘查。”

    李墨白抖了抖,面上的神色复杂,说不出悲喜,“城里呢?”

    于振面露诧异,“这个说来奇怪,城门处戒备森严、苍蝇都飞不过,但是并未出动一兵一卒搜城,城中仍旧如同往日一般平静。”

    李墨白惊愕了一下,陡然抬手捂住胸口,抬头看向城中央东沂山的方向,嘴角含着笑,眼中却带泪,“如此,我们便去找间客栈住下。”

    眼前蒙着一层白雾,看不分明周遭的风景,却看到有一清瘦的白衣男子,身体孱弱,一边咳嗽着一边快步离去。

    那个背影,熟悉到让我惊颤。

    呼唤声已经到达嘴边,却突然忘记他的名字。心中弥漫起恐慌,我抬起手想要留住他,脚下又无法动弹。

    “月回、月回、月回……”

    迷糊中,听到了熟悉的呼唤声,一声声催人命。

    “月回,你快醒醒……”

    “娘亲,快醒醒。”隐约,还听到了孩童稚嫩的哭声。其声悲切,揪断心肠。

    初儿?脑海中闪过这个名字,我猛然打了个寒颤,脚下踩空,惊吓后猛然睁开眼睛。

    尚未看清眼前的情景,一抹娇嫩的粉色在眼前一闪,身体悬空,已被人拦腰揽起,很熟悉怀抱。

    “哥。”哀哀地冲满脸担忧的杨少临笑了笑,脑海中闪过昏迷前的一幕幕情景,眼中顿时含了泪花。

    “你说你好端端地,怎么就非得跟自己过不去?”探了探我的额头,杨少临松了口气,语带嗔怨。顿了顿,眸光闪烁,“又认错人了?”

    “不,是他,我确定。”

    “这话,我已听过二十三次。”杨少临嗔怨地看了我一眼,又轻轻地将我放回被褥之中,“都已经失望了这么多次,你的承受能力怎么还这么弱?”

    虚虚的扁了扁嘴,我抬手拭去眼角的泪水,认真地抬头看着杨少临的桃花眼,“哥,我昏迷了多久?你没让可疑的人溜出城去吧?”

    “你才昏迷一个时辰不到,大夫说是怒火攻心,让你好好休息。”转身去桌边端水的杨少临附送了个白眼过来。“我怕大家担心,更怕你醒来后又要焦急今日发生的这些事情,便唤醒了你。等你缓过神,我们直接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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