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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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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你的家,可以是我的家吗?我目光闪亮,带着琉璃色光芒盈盈地看着李墨白,尽管知道他的意思与我的不一样,内心深处却变得柔软,不由得浅浅的笑,“好。”

    温馨的感觉尚未褪去,慕容盈盈蓦然横插一脚,“你俩到底什么关系?”

    “好困,我回去睡觉了。”我不雅的打个哈欠,看了看已经升至中天的太阳,眯了眯眼,抬脚便往房间的方向走。“我不吃午饭,不用叫我。”

    等我走远,李墨白的目光停留在我随着风舞动着的及脚踝的黑发,“在你们看来,她像是一个15岁的孩子吗?”

    慕容宫晨愣了愣,回首看着颇有几分严肃意味的李墨白,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倒是慕容盈盈,颇有几分不满的盯着我纤细的背影,“在你身边的时候,是。”

    “是吗?”李墨白回神,忽然拔高音调,“小月。”

    完全不知刚才对话的我听到李墨白的声音,诧异的回眸,黑发在空气里滑过一个好看的弧度,乖巧的贴在身后。带着狐疑的神色看着李墨白柔和美好的眉眼,我微微而笑,语调轻柔,“有事?”

    “今晚有灯会,一起去吧!”


第三十九节 东风夜放

    睡得迷糊的时候隐约的听到李墨白的声音,我幽幽醒转,首先便看到已然昏暗的天色,记起白天的事情,猛然清醒过来。

    李墨白优雅的立在床边,一袭整洁崭新的红袍,上面绣着一些精致的暗纹,繁复却不冗长,没有一丝拖曳的痕迹。平常总有些不羁的黑发用玉质的发冠束住,几丝刘海柔软的贴在前额,如玉一般的肌肤沉淀着睿智与沉稳的气息,眉梢舒服的舒展开去,眼角微微的上翘,狭长的双眸里光芒闪烁,星星点点的璀璨夺目,微扬的嘴角隐去妖娆与明艳,只是带着几丝不易察觉的神色与若有所思的笑容。

    然而也只是一瞬,见我醒来,他嘴角的笑容变得如桃花般妖娆,伸手一把扯了我身上盖着的粉色牡丹丝绸被。

    我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刚才片刻的温馨消失殆尽,僵尸般直挺挺的坐起来,瞪圆杏眼不满的看着他,“要是我裸睡的话,你敢掀吗?”

    “等你裸睡再问我。”李墨白不甚介意的张合着薄唇,转身往房外走,“快些准备,灯会已经开始了。”

    要不是怕吓到你,我还真裸睡了!我在心里叫嚣着,等李墨白顺手带上了房门才慢吞吞的拿出一套藕白色的纱裙换上,弯腰整了整裙角,随意的转了转,将头发随意的理了理,拿起惯用的红色丝绸带在发尾,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给。”见我出来,李墨白伸出右手将一个八角的宫灯递到我手边,可爱的嫩黄色,每一面都画着一个姿态优美的美人图案,形成走马灯一般的景象。上面缀着不少短短的流苏,流光溢彩很是好看。我顺手接过,见他左手里也拿着一盏同样的宫灯,奇怪的问道,“灯会必须要拿着灯才能参加吗?”

    李墨白都拿着这种女孩子气的灯,着实让人诧异万分。

    “应景而已。”李墨白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不看我,浅紫色的目光飘向远方。

    “慕容兄妹呢?”左右找寻不见他们的身影,这么好玩的事情慕容盈盈怎么可能会错过呢?肯定是先去了!

    “他们先走一步。”李墨白的话见证了我的猜想,也好,和李墨白独处也不错。

    街上人来人往,各种颜色各种形状的灯盏随着人群的流动忽明忽暗,五彩斑斓的长龙绵延向远方。道路两旁高耸的树上挂着传统的红色灯笼,五个灯笼串成一串,一摞一摞在树枝之间的缝隙下累积着,无限的散发出一种如大串的糖葫芦般诱人的色泽。

    人声鼎沸,各式各样的人穿梭不息,小摊前挤满了人,我左看看右瞧瞧,始终没有上前。

    “去看看。”看我一副很有兴趣却扭捏着的样子,李墨白伸手在我背后一推,将我推到一个摊位前。

    我回眸诧异的看他,李墨白带着鼓励且纵容着的笑容看着我,于是放心的转身打量起来。这是一个卖头饰的摊位,不大的木制平板上整齐的摆放了好些朱钗,都不是很华贵,却在小巧里显示出几分朴实,看得出是精工细琢的。

    细细的看了一圈,最后将目光定在了一个木质的头钗之上,并不复杂的做工,只在簪尾处稍微的雕琢了一番,成一簇繁花似锦的图样。

    “这个如何?”我兴奋的拿起来,回头问李墨白。

    李墨白瞟了一眼我常年束在身后的长发,“你用不上,还是买些绸带吧!”

    “这个想买给九月。”回去的时候,总要给他们带些礼物,难得出来逛一次,顺便找找给他们的礼物。

    李墨白不再言语,掏出钱袋付钱,我欢天喜地的将木簪收入怀中。“接下来,去找给李叔的礼物。”

    “李叔可有喜欢什么?”

    李墨白摇头,似乎想了又似乎没想,“李叔只喜欢阿黄。”

    “阿黄?是那条狗吗?”只喜欢那条狗的话,还真没什么礼物好送,不管了,看到什么就是什么吧!

    饶有兴致的从集市的这头打量到那头,这里看一番那里摸一下,看到不认识的东西便抓着李墨白要他解释一番。已有许久不曾像此番随意的游玩,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光,心情雀跃的就像回到前世,温暖而贴心。

    只是,逛了好久都没有遇上慕容兄妹,不知他们去什么地方了。

    “要去放水灯吗?”前方宽阔的河面上闪烁着无数绚丽的灯火,光芒倒映了半边的河面,灯盏随着微微拂过的清风飘动,灯光水影,煞是好看。

    买了两盏精致小巧的荷花灯,左手执宫灯,右手托着粉色的荷花灯,兴致勃勃地跑到河边。“师父要许什么愿望?”

    李墨白立在我身后,煞有其事地摇头,嘴角的笑容比手里的灯盏还要明媚,“不是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么?”

    我撇嘴,以前生日许愿时拿来搪塞他的词,他恰到好处的还回来了。将左手的宫灯置于地上,双手捧着荷花灯,虔诚地许下自己最想实现的愿望,徐徐地将灯盏放入水中,伸手轻轻地一推。荷花灯离开湖岸,慢慢得向前飘动着,渐渐融入众多灯盏之中。

    “师父,你也放吧!”笑意盈盈的回眸,笑容却僵在嘴角,渐渐地消失殆尽。

    身后空空如也,哪里还有李墨白的身影,我骇然起身,左顾右盼,依然没有人影。

    “师父,师父,师父……”内心恐慌无助,又惊又怕,仿若一个人置身于黑暗之中,找寻不到出路。

    我沿着来时的路找寻那红色的身影,如无头的苍蝇一般在人群里来回的乱窜着,却依然没有半点李墨白离开的痕迹。

    师父,你在哪里?

    到底在哪里?

    是不是……也不要我了?

    “月回姑娘。”熟悉的声音,我置若罔闻,绕过他们两人继续往前搜寻着。

    “叫你呢?”慕容盈盈伸手扯住我的衣袖,旋身站到我的身前,见只有我一个人,神色间有些不自然,“李公子去哪了?”

    “不见了。”不耐烦地简洁交代,发疯一般甩开慕容盈盈的手,毫不犹豫的继续抬脚往前走。

    “我们一路行来没有看见他,再往前也无用。”慕容宫晨也拦在我身前,坚定的看着我,伸手挡在我身前。

    从人流里收回视线,双眼一阵刺痛的眩晕感,稳住身形,杏眼微抬直视前方,“我不信。师……公子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回去,肯定还在街上。他只是,不小心与走散了而已。”

    焦虑的说完,再次绕过他们,忍住脚上传来的胀痛,蹒跚着前行。

    找不到你,我绝不要回去,绝不要!

    慕容兄妹见我坚持,或许是担忧我一个人不甚安全,无奈的跟在身后。

    主街道并不是很长,片刻便再次的走完一圈回到河边,不知道第几次的询问路边的摊主是否有看见一位美貌的红衣公子,回答依然是摇头。

    深吸一口气,抬起步伐,再找一遍。

    “这边。”蓦然的,慕容盈盈拉起我手拐进一个小巷口,抓住我的手左拐右拐,越走越偏。“我刚才打听到他往那边去了。”

    就在我要迷失方向,以为慕容兄妹要将我卖掉之前,慕容盈盈的话顿时让我看到了希望。

    转过一个狭小的巷子,眼前的景象我无论如何都从不曾料想到。

    呈现于眼前的,是倚在墙上的两个人影,一黑一红煞是惹眼。其中一人背对着天空看不到他的长相,身着一袭与夜色交融的纯黑色长衫,柔软的黑发披散在身后,左脚埋在红衣人的两腿之间,几无缝隙,暧昧奢糜的气息尽显无遗,风景旖旎,引人遐思,无端的凝滞了呼吸。

    莫名的佩服起自己来,此时此景,竟然还有心情打量着这一幕唯美到极致的场景。尽管,在第一眼,我便认出那个被黑色淹没的红影,是李墨白。

    嘴角扬起一抹讥诮的笑容,瞥见慕容兄妹似乎想出声,我赶紧制止了他们,目光微抬,瞥了一眼一旁的屋顶,复又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然而身体麻木,仿若灵魂出窍,浑然不知白天黑夜、晴天雨天。

    两人一直在低声的说着什么,隔得太远听不真切,只是听那急切的语速应该是以两人的意见起分歧,在争执着什么。黑衣人将李墨白狠狠地一推,双手搂住李墨白的腰,风情万种的将嘴唇靠过去,伸出右手捏住李墨白的下巴,微微抬起。此刻,两人的嘴唇已经隔不到一指的距离。

    猛然意识到黑衣人要做什么,我灵魂归位,再顾不得其他,边快步上前边惊叫出声,“住手!!!”

    瞬间的光景,心犹如被细线千丝万缕的勒紧,爆裂一般的难受,绝望后无望地疼。

    李墨白,你到底知不知道,我不愿,真的不愿,十分的不愿万分的不愿,你再次跟别人亲嘴。

    可是我的脚步太慢,听到我的声音,李墨白神情微僵想要扭头看向我,黑衣人却扬起一抹邪气的笑容,趁机低下头去,没有意外的,两片嘴唇完美的贴合在一起。

    犹如万箭齐齐的刺入我的眼膜,直直的刺入心脏,搅得所有的内脏破碎移位,魂魄俱裂,痛不欲生大概也就只是如此。

    猛的顿住脚步,身体骤然爆炸一般疼的厉害,差点仰天长笑,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攒紧双拳,一步一步坚定的上前,在黑衣人抬首欲看向我那一刻用尽所有的力气在他肩膀狠狠的一推。黑衣人没有反抗,顺势倒在了一旁,生平第一次,我有了杀人的冲动。

    李墨白微微的发愣,张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敛去所有不甘与嫉恨的表情,极尽缓慢的站在他的身畔,抬头愣愣的看着他总是略显苍白的薄唇。

    “小梨。”或许李墨白也很无措,他同样的敛去脸上所有表情,低低的唤出我这一世的名字来。

    我不答,目光迷离,伸手在怀里掏啊掏,掏出一方洁白的锦缎手帕来,恨恨的在他嘴唇上反复地擦拭着。

    明明是略带苍白的颜色,我却觉得肮脏,李墨白盯着我的眼睛,呼吸变得紊乱没了节奏。回想起刚才的那一幕,我手上越发的使力。

    没有人上前阻止我,也没有人出声说什么,李墨白苍白的薄唇渐渐的红润肿胀,渗出丝丝夺目的血丝来。

    鼻子微酸,喉咙里火烧般的疼痛,我终于回过神来,伸出左手猛地握住不想停下的右手,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

    明明想要落泪,心像被撕裂一般,干涩地痛着。所有的痛苦都积压在心里,既沉且重,无法抑制想要大哭一场。

    可是,我不能哭!

    李墨白你知道吗?天底下所有人都可以在你面前哭泣,唯独现在的我,不能……


第四十节 千丝万缕

    夜色渐浓,星光渐淡,躲入层层的积云之后,连月亮都被掩去了脸庞。喧嚣嬉闹的声音渐渐消失,只有那红色的传统灯笼,散发着微弱的烛光,照耀着某个街道里面死一般的沉寂的光景。

    许久都没人说话,夜的悲凉在我们之间弥漫,散发出一种浅淡的哀伤,难以言喻。

    似乎是许久之后,李墨白伸出手来抓住我的肩膀,认真的看着我的眼睛,“小梨……”

    几乎是不管不顾的,我抓住李墨白放在我肩上的骨节分明的手掌,“李墨白。”

    “我在。”旁若无人的,李墨白轻轻地回应着,血色的嘴角挂起温柔的笑容。

    抬起右手,坚定的指向站在一旁看不到脸的黑衣人,执着的看着李墨白,“如果,我杀了他,可以不怪我吗?”

    李墨白微怔,在黑衣人轻佻邪恶地笑声里摇头,“小梨,咱们不可以杀他。”

    “为什么?”

    “因为对我而言,他是个特殊的人。”

    “那如果我是不小心呢?”没有理会黑衣人藏在发丝下射过来的强烈视线,我依然看着李墨白紫气氤氲不歇的黑眸。

    “他武功高强,你不会武功。”

    “那我杀他一万次。”

    黑衣人终于没有忍住,狂笑出声,笑声轻狂带着不可一世的傲气,“一百万次都没有可能。”

    “一亿次。”坚定无比的声音,我却始终没有去看黑衣人的脸,心里的某处,已经在拒绝承认黑衣人的存在。

    “在那之前,你已经死在我剑下。”

    “我要杀他。”

    我不理会黑衣人,只是一遍遍的坚定着自己的决心,等着李墨白的回答。李墨白细长的眉梢蹙了起来,有些为难,“咱可以不杀他吗?”

    我弯了眉梢,呼吸由急促变的紊乱再变成平和,心里的情绪微微平复,无奈的站到一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努力的笑起来,对李墨白伸出手,“我们该回家了。”

    “好。”李墨白挂上如我一般浅浅的笑,将右手递入我手里,由着我拉着。

    黯淡的光线下;我俩面对面的站着,我的眼里只有他,他的眼里只有我,仿若整个世界,只剩我们两个。

    十分满意李墨白地反应,我毫不犹豫的转身,任由长发在空气里划过长长的弧度。顺着李墨白的视线偏头看向一旁的屋顶,深深的叹了口气,“沁柳,我不想,我们最后成为敌人。”

    在我出声的刹那,一袭浅紫色锦衣的沁柳从屋顶飘落,坦然无畏地看着我,眼神漠然一如我们只是陌生人。

    虽然总共相处才短短的几天,然而形影不离的相伴,朝夕相处。虽然会因为发懒不想动而使唤她,却未曾将她当做下人,而她总是那么直爽,为那时的时光增添了不少色彩。

    是我太自私了呢?还是……明明我是如此的喜欢她!

    却是如何都未曾想到,一切的一切,只是她刻意的接近,所有的欢笑都只是伪装,甚至在知道我最怕蛇之后,也未曾犹豫将它送至我的眼前……

    闭上眼摇头甩去莫名的哀伤,忽然觉得眩晕,思绪有些涣散。不再去看她,我撩起藕色裙角的下摆,指着已经磨烂的绣花鞋对着李墨白蹙眉,“我鞋子破了,走不动。”

    李墨白温柔的笑,伸手揉了揉我依然凌乱的发梢,走上前一步在我面前蹲下身来,示意我趴上去。

    努力凝聚着思绪,我嘟起嘴,双手环胸,丝毫的不买账,“我要公主抱。”

    小时候,每当累了的时候,便经常要他用公主抱,抱着我在那个开满红色梨花的院子里,看着落日看着鸟儿归巢。

    那个院子虽然是我最不愿回去的地方,却有太多的回忆在那里留存。

    李墨白无奈的起身,伸手食指点上我的额头,显然也是回忆起以前,眼里眉梢都带着回忆的温馨。蹲下身弯起腰,用公主抱将我抱在怀里,“都这么大了,这么还跟个小孩子似的。”

    我缓慢地伸出手环住他脖颈,在他怀里左右的蹭啊蹭寻找着最舒服的姿势,“我永远都要做你的小孩子。”

    “不怕嫁不出去?”旁若无人的,李墨白轻笑着打趣我。

    “不怕。我长得就算不是倾国倾城,也绝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想要倒贴的一大把,又怎么会没人要呢?”

    “尽臭美。”

    “难道我不美吗?”

    认真了语气,我抬手轻轻的抚上他红肿的双唇,温柔的笑,“痛吗?”

    李墨白摇头,笑容灿烂,“不痛。”

    “师父会怪我吗?”

    “不会。”声音顿了顿,李墨白的神色有些异常,“小梨可怪师父?”

    “师父,如果哪天我嫁不出去,你又没有成亲的话,能够娶我吗?”苦涩且艰难地开口,心里有些急切,我或许是察觉到了危机,无法再这样等下去。眼前似乎蒙上一层蓝色的薄雾,意识渐渐地涣散,怎么都无法凝聚,感觉有些奇怪,我再次地晃了晃头。

    李墨白猛然顿住了脚步,身体僵硬,搂着我的手有些颤抖。似乎想要将我放下,却在触及我的脸时,变了神色。

    “师父?”那表情太过复杂,像是压抑着所有的情感,却还是透露出几分悲伤无力。我地笑容即将挂不住,意识渐渐地消失,却还是没有等到答案。想抬手暗暗掐自己一把,却没有气力,无力的垂了下来。

    李墨白收敛起所有的表情,轻柔如风的声音微微的驻足在我的耳畔,似在承诺,“好。”

    心猛然漏了一拍,意识终于再瞬间消散,陷入那无边的黑暗之中。

    李墨白突然仰天长笑,笑声里慢慢都是凄厉,嘴角爬上一抹惨白的笑容。

    我们之间,怎么会有任何的可能?!

    小梨,若你以后知道了真相,会不会怪我?

    将怀里瘦弱的小人儿在怀里紧了紧,李墨白泠然的开口,语调里没有起伏,“慕容兄,少城主的册封典礼就交给你了。盈盈姑娘,请你带我去慕容府邸,小梨她,危在旦夕。”

    慕容兄妹皆是一愣,对今晚所发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慕容盈盈更是被李墨白的那个请字震的说不出话来。两人快步上前,想要问问忽然之间怎么回事,却都在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风千情与沁柳见事情奇怪,也抬步上前,却都瞪大了眼睛。

    在李墨白怀里,刚才还在活蹦乱跳、低声细语的人,此刻安静的蜷缩着,细致清丽的脸庞比白纸还要白上几分,没有一丝血色存在的痕迹,整个人看上去甚至带着细微的透明感,彷佛随时可以消失在微风里。

    若不是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会让人误以为,她已经不在人世。

    慕容宫晨的脸色一变再变,慕容盈盈见到哥哥的表情当即蹙眉,几乎是本能的上前执起女孩滑落在身侧的手,弓起手指欲把脉却发现她本红润的指甲上一片海一般的蓝色,端的是诡异。又抬手翻开她紧闭的眼帘,脸色也是一变再变,不可置信的呢喃着,“‘蓝华’,她竟然中了‘蓝华’。”

    又抬高声调,厉声的开口,“中了‘蓝华’的人情绪不能激动,否则极易毒发,你明明知道,作甚还要刺激她?”

    幽幽的目光看向那个已然处于痴狂状态的红影,慕容盈盈忽然觉得喉头哽咽着,无法再说出一句指责的话。恨恨的刮了一眼一旁地风千情,又毅然回头看了慕容宫晨一眼,与自家哥哥地视线在空中交汇后转身跃上房顶,回头对着脸色变得阴沉可怕的李墨白,“跟我来。”

    李墨白慵懒的抬眸,黑眸里波涛汹涌,幽深似海,看向风千情的方向,浓郁的紫气后一片厌烦的情绪,“如今,你可满意?”

    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不见。

    夜再次变得死寂,慕容宫晨也随即的消失在夜色里,只余下几盏美型的宫灯散发着弱弱的光芒。

    黑衣人一直站在原地,发丝凌乱的在风中乱舞,许久才带着鬼魅一般的气息开口,“师兄,你莫非……”

    却终究没有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只是摇头,片刻之间,便失去了踪迹。

    夜,彻底的安静下来。


第四十一节 慕容山庄

    烈城乐名山的慕容山庄-----在整个江湖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是因为慕容山庄占据大半个山头,依山傍水、景色秀丽,也不是因为乐名山地形独特、奇山异景多不胜数。而是因为慕容山庄自从建立以来,世代为医且乐善好施,不分贫贱富饶、不论地位与权势,只要你有病,慕容山庄便会尽自己得全力医治。所以,天底下受过其恩惠的人数不胜数,在江湖里面备受众人的尊重,身份地位极高。

    现任庄主慕容宫晨,除了医术精湛之外武艺高强,加之长相出众,一袭白衣飘飘不知虏获了多少少女的芳心。

    众多闺秀们一直等到慕容宫晨成年,却始终未见其与哪家的女子相交,也没有其看上谁的消息。这可急坏了慕容家的老爷与夫人,物色了不少女子的画像送给慕容宫晨,他一个都没有看上。

    不少的闺秀们心灰意冷,终于知道自己无望成为慕容夫人,相继地出阁了。

    可气坏了慕容二老,偏自己的宝贝女儿年纪也不小,也是一直没有嫁人的意愿,二老是急上加急,气得双双病了一场。

    慕容兄妹虽然尽孝在床头,却不约而同地明志,自己暂且没有心上人,所以未作这方面地打算。若要强求,自己绝对不会获得幸福。

    二老怒火中烧,病好之后相约负气离家出走,在江湖里做起了走方郎中,从此不进慕容山庄。因医术高明受人景仰,在外面倒也过得逍遥自在。

    如此过了几个月,不知是被逼无奈还是慕容宫晨忽然想通,慕容山庄突然宣布他要成亲的消息,二老喜出望外,这才重回了慕容山庄,欢天喜地的为他主持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典礼。

    说起慕容宫晨的妻子,那可谓是名声远扬,在江湖里颇有人气。

    她是七毒门掌门的掌上明珠陆彩儿,性格嚣张跋扈、蛮横专制,在江湖里行走时总是毒不离身,不少人深受其害,人人谈其色变。

    没人知道陆彩儿与慕容宫晨有怎样的一段故事,只是她与慕容宫晨成亲一事,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那些险些被陆家老爷陆誉强制抓去做女婿的豪门公子,庆幸自己终于摆脱被毒害的噩梦;愁的,是那些个仍然字在守望着的名门淑媛们,可怜一个个一颗芳心系在慕容宫晨身上,却不得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落入魔爪,娶了江湖里最是恶名远扬的悍妇。

    这就是所谓的,世事无常吧!

    最为烦闷的,非慕容盈盈莫属,哥哥的终身大事一定,二老的心思就全落到自己身上。一边苦不堪言的忍受着父母亲地唠叨,一边还得忍受着苦苦相思的暗恋之苦,当真是痛苦不堪。

    不过,这些都不是排场上的事,只是慕容山庄众多下人的饭后谈资而已。

    李墨白带着小梨入住慕容山庄之后,闲言碎语自然是听了不少,虽然心里清楚自己便是慕容盈盈一心恋慕着的人,却将这些当作与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只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如何将东方梨身上毒压制下去。

    蓝华,是一种几近无解的慢性毒药,本身是一种湛蓝色的液体;如秋天里最澄澈的天空。加入其他液体后会变得无味如水一般无色无味,中毒之后若非毒发极难察觉。

    中毒伊始不会有任何的症状,只是慢慢的会精神恍惚、心神不宁,甚至走路不稳,极容易摔倒。之后会感冒发烧不止,继而整个人浑身虚汗、疲软无力,直至失去生命。

    其间若强制性地将毒压制住,让毒药在体内停止流转,保持着一个冬眠状态,便与正常人无异,除了体质偏冷外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不过最忌情绪起伏过大,若是寄主精神波动异常,极其容易毒发,稍有不慎便会立马失去生命。

    小梨5岁时,明明只是普通的感冒,却发烧不止引起他的注意,细查之下才发觉她竟然中了‘蓝华’。虽然一直有怀疑东方云齐在饭菜里下药,却没想到是‘蓝华’。作为小梨的父亲,他不仅完全没有尽到自己的责任,还对自己的女儿下此毒手,何其残忍?

    他翻遍了整个左相府,也暗暗地跟踪了东方云齐,只发现他的心腹一直往饭菜里下毒,却完全没有找到解药的痕迹。

    也许,东方云齐是太恨,根本就没有制作解药;又或者,他是太爱,所以将解药藏了起来,除了他自己任谁都无法找到。

    若是可以,李墨白真的很想拿剑架在东方云齐的脖子上,直接逼他交出解药。可是他却不能那样做,东方云齐他不仅是小梨的父亲,更是幽明国的左相。李墨白早已不是纯粹的江湖人士,没有接到命令,无法拿剑指着他。

    无论是谁,无论甘不甘心,无论愿不愿意,都任由她活得那般的压抑。

    那时,若不是他及时的寻来‘龙涎’将毒压制下去,恐怕她早已不在世上了吧?可惜,寻找了这么多年,始终没有找到解药。

    所谓‘蓝华’,也的确无愧于它‘天下第一难解’的毒药之名。

    而已,小梨因为自己因为再三的情绪波动,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无法动弹。她脸色一直的苍白着,带着几分透明,仿若随时会在风中消逝。

    想到这里,看着依然脸色苍白的安静的躺着的身影,一向喜笑的李墨白神情沮丧而懊恼,黑眸里紫气朦胧雾气般浓烈。

    武功高强有何用?受人敬仰有何用?站在顶峰有何用?

    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他终究,连她都保护不了!

    “李公子。”慕容盈盈一袭嫩绿色的水纹轻衫,身姿妖娆的推门而入,身后的丫鬟将手里的药碗放在茶几上,又悄悄的退出去,宽阔的房里只留下各怀心事的二人相对无言。

    “毒勉强压下了。”慕容盈盈也看向床上的小人儿,语气沉重,明明已经无碍,却为何没有苏醒的迹象呢?

    明明,为了压制‘蓝华’已经将山庄里珍藏多年的奇药‘碧血草’都用上了。那晚,李墨白要求来慕容山庄,便是为了它,可是谁都没有想到,‘碧血草’根本就不起作用。只是勉强的维持着月回姑娘的生命,无法让其苏醒。

    果然,要全然地压制‘蓝华’的话,便只有‘龙涎’吗?

    可是‘龙涎’,又岂会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呢?

    “谢谢。”沉默半晌,李墨白轻声却郑重的开口,声音依然如风一般飘忽却带着难掩的疲惫之色。

    为什么要谢我?慕容盈盈很想问,却没有说出口。

    这些天来,李公子自责懊悔诅丧,那样子灰败的表情,完全就不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孤高狂傲的少年。

    每天,他都是将近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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