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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红梨压海棠(东方)-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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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随便找个茶馆、酒楼什么不就好了吗?”
“人多嘴杂的地方不行。”
“你要跟我说什么?”人多嘴杂的地方不好说,难道是什么惊天大秘密?
“到了你就知道了。”
慕容宫晨突然加快脚步,我不得不小跑着才能勉强跟上,混着泥的雨水随着我每一脚步的下落飞溅起来,粉蓝地裙角已经不成模样。
迎面而来的海风越刮越强烈,腥味也越来越浓,直到穿过葱茏的树林,眼前豁然开朗时,我才惊觉原来是到了海边。
树林外是一处呈半圆形状的断崖,断壁与海面呈现九十度的直角,无边无际的海面波涛汹涌,海浪一波接着一波扑上断崖,激烈的撞击一番发出震天的呐喊。
慕容宫晨在满是细小碎石的空地上停下脚步,突然出声,“你是谁?”
“啊?”我一愣,没有跟上他的思绪。
“你是谁?”慕容宫晨好脾气的再问了一便,温雅如水的声音在雨中听起来如此的没有底气。
我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在怀疑我呢?无畏的对上他满是探究的眼睛,声音平静如常,“你希望我是谁?”
“我希望你只是林月回。”慕容宫晨亲切的神色里添上几分无奈,“然而,我着人调查了京城里所有大家闺秀,却都没有名林月回的这个人。”
“也许我只是平凡人家的女儿呢?”
慕容宫晨抬头用他一贯怜悯的眼神看着我,“你的谈吐及气度,绝不是普通人家能教出来的。况且,李墨白又岂会为了一个普通人销声匿迹十年?”
“所以你得出的结论是……?”我并没有生气,慕容宫晨此番纠结我的身世,定是为了李墨白,那么我便没有怪责他的理由。
“你可知道,我的人在京城里搜寻你的家世时,遭遇了多少的阻扰吗?”慕容宫晨依旧挂着得体的笑容,“不过才第二天,便有人现身警告。”
怎么可能?明明京城里没人知道林月回的真实身份,怎么可能会有人阻拦他调查我的身世呢?直觉不可能,然而抬起头细细的看向慕容宫晨的表情,那认真的神色不像是在说谎。
“那伙人的来头不小,我不得不放弃。”慕容宫晨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犀利,带着精光如刀尖般从我身上飘过。
“你放弃了?”若是放弃了,今天就不会特意来质问我了吧?
“我找到‘坊人帮’,出钱让他们打探出你的任何消息。”慕容宫晨的眼神更加的复杂,在雨帘之后却愈发的清晰。
“‘坊人帮’是那种专门贩卖消息的组织吗?”我歪头想了想,换了只手撑伞,不解的问道。对于我的身世,你是否太过执着了呢?你完全可以直接问李墨白,不是吗?
“‘坊人帮’无所不知,甚至贩卖当今圣上每天的御膳总谱。”
“哦。”那你该查出来了吧?
“三天后,‘坊人帮’的帮主飞鸽传书,退还全部银两,并赔上千两黄金。”
这是为何?我不解的看着慕容宫晨,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语。
“我问为何?”慕容宫晨顿了顿,“回复却是‘有人暗中警告,无法继续调查你的身世’。”
“是同一伙人?”连续两次制止别人调查我的身世,此人必定与我有关联,会是谁呢?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师训的第四条,便是不得探查自己的身世,我到底,还有什么样的身世?
“不是。”慕容宫晨黯然摇头,温和的笑容里带上几分苦涩之意,“若是同一伙人,我何苦这样烦恼。”
“怎么可能?”我再也难以维持表面上的镇定,惊讶万分的盯着慕容宫晨,身体突然有些发冷。
慕容宫晨仔细观察着我的神色,不知第几次叹息,“我又如何会这样简单的放弃?所以找上那些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秘密的搜寻京城里所有的大家闺秀的闺名。”
“可有找到?”此刻,我倒是开始关注起他调查后的结果了。
“刚才已经说过,根本便没有林月回这个人。”慕容宫晨用诡异的眼神盯着我,那里面的光芒忽然让我感觉到恐惧,“也就是这个时候,第三伙人突然出现,将所有已经到手的资料悉数毁去。”
“第三伙?”一股寒意从脚底直接串到脑海,全身寒毛倒竖,瞪圆了眼睛,“你能确定他们不是同一伙人?”
雨越下越大,没有要停的趋势,雨点打在伞的绸面上的声音听起来如一曲悦耳的奏鸣曲,慕容宫晨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好看,“以我慕容家的荣誉担保,绝对不是一伙人。”
“万一是一个人请了三个不同的组织呢?你不是也用了三种方法吗?”
慕容宫晨摇头,“那些人不是江湖人士,倒像是大户人家里收的门客。”
“你并没有亲身看到那些人,如何知道不是同一伙的?”三批不凡的人在京城里关注着我,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能。除了东方云齐,根本不存在任何的人知道我的存在才是?
不过,叶落安口中的那个要求我与他回京人,是谁?
“第一伙人,亮出了自己的身份,乃是左相东方云齐的门客。”
平地一声惊雷,如一道闪电直接劈中我的身体,骤然四分五裂,血花四溅,尚未来得及疼,身体便不再属于我大脑控制。只觉如被冰山重重地包裹着,冷到连牙齿都开始颤抖。
因不想再与过去扯上关系,我不曾询问过李墨白我到底是如何左相府逃出,然而李墨白做事绝对不会拖泥带水,慕容宫晨只是调查林月回的身世,东方云齐为何要加以阻拦?
是发现我了吗?叶落安口里希望我回京的人,是东方云齐吗?
他这样做,目的是什么?
慕容宫晨发现了我的异常,却还是往下述说着,“据说,‘坊人帮’背后有皇亲国戚撑腰,所以这些年来才稳站江湖,立于不败之地。他们既然连圣上的御膳都敢卖,又如何会怕区区一个左相?所以警告‘坊人帮’的人,地位必在左相之上。”
我一抖,手里的伞差点从手里滑落,暗暗地往大腿上掐了一把,才勉强恢复了些神智。
“亡命之徒,本就是亡命天涯之人,在大量金钱的诱惑之下,又如何会轻易将到手的东西让人烧毁?由此可见,第三伙人,有着让不要命的人都害怕的地位!”慕容宫晨轻笑着地说出最后的总结语,“而且,据说第三伙人个个皆是身手不凡,衣着华贵,看上去,很像那皇城里的大内高手。”
皇城里的大内高手?我抖着手,勉强稳住呼吸,屏气凝神在脑海里搜索着,半天才想到一个人。是了,身在皇城而且有权利调遣大内高手的,非那个箫太子莫属!
皇城里,我只认识他一个人,他也是见过我并且知道我叫林月回的,可是究竟是为何?为何要阻拦别人调查我的身世,我的身上又有怎样告不得人的秘密?
“却不曾料到,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慕容宫晨苦涩的自嘲一番,抬起脚步往回迈。
“你不怀疑我是在作秀吗?”我勉强的暂且压下满腹心事,抓稳手中滑腻的伞骨,拖着沉重的身体跟在其后。
“你不质疑我话里的的真假吗?”
“这些,你告诉过李墨白吗?”没有继续再追究下去,我摇晃着手中的伞骨,雨丝随着突来的力道旋转出原有轨道,四下里溅开去。
“未曾。”
“请不要告诉他,我不想他为此担心。”
慕容宫晨骤然停下脚步,神色间带着几分嘲笑,“你在自欺欺人吗?”
“那又如何?”我不自在的别开脸,堪堪错开慕容宫晨瞥过来的眼里,那不加掩饰的讽刺之情。
“唉。”慕容宫晨重重叹了口气,声音恢复如常,“我不会告诉他。”
“谢谢。”更加不自在的道谢,我咬紧下唇,我傻又何如,傻人有傻福,为了李墨白,我愿意做傻子。
何况,我相信,他不告诉我必定是为我好,等事情都过去,终有一天,我会知道。
第三十七节 无眠之夜
“去哪里了?”我前脚刚踏入院门,李墨白如同鬼魅一般的声音便飘入了耳朵。并不是质问的口气,软乎乎的语气像是在询问今天的天气一般随意。
“随意出去走了下。”我扬起浅笑,眼神飘忽不敢去看李墨白,从小到大,从来没有对他撒过谎,一时有些紧张,右手紧握着玉质的伞柄,纤细的骨节有些发白。
这样子的表情,在李墨白看来,不知像不像‘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因为不想被李墨白发现我与慕容宫晨密谈一事,所以我故意与他错开了进来的时间。虽然出去的时候应该被很多人看到我与他出去,能避免的,还是尽量避免的好。
“是吗?”没有过多的询问,李墨白紫气浓郁的眼神稍稍的往我手上的伞一瞥,背转身去望着路边一株花开的正欢的玉兰树。
只是被他随意的一瞥,我顿觉压力大增,后背不知不觉的冒出一层冷汗。原来骗人,是如此辛苦的一件事情。
“小梨。”轻柔的呼唤。
“恩?”照以往来看,应该是有后文的吧!
“你可以活的更加恣意一点?不要给自己增加无谓的要求,你现在,很自由。”
右手无意识间握的更紧,伞骨却更加的滑腻,一点一点的从我手中滑出,“哐啷”一声坠在地上。心猛然一抖,胀的发痛,鼻子却是猛然一酸,我扬起头颅看向灰蒙蒙的天空,“我现在这样,很好。”
“不要欺骗自己,你才15岁,在师父看来,还是个孩子呢。”李墨白转身弯腰拾起地上伞,晃了晃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递到我眼前。“所以,就该有孩子的样子。”
“师父是有其他的话要说吗?”突然说起这个,是察觉到什么了吗?一直以来,我都不曾像一个孩童那般天真,不是也没有异议到现在吗?
为什么突然要说这个?
李墨白一愣,摇摇头,目光璀璨带着笑意盯着我,伸手往我头上摸了一番,“衣服都湿透了,快去换身衣服。”
“哦。”习惯于他的不解释,我也没有去细想,反正也是猜不透,我没有那样聪明的头脑。从认识到现在,李墨白的心思,一直都不是我可以琢磨透的。
也许,我就是喜欢他这一点也说不定。
如此忙碌的一天便过去了,感觉发生了太多事情,脑海里一片混乱,感觉有许多的事情需要整理一番,思绪却绞成一团,怎么都无法理清。无奈的叹息,翻身飞上横梁,想着明天该跟李墨白提议要一张床来,梁上君子做了这些天,也该是够了吧,这硬邦邦的木头,咯着身体很痛呢?迷糊的想着,却是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你跟她说了什么?”雨停之后,月光明亮的倾斜而下,空气里带着泥土的气息,闻着格外的清新。李墨白慵懒的倚在慕容宫晨敞开的窗户外,仰着头欣赏着难得的明月,对着室内黑漆漆的空间说道。
“什么都没说。”一本正经的温雅声音,不知怎么,让人觉得没有可信度。慕容宫晨从黑暗里走出,松柏般笔直的立在窗户后面,同样仰头盯着寂静的天空。
他本来,就什么都不知道,又如何去说些什么呢?
“她是谁?”
“知道了,可不是件轻松的事情。”李墨白明媚的笑着,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比夜色更深沉的黑眸里却染上了夜的凉,没有感情在里面起伏。
“那你如何要知道?”慕容宫晨没有被吓到,低下眼睛来叹息着,“从认识你开始,你就一直在与麻烦的事情牵扯着。”
“是我太不自觉了吗?”李墨白发出低沉的笑声,声音虽轻,在孤寂的夜色里却格外的响亮。“不要再继续跟这件事情扯上关系,我一个人就够了。”
“那为什么把我们叫来城主府。”慕容宫晨的声音有些恼怒,他每次都是这样,自作主张,一旦有自己单独解决不了的事情,便会先让别人先撇清关系。
“这么多年没见,想你了。”比慕容宫晨还要一本正经的声音,有着让人不得你信的力量。
慕容宫晨却丝毫不领情,从鼻孔里发出冷哼,“我又不是大姑娘。”
“盈盈是啊。”笑意盈盈的声音,格外的得意。
“你写来的信函里可没有盈盈的名字。”是盈盈在听到你要来这里之后,擅自偷偷跟过来的,何况……“若是你对盈盈有意,她不会到今天还是个大姑娘。”
不知不觉地带上了责怪之意,他到底,也是个护短的哥哥。
“抱歉。”要不是他,盈盈不会到现在还是待字闺中,明明是明确的拒绝过了,她却一直心甘情愿的等着。追根究底,还是自己的责任。
自己有这样大的魅力吗?为什么当年,她就是没有感觉到呢?
不过,如果当年她发觉了,后面就不会有这么多故事。现如今,回想从前,他想要怎样的结局呢?
还真是,无法去比较呢?
“不能怪你。”慕容宫晨始觉自己失态,怎么能只把责任推到他身上呢?“只怪盈盈她太固执。不过如今,她倒是想通了一些,说起来,还是托月回姑娘的福。”
想起小梨比盈盈比箭的情景,李墨白脸上的笑容稍稍的爬到了眼角,带上几分愉悦,“是她不知天高地厚。”
这一幕没有逃脱慕容宫晨的眼睛,心里在幽幽的叹息着,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开口,“你跟她似乎很熟?”
李墨白哑然失笑,怎么这话题转来转去,还是转回了小梨的身上呢?“她那样的容颜,无法让人无视她呢?”
试图转移话题,李墨白不想自己的好兄弟因为自己遇上危险,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偏偏,这人每次都不领情。
“单论容貌,我未曾见过比月回姑娘还要美的人。”那双晶莹剔透、光彩夺目地琉璃色杏眼,那吹弹可破的肌肤,那隐约带着安静气息的神色,那灵气满溢的灵动气息……世间若有单论容颜便能胜过月回姑娘之人,恐怕得是那九天之上的仙子。
“哦?”李墨白提起兴致来,“若论起其他,谁是最美?”
“每个人的看法不同,爱好不同,喜欢的不同……而已。”慕容宫晨似乎回忆起了往事,眼神有些虚浮,透过眼前看向那不知名的过去。
“情人眼里出西施么?”李墨白只是浅笑,却别有一番风情,即使在黯淡的夜色下,他的光芒也未减分毫。
“你还未,忘记清阳吗?”沉吟半响,李墨白在那之后,首次主动与别人提起曾经是心底最大创伤的伤口。
慕容宫晨愣,身体有些僵硬,然后苦涩的笑了,“你……忘了吗?那样的人,忘得了吗?”
李墨白的笑容更加的明媚,突然回眸对上慕容宫晨的视线,“我从来,就未曾想过要忘记。”
“打算一生都一个人?”慕容宫晨端正了神色,仔细的端详着眼前过于俊美之人的神色。迫于父母亲的压力,他已经成亲好几年,眼前这个人却都一直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不曾打算。”李墨白却回过脸继续盯着天空,声音里带上几分迷惘,“可是,也许注定要单身了。”
“她到底是谁?”沉默半响,慕容宫晨愣是不放弃,再一次的提起这一个问题,“林月回,她到底是谁?”
“嫂子她,可好?”
慕容宫晨扶额,无力的叹息,“应该还不错。”
“应该?”
这是身为丈夫的人,提起自己妻子时该用的语气吗?陆彩儿她,也是一个痴心到无怨无悔的奇女子。
只是,身后这人对得不到的东西,太过执念。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他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发现呢?
明明幸福唾手可得,却一心一意的扑着自己根本就扑不灭的火。
“墨白。”慕容宫晨从房里跳出,安稳的立在李墨白的身前,“不要再顾左右而言他。”
李墨白垂下眼眸,同样墨黑的睫毛在眼脸处留下一片阴影,“不要再追究下去,绝对不可以。”
“那你为什么不抽身?”
李墨白却不说话,闪身避过慕容宫晨的逼问,挪到院中高大浓密的树下,“如果不想慕容山庄出事,就不要再与这件事有所牵扯。”
慕容宫晨的眼皮直跳,虽然知道月回姑娘绝对不是简单的人,却没想到她背后的势力能够撼动整个慕容山庄。要知道慕容山庄虽然不是什么名门大派,在江湖里却也有足够的地位,何况百年基业又岂会轻易被人撼动。
李墨白如此说,就必定会是这样!他是否要就此放手,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既然这样危险,你为什么还要牵扯其中。”
李墨白扬起纯粹的笑容,神情里有些几分心疼几分喜悦几分冰冷,语气里有了起伏,“任谁见过她那副模样,都绝对不会如此去对待她。他们却……即使世人都要将她抛弃,我绝对不会……!宫晨,她的那些遭遇,若是公诸于世,足以令天地变色。”
艰难的唤着好友的名字,却不能说太多,这些东西压在心里,似乎有些超出负荷了。看来自己还得好好磨练,挂起嘲讽的笑容,李墨白的解释到此为止,能告诉自己好友知道的,也仅这些而已!“总之,千万不要再打听她的身世。”
话音一落,李墨白的身影已随着微凉的夜风消失,火红的影子却似乎未曾离去,在院中晃荡着,一点一点的灼烧着慕容宫晨的眼及心。
月回姑娘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往?
他们又是谁?是左相东方云齐?还是皇城里的那个不知名的人?
世人为何要将她抛弃?
你又是为何要将她留在身边?
她……又有怎样的遭遇?
慕容宫晨有太多的疑问,到了嘴角却尽数化作叹息,萦绕在鼻尖,一知半解最是闹心,今晩是注定无眠了。
然而有一件事情,他几乎可以断定,墨白,难道你……
不知今后,还会有怎样的变故?
第三十八节 苦苦追寻
天气越来越热,空气里隐隐绰绰漂浮着蒸汽一般的气流,清晰又模糊。城主府里的盛开了大朵大朵的广玉兰,洁白的花朵挂在深绿色的叶子之间,有莲花出淤泥而不染的味道。一阵阵清淡的幽香随着热气蒸腾在空气里,沁入心脾,消解了不少夏日枯燥的沉闷之气。
如若透过缝隙去看天空,总是会被高雅的玉兰吸引住目光,花开各种姿态,有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静静的带着等待着怒放的那一刻;有半遮半掩的,露出一个羞涩的笑脸欢迎着勤劳采蜜的蜜蜂;有的已经尽情的盛放,无限的活泼单纯的气息;有的花瓣已经凋零入土,却依然留着花蕊挂在树梢,孕育着下一代的生命。
那满眼洁白的气息,让人不由的感叹着它不愧是‘芬芳的陆地荷花’。
送走凌兰之后,凌晨又病了一场,因着太过疲惫的原因,或者是心里太过压抑,病情时好时坏,因此不得不躺在床上休息。苍白的脸色,越发消瘦的清秀脸庞,端的是让人心生怜惜。毕竟,他还只是一个17岁的孩子,突遇这样子的变故,却只得独自忍受着。
半个月后的城主册封典礼,看来是不得不延后了。从凌晨的房间出来时,几个人的脸色都不是特别的好看,我伸手扯住李墨白的衣角,小声的嘀咕,“师父,我是不是坏你事了?”
“恩?”李墨白挑眉,转过头来看我,白玉的脸上是微微不解的神色。
“要是那晚我不尖叫出声,惊动别人的话,就不会是现在这样的场景了。”我垂眸,满是歉意的盯着地上已经凋零的深黄色的玉兰花瓣。
也许赵静田不会被送去京城,凌兰不会离开,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那么,凌晨就不会生病,就可以顺利的登上城主之位,我们便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是你的错。”李墨白浅浅的笑着,伸手温柔的抚了抚我头顶的发丝。
“这一切都是你那个丫环沁柳的阴谋。”慕容盈盈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李墨白,若有所思。
“在我们刚来这里不久,她跟着混进来了,明明有着不俗的功夫却在这里当下人,很难不引人怀疑。”慕容宫晨瞥了眼李墨白,好心的解释着。“你知道,疯人阁的左右护法悉数出动,代表着什么吗?”
我摇头,代表什么我怎么会知道,代表事情很复杂,牵涉了很多人吗?
“那只能说明,疯人阁的阁主风千情,也在烈城。”慕容盈盈咬牙切齿,美目里都是鄙夷憎恨的神色。
“哦。那又如何?”我摇头以示不解。
“常绍一介毫无身份背景与权利的人,哪来的胆子去觊觎城主之位。”李墨白扬起笑容,目光朦胧,紫气氤氲。
“有人在幕后支持他?”多容易让人猜透的剧情,我无奈的撇嘴。
“这是自然。”慕容宫晨点点头,神色之间有些飘忽,“而且这人很沉得住气,隐忍了这么久,朝夕间被毁,却依然没有现身。”
“不。”李墨白扬起张狂而明媚的笑容,弧度很大的摇头,“他很早就已经出现了。”
“还记得我们初到盈镇那天,突然而来的那一支冷箭吗?”
我点头,那人的内息很强,武功也很厉害,怎么会忘记呢,当下便点了点头。
“那支冷箭是他射出来的。”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风千情在?”慕容盈盈惊奇的问道,红唇微翘,微微的不满,“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告诉你,就人尽皆知了。”慕容宫晨了然的笑,好笑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慕容盈盈哼了一声,脸色稍霁,“反正也没什么关系。”
“难道是风千情在背后支持他?”我抓到重点,忽然觉得害怕,本来是属于家族恩怨的事情,究竟牵涉了多少人?这疯人阁的江湖地位与背景自是不凡,这风千情又有何阴谋?猜不透,猜不透……“可是为什么?”
慕容宫晨也是不解的摇头,“如果说;风千情是在背后支持常绍夺城主之位的人;我们设局寻证据之时却不加阻拦,只是派人跟踪着,且任由常绍上了我们的钩,这一点,着实让人不解。我们这一闹,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岂不是白费了?”
“设局寻证据,本就只是麻痹他的手段而已。”李墨白妖娆的笑着,插入一句。“何况,疯人阁本就是一个自相矛盾着的地方。”
“既然知道是他,直接找上他不就好了吗?”拐这么多弯,还是未能将风千情揪出来不是?虽然他不是凶手,却一直在背后推波助澜,城主逝世与他也脱不了干系。
“既然他想跟我玩,我如何会不奉陪!”李墨白的声音带上几丝冷冽,脸上的笑容却明媚如春风,春寒陡峭的感觉。
“你们争斗了这些年,还没够?”慕容盈盈忍不住地出声反驳,声音里带上了几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当年……”
“盈盈。”慕容宫晨皱起眉峰,打断了她的话,慕容盈盈猛然一抖,当即噤声。
当年,发生而来什么?我想追问,却见慕容盈盈是一脸哀伤的情绪,慕容宫晨的脸上则是恼怒,李墨白的神色也有些僵硬,显然不会是让人高兴的过去,遂罢了这个话题。
“本来以为最后能将他引出来,却被沁柳搅了局,真相大白了。”李墨白笑着转移话题,脸上表露出不无遗憾的表情。
我忒无语,翻着白眼瞟他,心想你要是不想让她搅局,那天晚上不带我去‘捉奸’就好了啊!!!
只是,这所谓的沁柳与风千情,不都是疯人阁的么?风千情暗中支持常绍这么些年,苦心费了不少,却让自己的护法搅局,这是什么意思?
“疯人阁,是个怎样的地方?”
“疯人阁?”李墨白沉吟一会,笑着看向北方的天空,“只要你给足够的钱,连当今圣上他们都敢杀,哪怕你要杀的是风千情,只要他们有这个能力,而你又给得起相应的价格,他们也会做。”
“失败的话?”若是失败,他们就不怕风千情的惩罚吗?毕竟人家是阁主,力量与他们绝对不是同一个等级,失败了的话会死的很惨吧!
“失败了也没什么,他们照样做手下,风千情一样做阁主。不过付的定金就要不回了。”
“不会有惩罚?”我简直被雷到,风千情是这样大肚量的一个人吗?
“这就是‘疯人阁’的过人之处。”慕容盈盈幽幽的补充,若不是有着这样的规定,疯人阁又如何会在这十几年内就在江湖中占有一席之地呢?
“城主病重之际,曾写奏折请求援助,历代城主之位本就是能者居之,并没有助人登位的先例。不过常绍却不是朝廷的官员,没有当城主的资格,朝廷不能放置不管,却也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的派人支援。所以朝廷便找上我,派我来协助少城主登位,也是为阻止常绍夺位的企图。自从城主病倒后,常绍暗中收买人马,笼络人心,在烈城里有不低的地位,我不能随意地动他。
常绍察觉到我们对他的威胁,出钱请左护法曲左暗杀我们,曲左自知不敌,改为毁了城主的尸体,之后也一直暗暗地跟在我们身后边找寻着机会边监视着,不让我们接近事实的真相。照沁柳自己所说,她是受人所托,却恰好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将事实的真相抖露了出来。回京这一路,叶落安一行怕是不会好过。”
最后一句,怎么听都是在看戏的语调。
“那凌兰他们?”如果遭遇刺杀,不知凌兰他们会不会有危险?
李墨白笑出声来,语调轻快,“不要小看叶落安这个人。”
这么说,就是没有危险咯,安下心来。
李墨白忽然转头,蕴满紫气的眼睛带着几丝认真的神色看着我,“蛇的事情,是个意外,我不知道沁柳会利用你。”
是在解释吗?虽然晚了一点,心里却还是一暖,我目光温柔,嘴角扬起大大的笑容,“只要你不怪我坏事就好了。”
李墨白笑着摇头,忽然正色对着慕容兄妹,“现在事情告一段落,虽然风千情没有理由再出来阻扰,他却不会这么容易放弃,定会再来找麻烦,你们须得当心。”
“好。”慕容兄妹点头应下。
“我想回去了。”头一次出来这么久,经历了这些复杂的事情,觉得有些想家。“我想九月做的红烧肉。”
李墨白修长有力的再次温柔的抚上我的头发,凌乱的摸了摸,“再等一会,我们就回家。”
家?你的家,可以是我的家吗?我目光闪亮,带着琉璃色光芒盈盈地看着李墨白,尽管知道他的意思与我的不一样,内心深处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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