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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嫡女正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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岂料,她要走却是被梅姨娘一把抓住了脚,向她哭求道:“六姑子好人,你就帮帮姨娘这一回吧。”
季行六没法,又劝了她几句,准备回去跟太师爹爹帮梅姨娘说道说道,然后起身要走。
这时,远处走来一风姿摇曳的美妇,近前看才知是卫姨娘。
那卫姨娘一来,梅姨娘的脸色就拉了下来,不阴不阳地说了几句。
卫姨娘倒是随她,只跟看守侍卫说道:“郎主刚下令,允许梅姨娘进去看二郎君,你们几个让她进去吧。诺,这是郎主的腰牌,你们还不快让梅姨娘进去。”
梅姨娘做梦也没想到,竟是这抢了她儿子的女人给她去求的恩典,一时都愣住了。
倒是卫姨娘摇了摇头,似乎叹息了声,就转身走了。
听着梅姨娘进去后,一声声地“都是那刘氏贱人害得我们母子”“那贱人一定不得好死”,季行六也没多做停留,回了姝院。
姝院里,听着一木回来的禀报,季行六陷入了深思。
第三十五章
根据一木带回来的消息,这一晚上季行六想了很多关于那个幕后黑手是谁的事。
到第二天清晨起来,因为睡得不适宜,季行六早早就起了,她的面色看来有些憔悴,还是一草手巧,帮她敷面上妆,掩盖了这一苍白暗沉的脸色。
既然起塌了,蒙蒙亮的天,季行六也就趁早去采轩院给刘氏请安。结果她人还没到采轩院,就听到那院里传来一妇人的轻笑讥诮声:“呀,夫人这几日不方便,婢妾今日就只能在这里给夫人请安了,万望夫人莫心存怪罪,婢妾这厢有礼了。”
这声音听着是府里那个颇受季太师宠爱的卫姨娘发出的。今日季行六请安早了点,竟是不巧撞上了她跟刘氏的明争暗斗。
未免这卫姨娘胡思乱想,季行六这一刻也就没急着过去给刘氏请安,只掩了身子等这卫姨娘请安后再过去。
卫姨娘也是没注意到这会儿已经有人过来了,她顺着自个的心意继续讽刺刘氏这几日的禁足:“咦,夫人又看不到婢妾这厢礼做得足不足,倒是婢妾怕人乱说婢妾这请安不规矩。”
说着这话,卫姨娘咯咯地笑起来,直听得院内无法出来的刘氏气得暴跳如雷,院里传来重物落地声,瓷器杯盘砸落滚于地,碎成渣的清脆声,甚至还伴随着屋里面刘氏气急败坏怒骂卫姨娘的声音,骂着到底是谁陷害的她。
而那卫姨娘还嫌不够,听刘氏把府里一个个姨娘姬妾骂过来,怀疑这个那个害得她,她的笑声更是尖锐,故意道:“夫人是得罪人多了,现在被人陷害竟然猜不出到底是哪个害的。呵呵,就像债多的人看谁都是债主,夫人现在是不是看谁都是害你的人,婢妾见着夫人这样子真是可怜的很。”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刘氏竟然气得猛地推开房门,碎瓷器落在手上一个劲往卫姨娘的方向砸来,口里还不停说嘴着:“你这贱人,一张烂嘴还以为是在郎主面前吗?胡说个不停。沈妈妈,给我过去给这贱人掌嘴,让她没个尊卑敢跟主母顶嘴。”
随着刘氏的一声喝,沈妈妈奉命过来。
卫姨娘身旁的丫鬟婆子当先挡住沈妈妈和采轩院几个丫鬟的势头,护住卫姨娘。
刘氏还待撒泼,那卫姨娘又说了:“夫人不去找陷害你的人,倒是不分青红皂白打杀婢妾这是做什么?夫人这般做派,也不怕被郎主看到夫人禁足期间开门出院。”看刘氏气得要踏出房门过来训斥她,这卫姨娘又是妩媚一笑,“这大热的天,夫人还是消消气为好,莫要一直这么暴躁,郎主会不喜欢的。这样,姐姐又要受冷落了,婢妾看着都替姐姐难过啊。”
话说到这,卫姨娘作态地拿出一方手帕掩面,刘氏看了一阵厌恶,这会儿倒是冷静下来,让冰雪罗裳两人送客。
冰雪罗裳走到卫姨娘面前做了个“请”的姿势:“夫人这边需要静修,郎主交代下来的,姨娘请安完了还是早点回自个院子去吧。”
见这卫姨娘还不甘心走,沈妈妈走到她面前扬了扬手提醒道:“姨娘可是想违背郎主的意愿在这打扰夫人清修。”
“呵,谁愿意?”卫姨娘轻视地挥手帕,嫌采轩院乌烟瘴气。
沈妈妈也不多话,只送了卫姨娘出去才回采轩院。
采轩院内,沈妈妈劝刘氏道:“夫人你何苦跟这种人计较,就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姬妾罢了,夫人跟她们说话都是给了她们无上容光,是她们这些人祖上烧香才得来的恩德。”
“好了,这些话你整日说着也不觉腻歪。我本也不是要跟卫姨娘之流多计较,还不是这些贱蹄子上赶着要我不好过,你也看到了,昨天出的秦大夫那件事,不是我不去计较这些事就发生不了的。”说到这,刘氏望了沈妈妈一眼,“叫你打听的事打听的怎么样了?”
沈妈妈俯下身子,凑到刘氏耳边说了事发后采轩院那些个奴才婢女的鬼祟事。
“哦,是那个贱婢,她人呢?”根据沈妈妈打探来的消息,原来果真是她这采轩院出了内鬼。
沈妈妈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老奴已经派人去这贱婢老家寻了,相信找到这贱婢后,夫人被陷害一事很快就能被查出。”
“那你得赶快,免得春香这贱婢被人灭口,到时我可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刘氏拿掉头上一支碍眼发钗,话语急迫。
沈妈妈连声称好,就要退下去找人去春香老家接人。
刘氏又拦住她道:“让冰雪这丫头去郎主那边探探,看郎主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回来让她禀告我郎主派人都去哪查了,有人选的话,我们也派人跟着去。”
“是。”沈妈妈退下。
这时,陆陆续续几个姨娘和小姑子都来请安了。
季兰蓉还留了会,安慰了刘氏好一会,又说上完监学回来,她也帮忙寻着幕后主使人。
季兰月也在一旁附和:“娘亲,我们可以去外祖父家寻求帮忙,外祖父他老人家……”
季兰蓉听这话,鄙视地回头数落她这五妹妹道:“兰月你是真傻还是痴了,娘亲这事是能让外祖父家知道吗?还让外祖父帮忙,亏你想得出。”
被季兰蓉这么一数落,季兰月也醒神过来,讪笑道:“我这不也是急了,昏头了。四姐姐还笑我。”
季兰蓉笑笑。
她不知季兰月心中自那日季行六被设计,而季兰蓉却把这些事明里暗里都推到她头上后就开始防着她这四姐姐了,更不用说整顿院子那日,查出她的院内二等丫鬟庭兰是四姐姐季兰蓉的人后,季兰月心中什么感觉,真是兜头一捧冷水浇下来,凉得她再也不想相信她这传言里清雅若莲的四姐姐任何话。
这会儿季兰蓉指出她这话,季兰月是表面不说,心里却嘀咕开了:还真以为这世上人都是她季兰蓉,心底黑暗什么都想过了,当然想透了。
不过面上,季兰月还是嬉笑着说:“我不知道无妨啊,四姐姐知道就好。母亲你说是不是?”
刘氏眼里自家这两女儿相处得非常融洽,她这做娘的自然是暂时放下烦恼,跟着两女儿哈哈欢笑。
却不知这欢笑里,几分真切几分虚假。
说说笑笑着,一伙人都走了,这个时候季行六才慢腾腾地出来请安。
她之所以这么晚才出来,纯粹是怕刘氏和卫姨娘发现她偷听到了她们的对话,才这般后来请安。
一花还道:“女郎也太小心了点。女郎今日起得早,这会儿上监学去却是又得晚了。”
季行六道:“晚也罢,早也罢,旁人不注意你家女郎就好,其他一切随意就好。”
一花欢笑不过:“女郎说禅理呢,如此让人听不懂。”
季行六笑着往门口去,走了几步,见一花还没跟上,就回头道:“你这丫头,磨磨蹭蹭的,还不快跟上,女郎要去监学,晚了小心我责罚你。”
一花赶忙跟上。
门口,一草一树一木几个安放好了东西,此刻正等着她们一起去。
因为今日心事重重,想着刘氏被陷害一事,府里那个幕后主使人,季行六在监学里浑浑噩噩都胡混着,一直等到下学了,她才有了精神,让仲叔他们驾车赶往郊外。
查探来的消息,春香的老家在城外一个人迹罕至的山腰上,而季行六下学后这么急忙去郊外就是去的那里寻重要人证春香。
本来刘氏的事一出,季行六怀疑的第一个人是府里最受宠爱,却和刘氏极端不对盘的的卫姨娘,可是今早听了卫姨娘那番话,她却是不确信了,似乎这件事上,卫姨娘挺无辜的。至少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触刘氏眉头,那卫姨娘都不怕被季太师第一时刻把怀疑目标锁在她身上,那么这卫姨娘要不是真没做陷害刘氏的事,就是她已经做好了万全准备不怕被人查到这事是她做的才这般有恃无恐。
所以季行六觉得这事应该跟这卫姨娘无关了。然后第二个她先前怀疑的是昨日被一花撞见和郎君私会的白姨娘。这白姨娘在这风口浪尖当儿,竟是这般胆大,居然敢跟秦院使家的下人一个药店拉拉扯扯。季行六就奇怪了,这白姨娘不像是那种胆子大的人,怎么会光天化日和人拉扯,让一木去查探回来的结果却是:那个郎君是白姨娘以前进府时的同村人,和白姨娘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相好的。
这下子,季行六都傻眼了。只是这也不能排除暗害刘氏的事不是白姨娘做的,甚至季行六脑中闪过一个荒谬的念头,这刘氏不会是有一日撞到了白姨娘和人见面的场景,只那时刘氏忙着自个手头事,没注意到自己看到的什么了不得的事,却是被心虚的白姨娘记在了心里。心心念念要找机会灭刘氏的口,所以才有了昨日的事。
这么想着,季行六被自己丰富的想象力吓一大跳,不过不管她怎么想象,现实就是第一时间赶快找到那个可能要被人灭口或是已经灭了口的春香,才能进行下一步。
出城几十里路,进入山林树丛,找了好久,季行六终于找到消息所说的那个春香住的半山腰的人家。
问了几户山里人,总算是找到了春香家。只是非常不巧的是,春香已经在不久前被人接走了。
本来就知道此行不一定顺利的季行六倒也没多沮丧,下了半山腰,几人准备出山林。
走在山间小道上,一路上还要提防着蛇虫毒物,季行六都有点后悔此行了。
二姐姐说得对,此事又不关她的事,她那么起劲跑来这寻找证据干什么。她是不是真的太过于小心。不对,那幕后主使人都不知是谁,放着这大毒瘤在府里,还不得时时提心吊胆,她这么做也是没办法。
季行六自我说服着,只是却是真受不了这突然跑出的山林动物了,吓人。
“六姑子,你听,有琴声,好似从那边传来的。音色浑厚,高亢舒远,六姑子,这琴声竟是比监学里陈教习弹奏的都要好听。”一花仰起了小脸,一脸神往。
琴音飘来,悠扬沉荡,激荡江山的豪气流泻在山林间。受乐音蛊惑,季行六越行越往那乐音出没处行走,身后跟着一干同样听得如痴如醉的下人。
这是一个闲云野鹤的地方,似乎隔开了繁华和喧嚣,这里的山野水清云白,山涧峭壁,不甚平坦的乱石间有一眉眼淡淡的郎君正席地抚琴。
这人风姿飘渺,似乎虚幻,出现于人前却似乎马上就要飞仙遁地化而去。
风愈大,鼓起这飘渺得不似真人的方外人身上的广袍宽袖,似这人都进入了青山绿水间入画成仙。
顺着他的指尖一路拨弄过琴弦,琴音哗然,磅礴气势有如千军万马忽而震杀而来,琴波荡漾,激起满湖水,成万千浪,水里鱼虾争相跳跃出,飞鸟停驻,走兽惊慌,此时此刻竟让听得人心里有了种莫名的惶恐。
明明是天籁佳音,配着这青山绿水的布景,该是让人心旷神怡的美妙,季行六却是快走几步,让下人们快往相反方向逃跑。
“六姑子,怎么了?”一草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一木习武,却是听出了这乐音中的不寻常,那弹奏的人是在借着乐音警告她们不准再靠近这个地方了,这是私人领地,擅闯者杀。
季行六摇头:“总感觉害怕,我们好像闯入了不该闯入的地方,那人虽然没开口警告我们,可是一花你们看,这湖里鱼虾顷刻就死绝了,还有经过这里的飞鸟走兽不是死的就是拼了命地往外逃,还不就是那弹琴的人……”
“女郎,快走吧,那人不会要杀我们吧。”听自家女郎说得这般恐怖,一草打了个寒战,恐惧地直想往回走。
“我们快逃就好。”季行六安抚着下人,自个也是慌忙逃。
她们身后,乐音开始渐趋平缓,无限柔情。
第三十六章
一路胆战心惊回到府中,还没歇息多久,外面就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季行六让一花出去看看府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一花出去打听消息是不紧不慢走着去的,回来的时候却是七喘八喘地冲进来喊声:“女郎,真的出事了。夫人中毒了,郎主大怒,大发雷霆让府里所有人现在去前院,说要当场抓出那个凶手。”
“中毒?”季行六吓一大跳。
刘氏竟然接二连三出事,这么说的话那个背后的人是存了狠心要置刘氏于死地?昨日出了那么大的事,那人算准了太师爹爹一定会严惩刘氏。岂料最终事与愿违,季太师本来都准备打发刘氏到家庙度余生了,不料最后刘氏不知说了什么,季太师居然轻而易举不再追究那件事。而那幕后要置刘氏死地的人岂能就这么甘心,一计不成,现在这计是直接下毒要刘氏的命了?只不过那人恁地背运,他这一下毒,直接触动了季太师的权威,季太师也从昨日漫不经心的查案上升到今日兴师动众要所有人齐集前院审案的地步。季行六心思转个不停,面上倒是僵化了一般。
“女郎,是要现在赶去前院吗?”见自家女郎听到消息后,就没再说话,一花摸不透自家女郎的心思,只提醒道。
季行六点头:“嗯,去吧。”
季行六去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到了前院,那里现在已经聚集了很多人。上座坐着的是一脸阴沉的季恒,他边上刘氏虽是苍白面色,却也能勉力支撑自己坐着。堂下,几个姨娘小姑坐在两侧的位置。
季行六一眼望过去,见到端坐上头好好的刘氏,倒是一惊。
这不是说刘氏中毒了吗?怎么这会她虽然死白着一张脸,却仍能起塌好好地端坐上座?
季行六不解,转头低低问身边的一花:“阿母似乎中毒不深?”
一花小声:“好像是因为郎主当时在夫人的院子,夫人只吃了一点,郎主要吃的时候查出来的。夫人这会没事,应该是找人解毒了。”
季行六细看上座的刘氏,此时正好看见府里的一个大夫正端了药过来递给刘氏。刘氏喝了那药后,似乎身子还是不怎么利索,只是虽然面色白得吓人,行动迟缓,她却仍然勉强坐在上方。
看到这景象,季行六才明白过来,那刘氏根本就不是她所认为的中毒不深,能这么有精神坐在上头跟着大家一起旁听案子,她这处境分明拜季太师所赐,是季太师不顾刘氏死活强行拖着刘氏来审案的。外面的人都在传爹爹恐怖,原来如此。
季行六似乎理解了什么,再看人的时候把目光转向正中央,正中央的空地上,只见季太师正在盘问那些丫鬟小厮关于刘氏那碗汤是谁煮的,谁送的,又是谁端进去的。
一圈问下来,几个下人都一口咬定自己中途没有走开,根本不可能有别的人趁自己不注意下药在夫人的碗里。
但这毒总归有人下,既然大家都各司其职,没有偷懒,那这下药的是他们自己?
季行六听了想笑。府里这些下人怕是恐惧过于爹爹的手段,不敢说是自个偷懒,离开了一会才会被有心人下了药。可是这种说法,累得他们自己要担责任吗?
看爹爹这架势,果然是问了她心中想的:“一个个都说自己中途没离开,没有人会在你们眼皮底下下药?难道说这下药的原就是你们几个?”
听这话,跪着的几个下人更诚惶诚恐了,连连道:“奴才(奴婢)不敢。”
这下子,下人们又开始互相揭短,你说我,我说你,说道谁在那段时间里在哪里偷懒了,定是他那边出问题了。
这么一闹腾,现场出现了片刻的混乱。直到季恒在上面大喝一声,众人才安静下来,只一个个心里仍然发寒发苦,为自个找不出绝佳理由证明自个清白而苦恼。
这个时候,季行六突然注意到人群中有一抹看来眼熟的身影,衣着葱绿的眼熟人影。
葱绿色上衣的丫鬟?眼熟?
季行六暗自思量开来。
先前她回府路过采轩院途中,瞥到的那个丫鬟不正是一身葱绿夏装薄衫,和厨房送膳的一个丫鬟在半道上说话吗?之后她回自个院子就那么巧听到了府里说刘氏食物中毒的事。如今想起来,那个地点,那个方向,那个送膳的丫鬟是要送餐到刘氏屋里吧。而那个半道上和送膳的丫鬟说话的葱绿夏装的丫鬟看来就是此事的一个重要人证?
想到这里,季行六麻利地站起身来朝爹爹福身,然后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说出了这一插曲。
她这一举证,现场气氛很快紧张起来,连带季恒看向他这女儿的眼里也深沉了许多。
季恒心里有了琢磨:他这女儿心思可真细,不过是在路上随便碰到的一个丫鬟,她居然能指证出那个丫鬟的穿着打扮,心思不可测。想着,季恒的眼神锐利起来。
根据季行六的描述,季恒吩咐下人去找出那个丫鬟。
那个丫鬟很快就被找到,但被问到下毒之事时,那个叫铃草的丫鬟就死活不承认了。
众人当然不信她的辩白,六姑子这人证还在,谁会信一个有嫌疑的丫鬟的辩解。只是那丫鬟眼神清明,不卑不亢的样子,如果那药真是她下的话,这人伪装的也太像了吧。
季行六也在奇怪,她看着这丫鬟说道:“今日难道不是你穿着葱绿色衣裳和送膳的那个丫鬟在途径采轩院的半道上说了一会话?我当时明明看见的就是你。”
季行六说起这件事,那铃草也愣了会,随即倒是点了头:“那人却是奴婢。”
听这丫鬟承认了,梅姨娘忍不住站出来说道:“那不就结了,定是你这贱婢下药害的夫人。”
梅姨娘的这番下结论,吓得那个叫铃草的丫鬟也急了,忙摇头说不是,又是辩解又是跪下来指天发毒誓:“奴婢是真的没有,各位主子你们善心英明,往日你们对奴婢的好,奴婢是一刻不忘铭记于心,怎么会生出下毒害夫人的心思?主子们不信,奴婢可以发毒誓:今日这事如果真是奴婢下药害的夫人,奴婢和奴婢一家都将不得好死。”
铃草赌咒发毒誓,磕头,表现得甚是诚恳。
众人皆被她的行动弄得一愣,倒是梅姨娘反应迅捷,她几步走到这丫鬟面前,紧盯着这丫鬟冷笑一声道:“坏人也不是都写在脸上的,难道就因为你这贱婢表现诚恳,就能证明这下药的人不是你。若真是如此,衙门审案时那些被判凶手的人的都只需要指天发个毒誓,那些坏事就与凶手们无关了,按你的话却是这个逻辑?”梅姨娘的讽刺阴阴地,透着股看穿人心的洞察力。
没想到梅姨娘会突然抢白说出这番话,季行六很是惊讶,抬起眼眸,正好看到这时梅姨娘盈盈拜倒在地,跪听郎主裁决的模样。
季行六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在她印象中,梅姨娘是个直爽的人,但是也是只管自己事的人,所以今日即便铃草那个丫鬟的发毒誓是骗人的,也断断不应该是梅姨娘第一个跳出来讽刺说道。
只是季行六的疑惑不过一会,又看到白姨娘这时出来声援梅姨娘的话:“婢妾也认为如此,这奴才是要混淆视听,大家别都被她迷惑了。”
那丫鬟抬头大呼冤枉:“两位姨娘说话要讲点良心,你们当中根本就没有谁看见过下药的那人是哪个,如今又何必要血口喷人说那人是奴婢,奴婢真是好生冤枉……”
那丫鬟还在絮絮叨叨为自己说情,那白姨娘却紧盯住她,突然发出惊呼道,“原来是你。你不就是以前在卫姨娘身边的那个大丫鬟雪儿?”
雪儿,以前卫姨娘身边最是嘴甜美貌的第一大丫鬟。与众一干人等谁曾想到昔日风光的大丫鬟今日会是这副面黄肌瘦,憔悴得仿佛老妈子似的模样。难怪一众人在这里,却是没个人认得出来,要不是刚刚白姨娘的提醒,众人根本就不会把这两人联系起来。
听到白姨娘的这声惊呼,铃草倒是沉默不吭声了。
而在场很多人此刻心里都在想:原来如此。这人是卫姨娘的丫鬟,那么这下毒的人不就是——
这回,众人的目光都齐刷刷锁定卫姨娘身上。
众所周知,这卫姨娘往常就和刘氏不对盘,这次下药害刘氏的如果是她,还有先前陷害刘氏的也是她。众人不敢想象了,这人往常端着笑眯眯的脸真是好生会欺骗世人。
看着院里一众都把质疑的目光投向她,卫姨娘皱眉了,对着季恒福身欠礼:“郎主,这铃草以前虽是我屋里的大丫鬟,可是大家也都说了那是以前。现在婢妾和这个丫鬟真的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婢妾也不知道这丫鬟怎么就那么想不开要下毒害夫人。”
没想过卫姨娘会说这种话,铃草猛地抬起头,竟是不分场合就冲口道:“卫姨娘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惯会过河拆桥。姨娘就不记得当年奴婢帮着姨娘做的那些事了吗?”
哪些事?什么事?听铃草这话,季行六警醒地坐直身子,眼眸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这说漏嘴的丫鬟。
不过卫姨娘没让这丫鬟说出更多,就先声夺人道:“你这奴才瞎说什么,祸水东引还没引够吗?”顿了顿,她神色转厉,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怕别人听不清楚似的痛心疾首:“说,你这奴才现在是在替哪个主子卖命,竟能狠心到连昔日主子都能出卖的地步!”
铃草看着卫姨娘,心里一阵酸楚。
她往日为这主子办了多少阴私事,现在却被这主子全然否决了。她看着伤心,不过这会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对着卫姨娘咄咄逼人的发问,她暗暗让自己平静下来,先应对过眼前对她不利的场面:“卫姨娘凡事要讲求证据,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臆断别人一些有的没的。奴婢本就没有下药害夫人,奴婢现在这处境是被有心人利用陷害的,各位主子们你们不去查真正的凶手,却在这里审问奴婢就真的有意思吗?”铃草说到这,顿了顿又总结性地道,“奴婢要说的就这些,希望……”
几个姨娘姬妾小姑子见这铃草竟大胆到说出这番话,各个心中恼恨,不过她们还能自持,表面上都表现地若无其事。倒是梅姨娘很是直爽地又跳出来伸出手要打这丫鬟一巴掌,嘴里还称:“一个下人竟敢妄议主子们的事……”
季行六看着她的反应,更皱眉了,于是开口道:“姨娘,等等。”
梅姨娘惊讶望她。
季行六看她一眼,淡淡道:“姨娘,爹爹还没开口,你这惩罚怕是师出无名吧?”说着,季行六又对着季恒福礼,朗朗道,“爹爹英明,女儿听这丫鬟说的也是有几分在理,爹爹可是允许让这丫鬟继续说下去,然后爹爹也好从中找出犯案人线索。”
听季行六说得有理有据,季恒赞同地点头。
得到赞同,季行六走到铃草面前,俯身低头和这丫鬟低低交谈起来。不料她几句话一问,竟是让她得知这个叫铃草的丫鬟原先在这府里有个双胞胎妹妹叫翡翠翡翠,只是前不久因犯事被发卖了出去,铃草这妹妹原先还是梅姨娘屋里的。
梅姨娘屋里的吗?还是和重要人证长得同一张脸的丫鬟?
季行六深思片刻,灵光一闪,忽然她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站起身来,当众说出她认为的疑点:“铃草不是有个妹妹吗?我以为此人就是此案的关键。我先前举证说铃草和送膳丫鬟在一起说了一会话,但是谁也不能肯定这期间那个送膳丫鬟就只是在和铃草一人说话,也许她也和那个叫翡翠的丫鬟说过话。所以,铃草会否认当初下药的人不是她,不是她的话,我怀疑……”
她这话一出,梅姨娘的脸色立马变了,很是细微。不过季行六从刚刚起就一直注意着她,所以看到了,于是更加怀疑起这个梅姨娘。
其他人却是一个个都说:“铃草的妹妹翡翠不是被发卖出去了吗?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府里?”意思是不相信季行六所说的。
季行六却看着梅姨娘若有所思道:“卖不卖出去还不一定吧?我看这事还得请问梅姨娘,那个丫鬟毕竟是梅姨娘屋里的。”
梅姨娘被季行六看得心头一凛,随即很快摇头:“那丫鬟却是发卖出去了,六姑子是妄自揣测了。”
只是她行为举止的反常虽是细微,却也让上座的季太师瞧出古怪了,他看着现场这一切,眼神如刀刮过梅姨娘的周身。
梅姨娘被他打量得一瑟缩。
季恒心里就更是怀疑,一番思量下,竟是直接让人抬了刑具出来,哗啦摆到众人面前,声音威喝:“梅姨娘,你现在说实话还来得及,晚点说的话,我可就不保证了。”
梅姨娘心一跳,还不当一回事,她想着以前郎主对她也是温柔的,这还没问出什么,郎主应该不会对她用刑的。
但是梅姨娘料错得很彻底,这季恒根本就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
对着梅姨娘的连番矢口否认,季恒渐失耐心,到最后竟是直接说道开始用刑。
下人得令,几个五大三粗的小厮立马上来拉梅姨娘,给她套刑具。
拶刑,夹手指的刑罚,真正要人命的刑罚。
残忍得根本就不是寻常人能忍受的,梅姨娘一介弱女子,自是受不得这种刑罚,没几下,她就全招了。包括这原因、事情经过,她是交代得清清楚楚。原因不过就是她那日身子被贼人侮辱,结果刘氏却借口这个冲到她梅园来大肆撒泼,东寻错处,西寻理由,终于把她身边的奶妈发卖了出去。接着是二郎君,又因为刘氏而被养在卫姨娘名下,她却是连要看二郎君都没个准的,她的心里怎能不恨。于是她豁出去了,安排了这接二连三的一出出计谋。
那些计谋说来其实也挺老套的。起初的时候是梅姨娘买通了刘氏屋里的一个不起眼的扫地丫鬟,给了这丫鬟一大笔钱,让这丫鬟在刘氏的屋子里点了带媚药的熏香,这是种时间久了就会消散的奇特媚药,这媚药梅姨娘也是很久以前偶尔从一个走街串巷的郎中手里买来的,听那郎中说道这媚药还是产自奇药盛行的有女国。
听说是有女国出产的药,梅姨娘当时就觉得这是好东西。她这样的人保不定哪时候要用着这东西迷惑人,于是就买了。没想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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