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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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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隶私逃可是大罪,姐姐……”
“不逃怎么办,难道要我去给人当洗脚的奴才?”
“姐姐糊涂,若依着被卖还有活下去的可能,或许被买去一户富裕之家,即使是奴籍,但当个侍妾也是有可能的。”
“我?我给人当侍妾,亏你讲得出来!”
“所以姐姐糊涂,这就是好的,现在这样私逃出来再被抓到可就是死路一条。”
“所以我才来找你呀,我的好妹妹,你可一定要帮帮我。”
南怀贞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奇怪的表情,像等到鱼儿上钩的渔夫,兴奋又收敛,只怕惊走了猎物。
“姐姐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出城,帮我找个地方藏身!”
“那不行。”
南怀秀差点跳起来:“为什么,我是你姐,你竟要见死不救?!”
“并非如此,只是姐姐私逃很快就会被发现,到那时南家就成了最可疑的对象,我若藏匿你很容易就会被人发现。倒时不要说保护你,就连南家自己也难逃法网,姐姐忍心吗?”
“那……那怎么办……我逃都逃出来,你一定得给我想个办法!”
第356章 喜忧相随
南怀贞满面愁容,为难的表情下是对这位姐姐生死的漠视。
“怎么办,怎么办!”南怀秀急得六神无主,来回踱步手足无措。
“有办法,有一个人可以帮到姐姐。”
“谁?”
“南怀珂。”
南怀秀柳媚倒竖,怒气冲冲道:“你想什么!她巴不得我死还能帮我?我是你姐姐,你怎么可以这样害我?”
怀贞耐心解释:“正因为大家都知道你们有矛盾,你藏在她那里才不会被人疑心。你一失踪,大家就会想你无处可去,这种情况下你会去哪?当然是寻求母家的庇护,这样你还躲得过去吗?”
似乎是这样没错,南怀秀狐疑地盯着妹妹问:“你是说认真的?”
“当然是认真的,不然姐姐还能找谁?非要拖着爹爹深入险境才好吗?”
南怀秀哑口无言,思路彻底跟着妹妹去了:“可是她怎么肯收留我?而且要我低声下去去求她,我不如真死了才清净!”
“我又没叫你直接去找她,你要去找另一个人。”
怀贞附在她耳边悄没声说了,怀秀听得惊异反问:“确定?”
“南怀珂的脾气姐姐不是不知道,可她到底也是南家人,几番交手她也没有真要姐姐的性命呀。但是以你们的过节,你又不能直接找她。所以姐姐先去找我说的这个人,她心善,一定会帮你。等过段时间南怀珂知道了不想答应也得答应,到时候大家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难道她还能往外赶你走?到时候就是她求姐姐了。”
南怀秀走投无路,在妹妹这般怂恿之下已经全然没有办法用自己头脑去思考对与错,几经无意义的考虑斟酌,终于答应一试。
话分两头,上元节的末几天已经吹来点点春风,趁着柳树还没有飘絮,月姬常带着孩子们在外头透气。谢岱曦一早也来了,没想到萧砚不在,便闹着要来看“大侄子”和“大侄女”。挺大一个小伙儿跪在地上,对着一对龙凤胎逗弄半天,自己倒笑得满地打滚。
月姬闹他:“谢公子也是不小的年纪了,这么喜欢孩子,该让你爷爷给你张罗张罗。”
“张罗什么?”
“张罗娶亲呀。”
谢岱曦脸一红,远远看见南怀珂过来忙喊了声嫂子,随后就看见她身后露出个脑袋,不禁喜上眉梢道:“如……鲍小姐。”
鲍如白扭扭捏捏说:“这么巧呀,你也来看岚儿和清儿。”
南怀珂将人往这一领说:“两个都别装,在外头不好意思见面就非跑我这里撇情操。要编也编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回回都说来看孩子,回回两个人都说一样的话,也太不把我们睿亲王府放在眼里了。”
鲍如白臊得满脸通红,扯着她胳膊就来回晃:“你干嘛呀,多大的人了说话还这样不客气。”
月姬笑起来说:“鲍小姐脸皮薄,谢公子赶紧走吧,不然一会儿她可说不出话了。”
“哎呀你们!”鲍如白一跺脚,捧着一张发烫的圆脸气道:“这院里全是坏人,我走了我走了!”
“好了好了,”南怀珂拖着她说:“这里有宝贝,你舍得走吗?”
“怀珂你……”
“你就留下吧,算我求你留下陪我好不好?”南怀珂按着她坐到椅子上说:“求鲍家小姐赏这个脸面给我好不好?”
“那我可是看在你求我的面子上才留下的哦。”鲍如白撅着嘴做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饶是如此,不一会儿功夫已经坐到两个小宝宝身边,和谢岱曦一起逗着玩了。
月姬摇摇头退开陪在南怀珂身旁,两人在不远处像看着四个小孩,都是既包容又喜欢。
“鲍小姐真是个一点也藏不住心事的人呢,”月姬笑道:“还当自己能瞒天过海。”
南怀珂递了盘枣子到她面前说:“如白就是小孩子脾气,谢岱曦也是,这两人碰到一块可真是般配。”
“那王妃呢?”
“嗯?”
“我听王爷说邀了王妃今晚去江边看烟花,王妃去吗?”
南怀珂手里把玩着一个青枣,装作在想其他事情的样子,对于这个问题,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月姬也不好意思再问,只好低头吃东西避开这个尴尬的气氛。
鲍如白和谢岱曦两个人黏在一块不肯分开,直玩到傍晚十分才不得不做告辞。谢岱曦先走一步,南怀珂送鲍如白出门的时候后者还在不停跟她重复谢岱曦这一天说过的笑话。
“我看你的样子是很喜欢谢公子了。”
鲍如白羞答答说:“他可有意思了,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的。”
“开心就是喜欢吗?谢公子的家世的确非常好,与你也是郎才女貌。可是许诺终身是很重要的决定,你不担心自己将来后悔?”
“嗯……开心当然不是喜欢。”鲍如白想了很久,非常郑重而严肃地说:“我以前……怀珂你别生气,我以前想到睿亲王也很开心,可我现在知道那不是真正的喜欢。”
“有什么不同?”
“我想到岱曦的时候心里也是很欢喜的,甚至更加欢喜。”
南怀珂想,嗯,她想到萧砚的时候也的确如此。
鲍如白接着说:“可是岱曦不在的时候我会痛苦,想念他而他不再身边,我的心情就会非常糟糕。我大姐告诉我这才叫真正喜欢一个人。怀珂,我想你肯定懂的,之前王爷去了绵诸,那段时间我瞧你整个人就不大对劲。”
“我?是吗?”南怀珂有些惊讶。
“是呀,怎么说呢……就是抑郁得很。所以喜欢不是只有快乐的,也掺杂了痛苦,这才是一段真实的感情。”
南怀珂默默想着这话,末了笑道:“你倒懂事很多,和以前是有些不同了。”
“光吃饭不长脑子呀,”鲍如白爽朗地笑起来:“我才不会那样呢,我走啦,你早些准备。”
“准备什么?”
“我方才听见你们说晚上要去看烟花呀,你去忙吧,过几天我来找你玩。”
“路上小心。”
南怀珂回到屋里斜趴在榻上,双手枕着靠背埋着脸。鲍如白的话给她留下很深的印象,她发现自己的的心情和她说的一模一样。他不在时想他念他,他在时心中又高兴安稳。
侧过脸,目光落在一旁的妆台上,她忽然想起什么,起身过去打开一个盒子,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
第357章 夜色急召
南怀珂小心翼翼捧着这个荷包,像握着一样十分稀世的珍宝,荷包里装着的是她和萧砚成亲那晚结在一起的合髻。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世人都是这么说的,萧砚也一直是这么做的,她却做得极为糟糕。
就算当初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他答应了这门亲事,可最终决定嫁给他的也是她自己。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功能,却一直心甘情愿陪她一起筹谋和面对。
不管是爱还是什么,这世上再找不到一个没有利益关系、却还肯这样不计成本和回报的对她好的人了。
她明明是感动的,那些春风化雨的情感早就撬开心头坚硬的外壳,和他相处,即使彼此沉默地做着自己的事情,那种氛围都是舒服的。鲍如白这样孩子气的人都能下定决心的事情,她没有理由竟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相信一个人,相信他的感情也面对自己的心意,这不应该是一件复杂而艰难的事情。
一生太短暂,福祸既难测,何必执着于从前的阴影所带来的痛苦。
天色已暗,终是掌灯时分,心里的那盏明灯也在浓雾中变得渐渐清晰而光明。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她也是人,忘却噩梦,如今当然也可以拥有美好的感情。
终于她下定决心,将荷包握在手中奔了出去。知夏和隋晓正往上屋走,见她步履匆匆忙就问她去哪。
“我出去一下。”
“那我给小姐备车还是轿子?”知夏追在后头问。
“都不用跟着,我去去就回。”南怀珂径直奔去马房,令人牵出一匹马套上马鞍,自己骑上兴冲冲往江边而去。
萧砚,他在那里等着自己!
念及此处心中一片暖意,南怀珂不由感念老天的善意。这么些年,萧砚竟从来也没有放弃过,而她现在终于有勇气去面对这一切,再不想什么曲终人聚散。
划过的风都不再寒冷,心中只有那一个最温暖的人。她只恨街上人太多、马跑的不够快,恨不能立即赶到他的身边。
渐渐身边又赶上两匹马,起初她并没有在意,直到那两人合力策到她的前头放慢速度逼得她不得不停下来时,事情终于变得不太对劲。
这两个人显然是冲她而来,穿的却是官家的衣服。
“睿亲王妃,奉皇上的手谕请你入宫,皇上有话要问。”
“皇上?”
来者手一抛,南怀珂接过手谕展开一看,果然是那位天子的命令。
“睿亲王要不要一同入宫?”
“皇上只传王妃一人。”
这种节庆日里皇帝单独要见她,她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去是不可能得,但南怀珂试图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我先回王府一趟,出来的急,突然要我入宫总要给府里留个交代。”
来者铁面:“不成,皇上急召说的明明白白,请王妃即刻入宫。”
“但……”
“请王妃不要为难我等。”
这人撩了一下披风,南怀珂清楚地看清了他腰间的佩刀。对方态度如此强硬显然是有皇帝授意的成分在里头,再找什么借口就太不识抬举也会自讨苦吃。只身在外,硬碰硬是最不明智的选择,思来想去只能答应。她又望了一眼不远处原先的目的地,不得不调转马头跟这两人往皇城而去。
皇帝似乎并不想要人知道她进了宫,一路那两引路的人都只是递出通行的牌子默默通过关卡,并不曾多言。
一直到御书房门口他们才退下,方敦早已等候多时,见她一来立刻迎上。
“方公公,皇上这个时候找我来做什么?”
方敦脸上是很为难的神色,不敢看她:“王妃进去就知道了。”
方敦也不肯说,那就一定是坏事了。
她停下步伐深深歇了口气,这才跨过门槛低着头进入屋内。
屋内不止有皇帝,他面前的地上跪着一个人,一个衣服肮脏身影纤瘦的人,这人的身子轻轻发抖,显然异常恐惧。
只一眼南怀珂便认出她来,心剧烈跳动,她不清楚究竟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很清楚地明白,现而今大事不妙。
“儿臣给父皇请安。”她努力保持平静。
皇帝冷眼看她问:“你可认得这是谁?”
南怀珂侧脸看这人一眼答:“是儿臣的堂姐,南怀秀。”
南怀秀向受到惊吓的雏鸟,颤动这软弱的羽毛瑟瑟发抖。
“你不好奇她怎么在这?”
“儿臣不知。”
“她本该被卖去别处,前日却无故出逃,今日……今日她是在你的庄子里被人抓获的!”
南怀秀抖了一下,用哭肿的眼睛偷偷去瞧南怀珂。
出门时的快乐和向往荡然无存,在这意料之外的事件面前,南怀珂心里已大概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平静地答:“那可真是奇怪。”
皇帝沉下脸:“你还装傻?”
“儿臣没有装傻,儿臣是真不知情。”
“你可知这是什么罪?”
“奴隶私逃,罪可处死;窝藏逃奴,轻可赎罪、可流放,重则处死。”
死?!南怀秀扯着沙哑的嗓子哀求道:“皇上,潘家有错我没错,求皇上看在臣女是南家女儿的份上饶了臣女吧。”
“私自虐待致死无辜妾室,这叫无罪?”皇帝顺嘴用这话堵回去,却连看都不屑看她一眼。
南怀秀绝望道:“臣女是岐国公府的大小姐,是睿亲王妃的姐姐,皇上不能杀我啊!”她哭着爬到南怀珂面前扯住她的裙子求:“珂儿,你救救我,看在我们都姓南的面子上救救我!”
南怀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心中没有一丝波澜,她又望向皇帝,皇帝冷漠无情的目光告诉她,他心中已经有了一个残酷的盘算。
“姐姐,不如你来告诉我,你怎么会跑到我的庄子上去的,是不是……”
“够了。”不等她将话问完皇帝就打断了这本该最重要也是最应该的问话,他不耐烦地喊人进来将南怀秀带下去,南怀秀呼天抢地不肯走,南怀珂将脸别过去,听着她绝望恐惧的喊叫声渐渐消失在远处。
方敦将门重新关上,一丝冷风趁这机会溜进来,吹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皇帝冰冷凉薄的眼光始终将她笼罩,南怀珂沉声问:“皇上为什么不让臣女将话问完?”
她不再喊他父皇、亦不再自称儿臣,从南怀秀被硬拖下去的那一刻她就明白了,今夜皇帝对她根本不打算抱任何亲情。
第358章 只是棋子
皇帝的目光除了凉薄只有凉薄,他看南怀珂的眼神绝不像一个父辈在看晚辈,也不像一个君王看他的臣民。因为父辈看晚辈是应该是慈爱的,君王待臣民又是怜惜的。
他的眼神更多的像屠户,默然地看着自己手下待宰的羔羊,对这样的血腥已经习以为常。
“南怀秀为什么在你的庄子里,这一点朕一点兴趣都没有。朕只知道她是你的姐姐,她逃了,而你藏匿了她。”缓慢深沉的嗓音在屋间飘散,弥漫出一种寒窖的森冷。
南怀珂坚定道:“臣女没有。”
“那就是你的家人。”
“臣女的家人亦不会。”
“若朕非说有呢?”
南怀珂顿一顿,徐徐问:“皇上预备要冤杀臣女一家?”
皇帝垂眸冷笑:“岐国公是国之重器,朕再怎么也会给他三分薄面,可是你看见了潘家的下场。大将军也是国之重器,但朕不想给他活路他也照样无路可走。”
她不卑不亢地站在他的面前,神色漠然:“皇上是天子,掌天下生杀,本当如此。”
“是,所以他们尚且如此,你在朕的面前就如蚍蜉一般渺小。”
皇帝明明知道南怀秀的事情里有些蹊跷和隐情,但却不许她多加审问,又说了这一番奇怪的话……南怀珂仔细揣摩了一下,发现皇帝不太像是针对整个岐国公府而来,更多的倒像是她。
她是暴露在外的猎物,弩箭就在皇帝的手中,她干脆不说话,等着皇帝自己将目的说出。
皇帝上下打量她说:“常人到此地步必如南怀秀方才那样,你却没有,朕很佩服。不过这件事,岐国公、南家,可抓可不抓,一切只在你。”
“皇上要臣女怎么做?”
皇帝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容:“朕要你和老八和离。”
南怀珂再也忍不住内心的震惊,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皇帝找她来的最终目的是要她离开萧砚。
她不会离开萧砚,她已经决定此生要他陪在自己身边。
“南怀珂,听见没有?”
她抬起头,昂首直视皇帝答:“王爷不会同意。”
皇帝十分诧异她的从容,有些赞许,更多的却是厌恶,他轻轻扬眉说:“他迷着你,自然不会答应,所以朕要你去和他说。不管你用什么理由都要使他相信,你铁了心要离开他。”
“臣女想请问,皇上为何突然要这样做?”
“没有原因。”
“是没有原因还是皇上不想说?天子的胸怀容纳百川,为什么皇上偏偏容不下臣女?”
皇帝沉默片刻阴**:“你只需依命令去做,没有问原因的资格,朕的身边和朕儿子的身边,从来都不需要你这种刨根问底的聪明人。”
有一瞬间她捕捉到了什么,脑海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渐渐涌现,她谦恭地问:“臣女孝敬太后,善待府中诸妾与异生子女,臣女何错之有?”
“就算不是你,任何一个女子都该如此,这是本分。何况即使你无错,朕也不需要你待在他的身边。”
“臣女若不答应呢?”
“你若不答应,单南怀秀一桩事便是岐国公府勾结北安侯府的罪证,你自己掂量掂量,天下可有人吃罪得起。”
国公府里不只有父亲和崇礼,还有三太太,崔宝珠和南佳元他们,他们都是无辜的。南怀珂的脸微微颤抖了一下,仍试图挽救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即使臣女照皇上的意思去做那也是臣女的一厢情愿,若是王爷不答应又如何?”
“他不答应便是你办事不利,错仍旧在你。不过也不用担心这个,身为岐国公的女儿,倘若执意要走他根本不能强留。你老老实实不要耍心眼,朕就绝不会去动南家,办成此事后跟着你父亲同去海疆,终身不要再踏足京城。”
“皇上就这样忌惮臣女的存在?”
“不是朕忌惮你。你在,老八不会对你死心,你远远离开,朕会为他另择妻子,用不了多久自有新人成为他的心头之好。”
不可以,她不可以将自己想要的人拱手相让:“臣女……”
“你以为朕为何要答应太后的要求这么爽快地给你们赐婚?南怀珂,你的使命已经完成,再没有留在京城的必要,你若再要强辩,潘家的下场就是南家的下场。”
她哑然,继而终于明白,皇帝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让她永远成为萧砚的妻子。
因为岐国公的关系,南怀珂和任何一方势力联姻都将是影响朝野格局的一桩大事,而将她塞给萧砚则截然不同。
她和萧砚的结合使得其他皇子便失去了交好岐国公的机会,萧砚得到南家的势力支持则又破坏了皇子之间从前长久角力形成的暗斗局面,使得过去许多年的局面重新洗牌。再到他和南怀珂和离,萧砚便又失去了岐国公的支持,使得他慢慢壮大的势力又与其他皇子一起归于平衡。
而南怀珂作为一个从皇家出来的女子,不管是休出还是和离,在大齐都不会有人再敢娶她,这样同时也斩断了岐国公用她的婚事与人相交勾结的可能。
这番打算一箭三雕,皇帝深谋远虑阴思狡黠,却唯独没有将南怀珂的个人利益放在眼中。
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一个被皇家遗弃的年青女子将来要如何自处。
皇帝从一开始就以她终身的幸福与荣辱为代价,不择手段地去平衡朝野的安稳,等他的目的一旦达到她便彻底成为一枚弃子。而准许她和她的父亲离开留她一条性命,则是皇帝自以为是的恩典。
如果找个借口逼萧砚与她分开,这无疑会破坏父子关系,而让南怀珂去主动要求,他便尽收渔翁之利,即使没有南怀秀的事情他也总可以找到机会和理由。
“你笑什么?”皇帝不满她嘴角边那一抹若有若无的嘲讽。
“皇上妙算。”
南怀珂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在太后好心要自己最在乎的两个孩子成其好事的那一刻起,这个恶毒的计划就在皇帝的心里诞生了,他们全都成了皇权的牺牲品。
这是个完美的计划,一个天衣无缝的计划,唯一无法操控的就是人的感情,而皇帝却用南怀珂家人的安危操控住了这一点。
她无法和这位普天之下最有权势的人去争辩去要求,现在她连谈条件的筹码的都没有。
第359章 卿乃吾妻
想明白这一点后南怀珂的大脑就开始变得一片空白,那个在江边等她的人变作一个模糊的身影,像摇曳的烛火在脑海深处触不可及。
为什么会这样?
“你想清楚没有?”皇帝适时催促,他没有太多的耐心等她接受突变。
南怀珂回过神,沉默许久问:“倘若臣女依言去做,皇上真会信守承诺不动岐国公府没的所有人?”
“你们是慕仙的家人,如非必要朕不会伤害你们。”
她差点失声而笑,已经伤害了却说不会伤害,皇帝还真是自以为是地深情啊。
一切突如其来,更是皇帝布局许久,眼下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你回去好好想清楚,朕要尽快听到好消息,出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御书房的,脚下轻飘飘没有一点知觉,方敦担忧地陪着她往外走了一段,眼中满是无奈和同情。
“王妃小心脚下,夜里风凉,先早些回去再作打算吧。”
她没有回答,漫无目的地朝前走去,把一切都抛在脑后。出了皇城便更冷了,该去哪呢?回家?回哪个家?睿亲王府还是岐国公府,此时此刻王府还算是她的家吗?
又一次她被自己的婆家算计了。
这苦痛和为难要向谁说?
知夏会伤心;隋晓是个暴脾气,闹不好事情爆出反而结果更糟;父亲那边要怎么解释;崇礼也会问长问短;陈峰会因此和皇帝闹僵;三婶亲手为她准备了嫁妆一定也会为她的和离难过;怀碧怀湘也懂事了,她们不该有一个让她们蒙羞的姐姐。
还有萧砚,如果他知道皇帝逼迫她这样他一定会愤怒,也许他会去找皇帝对峙。他这么辛苦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不可以因为她而又一无所有。
她有这么多的牵挂,也有这么多人牵挂她,她怎么好让他们因为她的倔强和固执而蒙难?
纵然萧砚千般好,纵然她心中万般喜欢,现而今都再不能说出口了。
也许幸好,她还一直没有说出口。
不知不觉她就到了青弋江边。
“王妃来了?!”管冲欣喜若狂,忙向萧砚通传。
雅间只有萧砚一人,桌上的佳肴纹丝未动,只有面前的酒杯里有半杯喝剩的浊酒。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她终于露出一个心酸的笑容。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他大步流星走到她面前抱住她,激动的像个孩子:“太好了,怀珂,怀珂。”
南怀珂贴在他胸前拼命汲取他的温暖,想要将这感觉永远记住。
萧砚又拉着她到桌边说:“饿不饿,先用点东西?不对,这个时候过来你一定是吃过了,那就坐着休息一会儿,我们等下就去江堤。”言毕又打开一个木盒,脸上带着世间最迷人的微笑说:“方才路过珍宝斋买的,我觉得这最衬你。”
他越是高兴她就越是痛苦,为什么她没有早点将话说出口好和他一起感受这种快乐?
皇帝的威胁是沉重的枷锁,现在她连装出一个笑脸都觉得很难。
“不用忙了,我来是有话想说。”
“你说。”萧砚仍然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并没有发现她眼里的遗憾。
“我……“南怀珂喉头哽咽了一下,顿了顿小声道:”我要和离。”
“什么?”
“和离。”
他愣住了,手上拿着的玉簪掉在地上摔成两截。
“你再说一次?”
“我要和离。”
千头万绪无从捡起,萧砚退后一步,看着地上破碎的簪子说不出话。
南怀珂小声唤:“王爷……”
他如梦初醒,却固执地重复最初的话题:“去江边,怀珂,我们该去看烟花了。”
“我说的话你听清了没有?”
“快走吧,一会就开始了。”
“不要这样。”
“你想走着去还是坐暖轿?”
“我哪都不去。”
“那我们回家,回去好不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
“王爷……”
“走吧怀珂。”
南怀珂甩开他的手一鼓作气道:“萧砚你清醒一点,我要和你分开,我不要再做你的妻子!”
萧砚突然一愣,像断线的木偶一动不动凝视着他,半晌才仿佛终于听懂她说什么,铁青着脸反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南怀珂几乎不敢直视那双委屈失望惊讶痛苦的眼睛,她躲开那灼伤人心的视线说:“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可你听不听得懂我的话?”
“我不信。”
“我亲口说的,为什么不信?”
“若是认真的,你看着我再说一次。”
便是方才一句她已经鼓起勇气,如果可以,她希望这话永远不要出自自己的口中,可是她没有选择。
她迎上那让人心碎的目光,斩钉截铁道:“萧砚,我要与你和离,要快。”
“为什么?”他的眉头微微轻颤。
“你知道理由。”
“我不知道。”
她咬咬牙道:“本来这门亲事就不是我的所愿,我对你从来就没有任何心意。”
“从前没有,现在也没有?”
有,当然有!南怀珂在心里大声回答,面上却摆出最冷淡的表情:“从来没有,以后也不会。”
“不可能!我从绵诸回来那一日,明明我们本来……即使你没有那么喜欢我,只要一点点也好,我们可以细水长流。我知道你……”
“那是感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那个本来可以发生的吻,是他这些日子以来最大的快乐。她却说是感谢。萧砚不可思议地盯住她,这张娇艳的脸上带着不合时宜的冷漠,像他们初见一样疏离。他渐渐感觉到羞辱和愤怒:“我竟不知自己可怜到这地步,需要你这样感谢和施舍?我情愿你永远像过去一样待我,也不要你因为同情而给我一个错觉。”
“既然你不要,那就爽爽快快的分开。”
“你可知道这样和我分开,你在京城会是什么处境?”
“我会回海疆,终身不再回来。”
海疆比西北更加偏远又终年潮湿,其实并不是个适合人居住的好地方,为了离开他,她宁愿去到那里。萧砚无法理解她的心意,只看见她的决然和冷酷。
“你这样讨厌我,连用我来将就一下都不愿意?”
她将自己的心藏起来,默然说:“我连用你将就都觉得恶心,所以我不愿意。”
“再说一遍。”
“我,不,愿,意。”
“我也不愿意。”萧砚的脸上再无那种痛苦和乞求,他冷下脸,用一种非常冷酷的几乎和皇帝一模一样的无情神态说:“卿乃吾妻,我绝不会和离。你想去哪就去哪,但休想从我这里得到和离书,哪怕是休书也不行!”
第360章 与君长决
“南怀珂,我为你可以付出一切,不求你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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