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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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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部分将士们在城内驻兵休整,这其中自然也包括萧砚。他的屋子里黑着烛火并没有人,因此也没有人注意到有一道黑影偷偷潜入又偷偷溜出。
那人离开后萧砚只身回来了,进入屋子里之后他并没有马上点灯,而是在屋内站定,借着火折子微弱的灯火环顾一圈,径直走向自己存放贵重东西的小箱子前打开盖子,从里头翻出一个布包。
不一会儿门外又闪进一道人影。
“王爷。”管冲低声。
“你跟着那人如何?”
“果然是去了潘家的住院。还有,今天午后潘家秘密派人去了颜家皇宫搜罗了一批东西,其中应该就包括王爷手上的东西。王爷,接下去咱们怎么办?”
“潘家塞了这么好的东西给我,暂且先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萧砚打开布包,凝视着在月色下微微反射亮光的玉玺,轻轻抚摸着慢腾腾说:“这东西辗转千年,得之受命于天。今日落在本王的手上,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天意。”
“王爷……”
“此事切莫声张,即刻传书回去让王妃早做打算。另外……潘家应该会传出两封密信,给国伯府的不用管,给父皇的——务必截下。”
“是。”
传国玉玺一被萧砚得到的消息传到潘家,潘家再派人传到宫里露珠那里,露珠得了消息即刻就回到颜妙琴的寝宫去。一到宫里就发现来拜访的几位嫔妃还在谈笑风生,半点没有离开的意思,颜妙琴坐在宫中正殿主座上,面对她们的殷勤回应十分得体。
她听了南怀珂所言设计了江雪兰,后者果然得罪了皇帝,而她自己终于重新获得圣宠,往常那些落井下石的妃嫔自然又见风使舵上门巴结。
看着这些人颜妙琴心中五味杂陈,他们中有些人有幸生下了公主,也有人始终没有机会。和她一样,她们也害怕将来会要殉葬,因此想要巴结她,希望她在吃饱喝足的同时不忘在皇帝枕边吹一股风,劝皇帝雨露均沾。
她本来可以施以同情,然而在她落难的时候她却看清了这些人的真面目。
敷衍的话,虚假的笑,这已经成了她日常惯常的装扮。
一抬头,颜妙琴看见了在正殿门口面有异色的露珠。
“说了这么久的话,我想歇着了,各位请回罢。”
“既然婕妤乏了,那我们明日再来。”
皇帝今晚要在这里留宿,明日一早少不得要一块用早膳。送走皇帝必须先去向皇后请安,中午说好了要陪皇帝下棋,下午还要去看望太后……
她可没有这么多时间应酬她们。
可是颜妙琴不说,她喜欢看她们白跑一趟、像狗一样对她摇尾讨好的样子。回忆起失子失宠那段时间的痛苦,她就觉得这一切都让她解恨。
那些品级不如她的妃嫔一一告退,颜妙琴仍旧坐在远处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直到最后一个离开,她才收起那副尊贵的样子回到里间。
露珠跟上来,扫一眼随侍的宫女用不容置喙的口吻说:“统统下去。”
颜妙琴站在一旁不发一言,最后才问:“怎么了?”
确认人都走开,露珠走上前低声道:“按婕妤说的位置,玉玺已在绵诸的皇宫内找到。如今睿亲王已然进了咱们的陷阱,接下来就看婕妤的了,请婕妤依计行事。”
颜妙琴垂眼想了片刻,点点头。
“那婕妤现在就去找皇上罢。”
“你急什么?”颜妙琴反问一句,露珠一愣,就听她接着又说:“这个时辰太后午睡刚起,我要先去侍奉她老人家。”
“对付睿王妃的事情才是婕妤必须完成的任务。”
“什么任务?我是皇上的妃子,替他侍奉他的母亲也是我的任务。”
“婕妤!”露珠不由自主提高嗓门。
颜妙琴平静道:“你这么大声做什么?”
露珠看了门口一眼,咽下一口气舔舔嘴唇说:“过去婕妤可不敢这样说话,婕妤如此,不得不让人疑心是生出了二心。”
颜妙琴沉默不语,须臾微微一笑说:“你不在皇上跟前伺候自然不懂,我要依潘家的话行事却不能少了皇上的支持。所以我的首要便是要先伺候皇上高兴,皇上高兴了,我行事才更加方便,你的主子才能满意,懂吗?”
露珠将这话稍一盘复,想着的确是有些许道理,当下不再驳斥。
去太后的宫殿之前颜妙琴换了一声碧色的衣服,太后午睡刚起,她自然而然接手了为之梳洗的事情。
天后从镜子里观察着她,见她始终低垂着眼,一心一意替自己疏离长发再挽成发髻。
她其实是不喜欢这个女人的。
皇帝是她的儿子,太后焉有不疼之理,眼见他年纪渐渐大了当然是希望他多保重身体。结果皇帝倒好,今天一个颜妙琴,明天一个江雪兰,各个年轻娇媚,缠着皇帝要宠要爱不知节制,太后在后宫听得头都疼了。
自己的儿子当然只能提点,可对这些狐媚的女人却不用客气,她对她们向来没有好脸色,前阵子听说颜妙琴失宠了才放心一些,想不到这么快又卷土重来。
这一回太后可是更不满意了。
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如花似玉的女人,颜妙琴虽有绝世美貌也架不住男人喜新厌旧。能够复宠的女人本来就凤毛麟角了,偏生她复宠之时又恰逢江雪兰被皇帝训斥。太后将两件事情一联系不免多了个心眼,自然而然就觉得她心机深重,每回她来请安都黑着脸不太搭理。
可这位婕妤倒好,不管她如何旁敲侧击的训斥、明里暗里的指责,颜妙琴就是不为自己辩驳,一味低头答应、愈加谦卑。
“这话说出去,怎么都进了棉花里了。”太后是这样说的
时间久了也不好意思总唬着一张脸,她再要来时就让曹女官说自己没空见她。颜妙琴也不懈怠,天天都来,不管她见或不见,总之风雨无阻每天都到殿外来给她叩个头,跪上半刻再回。
做人做到这个份上,再吹毛求疵也挑不出理。太后总算松了口,准许她入殿来给自己请安。
第340章 她的手段
“太后,臣妾陪您出去走走?”颜妙琴知道她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不在意那审视的目光,她始终记得南怀珂的提点,用十二万分的真诚和耐心去服侍面前这位长辈。
“外头起风了,哀家不去。”
“是,是臣妾考虑不周,可是臣妾记得上回太后和曹女官说起想听戏,近日臣妾留神打听了,署中备了几出新戏,太后可要一观?”
“哀家要看时自会命人备下。”
太后不咸不淡,颜妙琴低着头说了声“是”。
外头传点心,是太后每日午睡起来后要吃的滋补养生汤。宫女端着描金的盘子走到门口,颜妙琴主动走上前接过送到里头,曹女官拿下碗,颜妙琴便退到一旁。
太后端着小碗用勺子搅拌两下说:“也不知道老八在外地好不好,”喝了一口放下又叹气:“太医说珂儿的身子还是太寒,如今天凉,愈加叫人操心。”
曹女官道:“太后天天真是操不完的心,王爷和王妃有这么多人伺候,一定好得很呢。”
“怎么就好了,哀家上回摸珂儿的手,那小手凉得跟冰一样,真是愁人。”
曹女官听到这也点点头:“也是,睿王妃的身子也不知几时才能调理回来,多早给太后添个曾孙就好了。”
太后忍不住笑开口:“是呀,真是那样就好了。对了,过几日珂儿要进宫来,你让人早点准备着,多备些对身体好的东西。”
“太后真是心疼王妃,放心,这都不用太后提点,奴婢早就着人去准备了。”
太后如此爱惜这位王妃,颜妙琴始终听着,心里默默思考着一些事情。太后喝完汤又吃了几块点心才想起她还立在一旁,遂拿帕子擦了嘴说:“你且去罢,今日也没什么事。”
颜妙琴退后两步移到她面前,躬身答:“是,臣妾告退。”
出了太后宫门,露珠道:“现在该去找皇上了吧?”
颜妙琴心中厌烦她这样的盯梢和催促,但又无可奈何,只好“嗯”一声算做回应。到了皇帝那的时候倒是出人意料地见他站在御书房前的台阶上,背着手看着远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事。见她来,皇帝往下走了两步问:“这衣服甚是好看,你从哪儿来?”
“臣妾从太后那里来。”
皇帝很满意:“前朝忙碌,你能替朕多孝敬太后这很好,一般女子耐不住那个性子,成天都东钻西钻嚼舌头,看着就令人生厌。”
“臣妾不善言辞,只能多做点体力活。”
“朕没有白疼你,只是别做粗活,朕要心疼。”皇帝开着玩笑伸出手,颜妙琴微微一笑也伸过手去。
“皇上仿佛心情不错。”
“朕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是什么?”她装作不知道。
皇帝笑而不语,握住她的手往回走,到了案边才拿起一封密折递给她说:“你自己瞧。”
“朝廷的事,臣妾不敢。”
“朕让你看。”
颜妙琴犹豫片刻,双手接过折子打开,果然上头所述的内容和她知道的一致。她立即跪下道:“大军不战而胜,臣妾给皇上道喜。”
“朕替你收复绵诸,杀了那个叛将,你高兴不高兴?”
“臣妾欣慰,更高兴皇上一统中原。”
这话像根羽毛挠到了皇帝的心尖上,沉吟片刻他说:“说朕一统中原,怎么,你不想让你哥哥回去做皇帝?”
这是试探,颜妙琴叩了个头说:“哥哥不是那样的人才,顶多只能做个守城之人,还要人额外辅佐帮助。皇上雄姿英发,普天之下只有您才有资格驾驭人迹之处。何况哥哥曾冒犯陛下,依臣妾之见皇上不杀已是格外开恩,臣妾兄妹不配妄想更多,愿终身侍奉皇上左右,为奴为婢。”
皇帝笑呵呵问:“朕在你眼中这样了不起?”
“臣妾从前在绵诸之时就曾听闻皇上聪明才智,心中仰慕不已却想终身不得一见。想不到缘分天定,兜兜转转到了大齐还能伴君于侧。皇上只要愿意,绵诸就是臣妾的陪嫁,臣妾的一切都是皇上的,有皇上的宠爱,臣妾什么都不要。即使将来皇上厌倦了臣妾,臣妾也丝毫不改初心。”
“你这样乖巧贤惠,朕很舍不得,又怎么会厌倦你。”
颜妙琴抬首在地上膝行几步到他面前,双手抱住他的腿,脸伏上他的膝头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皇上,臣妾要和您永远在一起。”
“朕已年迈,你却这样年青,要如何与朕白首不离?”
“皇上是天子,是万岁,等臣妾白首还难吗?”
皇帝被她逗笑。
颜妙琴的言谈情真意切,他听得都分辨不出她是真心假意,只觉那万般柔情蜜意配上这张倾国之脸,享受得他骨头都酥了。这样一位绝世佳人如此掏心掏肺爱慕自己,哪个男人能够抗拒?
皇帝冲她一勾手指,倒是方敦率先心领神会,退出去带上门,又将门口的小太监遣远一些。颜妙琴起身上前依偎到皇帝怀里,衣衫尽褪露出那副冰肌玉骨,嘴里轻轻呢喃,像只乖巧的小兔任他搓揉。
“皇上……”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个人所有的武器是什么,她像一汪春水、一叶小舟,娇弱而柔媚,被征服、被索要、被保护,引得皇帝毫无停顿,在她身上觉得自己年轻强壮无所不能。
“皇上……皇上……”
终于,皇帝得到了满足,趴在这位仙女的胸口喘着气,双手还轻轻摩挲着她腰侧迷人的曲线。她真的是美,丝毫不输仙儿——皇帝这样想——不,还是他的仙儿更美才对。
“皇上近来愈加龙马精神了。”
皇帝笑了:“你这么觉得?”
颜妙琴撒娇地将他柔柔一推:“皇上不信人家?”
皇帝侧身躺下将她搂在怀里:“朕自然信你,朕也觉得自己的精神越来越好。”
“天子自然有上天眷顾。”她眼中黠光一闪,语态却更加亲昵:“皇上得了传国玉玺,既寿永昌,将来只会愈加强壮,到那时……”
“你说什么?”话未说完皇帝一愣,捏住她正抚摸自己胸口的手问:“什么传国玉玺?!”
第341章 传国玉玺
颜妙琴睁着一双迷人的眼,无辜地重复一遍:“陛下,臣妾说方才的是传国玉玺呀。”
“传国玉玺?!”皇帝脑中轰然一声巨响,半起身问:“传国玉玺不是早就没了?”
“那是外界的误传,传国玉玺实际上一直都被妥帖地保存在绵诸国皇宫的暗格里。”
皇帝愣了半晌,猛然不悦,带着极度的怀疑问:“你和颜轶昭怎么从来没有告诉过朕?!”
找到传国玉玺这是极大的成就,后世都将记得他。这本应该是在大军出发前他嘱咐的事情,如今竟然后知后觉,皇帝之怒可以想见。
颜妙琴身上不着寸缕,要是皇帝此时发难她必然十分难堪。她很害怕,手攒着被单强作镇定说:“臣妾以为皇上知道……”
“荒谬!你不说,朕如何得知?”
“可是……”该怎么说?要不要按睿王妃教的说?究竟该选择潘家还是睿亲王?颜妙琴面临一个重要的选择,尽管事先考虑了许久,但她仍然无法拿定主意。
皇帝见她语焉不详更加不满,出于本能扬起手就要给她一记耳光。手掌落下,却见她眼中含了一滴泪,竟忽然一软放下了手。皇帝捏了捏手心,没好气道:“还不一五一十告诉朕?!”
可是那掌风还是划过了她的脸,一小撮发丝飞起粘在唇边,她吓得呆住,一瞬间想到要是再次失宠恐怕潘家也容不得她了。泪水涌上眼眶,她还是害怕,慌乱中只想到一件事,落难时真正给她指过生路的只有一个人——南怀珂!
还需要考虑别的选择吗?
“是潘家!”她脱口而出。
“什么?”
“臣妾在边境初被潘家救回时就告诉了他们这件事,并求他们将这件事情转达给皇上,这是臣妾的一番心意。臣妾以为他们为人臣子理当禀报,怎么陛下竟然不知道吗?”
这是实话,潘家的确刻意隐瞒了这件大事以做将来的筹码——比如现在用它来陷害萧砚。一个胆敢私藏传国玉玺知情不报的皇子,皇帝绝对轻饶不了,萧砚倒了南怀珂头一个跑不了。
他们也是这样做的,这就是将颜妙琴送入宫的头一件要办的大事。但是传国玉玺的事情应该是在潘家的密函到达皇帝面前后再由颜妙琴来做佐证,而不是现在倒戈相向,成了潘家知情不报。
皇帝乍然听闻,一时竟难以判断事情的始末和真伪。
说潘家藏匿玉玺,潘家敢吗?
潘家不敢……
应该……不敢……
他们可是他的臣子!
颜妙琴看出他的怀疑,泪光盈盈说:“臣妾在边境时就得知镇军大将军威望颇高,必是多年戍边为皇上立下汗马功劳。大将军忠心耿耿,想来是在这样的小事上一时大意忘了上奏,皇上千万不要责怪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皇帝更加不快,他想起陈锋告诉自己的童谣,凝视着颜妙琴,心中升腾起一股不满。
颜妙琴被他盯得背脊一阵凉意,牙关微微发颤,想说什么却不敢说。
“皇上,是老奴。”
好在终于有人解了围,屋子外头传来方敦的声音,说是从前线大营传来一封密信。
颜妙琴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根据她所知道的,潘家在找到玉玺后第一件事就是偷偷栽赃给睿亲王,然后他们会发出两封信。一封给北安伯府邸说明情况,一封给皇帝,尽述萧砚私扣玉玺的罪状。
但是睿亲王妃告诉她,睿亲王一定会截下第二封信,现在信来了,难道是睿亲王失败了?
如果那样便糟了,她所述的和潘家所述的矛盾,她自己便成了炮灰。南怀珂会救她吗?会的吧,但也可能为防她说出不该说的,潘家和睿王府都会要杀她灭口。
颜妙琴后悔方才说的太早了,要是再等一会多好,现在她到了一个两难的境地,身后就是万丈悬崖。
她躲在被子里一动不敢动,皇帝已经披上衣服传人进来。她只看着那高大却略显苍老的背影一动一动,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皇帝看完信转过身看她:“果然……”
颜妙琴知道完了,她汗如雨下,裹着被子趴在床上道:“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要骗皇上,是……”
“不关你的事。”
啊?她一愣,话到嘴边差点咬着舌头,抬头去看,皇帝虽然神情严酷但并没有治罪的意思。
“潘家刻意欺君,朕知道不是你的错。”
颜妙琴的目光又落在他手中那封秘信之上,那是萧砚的信,信中详述了他的眼线发现潘家隐瞒传国玉玺的消息并私下派人寻找藏匿的经过。
“皇上……”她又看向他,觉得他的神色非常复杂。
皇帝当然是震怒的,但更多的还有极度的失望和恐惧。潘家这是要造反了吗?若是逼迫太过,这帮人在西北自立为王就糟了,所幸他们的家人还在京城,目前不存在这样的威胁。但隐患已起,他不可能坐视不理。
至于颜妙琴则似经历了九死一生,小心翼翼喘着大气,一边感叹一边回忆对策。
“皇上,大将军怎么会这样?”她终于冷静下来,按着事先准备好的本子步步引导:“北安伯府世受皇恩,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
“他们的长子嫡孙死在朕的手上,朕不信他们没有怨言。”
“潘世卿?他的确是因为被皇上下令廷杖而亡,可您是陛下是皇上,他们身为人臣怎么敢?”
“怎么不敢?你们绵诸不就是最好的例子?”皇帝说得冷静,心底却排斥这个例子。大齐可不能断送在他的手上!
“陛下说的是,只是潘大公子明明是自己做错了事情,通小人戏君王,他们不知自查却把怨气撒在皇上的身上,真是被悖拗狂妄不知悔改。”
皇帝下巴上的胡子一抽一抽,些微透露出他不安的感受。
颜妙琴顿了一顿试探着说:“陛下,潘家偷藏玉玺知情不报,证明他们已有不臣之心,既有不臣之心,反叛是早晚的事。现在在怎么办?潘家会不会……陛下既已提前获悉就要早做打算。”
皇帝沉吟片刻说:“你先回去,朕有事要处理。方敦,即可去宣瑚亲王入宫。快!”
第342章 请君入瓮
皇帝只召见了陈峰一人,当他握着得到的密诏和兵符从御书房出来时,夜已经很深。穆白侯在门口,见他出来马不停蹄,也默默跟在后头不问不说。就像陈峰曾向南怀珂形容的那样,他似乎是没有感情的兵器。
陈峰再回到自己王府的时候径直去了书房,点上一盏昏暗的小灯坐在桌前写着字。穆白守在门口严禁闲杂人等靠近,万籁俱寂中,一个细小而清脆的声音传入耳中。
一只毛色油量的小猫跃过院墙,四只肉呼呼软绵绵的小肉垫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响动。它慢慢踱步,到了穆白面前“喵”一声晃了晃脑袋,脖子上挂的铜制镂空小铃铛变发出一阵丁零当啷的轻响。
穆白蹲下,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又将它抱起进到书房里说:“王爷,霜丫头来了。”
“到底是猫儿房训出的猫,还能认得来回的路。”
霜丫头被抱到桌上,小爪子往前一踹卧在那里不动。
陈峰将它脖子前的铃铛一拧分成两半,又将桌上写了字的纸撕下叠好,放到铃铛里再将铃铛重新合起,随后抱着它走到门口轻轻放在地上说:“回去找小妹吧。”
直到霜丫头轻盈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陈峰这才对穆白道:“这几日跟在我身边,不要出去,不要见外人,包括睿亲王府和岐国公府,不要让人感觉我们有任何可能和外人互通消息。”
“是。”
霜丫头,这小小的生灵在黑夜中穿街走巷,不消多久就回到了自己的家、匍匐在最亲爱的主人的膝头。南怀珂一边揉着它的后脖颈一边在看从铃铛中取出的字条,随后放下它,走到烛台边将字条燃城灰烬。
搓搓手指,回过身靠在桌边,她听知夏边铺开被子边说无聊:“王爷不在,咱们这院子都安静了许多呢。”
是啊,他不在,院子里落花的声音都能听到。
南怀珂心不在焉,一旁水仙端着东西进来,正听了这话就附和道:“王爷不在,没人哄王妃高兴,咱们王妃这段时间笑的也少,饭也吃的少。”
南怀珂低下头想着这话,脸上却带着忧虑的神色。少顷水仙抱着东西走了,南怀珂才轻轻叹息一声道:“知夏,大后日是朝参的日子,父亲也会去,官员们出宫的时候,我想你路上去替我传个话给父亲。”
“小姐有话对大老爷说怎么不归宁呢?正好咱们也回去看看嘛。”
“南怀秀这两天不是正在娘家小住吗?我可不想见她,何况归宁还要记档,我不想让人知道。”
知夏领悟过来事出有因,压低声音问:“小姐有什么要吩咐的?”
“你过来。”
知夏走到她跟前,南怀珂附在她耳边小声说了一阵,她听了大惊失色:“玉玺?哎呀,这么大的事情我怕我办砸了。”
“正因为事情重要,我才要你去办。”
知夏瞧了一眼趴在一旁打哈欠的霜丫头问:“既然是瑚亲王给的消息,怎么不让他去告诉老爷呢?”
“瑚亲王身份敏感,实在不适合在这个时候和我们南家有任何联系。”
知夏一咬牙道:“既然如此,我一定替小姐办好。”
却说朝参那日各品阶官员都往皇城去了,这其中也包括了南崇铭。散朝后他和同僚一齐往外走,各处嗡然之声四起,走到宫门外却看到一个眼熟的声音在那鬼鬼祟祟徘徊,他一眼认出了知夏,心中大觉疑惑。
知夏是南怀珂的最贴身的亲信,这一大早的她怎么一个人在这?
“你们先走,我还要等父亲。”南崇铭到底还是个聪明人,这时便留了神,和同僚别过后没有在原地等待,而是往一旁躲了起来打算观察一番再做打算。
起先看到的是他自己的父亲南骏峨,南骏峨左右环顾没有见到他,以为他和同僚出去或是旁的什么,便自己搭了轿子先行回府。
而岐国公的品阶自然是在朝参时离皇帝最近的一波,因此出来的也比较晚。在他随着人流走了出来后,有等候的小厮附过去说了几句,他听了疑惑片刻便撇开小厮,只身朝着知夏方才藏身的巷子处走去。
南崇铭更觉事有蹊跷,暗道幸好自己今日眼尖瞧见了知夏。这父女两个有什么话不能光明正大见了面说,非要派自己的心腹这样掩人耳目传递消息?可见是见不得人,抑或是不得力的秘密。
南怀珂虽然曾帮了他一把,但把他推进深渊的也是她,他是不会放过任何可能扳回一局的机会的。毫不犹豫的,他跟了上去,躲在巷口的竹框和几个木箱后竖起耳朵去听。
这事情不听还好,一听之下南崇铭的心都差点从嗓子眼蹦了出来。他连犹豫的功夫都没有,踉跄一下撞翻一个筐子就朝着自己的轿子狂奔而去。
知夏不会比他冷静多少,听到响动的那一刻她慌得头皮发麻脸色涨红,刚要出声,岐国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闪到巷口去看,须臾返身回来。
“是南崇铭……”
“莫不是被听到了?”知夏心急如焚,说好要替小姐办妥这事的,哪晓得隔墙有耳!
岐国公脸色阴郁没有回答,来回踱了半天却忽然笑了。
“老爷笑什么?”
“难怪珂儿要派你来,别人来,南崇铭是不会起疑的。”
“这话……难不成这事……小姐是有意要借我的口说给大少爷听的?!”
“若真不想让人发现就该叫隋晓来。而且你和珂儿情同姐妹,你来才令人信服,你说才叫他更怕。”
“那我……”脑子里绕了一圈将信将疑,知夏问:“我算是办好了还是办砸了?”
“你做的很好,现在从这回去,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那为什么要让大少爷知道这事?大小姐在家,大少爷一定会告诉她的!”
岐国公冷静道:“先别问这么多,回到家珂儿自己会解释给你听。快走,不要再被人发现。”
知夏见他说的郑重,虽还有一百个疑问在心里盘旋,但还是认真点点头小心翼翼地离开了。
同她一样谨慎却更慌张的还有南崇铭,他哪都没去,回到国公府就一头扎进了南骏峨的屋子,将自己听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南骏峨听完就道:“快去叫怀秀来!”
第343章 姐妹离心
南怀秀把这次归宁当作一次散心,虽然南家有母亲被火焚离世的阴影,但这毕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而在夫家,她却不得不忍受潘世谦各种言行上的暴力和婆家其余人的忽视。何况听说父亲最近开始操心起这位妹妹的婚事了,她更要回来听听风声。
对于自己的妹妹怀贞,南怀秀其实是很矛盾的,既希望她嫁得体面以在长房面前争口气,又不希望她嫁得太好而优于自己。对南怀秀而言,一切比她幸福快乐的女人都让她妒忌生厌,她恨不得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尝一尝她的痛苦,她们最好都受尽折磨都去死。
“姐姐,尝尝这羹,甜的很。”南怀贞将莲花小碗往她面前推了一点,坐在一旁端详着自己的这位姐姐。姐姐看起来苍老了很多,二十不到的年纪嘴角两边的纹理却很明显,从前那种恣意汪洋的感觉也消失了。
南怀贞一点也不同情她,从前南怀秀为自己的前程打算而怂恿她种种,如今竟都落了空,母女两个千算万算竟是这样的下场,真是可笑可悲。
“我不爱吃,太甜。”
“姐姐从前是很爱吃甜食的。”南怀贞笑道:“如今心里苦更该吃些甜的。”
“谁说我心里苦?”南怀秀没好气,纵然再不堪,她不想说的时候也不愿意别人提及。她这样说完,垂下脑袋哀愁片刻喃喃说:“要知道这样,不如真就和离算了。”
“姐姐不能和离。”
“为什么?”
“姐姐若和离了,枉费母亲为你一生筹谋的一片苦心。”
“我的一生,我的一生难道真要葬送在那个地方?!”
南怀贞是不会让她和离的,她若此时和离,于南家、南家二房的名声都是一种伤害,如今正是自己谈婚论嫁的好时机,绝不能让她影响到自己。
“恕妹妹说句不好听的,你瞧顺天侯府的柏文燕,虽然两次和离但也没人敢指指点点。但是姐姐和离就不一样了,姐姐的名声在京城所有小姐和年轻奶奶中是最臭的……姐姐别这么瞧着我,怪我说话直,可却是实话。姐姐若和离,父亲就再无法为你筹谋一桩好姻缘了。”
“我为什么一定要再嫁,便是在家一辈子也好过在国伯府等死!”
“父亲会让你回来吗?”
南华秀一愣,这话问到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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