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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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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姬本来只是个丫鬟,后来萧砚纳了四妾,便也将她抬举成了妾室,单独给她一个小院,在外看来备受宠爱。
而另外四妾,本是徐婕妤死后府中招揽的歌姬和舞姬,萧砚原是不打算抬举他们的,可是府里人口渐多,月姬要常在外书房出入,他必须给她一个更加光明正大的身份。
再说那四个女子也真是不安分守己,初时进了府绞尽脑汁想要攀龙附凤,有一回其中一个还主动宽衣解带,萧砚一拍脑门,干脆就收了她们。免得外头人以为他只疼爱月姬,变着法子像对付他母妃那样对付月姬。
如今倒好,那四个侍妾是做了半个主子,却生生是当了活寡妇。十天半月见不到萧砚一面,又见萧砚待月姬与她们不同,如何能不打翻醋缸?
管冲怕就怕在这里,女人吃起醋来可是惊天动地的,只看谷贤妃昔年所作所为就知道了。要是月姬怀了孕,那几个还不知要怎么个折腾法子。
萧砚道:“给月姬的小院里派两个厨子专管她的伙食,门上再派三个小厮看门,不许那四个往里钻。”
“是。可是……”管冲又有些担忧。
“什么?”
“南二小姐那边……这个孩子怎么交代?”王太医由儒入医最是明白事理,倒不怕他多嘴多舌将这舌根嚼给南怀珂。只是他来王府出诊,回去也要留下记录,这事就算想瞒也瞒不住。
“我本想今日和她说明,她却不愿来。”萧砚片刻顾虑后道:“也罢,她根本不会在意我的事,等她问起再说。将来她成了睿王妃,自然有的是时机解释,眼下先顾好月姬。”
月姬有孕虽然是件喜事,太后知道了先是高兴,继而却又有些担忧,担忧的大抵不过是怕南怀珂觉得委屈。她虽然为这事悬了心,却也烦恼不过萧弥的那件事。
萧弥的案子峰回路转,凭空突然出现一个人自首。此人自称是前皇子萧弥的门客,事发后替萧弥觉得不值。行刺皇帝,栽赃太子,事确实是萧弥做的,可是门客不甘心主子死得不明不白,思来想去所以才要替主子报仇。
谁从这事中得了最大的好处,他就要拖谁替主子陪葬。
那人自然就是萧砚。
所以他放出了假消息,消息被雍亲王获得又到了太子面前,这才引出这桩冤案。
这就是让已经死了的萧弥揽下所有罪过,他死得不冤,他就是罪人!死人不会开口,红口白舌任凭他们胡编乱造。
这样一来,萧凌在太子面前就能解释自己谎报军情的行为,太子又能在皇帝面前洗清关系。有人蓄意陷害睿亲王,防不胜防,他们也是一时着了歹人的道。
刑部尚书将案件脉络整理清楚交给了皇帝,皇帝看后大觉意外。
这几个小子,他们之间的拉扯是洗清了,皇帝却难堪得不行,这是他第二次差点冤了萧砚。这个儿子要是这次被冤死了,他就算再后悔也弥补不了。
“你们干得好事!得了点耳旁风就来朕面前胡吹,与跳梁小丑无异!”皇帝将折子摔在太子和萧凌面前,怒气冲冲。
太子倒霉当然要拉上萧凌,萧凌此时顾不得恨太子无能,为求自保当然要面圣诚心认错,这样已经是最好的结果。要不是他当时有远见,想着留几个人将来总有用处,这才没有赶尽杀绝,否则今日上哪拉一个和萧弥有关的人出来顶罪。
“父皇,不关太子的事,都是儿臣的错。是儿臣误听奸人谗言。”
“你认错倒快。”
“儿臣罪该万死。”
皇帝冷哼一声,一指旁边蒙不做声的萧砚说:“你该和你八弟认罪。”
萧凌腰肢可真够软的,皇帝话音刚落就朝着萧砚一鞠躬道:“八弟,是五哥错了,五哥误听小人谗言,差点害你蒙了冤。五哥只是顾惜兄弟情义,不相信三哥会干出这么糊涂的事,这才这么在意这件事的真相。你怪我罢。”
这后半句话是说给皇帝听的,说自己情有可原,终究也是在意亲情,不要为了一个罪人判了他罪,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还是萧弥!
皇帝怕的就是他们自相残杀,萧凌不需要将黑说成白,他只需皇帝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转移向一个死人的身上就好。果然皇帝听到这里,动了动唇没有出声。
萧砚绝不能让他全身而退,他看了一眼皇帝的表情知道是犹豫了,当下叹了口气说:“五哥的心情我如何不明白,三哥出事之时我也不敢相信。幸而这有惊无险,否则三哥的邪念终究是成了。我本就如芥豆,死不要紧,只是府中侍妾刚刚有孕,不忍他成遗腹子。”
这就是说萧凌行事与萧弥有异曲同工之毒了,不管有意无意,他和太子都是做了恶。另一则月姬腹中的孩儿是皇帝孙儿、太后的曾孙,怎么忍心令他自小无父家不成家。
皇帝自小就不被先帝赏识少有父爱,闻及此处果然有所触动,看了看他,神色带着愧悔——差点就冤了这一脉。
“什么芥豆,你也是朕的儿子,贵为亲王,和你几位哥哥都是一样的。马上要做父亲的人,不可再有自贬之意。”
“是,儿臣知道。”
皇帝原本平息的怒火又被萧砚的退让点燃,他狠狠瞥了一眼另两个儿子,冷哼说:“你们两个失察,难辞其咎!”
萧凌一怔,赶忙跪下伏地不语,太子见他如此,也立即跪了下去。
“得了些不清不楚的消息就知道来朕的面前邀功,可把你们能的!”
“儿臣有罪。”
“儿臣有罪。”
他们的关系又恢复成了君臣而非父子,皇帝的声音中带着缥缈的阴沉说:“大热天的难为你们两个东奔西走,这段时间把你们身上的差事都卸了,好好休息罢。”
这就是去了他们的实职,是很重的惩罚了。太子哪里肯依,刚要开口分辨,身边跪着的萧凌二话没说伏地就叩:“多谢父皇隆恩。”有错就认,此时此刻再没比卖个乖更合适的做法的。
太子抬头,对上皇帝阴沉不定的神色,咽下一口唾沫也不得不伏了下去:“谢父皇。”
“都滚出去!”
第280章 将功补过
太子惶惶,连滚带爬地起来就赶紧出去了,萧凌缓缓起身,不忘再次向萧砚拱拱手致歉,这才离开。
萧砚才道:“父皇息怒。”
皇帝见他懂事不禁大为唏嘘:“朕竟差点冤了你,你不要怪朕,也不要怪你的哥哥们。”到了这个时候,他最看重的还是皇子之间的平衡。
萧砚明白这一点,也知道见好就收,因而顺着他的话说:“不是父皇的不是,也不是两位哥哥的不是,是废皇子的人和他一样狡诈,这才挑拨了父子兄弟君臣的关系。”
皇帝满意他的回答,满含赞许地点头,玩着手上的珠串半日才说:“你下去罢。”
“儿臣告退。”
皇帝离了这边屋子,坐到隔壁小间的榻上喝了口茶问:“方敦,你瞧今日的事,他们可都说实话了?”
方敦讪笑:“皇上明察秋毫,老奴不敢多嘴。”
“你这老东西,越活越油滑了。”皇帝冷哼一声,展开面前的画像说:“太子庸碌,老五有才干,老八有品格。可是在朕眼里,都不及朕和仙儿的孩子好,峰儿的手在泉关致残,真是太可惜了。”
“皇上不是已经赐下许多赏赐?。”
皇帝叹了口气说:“这孩子难得,朕想授他襄州大都督的职务,他却不情不愿,最后只接了一个闲职。他若从小在朕的身边,朕一定将他当做储君培养。”
方敦心里念了声佛,得亏这瑚亲王这时才认祖归宗。倘若真如皇上说的那样,他只顾爱子心切,后宫前朝都将酿起轩然大波,太后那里只会比当年更容不下南慕仙和陈峰。
暑气熏蒸,因为太子和雍亲王一同丢了差事职务而变得更加烦闷。太子脾气愈加火爆,萧凌倒沉得住气,乖乖留在府中闭门思过也不见客。
赫赫炎炎的夏天,岐国公府成了京城最热闹的地方。
刚过辰时岐国公就换了朝服,率族众迎正门外。有好事者远远围看,被先行清路的宫中宦官都赶至两边帷幕外。
不久,睿亲王府仪仗向这边过来,大轿驾到。南府众人跪迎萧砚下轿,南怀珂亦然。萧砚彩服而出面目如玉,目光在人群中一扫,很快就找到了她的所在。
“免礼罢。”
众人起身。
他携总管大臣入堂,先拜了未来岳父,岐国公又回拜,两家走了流程后,又跪送亲王离开。
不几日,岐国公再率府中子弟迎于正门外。等了快两个时辰,远远见黄土飞扬过来一行马车,马车停下,宫中总管大臣、睿王府长史俱下车送来纳彩之礼。
彩礼抬入,总管大臣入陈仪币于堂,岐国公率子弟等序立于中阶下之东,行三跪九叩礼;三太太率族中女眷立于中阶下之西,行六肃三跪三拜礼。总管大臣离开,岐国公再送。
内宅退去肃静,迎来沸反盈天的热闹,连一向少问后院事的南怀珂都被三太太的人请去了那边院子。
一路上都能看见步履匆匆运送彩礼的家仆,清点、整理、入库,岐国公懒理这些小事,都由下头的人去做了。三太太虽不是长房的人,但一贯周道可信所以帮着料理一些。南怀珂没有母亲,将来嫁妆等诸事,少不得也要她帮着置办。
一派的欢天喜地中,南怀珂到了三太太的屋子,怀碧怀湘已经蹦蹦跳跳迎上来,左右一个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
“二姐姐,看我穿了茉莉花环,送给你。”怀碧拿着一串茉莉就往南怀珂脖子上套,清幽的香气围绕鼻下果然好闻的很。
怀湘热闹道:“二姐姐,那天我看见了,睿亲王长得真好看。”
“那个穿彩服的就是二姐夫吗?”
“你傻呀,他最年轻了,其他都是老头,不是他是谁?”
“哦原来就是他,跟二姐姐真是般配。”
“二姐姐嫁了姐夫也要常回来看我们。”
“你们两个小丫头,别缠着你二姐姐。”三太太从屋里出来,一脸喜气洋洋:“自己玩去,我和你们二姐有话说,珂儿你来。”
南怀珂摸了摸怀碧怀秀的辫子,笑笑,跟着三太太往里走。
三太太拿过礼单递给她,一边笑着说:“你瞧瞧,想是宫里很重视你和睿亲王的婚事,彩礼给的比雍王妃的还要多一些。”
怎么会呢,皇子纳彩之数并非秘密,只因这彩礼都是祖宗的规矩,数目既定,绝对不会做得厚此薄彼。
南怀珂接过礼单来看,东珠珍珠、大小金簪、金珥、金钏、金衣钮、银衣钮、制衣貂皮、制帽貂皮三,制衾褥狐皮、缘朝衣水濑皮、采币表里一百端,棉三百斤。到这为止,种类数目和沛小岚是一样的。只是后头又多了一些珍珠金珥、狐肷袍、马还有鞌辔具,以及各种海味和酒。
“这些是什么?”她问。据她所知,王妃的彩礼中是不包括后面这些东西的,这该是赐给王妃父母各一份所有。
三太太道:“想是该给昭惠郡主的那一份,她虽不在了,太后娘娘却做主给了你,可见她对你的疼爱。”
原来如此,南怀珂顿悟。不过太后多赐这一份不是因为昭惠郡主,而是怕她知道了月姬有孕的事情心中委屈,因此替萧砚将功补过,太后也是用心良苦。
“这怎么好呢,倒显得我不该了。”
“婚事一辈子就一次,既是皇太后给你的体面,你好好收着就是,不用心有不安。”
三太太拉住她的手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扶正了她发上的玉簪说:“原是要等王爷明年春天满了二十才成亲的,但是太后的懿旨是要你们早日完婚。宫里来信吉日已定,过了八月十五往后正好有一天好日子,从春末你们定下婚约到秋末也有小半年的时间准备。流程走得很快,过几日我就先开始给你准备嫁妆,等你出嫁那日一定让你体面风光。”
南怀珂本来想说看着办就好,但看着她像管自己女儿出嫁一样操心自己的婚事,心中感动,不觉露出一个温婉甜蜜的笑容说:“好,那就多承三婶关照了。”
“嗯,我都想好了,现成的兄弟,到时候就让崇礼去押嫁妆。”
“那这可是他办的第一件大事了。”南怀珂笑了笑,忽又想起一事:“三婶,我还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三太太左右看了看,丫鬟立即心领神会领着人都出去,她这才小声问:“你是想说崇礼的事?”
第281章 婶母如母
岐国公虽然回来了,但到底是在外书房忙些朝中的大事。崇礼住在内宅,内里许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外头男人是顾不上的,能顾的,也不过是三五日找去问问功课。
真正照料一个小孩的饮食起居日常作息的,还是内宅里头的女眷。
南怀珂本来想着就算自己有朝一日不在,崇礼还有陈峰可以依靠,却不想世事难料,陈峰也离了府。思来想去,内宅最可信的唯有三太太。
“所以我想,崇礼年纪尚小又自小没有母亲,我这一去就没有个贴心细心的人在他身边看着。父亲还兼着公职,外头的事都忙不过来,哪里能顾到许多。”
三太太拉着她的手坐,让了茶过去说:“这不用你说我也早想到了,只是你的院子离我远,我常过去看顾也不方便。正好怀碧怀湘渐渐大了,本想让她们姐妹两个自住一个院子去,就贴在我这院子旁边。你来时也看见了,还空着呢。
我想如今呢,就让她们和崇礼换个院子。你那边离你五伯两个女儿的院落近,怀碧怀湘和那两个妹妹素来要好,搬在一块也方便她们四个丫头玩耍。隔壁的院子就让崇礼住,我时时看着也方便。再者你出嫁少不得要带走许多人,你准备带谁走?”
南怀珂稍作沉吟答:“知夏、小蝉、小牟我是肯定要带走的,再有就是王妈妈。”
王妈妈年纪大了,素日也无所事事。偶尔喜欢去堵摊上耍两把,若是不出去的时候便在屋里睡觉或是廊下做针线。近来眼花了连针线也做得少,便站在院子里闲聊,有时候见翠浓等人伺候得崇礼不合她心意,便要多嘴指教几句。
她是上了年纪嘴碎,看这个不惯看那个不好,院子里的丫鬟们却都嫌烦。南怀珂也知道这一点,王妈妈又素来爱娇惯崇礼,因而南怀珂想着这次干脆就将她带走,崇礼的事也不要她参合,好好让她养老就是。
“除了王妈妈,也才三个人,不够你使唤的。”
“水仙其实也很好,我是有心将她带去的,只恐伺候崇礼的人不够。”
“你离了娘家正是需要自己贴心的人手,既觉得她好带去就是,这样四个也就够了。崇礼这边原来的还有翠浓、小张跟荷香,再加上你小厨房里的两个厨娘。荷香这几年也渐顶事了,将来也不用干粗活。
剩下的我已经看好了人,等崇礼搬来这边再给他院里拨几个打杂的,出门配几个小厮也就够了。你放心,我必是挑好的,绝不会参了别人的人,你觉得如何?”
南怀珂从前帮她只是因为需要在内宅寻个盟友,三太太却投桃报李,比她想得给了她更多。南怀珂不由动容:“原来三婶早都考虑好了。”
“我原只是这么考虑,好为你将来有个后路。你若不将崇礼托付给我,我其实也就不说了。今日你既然说了,我自然就要妥帖地让你放心。”
果然婶母竟也如母,再对比那个从前将自己往火坑里推的二婶,南怀珂百感交集,放下茶盅起身就是一拜。三太太慌忙拦住她道:“珂儿,你这是做什么?”
“我只当自己没有母亲照拂,凡事总要自己多多操心,不想竟有幸能得三婶如此费心周全,这一拜是我替自己、也替崇礼谢谢三婶。”
她说的赤诚,三太太也红了眼眶,复将她扶住笑道:“这也不单是我,也是你自己的功劳。从前你若不是那样帮我,我也没有能力替你照看崇礼。你只放心,我也是带大过一个男孩儿的,今后有我在一日,一定将崇礼当做自己亲生的儿照顾。”
其实三太太也心疼她,自小住在外地,好不容易回了故里住不到两年又要嫁人,飘飘荡荡就像无脚的小鸟,也是可怜见的。
这边两人执着手,门外头就有人禀报:“三太太,底下人来讨对牌,要开库房拿东西。”
南怀珂起身说:“三婶还要忙,我就先回去了。”
两人开了门出来,院子外头一个年轻媳妇正抱着个襁褓过来,正是三太太的媳妇宝珠和半岁的孙女南佳元。
“母亲,二妹妹。”
三太太赶忙接过孙女逗:“大热天的你怎么抱着元儿过来了。”
崔宝珠笑眯眯说:“近来府里事情多母亲也总是忙,连着几日都没有见元儿,我想着母亲定是想念元儿又分身乏术,就将她抱来给您请安。”
三太太一见了孙女儿,笑得连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一边又对南怀珂说:“宝珠待我呀比崇辉都贴心,这么乖巧的孩子,你说怎么不讨人喜欢。”
三太太素来性子平缓,南崇辉的脾气就像她,崔宝珠又是个活泼的人,这一静一动夫妻两的感情却是极为要好。
更难得的是虽是媒妁之言,两人却是婚前就相识相知,有这一层前缘在里头,南崇辉求了三太太做主提亲,这才成就一桩美事。
南怀珂笑着点点头,凑上去也看襁褓中的小娃娃。那小娃娃粉雕玉琢,高高的鼻梁,眼睛又黑又亮,睫毛纤长浓密,大大的耳垂,人中既深且长。
“小侄女儿的面相,一看就是有福的孩子呢。”她夸了一句。
“那承二妹妹吉言啦。”
三太太道:“好了我也看过了,你快带元儿回去。这里日头毒,站着说话都觉得头晕眼花的,你回去洗个澡换了衣裳,喝点冰镇的茉莉茶。冰鉴里取出来的记得先放一会儿,太凉的喝下去要闹肚子。”
“嗯,那我先走了母亲。”
“和你二妹妹一块儿出去吧。”
说笑着就要往外走,忽然听得三太太喊了一句“等等”,南怀珂回头,见她已经进了屋又快步朝自己走来说:“差点忘了,给睿亲王纳彩回礼的鹅酒茶饼我已着人去备,还要一样你亲手做的东西才好。”
南怀珂听得这话忍不住笑:“可是我素日是不做女红的,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玩意儿,连太后都笑话我。若是知夏她们做的拿来用,手艺太好一眼被人识破反倒可笑。”
“不拘什么都好,只是个形式,哪怕是裁块帕子都行。”
南怀珂仔细想了想说:“我病的那会儿爱结穗子玩,可以挂在玉佩上,也可以系在剑柄上,这个可能用?”
“可以,就是这个了,回头着人送来就行,我过两日就打发人送去王府。”
第282章 谄媚小人
三太太为着准备南怀珂的备嫁用品,尽心尽力忙了一阵子才准备的七七八八。连带着府里其他琐碎的、重要的事情,少不得累得没了精神,只想舒舒服服休息几天或者去哪逛一逛。
临近婚期,京中没什么特别的大事,各方的势力好似都蛰伏了起来。南怀珂和萧砚也不见面了,听说他出了趟京城去办差事,其余的皇子也安静无异。陈峰不爱围着皇帝,自说自话就出了京城游历,皇帝发了一场脾气,对这个儿子却是一丝一毫都拿捏不住。
南怀珂整日在家闷闷的,偶尔有一些女眷的聚会也都推脱了,少不得的只有硬着头皮去,基本也就是略坐坐便走的光景。
天虽不似前些日子火热却也还闷着,如此就聊着要到城外避暑。正好上清宫里打醮唱戏,三太太便约了家中女眷一块听戏去。既邀了家中女眷,少不得也要请二房,南怀珂便想推了不去。
三太太劝:“到时候二嫂和我坐一楼,你们小孩儿家坐另一楼看戏,妨碍不了。再说城外凉快,那上清宫是先帝敕建,依山傍水又有戏,咱们吃吃茶看看景,总比闷在家里头强。你也快出嫁了,和妹妹们在一起还能几天?”
倒不为那些妹妹们,单为三太太的盛情,她便答应了。去上清宫前两日正好南怀秀归宁,二太太舍不得女儿便留她多住两日同去看戏。
到了这一日众人早饭也用得早,都打算趁着日头不毒早去早回。
小厮执事们常在外头跑倒没什么,那些内院的小姐们和丫鬟们都高兴坏了。尤其是怀碧怀湘这个年纪出门不多,听说能到城外观里去看戏早就乐得不行。更别说陪着她们伺候的丫鬟婆子,一个个都盼星星盼月亮的盼来了这天。
太太小姐们出来时,国公府的大门口早就人马簇簇。外头做事的执事们忙前忙后各处打点,一等主人家出来立刻肃静,俱皆退到一旁侯着女眷们上车。
按着辈分,先是几位太太上了车,随后再是朱青青、崔宝珠和下面的妹妹们。枫儿和元儿由奶娘抱着跟车;小姐们也分批上了各自的车,怀秀怀贞一辆,南怀珂带着崇礼一辆,三房、五房的妹妹们分别两辆车;再有就是跟着伺候的丫鬟和婆子们跟在其他车上。
执事在前头开道,马车走得快,浩浩荡荡没多久就出了城,车轮呱噪一阵到了上清宫。知道京中岐国公府的家眷们要来,里头管事的早就领着一众人在山门口迎接。
三太太先着奶妈丫鬟们带着枫儿等几个小的进到观里,其余等人则一层一层的瞻仰游览,渐渐进入二道山门最后进入道观之内。众人遇像便拜,南怀珂摇着团扇慢慢跟在后头,见她们参拜也不进去打扰,只在外头等着。
“小姐……”知夏嗫喏。
南怀珂浅笑:“你想拜就去,我在这等你。”
“嗯,好!”知夏欢天喜地进去,两手结太极阴阳印按于拜垫中央,心中默念:祖师爷爷请千万保佑我们小姐逢凶化吉遇难成祥……不对不对,保佑她这辈子再无病无灾心想事成。
小牟忍不住说:“怪了,知夏天天口念阿弥陀佛,怎么还拜起祖师爷爷来了?”
南怀珂道:“佛法是普度众生的,而不是只度礼佛之人,心中清净,拜什么都是一样。”心中不净,那就只能靠自己了。
小牟点头:“小姐说的是。”
小张在一旁道:“外头有件新鲜事你们听说了没有?”众人皆说不知,小张清清嗓子道:“曲兰镇上的吕秀才死了。”
知夏拜完走出凑上一句说:“我的佛,天天都有人死,这吕秀才莫不是有什么特别的?”
小张道:“姐姐你可不知道,这吕秀才有些年纪了,先帝在时还夸他是……是什么……才能秀异之士,本来要赏个官做,可是这吕秀才不稀罕。当初他来应试无非是要堵住家中亲众的嘴,如今既然高中,那就回乡过他的太平日子去了。
如今算算也要六十几岁了,听说他平日没什么爱好,就喜欢一些字画古玩。前阵子得了一盏前朝传下来的紫茶壶,爱得根宝贝似的,有人重金想买他还不肯割爱。结果前些日子家里进了盗贼将他脊梁骨打断不说,将满屋子的字画古玩悉数尽毁。吕秀才在床上挺了两天就嗝屁啦。”
南怀珂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伙贼人是冲着紫茶壶去的?哪有这么巧的事,多半是以讹传讹。”
“小姐可不知道,那本来欲要重金买下茶壶的人就是顺天侯。”
“顺天侯指示人这么干的?这话可是乱猜了,不好胡说八道。”
“也未必是胡说八道。”翠浓忽然绷着脸道:“顺天侯此人,行如此阴毒的手段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小张连忙左右去看,见无人靠近这才小声说:“啊哟姑奶奶,这话你可小点声说。”
“本来就是。”翠浓没有说自家曾被顺天侯诬陷的事情,转而说起另一件事:“你们两个也是在京中多年的,就没听说过吗?当年京中有位钱老大人,偏偏那时候皇上刚刚登基,钱老大人就被人构陷说是勾结醇亲王谋反,结果落得个全家处死的下场。
我娘告诉过我,说那钱老大人刚正不阿清廉正直,直到临刑前还在指天喊冤。还有几次……总之这顺天侯就是个小人,一味打击和他不睦的人,又爱揣度了皇上的心意去当鹰犬。就是凭这些才在皇上面前站稳了脚跟,否则他有什么本事皇上总爱召见他?”
“你这话不是说皇上昏……”小牟看看旁人低声道:“可别再说了小姑奶奶。”
钱家……那不就是南慕仙的夫家。南怀珂问:“你是说钱家是被诬告的?”
“我娘是这么和我说的,不几年就轮到我家了……”翠浓小声嘟囔一句,咬住嘴唇低下头不再言语。南怀珂愣了片刻也没有追问。
瞻拜完毕,众人入院上了楼,道士们烧了茶送到楼底下的茶房然后在一旁听吩咐,沏茶冲泡后再由南家的丫鬟们端着盘子送上去给各位主子。
正面楼坐了二太太、三太太等长辈;下一辈的哥儿姐儿坐在东楼,身边各留一个丫鬟伺候,其余的则在西楼等着伺候,闲时也能看戏。
知夏爱看戏,南怀珂就留了小蝉在身边应付一些事。上了东楼,一眼看见南怀秀独自坐在前面,虽然腰杆挺得笔直,面上却憔悴不少。
第283章 无赖道士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憔悴呢,似乎很难形容。压抑,孤独统统隐藏在她的眼中,韶华之年,眉间却已有一道浅浅的皱痕,整理的一丝不乱的发髻里精心藏掩着几根白发。
夫妻不睦,婆媳关系也不过尔尔,婆家其他人也不爱和她来往,从前那个顾盼神飞的美人在潘家的大院里独自枯寂,孤独常常令她彻夜难眠。
这正是南怀珂从前饱尝的,却又比南怀珂从前体验过的要轻上百倍,虽然心灵上得不到关爱,但至少没有人故意折磨。
“小姐,这边。”
小蝉搬出一把椅子扶着南怀珂落座,怀秀侧头看她们一眼,速度极快地动了动唇,眸色晦暗得一片贫瘠,复又偏过头去。
南怀珂看得真切,她口中骂得分明是“贱人”二子,她倒不气,环顾周围小声问:“怎么独不见怀贞?”
小蝉小声回:“方才听伺候二房的人说三小姐中了暑气去静室休息了。”
原来如此,难怪方才逛到后半截就不见了她和二太太。南怀珂心中冷笑,妹妹身子不爽做姐姐的也不去看看,看来南怀秀还真是熬死了心。
上来一个小道童,递了戏本说:“今儿预备了两本戏,那边楼里太太们又点两出,说请小姐们自点。”
南怀秀点了一出,底下几个妹妹挨着脑袋挤在一块嘻嘻哈哈点了两出,南怀珂其实不太爱看戏所以没点,崇礼爱看好玩的,指了一出《草船借箭》。小道童下去,中间开戏,各楼热闹起来。
崇礼跟在怀碧怀湘几个女孩儿的身后闹个不停,怀碧怀湘见他圆润润的脸可爱,遂将果子捏在手心里叫他猜。
“崇礼猜错啦没得吃!”
“四姐姐骗人,分明两个手心里都没有果子!”
“我才不骗人呢,不服再来猜一回。”
几个稚嫩的小孩儿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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