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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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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孝还在催促:“八哥痛得不得了,怀珂姐姐你快去好不好,只要把他扶上马就行,骏疾是匹好马,它只要走过一次就认得来回的路。”
    见南怀珂还在犹豫,和孝急得泪如雨下:“怀珂姐姐快去吧,不要让八哥死掉好不好,我好害怕呀。啊啊啊啊啊。”
    南怀珂被她哭得心焦,犹豫着走到骏疾身边握住缰绳。
    “小姐,”隋晓阻止说:“夜黑风疾,小姐如果担心,不如就由我去看看吧。”
    南怀珂迟疑了一下说:“是啊,我让隋晓去好不好?”
    和孝又放声哭起来:“我不要别人、不要别人,别人我信不过,八哥也信不过别人。我就要怀珂姐姐去救八哥,八哥要被狼吃掉了,他痛死了。”
    “好了好了,公主不哭,我这就去帮你把你八哥带回来好不好?”
    “小姐……”
    “算了没事,不过是腿摔伤了,我把他带回来就是了。公主不哭,我现在就去,你乖乖在这里等我们不要乱跑好不好?”
    “嗯。”和孝撅着嘴,委屈得一塌糊涂。
    南怀珂对隋晓嘱咐:“照顾好公主,要是我一个时辰还没有回来,你就赶紧去找哥哥让他带人来找我们。那里有条河,这么明显的地方不会难找。”
    “好。”隋晓严肃应下。
    “小姐你要小心啊。”知夏也非常担忧。
    “我去了。”南怀珂翻身上去,才一打马,骏疾果然心领神会就奔了出去。
    疾驰了大约一刻钟的功夫,远远就见前头天幕下有一条蜿蜒绵长的河流。河水在融融月光下发出粼粼波光,像系在草原上的腰带,四周是质朴无华的芦苇在迎风摇曳。
    到了近处下了马,南怀珂大声喊一句“八殿下”。
    “怀珂?!”
    “八殿下?你在哪里?”
    “这里。”
    声音是从一片芦苇后头传来的,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却没有看见萧砚,下意识就有些着急:“八殿下你在哪里?”
    忽然背后一阵响动,南怀珂迅疾转身,就见芦苇丛一晃萧砚从里头闪了出来,长身玉立半点看不出伤了腿的样子。
    “你……”她突然就明白了:“你联合公主骗我!”
    “我不是故意的,谁让你生我的气不肯理我了。”萧砚委屈地看着她,一双长而大的眼睛里闪烁着月夜的光辉。
    “殿下,你真是太过分了。”南怀珂绕开他往回走去。
    萧砚赶忙跟在后头,亦步亦趋可怜道:“我错了,你要怎么样才原谅我。”
    他这样向她做低伏小,要是换了旁的女子早就心动得不行,偏偏他越是这样南怀珂就越是不满,她突然止步转身问道:“萧砚,你到底想怎么样!?”
    萧砚吓了一条也跟着停下脚步,愣愣看了她半天不知从何说起。
    夜色下,婀娜的芦苇像被风一吹像飞雪一样四处飘零。她身在其中发间便沾了飞芦,如零星点缀的珠花,和着她在夜风中轻轻飞扬的青丝,一下一下撩拨着萧砚的心弦。
    他全神贯注望着她,月色朦胧让人心神摇曳,萧砚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怀珂,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
    南怀珂目光冷凝,面色沉得就像身边的河流:“喜欢我?因为我是国公府的姑娘对吗?”在她看来,和从前别无二致,那些人说喜欢她想娶她,无外乎因为她是岐国公的嫡长女。
    萧砚一愣,面色也沉了下来,嘴角微微颤抖,眼眶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
    “听说八殿下府中的歌姬舞姬也不少。”
    “那是因为——”
    “你不用向我解释,”南怀珂淡淡说:“我没兴趣考量你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就行了。我,不喜欢你。”阿
    她来不及披上外衣就出来了,此时晚风拂过,冷得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定定盯着萧砚,并不想在无声的较量上落于下风,因而只是暗暗握紧拳头,控制住自己不要哆嗦。
    她不喜欢他。
    萧砚心里难过得不行,却又重新露出一副笑容问:“你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可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他的眼睛笑得弯弯,像月牙一样迷人可爱,外加柔和的语调,一下子让不悦的氛围变得和缓。
    对方叹了口气:“殿下这是何苦?”
    “你关心我不是吗?你看,这么晚你都肯过来,证明你不讨厌我。”他像要糖吃的小孩,小心翼翼顺着对方的毛。
    “我早就说过,我并不讨厌你。”南怀珂有些无奈。
    “那……”萧砚还想说什么,突然想到南怀珂打五哥的那一巴掌,相比之下其实她对自己还是很客气的。他笑笑说:“你不讨厌我就陪我一会儿,反正都来了,这里这么美,只有我一人真是可惜了。”
    南怀珂静静看了他一会儿,终于点了一下头,走到一旁拣了块石头坐下。

第225章 各自隐秘

  
    南怀珂托着下巴不说话,置身草原上真是一种享受。
    夜空中繁星满天,密密麻麻无穷无尽,像一壶璀璨的明珠倾泻而下。风逐草浪,一波一波无边无际,然而草原深处晦暗不明,风平浪静的天幕下,恬静和危险共存。
    萧砚在后面站着,痴痴看着她的背影。
    “那件事殿下办的怎样了?”她忽然开口问。
    他回过神,手里把玩着一根芦苇说:“父皇答应了,你放心,我想明日宴席上索宗王子就会提出这件事情,到时候你只要看好戏就行了。”
    “你做事我是放心的。”她淡然回道:“只要索宗王子老老实实交出战马,皇上以后待你会更加不同以往。”
    一个能干的、谦逊的、孤立无援没有母族依靠的皇子,简直是皇帝心目中标准好儿子的模板。
    萧砚抬起头看向星空,忽然问:“都说人死后会变成天上一颗星,你相信这话吗?”
    南怀珂心中一动,徐美人去了才半年,要萧砚马上放下显然不切实际。他不像自己还有弟弟作为精神支柱,他确实一无所有。
    她看了看远处的星空说:“我不相信,人死后就什么都没了,一抔黄土魂飞魄散。”
    “可是爱恨情仇不会离去,总会留下一些什么,母妃就是把我留下了。”他心中的恨仍然在终日燃烧。
    南怀珂没有听出他话里有话,目下她实在冷得很。当她双手怀抱住自己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时,萧砚终于意识到她衣服的单薄,连忙取下自己的斗篷给她披上说:“今天是我行事欠妥,夜深了,我带你回去。”
    然而马只有一匹,二人不得不共乘,萧砚当先上马将手伸给南怀珂说:“我拉你上来。”
    她抬头看他,见他的目光清澈干净得如天上的星星,便不再犹豫,拉着他的手坐到他背后,双手轻轻搂住他的腰。
    “走了。”
    等到他们回到营地边缘的时候,隋晓和知夏才松了一口,这才按着嘱托先将和孝公主送回她自己的帐篷去。
    “公主。”南怀珂喊住和孝:“以后不能再对我撒谎了。”
    和孝躲在隋晓身后笑眯眯看着她。
    南怀珂促狭道:“你每撒谎一次,世上就会死掉一只小猫。”
    和孝公主一愣,想到自己拜托五哥偷偷带自己去大宴仪、想到她偷吃点心、想到剪坏了母妃的裙子、还有今天晚上……天哪,那要死掉多少只毛绒绒的小猫。猛然间她“哇”一声哭出来,撒开小短腿就向营帐跑,唬得隋晓和知夏急急忙忙跟在后头护过去。
    萧砚笑着摇摇头,这个丫头,真是古灵精怪的很。
    南怀珂脱下斗篷还给他说:“殿下早些回去,明天可要精神抖擞一些。”
    二人告别,萧砚牵着骏疾先去马厩。南怀珂看着他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冷不丁后头有人突然说了一句:“八弟的骏疾是匹好马,他可从来不会让人骑,有一回连我想试试都被他婉拒了”
    南怀珂冷看他一眼道:“原来是雍亲王,想不到王爷有偷窥的癖好。”
    萧凌已然封王,他从黑暗中走来,面上带着阴沉的神色,目中寒光泠然:“我也不知南二小姐是那种会半夜跟男子出去幽会的姑娘。”
    “殿下不该正忙着在皇上面前献媚吗?”面对这个三番四次对自己无礼的人,南怀珂冷冷一笑并不准备解释。美丽而单薄的裙摆在夜风中轻轻摆动,一下一下挠在萧凌的心头。
    “八弟能给你什么?”萧凌眼中的恨意愈加明显,有时候他自己都分不清,对南怀珂究竟是喜欢为主还是不甘更多,还从来没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却要不到的。
    南怀珂根本不屑回答,在萧凌看来,人和人之间只有一个“利”字,不是利益勾结就是巧取豪夺。她说什么都不管用,他根本不会相信。
    “雍王殿下愿意怎么想都行,我还有事,告辞。”
    她对自己连一个笑脸都不给,多说两句好话也没有,萧凌看着她的背影,手中的拳捏得青筋暴起。邓通从后头走上前,犹豫不知该不该在这个时候开口。
    萧凌的掌心缓缓松开,侧头问:“顺利吗?”
    邓通上前两步低声答了一句“顺利”。
    萧凌沉默片刻说:“再加一件事情,动手的时候把八弟一并除了。”
    邓通愣了一下问:“王爷说‘除了’的意思是……”
    “杀了。”
    “王爷三思,为了女子冲冠一怒,实在不值。”
    萧凌转过身,阴鸷的眼神落在邓通的身上,看得邓通一阵寒意。但是作为萧凌的谋士,该说的应该说,不该说也要劝诫,话已出口不可能再收回去,他干脆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萧凌的不满。
    “你照我的话去做,如今远离盛都,再没比这时候动手更好的机会了。”
    “王爷……”
    “要么八弟的命,要么你的命,你自己选。”
    邓通只好抱拳:“属下遵命。”
    萧凌斜睨一眼,撇下他回了帐篷。
    南怀珂去看过崇礼后出来,听到四周零星还有一些女眷谈笑的声音,夹杂一阵悠远婉转的歌声不知是从那个帐子里飘出来的。
    “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那歌声像山涧中的潺潺流水,悦耳动听如娓娓道来。
    南怀珂止住脚步静心欣赏了一会儿,循着四周看去:“空谷幽兰……这么好听的歌声,是谁家带了歌姬来?”
    “好像是雍王殿下。”隋晓说:“方才从公主那回来,路过雍王帐篷附近时听到一个歌姬在哼小曲,就是这把嗓子。”
    隋晓说完这话又看了知夏一眼,知夏对着她摇摇头,其实她们两个都看见了那歌姬的样子,那姑娘长得很像她们家小姐。
    隋晓正想着这事,就听见南怀珂说要回去。她跟上前,背后却突然感到一阵怪异,一种被人窥伺打探的感觉密密麻麻袭来,却又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心中警铃大作,她猛然转过身握住剑柄,四周却一切如常。
    “怎么了?”南怀珂问。
    隋晓看了一眼左右,心下怪异却又不想让小姐担心:“没什么,听岔了。”
    南怀珂看看后面的篝火和远处的黑暗,又看了隋晓一眼:“走吧,外头怪冷的。”
    “是。”隋晓跟在后面,心中却愈加感到不安,隐隐有一种很坏的预感在心里浮现。

第226章 嫡庶有别

  
    翌日一早,所有人起了大早出发,浩瀚的林海、广袤的草原,一天之内就能领略猎苑的数种风情。在离营地往北过去一点的松林处,狩猎正式开始。
    在预先已经划定出的围猎范围内,骑兵合围成一个大的包围圈,随后会在某一处留下一个缺口,专供年轻力壮的野兽逃生繁衍恢复。
    骑兵在管围大臣口令的指挥下逐渐靠拢缩小包围,随后四散在松林深处的骑兵吹起木制的长哨,高昂嘹亮的哨声穿透密林,震得树梢的鸟展开翅膀飞到天际,而藏在林中的野兽也开始倾巢出动。
    等包围圈缩得不能再小了,野兽密集可见,管围大臣便上奏请皇帝首射。皇帝虽然不善骑射,但幸好只是象征性的一种仪式,何况他在出发前已试练过多次。
    当皇帝的箭射出后,皇子们纷纷一声驾呵,弯弓搭箭向前冲去,再然后便是各位王公贵族,所有人正式开始大规模的围猎活动。
    猎苑一共被分成几十个围,每日挑选一处狩猎,整个行猎过程会持续半个月之间。
    崇礼坐在高台一边看得兴起,两只小手“啪啪啪”用力鼓掌,翠浓、小牟和陈峰陪在他身边。
    南怀珂昨夜受了凉,一早起来头晕脑胀根本提不起精神,是而今天留在营地并没有来。崇礼兴致勃勃要看围猎,岐国公在御前陪同不用陈峰跟着,因而便由他主动担起了看护崇礼的职责。
    “陈峰哥哥你快看,八殿下猎了好大一只鹿!”
    萧砚将猎物丢给管冲,心中得意,目光就向看台这边投来,随后快速一闪做出不经意的样子。可惜他并没有看见想见的人,只好一踢马肚又像另一边跑去。
    陈峰微微一笑摇摇头,看来小妹没来让某人失望了。
    “喂,你们两个,让两个位置出来!”
    突然一声呵,走来一位穿着打扮还算不错的年轻公子。此时看台上坐满了人,只有里边几处还有一些空位,可是再要挤进去就要劳动众人礼让一番,想是这位公子不愿意麻烦,故而如此。
    岐国公不在京城,陈峰向来又以实干为主,他几乎没有在京中显贵的宴会上抛头露面过,崇礼就更不要说了。两人惯常低调又坐得靠边,难怪这公子趾高气扬,只当他们是什么不入流的小官员的从属或家人。
    皇帝这次开恩,确实准许部分随侍的低阶官员可以带几名亲眷。
    陈峰自己也就罢了,但是他带着崇礼,当然不会让崇礼受人欺负。崇礼还茫然不知所措挤在他怀里,陈峰就已经瞥了那位公子一眼不屑道:“先来后到,失礼。”
    公子受了轻视当然不肯罢休,当场高了嗓门问:“无名小辈,你可知道我是谁?”
    陈峰将目光投向猎场,看都不看那公子,只当没有这个人存在。这一下那公子更加怒气冲冲,推了身边随从一把道:“去,把他们两个给我拉出去,给大哥和大姐腾座位。”
    随从上去就要动手,翠浓赶紧护住崇礼,陈峰一见这状况,起身护到翠浓身前冷眼道:“原来是要给人占座,真是狗腿。”
    那公子道:“你是哪家的人报上名来,这样无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
    “你?你只知道你是个不知礼数的宵小。”
    “岂有此理!”
    “三弟不得无礼!”斜里走来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年约三十出头,身后还跟着一名遍身绫罗的年轻女子,正是柏家的大小姐、刚刚和离的柏文燕。
    走到近处,那名无礼公子身边的随从立刻低声请安:“小侯爷。”和柏文燕同来的正是顺天侯的嫡长子——定远将军柏乔。
    “大哥——”
    “住口柏襄,你太无礼了。这是岐国公的义子陈峰,那位是国公爷的嫡子南崇礼。”
    他说完这话,柏襄这才意识到自己看走了眼,心里不禁暗道倒霉,本来想拣个软柿子捏,结果为了拍嫡出的大哥大姐的马屁差点闯祸。
    这岐国公家的人也是,怎么排场这么低调,幸好大哥来的及时,否则还不知道要闯出什么祸事。国公之尊在侯府之上,自己只是柏家的庶子,要真是出事,以父亲那个怪脾气非弄死他不可。
    “滚一边去。”柏乔补了一句。
    柏襄退后两步,立刻换上一副笑脸殷勤陪笑道:“是在下有眼无珠,请二位不要见怪。”
    陈峰看不得他那副嘴里,瞥了一眼没有搭理。
    柏文燕的视线在他身上扫了两圈,随后又慢慢飘向柏襄说:“没用的废物,让你先来挑两个好位置,这点事情都办不利索。”
    柏文燕语气之刻薄,半点也不像是在对自己的弟弟说话,这倒正和传言相似,柏家庶出的孩子们日子的确很不好过。柏襄两边吃罪,“嘿嘿”陪笑,不敢多说一句违逆的话。
    “文燕,你要想要个好位置,早上梳妆的时候就该快一点。”柏乔指责完妹妹,上前一步对陈峰客气道:“在下是顺天侯的长子柏乔,今日是我三弟失礼,还望阁下不要见怪。”
    既然是懂礼的人,陈峰自然也不会给对方难堪,他正视柏乔打了个招呼:“原来是小侯爷,失敬。”
    两边寒暄几句,陈峰照样携崇礼在原位坐下。柏乔和柏文燕往一旁走去,柏襄跟在后头,曲意逢迎的样子不像少爷倒像小厮,那一对哥哥姐姐也根本懒得搭理他。
    “陈峰哥哥,我热。”
    纵然看台上拉了遮阳布,但是正值中午,草原上的白天阳光直射仍然非常灼人,陈峰哄他道:“再坐一会儿,下午回去就好了。”
    “我热嘛。”崇礼不依。
    翠浓笑眯眯说:“少爷再坐一会儿,下午回去给你吃绿豆汤好不好?”
    “我要喝冰镇的!”
    “好,给你喝冰镇的,但是不许贪凉多喝。”
    陈峰好奇地问:“这里又没有地窖,你怎么做的冰镇绿豆汤?”
    “峰少爷别看猎苑这么热,晚上手指插在泥里都是冰凉的呢。我就在白天照不到阳光的地方挖了个小坑,把昨晚熬的绿豆汤放在小瓮里封好埋下去,上面又盖了层油布再把土埋回去,原就想着等小姐和少爷下午回去可以喝了舒服。”
    陈峰不禁笑道:“真是体贴又巧心,难为你的心思这样细腻,不知道我能不能也讨一碗喝?”
    “峰少爷喜欢,自然是没有问题的。”翠浓笑得甜美,回答完陈峰的话脸上飞起两朵红晕,又忙去给崇礼整理衣襟。
    约莫到了未时三刻,猎场上鸣金收兵,众人一齐往营地回去,准备晚上的大宴。

第227章 装聋作哑

  
    回去路上,萧砚将马骑到队伍后头找到陈峰问:“怀珂呢?今天怎么没来?”
    陈峰觉得好笑,这小子自己干了坏事不知道,还眼巴巴赶来问。
    他装模作样答:“小妹自入秋那次遭难之后身体一直未调理至痊愈,昨天夜里不知怎么回事,出了营地回来一趟就受了风寒,今天早上连床都下不了。八殿下,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萧砚一愣,干咳一声问:“她病得这么厉害?可请随行的太医看了?”
    “太医看过已然开了药,殿下要去看望她吗?”
    萧砚默不作声,想到这次出来自己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办,和国公府走的太近,万一他事败反而会连累南怀珂。
    其实昨夜约她出去,他是抱着一种复杂的情绪想好好和她说说话的。有些事她还不知道,自己瞒着她行事,如果真的事败受诛杀,他总希望还能留下一个美好的夜晚回忆。
    “我不去了,你照顾好她。”他的目光沉静下来,声音也突然很沉,陈峰有些意外,说了一句“那是自然”。萧砚再不多说,打马赶到队伍前头去。
    却说南怀珂喝了两顿药,浑浑噩噩睡了一整个白天,到了下午才醒来,精神总算不再萎靡。
    知夏和隋晓扶着她出了帐子散步,知夏小声说:“都怨八殿下呢,这么晚骗小姐出去害你着了凉。”
    太阳虽然还未落山,但营地中央的篝火已经燃起,远处有食物的香味飘来,那是御厨正在准备晚宴的餐饮。
    三三两两有人聚在篝火前闲聊,南怀珂走上前在火边一阵烘烤,浑身都暖得舒展开来。
    “小姐多烤烤火,能把身体里的寒气驱走。”知夏体贴地说。
    她笑了笑,裹紧身上的斗篷看向隋晓问:“你怎么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就魂不守舍的?”
    隋晓有些踟蹰,慢了一拍还是决定据实相告:“我总觉得……有人一直在窥探咱们。”
    知夏脸色一变,忙贴紧一点问:“是谁?在哪里?我怎么没感觉到?”
    “也许是我多心。”
    南怀珂拉住知夏的手,笑着安慰她:“这里人多口杂,总会有些好奇打量的眼神,兴许就是这个。不过毕竟荒郊野外的虽然有禁军守护,可是严密程度肯定比不上京城,都留神点吧。”
    知夏郑重点点头。
    南怀珂又拍拍她的手背,眼神向周围看去。她嘴上虽然说的轻松,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自从陈峰将隋晓给了自己,她跟着自己这大半年来从来没有差池,南怀珂相信她的感觉不会错。
    那么究竟是什么人在暗中窥伺,目的又是什么呢?
    绕着篝火慢慢踱步,迎面款步过来一个身段婀娜的女子,举着一张团扇挡着半张脸,露出秀气的鼻梁和一双妩媚的凤眼。
    知夏和隋晓看了一眼,立刻认出她就是那晚在萧凌帐篷那边哼唱歌曲的女子。
    “小姐,这就是那个唱歌的女子。”知夏小声说。
    萧凌御前随侍,莺娘这种身份是没有资格去看台那里观看的。因此独自留在营地,闲来无事出来散步。莺娘见了她一愣,下意识就将手中一把团扇收到背后。
    知夏却已经看见了,那是夏天时南怀珂丢失的那一把团扇,没想到落到了这歌姬的手中。
    “小姐,那把不是——”
    南怀珂轻轻推了她一下示意不用说了,随后对迎面相遇的莺娘微微一笑,又向另一边走去。离开一段距离后才说:“扇子丢了就丢了,不要再提。”
    她又不瞎,莺娘长得这么像自己她怎么可能发现不了,还有那把扇子。这个萧凌,真是够变态的。
    远处车马沸腾,行猎的队伍回到营地,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四周点起的篝火能烧红半边天空。
    皇帝坐在金座上,为表重视,下手坐的就是渤海国的二王子完颜索宗,再往下是各位皇子、王孙和品级超然的大臣,诸如公侯、中书令等,随后才是各位家眷。
    首领太监方敦宣读了今日各位皇子所猎收获后,皇帝起身祝酒道:“朕的诸位皇儿各个年轻有为,但凡所谓材者,温故而知新,希望你们今后愈加勤勉好学为朕分忧。今日渤海国索宗王子远道而来,还带来大批财物进贡,朕心甚慰。朕就敬各位一杯,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你们随意即可。”
    索宗皇子起身举酒:“多谢皇帝陛下。”
    席下众人也起身谢恩。
    南怀珂饮完一杯水酒,听到身边有女子小声嘀咕:“这个王子生得这么粗野,真是吓人。”
    说话的是一位娇俏可爱的年轻姑娘,正是皇后的外侄女沛小岚。也难怪她会这样说了,渤海国自古农耕和游牧并存,因而索宗王子和所有的渤海人一样,天生体格魁梧、劲健剽悍。
    对这些娇滴滴的女孩子来说,见惯了温润如玉的中原男子再看渤海人,确实外貌上的对比非常强烈。何况这个索宗王子脖子和腰间都缀挂了野猪牙串,看起来非常粗犷彪悍。
    “还是雍王最好看。”沛小岚小声和朋友说了一句。
    女伴道:“我说还是八皇子略胜一筹呢。”
    “你有没有眼光呀,八皇子空有一张好看的皮囊,他的能力能和雍亲王比吗?真没眼力见。”
    “嘘,皇上和王子说话呢,别说了别说了。”
    “……这些就是我国今年所贡之物,”完颜索宗将手中的羊皮卷递还给随从,向皇帝行礼道:“还有一事,我父王已在国书上写明,请皇帝陛下——”
    “来,吃吃吃。”皇帝挥了挥手豪爽道:“这是马奶酒,好喝的很。”
    “皇帝陛下,这在渤海国也有。”
    “相似不同味,水土异也,王子尝尝我们大齐的马奶酒味道如何。方敦,给王子端过去。”
    完颜索宗接过酒盅,看了看皇帝殷切的目光,无奈只能先干为敬。皇帝见他喝了,说话间又要让人添酒。
    “皇帝陛下,酒有的是时间喝,相信国书陛下已经看过,这次远道而来,我——”
    皇帝打断道:“有什么要紧事说的时间多的事,王子何必此刻败兴?来来来,倒酒。”
    萧凌坐在席下,心里当然知道完颜索宗要说的是什么,不就是向父皇讨娶公主嘛。国书上的内容他当然早就知道,父皇没有理由拒绝,可是这会儿父皇分明是在装聋作哑,难道他改了主意?
    萧凌皱眉看向二皇子秦王,秦王低头喝酒充耳不闻,显然也已经觉查出皇帝的用意。他又看向三皇子,萧弥显然也觉得非常困惑。
    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凌的目光不经意落在了萧砚的脸上,却看到他状似无意地和皇帝对视了一下,萧砚微微点点头,皇帝的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

第228章 笑面老虎

  
    萧凌头皮一炸,瞬间明白,有什么事情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发生了,是父皇和八弟之间有了什么秘密,这秘密居然是其他皇子都不知道的?!
    邓通从席下神色匆匆走上来,到了萧凌的耳边悄声附上说了几句。
    萧凌猛然看向萧砚,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他问邓通:“千真万确?”
    “是咱们的探子送来的消息,不会错的,大队人马刚刚离开京城,皇上的圣旨就下达了。”
    萧凌不耐烦地挥手道:“下去。”他握在手中的酒杯里,乳白色的马奶酒轻轻晃荡,那是因为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大意了,从什么时候开始老八能直接替父皇做事了?究竟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八弟,他肖想的不止是应该属于他萧凌的女子,原来还有更多的东西!
    南怀珂不肯跟着自己,八弟居然也想加入到皇子的乱斗中来分一杯羹,这两个人都该死!
    那边皇帝还在劝完颜索宗今晚要尽兴,完颜索宗终于忍不住推开太监倒酒的手,提高声音大声说:“皇帝陛下,渤海国此次前来,求娶贵国一位公主!”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哗然,事先不知情的陪客们议论纷纷,都在讨论是哪位公主将要嫁去渤海。
    “肯定是嘉仪公主,论年纪也是她最合适。”
    “嘉仪公主还小呢。”
    “你们发现没,嘉仪公主这次一直没有露面,是不是害怕皇上把她许出去和亲?”
    “一定是啊。”
    皇帝举杯的动作停住,面上却是一片坦然之色:“朕未嫁的女儿中,最年长的也只有十三岁,十三岁不过还是个孩子”
    “公主虽然只有十三岁,可是已到舞勺之年,我听闻从前孝端皇后八岁出阁,想来也不是没有先例。”
    “嘉仪不懂事,被朕宠坏了,如何能担当起你王妃的重任?”
    完颜索宗笑道:“女人除了生儿育女之外自然也是要疼的,既然公主身份尊贵,我当然会爱之惜之,决不会让她劳心劳力。”
    皇帝放下酒杯,舒舒服服靠在披着虎皮的龙椅上想了片刻,旋即“嗯”一声说:“王子说的也对。公主肩上担负的是两国交好的重任,相信贵国也不会委屈了她。”
    完颜索宗面上一喜,说了声“当然”,想不到这事进行得如此顺利。
    皇帝微微颔首示意并不再多说其他,人斜靠在椅背上面带微笑,眼神却瞟向了萧砚。
    萧砚会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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