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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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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打点的如何?”最慢五天最快三天,岐国公就要到京。
    知夏也将她胳膊一搂哼哼道:“顺便再去花园逛逛。”
    园子里树木间,不知名的鸟儿啼鸣声此起彼伏,茂林修竹足以极试听之娱。二人检查了岐国公的院子,一切打点一应俱全,往回且走且看,春光明媚实在醉人。
    远处有人声鼎沸,看小厮丫鬟们忙忙碌碌的样子,好像是搬东西去南崇铭的院子里。一开始南怀珂和知夏还以为是送给他养伤调理的东西,走到近处才发现尽是一些桌椅板凳的家具用品,还有一些绸缎布料,分明是要打点新屋子的样子。
    二太太带着朱青青跟在后,南怀珂靠边想要给她让出一条路,不料对方反而驻足在她面前,神色特别亲切地说:“珂儿,我真是要谢谢你了。”
    南怀珂一愣,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应对。知夏也警惕起来,想着二太太是做什么妖呐?二太太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反倒是朱青青愁云惨淡,默默站在后头微垂脑袋。
    “太太。”
    又有人朝这边走来,南怀珂定睛一瞧,喊着“太太”过来的人居然是黄红玉。二太太招招手喊她过来,又对南怀珂说:“珂儿多亏了你,如今我有孙子了,红玉啊,生下第三代头孙,你可真是我们南家的功臣。”
    黄红玉笑笑,又说了几句贴心话,她和二太太并肩站在一起,倒显得后头的朱青青像个外人似的。
    南怀珂瞬间就明白了,难怪朱青青垂头丧气,原来是黄红玉带着儿子登堂入室。今后要和这个突如其来的姨娘住在一个院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当惯了唯一的朱青青怎么高兴得起来。
    南怀珂含笑说:“二婶,突然把她接来怕是不合适吧?”她说这话一点都不避讳黄红玉,但凡有点骨气的女子,都不愿意和曾经玩弄和抛弃自己的男人重修旧好。
    二太太好脾气道:“合适合适,没有什么不好的,孩子都生了,不认红玉这个人也不行。我们南家仁德,当然要照顾好他们母子的下半辈子。”
    “二婶,开了这个头,以后可就收不住了。”
    “这没有什么的,青青也是这么觉得,是不是青青?”朱青青茫然点点头,偷偷抹去眼角噙着的泪。二太太又说:“这样以后白天也有人陪青青说会儿话。青青,你还要谢谢珂儿呢,要不是她我们哪里找得到红玉和孩子。崇铭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以后红玉的孩子还要喊你一声母亲。”
    朱青青嫁过来五年只生下一个女儿,如今刚刚两岁,所以二房乍然得了这样一个大孙子,免不了是要郑重其事。
    朱青青闻听此言看了南怀珂一眼,眼里饱含的怨恨一览无余。
    南怀珂夺了二太太的权已经等于剥夺了朱青青以后掌家的可能,她本来是可以从自己婆婆手里继承这份权力的,但是经过南怀珂一步步的连消带打,现在大权全归于三房;如今又将黄红玉的事情捅破,弄得大家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南怀珂将她的恨意看在眼中,心里猛的一跳。又看向二太太和黄红玉,一个喜上眉梢,一个也是惨淡多年熬出头,这样的对比实在太过强烈和扎眼,无怪朱青青会伤心。
    二太太还在说着不合时宜的话,那些话只会更加刺激朱青青的心。
    她又将功劳全都归到南怀珂头上,言者有心、听者更有心,朱青青看向南怀珂的眼神满含恼恨,然而她终究是个内敛的女子,不会当场让人难堪,因此将惆怅默默藏在心里只是不发一言。

第212章 国公到京

  
    两边分开,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知夏不忿道:“小姐,二太太居然给大少爷接了个姨娘回来,这分明不遵祖训呀。”
    “也不好这么说,祖训是一回事,可是黄红玉的孩子确实是南家的后代没错,总不能让孩子流落在外喊别人作爹。算了,二房的事情和我们没有关系,走吧。”
    “嗯。”
    南怀珂没有说出口的话是,二太太这样亲切简直是太反常。
    明明是她让南崇铭声名狼藉,对方居然还能带着笑脸对她说声谢谢,这绝对不是二太太平日的为人,一个人活了几十岁也不可能突然转了性子。
    何况黄红玉终究只是个姨娘,这样大张旗鼓地替她张罗并没有这个必要。
    如果是南怀珂处在二太太的位置,她是绝对不会让黄红玉入府的。她宁可将强硬的手段贯彻到底,也不会允许有人带头坏了规矩,以为生米煮成熟饭就能逼她就范。
    不过另一方面来说黄红玉要是聪明就不应该入府,在外头当外室也比做个妾室看人眼色的强。何况南崇铭为了这件事情已然迁怒黄红玉,再者二人对年不见,南崇铭对她的那一丁点情义也早就荡然无存。
    南家百万之家,得宠的丫鬟比不得宠的主子还要主子,与其受人白眼当个不如物件的妾,还不如在外舒舒服服当个主子。
    不过黄红玉的选择也不难理解,当年她之所以会和南崇铭搅合到一起去,不止是因为他是个甜嘴蜜舌的俊俏公子,更因为他是个出手阔绰的富家子弟。
    财富动人心呐,黄红玉是吃过苦的人,如何能不心动。何况她一个人带着孩子这些年,也是时候扬眉吐气得些物质上的补偿。只是苦了朱青青,天天看在眼里不知是个什么滋味。
    儿子和女儿不同,男子嫡庶是没有太大区别的,将来黄红玉的庶子只要努力勤奋,一样可以平分家族的产业。朱青青若只有一个女儿,将来女儿出嫁,她在府里的实际话语权倒未必能有多高。
    南怀珂叹了口气,终究是苦了朱青青,南崇铭这样的人有什么值得留恋,还不如和离。
    不过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黄红玉在府内过的极其顺风顺水,二太太对她是有求必应,不求也要变着法儿的送东西过去,简直把她抬举的像个平妻。
    府里的下人见风使舵,自然也都争相巴结,黄红玉那边也有些飘飘然,好日子来的太突然,完全像梦一样。人说守得云开见月明,果然一点不错。
    五天后岐国公到京,一早刚如京城地界就遣人快马加鞭飞往府上报信。南怀珂早就洗漱穿戴一新,得了信便牵着崇铭的手到了门口,巴巴儿地盼着见到父亲,彼时南骏峨也在门口等着。
    不多时就见远处有尘土飞起,很快一辆马车出现在视野中。崇礼眼巴巴的问:“姐姐,是不是父亲来了?”
    南怀珂捏了捏他的手没有说话,身体却控制不住颤抖起来。陈峰发现了她的异样,往她身边靠近一些低声问:“小妹怎么了?”
    她咬了一下牙根回答无事,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还只有一小点的马车。
    是父亲吧?一定是的!终于又能见到亲人了!
    终于,马车在众人面前停下。门帘一掀,从车板上下来一个身材魁梧挺拔的男子,多年戎马生涯使得他即使是一身便装却也英姿勃勃。两道剑眉间一条深刻的纹路,显然这是个大多数情况下不苟言笑的人物。
    “父亲。”南怀珂忍不住上前一步,满怀激动地喊了一声。七年,整整七年,从她失去崇礼和父亲开始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居然他们又齐齐的站在她的面前。
    岐国公还是和过去一样英武伟岸,栩栩如生?不,应该说是最为真切的,真的是她的父亲。
    崇礼也天真地跑上前鞠了个躬喊了一声,岐国公拍拍他的脑袋又看向女儿。
    分别一年多后再见女儿,他显然也非常高兴,带着些笑意冲女儿点了点头——这便是在外人面前最大的亲切表示了——随后和迎上来的二弟南骏峨简单叙了几句。
    府里的小辈都恭敬地跟在长辈身后,小心翼翼观察着他。
    譬如三房的两个女儿,三年前岐国公述职离开时还非常年幼,因此怀碧怀湘对他的印象可以说是一片空白,更不要说记住他长什么样子。今日再次亲眼见到大伯,都好奇的垫着脚尖在人群后张望。
    “进去说吧。”南骏峨拍了拍二弟的肩膀提议。
    一行人跟在长房二房两位老爷身后进府,浩浩荡荡逶迤前行,最后到了南厅。又是不痛不痒说了几句,大体是问一下他不在京中时府里的近况,比如府里名下的庄子这些年来收成如何,府内家人身体可都康健。
    南骏峨仔仔细细说着,终归都是报喜,岐国公默默听着,偶尔“嗯”一声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随后府里的小辈一茬茬上前来给岐国公行礼问安,二太太指着黄红玉和她那个儿子解释一通说:“还是珂儿提醒我们,我们才知道南家还有个子孙流落在外,要不是她,大家都还蒙在鼓里。真是多亏了珂儿。”
    二房居然添了个姨娘,还是因为女儿的缘故?内宅权力更迭的事情女儿已经修书一封告知了他,不过因为黄红玉的事情是近期才发生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得知。
    岐国公的面上一丝异常的波澜都没有浮现,他连看都没有看女儿,对着二太太和黄红玉点了一下头什么都没有表示。威仪的样子让小辈们大气也不敢出,都敛声屏气站在两旁垂手恭立。
    二太太站了一会儿见他居然没有发话,因此有些无趣地递了个眼色让黄红玉退回去。
    南怀珂将两人的神情看在眼里,心道果然有奶就是娘,黄红玉已然是非常听从二太太的话了。
    晚辈们一一上来见过这位国公府最具权威的大家长,一个个如奉神明一般不敢多发一丝多余的响动。
    最后岐国公用指节叩了一下桌子说:“好了,我先回去看看。中午还要进宫面圣。珂儿,陈峰,你们两个随我来。”
    南骏峨跟着起身道:“晚上家里摆了接风酒,大哥请一定过来。”
    岐国公点点头摆手出了前厅,南怀珂将崇礼交给知夏,和陈峰一起跟着他走了出去。

第213章 一点责怪

  
    岐国公的院子装扮一画一字无不是按照他素日的喜好布置,因此他粗略看过一圈并无什么不满,这就直接进了内书房。
    南怀珂和陈峰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见他看看停停,最后驻足在书架下一个铜胎掐丝宝石镶嵌的卷缸旁,卷缸里头放着好几卷东西像是字画。他行伍之人其实并不甚爱文人墨客那一套,当下便问这都是些什么。
    南怀珂温婉道:“父亲,是三太太开库找东西时偶然翻到的几卷画,都是母亲的画像,所以就送到父亲这里来了。”
    亡妻的画像……
    岐国公弯腰拾起一卷展开,果然是昭惠公主。他的脸上难得泛起一抹温情,仔细端详画上的人,像是极度希望她能活灵活现地从卷上走下来似的。
    南怀珂低下头,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对昭惠公主的死早就已经坦然接受,只是仍旧记得父母亲是如何鹣鲽情深,不免有些感慨。
    过了片刻,就听岐国公又问:“这怎么在这里?”
    抬头看去,原来是那副不知名的美人图,准是小蝉他们不小心弄混了一并送到这来的。
    “这也是开库时找到的,许是底下的人弄错了。”南怀珂问:“父亲认识画上的人吗?”
    “一副仕女图而已,画上的人还不知有没有来历。”岐国公将画卷收起,南怀珂想要去接,岐国公手一收说:“算了……放这里无妨。”
    “是。”
    他将画卷丢回卷缸,慢走两步,目光从陈峰身上移回到女儿这边,终于沉着嗓音问:“那个姨娘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还晓不晓得这府里的规矩?”
    听他语气便知是有不满,父亲虽然从小对她百般疼爱,可是严苛起来也是绝不留情的。陈峰也听了出来,然而国公训话,晚辈们谁都没有插嘴的份。二人低垂首恭顺地站在书房当中,心中都有些冷飕飕的。
    “珂儿,给我个解释。”
    “父亲,这事说来话长。”她在心中组织了一番语言,最终将她如何发现黄红玉的事情,以及萧凌以此威胁她的经过说了出来。
    岐国公显然十分惊讶,不是因为黄红玉,而是因为女儿居然得罪了五皇子。他知道自己二弟一向是有意亲近五皇子的,而他亦不反对,毕竟京中风云诡谲,想要做到左右逢源很难,奢望独善其身更难!
    这其中有着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许多事情他早就有了打算和计划,只是没有和女儿说过,因为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女儿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敢作敢为。
    简直是脱缰的野马!
    “你和五皇子……为什么不先问过我?”
    南怀珂愣了片刻,怎么,难道父亲觉得和五皇子的婚事是可行的?
    “终身大事不问过我却自己做了决定,你的主意越发大了。”
    南怀珂心中一凛刚要解释,岐国公却偏了一下头,这意思就是不要她说。她只好将话吞了下去,私心猜测大约在父亲看来,萧凌风度翩翩文武双全,反而是个理想女婿的人选。
    已然发生的事情已无力挽回,岐国公虽然不满,却不打算再追究不放。这次回来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走回桌前坐下说:“还有一些事情我要知道实情,比如内宅的掌舵人怎么成了你三婶?”
    由此,很快他便从女儿口中得知了一切的前因后果。他没有想到二房会敢对他的儿子下手,更没有想到他长年在外倒使得他们生出了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也没有想到,女儿的手段会变得这么厉害。
    南怀珂继续在解释:“而且我和三婶仔细检查了账簿,从前府里有不少下人们滥支冒领的情况,如此便是内务管理不当,是二婶的渎职和不作为。
    另一方面出了周少爷兄妹的事情,二婶包庇反而是坏了国公府的口碑;又有怀秀伤了御猫险些牵连满门,后作为未婚小姐婚前和男子私通,还有南崇铭玩弄戏子始乱终弃,可见二房长辈作为父母的失职。
    这府里上位者不能约束自己和家人,要知道世上荣华富贵过眼云烟,得意时万不可忘盛筵必散的道理。若不早为后虑,只恐大厦倾颓之时后悔无益。二房实在再不配管理家业,所以女儿斗胆,夺了二婶的权。
    如今三婶掌管府内俗务井井有条,父亲若不信大可以明察暗访一番。另一则她又未雨绸缪,在祖坟周围多添置了不少田产。这祭祀产业是连官也不入的,将来即使国公府一时登高跌重,子孙后代也可有个退路。”
    岐国公默然听着,仔细审视着面前这个女孩,听她的谈吐、看她神情。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她和一年前很不一样,成熟的不止一星半点。不过短短一年不见,说不出是哪里,总之是天翻地覆的变化。
    手段,心态,一切都不是他在海疆亲自送上马车时的那个小女孩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要培养的,本来就不是一个只知深闺绣花的无知少女。
    南怀珂已经将话讲完,见父亲不说话,便重新垂下眼睑静候吩咐。
    岐国公沉吟片刻却没有再为这些事情纠缠,内宅不宁外事也不会顺利,既然女儿已经用雷霆手段镇压了不正之风,他也懒得多为此操心。男主外女主内,若他出手去管内宅的事情,反而让府内上下非议。
    至于那个姨娘,都已经入府了总不好再赶出去,如此,这事只能暂且如此以观后效。将这一切抛诸脑后,岐国公转而问陈峰在京中的差事可还顺遂。
    对陈峰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并不是将他往京中一丢就再不闻不问,这些年也有书信往来。
    陈峰从小跟着他长在军中,更皆跟在国公爷身边自然不用看人脸色,也不需要接触世俗的繁文缛节,小时候待人接物难免懵懂。如今这份差事不过是磨练一下他的处世为人,免得以后在京中撞得头破血流,也为将来打下基础。
    他还这样年轻,在海疆计过军功,如今在衙门里混个不咸不淡的差事能有什么前途,如此也是浪费了一身好本事。岐国公更希望让他继续投身军中,以军功安身立命。
    简单说了一些,眼看已经巳时,岐国公便动身往皇城过去。

第214章 事露端倪

  
    短短几天,岐国公通过陈峰的叙述和门下之人的谈话,已经将京中的情形了解的一清二楚。
    说到潘世卿的死和镇军大将军被架空,他忍不住在心里夸赞女儿还真有点本事,倒比从前更机灵。只是也是赶巧,潘家这几年太不知收敛,皇帝早就想收拾他们了。
    但事在也要人为,岐国公显然是很满意女儿的表现的。
    “潘家想要娶珂儿过门,”岐国公冷笑道:“真是不自量力。”正说着话,外头小厮通报“小姐来请安”,岐国公让人请进来。
    南怀珂进屋后朝岐国公微微屈膝一下说:“父亲在和哥哥议事吗?女儿要入宫去向太后请安,父亲可有什么嘱托?”
    岐国公靠在椅背上思考片刻问:“太后面前还有谁时常走动?”
    “还有和孝公主和八皇子萧砚,二人都颇得太后喜欢,尤其是八皇子,太后待他是真心的好,完全是当嫡孙一样疼爱。”她想了想又说:“还有嘉仪公主,不过不及八皇子去的频繁。只是她的母妃很会讨好太后,太后免不得对她们母女多一些垂帘。”
    “这么说,八皇子是太后面前的大红人?”
    “说不上红人,只是个乖巧的孙子罢了。”
    “他似乎在陛下面前渐渐得脸了。”
    南怀珂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想不到父亲回来不久却已经将京中上下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她不想害萧砚卷入一些无聊的党争,因此说自己并不清楚这些事情。
    “你和八皇子都时常在太后面前走动,不可能和他不相熟。”岐国公的话一针见血,说得十分肯定。
    沉吟片刻南怀珂解释:“自从徐美人死后,八皇子便很少和女儿来往了。”
    岐国公面上有一丝奇怪的表情一闪而过,不过看她这样说也不再追问,也无需额外嘱咐她在太后面前谦和得体,他知道女儿懂得分寸,因此只说让她早去早回。
    出了书房门,见穆白正站在门口花坛角落发呆,二人走过去,知夏笑起来说:“小姐你看把他无聊的,大老爷回来了,这下可好,穆白天天跟着峰少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穆白见了她二人过来,连忙毕恭毕敬站好。
    南怀珂笑道:“左右你们少爷这两日跟着老爷待在书房是出不去了,我从宫里出来后还要出去一趟,你和我一起去晃晃呀?”
    穆白面无表情,低着头不说话。
    “你去吧。”陈峰跟了出来,走过来一段说:“我这几天没有差事要派给你,正好隋晓跟着崇礼出去了,你随身保护小姐。”
    穆白点点头应下。
    不远处,二太太看着这一干人等摇了摇头。
    她近来仿佛完全沉浸在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中,再无心思理会和南怀珂的种种恩怨,唯一让她有些不高兴的大约就是今天。岐国公回京,怀秀也回了趟娘家凑热闹,顺便哭诉潘世谦对她动辄打骂的不幸婚姻。
    二太太听了半晌只是叹了口气,耳边夫君的话记忆犹新。怀秀已经不中用,家族的事情完全指望不上她,现在他们剩下的只有怀贞,一定要好好为她筹谋打算,再不能让她坏在南怀珂的手里。
    南骏峨近来还是住在外书房,二太太不想为了这些事情和他争执,因而也只好将替怀秀出头的心思按耐住。
    然而毕竟是自己的骨血,她岂有不心疼的道理?这一些想来觉得烦恼至极,趁着天好出来散散心,想不到才回府就看到这些人其乐融融、事事顺遂的得意画面。
    “太太,”汪妈妈小声劝:“咱们走罢,把心放宽算了。”
    二太太冷笑:“我如今不把心放宽还能怎么样,这死丫头真是命硬,我还能怎么办,崇铭也是个不争气的,在外勾搭那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惹出这么大的笑话。一个崇铭、一个怀秀,全都废了!你说我心里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汪妈妈叹了口气,她当然理解主子的恨意,只是自家主子好像真不是那二小姐的对手。
    二太太又说:“我原指望青青能给南怀珂使下点绊子,所以故意当着她的面对黄红玉好,想不到她是个哑炮几下都打不出一个声响。南怀珂那个死丫头惹出这么大一摊子事,青青居然就这么受下了,如今看来真是靠人不如靠己。”
    “太太……”
    “怎么,你害怕?”
    汪妈妈低下头去,她是害怕,害怕二太太和长房越闹越僵。现下不比当日,如今可是有国公爷在京给二小姐撑腰,这要是闹出什么乱子太太能有好果子吃吗?
    二太太狠狠捏着手中的帕子,好在眼下就快要有一个好机会,仇人加诸在怀秀身上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定要为女儿讨回来。
    这边南怀珂到了门外马车已经等着,门口站着一个年轻公子,见有人出来忙往旁边让了几步。这人眉清目秀文质彬彬,虽然穿着简谱,但举手投足却非常儒雅,看起来倒像是个博学饱识的读书人。
    正要上车就听一阵说话声传来,南怀珂回头看去,原来是门槛里头走出一个年轻姑娘。姑娘见了那公子刚要说话,公子摇摇头递了眼色,二人便一前一后走开了。再看那姑娘,发髻衣着也不像是府内的丫鬟。
    南怀珂上了马车问:“方才在父亲那里没见着有客人啊?”
    知夏道:“小姐不知道,这是二房的客人,我早上出去拿东西时瞧见的。”
    “是什么人?”
    “好像是二房奶奶的朋友。”
    朱青青的朋友吗,南怀珂生疑。那两人穿着虽然不像丫鬟小厮,可硬要说是朱青青的朋友穿着却又略显寒酸,不符岐国公府对等的身份。
    “让隋晓去查一下这两人。”
    “是。”
    马车徐徐往皇宫而去,路过热闹的集市。
    如今京城聚集了不少的渤海人,此次渤海王子亲自入京纳贡是一个良好的信号,这于两国通商贸易大有益处。因此,开春后大批渤海商人涌入京城。
    “听说各地都来了不少渤海来的商人。”知夏说:“还以为去年那件事后两国会尴尬好一阵子呢。”
    外头是熙攘的街道,可是看着看着,南怀珂的笑容却慢慢不见:“真是古怪,这个渤海国……”她没有说下去,心里有了一些其他的想法。

第215章 王子求娶

  
    春日的御花园鲜花馥郁,异草芬芳,萧砚因为也要随驾去猎苑的缘故,因而今日特来向太后辞行,祖孙二人正在御花园赏花谈笑。
    执事太监和宫女捧着香巾、绣帕、漱盂等物,一个小太监正挥着拂尘赶小虫。石桌上茶点俱备,曹女官给二人填满茶杯,抬头正看见南怀珂向这边徐徐走来。
    曹女官即可笑着指给太后看,太后有萧砚陪着正高兴,一见了她愈加喜上眉梢,连忙招招手让她进亭子。
    萧砚已经起身,冲着她两眼含笑眉目带情,南怀珂向太后请了安这才冲他略微颔首。
    “怀珂今日格外好看。”萧砚忍不住夸赞一句。
    太后也仔细打量她,说不上哪不对劲,总觉得她今日格外光彩照人。细细看了半天,这才抚掌笑道:“怪不得怪不得,原来是今天上了妆了。如今咱们珂儿也是大姑娘了,知道要涂脂抹粉了。”
    萧砚眯着一双桃花眼含情看她,却见她抬头和自己对视一眼又迅速移开目光。想起那日二人在河堤上同看烟花,他在心里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她此刻的忽视。这些都是小事,只要她不讨厌他就好,或早或外,她总会接受自己。
    太后还在打趣:“珂儿今日打扮得这样俏丽,莫不是小丫头家家的红鸾心动?”
    “太后呀,千万别这样打趣臣女,臣女只是看春光甚好这才擦了点胭脂,哪知惹您老人家这样笑话,人家下次再不涂了。”
    太后瞥了萧砚一眼,对着南怀珂爽朗笑道:“你是贪看春色,架不住有人贪看你呀。”
    萧砚闻言笑得更加开心,对于太后的话,他是一点也不准备反驳。
    像萧凌那样的,为怕引人揣测野心意图,一向只敢偷偷试图亲近她。可是萧砚不会,他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的心意,看到时候谁还好意思和他争抢。
    “太后,”朱唇微启,南怀珂扯开话题:“臣女方才过来时见到嘉仪公主母女,公主仿佛哭过。”
    这嘉仪公主虽然有些小小的刁蛮,但也不失为一个天真活泼的女孩,今日这样着实古怪。
    太后听到他提到这事,终于收起笑脸忍不住叹了口气。
    萧砚开口解释:“是因为渤海国。渤海国的索宗王子此次前来,除了朝贡之外还带了他父王的国书,要向父皇求娶我们的一位公主。宫中算算,按年纪正轮到嘉仪的头上。只是要离开故国,难怪她要哭了。”
    “可是公主只有十三岁。”
    “先皇的女儿还有十岁出嫁的,还有从前的孝端皇后八岁出阁,所以在父皇看来,十三岁也不是不可。”
    萧砚说的非常坦然,好像那不是他的妹妹,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也是,除了真心待他好的和孝公主以外,他和这些所谓的兄弟姐妹素无亲密往来,到了紧要关头自然也不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然而对于渤海国的求亲,这不止是适龄与否的问题。
    渤海国政权建立之初并不是一个“国”,当时经过征战,“渤海国”早就臣服于大齐,是大齐先帝册封他们的领袖为“渤海郡王”并加授都督之衔,始以“渤海”为号。又过大约五十年,大齐才默许让渤海升格为国,自立一方之王。
    也就是说,渤海国的立国之本就是由大齐一手扶持,哪得他们放肆予取予求。只是这些年来渤海国力渐渐昌盛,更兼畜牧业发达战马又多,早就不用完全依附大齐,更皆他们骑兵骁勇,因而才让皇帝有了几分顾虑和忌惮。
    “皇上的意思呢?”见太后不说话,南怀珂这样问萧砚。
    萧砚答:“父皇尚未表态,只是……”他看了太后一眼小声说:“我大胆揣测,父皇心中其实也是不愿妥协的。只是和亲是为两国交好,本意是在和平,并不是到了本朝才开天辟地头一桩。对方既然开了这个口,很难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去拒绝。”
    “太后怎么看呢?”
    太后端起茶盏道:“郑美人过去常抱着小嘉仪到这来请安,不怕说句偏心的话,对嘉仪哀家是不及对和孝和老八上心,可是嘉仪哀家也是看大的。猛然间说要嫁到他国去,此生老死不相往来,哀家心里也是舍不得。”
    太后饮下两口茶又说:“依哀家看,不如随便找个宗室女封了公主嫁过去算了。”
    南怀珂低声道:“可是宗室的郡主、县主,也是各位亲王的心头爱。”
    太后一愣,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谁家又舍得把女儿嫁去远隔万水千山的地方呢?她叹了口气,亭子里沉默下来,落针可闻。
    每年,周边四夷来朝并进献贡品以示臣服,然而天子富有四海,那些东西自然不会放在眼里。何况相比朝贡的东西,天子真正赏赐出去的只会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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