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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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杞,请殿下品尝。”
萧凌闭着眼说:“先放着,我有点累了,给我按按肩。”
莺娘放下漆盘移到宽榻上,跪在萧凌身后,双手轻轻搭在他肩上替他揉按。萧凌非常受用,闭目养神许久,探出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说:“她要是有你一半温柔懂事就好了。”
莺娘咬着下唇憋着,终究还是忍不住问出口:“殿下说的,可是眼角带红痣的那位姑娘?”
萧凌睁开眼一拉她的手,莺娘便跌入他的怀中,怀抱温香软玉,轻柔地抚过她的眼角,萧凌笑道:“以后她来了,你就再不用点这颗朱砂。”
莺娘躺在他的怀中,望着他的脸心中一阵阵痛楚。面前的男人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没错,可是除却这一点,她是真心爱慕这个男人的。然而直到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在他眼里她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替代品。如今那个人要来,她就再没有存在的价值。
天下女子有情者,哪一个能容忍自己爱的男人喜欢别人,即便她看起来非常大度的接受,那也是因为实在没有能力反抗。
莺娘忍不住抬起手臂,用手背轻轻划过萧凌的脸颊,这样温柔的抚摸,以后大抵是没有机会了。
萧凌倒是一愣,怀里的美妾还从来没有过这样大胆的举动:“你今天怎么了,和平日不太一样。”
莺娘莞尔一笑,雪白无瑕的手臂勾上他的脖子,口中软语:“殿下不喜欢吗?”美人风情灵动谁不喜欢,何况是长得像她的美人。萧凌笑而不语俯身在她颈间磨蹭,莺娘由他索取,两眼却看向房梁。
其实她早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那个人的身份,自己又怎么能够匹敌。最悲哀的不是花残粉退被人厌弃,而是从始至终都只是另外一个人的替身,好像她自己从来也没有什么价值一样。
云收雨散,她枕在他臂弯中,抬头看他丰神俊朗的侧脸,心中叹了口气。
不知这样的“深情厚谊”还能有多久?如果那个人不来,她就可以永远以这种方式陪在她的爱人身边,就算是影子也未尝不可。
萧凌这一回当真是正中靶心,南怀珂一时实在无法做出决断。她倒不是为婚事担心,就算是死,她都不会嫁给萧凌。
只是一边是父亲的颜面,一边是无法解决的棘手情况,她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告诉了陈峰,末了问:“人到了萧凌手中,我们是绝对不可能找得到的,哥哥以为我应该怎么做?”
陈峰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觉得没有办法,这件事的症结就是黄红玉本身,谁有她谁就有了主动的筹码。“是我的不是,”陈峰道:“最近大意了,居然让他将人劫走。”
“不是你的错,萧凌又不是南崇铭相对要好对付一些。只是眼下……”
“不如不管他了。”
她诧异地问:“怎么不管,你在说什么呢?”
“五皇子就是吃准你在乎义父的颜面,所以这样肆无忌惮。其实说穿了,南崇铭的荒唐事又管义父什么事?他老人家十几年如一日的守备边疆,不过是几年回京一趟述职,每次也都是略待一阵就走,从来没有时间整顿过府里的杂务。要说责任,反而是南骏峨的问题更大。”
“你的意思是与其让人捏着一个把柄,不如就让他将这事捅出,大家一了百了。”
“正是。”
“只是眼下正赶上父亲回京……”
“人言何所畏惧,不过是议论一阵的功夫。皇上若是为此让义父难堪,那也不值得……”陈峰没有将大不敬的话说下去。
南怀珂仔细想了,陈峰说的非常在理,总不好因为二房的错漏让他们长房处处受制于人。只是她心里很清楚萧凌的最终目的,只怕他不肯善罢甘休。南怀珂叹了口气说:“五皇子这个人太难缠,若是答应他的要求……”
“胡说什么?!”陈峰拍了一下桌子蹙眉看向她,似乎是生了气。
南怀珂本来只是无意识地在权衡利弊,被陈峰一拍也吓了一条,小声咕哝:“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嘛。”
“不许拿这种话来开玩笑。你要是为了这种事情嫁了,我这大哥当得也太窝囊。”
哦,原来他还是有正常人的心态的,南怀珂偷笑。
“小姐,”知夏进来递了一封信说:“外头有人送来的,说是给你。”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信,只写了收信人是南怀珂,她拆开来回看了几次,神情严肃地问知夏:“是什么人送来的?”
“不知道呢,小厮说是一个拿糖葫芦的小孩送来的,我看那小孩八成也是被人托了过来的。”
“你看看。”南怀珂将信递给陈峰。
陈峰看完大感惊讶,左右斟酌了半日才问:“居然有这样的好事,你觉得可信吗?”
“这时候会有人送来这样一封信,我想……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明天你把隋晓交给我,我和她去看看,是真是假一试便知。”
“好。”
第208章 授人以柄
萧凌在府中等了四天都不见南怀珂来,心中多少觉得不安。南怀珂的言行并不能用寻常人的思维去判断,她总是出其不意,莫不是这一回她决定不管国公府的脸面了?
岐国公是她的生父,她都决定抛开不管?应该……不会吧,萧凌倒有些吃不准了。
到了天刚擦黑的时候,底下一名侍卫火急火燎跑了进来,附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萧凌大骇,半晌说不出话。
“殿下……”侍卫吓得跪在地上道:“是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饶命。”
“备马,马上!”
萧凌快马加鞭赶到国公府,小厮甚至没来得及往里通报,他就径直闯入了南怀珂的住所。彼时她穿戴整齐,正抱着狮子猫坐在廊下,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会来一般。
“是你派人打伤我的侍卫,劫走了黄红玉?”
南怀珂笑道:“怎么叫劫走呢?黄红玉本来就不是殿下的人,难道要我自甘授人以柄任人摆布?”
“你……”萧凌被说噎住,转而问:“你怎么会知道黄红玉在什么地方?”既然是他刻意藏起了人,自然不可能让南怀珂在短时间能够找到。现在她只花了几天功夫就带走了人,必然是他底下有人走漏的风声。萧凌恨的咬牙切齿,不为南怀珂,而是为那个叛徒。
南怀珂轻轻抚摸着怀里的霜丫头,霜丫头舒服地翻了个身,由她揉捏自己软乎乎的肚子。她慢条斯理地说:“殿下问了也是白问,天机不可泄露。再说黄红玉只是去了她该去的地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如殿下稍坐片刻,一会儿就能知道。”话音刚落,就听到外头一阵吵闹声,南怀珂微微一笑,南崇铭比她预计的来得还快。
南崇铭是从酒楼来的,他不喜欢去青楼,因为人多口杂而他想保持良好的名声,因此每每寻欢作乐都是请了妓子去堂会。雅间的门一关,没有人知道里头是什么人,请的又是什么人。
一向如此都是好好的,却在今天遭遇了意外。
那个江雪兰虽然比不上头牌能歌善舞样样皆通,但是因为生的美丽又知情识趣,所以在官妓中,也属于很能讨恩客欢心的那一类,如今南崇铭便是她的入幕之宾之一。今日接了她的帖子邀请,他放了衙便兴冲冲前去赴约。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是酒楼内一天之中生意最好的时候。外头熙熙攘攘的客人络绎不绝,门便在这时被突然推开。
南崇铭正喝得面红耳赤搂着江雪兰调笑,胸前衣襟办敞,又勾着她的下巴问她从前潘世卿是怎样。说穿了就是喝得已不顾体统的时候,冷不丁外头一声小孩子的声音问起:“娘,不是说带我来寻爹爹吗?这里是哪里呀?”
“崇铭……”一声略带沙哑的女声响起。
南崇铭眯瞪着眼去看,直到把那两个模糊的影子看清,不禁面色煞白,顿时吓得酒也醒了。门口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之前苦寻不到的黄红玉和那个儿子。
江雪兰起身站到门口,也不叫黄红玉进来,反而站在门口好奇地打量这对母子大声问:“你是谁?崇铭,这是谁呀?他找爹怎么找到你这来了?”
“关、关门!”南崇铭大叫一声,江雪兰却站在门口看起来很迷糊的样子不为所动。南崇铭想站起来,头一晕却又跌在原地,只好指着黄红玉问:“你、你怎么在这?”
“我……有人告诉我你在这里等我,我就带着孩子来了……”
什么?南崇铭脑袋里轰的一下炸开,乱糟糟一片变得不知所措。
江雪兰退后一步惊讶地问:“南少爷,这女子牵着的难道是你的小孩?看这穿着打扮这不是你的夫人呀,你们南家不是不能娶妾的吗?”
许是她也喝醉了,声音变得不能自持引得不少人驻足围观。其中当然就有同僚认出了南崇铭,进到屋里开玩笑地说原来南崇铭也是个风流人物,会找妓子找乐不说更私下生了个孩子。黄红玉涨红了脸分辨自己不是妓子,可是围观的人闹哄哄的根本不听解释。
向来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更皆正是晚市,这样一来不一会儿雅间门口就围了好一批人。
南崇铭气得嘴唇发白,指着黄红玉骂:“你滚,我不认得你,不知道你和谁生下个野种就要赖在我的身上,做你的白日梦!”
黄红玉一听泪如雨下,直言这确确实实是他的孩子,怎么好诬赖她和别人有染:“天地良心,我从来只有你一个,六年前你对我甜言蜜语说了那许多。我为了你连舞台都荒废了,又给你生下一个儿子,如今你怎好说出这样的话来中伤我?”
众人便都笑开了,虽然没有证据,可这话一听都知道是实情,就算不是,街头巷尾的人也更愿意相信他们想相信的风月故事。
“南公子,这孩子跟你长得简直一模一样啊,怎么会不是你的呢?”
“是啊是啊,这女子一看也是个老实人,既然占了人家的便宜就别始乱终弃嘛。”
南崇铭完全下不来台,指着黄红玉问:“你别危言耸听,到底是谁叫你来的,谁说我在这等你?”
“不是你派人将我从你妹妹那里接走的吗?”黄红玉并不知道带走她的人是萧凌,只以为是南崇铭做的。因此当她再次从萧凌那里离开后,还以为是要来见南崇铭的。
南崇铭当然不会知道南怀珂和萧凌之间的博弈,他只知道黄红玉最后是落在南怀珂手上。因而此刻此时,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自己在上元节时串通潘世谦,害的南怀珂险些丧命那件事。
一定是南怀珂为了教训他所以干出了这件事情!她这是要毁了他!不是说好再给他一次机会的吗?不是警告他下次不许再犯吗?她为什么食言了?!
维护多年的形象一夕之间被人揭破,潘世谦堂堂七尺男儿气得快哭出来泪来,他再无心情和黄红玉拉扯,挤开人群就往家里赶。
到了家中,却见南怀珂抱着猫儿优哉游哉坐在廊下。南崇铭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也不顾萧凌还在场,红着眼圈冲上去指着她问:“你为什么要怂恿黄红玉去酒楼找我?”
第209章 破釜沉舟
好好一个大男人,被自己的妹妹逼到几乎气哭,院子伺候的水仙等人不敢再看,默默回屋里回避。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几句话几乎是从嗓子里吼叫出来,气急败坏的南崇铭已经什么都顾不得了。
南怀珂哂笑:“为什么?因为你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你和潘家老三搅合到一起以为我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你?你想反咬我一口,我就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拔掉你的獠牙,叫你再也不能逞能。”
“南怀珂你……我是你大哥啊!我们到底是一家人!”
“你听听自己说的话有多荒谬,在你想要潘世谦杀了我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你是我的大哥?我若死了,你还会记得有我这个妹妹吗?”
“你……”
“南崇铭,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好好想想怎么应对你父亲,明天一早这事就会传得街头巷尾尽知。玩弄戏子,流连烟花之地,弃庶子于不顾,毁坏南家家训门风,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一件件一桩桩,你还是振作精神好好去面对弹劾和指责吧。”南怀珂说完补充了一句:“大哥,如今你前途堪忧呢。”
经她一提醒,南崇铭更加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愣了半天近乎哀求的请南怀珂帮他一把。她一向是诡计多端的,不,也许以前她是诡计多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这也可以称作足智多谋。
“你帮帮我,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的仕途正顺不能就这样被毁掉。从前是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和你作对了,以后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你帮我一次吧,二妹!”
南怀珂笑着看向萧凌,那笑容仿佛是在警告他:我不是你能轻易左右的人,从来只有我左右他人。
她站起身走回屋门口,南崇铭却仍不罢休,扑倒在地抓着她的裙摆苦苦哀求。他想只要她愿意一切都是可以的,她和五皇子、八皇子都有交情,她还有太后的恩宠。
只要她能帮他他什么都愿去做,他现在真的很需要她的帮助。南崇铭根本不敢回去面对南骏峨,身败名裂这是大事,他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
这完全是丧家之犬的样子,她厌恶的瞥了他一眼冲隋晓递了个眼色,隋晓立即上来拉开他,南怀珂道:“滚,这里不欢迎你。”
南崇铭几乎是跌跌撞撞地离开了,南怀珂不知道他要去哪,回院子,去买醉?无所谓了,反正他于自己并没有任何用处。
她抱着猫儿进门放下,霜丫头呲溜一蹿不知又去哪儿玩了。
萧凌站在门口脸色阴晴不定。
他错打了算盘错看了她,实在没有想到她为了拒绝他竟然连国公府的体面也不顾了。南怀珂真是一次次刷新他的眼界,该是夸她够狠得下心肠,还是气她竟这样不屑自己。
“你当真不肯跟我吗?”
“你已经看到了南崇铭的下场,还要多此一问?”事实上她自己心里清楚萧凌有多难对付,要不是她把心一横破釜沉舟,他还不知道要想出什么样的招数来对付她。
四下都是缄默,萧凌明白自己输了。然而输了的后果太大他必须向皇后暂时妥协,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造成的,但是如今只能隐忍不发。
这都没有关系,只要有一天能够登上皇位,他第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把身边的异己全部扫除;第二件事,就是让南怀珂生不如死。安静了很久他终于开口:“南怀珂,总归会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的选择。”
这晚之后南崇铭就没有回来,一连四、五天,男家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道他是刻意躲起来的。
他在外流连戏子和妓子还弄出了私生子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作为父亲的南骏峨虽然瞋目切齿到极点,却不得不厚着脸皮去参加朝参,再到寺里应卯。南家派出小厮去打探消息寻找大公子,但是大公子似乎是躲在哪里足不出户,再无人在外见过他。
家里没有人不知道,事情发生时南崇铭冲回来找了南怀珂,所有人都意识到这事和她也有关系。二太太想从她这里得到一些线索只是不知如何开口,只得先去求了三太太。
三太太作为内当家,见昔日跋扈的二嫂又哭又求的,无论如何得只好走这一趟。
“所以我知道你和二房不合,自你刚一回来,他们明里暗里就给你使了不少绊子。但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看着你二婶急成那个样子,斗胆来替她求一求你。珂儿,你究竟知不知道崇铭藏在哪里?”
知夏端着茶盘进来,三太太是长辈又对她不差,南怀珂起身亲自端了茶奉到她面前,温柔一笑说:“三婶喝茶嘛。”
“珂儿,我知道这事……你是知情的。”
南怀珂微微一笑说:“我知道府里的人都是怎么说我的,可是三婶,我究竟做错了什么呢?事情件件都是南崇铭自己做下的,我又不好逼着他去做个两面三刀的伪君子。”
三太太如何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她不能不管不问啊。她叹了口气说:“我自己也是有儿有女的人,看你二婶这几日白发添了不少,难免会生出同理心……你可千万别怪我替他们来找你。”
“三婶没有错,我不会好坏不分。”
“崇铭的名声……毁了也就毁了。”从前二房对她也不算好,所以三太太并不是很在意这一点,不过她身为内宅当家,还是要顾及到整个国公府的颜面,因而说:“只是你父亲就要回京,好坏让这件事更快结束,等他回来时也能减少一些影响。”
这话倒是很识大体,南怀珂沉默着在想她的话。
“还有你大嫂……”
“大嫂怎么了?”
“你大嫂天天哭夜夜哭,哭丈夫不回家,也哭丈夫在外的滥情,你若是能体量她一片爱人之心……”三太太叹了口气没往下说。
整件事中最无辜的就是南崇铭的妻子朱青青,她是二太太娘家的侄女儿,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到南家。成婚后因为南家的祖训,她倒是成了南崇铭明面上唯一的女人。
南崇铭这个人虽然虚伪,可是继承了南家的风范生得不俗,而且文武两类并不虚废,除了人品不怎样外其实算得上是个良婿。夫妻二人一直以来也是举案齐眉,却想不到突然一击,让朱青青知道自己并非活在自己想象的美好姻缘当中。
体量她的一片爱人之心……
南崇铭惊弓之鸟做了这么多天,教训也得够了,南怀珂低头思量半天让步说:“三婶你放心,我会让他回来的。”
第210章 浪子回头
夜色下的教坊,门口一排火红的灯笼驱开黑暗。灯红酒绿、雕梁画栋的背后关于爱情,关乎**还有道德,每一夜都在这里上演不同的篇章。
和私妓不同,这是大齐官方的教坊,在这里卖笑的姑娘是属于朝廷的官妓。籍为奴,律比畜产,终身不得与其他阶层通婚,便是有钱也轻易离开不得。
长长的回旋走廊中间,大堂里是饮酒作乐的好地方。数张桌子摆成一个圈,男人门围坐在一起,观赏场中女子的各色舞蹈。
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那些舞姿轻盈的美丽姑娘在一曲毕后,往往会扭着细软的腰肢坐到某位客人的身上,那时笑闹会达到一阵巅峰。
南怀珂踏足这个地方难免是会引人注意的,起先总有好事之徒会凑到她跟前调笑,所幸有隋晓贴身保护,几回之后就无人再敢上前。
她在走廊尽头的一间屋子前停下脚步,想了片刻还是敲了敲门。外头歌舞喧闹,也听不清屋子里再做什么。一阵之后门打开,江雪兰冲她一笑知趣地退出了屋。
南怀珂跨入门槛绕到一张梅兰竹菊四君子的屏风后头,见那里摆着一张紫檀荷花纹榻,桌上是几叠小菜和更多的酒。榻上披头散发一个男人,衣服上全是酒渍菜渍,他如一摊烂泥般枕在靠枕上,一只手还拿着一壶酒往嘴里灌。
她好整以暇的看了一会儿这副颓废的场景,这才轻轻开口喊了他一声:“南崇铭。”
面前人的手臂僵在半空中,偏过头看她的眼眶里没有一丝光彩,像是已经死了很久的死人。说不出是恨还是怨,他只是默默看了她片刻什么都没有说,又重新开始饮酒。
“回去吧,你父母和夫人都在找你,躲在这里不出去又能解决什么事情?”见他仍如一摊死水,南怀珂不禁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大男人,想不到你这么经受不住打击。”
许是这一声冷笑刺进了他心里,南崇铭终于开口喊了一声“滚”。
那一阵酒气熏的呛人,南怀珂倒退两步不无讥讽地说:“夜不归宿住在妓院,你倒是破罐子破摔了。”她说完这话往门口走去,这人若是成了废人,她也不屑再和他废话。
“我有今天,都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她转身:“事情是你做下的,和戏子鬼混时你也是享尽了痛快,怎么到了要承担责任的时候却成了懦夫呢?也不想想,和黄红玉的事情是不是你玩弄她在先?抛弃自己孩子的人是不是你本人?如今这就是你的报应,你倒会推卸责任。”
榻上传来一阵拖拖拉拉的响动,随后屏风忽然被人撞得动了一下。
南崇铭摇摇摆摆出来,赤红着醉眼看着她说:“你第一次威胁我的时候我就应该拒绝的,不然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我的家人、朋友,全都用看小人的眼神看我,如今我的人生变得一团乱。就是你把我害成了这样,你还不承认?”
“是又怎么样,授人以柄的是你自己。你说我害你,那么是谁先对我抱有敌意的?庞大的国公府,府里的人本来应该是互相庇佑而非争斗,可是你们二房是怎么做的?苛待陈峰,毒害崇礼,和潘世谦串通一气想要毁我清白,最好还打算让我嫁去潘家。是不是!?”
南崇铭下意识得垂下眼避开她的质问。
“我今天来不是责怪你的,只是要告诉你,你今日所受之苦不过回报我当年的万一。你听不懂没有关系,只是……不要觉得自己很委屈似的,我若是想,你还应该更惨才对。”
南崇铭吼道:“难道我还不够惨?”他猛然跌坐在地上,痛哭流涕起来:“我再没脸见人了,我算是完了。”
南怀珂就这样看着他嚎啕大哭,等了片刻终于不耐烦道:“你抱怨完了没有,吵死了。”
他渐渐止住哭声,坐在地上连眼泪也懒得抹去,一脸愤恨地问:“你现在来还想干什么?觉得烦就走,我并没有请你来。”
“大伯的缺点就是太好面子,你是他的儿子,这个缺点一脉相承。”如果他不是那么在意正人君子的形象,又怎么会被她钳制?南怀珂说:“我今天来还有一个提议给到你,你现在已经一败涂地,但是我要你厚起脸皮重新做人。”
南崇铭脸上挂着泪,茫然地看着她。怎么,她不是对他们二房恨之入骨吗,为什么要鼓励他重新开始?
“你在假惺惺……”
“我说的是真的,别以为我是在帮你,只不过南家后继还没有可以顶事的男丁,崇礼太小,三房的儿子完全是闲云野鹤,倒是你还能用上一用。说直白点,一旦我不需要你了可能就会毫不犹豫将你拉下马。你当然可以反抗,可以在那天到来之前赶紧丰满自己的羽翼。”
她不像是开玩笑的,南崇铭却觉得自己无法振作:“可是我现在……我还有什么指望,别人会怎么看我?”
“风月故事人人喜欢,可是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更是喜闻乐见。现在你就是这个故事的主角,怎么你还觉得自己没有机会吗?”
“我应该怎么做?”有此一问代表他愿意按着她的想法去做了,重新振作起来,做回他的大少爷。
明天早上她会让三太太将他躲在这的消息告诉二房,才丢人现眼就又在教坊厮混,南骏峨必然勃然大怒。不管南骏峨派谁来,南崇铭都不能跟着回去,一定要逼得南骏峨不得不亲自过来揪他。车水马龙的白日底下,这事会再次闹得人尽皆知。
可是这一次,南崇铭必须痛哭流涕的认错,诚心诚意的忏悔,让人看到他有多狼狈多落魄,才会相信他痛定思痛洗心革面。
她将这一切说出,末了补充道:“也许你还得吃点苦头,二伯为了揪你回家一定会毒打你一顿。刺刷还是柳条都好,你都必须忍耐,这就是专门做给别人看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明白吗?”
南崇铭苦涩一笑说:“你太可怕了,一点也不像我们南家的女儿,不像我的妹妹。”
“我不是你的妹妹,”南怀珂不耐烦地打断:“我眼里根本没有你这个大哥。”她是岐国公的嫡长女,生来就是要吃他们的肉和血的。“别再喝酒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好好演演一场戏。”
第二日,一切果然如她预料的那样,南崇铭是被南骏峨一路打回家的。刺刷抽得他遍体鳞伤哀嚎不止,他在地上滚着躲着,一边嚎哭着认错忏悔。二太太和朱青青哭成了泪人,南骏峨却不允许任何人求情。
夜里南崇铭痛得呼痛不止,缩在床上咬紧牙冠浑身都在发颤,朱青青边哭边给他上药,不管怎么样对于她来说,夫君总算是回来了。
第211章 不速之客
春天的风熏在人的脸上,暖和的令人昏昏欲睡,南怀珂坐在屋门口晒太阳,看隋晓捉着崇礼回来。
“放开我放开我。”崇礼跟个小猫一样被隋晓腾空拎起,急得四肢胡乱扑腾个不停。
他正到了贪玩的年纪,手上脚上又都开始长力气,攀河堤掏鸟蛋,什么都要玩一下试试看。如今对京城的街道也熟悉了许多,一下学就带着小张到处疯跑,每天恣意撒欢就像脱缰的野马。南怀珂和知夏早就抱不动他,为此头疼不已,因而每次抓他回来的任务便落到隋晓头上。
她上前接过弟弟放到地上,一边拍着他屁股上的灰尘一边责怪:“放学不回家,又拐着小张去哪里玩了?”
“我没有,我没有玩。”
“还说没有,”南怀珂用力打了一下他的肉屁股说:“在家塾上学哪里会沾这一屁股灰?”
“姐姐打人,知夏姐姐救我!”南怀珂拽着他不松手,崇礼手舞足蹈的挣扎了一阵居然挣脱了她的钳制,随后像头小熊一样撞进知夏怀里又绕她背后,露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嘟着嘴道:“姐姐不要打我嘛。”
知夏把他拉到面前,点了一下他的脑袋说:“你不用功,不打你打谁?”
“谁说我不用功啦,人家就是见这两天天气暖和了,这才去河堤上玩的,哎呀——”崇礼立刻意识到说漏了嘴。
“还说没有淘气。”南怀珂上前拉过他,又往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气道:“一日不读书无人看得出,七日不读书开始会爆粗,一月不读书脑子输给猪。你现在就是只小猪,还是顶顽皮的那一只。”
“姐姐不打,不打不打,小张救我,翠浓就我!”
小张和翠浓哪里敢劝,莫说他们两个,就是整个国公府里现在也没有一个敢和南怀珂作对,连下人看见她院子里的下人也都客气得不行。再说她是为了教育小少爷长进,小张翠浓自然垂着手立在一旁不敢靠近。
“再过两日父亲就要到京了,你还顽皮!”南怀珂又拍了一下他的小屁股说:“仔细父亲问起你的功课,要是答不上来,可就不是拍两下屁股这么简单。”
这下可说到了点子上,崇礼一听岐国公的名号,吓得忘了挣扎,只等姐姐一放开,连忙甩开膀子往屋里跑。
“皮猴,你去干什么?”知夏在后头喊。
“我,我去看书!”
院子里的人哄堂大笑起来,南怀珂又气又好笑,拉过知夏的手说:“不管他了,父亲要是揍他一顿也好,揍过就踏实了。走吧,咱们去看看父亲的院子打点的如何?”最慢五天最快三天,岐国公就要到京。
知夏也将她胳膊一搂哼哼道:“顺便再去花园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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