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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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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世谦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心虚地问:“那你想怎么样?”
她看着他的眼神让他觉得毛骨悚然,不过最后南怀珂却只说让他等着,等她清理出了损失的东西,会将单据送到他府上向他要账。
只是这样吗?潘世谦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据他这一年来的感受来看,她并不是这么好相与的人。不过她好像又是认真的,这样一来,潘世谦反而得寸进尺:“砸了就砸了,我凭什么要赔?”
真是不懂得就坡下驴的人,南怀珂冷笑说:“不赔也行,等我将这事告诉太后、告诉皇上,看看是太后先让你们潘家不痛快,还是皇上要你们不痛快。”
“你就这么点本事,告状?!”
“是啊,我一个小女子就这点本事,所以才要请太后和皇上做主。让他们看看你们潘家的儿子是何等嚣张,你们这样的德行的人家又是凭什么辅佐太子的。”
这话已经把厉害关系说的很明白了,潘世谦再蠢也知道不能给父亲和太子添堵,难得对方不会深究,银子就可以摆平的事情照做就是。
然而气势上不能输,潘世谦咽了口口水,努力摆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说:“行,没有什么是我赔不起的,你尽管算就是,就当我施舍你。”说罢才大摇大摆离去,连招呼都不和自己的老丈母娘打。
三太太左右为难,思来想去还是侄女儿的事情要紧:“珂儿,你看这几个丫头都吓坏了,还是我让人来打扫一下吧。”
南怀珂看看吓得屁滚尿流的荷香等人,默默点了点头,陈峰在一旁问水仙:“怎么还少了个丫鬟,翠浓呢?怎么没看见她?”
“翠浓在屋子里。”水仙指指上屋:“当时她进去拦阻,我去外边寻人。呀,她怎么还没出来呢。”
南怀珂将崇礼交给知夏,自己和陈峰进到屋里。只见琉璃瓶玛瑙碗青花瓷碎了一地,连案几都被砸翻在地。
留在家里的翠浓为了阻止他们,居然被打的头破血流,此刻吓得跌坐在地欲哭无泪,一脸呆滞。
这样撒泼的人,她从前在宫里还是从来也没有见过的,谁敢在太后宫里撒泼啊!
第182章 踩踏底线
“翠浓!”兄妹两一块进屋,里里外外分头看了一圈,陈峰率先在里屋找到了胆战心惊的翠浓。
可怜小丫头哭得梨花带雨,蹲在角落吓得魂飞魄散。
“峰少爷。”一见自家人来了,翠浓哭得更加伤心。
陈峰上前扶起她查看伤口,好在伤口是在额发边还不至于破相。血隔着她的眼睛一直流到下巴,头发黏着血迹挂在耳边,整个人都是可怜兮兮。
“峰少爷、小姐,”一见二人,翠浓终于绷不住了,再不强装坚强,滚滚泪珠扑簌簌往下直落:“潘少爷他们……奴婢真是拦不住,奴婢有愧……”
陈峰道:“别害怕,你瞧,他们都被你家小姐赶跑了。”
“不哭不哭,我回来了,你做的很好,是我让你受委屈。”见她如此害怕,南怀珂也大感心痛,招过小牟让他带着翠浓先出去处理伤口:“上外边去请个大夫来,我方才见荷香水仙的手上也磕破了,都看一看把药上了。”
“是。”
小牟扶着人出去了,南怀珂踩着碎片往里屋一路走去。望着一地稀烂,不单单是她和陈峰,这个院子里任何人的愤怒都是无以言表的。
里屋也没有幸免,榻上的梅花式小几翻到在地,白瓷瓶摔的粉碎,缠丝白玛瑙碟子已经碎得看不出原样,琉璃花瓶粉身碎骨。
看来潘世谦的确是恨透她了。
跟着二人进来的二太太环视周围的狼藉,迟疑了一下说:“珂儿,今天的事……二婶替世谦向你说一声抱歉。”
虽然百般不情愿,可是二太太仍旧要说这么一句话。如果南怀珂真向太后告状,这事细究到最后还是怀秀惹出的事端,为了女儿她仍不得不忍一时之屈。
南怀珂也明白她的意思。
“二婶请回去吧,我不会答应你什么,这事究竟怎么做全看我的心情。”
“珂儿你……”二太太差一点就要急赤白脸,转念一下终究没有意思,因此忍下一口气说:“请你体量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过去种种就不要再计较。”
南怀珂觉得可笑,崇礼险些就死了,差一点她也要死在羁侯所里,二太太居然要她既往不咎,说的真是轻巧。
当他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根本不会去管弱者的死活;可是一旦他们落了下风,就要急着证明自己有多可怜有多不易,旁人哪怕一点点的报复在他们眼里,都是落井下石不仁不义的。
只要你不答应他们的诉求,你就是恶人,就罪该万死。她早就已经看透了这种人,也不准备卖他们任何面子。
“二婶与其在这里和我磨蹭,还不如回去好好规劝大姐。潘世谦的为人你我都很清楚,如今一两个姨太太算什么,将来还会有四个、五个,且不说他在青楼里认识的那些相好。大姐若是连眼下这两个都容不下,这日子恐怕难熬。
要是过不下去原是可以和离,只是大姐如今的名声,和离后再想嫁个好人家就难了。不过若真如此没有关系,我们国公府也不是养不起一个闲人。二婶请回。”
她说的轻巧,听在二太太而里却字字扎心。老爷绝对不会同意和离,如果秀儿嫁给潘世谦都能离了,那老爷宁可打死她也不会让她回来的。
然而南怀珂更加清楚的是,潘世谦是绝对不会和离也不会休妻的。倘若他终于觉得受不了南怀秀了,他反而会更加牢牢让她留在潘家,折磨她报复她,断然不会让她逃离自己的手掌心。
这就是潘家一脉相承的阴狠手段,从前是,现在是,未来也是。
二太太见她不肯松口,料想一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怀秀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在潘家的地位已经岌岌可危,潘夫人可以容忍一次两次,但决不能容忍三次四次。她现在还可以仗着新妇的面子耀武扬威,以后却不能永远如此。潘家的主母归根结底是潘夫人,怀秀打掉三姨娘的孩子这件事做的真是太过分了。
可是怀秀也有看起来合乎逻辑的情由。
南家的男人是没有小妾的,不管夫妻之间的感情是举案齐眉也好、相敬如宾也罢,夫妻之间绝没有第三个人。从小耳濡目染这种生活方式的女儿,自然很难接受成年出嫁后,夫君三妻四妾的生活。
怪只怪怀秀一时大意,居然和潘老三扯到了一起。
二太太到现在也想不明便究竟那天发生了什么事,两人怎么会躺在一张床上。可是这都是过去的事了,女儿未来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见南怀珂不肯松口,她只能狠狠咬咬牙暂且离开。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必须亲自去一趟潘家,试探一下潘夫人的口风。
怀秀啊怀秀,真是太不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了,二太太不由的怀疑,也许自己真的是将她宠得太过宠坏了。
等到二太太离开,知夏进来说:“大夫请来了,小姐先去偏厢休息,这里奴婢来打扫。”
“地上碎片太多你不必动手,三婶会着人来处理的,你就在一旁记下损失的东西,要细细的记,多多的报,明日让小牟他们去潘家要账。他们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潘家不敢怠慢。”
这次非要潘家好好大出一笔钱不可,潘世谦砸的可不止是她的家当,而是胆大包天砸到了她的脸上。
“是。”
小蝉将之前她养病时住的屋子又收拾了出来,夜里南怀珂躺在床上却辗转反侧。
潘世谦今天一连挑衅了她两次,最后这一次竟敢上门来打砸,这已经严重触及到了她的底线。如果当时崇礼在呢,他该吓成什么样子?潘世谦这烈火性子,将来若让他逮到机会又会不会对崇礼动手?
那个蠢货已然把所有的不幸都怪罪到了她的头上,今天只是一次试探,如果没有做出有力的反击重创对方,她往后还将不断面对潘世谦带来的各种麻烦。
她不想将拳头直接打在潘世谦的身上,那样太便宜他了,他之所以如今还没有闯下更大的祸事,完全是因为有他那个大哥在一旁劝诫的关系。
这兄弟两个,一个人皮狼心,一个猪狗不如,纵恶做恶的都是他们,该狠狠让他们长点记性了。
第183章 兄弟龃龉
却说当时潘世谦出得国公府的门往回去,刚回到家就遇到了在门口焦急等他的大哥。一见他居然是带了护院出去的,潘世卿上前就问:“你又去哪寻衅滋事了?”
潘世谦甩开他的膀子咕哝一句“要你管”。
“我不管你,你今天在酒楼就要更丢人了。”
“你们这么怕她干什么?老是让我忍忍忍,我要忍到什么时候去?”
“你,你到底有没有脑子,能不能长进一些!?”
这做哥哥的真是气到无可奈何,这个傻弟弟从来让他不省心。从小开始,父亲忙于朝务、母亲忙于内宅俗务,自己是把这个弟弟摔在裤腰带上看顾大的,因此对他比同胞二弟更加亲厚。
上次庙会上的乱子已经让他追悔莫及,想着将来一定要脚踏实地弥补过错,然而三弟一点都不明白他的良苦用心,当真叫他寒心。
可是换一个角度在潘世谦看来,为了头先南怀秀说他不如大哥二哥那句话,他本来就在气头上,此时大哥居然又在这样指责他,更叫他忍无可忍。
“大哥教训得是,我没脑子我是蠢的,比不得你和二哥,一个能文一个能武。谁不夸你们两个,从小到大,你们两个把潘家的好全占齐了,我就是多余的那个!连母亲怀我的时候都一心是想要个妹妹的,却偏偏弄了我这个带把的扫兴!”
“世谦,你——”
“别以为我不知道,在你们眼里,连庶出的都比我强一些,母亲疼瑞佳都比疼我多。小时候宫里赏下来的樱桃,我只能吃几颗,你和二哥却每人分了一小碟,美其名曰小儿法当取小者;瑞佳的窗屉子上是用软烟罗糊的,我的就是普通纸窗,连你和二哥用的都比我强一些……这些种种数不胜数,反正我就是多余的那一个,格格不入的那个!”
潘世卿张口结舌答不上话,这些话三弟从前从来未曾说过,而他也不知道,原来三弟心里有这么多的不满和怨怼。成天到晚的,他只以为三弟心大看得开,却不知道一点一滴他都闷在心里。
他和二弟出生的时候祖父还在世,因此父亲多少有些时间多关心这两个儿子。而三弟出生的时候祖父刚刚去世,那时母亲也愈加忙了起来。父母将三弟的事情都交给了他,长兄如父,他也一直觉得自己做的很好。
现在想来,他对这个三弟更多的是耳提面命,真正在生活上、心里上的关心却是不多。潘世卿在意更多的是家族的荣誉,在他眼中,只要三弟不闯祸惹事就可以了,其他的他却是上心颇少。
他叹了口气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十语九中未必称奇,一语不中愆尤骈集;十谋九成未必归功,一谋不成訾议丛兴。所以我是想要你戒骄戒躁,千万不要弄巧成拙。”
“我已然是这样一个人,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我只要你别再闯祸,好好在家过日子。”
“家里摆了那么个母老虎,大哥觉得我的日子能好过的了吗?”
潘世卿摇头说:“这事本就是你的不是,新婚燕尔你不在正房奶奶屋里待着,总往姨娘屋里跑算怎么回事?你再不喜欢三弟妹,她好歹是国公府的大小姐,再怎么样也不能怠慢了。”
潘世谦不信服道:“我怠慢她?她的名声都坏成那样了我还把她娶回来,他们家该烧高香了才是。”
潘世卿恼道:“别再说这话,但凡你知道些礼义廉耻,怎么和她走到今天这步?”
“我早说了这件事是南怀珂设计我的,是她给我下药才会引得我失态。否则南怀秀?我还看不上!”
“你总说是别人给你下药,你自己又做过什么?”
“我做了什么?”
“还不是你自己和南怀珂结怨在先?”
“左右都是我的错。”
“难道你没错?”
“早晚我非弄死她。”
“太子正在风口浪尖,潘家只恨不能帮忙,你敢再闯祸小心父亲扒了你的皮!”
话说至此,潘世谦两眼一瞪既不服气又不说话。潘世卿并不是故意要对他说重话,三弟方才一席话让他忽然心生愧疚,可是他这样闹腾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先安稳度过眼前的坎才有心思谈及其他。
年纪此处,他的语气不再严厉:“不管发生什么事你总是我的弟弟,我也不乐意见你委屈。对付南怀珂的事以后慢慢再做打算,你回去好好过日子,切莫再闹出事端。”
潘世谦还是听大哥话,既然言尽于此,他实在不好再无理取闹,当下只好回了自己院里。
到了院中听说南怀秀屋里已经上了饭,他便知她根本没把死了一个孩子的事放在心上,又觉得此时再闹也没意思,便自己去看了三姨娘一回,宿在四姨娘那了。
且不说潘世谦怎么样子,近月倒是太子连连受挫。
先是河患再是旷朝,然后又是收买医官。最后这点和行贿没有两样,河患之事就是因为刺史贪污,太子居然又敢再犯。人常说勿以恶小而为之,何况这摆明了就是欺君,皇帝不满可想而知。
责备的敕书连下两道,太子郁闷之情溢于言表。为了讨好父皇,他自请去三皇子府中清点核查捐赠的物资,却不料皇帝已经将这项差事默认给了八弟。
倒不是说皇帝主动要将这一项交给萧砚,而是萧砚本身就依附于三皇子,自觉自发地去替三哥分担一些事情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不过皇帝还是赞许有加,破天荒地把他召去御书房夸赞了几句。
太子更加颓丧,连一向不得宠的老八都能得父皇之心,自己居然在这关键的时候居于人后。
太子妃并不能在这一项上对他有所帮助,只能在别的方面努力。为了哄他高兴花了不少心思,歌姬舞娘一个也没少往家领,奈何太子就是不肯对她笑一笑。
说来可怜,外头无限风光的太子妃到了东宫里头,也不过是个要忍受夫君心无定性的无奈妻子。
今天太子宿在这个宝林那里,明晚住在那个婕妤处,又有昭仪庶妃一堆,轮到夫君属于她的时候所剩无几。莫说成为夫君心中唯一,就是占据一成的地方也难,饶是如此,作为主母,大大小小的事又不得不劳心劳力打点着。
所幸太子妃的生辰就要到了,她便打算在东宫大宴宾客,让夫君好好高兴一下。
第184章 意在沛公
东宫顾名思义建于皇城东侧,全宫模拟皇帝宫禁,府内官阶明确,俨然一个完整的小朝廷。
太子东宫花园内石阶石桥纵横交错,林路婉转溪水九折,并造有石泉喷水。另铸造宝炉镂刻怪兽神鸟于其上,其间镶嵌砗磲珊瑚不计其数。总之一国储君之风,令人称羡。
太子妃之宴,京中贵戚显宦之女眷无不往贺。野味河鲜琳琅满目,舞姬乐手助兴不衰。时值冬日又是阴天,殿内殿外都点着灯火加以照明。
“哎呀好香呀,”席间有人夸赞:“怎么这么好闻,像是兰花,这时节哪里来的味道?”
“是灯油的味道,太子妃娘娘别具匠心在灯油中加了香料,所以青铜灯盏里会散发出灯火香味。”
“真是别致。”
远处太子正坐在主位上,手里端着酒杯、口里嚼着鹿肉,醉醺醺地在观赏歌舞。
连日来压力重重令他心生倦怠,怨望之余万种愁思一时竟难排遣,加以酒入愁肠,三杯亦醉。
太子妃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这个生辰她本不欲铺张浪费,此情此景完全是为了哄太子高兴而做,可是显然,太子丝毫不能领受她的好意。
她心中惆怅,起身往园中去散心,没走几步就听远处叽叽喳喳的声音响个没完。沿着蜿蜒溪水行至石桥,只见几名赴宴的小姐们正在桥上看溪中游鱼,一时间嘻嘻哈哈的声音婉转动听、悦耳动人。
她心中感慨万千,想到自己未出阁时也是这样明媚动人,成日里怡然自得无忧无虑,哪像如今终日忧心寝食难安。
当年听闻自己将要嫁给太子,她心中也是万般欣喜的,一国储君,天下哪个女子不想嫁呢?那时她想着以自己的才情,未来必定夫妻恩爱举案齐眉,却从未细想太子府中美姬如云,自己究竟能够分得多少恩宠。
事实总是比幻想来得残酷,要说美貌,府中比她高者多如牛毛;要论才情,阮侧妃顾修仪都不在她之下;要说万般春情柔媚放浪,碍于身份她更不可能施展得开。
她并不比别人更好,相反因为要承担起正妻的职责,在太子面前她显得比寻常姬妾更加无趣。
太子妃在心中默默叹了口气,越看那些明媚得像鲜花的姑娘们就越觉得刺眼。她悄没声绕了过去,到了溪水尽头那边,就见一个面薄腰纤容貌淡雅的女子,正袅袅婷婷坐在栏杆边像是正在等人。
正是南家三小姐南怀贞。
太子素来喜欢容貌秀丽如雪的女子,夫君心仪怀贞,这一点太子妃早就已经知晓。只是碍于府中早有许多姬妾,怀贞又是国公府的女儿,太子再纳她过门屈居人下她未必愿意。因此他每每总是亲近她说说话,却并不敢有实质的追求举动。
此时她已经看见了太子妃,连忙起身迤迤然行了个礼,南怀贞一笑,嘴角下两个梨涡甜美可人。太子妃心里叹了口气,想到自己被府内诸事折磨,这两年每每照着镜子都觉得显老不少,心里就没了兴致。
她强打精神笑容满面的迎上去问:“怀贞,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
“娘娘,我不是一个人呢,方才我和大姐在这里说话,此刻她去更衣了,刚走一会儿,我就在这等她。”这几年太子府和潘家走的近,潘家又和南家走的近,因此太子妃和怀贞怀秀也是相熟的。
“哦,怀秀也来了呀。”
“是。”
“是和潘家三公子一起来的吗?”
“是呀,姐夫来了,潘家大公子也来了。”
“我听闻她和你姐夫相处得并不太融洽。不知近来可好些了?”
怀贞听此面上露出遗憾之色说:“想不到娘娘也听说了,让太子妃娘娘见笑了。”
“我知道他们两个都是急性子的人,一时难以相处也是有的,只是夫妻间更重要的是磨合,过个半年也就好了。”
若是半年之后还不好呢?怀贞没有将这话说出口。
听说最近潘世谦又抬举了两个丫鬟做姨娘,这是存心要和大姐对着干呐。怀秀气的跑回来哭诉了几次,可是二太太又能怎么样呢,说破天去这事潘世谦也没理亏呀。何况说到底,仿佛还是怀秀错的更多一些。
太子妃见她面色有些哀愁,不免劝道:“我晓得你担心你姐姐,不过夫妻本来就是这样,合得来呢那就最好,合不来也是没有办法的。你该劝劝怀秀,大家相敬如宾就是最好,没必要非要谁让着谁,互相退一步也就是了。”
“这我都知道,”怀贞忍不住说:“只是真要做到总是难的。”
太子妃不以为意:“这就是她的不是了,只要夫君高兴,多纳几个姨娘也没什么的。”她说完这话心中一动,看着南怀贞姣好的脸庞心中思绪万千,半日说:“这里太凉了,我们去前头亭子里等吧。”
怀贞怕怀秀回来寻不得她,太子妃却道:“我且带你避避寒风,让你的侍女留在这里等着她就是。”
南怀贞想着也好,喝了酒再吹风本来就易得病,不如去亭内小歇片刻。于是留下自己的侍女便和太子妃同去。
却说这亭子原来是盖在水上的,四周俱是游廊曲栏也是别致,且四面有雕镂装饰的窗户,天凉时关上俨然一间小屋,十分挡风保暖。亭内宽榻屏风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在这饮茶作乐也别有一番风情。
二人说了会儿针绣的话题仍不见南怀秀过来,怀贞恐姐姐喝了酒别是在哪扭了摔了,说话间就要去寻。
太子妃按住她坐下,自己起身说:“你且坐着,今日我是主你是客,没有叫你劳动的道理的。你等着,我去替你寻你姐姐,保不齐是在哪遇见熟人耽搁了。”
盛情难却,怀贞应下。
于是乎太子妃带着自己的三个侍女往外去了,到得门外留了一个在门口说:“你在这守着,除了太子殿下之外,不要再让人靠近。”又对另一个说:“你去找怀贞小姐的那个侍女,引她去别的地方。”
安排妥当,她走了两步像是有些迟疑,回头看看亭子又低头想了一下,终于还是毫不犹疑地往宴席的方向回去了。
第185章 九折溪旁
东宫舞姬个个身材苗条,肌如凝脂腰似春柳,就算不是国色天香却也称得上妖艳妩媚。
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看到这些天仙般的美女个个都为之倾倒不亦乐乎,真可谓是酒不醉人人自醉。众人闻着灯香、酒香,皆欢畅喝得酩酊大醉。
太子妃回来时太子已然酒酣眼花,她挪动住碎步上前挨到他身边小声说:“殿下,臣妾在园中长溪亭为你准备了一份惊喜,请殿下移驾一观。”
“长溪亭?什么东西这样神神秘秘?”
“殿下随我去看一看就知道了。”
见她说的这样神秘,太子本就对宴会有些意兴阑珊,当下便同意邀请,披上大氅,夫妻二人一同朝园子里去。满园里绣带飘摇,冬花凌霜而开,溪流九折,踏雪脆响,太子酒醉眼花看之觉得甚美。
一路上二人相对无言,太子妃几次开口试着起个话头,都被太子冷冷浇灭了热情。
“这场宴会殿下可还满意?今日的舞曲臣妾督促乐班和舞姬提前排练了一个月,想来殿下应该喜欢。”
“也就如此,和往常的也没什么不同。”
太子妃又温柔地问:“那菜色可还合殿下的胃口?”
“嗯。”太子只觉得烦躁,一点也不想在这些家常的问题上绕口。
这样冷淡的回答,太子妃脸上都快挂不住了,强忍着想哭的冲动,太子妃最后又试着问:“殿下冷不冷,要不要添件衣服?”
“不必。”
她本来还是犹豫的,如果太子多和她说些话也许她就改了主意了,如今眼瞧着要讨好他已然是没有其它办法了。妻子做到这一步,不能说是不心酸的。
身为显贵人家的女人,自己的夫君宠爱谁都可以,任何时候她都可以装作大度不在意的样子,可是真的把女人送到夫君面前去,她这还是头一回。
反正方才看怀贞两颊通红也是吃多了酒的样子,太子又喝得这样醉醺醺,将来计较起来,就说是二人醉酒情不自禁好了。
太子妃想得很好很简单,到那时怀贞是不想嫁也得嫁过来,想来太子得偿所愿也会高兴。何况南家应该也会乐意,两个女儿一个嫁去国伯府一个嫁到太子府,这样的联盟不是更加强而有力吗?怀贞若是不高兴,等她嫁入东宫自己再好好补偿她就是了。
这样想着,到了长溪停处太子妃煞住脚步说:“亭中有殿下朝思暮想的东西,殿下请去看一看吧,臣妾在这侯着。”
太子疑惑,只身往前走去,推开门进去。但见四下门窗紧闭,阴天无力的光线穿过窗户纸投射进来,暗影灰亮中,有一个美人正半背对着他而坐。
此刻她像是有些等久了正昏昏欲睡,一手撑在案几上、纤纤细手托着香腮,露出的小半脸清秀典雅,和着昏幽的光晕恍若仙女下凡。太子有些眼花,揉了揉眼睛眯眼看,觉得这是好像是怀贞。
都说这酒是壮胆药,也说这酒是催情药。太子本就已醉,此刻忍不住悄声走上前去,闻着她身上淡淡的体香,已然心旷神怡不能自持。
却说太子妃留在外头瞧了一会儿,眼见没有大碍便打算往回去。
走不了几步就见前头来了一堆人,她心里一跳,心说这是怎么回事,大冷天的不好好在席上吃酒怎么都跑了出来?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长溪亭,赶紧上前几步问众人所谓何事。
人堆里潘世卿笑着说:“娘娘没听说吗,席间有人说眼见一对仙鹤落在了园中长溪亭附近,所以大家都想亲眼看上一看。”
这仙鹤是一鸟之下万鸟之上,如此特别正像身为储君的太子,莫不是天降祥瑞?众人都想一睹奇景,因此结伴而来。
太子妃一听瞬间就懵了,她方才一直在这只离开了一小会,根本没有看到什么所谓的仙鹤奇景。何况仙鹤冬日都迁去南方过冬,此刻又怎么会降临到这,这样不着边际的谣言是谁在宴会上传播的?
更要命的是,太子和南怀贞就在长溪亭中,这一下这么多人过去,保不齐要闹出什么乱子。
太子妃看了看站在潘世卿一旁的潘老三,想到半年前南怀秀和潘世谦的事情,二人在那南二小姐的生日宴上丑态毕现。若是太子此刻也出了这种事,岂不是成了天下的笑话,皇帝岂能容忍?
必须得把人都遣走才行!
众人四下张望都在寻找仙鹤,越走就越接近长溪亭。太子妃眼见不妙刚要发话引开众人,就听身后长溪亭内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随后是“救命”声和叫骂声。
众人都是一惊。
“什么声音?”
“怎么有求救声?”
“好像是女子的声音?莫不是有人借酒行凶?!”
人群里潘世谦也是一愣,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呢?他刚想起来些什么,身边大哥就狠狠拍了他背一下道:“蠢了?是弟妹!”说话间已经朝着长溪亭冲了过去。
他赶上前一脚踢开门,就见一个衣着锦绣的男子拉着怀秀不放,怀秀一张脸吓得都快变形了,一见了他忙就喊:“大哥救我!”
潘世卿想都没想,冲上去扑住那个男子就是一顿老拳,又闻着他身上酒味甚重,知道必是哪个客人酒后失态想要轻薄弟妹。
在东宫宴会上动手确实不妥,可是若是他不立刻动手,旁人怕会以为是男女在此苟且。孰轻孰重他在转瞬间就想明白了。
潘家可不能再因为这个三弟媳丢脸了,既然她嫁过来了潘家那就是潘家脸面的一部分。如今这事不管究竟是怎么发生的都好,必须在第一时间对外明确表现出一个信号,那就是三弟妹是被人非礼轻薄的,她是受害者。
那被打的人许是怕丢人还是怎么的,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不吭声,潘世卿更是往死里下力气揍。三五下拳后,那人实在忍不住“哎哟”喊了声疼,外头太子妃冲进来嚷:“别打了,不许打!”
潘世卿仍不住手。
太子妃急的大喊:“潘大公子,不得无礼!这是太子殿下!”
什么?太子?
潘世卿立即住了手,此刻潘世谦也已经跟了进来,一见榻上的南怀秀衣衫不整的样子,顿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第186章 长溪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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