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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女威武-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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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太太虽然蠢,可也知道这其中多少牵连着大少爷。此时一听也急了,忙在背后推了南崇铭一把。
    他绷着脸说:“这些事怎么好叫你去做,既然是府里的丫鬟,叫人打发出去就完了。”
    “大哥也太好心性,所以才养出这样的刁奴欺上瞒下构陷主子。既然大哥是个善人,我不介意来唱这个白脸。小牟小张!”
    方才进入院子后就站在廊下止步听令的两人,立刻应声进了屋内:“小姐有什么吩咐?”
    “将这丫头用麻袋套起来,乱棍打死。”她下了死令,声音却婉转动听不见煞气。
    “等一等!”南崇铭坐不住了,这丫头是他安排的,打死这丫头事小,真正打伤的是他的脸面。
    南怀珂笑着请他坐下说道:“不必劳动大哥,你且坐着就是。大哥方才要赶她出去妹妹甚感欣慰,我知道大哥也是心疼我被人冤枉。只是这事必须做出个先例,否则底下一个个学着恶奴欺主,将来二婶可要怎么管理内宅?”
    这话在理,南崇铭想反对也答不上来。
    小张小牟两个鬼灵精就立刻就上去拖了丫鬟出去,丫鬟顿时大嚎:“大少爷救我,大少爷救我!奴婢一言一行可都是听得大少爷的吩咐呀!”
    这话出口南崇铭也不想救她了,当即一拍桌子呵道:“把她那张嘴给我塞起来。”
    小牟没有动手而是看向南怀珂,后者摇了摇头,便没有人把南崇铭的话听进去,而是直接把人拖到院子里塞进麻袋。
    “我让你们把他的嘴塞起来!”南崇铭气急败坏追到院子里,指着站在一旁的自己的小厮骂:“你聋了不成,快把她的嘴塞起来!”
    小厮刚要上前,那边小牟已经将袋口系得结实,抄起棒子挥开就撩在了小厮身上,回头还装模做样道:“哟,您可当心点,这边行刑呢。”随后和小张一起霹雳巴拉将棍子落了下去。
    这边打得热火朝天,棍棒无眼,一时谁也不敢上去拦阻。丫鬟缩成一团蜷在麻袋里,也分不清哪是脑袋哪是肚子哪是背,总之一顿乱打,痛得她叫连连:“大少爷,救命呐!我听的都是您的吩咐,这才指证的二小姐,少爷救命!”
    两边的人都互相对看一眼,低下头不敢看南崇铭。南崇铭急火攻心指着行刑的小牟小张大声道:“打,打不死不要停手!”
    要说南崇铭也算得是年轻有为,有国公府撑腰在外头颇得脸面。一路从年少走来,娶妻成亲入仕为吏为官全都顺风顺水,却没想到在自家后宅失了手。
    台阶下的小牟小张打了有多少下不知道,总之每一下都是下了死手。这是宫里学成的功夫,每打一下是要了受刑人的命、还是保命、还是致残,那都是有讲究的。
    今天不用说,按着小姐的意思是来索命的。
    丫鬟早就不出声了,两人还是多打了二十来下,谁让她敢诬陷二小姐呢?当场围着这么多人,杀鸡儆猴这个道理小牟小张心里还是有数的。
    “小姐……”小牟上前来讨示下。
    南怀珂微微一笑问自己的堂兄:“大哥,要不要看一下?”
    南崇铭摇了摇头,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血肉模糊的一团,那麻袋都已经隔不住血印,斑斑痕迹让人作呕。
    姨太太上来怒道:“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丫头不过是——”
    南崇铭道:“这丫头勾引少游才引得他溺水身亡,如今已经责罚过,也算了却了。”
    “可明明——”
    “姨母,”南崇铭皱了下眉道:“少游如果能洁身自好断不会是这个下场,今日这院里死了两个丫鬟也算送了他一程。他死的本来就不光彩,见好就收不要再闹大事情。我会让母亲替他好好治丧,停灵七七四十九天,你也该知足了。”
    “崇铭你们……南怀珂,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姨太太气结到说不出话,满腔怨气无法宣泄,只能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南怀珂。凭着她方才的言行,自己心中已经认定她是真凶。
    其实她是不是真凶这是无解的事,南怀珂做的干净,半夜三更夜深人静,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查出来。
    此刻她面不改色,面上挂笑回望姨太太。周朱氏,你可还记得这里曾有一个叫周吟秋的姑娘,有没有想过逼死别人女儿的同时也损了自己儿子的阴骘?
    姨太太见她丝毫未见心虚,牙根都恨得痒痒,南崇铭却又不肯替她做主。她想起自己终是寄人篱下,许多事情未免无可难喝,不禁懊悔起当初带着儿子上京的决定,当下只得淌眼抹泪又回去哭她的儿去。
    南怀珂冷眼见她退去,便向南崇铭招呼一声打算离开。刚提了裙摆下了台阶,外头水仙就奔过了过来嚷道:“小姐,知夏让他们捉走了!”
    小牟正站在她旁边,听了这话把眉毛一拧问:“谁?”
    水仙看了一眼南崇铭,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南怀珂道:“你别害怕,谁把知夏捉走了?”
    水仙抬头说:“是二太太,二太太说知夏损坏御赐之物是对皇上的大不敬,正捉了要打,小姐快去救她!”

第48章 惩婢泄愤

  
    二太太离开姨太太的院子后,那时知夏正在屋里陪崇礼写字。有人来报说今天府里整理库房,有几样长房这里的东西从前一直在库房暂时收着,如今让她去拿回来。
    知夏想着这是很平常的事情,也没有细想就跟着去了。去了那里看,左不过是一些珊瑚摆件、瓷器碗碟、柜子屏风什么的,倒也没什么不妥的地方。
    她心道那屏风也太大,碗碟摆件也忒多,正想着回去找荷香水仙一起来拿,库房小厮提议:“姑娘要是觉得不方便,我们这边可以派两个人帮着一块送回去。”
    知夏想了想点头同意,总好过来回几趟浪费时间。那几个小厮就将装瓷器的盒子收起来,知夏自己则捧了一株小巧的宝光珍珠珊瑚树走在前头。
    回到院中将东西放下,小厮取出册子一一核对检查,等到了宝光珍珠珊瑚树时,左看右看忽然哎哟一声。
    “怎么了?”知夏此时还并没有意识到什么。
    小厮道:“姑娘,让你捧着这宝贝回来,你怎么反倒给弄坏了?”
    知夏上前来看,果然那珊瑚树的一根枝头不知什么时候断了下来,知夏吃了一惊反问:“这东西怎么这么脆?不过是搬动了一下怎就折断了?”
    她这一路过来没有磕过碰过,一直小心翼翼,怎么就会坏了呢?
    小厮道:“如今这宝物坏了可就麻烦了。”
    知夏瞧他担心以为他是怕被牵连责罚,于是笑着安慰说:“这有什么,左右是我们院子里的东西,坏了就坏了,也不会有人追究你们。我们小姐往日对下人最是宽厚,你们且宽心就是了。”
    小厮却冷笑着说:“姑娘误会了,就算要追究也不是追究我们,是姑娘碰坏的。”
    这话听得无比刺耳,她好心安慰,对方倒急不可耐撇清关心。于是知夏心里“呸”了一声,心说怎么可能是我,分明是本来就坏的。只是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不再去理会这话。
    小厮却不依不饶:“姑娘对不住了,这事——你得跟我们去和二太太回话。”
    “凭什么?你们不是说这东西本来就是我们院了的吗?”小厮一本正经的态度让她着实吃惊。
    “姑娘有所不知,是你们院里的没错,可这东西本来就是件稀罕宝贝,更不得了的是这可是御赐之物。姑娘不懂,见御赐之物如同皇上本人,损毁御赐之物可是欺君之罪。姑娘有面子担待的起,我们底下这些人可担待不起,还是姑娘去二太太面前替我们说两句好话吧。”
    知夏这才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远超她的预计,心说这几个人到底要干什么?及至见到二太太,看到对方的神情,这才晓得自己掉进了对方的陷阱里。
    二太太牵扯进来可不会轻易了结,知夏心中大骇。小姐那边正有棘手的事,眼前这事必和那边脱不了关系,二太太这是要向小姐示威啊,自己会不会成为小姐的拖累?
    太大意了,太大意了!
    “知夏,你跪下。”二太太突然发话。
    知夏性知这是要对她动真格的了,但她并没有做错什么,那株小珊瑚树必然是一早就已经坏了,只是她断然没有想到这一层,因此也不曾提前留神检查。
    然而小姐有她的难处,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和二太太较上劲,她细细一想,只能咬了咬牙跪下。
    二太太心中冷笑,这丫头自幼和南怀珂一起长大,发落了她就是卸下南怀珂一条胳膊。到底是个丫鬟,她对付不了南怀珂难道还惩治不了一个婢女?
    “知夏,你损毁的珊瑚树可是陛下御赐给我们府上的,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罪过?”
    说通俗点,损毁御赐之物和行刺皇帝没有不同。说轻了叫蔑视皇权,说重了就算谋逆造反,反正杀头也是不为过的,左右都是皇帝弹指一挥的事情。
    知夏的额头沁出了一层细汗,门外忽然一个人影走来说:“什么罪过都好,自有我一力承担。”
    她回头一看,惊喜地喊了一声“小姐”,随后忽然嘴角一耷拉:“我——”
    “别说了,知道。”南怀珂走到她面前,低头看她一眼温柔地安抚。
    二太太不禁嘲讽一句:“珂儿来得倒是真快,可见这丫头对你有多重要。”
    “大哥明察秋毫,查明真相就放我走了,这还是二婶教导有方。”南怀珂微微一曲身反唇相讥,随后正色问:“二婶当真要为了这点小事和知夏、和我过不去?”
    “不是我要和你过不去,这丫头损毁上赐的宝贝,这种罪名我们是担待不起的。”
    “御赐之物意义非凡确实不能损毁,可是事情总有一个万一。古往今来真遇上这样避无可避的意外,也很少是有人追究的。陛下宽厚,必不会深究。”
    “你这话说的倒轻松,很少有人追究不代表没有。你还不明白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个道理,外头妒忌我们国公府恩宠的小人大有人在,府里每个人都该谨言慎行。要是真有人追究起来,今天这件事就不是小事。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点一滴都不容大意。”
    二太太说着这话颇有长辈的气势,言毕得意洋洋看着南怀珂,却忽然听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婶也太大惊小怪了,皇恩荣辱岂是这一株小小的珊瑚树可以操控。”
    “这里头的意义巨大,你不懂我不和你一个晚辈计较。等我教训了这丫头,你以后自然会明白我的苦心。”
    “二婶要如何处置知夏呢?”
    二太太嘴角一勾,一字一顿道:“如你方才惩戒丫鬟一样——杖、杀。”
    先是南崇铭、再是二太太,南怀珂今日对这对母子已经很不耐烦,一张俏脸瞬间冷得如腊月冰霜,语气凛冽道:“我看谁敢。今天谁敢动知夏一下,我就要他加倍奉还。”
    二太太没想到她居然说的这样干脆,将对自己的不敬光天化日摆上了台面。这丫头疯了不成,真不清楚自己在这个家只是个晚辈?

第49章 一恶到底

  
    南怀珂知道她的心思,也知道她的不满。
    这都无所谓,她不要做什么上慈下孝的晚辈。他们可以指责她、谩骂她,她不需要那些和顺的假名声。前世她是多么敬他们、爱他们,识大体、懂分寸,可是他们是怎么对她的?
    此刻看到二太太生气郁闷,她反而从心底生出一股快意,忍不住又干笑几声,笑过后却忽然心头一阵悲凉划过。
    她从前不是这样的,如今却被他们逼成一个冷心冷肺、咄咄逼人的恶人。既然如此,那她就一恶到底。
    “二婶,谈到陛下的恩宠,那珂儿也要好好问问你。既然这是御赐之物,既然这东西这样珍贵,既然您这样看重这株珊瑚的意义,那为什么还要分给几个小厮去做这事?为什么不把御赐的东西单独收藏起来,却偏偏要和其他的劳什子收在一起?究竟是知夏毛手毛脚在先,还是你不敬陛下在先?”
    二太太没想到她会掷出这一段措辞,呆了半晌一时无言以对。
    那御赐的宝贝她往常都是好好收起来的,今天为了陷害知夏,这才搬出来和其他东西放在一起,没想到却被对方心细抓了把柄。
    南怀珂从容道:“二婶不必害怕,你若不责怪知夏,那我也不会难为你。”
    二太太怒道:“你为难我?珂儿,二婶这么告诉你吧,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二婶说的是,我只是个晚辈没有资格指手画脚,那我该去找个有资格指手画脚的来。”
    “你说谁?”
    “进宫找太后啊,上一回二婶和大姐在太后宫中的精彩表现,太后可是至今记忆犹新呢。”
    二太太气不打一处来,她这是摆明要为一个丫鬟和自己作对,让她当众下不来台面了。这长房的女儿怎么这么可恶?简直是专程回来和他们作对的恶鬼!
    此时此刻周少游是不是她杀的已经不重要了,不管是谁,他们都把这不详的祸源认定到了她的头上。
    自从南怀珂回来,这个家就没有顺遂过,或者确切些说,是他们二房就没有顺遂过。不管做什么,总有这死丫头像只拦路虎一样挡在面前。
    二太太压抑了半天的怒火愤愤问:“难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哪知南怀珂一笑反而说:“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心念急转,她已在心里飞快打下一个主意:“不过一株珊瑚,再值钱也有个数目,何况说穿了也就是陛下赏给我父亲的一个玩物,表彰他的劳苦功高。只因父亲长年驻守边疆才由二婶替我们收着,二婶的功劳珂儿自然难忘,只是也不过如此了。”
    “你这什么意思?”
    南怀珂走了两步到下手坐下说:“知夏,你去把三太太请来。”
    “是。”
    南怀珂笑着对二太太说:“二婶,我方才都说了,一株珊瑚再名贵也总有个数,可是——”她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顿了一顿这才说:“可是我们南府名下这么多的地,每年春秋两季的租子和打下的粮食,那都是没有数的。”
    “你打什么主意?”
    “都说过了板泉沟,土地都姓南,听说咱们南家的地比京郊一个村子统共的土地还要多。其中一小部分爷爷在世时分给各方各院做了私财,余下大部分则租给了佃户庄头。这一年究竟是收了多少租子和打下多少粮食,我实在是好奇。”
    二太太警觉地问:“你想插手庄上的事?”
    “二婶多虑了,我的意思是咱们田庄上那么多事,眼看又要开春,庄上事情多得不得了。姨太太又痛失爱子,二婶失了外甥,既要安慰姨太太又要操持表少爷的丧礼,真是百上加斤,忙上加忙。你瞧,这珊瑚树不就是忙中出错的下场。”
    二太太听了这话心想,如今一开春确实是要忙得不可开交,妹妹失了独子必定闹得凶狠,为了安抚她少不得停灵七七四十九天大办一场。开丧送讣闻、对坛超度、解冤洗业、买制棺椁等,还有这一大家子的各种琐事,一想起来就两眼发昏。
    光是想想就觉得力不从心,可是这南怀珂到底要干什么呢?问她是不是要查收田庄的事她又说不是,既然不是又说这做什么?
    正想着,外头三太太来了。
    三太太才进门,南怀珂就起身问了好,随后重复一遍方才的顾虑最后笑嘻嘻道:“人说为人父母天下至善,为人子女天下大孝。珂儿想着,对二婶来说,眼下最重要的是就是姨太太和表少爷的事情。开春田庄上的事情,不如就请三婶搭把手帮着操持。”
    这是要分二太太的权!
    话音刚落,一直在外偷听的南怀秀冲了进来喊:“你住口!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你多嘴!”
    “大姐,”怀贞在后头拉她胳膊劝:“你别着急,二姐也不是外人呀。”
    “你怎么胳膊肘朝外拐?”怀秀恨铁不成钢,推了妹妹一把跑到母亲身边赶紧说:“母亲可千万不要搭理她,家里的事情怎么能够假手于人?”
    二太太却不好搭女儿的腔。
    家中总有一个主事的不错,但这不代表旁人不能过问,她若不肯反倒更显独断专权。何况只是搭把手帮个忙,自己手中已是多事之秋,再要拒绝难免惹人非议。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三太太呢?
    早些年三太太刚过门的时候她是十分提防对方的。三太太不仅出生书香门第,而且品貌端庄,颇得合府上下的赞扬。更重要的人,这是一个极为聪明的女子。
    三太太是家中的长女,她母亲早亡父亲没有续弦。所以才十岁起,三太太就学着做起了当家主母,将一个大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条。
    那时候昭惠郡主也嫁过来不久,她不喜欢管这些琐碎的事情,因此二太太就成了内宅的管事,一连当家几年,见了三太太这样的人才自然如临大敌。
    所幸三太太倒是个不争不抢的人,几次三番想帮着做点事被各种婉拒后,也就看懂她的意思知道安分守己了。
    再她后来青年丧夫,更加过起了心如止水的生活,和其他院子都没有过多往来,一心一意带大儿女从来不问世事。
    如今怎么和南怀珂牵扯到一块去了?

第50章 得不偿失

  
    “二婶觉得怎么样?”南怀珂还在那里笑吟吟地问,一张俏脸映在南怀秀眼里,简直就是个青面獠牙的恶鬼。
    南怀珂有太后撑腰,二太太到底是为难的,可是权力到了自己手中谁肯轻易放手?她冷笑道:“你想得是不错,只是三弟妹没有经验……”
    “二婶多虑了,我听说三婶从前在娘家就是主理家事的人,我想一定能不辱使命。”
    “话虽如此,”二太太看向三太太问:“这些俗务所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三弟妹,我是怕你辛苦,你一个人要看顾两个女儿,将来还有一个孙子,你自己觉得呢?”
    二太太适时的将问题抛给三太太,一双凌厉的眼睛盯着她,嘴角勾起的弧度耐人寻味。
    三弟妹,你要接手田庄的事可要好好想清楚。即使你答应接手,无论如何你都只是代管,这权力最后还是在我的手中。一旦我腾开手,你们孤儿寡母还想不想以后过好日子呢?
    南怀珂听了这话微微一笑,回头看向三太太道:“二哥二嫂的将来的孩子自有奶娘照看,怀碧怀湘也都十岁的人了,又不是要娘亲整天抱在怀里的奶娃娃。退一万步说,就算操心又能操心几年呢?再过个三年五载,两位妹妹就都要许人家了,那时三婶岂不更加清闲。不如现在就先试着上手熟练起来。”
    三太太本来突然被叫来就很疑惑,到这听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更加为难。
    为了三个孩子,她已经收敛锋芒不问世事,可偏偏她从来就生活在世事中,一步也不曾离开。如今是非找上了门,她该如何是好?
    此刻听到南怀珂提及她的一双女儿,她不由地想到了之前对方对自己说过的话:
    “三伯已经不在,大约怀碧怀湘的婚事也是要由二伯父做主了罢。不过也未必,眼看着不等妹妹们到舞象之年,我父亲就该回来了。父亲宽厚,想来在这件事上也会好好斟酌的。”
    她也已经听说,朝廷有意戍边换防。如果等岐国公回来得知在她女儿困顿的时候自己没有施以援手,那么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再想到那两个可爱的女儿,天下哪有母亲不为孩子操碎了心的?
    三太太握紧手中的帕子垂着眼想了一刻,终于抬起头看了看南怀珂和三太太答:“珂儿说的有理,我在府里吃了这么多年白饭,也总该要为南家出一份力的。”
    “三弟妹——”
    “二嫂,如今你正在困顿之中,少游的死已经让你们姐妹大受打击,我若再不相帮那就是火上浇油。俗话说观棋不语真君子,见死不救是小人,这时我若还要推脱那还怎么对得起你?既然你和珂儿都这么说,我一定义不容辞。”
    二太太差点呕出一口血来,她提?她何时提过?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南怀珂在作妖。
    三弟妹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自己再要拒绝那就真的是居心拨测、防着家人跟防贼似的了。
    再看看南怀珂一脸得意的模样,想到自己之前在太后面前失礼。如今若要为这事这么一闹,这小贱人再跑到宫里告一状,太后再对皇上说几句,那老爷那官还要不要当稳当了。
    罢了罢了,眼下只能先放一部分的权。
    “母亲!”南怀秀却不肯善罢甘休:“这个家是你和父亲说了算的,何时轮得到南怀珂出谋划策?”
    南怀秀正使劲给母亲吹耳旁风,突然听那边南怀珂冷声冷气说了一句:“二婶自有主意,那大姐又是在这操的什么心呢?”
    南怀秀吃了瘪对不上话,涨红了脸把“你你你”连说三遍,愣是顶不上一句。南怀贞赶忙拉拉她的袖子,向她摇头。姐姐敌不过人家一张巧嘴还要发狠,真是丢死人了。
    二太太拍拍怀秀的手对三太太道:“三弟妹,一会儿你跟我去屋里拿了庄上的账本去看,哪里不明白的就来问我吧。”
    南怀珂又道:“平日里底下小厮丫鬟月例银子发放的琐事,也一并交给三婶去办吧。”
    南怀秀嚷起来:“南怀珂你不要得寸进尺!”
    二太太也冷哼一声说:“这些事情我还能操持得了。”
    南怀珂心想也不好把她逼得太急,大权应当徐徐图之才更稳固,因而改口:“那让三婶帮着对账簿吧,二婶最近事多,免不了忙中出错的,要是发错了月例银子惹得底下怨声载道那可怎么好呢?”
    “一向都是按定数发放,怎么会出错?”
    “是吗?”南怀珂站起来笑吟吟说:“可是我院里的小牟小张,还有小蝉和翠浓都没有领过月例。”
    “他们是你从宫里带回来的,并不是我们府上的下人!”
    “太后赏的,他们从此就是我的人了,我的人自然要领府里的月钱。这也是太后的意思,这么说二婶明白了吗?”
    对南怀珂来说,这点月例虽然并不是多大的开销,但能恶心一下二房也让她觉得高兴。
    二太太咬着牙在心里将她骂了个狗血喷头,最后却笑起来客气地说了声“好,我给他们就是”。
    南怀珂也不惜礼数,立即欠身回了个礼:“二婶要是没有别的话,那珂儿先走了。”她带了知夏朝外头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说:“二婶,今天说了这么多,所幸我再多说一句。
    知夏也好谁也好,只要是我院里的人,旁人都是轻易使唤不得的,要打要杀也要经过我的同意。我最后说一次,如今父亲不在家中,长房的事情统统都要问过我,凡事要我点头才可以,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其实我也是白说,二婶是明白事理的人,想必能够理解。”
    她将这话说完,二太太却也没有回答。两人就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互相对看一阵,二太太率先冷笑一声,南怀珂便知道她听进去了,也不再搭理就自己径直走了出去。
    南怀秀急道:“母亲你看她这猖狂的样子!”
    “你懂什么?她有太后撑腰我能拿她怎么办?连她身边的鸡犬都跟着升天要造反了!”
    “那……”
    “秀儿,你不能再和她胡闹了,从今以后就是装也要给我装得和和气气。”
    南怀珂低下头不吭声。
    二太太又道:“你以为她如何呢,不过就是口甜舌滑太后宠着,你也可以。母亲培养你和怀贞这么多年为了什么?皇上还有几位皇子没有定下亲事,她这种性子哪个王爷皇子敢要她?娶回去家宅不宁在陛下面前也没有脸面。只要你们能嫁给皇子当了王妃,她在你们面前又算得了什么?你们都要给我好好争这口气!”
    南怀秀听了这话,一本正经地点头应了下来。

第51章 潘家兄妹

  
    雪已经化开,天气一日比一日暖。
    知夏进屋放下手中的东西,见南怀珂坐在桌前细看田庄的账簿,不由劝小心眼睛。
    南怀珂先问了崇礼如何,得知他出去玩了这才“嗯”一声。崇礼身边如今出门有小张和翠浓跟着,她是很放心的。
    “三太太揽了这活也就罢了,为什么每回还要把田庄的明细送过来让小姐看呢?”
    “大约是谢我给她找了份差事吧。”
    “哦我知道,这个就叫投桃报李。”
    南怀珂笑着说:“你说是就是吧。”
    田庄上的账神不知鬼不觉就到了她手里,她虽暂时不好动什么,但心里已经有了一杆秤。
    “小姐瞧着这账有问题吗?”
    南怀珂合上账簿说:“问题倒也不大……只是瞧着虽好却都不是我私有的东西,我也该学着置办一些,将来遇事手头也宽敞。”
    “小姐要花钱买地吗?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要不要和国公爷商量?”
    南怀珂笑笑没有说话,她是要置屋买田存下将来足够离开京城的梯己,可是她并不准备花自己的钱,若是可以空手套白狼那是再好没有的。
    又喝了几口茶她才说:“我想去庄上逛逛,看看南家的那些庄子也看看各房的地。听说一到秋收时节,那边地里金灿灿一片无边无际,风一吹就和海浪似的。眼瞧着也该撒种子了,去瞧瞧热闹也好。”
    知夏笑得高兴:“也是呢,自从到了京城还没有在外头好好玩过。这一去能好好逛逛。”
    “我也是这么想的。把崇礼扔家中,就咱们两个出去玩。”
    “那可好了,素日这小屁孩最麻烦,不是渴了就是累了。”正说着就听见外头说话的声音,知夏出去看了进来道:“看我说得多准,小张在那陪他踢球,这边就让翠浓回来取了茶壶过去呢。”
    南怀珂直了直腰舒展了筋骨笑着说:“账本我也看累了,咱们出去瞧瞧崇礼,也去后园逛一会儿。”
    花园那边的凉亭里,南崇铭、南怀秀、南怀贞和几位来府上玩的同辈朋友正坐在一块说笑。
    其中一个美服华冠的年轻公子正说着:“昨晚那姑娘容貌尤其丰美,手臂就跟雪藕一下饱满嫩滑,可惜他们几个没见着。”
    有人问:“比织女如何?”
    公子答:“织女也就这样了。”
    “那牛郎知不知道他媳妇下了凡却是来找你的?”
    南崇铭在一旁笑道:“看来世谦受用的很,难怪今天衣服都没换,我看你是从那直接过来的吧。”
    另一个生的眉清目秀的姑娘嗤笑一声说:“还说呢,三哥居然让小厮送信过来让我去那边找他,我才不去,就让他直接过来这边汇合。以为我是什么呢,哼。”
    这一对就是北安伯府的三儿子——南怀珂前世的夫君潘世谦、以及她的小姑子潘瑞佳。
    潘世谦摆摆手说:“妹妹就爱假正经,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哈,也就你们国公府不允许三妻四妾了,真是稀奇的很。”
    另一个公子哥道:“不允许三妻四妾却不代表不能金屋藏,你们说是不是?”
    众人又嘻嘻哈哈笑起来,南怀秀忽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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