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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璃姣-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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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秦修苦笑,“终究是我自己生生错过了。所以我们沁儿须得幸福!”

    抬手替秦沁将一丝散乱的鬓发别在耳后,他温婉一笑,“你的病,哥哥总会想法子帮你治好的。”

    想到自己一身的病、自己无果的爱还有哥哥的那份无望,秦沁终究忍不住了。

    “哥哥!”她一下子扑进秦修怀里嘤嘤的哭了起来。

    秦修轻轻将她搂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她的头发不说话,一双眸子隔着夜色望着亭外漆黑的湖面忽明忽暗。

    芙蓉簟,灯火通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用在风雨场其实更适合。自璃芗回来说第二日一早动身回阁子,如沫便一直在忙着收拾行囊。因是第一次,并不知道自己要带什么,忙活了半天璃芗实在瞧不过方才提醒,只需带了自己贴身换洗的衣服便可。

    如沫终于收拾妥当了,正要坐下歇息,一转身却见璃芗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外间喝茶,着实吓了一跳。

    “阁主!何时来的?属下竟不知道,属下怠慢了!”说着便要下跪谢罪,膝盖将将就要点地被璃芗拦了下来。

    “我来瞧瞧你收拾的可妥当了。”伸手给自己倒了杯冷茶,璃芗示意如沫不用忙活在一边坐着就好。

    见如沫依言坐了她喝了口冷茶,方才继续说道:“四位宫主催的紧,咱们明儿上路,只是回去尚有些路程,你银两多带些。”

    “是。”如沫应声。

    “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事了,你早些歇着吧。”

    璃芗站起来便往外走,如沫忙随上来送她,将要出门时,璃芗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望着如沫微蹙眉:“鸢焰来信说咱们之前送回阁子的那人被人劫走了。”

    如沫身子略顿了一下,抬头看向璃芗:“知道何人所为了么?”

    “不知道……来人身手很好又故意掩了手法,瞧不出。”拉了如沫的手,她柔声道:“明日起你便多费心吧。”

    “属下知道了。”

    璃芗轻轻捏了捏她的手,便转身出去了。如沫站在门口直到瞧不见璃芗的身影方才回到自己屋里,望着窗外漆黑的夜,长叹了一声便关窗就寝了。

    璃芗回到自己房里,果然赵聿又在外间的睡榻上躺着了,倒是难得的已经睡着了。在他身边缓缓蹲下,璃芗仔细的瞧着这张安睡的脸。

    这样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当真是妖孽呢。二老不过给他略打扮了下,便是天下第一美人。

    他的出生来历她不知道,他的武功更是比她还高,他……纵然世人说他冷心绝情,她却知道他其实很温柔。这样叫世间女子倾心的一个人,为何偏偏对自己情有独钟?

    秦修,与她便是过去。她死过一次,再重新活着便是她的福气。既得了这样的恩赐,她便不想再与过去有纠缠,那日在秦府她说的清楚明白。

    从前只知道义父,便一心觉得只要义父高兴她便安乐。如今她恢复了记忆,便多了这许多的羁绊,可人生在世太过短暂何况她寒毒深种,鸢焰虽说会找到法子,但终究也是个未知数,所以她没有抱过什么希望。

    这样的自己,要如何去面对他的一往情深呢?

    看着睡梦中微露笑意的赵聿,璃芗不由的也跟着展了笑颜,今儿就不赶他走了。她不在的三年,只怕玉簟阁许多事都由他担着,只因是自己托付他的。他从来都舍不得叫她伤神、失望的。

    她起身入内,轻轻的除了外衫上床歇息,却没看见她方离开便睁开的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面溢满了笑意。这一夜,璃芗睡得很安稳。

    次日寅时,璃芗、赵聿、如沫三人便赶着一辆车上路了。估摸着路上也许有些不太平,并未另叫马夫仍旧只是如沫赶车,赵聿和璃芗在车内仍旧下棋解闷儿。一来二去,璃芗的棋艺倒有些精进了,赵聿再要赢她须得认真对待了。

    因为选花魁时璃芗他们的一出戏,现今更多人打起了玉簟阁的主意,大家互相探寻又互相防范,就怕被人背后捅刀子又想着捅别人几刀才好,这下子江湖少不得有些不太平。门派之间总有些恩怨,借着这个由头相互间打打杀杀起来。

    这一下倒是方便了璃芗他们,等到陈州已经是两日后,他们一路过来居然安安稳稳的一个杀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到了陈州,如沫原本要走官道,说不容易引起注意,结果璃芗说要在陈州住一宿,明日改走水路。如沫便领着挑了陈州一家看着比较干净舒服的客栈投宿了。

    夜里,如沫伺候完璃芗回屋,赵聿又拿着棋来找璃芗下棋。一局棋杀得昏天黑地,待他们二人收官点子时,天色已黑了。

    璃芗推窗,凉风阵阵袭来,煞是舒服。看着窗外扑棱着翅膀飞远的鸟,她轻声道:“赵聿,我有一件事拿不定主意。”

    “你在想是杀是留?”赵聿一边收子一边头也不抬的问。

    “嗯,你说我该杀?该留?”她起身走到榻边,缓缓的躺了下去,一双眸子望着桌上摇曳的烛火,忽闪忽闪。

    赵聿伸手取过腰间的竹箫置于唇边,望了她一眼。

    “你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了,不过是你心善,下不去手罢了。”说罢,仍是一首《碧涧流泉》,倒去了几分夏日的暑气。

正文 第三十章

    自陈州改走水路,璃芗一行人的速度便快了许多。不过几日功夫已经自陈州西下,进入汾州。汾州有个很出名的酒,叫汾酒。据说是用汾河的水制成的,入口甘冽醇香,喝起来口感很好但是后劲十足,是以一般酒量的人只敢浅酌几口。

    这样好的酒,赵聿却能面不改色的喝好几坛子……璃芗望着船舱下面堆满的汾酒不禁咂舌,这人原来是个酒坛子,从前竟然没有发现。

    在汾河行舟两日,岸边渐渐的由错落有致的房屋变成满眼浓绿的树林。璃芗示意如沫在一处树林处停了船,当先带着她跟赵聿飞身而下,直往树林深处奔去。

    难得可以尽兴而奔,璃芗便运了十足的内力运起轻功。赵聿眼看她如离弦之箭一般往前飞了过去,便也提足了内力发力去追。两人都是高手,内力或有些差距,但璃芗的轻功身法特殊,又加上她身轻如燕,因此赵聿一时竟追不上。

    璃芗回头看着发力急追的赵聿难得的“呵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在树林中撒下一连串的美妙的音符。如沫自知实力悬殊,但自己又不识得路,因此也是卯足了劲的去追,但到底渐渐落后了,心中不由着急。

    “呵呵……如沫,你只管往前走就是,我们在前头等你。”正当如沫要喊他们时,璃芗的声音从前面的树林里传了过来,她方才安心只管往前奔走。

    往前奔走了约有一炷香的时间,忽然眼前一亮,哪里还有树林的影子,倒是一片开阔至极的草地。尽头蜿蜒的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美轮美奂,相当别致,想不到这样的好去处却藏在这样深的地方。

    璃芗正调皮的坐在一处栏杆上,晃动着双腿歪着头跟赵聿说笑着,眉眼间跳跃着的欢欣将脸衬得熠熠生辉,翠绿色的裙摆随着她前后摆动,在空中飞舞出美妙的弧度。隔了老远,如沫能时不时的听到那边传来几声轻笑。

    待走进了,璃芗方转头对着她笑道:“如沫的轻功大有长进了。”

    “阁主说笑了,这里?”环顾四周,如沫心生疑惑,“难道就是阁子了?”

    “呵呵,这里不是。”璃芗自栏杆上跳了下来,领先往里走去。赵聿、如沫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阁子外面瞧起来只是几幢相连的房子,但随着璃芗越往里走如沫的脸色越白,再痴傻的人走了这么几步路也瞧得出来,这里面布了五行八卦阵,不是知情人带着,凭他千变万化的阵法便只有对这五行衍变之术了如指掌的人才能破解了。

    即便她步步紧跟,仍旧一不小心踩错一格青砖,“唰”自她右侧一支箭便疾射而来,箭头闪着青光……有毒!要不是如沫被赵聿一把按倒,那此刻自己只怕毒发身亡了。回想刚才,她一身冷汗,朝着赵聿勉强一笑:“多谢公子。”

    璃芗静静的站着,待如沫稍微恢复了一些精神,方才转身继续往前,边走边笑道:“你好生跟着,不要踩错一步。”

    “属下无能。”

    “不妨事,”伸手轻抚过一侧栏边的紫色小花,璃芗轻道:“你只管跟着我走便行,这步法你不用记得,今日初七待到十五,这阵法便要换了。”

    “换了?”如沫惊道。

    “是呢,这是七代掌门布下的阵法,每到十五这阵法自己就会变的。据说当初是没有的,只是出了个叛徒,引了一帮豺狼虎豹进来祸害了不少阁子里的人,因此七代掌门一怒之下便杀光了所有人又布置了这个阵法。”

    璃芗在一处亭子里停了下来,环顾一下四周,便伸手抓起亭子中间石桌上的茶壶给旁边五个茶盏依次添了三盏茶,又示意赵聿和如沫随她一起在一边石凳上坐了。如沫仍是一脸紧张,脸色仍旧有些惨白。

    “玉簟阁七代掌门,想来惊才绝艳吧?”这一路,赵聿难得的感慨了这么一句。

    他一路相随,看着璃芗只是在前面分花拂柳的走着,时不时摸摸花草树叶,状似闲散但以他的武功如何看不出,那一些花草后面隐藏的都是要夺人性命的东西。有些看上去只是简单的一个柱头上面暗藏了机关,被璃芗不动声色的按了下去。

    “当然!师父总说玉簟阁出了三十三代掌门,唯独七代掌门天赋异禀,只是可惜了她的惊世之才世人却无缘得见。”

    “璃儿只怕与那七代掌门不相上下吧。”赵聿笑道。

    “你又知道了?”璃芗忍不住剜他一眼。

    “你三年多不曾回来了……这每月一变的阵法你却走的稳稳当当,可见你对五行衍变之术了若指掌,”赵聿惊叹的望着璃芗,“再加上你的武功,你的才情……我自然晓得。”

    “哼……”璃芗并不答话,这阵法自她入阁七岁时,她便都破了。师父虽然说过她的天资不下于七代掌门,但师父总是嫌她太过心软。总是对她说:要做掌门,便不能在心中有亲疏之别,更应断了情爱之心……她,没有做到。

    “阁主,咱们现在就坐着喝茶?”如沫现在手足无措又经历了一场生死,已经没了往日的镇定。

    “不,他们到了。”

    “啊?”如沫四处张望了一下,没看见有人来啊。

    “噗……”赵聿瞧着如坐针毡的如沫暂难忍住,笑了出来。

    “如姨,你且安心坐着吧。”他走过去将如沫一把按在椅子上,笑道,“有你们阁主在,又是回阁子去,你还担心什么?这里的景致这般好,倒不如好好的赏下美景!”

    “你倒不怕我害你?”闻言,璃芗歪头瞧着赵聿,揶揄道。

    “啪!”赵聿难得伸手在璃芗光洁的额头上点了一下,“笑话,你能舍得害爷?”

    他广袖一甩,在璃芗身边坐好了,支颔看着她柔声道:“你若要我性命又何须这般费事,只管说就是,我断不会不肯的。”

    “你……”璃芗闻言脸色一暗,朝他恨恨的瞪了一眼,“你的命就如此轻贱?我……”正要再说,亭子后面一丛竹林内三个人蓦然出现!如沫忙站起来挡在璃芗身前,璃芗瞥了眼这样护着自己的如沫,神色不明。

    “贵客自何处而来?又要去往何处?”来人走到近前隔着亭子对着他们作揖行礼,十分客气的问。

    “镜湖的红莲开了么?”璃芗自如沫身后转出,轻声问。

    来人听闻俱都一震,抬头一看顿时眼中含喜,其中一人当先跨前几步颤声道:“阁主总算回来了。”

    “嗯,你们都好么?”望着眼前三人,璃芗心中感慨,三年不见他们也都长开了呢。如今……独当一面了吧。

    “好,属下等都很好!阁主请!”说罢,那人瞥了一眼璃芗身后的赵聿和如沫二人,便当先领路往亭子后面竹林处去了。

    待走到竹林内才发现,远远看着不过几排竹林,其实纵向很深,竹子的种植显见得也是按着先天之数来排的。绕过竹林便看见一个一条河蜿蜒而流,河边有一个小巧的码头,已经停了一艘船。

    这船小巧景致,堪堪只容得下六人。如沫心中好奇,私心觉得不是偶然却想不通是如何得知有三人来的。跟着他们上了船,他们中二人便一前一后撑篙起锚,顺着河流蜿蜒而下。

    一路上,那当先领路的人时不时的偷眼瞄着璃芗,又十分警惕的看着赵聿跟如沫。瞧着他自以为不明显的动作,璃芗实在忍不住笑了。

    “凌清……你怎的还和从前一般,偷看人都不会。”

    被璃芗出言点破,凌清顿时面上一红,但转瞬间便恢复了正常。如沫仔细瞧去心中暗惊,这个长相清秀叫凌清的少年,一双眼睛漆黑锃亮,呼吸浅淡绵长,身手只怕比自己要好一些。不由叹了一声,这便是阁子里的人么……跟阁子外面的他们,云泥之别呢。

    “阁主,此次还带了朋友,不知安排在哪里歇息?”

    “如沫就安排在前次客人来访的水榭吧,”璃芗瞥了眼凌清,“这位是逸公子,你将他安排在望月台。”

    “我不去,璃儿住哪里我就住哪里!”一直沉默的赵聿终于忍不住出声了。自那个凌清出现,那人的一双眼睛就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璃儿!璃儿还要与他分开住……他不答应!

    “呃……”凌清一时倒不知如何回答。

    “赵聿……望月台就在我住的阁子旁边……”就知道这人要犯浑,特地安排的近了!

    “我不,我要……”

    “赵聿……这是在玉簟阁!”难得璃芗对着他这般语气严厉,赵聿一时倒不敢说话了。一旁凌清看的傻眼了,从来没见过阁主这样哄人的。

    一时船上众人都不再说话,片刻之后,传来哗啦啦啦的水声,随着越来越近,水声越来越大,等转过一个弯路,眼前不远处便是一道瀑布飞流而下!

    也不见那凌清怎么动作,他便给了他们一人一套蓑衣嘱咐他们船上了,撑船的人长篙一伸,船便朝着那瀑布直直的冲了过去!

正文 第三十一章

    越是接近瀑布,船行的速度就越快。待到眼前时,真真感受到了什么叫‘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眼看就要撞上瀑布,想到穿过瀑布后面便是石山……如沫猛的闭上眼晴!

    身上猛地一阵清凉,以为随之而来的是撞到墙上,结果却是一阵黑暗。如沫试着睁开眼睛,四周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他们显见得穿过了瀑布,到了掩在瀑布后面的一个山洞中,仍旧随着水流在往前行。约摸行了一刻钟的时间,眼前出现一道亮光,船开始加速。须臾,亮光越来越大,眨眼间他们便出了暗道,眼前豁然开朗,如沫甚至赵聿都被眼前的情景惊的呆住了。

    看着眼前情景,如沫觉得‘仙境’应该就是这样的。这里就像是被世界小心翼翼的保护起来的仙地,青草烂漫、花香四溢、鸟语莺啼。只是光线闪烁,有些奇怪……如沫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不由的呆住了。

    那……不是天空!那分明是……一条河!他们……他们现在是在河底!可是河水并不掉下来!透过河水照射下来的光线将这里的一切都闪耀的波光粼粼!不得不赞叹造物者的鬼斧神工,竟然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恭迎阁主!”一阵呼声将犹自出神的如沫惊醒!循声望去,眼前站了许多人,俱都毕恭毕敬的对着璃芗跪地高呼。从这些人的服色来看,大致分了四类,这么说是四个宫的人。猛然间发现这些跪地高呼的人中有四人只是轻俯了身子便站了起来,正盯着自己。如沫恍然醒悟,赶紧跪地不敢说话,那便是四位宫主了!

    十年前,一场大病她心灰意冷只想寻死,却正好被当时芙蓉簟的掌事救下,将她纳入了玉簟阁。掌事对她说起过玉簟阁有内外之分,外阁的人如能进到内阁便是无上的荣宠了。她还记得掌事说过,内阁有四宫,玉庄宫、玉芙宫、玉钥宫分管着外面茶盐、钱庄各项事物,只有一个玉幽宫却是掌整个玉簟阁花卫、花隐和消息的。

    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四道视线,如沫觉得身上堪比千斤重压。

    “我回来了。”璃芗看着眼前众人,心中一暖,“你们,可都安好?”

    “属下等都很好。”四人中着绯色衣裙的一人当先走出,她眼里隐含泪水,一身绯衣衬得她桃花一般。

    “落瑶……”璃芗声音轻颤,拉住她的手转头望着其余三人轻声道:“对不住,是我任性。”

    “没有关系,回来就好。”藏青衣袍的女子声音清脆,听着就叫人觉得这个人做事必然麻利爽快。

    “流莹。”拉着落瑶上前几步,璃芗站定对着流莹一声巧笑:“显见得算盘打得太多了,说话还是这班利落。”

    “你还笑么?也不知道反省!”一声轻叱,一身杏黄衣衫的女子微瞪了璃芗一眼。如沫在一边暗自心惊,这人未免有些目无主上了!

    “行了,玉涵!就只有你,这么久不见还这般凶我……”

    听闻璃芗这般撒娇,一直站在一边隐形人一般的赵聿倒是有些傻眼了,仔细去叫那杏黄衣衫的女子。她眼角眉梢间自有一股不输寻常男子的英气。赵聿微笑,嗯,他要跟这人好好学学。

    察觉到赵聿盯着自己打量的视线,玉涵毫不掩饰的瞪了过来,将他自上而下打量了一边,冷哼一声,表达了十足十的不喜欢。赵聿方要对她灿笑,见她如此只能讪讪的嗅了嗅鼻子,看样子,要花点时间去套近乎了。

    “阁主,属下众人该起来了。”最末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此时幽幽的开口,只是她不开口,似乎人们并不能察觉到她其实一直就站在那里。她也不像其他人一样叙旧情,只是适时的提醒了璃芗她们身后跪着的一干众人此刻还在跪着。

    “灵韵,多谢。”璃芗对她温婉一笑,虽然三年不见,她还是那么心细如发。

    璃芗飞身而上,停在不远处一个亭子顶上,扫了一眼地上众人,朗声道:“许久不见,心中甚念。众位安好,本座心中安慰。今日大家便都歇息一下,晚上一起把酒言欢!”

    “多谢阁主!”众人欢呼,待到四位宫主首肯方都各自呼朋唤友的散去了。璃芗跃下凉亭,对着四人笑道:“四位宫主,本座今日舟车劳顿精神不济,须得先休息一下。你们憋了一肚子的话且等我睡醒了再说吧。”说完不待她们回答,运起轻功便向前奔去。

    四人一听,本来张口欲说的话都只能乖乖放回肚子,无人处阁主还跟从前一样顽皮!忽然眼前一道月白影子一闪而过,再回首时,方才一直站在阁主身侧的那位公子早已消失了踪影。四人对视一眼正要去追,却听得耳边幽幽的传来一道如冬日流泉的声音。

    “无须四位宫主领路,我知道自己住在望月台。”

    “凌清,”流莹对着他一声呵斥,“确实是阁主安排了那位公子住在望月台的?”

    望月台与阁主的摘星楼毗邻而建,若非贵客,望月台是不能随便入住的,因此自上代阁主至今,都无人住过。从前……听说,从前住在望月台的客人最后都是与那一代的阁主成婚了的。如今,阁主要那公子住在望月台……难道这位是阁主的心上人?

    四人面面相觑,这样的话又不好直接去问,阁主毕竟年轻脸皮薄。

    “你是?”倒是落瑶发现如沫一直被冷落一旁,因此柔声问道。

    “属下芙蓉堂堂主,如沫。参见四位宫主!”

    “哦,是你啊。”落瑶上下打量了一下如沫,转头去问凌清,“阁主如何吩咐?”

    “阁主说,安排在上次客人住的水榭。”

    “水榭么……”落瑶望了一眼如沫,“那你随着凌清去吧。”

    “是!”如沫起身随着凌清往西边去了。

    “灵昀,这个如沫的身世背景,你可查明白了?”落瑶望着如沫的背影问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她像一个人?”玉涵瞧着她袅袅缓步的身影,问道。

    “是有些眼熟呢……”流莹等了半晌不见灵昀回答,转首问她,“你倒是查到了还是没查到啊?老半天也不说一句话。”

    灵昀睨了她一眼,“性子那么急做什么。”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她幽幽开口:“想被我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想被我知道的,我也查到了一些。只是还有事情还要再弄明白。”

    “你这跟没说似的。怎么如今做事也不靠谱了嘛。”流莹剜了灵昀一眼。

    “阁主既然叫她住在水榭,”落瑶不再多看,转身往回走,“灵昀,你着人盯着一点吧。上次的客人咱们没有留住,这一次的可不能再怠慢了。”

    “是呢……”灵昀幽幽的回了一句,四人便各自散了。

    阁主既然吩咐了不能打扰,那她们该要去准备晚上的酒席了,喝醉了,许多事情才好问嘛。

正文 第三十二章

    如沫随着凌清住进了水榭。屋如其名,四面环水,只有一道曲折的长廊通着外面,进出便也只有那么一个入口。

    水榭造的十分精巧,屋子里用水晶帘子隔开了各个房间,整体看上去便是一个双层的小阁楼单独立在湖里。湖中种植了许多莲花,现在分明到了开花时间却不见开花,只见到绿油油的叶子。

    如沫安静的靠在临窗的摇椅上,望着窗外远处渐起的灯火,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

    从方才四人的言语中能看出来,着绯色衣衫的落瑶是掌管茶盐的的玉庄宫宫主;藏青衣袍的流莹是掌管钱庄的玉钥宫宫主;杏黄衣衫的玉涵是掌管那地的玉芙宫宫主,而那一身黑衣的灵昀必然是掌管护卫、暗杀和消息的玉幽宫宫主。

    瞧她们四人的年纪,都与自己差不多,但看得出来对阁主的关爱之情溢于言表。她手指下意识的揉着垂在手边的腰带。

    十年,自己进了玉簟阁十年才有机会进内阁,还有许多外阁的人,或许一辈子都没有这样的机会。从前虽然见过来自己堂里传达些要事的人,看着都是年轻一辈,心中有过疑惑,这些人是凭什么进的内阁?如今进来了,等下酒宴或者可以问一下呢。

    她起身走到屋外,顺着水榭外围的走廊绕着水榭走了一圈,索性趴在栏杆上仔细去瞧那湖里的莲花。

    湖水清澈几可见底,但这样清澈的湖水又连着外面的活水,却并不能见到一条活鱼。抬头望去,大约外面已经开始入夜了,因此这里面也都暗了下来。透过粼粼波光,还能隐约瞧见外面渐渐亮起的月亮。

    这样一个巧夺天工不可思议的所在,初代玉簟阁主居然能够找到,当真是奇人!怪不得世间找寻玉簟阁找了这么久却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呢。

    如沫靠着栏杆只看了一小会,便瞧见那个白日里见过的凌清带着人走了过来。

    “如堂主,酒宴开始了,阁主相请,我奉命前来带路您请随我来吧。”

    “好,麻烦你了。”

    尾随着凌清一路迤逦而去,如沫仔细的打量着前面带路的年轻人,气息绵厚内敛,脚步沉稳……

    “凌清公子,我瞧着阁子里年少者不在少数呢。”

    “如堂主客气了,只管称呼我凌清就好。”他回头微笑示意她注意脚下湿滑,“我们这些年少便在阁子里的人多是上代阁主出游时捡回来的孤儿寡女。”

    “孤儿寡女?我不是有意冒犯的。”

    “无妨,这是内阁的规矩,凡在内阁的男女必须都是孤儿,入了内阁便得换名字,如果有一天找到自己的家人了或者想要离开了,才可以要回自己原本的名字。”

    “哦……这么说阁主她?”

    “阁主也是孤儿。”凌清领着如沫转过一处假山,便能看见前面明亮的几幢大房子,里面喧闹声不时传来。

    凌清站住,遥遥望去,能看见最高处璃芗正坐着与左侧的落瑶喝酒说笑,他的眉眼便也带了笑意。

    “老阁主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跟一群狗抢吃的,那时候她才5岁。老阁主说,她虽然小,却不叫一直站在一边的老阁主帮忙,愣是靠自己将那一个已经馊掉的馒头抢回来了。那股狠劲儿是老阁主从来没有见过的。”

    “阁主她……”

    “如堂主,走吧。阁主在招呼我们过去呢。”

    闻言一直注视着凌清的如沫抬头望去,果然璃芗正在上面朝着他们招手。她忙作揖应了,便随着凌清急急的往前走去。

    看似不远的阁楼,如沫跟着凌清七转八弯的走了许久才到。一路走去,心中暗叹,原来这阁子里面也到处都是按着五行八卦之术来排的呢!

    这是一幢极其宽敞的房子,方可容纳下玉簟阁内数百号人。粗略望去,所有人的衣服大约便是四个颜色,只是并没有出现以色为界划分的情况,反而做的十分凌乱,似乎大家的交情都极其好。

    如沫进到屋子里,众人也只是含笑着跟她打个招呼便仍旧各自说着话。她一步步往璃芗身边走去,便能一步步的感受到里面的人的气息开始变得比外间的醇厚绵密。原来,也并不是不划分边界。

    “如沫,过来!”璃芗正坐在上首,原本正含笑着与落瑶她们说笑,见她进来了便高声呼道。

    闻言,如沫又加紧着走了进去,跪地俯首:“属下参见阁主。”

    “呵呵,今日既是宴请,咱们便没有这么多礼,你坐这儿。”她伸手一指,如沫随之望去,那位置便在仅次于四位宫主的下首,位置对面坐着赵聿。

    “阁主,属下如何敢坐。属下……”

    “你怎么那么多规矩。阁主既然叫你坐了,你便坐吧。”玉涵放下酒盏,对着如沫一声轻叱。

    “是……属下遵命!”如沫赶紧依言坐了不敢多说。玉涵司掌所有地方,她以为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该是一个媚视烟行的女子,该是一个一举手一投足便叫男子丢盔卸甲俯首称臣的女子,想不到却是这样一个有些泼辣的人。

    她方坐罢便有人过来为她添酒,趁着间隙她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赵聿。此刻他仍旧是那般慵懒的斜靠在位子上,似乎天生就没有骨头,坐不直一般。并未用小酒盏喝酒,而是直接拎着酒壶喝的,一口接着一口,眼睛时不时的望向坐在上首的璃芗,有些哀怨,全然无视自己身边一众芳心缭乱的女子。

    “玉涵,如沫既是芙蓉堂堂主,便也是你玉芙宫下的人。”璃芗端起酒盏笑着看了一眼如沫,“本座在外时,多蒙她照顾,你须得好好奖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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