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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妖后堂妹-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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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漪一直以来,就被季源视为最重要的存在,也因此,女儿打小给他写的信,他都会完好的保存起来。
  回来的时候,也是直接和自己的大印放在一起贴身背着,哪怕他被困雪山,宁愿烧掉自己的贴身衣物,也没有想过拿这信来生火,所以这信还完好的保存着。
  季漪快步上前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下来,脸上的凝重之色愈深,心里的寒意惊惧一阵高过一阵,这封信,不止字迹和小季漪一样,某些字的删减比划,甚至连口吻都和小季漪一模一样。
  如果不是季漪有关于小季漪的全部记忆,知道小季漪当初在老夫人重病时犹豫再三后,终究还是因为担心碍到爹爹政务,听了祖母的话并没有写信去,季漪都要以为这真是小季漪写去的信了。
  这是要费多大的功夫,才能模仿的这么彻底,如此看来,小季漪是早就被盯上了。
  还有季源被困,安哥儿被误教,小季漪的命丧黄泉,甚至二夫人的流产,这些恐怕都不是表面上的意外那么简单……
  季漪紧了紧手上的信纸,细细回想了小季漪从小写给季源为数不多的的信件,以及小季漪书信的习惯,又认真再看了遍手里的信,终于眼睛在落在最后结尾处时,眼前一亮,“爹爹,这不是我写的信,”
  季漪把把信放桌上,指到最后两行短诗上,“这篇信仿得确实真,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差异,可我书信后总喜欢在最后留两句短诗在上面,以暗示自己的书信时的心情。
  这封信,最后也有两行短诗,却是上封我回您到京后留下的,当时我初回京城,虽也忐忑,可更多的是见到祖母后的欢喜,短诗虽是盼归的内容,首尾藏头隐含的却有欢喜之意。
  祖母病重,我如何还能欢喜,显然这是仿信之人不知我这寥寥两句具体的意思,才直接抄录了下来,且笔法流畅,便是一点停顿都没有。”
  季源目光随着季漪看向那两行短诗上,目光猛沉,果然如此。
  倾倾和他书信不多,可她爱用短诗结尾的习惯他也是知道的,准确的说,也只有他知道,这短短两句藏头短诗是女儿具体要表达意思,这算得上父女两人的一个小秘密。
  只是当时他看了信件,知道是倾倾所写,又担忧母亲的病,根本没有再看到信的最后。
  是他大意了,如此看来模仿倾倾写家书的人,心机定然深沉,还善于计算人心。
  那到底是谁给他假传家书,目的又何在?
  他在江南唯一做过的两件可能会招祸的大事,便是奉密令调查了江南税银一案以及查抄盐商一事。
  可这两桩案子早已了结,也没留下什么漏网之鱼,何况他政务已经对接,政绩都上报了朝廷,就算他提前回京,对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还有这封信,连删减笔划都这么逼真,不太可能只是拓过倾倾一封信件就能做到的,必定是她平日里习字一类的手本也被泄了出去,能做到这样的,也只有她身边的人……
  季源一瞬间想了很多,安哥儿一事后,他就觉得,平日里他和芊娘过于和善,以至于养大了奴才的心,如今女儿身边的人也不靠谱。
  看来二房也是时候大换血一次了,他可不想,哪日女儿闺房里的贴身东西被流出去后,祸害了他的宝贝。
  “爹爹可是在想,写信之人的用意何在?”季漪见他沉脸深思的样子,出声问道。
  “对,这封信能达到的目的,无非也就是让为父早日回京,可早日回京,对我并没有什么损失,无非就是江南的一些店铺宅子事宜安排的匆忙些,可有你季山叔在那边善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影响,那做这件事的人,又是目的何在?”
  “我也不知,只是,这人既然能仿造家书,必然有其用意,这次目的不成,下次恐怕还会出手,我们小心提防便是。”季漪斟酌后答道。
  现在她只是隐隐有个猜测,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若就这样告诉季源,说堂姐季萦可能知晓未来,知道小道上雪山会崩,才故意引您提前上路,走小道,只怕他也不会信,还会觉得她荒唐。
  毕竟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本身缘故,她也是想不到这世上会有人得到机遇,能知晓未来的,还用这一机遇,借助自然灾害,来为自己牟利,祸害他人。
  季源却依旧拧着眉,“嗯,不过这之前,得先把你房里的人好好清一遍才行……”

  ☆、提醒

  季漪没想到在这时季源先考虑到的是她,心下一暖。
  “我屋里平日都有方嬷嬷守着,一般院子里的人都不能轻易进来,能进房里和书房的,也就只有嬷嬷,锦月锦芝三个人……”
  “嬷嬷是看着我长大的,她在府外又没了别的亲人,不至于会做出这些事,锦月是家生子,他们一家都和二房绑在一块,这次要不是有她和邓石,我也没办法顺利找到您,且锦月性子单纯,也做不来这些事,至于锦芝……”
  季漪沉默片刻,抬起头看向季源,“爹爹,您能不能帮我查查锦芝她家里现在的情况,三年前我把锦芝带回府中,因为怜惜她,并没有具体过问她的过去,只知道她是蜀中人,被亲父卖了,后又被转手卖入青楼逃出来的……”
  “锦芝?”
  季源眉心一皱,“你把她放身边时,我就安排人去查过了,她家乡在她被卖不久爆发了泥石流,一个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活下来。”
  女儿放在身边的人,他又怎么可能不去调查,只是他根据锦芝所说信息去查后,得知这样的消息,想了想,便没有说出来,如今想来,这样的来历,颇有些死无对证。
  提到锦芝,季源又想起来,“你上次出去出事,也是锦芝陪着?那她可有说,是在哪家车行找的马车?”
  “她说当时着急,在外面找的马车,又太慌张,没去注意车上的标志。”季漪状似犹豫的说道。
  锦芝能当上季漪身边的大丫鬟,自然是经过二夫人严格审核的,她平日里也一贯稳重细心,怎么会因为姑娘着急用车,她就乱了分寸,什么也顾不得了。因此,季源一听,脸色就沉了下来。
  “没注意?”
  “她一个没注意,害得你差点命都没了,如此护主不力的丫鬟,不论是不是有问题,都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了,等会儿我让董嬷嬷去领她。”
  “爹爹,”季漪一愣,没料到季源竟是查也没打算查,就准备处理了锦芝,慌忙出声阻止。
  知晓季萦可能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后,她已经可以肯定锦芝确实为季萦所用背主了,至于原因,恐怕也是季萦因为那际遇知道了锦芝的软肋,当然,也有可能这锦芝本就是季萦特意安排到她身边的人。
  而那日之所以季萦会来试探她,锦芝会贸然来请罪,恐怕便是季萦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小季漪,或者又是否和她有了一样的际遇。
  虽然她现在也十分想立即处置了锦芝给小季漪报仇,以慰她在天之灵,但,若锦芝现在被董嬷嬷用护主不利的名义带走,那很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季萦提高警惕。
  如此她就不能再通过锦芝摸到季萦这根线了,也不能再用她来给二房示警,加上目前什么证据都没有,就算要审估计也审不出什么,锦芝不傻,怎么可能承认自己背主一事。
  “我知道锦芝跟在你身边几年,你不忍心,可如今看来,她却是最有问题的人,来历不明,还让你已经置身过一次危险,这样的人,绝不能再待在你身边了。”
  季源断然说道,他宁愿波折些,找到可能使乱的人,也不能让女儿置身险地。
  不等季漪开口,季源又开口让她回去,“倾倾,这些事,我会处理,你先回去换身衣裳,别着凉了。”
  “爹爹,”
  季漪不赞同的看向他,忍不住又唤了一声,却见季源已经背过了身去,不再看她,显然在说他做的决定不容置疑,季漪见状也只得暂时作罢,垂下头默不吭声的出了书房。
  “姑娘,”
  季漪刚出书房,锦月就上前来,她眼圈红红的,显然以为刚才惹怒了姑娘。
  “姑娘,奴婢知错了,您别生气了,下次奴婢再不敢随便议论主子了。”
  锦月低低的说着,眼睛又忍不住红了,她娘说的没错,她就是有点恃宠而骄了,现在姑娘的一句重话,她都听不得,心里可难受了。
  “怎么哭了”
  季漪蹙了蹙眉,不过看着锦月小心翼翼,一副委屈又不敢言的模样,想到自己之前可能确实太过激动吓着人了,虽说她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可到底不是迁怒于人的性子,便缓了缓神色道,
  “我生你什么气,本就是我让你去打听府里的事,也是我主动问你大姑娘一事的,方才只是太过吃惊,音量大了些,怎么,这就委屈了?”
  随后又看着她哭花的脸,“还不赶紧把眼泪擦擦,这脸都花了,哪里还有身为大丫鬟的样子。”
  锦月听后赶紧扯了帕子擦了把脸,又笑了,“原来姑娘你没生我气啊,没生气就好,没生气就好……”
  季漪见她这傻楞的样子,心里原本因为锦芝一事积攒的郁气微消,却也没再理她,转身就往院外走去。
  锦月见状赶紧撑好伞跟上,只刚一踏出院子,就听到季漪漫不经心的来了句, “邓嬷嬷行事一向小心,祖母在病中,不让她多思多虑无可厚非,只是动用公中账面所有钱财,可不算小事,若年后粮价下来,陈年粮不好卖,公中又再无钱财度日,祖母知道后,只怕更得气怒伤神了,到时挨得恐怕不耽是指责,还会寒了她老人家的心了。” 
  锦月听得心头一凛,一向在姑娘面前胆大的她,经历了方才,现在又听了这话,竟是有些不敢接口,恭敬的随着季漪回了磬漪苑后,便理由和方嬷嬷告了假,匆匆出了院子。
  季漪见了也没说什么,回房换了身衣裳便去了书房陪安哥儿。
  ——
  季漪走后,季源越发担心那锦芝有问题,便直接让人去了西院找董嬷嬷过来。
  安哥儿院里还有寇嬷嬷母女的事,早已已经传遍了整个安乐侯府,西院里自然也在传这个消息,不过因为董氏一直在屋里,便是丫鬟也不敢去触霉头,所以还不知道。
  而二房出了这事,董嬷嬷自然有失职之嫌,正打算去向夫人请罪,就听到人来说二老爷找她。
  董嬷嬷心里当即一个咯噔,要知道平日里她虽然因为得夫人重用,老爷也对她算得上宽待温和,可这可是府中唯一小少爷院子里出了这么大的纰漏,也不知老爷会怎样重罚她。
  可她也不能不去,左右也是要请罪的,因此她也没耽搁,撑着有些发软的腿,赶紧过去了。
  到了书房董嬷嬷就跪在了地上请罪,“老爷,寇嬷嬷这事是老奴失职,没多注意小少爷院子里的事。”
  “这事先放一边,”
  季源摆了摆手,安哥儿院里的事他自然要处理,不过已经不是最急的事,何况若他现在处罚董嬷嬷,必然会惊动了正在养身体的董氏。
  “之前倾倾出事,是那锦芝陪着,方才我问倾倾才知道,那丫头却连找的是不是车行的马车都不知道,你用了夫人的名义把她请到西院问问,失责成这样,也不能再留在倾倾身边了。”
  “对了,安哥儿院里的事,先不要告诉夫人,她先养身子要紧。”
  “是,老奴马上去办。”见季源没有追究,董嬷嬷心里一松,忙起身退了出去。
  董嬷嬷回到西院,张嘴就要叫人去把锦芝押过来,却忽然想到,老爷虽让她把安哥儿一事瞒着夫人,可院子里人多嘴杂,只怕瞒不住多久夫人就会知道这事。
  若是她现在不把这事禀告给夫人,将来那怒火恐怕就不是自己能承担得起的了,这些年来,她能被一直信任,尊重,就因了自己什么事都不瞒着夫人,事事以夫人为先。
  何况夫人一直把姑娘当作眼珠子,在姑娘一事上也一向谨慎,锦芝还是经过夫人亲自考核才成了大丫鬟……
  董嬷嬷是个谨慎的性子,也事事以董氏为先,可她到底只是一个奴婢,也怕惹了夫人的厌,对她来说这是比挨季源这个男主人的责备处罚,更为严重的事,因而她脚步一转,就去了董氏屋里。
  董氏先听她说了安哥儿一事后,当场就从床上坐起来发了怒,“好啊,我说呢,这些年来,为何安哥儿越来越怕我,原来竟是刁奴作遂……”
  董氏显然气急,胸口起伏不定,人也猛咳了起来,董嬷嬷见状一惊,赶紧上前来给她拍背,“夫人,您别气,气坏了身子,姑娘该心疼了。”
  “那寇嬷嬷人已经没了,小少爷已经去了姑娘院子里,慢慢的会好的,也会和您还有姑娘亲近。”
  “安哥儿现在在倾倾院子?”
  董氏又咳了两声,稍微平缓了些,人也冷静了下来些,
  “她现在身边,锦芝在养伤,就一个方嬷嬷和锦月,锦月做事又不如锦芝细,你晚些时候过去看看,若是她顾不过来,将安哥儿接到西院里来住着。”
  “欸,老奴稍后就过去,”
  董嬷嬷应下来,又说道,“还有一事,二老爷让老奴去把锦芝叫过来问话……”
  “锦芝怎么了?”董氏皱眉问道。
  董嬷嬷又将季源说的情况告诉了董氏。
  董氏听了,脸色陡然一沉,“让人去把锦芝带过来,我要亲自问话。”
  说着人就从床上起了身,董嬷嬷见状赶紧过来扶她。

  ☆、处置

  磬漪苑锦芝住的屋子里,锦芝正歪歪的靠在垫着暗红绣迎春花靠枕上。
  因前晚用力过猛,她额头伤了,也包了块白布,不过脸上已经不似那晚在季漪屋子里苍白病弱的模样,而是脸色红润,神情轻松惬意,手上捏着块红豆糕,那是方嬷嬷刚为她做好的打发日子的零嘴。
  她细口细口的咬着,一会儿不知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微微出神,脸上却浮现出一丝羞意,颇有些少女怀春的意味。
  忽然,门猛地被推开,锦芝被打断思绪,眉头不耐烦的一皱,手上却动作很快的将红豆糕点捏到了被下藏着,随后便捂住胸口轻咳,做西子捧心的样子转过了头,却见是两个人高马大的婆子进来了。
  “你们是谁,进来有何事?”锦芝有些诧异,随后皱紧了眉头。
  “二夫人传你去一趟,”其中一个婆子粗声粗气的回道。
  锦芝脸色微变,她紧了紧手下的衣裳细声道,“这,我腿不太方便,嬷嬷你们先回去,我随后就过来……”
  两个婆子对视一眼,上前一人架了锦芝一侧胳膊,“不用耽搁,老婆子力气大,我们扶你过去。”
  锦芝脸色又是一白,却不敢反抗,由着两个婆子把她扶出了屋子。
  听到风声的方嬷嬷赶来看见,却也是不敢拦,只慌忙跑去了季漪的书房,连门都忘了敲,便出声急道,“姑娘,方才锦芝被二夫人派人来带走了……”
  季漪正在房里守着安哥儿练字,见状微微皱了皱秀眉。
  这时安哥儿也停下笔,抬头看向季漪,乖巧道,“大姐姐,锦芝姐姐好像出什么事了,你先去处理事情,我可以晚些时候再写给你看的……”
  季漪伸手摸了摸安哥儿头,“嗯,那安哥儿你先回房,姐姐这里有事,等会儿再让人来叫你。”
  安哥儿听话的点了点头,便放下了笔,离开了书房。
  季漪这才看向了已经进了屋的方嬷嬷,淡淡道,
  “嬷嬷,我知道你一贯喜爱锦芝,只是母亲做事,哪是我这个女儿的可以干涉的,如今她生着病都还关心着我,我更不能让她伤了心,何况母亲只是传锦芝去西院问话,若无过错,母亲自然不会为难她。”
  “姑娘,”方嬷嬷听了,脸色却是微微发苦。
  怎么可能无错,让姑娘伤了就是有错,这伤着其中,她的疏忽更是大错,本以为姑娘以及饶过了锦芝,却忘了还有夫人的存在,只是这话她不敢明着说,便看着季漪欲言又止。
  季漪却是不再看她,按了按额角,“我下午淋了雪,头有些疼,先回房休息下。”
  说罢起身出了书房,也没管方嬷嬷伤心失望的表情,见到方嬷嬷的表现后,她突然觉得将锦芝如此处置了才是一个正确的做法。
  不然长此下去,难保方嬷嬷就不会因为锦芝和她生了外心,或者为她所用反过来害她了。
  只是没想到,她刚回房没多久,方嬷嬷也跟着追进了屋,手上端了碗姜茶,颇有些不死心的意味。
  季漪看着方嬷嬷那不同以往的讨好模样,还有那张略带苦涩的的脸,季漪忽然有些替小季漪的不平。
  方嬷嬷是看着小季漪长大的,小季漪对她算得上依赖了,平日里也并没有把这个奶嬷嬷当作下人来看待,颇为尊敬爱戴。
  可在这方嬷嬷心里,却是把小季漪当成主子居多了,在她心里小季漪比不上一个想要认养的闺女。
  这样想着,季漪心里生了一丝不耐,勉强伸手接过姜茶,也没喝,直接开口道,“母亲心慈,锦芝到了母亲那里,受不了什么大罪,只是恐怕不能再回磬漪苑了。〃
  季漪本就不是个委婉性子,也不和她拐弯,顿了顿继续说,
  〃我也知道嬷嬷原是打算认了锦芝做干女儿,将来好有个人可以伺候您终老,原我见锦芝做事沉稳,人乖巧,也有意提拔她,让她不过三年就做了这磬漪苑的大丫鬟,也是希望她别辜负了您的一番心意,”
  “只是,马车一事,我虽不再怪她,可心里却不敢再信任于她了,也不愿您再认她做干女儿。”
  方嬷嬷闻言脸色顿时一白,隐隐还有几分惨败。
  她确实是要把锦芝认干女儿的打算的。
  在做奶嬷嬷以前,她也是有过一个孩子的,可因为是个女孩,被丈夫嫌弃,在她出生后没多久,就被酒醉的丈夫不小心摔死了。
  女儿死后,她痛不欲生,之后便去衙门求了官老爷作主,和丈夫和离了。
  说是和离,可因了这个世界对女人的不公,她算得上是净身出户,无奈之下靠着讨饭来到了这京城投奔远亲,然后被介绍到侯府,做了姑娘的奶嬷嬷。
  这些年来,她也是真的把姑娘当女儿般疼的,可主子毕竟是主子,她便是想多亲近,有个视女儿如珠如宝的二夫人在前,姑娘便不可能真的像她女儿一般和她亲近。
  可锦芝不同,一个同她女儿一般可怜的孩子,乖巧,懂事,进府后比姑娘还依赖她,这无疑不是弥补了她的遗憾。
  她时常想着,若是她亲生女儿在世,怕也该是这般的,加上她老了,也想将来有一天老了,有人给她端茶送水,待她百年后,有人给她烧点香火,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心思。
  可没想到,她的心思竟是早被姑娘看出来了,而如今,因为锦芝犯了错,姑娘还不同意了。
  “姑娘,锦芝她也不是故意的,”方嬷嬷吞了吞有些干涩的喉咙,鼓起勇气再次求情道,“您看在老奴的面上……”
  “对,她可能不是故意的,可我却几乎死在了外面,”
  季漪打断了方嬷嬷的话,声音也透了几分冷,“我让锦芝去找马车,是因着她一向做事沉稳,可她办的事,却比锦月还不如,我不禁怀疑,她平日里的成熟稳重,都是装的,实际只是个遇事便慌得不知分寸的,如此,那她平日的乖巧又是否是装的。”
  方嬷嬷闻言,脸上顿时半点血色都没了。
  季漪看着,念及她到底真心实意照顾了小季漪多年,语气又缓了缓,“我自小便是您瞧着长大,您待我若亲女,我又怎么可能看着您后半生孤苦,只是为您养老之人,马虎不得,再多看看,若实在没有称心的,我也会安排好,让人为您侍奉终老。”
  “姑娘,”
  方嬷嬷没料到季漪会说出这番话,嘴动了动,声音已经带了丝哑意,脸上还添了几分挣扎羞愧。
  “好了,嬷嬷,我有些困,想休息会儿,您先下去吧。”
  季漪言尽于此,不愿多说,人也撇开了脸不再看她。
  方嬷嬷嘴唇阖动了两下,终是再没能开出口来,她立在原地半响,才颓然离开了,腰背微弯,步伐沉重。
  ——
  锦芝被两个婆子强行带走,她虽然怕,却并没有太大惊慌,毕竟之前她去请罪,因为方嬷嬷求情,姑娘已经她饶过了她,这事也已经过去了。
  她以为,便是夫人那里要罚她,只要方嬷嬷及时找了姑娘过去,她也不会有事。
  可没想到,她到西院后,还没有见到夫人,便被那两个婆子强行押在廊下跪着。
  她身上也就穿了身薄袄子就被婆子架了出来,如今这廊下寒风刮着,飘雪飞着,没多久她身上就落满了飞雪,那雪水浸入衣裳里,直把她浑身热气吸了个干净,没多久身上就冻僵了,连牙齿都被冻得直打颤。
  就这样足足跪了两个时辰她也没等到姑娘过来,她心里渐渐地失了冷静,惊怕了起来。
  偏偏这时候,又听到来扫雪的丫头议论了那背主的烟柳被季源抓住,被季源用了那衙门的刑惩审问,到最后母女两人害怕得凄惨自缢,尸体高挂房梁一事……
  锦芝到底还是个才十六的丫头,三年前被小季漪救下后又一直过得顺风顺水的,哪里经得住这番一冻二惊三吓,当即被吓得差点失了魂。
  等她再被两个婆子像拎货物般拎到董氏面前时,她跪在地上,全身都在控制不住的发抖,原本小脸上的血色也退了个干净,白得像鬼一般,还隐隐透着青紫,至于在路上想好的措辞也早被她忘了个干净。
  等董氏问起马车一事,她甚至都忘了自己要主动求饶,而是迫不及待地为自己死命开脱,可却解释得前言不搭后语,语气哆嗦。
  见她如此,董氏愤怒又糟心,如此虚伪不堪的人,她当初居然还认为这是个好的,破格提了她做大丫头。
  觉得自己看走了眼差点害了女儿的董氏再没心情听她继续掰扯,压着想摔杯子的怒意沉声道:
  “当初让你做了磬漪苑的大丫头,就因为你做事沉稳,慎重,可姑娘出门,你不但没阻止,连找马车都能出错,出了事还推给姑娘,”
  “既如此,你也不用再回姑娘身边伺候了,外院还缺两个浣洗丫头,你便去补了那缺吧。”
  说完又想到,她女儿心软,只怕会忍不住来替这奴婢求情,她可不想因了一个婢子让闺女不开心,还和她生了隔阂,便又吩咐身边的董嬷嬷,
  “等会儿去倾倾那里一趟,把她方才的说辞当着院子里的人都说一遍,对她的处置也说了,以后院子里,还有谁伺候姑娘不上心的,直接发卖了。”

  ☆、季源升迁

  “夫人,奴婢知错了,求您再给奴婢一个机会,继续伺候姑娘,夫人,求您了,求您了……”
  锦芝听到后,只觉得遭到了晴天霹雳,忙抬头嘶声哀求道,她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慌乱和绝望,哪怕是那晚她在季漪房里哭着求饶时也没有的。
  “把人拖下去。”
  董氏听着锦芝的哭嚎,却是无动于衷,只烦躁的挥了挥手,让门口的婆子赶紧将人拖了下去。
  季源这时也知道了董氏亲自审问锦芝的事,赶过来后见到这样的场面也没阻止,毕竟妻子出面处理,比他出面正常,如此他再派人看着锦芝,守株待兔就要方便隐蔽许多。
  等锦芝被拖下去后,他才到了董氏面前温声和她说,“芊娘,你还在小月子,这些小事交予我处理便好。”
  “安哥儿被刁奴误教了几年,倾倾差点因为个丫鬟的疏忽没了性命,这如何是小事。”
  季源闻言不由扫了她身旁的董嬷嬷一眼,那眼里有明显的威慑,看得董嬷嬷忙垂了头,大气也不敢出。
  〃您别怪董嬷嬷,这事她再瞒了我,估计就得回老家荣养了。〃董氏注意到他的动作说道,又朝董嬷嬷示意她先下去把事办了。
  董嬷嬷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她下去后,董氏才又看着季源问他,“老爷是否怪我没照看好安哥儿?”
  嫡母难为,这些年来,她和季源在安哥儿一事上,多次冷脸。
  虽说许多时候,双方都各自退了一步,暗暗压下了其中的矛盾。
  只是这看似揭开了的问题,实际疮脓依然还在。
  不然她也不至于在年近三十了,还成日吃药,只为自己能亲自诞下一子。
  如今她没了孩子,也再无再怀上的可能,安哥儿就是以后二房的唯一继承人了,她再不能避开安哥儿这个话题。
  董氏想着,又紧了紧手上的帕子,有些艰难的道,“寇嬷嬷一事,确实是我多有疏忽,说起来,我当真不是个贤妻,既不能为你诞下子嗣,也没为你照顾好子嗣,更没有管好这个家,哪怕如今夫君用七出之名休了我……”
  “芊娘,”
  季源紧了紧眉,沉声打断了她,“你怎会如此想,我何时怪过你。”
  季源不能忍受她起了要离开他的念头,就要斥开口责她,可在看着她靠躺在榻上羸弱的样子,怒意便瞬间熄了下去,又伸手揽过她。
  “寇嬷嬷一事也怪不到你头上,谁能想到,看着一个老老实实的人,会是一个欺主的刁奴,至于二房下人松散一事,你这段日子,有孕在身,顾及不到难免的,等你养好身体,我们再慢慢整顿便是了。”
  季源在她耳边低声说着,一边又想到她刚失了好不容易求得来的孩子,还有这些年来,她没有嫡子承受的压力和闲言,以及在安哥儿一事上,她多次被他误会所受到的伤害……
  种种叠加,那愧疚和心疼便如那潮涌的海浪在心间翻滚,眼里也突然酸胀难忍,他忍不住闭了闭眼,又紧了紧搂住她的手,亲了亲她的额发。
  “你为我育下倾倾这个懂事乖巧的女儿,又为我操持家务,怎么就不是贤妻了,有没有嫡子,我不在意,也不强求……我们有如今,我已是很满意,切莫再如此说了。”
  董氏趴在他怀里,听到他这一句话,眼里含着的泪,终是不受控制的滚落了出来,无声无息的流着,却是源源不断的,似是想把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流个干净……
  ———
  董嬷嬷从正房出来,轻呼了口气,拍了拍因为惊怕现在还跳个不停的胸口,又赶紧去了磬漪院。
  季漪听了董嬷嬷的来意后,也没说什么,只叫了方嬷嬷过来把院子里的人都集中起来,连还在外面的锦月都被找了回来。
  也是难为了董嬷嬷,当着众人的面,竟还真的把锦芝那套结结巴巴的说辞给背了出来。
  方嬷嬷听了后,当即就白了脸,她也是完全没料到这丫头会因为害怕,为了自己没事,把事情全部推给了姑娘,还给自己树立了个忠仆护主的形象,只是任谁都能听出来其中的破洞百出。
  锦月在边上听着,先是愤恨,后来就面露不屑了,院子里的丫头们也都面面相觑,显然没想到平日温和的大丫鬟锦芝,会在维护自己时,编出污蔑主子的蹩脚谎言。
  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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