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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成妖后堂妹-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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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庙孤苦,本王也实在不忍心,毕竟于本王而言,她也是本王唯一的红粉知己。”
季元靖听他再说起季萦,面上出现一丝痛楚,显然也在心疼这个妹妹,许久他才低声回了声,“舍妹能蒙王爷垂爱,是舍妹之福,她有如今,也只能说,舍妹还缺了些福。”
被送过家庙的人,还有什么可能嫁入皇家,可以说,季萦的梦,在她事情被揭露的那一刻,就破碎了。
“本王不会就让她在家庙了此残生的。”魏昱摆了摆手。
“王爷的意思是?”季元靖闻言,颇为动容的抬起了头,脸上是惊,也是喜。
“原本本王是打算这次的春宴,向父皇求个恩旨的,这是本王答应阿萦的,可如今,”
魏昱停了片刻,面上一片怅然,“阿萦是因家事被送家庙的,本王也无权去过问季府家事,如今要让阿萦离开孤寒的家庙,单靠本王,怕是办不到了;除非……”
魏昱说到这里,颇为犹豫,还带着几分心疼,不舍,季元靖见状,却是眸光微闪,低头问道,“王爷可是有别的法子?”
“有是有,不过,”
魏昱顿了顿,他还是有些犹豫,忍不住走到窗边,他开了窗,吸了口冷气,半响才道,“阿萦之姿,便是后宫也就孟贵妃年轻时可比之一二,若是父皇见到阿萦,她的才,她的貌,无一不是贴合着父皇喜好而生,而普天之下,又有谁能违逆父皇,又有谁能够议论父皇的是非,说后妃的不是。”
☆、血玉
季元靖沉默了,难得的下不了决定。
季萦的样貌,自然是好的,虽说比不得堂妹的精致倾城,但她胜在如今身段已经彻底长开,姿态玲珑,气质芳华。
加上因着孟贵妃的强势,后宫如今美人寥寥,可以说,只要她入宫,凭着季萦的样貌手段,再加上他的帮持,获得盛宠很容易了。
只是皇帝到底已经四十开外的人了,说是正值壮年,对比这正年轻的太子,皇子,还是有些不够看了,可比起季萦直接成为废棋,这已经是最好的法子。
可是季萦会愿意?
作为她算得上信赖的人,季元靖比谁都清楚,季萦对烨王的执着。
可以说,她做的一桩桩,一件件事,都是为了能够得到烨王。
如今却要被这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亲手推到别的男人怀里,季萦当真会甘心?
想到季萦到了家庙后,那副不甘,阴翳偏执的样子,季元靖十分没把握能够劝服季萦。
一时间季元靖心里极为复杂,一方面,他在为烨王的狠心心凉,对季萦这个他付出过一份真心的妹妹心生了一丝怜悯。
另一方面,他又觉得,大丈夫成大事,就合该如烨王一般,身边的一切都该物尽其用才是。
可他又该如何说服季萦呢?
见季元靖迟迟不表态,魏昱挑了挑眉,随后一声轻叹,“罢,罢了,也是本王魔怔了,心急阿萦才会想到这下下策,宫中虽锦衣玉食,可到底水深似海,本王又怎么忍心阿萦去趟这趟浑水。”
魏昱侧过身,“此事元靖就当本王没说过,只是还要委屈阿萦在家庙受几年孤苦了,待那日,本王必让阿萦风风光光回京。”
“元靖既然决定拜孟次辅为座师,便去吧,只是本王如今势单力薄,恐无法能给元靖多少帮助,需万事小心才是。”
魏昱说完,眼不经意间瞥到窗外,忽然,他眼眸微凝,身子微动又看向窗外,见到对面街上平缓驶过的那辆挂着季字的马车,勾了勾唇,原本有些不快的心绪也消失殆尽,心里突生了一股想离开的急切,他转过身,
“阿萦那边,元靖多安抚安抚,好好照看,本王出来的也有些久了,就先回去了。”
待那日?那时阿萦只怕已是人老珠黄了,便是出来了,又还有何用?于烨王来说,只怕只是个曾经用过的人罢了。
而没了季萦这个桥梁,他还要暂时站在孟党,日后烨王登基,还有他一席之地?只怕更多的是猜测,怀疑……
季元靖眼眸闪了闪,在魏昱转身离开之时叫住了他,“元靖会去和阿萦商量商量此事,
相信以阿萦对王爷的心,为了王爷的大业,她,会愿意的。”
魏昱停下脚,听到季元靖的话,他的唇再次勾了勾,只是很快他的唇角就往下压了压,等他转过身看着季元靖时,已是一片肃穆的神色,
“元靖,本王并非真的舍得将自己的女人往外推,但几位皇子中,本王最势弱,甚至连想争的心都不能表现……”
“元靖明白,阿萦,她也会明白的,”
“那这事就拜托给元靖了,好好对阿萦说,另外告诉阿萦,不管何时,何地,她是何身份,她永远是本王的知己,有本王在一日,她忠于本王一日,本王便会护她一日!”
这也算得上魏昱给季萦的一个承诺,也是给季元靖兄妹的一颗定心石了,换句话说,季萦入宫后,安危荣华都是不必操心的了,便是有一日,皇帝大限了,只要魏昱说话算话,季萦依然能安稳做她的太妃,甚至,新皇的女人!
这话季元靖一听便明白,他立刻躬身作揖道,“多谢王爷,元靖必将王爷的话带到。”
“嗯,那本王就先行离开,有何事,差人来告知本王一声,本王必竭力为元靖办到。”魏昱点了点头,眼睛不由又扫了眼窗外,随后大步离开了。
魏昱一离开,季元靖看了眼空荡荡的门口,人也朝窗边走去,见白茫茫的大街上空无一人,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他不由凝了凝眉,方才他见烨王瞥了窗外好几眼,又有些急切的样子,该不是错觉才是。
却是这时,一身穿苍青色长衫的男子进了屋,他脸上带着急色,“世子,那边出事了,”
男子说着,凑在了季元靖耳边耳语了几句,季元靖顿时脸色大变,匆匆往外走去,步履散乱且急,再不是平日那副稳重自持的样子。
——
季漪和董筠一行,先去书肆买过书,后董筠又说董承喜爱一家酒楼的点心,便又一起坐车来了董筠说的酒楼。
马车在季元靖他们所在酒楼的隔壁街停下,董筠撩起车上的厚毡,指着面前的酒楼说道,
“倾倾,就是这家,上次我出来,就来的他家买的点心,带回去,大哥吃了好几块,
倾倾你不知道,大哥这段时日,温书比他受伤前还用功,整日只知埋头苦读,一看就是一整日,人也瘦下来好多。”
她嘴嘟着,语气抱怨,可眼里的担忧也明显。
季漪见董筠的样子,笑着道,“那我们等会儿多买些回去,还可以和店家商量下,让他定期送些点心到府上,或者先定下,到时让人来取。”
“好啊,好阿,还是倾倾你想得周到,”
董筠眼珠转了转,高兴的道,“大哥要是知道这点心是倾倾你给买的,没准儿还能多吃些。”
实际董承哪缺那几本书和吃的,便是缺了,让他身边的书童出来买了就是。
董筠之所以用这样的理由约了季漪出来,也是她这个做妹妹的,见着大哥这些时日,为了表妹努力刻苦的样子心疼,又见表妹总是忙着府中事务,连自家大哥的院子都极少踏入,董筠许多次见到董承望着门外那望夫石的样子,心里就说不出的难受。
董筠也不明白了,在江南的时候,表妹和大哥从未如此生分过,二人间的相处每每让她这个亲妹妹都忍不住吃酸,可自表妹回京后,似乎就变了,两人间生分了不少,也因避嫌极少亲近了,难道真是男女之防的缘故?
董筠虽是大大咧咧的性子,可也算得聪慧,她总觉得大哥和表妹之间有些不一样了,便总想着能够为二人多撮合撮合,在她看来,能配的上她大哥的,能让她心甘情愿叫声嫂子的,只有表妹这么一个人。
董筠什么表情都在脸上,又哪能瞒得过季漪,只是考虑到董承尚在养伤中,几次话到嘴边要说的事,又吞进了肚子,想着待他恩考之后再和他和家里长辈说个明白,她也尽量的避免和董承过多接触就是了。
“那我们快些吧,天色也不早了,雪大,还得早些回去。”
季漪说着就踩着马凳下了车,董筠本还要再说,见状也收了话,随着她一起下了车。
自延考旨意颁布后,陆续赶来京中的考生多了起来,因了元宵大火考生死伤无数,朝廷对考生越发重视,京中各个地方都设了专门的考生接待点,收费也不高,也算是一些囊中羞涩的一些考生解了燃眉之急,让他们能安心在客栈住着,备考推迟两月的恩考。
而季漪她们进的这家酒楼,恰就是京中的一考生接待点,因此,虽外面行人几近于无,里面却很是热闹,茶桌都坐满了,有讨论学业的,也有下棋喝茶的。
季漪和董筠进了内,因两人容貌迤逦,屋内讨论的考生都静了静,好在锦玉动作麻利,很快就找了小二将她们请去了雅间。
天冷,一些糕点刚出锅就能冻成冰渣子,带回去再热热味道也不好了,因此外带的糕点都是现做然后用小热炉子煨着打包带回,这样一来,就要花费不少时间。
季漪和董筠便在雅间稍用了些吃食,热茶,稍坐歇息,等锦玉回来说糕点打包好后,两人就起身离开,只是刚出门,季漪一抬眼,人就愣在了原地。
对面雅间的门大开着,魏昱正面朝她坐着,极薄又艳丽的唇微微勾起,桃花眼里尽是漫不经心,一副清贵公子的姿态。
他手上把玩着一块状似花瓣的血玉,他手指修长,灵活,那薄薄的一块血玉在他手指间晃荡,似乎不经意间就能摔碎去。
_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来到这里的?”
“还有,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漪进了屋,关上门,看着魏昱,咬着牙连声低问道。
她想装没看到的,但从魏昱拿出那块血玉的一刻,她就再不能似以前那般躲避了,于是她和董筠出了酒楼,又找了个理由折转回来。
一块只有花瓣大小的血玉,却是他送她的东西中,唯一一样她设法拿到手中,陪伴了她整整三年的寄托,甚至她被人拖进水中,临死之际她还拼命握在手中的东西。
她看着那块血玉随着她的骨灰一起,被魏烨放进了骨灰坛,可如今却又出现在了魏昱的手中。
☆、他的消息
季漪深吸了口气,双眼紧紧盯着他手中的血玉,这时她冷静下来,才发现,他手一直在晃动,让她并不能清晰的分辨这块血玉到底是不是那块她把玩了三年,本该属于百年后的那块。
上当了,这是季漪心里的第一个反应,然而她还来不及为此愤怒,下一刻,魏昱就抛出了一个她最为关切,也最在乎的问题。
“酥酥儿,想不想知道,他的结局?”
一听到他,季漪袖中的手就是一紧,她自然想知道的,午夜梦回,她总会梦到他孤孤单单的身影,醒来后,她就再不能入睡,她想知道他如何了,过的好不好?
或者,有没有可能,某一天,能和她和魏昱一般,一起来到这里。
只是因了方才的事,她终是压住了心里的渴望,淡声道,“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便是知道了,又有和意义?”
魏昱收了笑,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数日不见,她又长开了许多,小脸越发精致,眉眼间皆是风华,除去眉心的那粒朱砂痣,越发和百年后的那张倾城容颜重合,可此时她眉心微蹙,哪怕她掩藏再好,她眼底的急切也是骗不了人的。
“酥酥儿,你瞒得过别人,还能瞒过我”
魏昱将手指把玩的血玉收回手掌,一点点并拢,看向她,“将本朝和妖后这段历史和野史尽数默给我,我告诉你,他如何了。”
季漪闻言,心中微动,她看着魏昱,笑了笑,“皇兄历史一向不错,还需要我为你默出来这些?”
“我让你默出来自然有我的用意,”
魏昱面容冷了冷,他起了身,凑近季漪耳边,
“酥酥儿,你回来之时,就没想过,可能再回不去季家?”
“你,”
季漪心头一跳,她后退两步,偏头看着他,见他面容肃冷,不是玩笑,季漪沉了口气,片刻后才看着他笑了笑,
“你不会,如今太子虽被斥,二皇子也不安稳,可皇帝对他们也不过是生气,如此关键时刻,你只会更小心行事,不会在这会儿沾染上什么是非,季府你可能没看在眼里,但姜家你不得不顾忌。”
季漪说得笃定,面容也镇定,可她紧握的手心却冒了层汗,心里没底,那是魏烨冷静时的作为,可他同时也是个疯狂起来能舍得放弃半壁江山的疯子。
季漪自觉,她已经看不透他,换了副面容的他,在她面前更是陌生,她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就如如今,她不知道他到底付出了多大代价来到这里,又到底是为了什么?
“酥酥儿倒是了解我,”
魏烨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也罢,你若你喜欢如今的季府,那便先在那边玩段时间,只是酥酥儿,这次可别忘了回家。”
“我一向由着你,也舍不得你为难,你可以考虑几天,再决定要不要给我。”
“只是酥酥儿你也得想清楚了,妖后可是出自季家,你当真以为,季萦就这样被打倒了,季家就此安稳了?还有,他的死活,你又当真不顾了?”
魏烨说完,又看了季漪一眼,少女头微垂,只露出在素色披风外的一截细腻脖颈,还有一白皙精致的侧颜,那侧颜上的一弯玉耳,更是生得玲珑,特别是白玉耳垂上一点红痣,诱得人忍不住去抚上一抚。
倾城姝色,莫过于此,魏烨眼眸深了深,手指微捻,最后终是大步转身离开了。
季漪见他离开,静默了一刻,也离开了屋子,外面董筠已经在马车里等得急了,正要让人进来找她,见她来了,才放心作罢。
季漪上了车,二人就直接回了府,季漪心里揣着事,只陪着董筠将糕点送给董承后,就找了个理由回了自己院子。
屋子里,锦月为她热过手,脸后就退了出去,只剩了季漪一个人,心中烦闷,她去了窗边,吹着冷风,看着外面的雪景出神。
她始终想不明白,魏烨为何会让她将历史和野史默给她,魏烨聪慧,虽不到过目不忘,可对于近百年的历史不可能不记得,难道说,他来到这里,有些违背这边的信息,被剥去了?
可他又知道季萦是妖后一事。
还是说,他只是谨慎,为了确定细节,所以真正为了要的,是他不曾看过,而她最爱看的野史?
季漪不确定,因为不确定,季漪迟迟下不了决定要不要将野史默给魏烨,从而知道他的消息,还能换季家一个短暂的安稳。
季漪一直犹豫着,一直到几天后,家庙那边传来季萦失踪的消息。
季萦失踪了,安乐侯府得知这事后,立马安排了人手去附近山落寻找,却是半点踪迹也没寻到,甚至连她是逃走还是什么情况都不确定,这让季漪不由得想到那日魏烨的话。
她心里隐隐有了一种预感,只怕再得到季萦消息之日,已经是她为了宫妃之时了。
很快,她心里的预测就得到了证实,姜家派人传来消息,陛下前两日出宫,带回来一妙龄女子,姓季,深得圣上喜爱,已经封为淑人。
安乐侯府,安乐侯知道这个事后,又得知季元靖已经摆平了印子钱一事,整个人都飘了,走路都生风。
而老夫人和季源得知消息后沉默了许久,随后老夫人还去祠堂枯坐了半日。
季漪见着他们的样子也有些担心,虽说季萦如今只是淑人,尚在宫中未站稳脚跟,暂时顾不上季家,可谁知道季萦这把刀什么时候就对准了二房了。
季漪斟酌再三,终究还是在魏烨派人来找她前,将魏烨要的东西默了出来,既然魏烨对此势在必得,她就给他,只是具体内容,怎么给,还得由她决定。
“这是你要的东西,”
依然是上次的客栈雅间内,季漪将手中的一踏装订好的小册子放在桌上。
对面,魏昱视线落在那巴掌大小的小册子上,封面用蓝皮纸包着,上面什么字都没有,魏昱勾了勾唇,伸手要取过册子,只是下一刻,季漪又收回了册子,
“册子可以给你,你得保证,季萦不会对季家做什么,还有无论她做了什么,都不会连累到季家,”
“还有,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
“不过一个季家,我答应你就是了,”
魏昱收回手,对着季漪宠溺的笑了笑,“酥酥儿,便是你不说,你生活的地方,我必会保证他安稳的。”
季漪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一张信纸,“那你把这个签了。”
魏昱伸手接过纸,打开看下去,脸上笑意褪去,手一松,薄薄的纸张掉落在桌上,“这个,我不能答应你。”
“那便算了,”季漪对他的拒绝也不意外,捏着手上的册子就去点旁边的烛火。
“等等,”
魏昱伸手弹灭了火,看着面无表情的季漪,“酥酥儿,这个关乎整个王府的身家性命,我不会签的,但你要保证,我可以给你。”
魏昱说着,伸手从袖中掏出一块令牌,“这是我的一支私队,用蓝色烟花信号,他们便会出现,你可以凭着这块令牌,调动他们一次。”
圈养私兵,便是皇子,也是犯法的,这也是魏昱退了一步,交给她的一个把柄,虽说比不上方才那张纸,但他要保护季府的诚意,也是足够了。
季漪默了一刻,伸手接过了令牌,“把你知道的消息告诉我,”
魏昱见她接了令牌,暗吐了口气,又听她问那人的消息,故作不知的问,“你想知道什么消息。”
她看了一眼他,抿了抿唇,按着册子的指腹微微向下,“他,如何了?”
紧闭房门的屋内,没了烛火,有些暗,却不妨碍魏昱看清她眼里的认真,还有紧张,魏昱伸手按了按胸,那儿升起一股他鲜少有过的嫉恨,
“他阿,”
魏昱起身绕到季漪身边,从她手上拿过册子,凑近她耳边,“他死了,谋逆,乱箭穿心,朕还让他的尸体在城楼上挂了三天,才扔去了乱葬岗喂狗!”
☆、离魂
“他死了,谋逆,乱箭穿心,朕还让他的尸体在城楼上挂了三天,才扔去了乱葬岗喂狗!”
这段话不停的在季漪耳边回荡,震得她鼓膜刺疼,随后她就似疯了般,一巴掌甩向了魏昱,
“你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死的不是你,魏昱,你这个混蛋!”
她通红的双眼瞪着他,恨不得立刻把他杀了。
她恨!
她恨他!
从来没有这一刻这么恨过,哪怕她因为魏昱死了,又被他害得投不了胎,一个人孤零零的飘荡在世间整整五年,她都没这么恨过他。
魏昱料到了她会愤怒,却没想到她反手就甩了他一巴掌,魏昱生平还没受过如此待遇,他脸色一寒,双眸扫向她就要发怒。
只是他看到季漪在打了他之后,连站都站不稳了,她撑着桌站着,身上的衣裳已经起了皱,头发也散了,满脸是泪,那双漂亮的双目里此时全是赤红,里面有恨,有痛,她整个人似乎是一刹之间就失了生气,她身子纤细,此时全身还在发着颤,柔弱得如同那精致的布娃娃,一个不小心,或者他再说一句话就能彻底毁了她。
这样的她,是魏昱梦里从来没有见过的,在他的梦中,那个男人的眼里,那个倾城国色的女子,似乎不论遇到什么,哪怕很怕,也依然挺直腰背,哪怕成为禁脔,依然坚韧。
魏昱胸腔的怒火突然的就被浇得彻底,随之而来的还有后悔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挫败,他立在原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只是他还来不及说,就听见她说,
“魏烨,我从来不欠你什么,纵然欠了,在你用我为饵,让他行刺先帝,扶你登基为帝那一刻,就已经还清了。可你,却欠着我两条命,我的,他的。”
季漪撑起身子,伸手抹了把泪,通红的双眼望着他,带着恨,带着决绝,“你记得,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死,便不休,总有一日,我要用你的血为他献祭。”
——
季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着回到府上的,连听到董家舅舅为了董承手伤一事,已经亲自赶了过来也没理会,只让锦玉去传了声,她身子不太舒服,想休息休息的话便回了屋子躺着。
屋内,银碳烧着,并不冷,可季漪却觉得浑身似坠入了冰窖,连被子都变成了寒冰贴在她身上般,让她冷得全身生疼,她躺在床上,看着烟紫色的帐顶,双眼刺刺的疼,泪就似断了线,决了堤,不停的朝眼眶外滚。
许久,她双眼模糊了,渐渐的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梦里,他浑身是洞的被挂在城楼上,她看见他睁圆的双目,里面血丝满满,他干涸带血的唇张着,似乎是想唤她,又似乎是在对她说,“公主,臣不甘。”
她想去救他,想将他放下来,而她却靠近他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他身上的血变干,变黑,看着鸟兽,虫蚁在他身上啃咬,蚕食,连想靠近他都难。
锦月是在傍晚才发现季漪病了的,自方嬷嬷被姑娘收了库房和钱箱钥匙后,对姑娘的事就不怎么上心了,平日里有什么活也是能躲就躲,似在和姑娘置气。
而姑娘回了房就歇着,又吩咐她,不得进去打扰她,她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只能等到锦玉去二夫人那里回了话回来,问她。
结果锦玉回来了,她也是什么都不知道,她今日是陪着姑娘出去了,可却被姑娘安排着去替她买针线去了,姑娘一个人去的客栈喝茶,等她回来,姑娘已经在马车里等着她了,不过那会儿她看着姑娘脸色确实有些差。
两人合计了番,想着姑娘的吩咐便没有进去打扰,只去了小厨房熬了碗姜汤热着,等姑娘醒的时候喝。
到了傍晚,见姑娘还没醒,锦月心下觉得不对,赶紧进去看,才发现姑娘满头大汗,人迷迷糊糊的还在梦呓,一摸头,滚烫滚烫的。
她吓得赶紧让锦玉去请了大夫,又让人去通知了二夫人。
季漪病了,一昏睡就是三日,汤药灌进去,就吐了出来,高热持续不退,人也昏迷不醒,整个安乐候府都愁得团团。
老夫人见乖孙女不过三日就病得脱了相的样子,急得也病了,季源再也熬不住,等不得了,在第三日的时候,直接告了假,又卖着老脸去太医院请了个太医回府。
姜谌允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第三日下朝,他匆匆回了府,冷着脸招了暗卫,“她病了,为何没有禀告?”
“那边以为不严重,”
暗卫跪在地上回道,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姜谌允带着寒芒的目光扫向了他,心头微凛,忙又回道,“二姑娘前几日外出,似乎去见了晔王。”
实际那日守在那边的人发现季漪会见晔王之时就要回禀的,只是季漪很快就出了客栈,他们也没擦觉大的异样就没有汇报,谁料晚上季漪就发起了高热,他们才察觉到出了事,只是边关突然有动荡,那会儿姜谌允已经进宫商议此时事,这事便没来得及禀报了。
姜谌允闻言脸色更沉,他大步回到桌案边,提笔写了粗粗写了几行字,随后交给暗卫,“去找玄悟,让他立刻赶去季府,另外,约魏昱明日百鹤楼见面。”
暗卫立刻领命下去了,姜谌允在屋内走了几步,乱了的心绪却久久静不下来,他按了按眉心,去内室换了身深色素袍就往外走。
——
“郑太医,小女如何了?”
磬漪院内,郑太医为季漪把过脉刚出屋,季源和董氏,岳氏,董筠,还有手受伤的董承就立刻围了上去,神情紧张的望着他。
郑太医摇了摇头,随后伸手捋了捋胡子,“二姑娘曾经撞过头部?”
季源一怔,不明白郑太医为何如此问,随后反应过来立马回道,“是,小女年前马车遇险,撞到过头,”
董氏也立刻想起之前看到季漪浑身是血被抬回来的模样了,她有些着急,“太医,可是有什么大碍?”
“二姑娘心郁成结,又不知遇到何时,受了强烈刺激,五脏受损,加上如今脑内淤血扩散,只怕……”
“那如何是好,郑太医可有何法子?”董氏闻言一急,顾不得什么礼仪赶紧追问道。
郑太医叹一口气,再次摇了摇头,抬头见董氏已经承受不住靠季源支撑着才能站立的模样,和季源也有些承受不住的神色,终是将他最后的断言吞了回去,
“老夫先给二姑娘开两贴药吧,若喝下去还没醒来,到时老夫去帮你请院首过来看看。”
“多谢郑太医,多谢了,”
季源本见郑太医的神色,心里就沉了沉,甚至已经在想,就算丧尽身家也要救回闺女,此时见郑太医如此说,自然是千恩万谢了,随后他又亲自随着郑太医去开方子。
郑太医开的药,府中这几日早已跑遍京中将其备满了,只可惜,季漪还是喂不进药。
整个人躺在床上,似乎已是丧了生气一般了,她的高热也退了又起,退了又起,董氏见着,哭了一场又一场,季源也是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打算出门去请郑太医,让他同他一同去请院首,就这时,就听到下人来禀,说是赛神医求见。
“快请,快请,”
季源大喜,关心则乱,他差点把这号人物给忘了,季源接连说到,随后人也往外走,去将人亲自请进了府。
还不待季源开口,赛神医就开口说今日不是为了检查董承的伤一事,而是姜大人听说了季漪的事,请他过来的。
季源又道了声谢,也不耽搁,赶紧将人带去了院子。
——
季府外,姜谌允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为防引起人注意,他并没有骑马,连马车都没用挂着姜府标识的马车,选用了一辆颇为不打眼的马车,他坐在马车里,车帘捞起,望着季漪住的方向,神色凝重,心绪也是紊乱又不安。
姜谌允再一次感受到了无力,他可以不顾忌一切,追随她来到这里,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却始终不能将她好好护在身边,知道她病了,为了避嫌,为了她的闺誉,他甚至连上门探望都不能。
姜谌允紧了紧手上捞着的车帘,随后他闭了闭眼,许久才放下车帘。
“姜大人,”
听到那带着慈悲的声音传来,姜谌允猛地睁开眼,掀开车帘,稍稳了稳神问道,“她如何了?”
“女施主情况不太乐观,她脑内淤血散开,还可用针灸医治,五脏受损,也可用续命丹回护,再慢慢休养调理,
只是她魂魄本就不稳,如今又受到强烈刺激,已是离魂之态,加之本人如今已没了求生欲,一心求死,若今晚子时前不能唤醒她,只怕老衲也回天无术。”
姜谌允心神一震,他人从马车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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