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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娇[重生]-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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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和刀剑声一起快速后退。
简淡心中又是一凉。
她知道,不是护卫不杀马,而是一直有人在阻拦,让护卫们追不上马车。
另外,她在去月牙山的路上听广平公主说起过,沈余之拉车的马都是训练有素的优秀战马,速度原本就比一般的马匹快些,如今癫狂了,护卫追不上也是正常。
她想,不能干等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想办法自救。
简淡刚刚转过念头,就见沈余之狠狠地踹了一脚对面的车厢板。
简淡懂得他的意思了。
“你抓牢了!”她警告一声,松开沈余之,脚勾着小几,屁股往下一挪,人就出溜下去了,在脚心碰到对面车厢板,且膝盖能打弯时停住——这是最合适发力的角度。
“一起?”她扭头看向沈余之。
沈余之点头。
“一,二,踹!”
“咔!”车厢板飞了出去。
简淡挺腰抬头,瞧了外面一眼,发现没有马匹紧追其后,便喊道:“安全,我们下去!”
她话音未落,沈余之手一松,率先向下溜了出去。
简淡比他位置靠下,体重也轻,速度更快,两人几乎同时滑到外面。
“娘诶!”
“完了!”
“撞上了!”
“主子!”
“哐当”一声巨响压住了那一声声惊呼。
车厢在二人出来的瞬间撞到一堵围墙上,摔得四分五裂。
简淡与沈余之被惯性带了一下,但很快就停了下来。
她刚要起身,就听蒋毅惊呼一声:“小心!”
随即,简淡被背后传来一股大力的撞倒。
沈余之抱着她,接连滚了两周。
“嗖嗖嗖!”
简淡下意识地顺着声音望去,只见三支羽箭从天而降,在她身旁不到半尺的泥地上扎了整齐地一排。
而且,还有一只飞在空中,正对着沈余之的后心扎下来……
“躲!”她脑袋一空,大腿下意识地一别,上身一个反转,又将沈余之压了下去。
“啊!”
简淡惨呼一声,羽箭正中她的左肩。
“姑娘!”
赶来的白瓷顾不得刹车,从飞驰的马车一跃而下,哭着扑了过来,“姑娘,你要不要紧?”
“小心背后。”沈余之一脚踹倒白瓷。
一支羽箭擦着白瓷的头顶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沈余之捏在手里的飞刀出手了,将一名趴在屋顶的刺客射了下来。
白瓷出了一身冷汗。
她知道自己刚刚孟浪了,赶紧爬起来,从腰间扯下双节棍,舞得呼呼作响,把简淡和沈余之护了个风雨不透。
沈余之的其他暗卫终于跟了上来,几名埋伏在房顶上的弓箭手被杀,危机很快解除了。
沈余之扶起简淡,桃花眼里赤红一片,“你怎么样了?”
简淡满头大汗,白皙细嫩的小脸上沾满了灰土,艰难地道:“暂时还死不了。”
箭钉在左侧肩甲处,疼是疼,但死不了人。
“我看看。”
沈余之绕到她背后,发现羽箭钉的不太深,心头微松,但随即又有另一个危险的想法冒了出来。
冷汗一下子打湿了额头。
沈余之顾不得太多,双手抓住羽箭,用力一拔……
乌黑的血登时涌了出来。
羽箭上闪烁的磷光证明,这是一支淬了毒的箭头。
“啊!”简淡短而促地惊叫一声。
“别动!”沈余之喝了一声,又往旁边看了一眼,“都给我背过身去。”
护卫们齐齐转身,拿上刀剑迫使藏在胡同里的老百姓不停后退。
沈余之捏住衣裳的破口,稍一用力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露出简淡白皙的肩膀。
伤口淌着黑血,周围肿胀,看起来极为可怖。
“喂!”简淡怒急,“你想干嘛!”
白瓷看到伤口,吓得面色惨白,“姑娘,箭上有毒!”
“按住她!”沈余之又是一声断喝。
白瓷哆嗦一下,立刻照办。
简淡不想死,宁愿被看光了,也不愿意就这么死了,所以,她听话地任沈余之施为。
沈余之在伤口周围迅速挤压数次,将大半黑血挤出,然后把嘴巴凑了上去……
因为伤口有毒,周围皮肤肿胀发麻,痛感减弱,沈余之挤的时候还不觉得多疼,但用力嘬吸伤口深处时,那感觉就不一样了。
她回头一看,见沈余之薄唇带血,登时脑袋一晕,暗道:坦露身体倒也罢了,居然还被他当众轻薄……完了,这回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简淡怒火攻心,脸上被烧得绯红一片,恨不得自己立刻昏死过去。
白瓷没心没肺地劝道:“姑娘,箭上有毒,你忍忍,马上就好。”
这时,讨厌提着带血的刀剑不知从哪里蹿了过来,一眼瞧见沈余之吐出的黑血,当即吓得半死,哭道:“主子,你不要命啦!”
沈余之再吐出一口血,发现已经是正常的鲜红色,松了口气,说道:“备车,立刻进宫。”
话音将落,他的人已经贴着简淡后背软软地倒了下去。
简淡不忍心让他嘴巴着地,顾不得浑身无力,伸出右臂勉力接住了他。
然而,她亦高估了自己,沈余之的脑袋在她的臂弯里刚刚落实,她就觉得眼前一黑,同他一起倒了下去。
“姑娘,姑娘……”
“主子,主子……”
白瓷和讨厌一人捞起一个,抱在怀里,双双大哭起来。
蒋毅把简淡的马车牵了过来,在沈余之和简淡的鼻下探了探,说道:“暂时没事,只是昏过去了,快上车,我们进宫。”
……
沈余之走后,两个带斗笠穿短褐的年轻男子从胡同踱了出来,注视着马车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命真大,我以为他吓也要吓死了。”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遗憾地叹息了一声,“闹到这个地步,只怕皇上那边不好交代了。”
另一个男子身材颀长,露出的半张脸隽秀斯文,他抬手压了压斗笠,“怕什么,老十三派人剿了牡丹会,牡丹会的人借机报复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哈哈哈,那倒也是,反正没留活口。世子这招玩的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接连两次同样的马车事故,简廉那个老狐狸定会以为有人在针对他的家人。”
“你莫忘了,老十三刚刚杀了我精心蓄养的二百名私兵,一报还一报,以他的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是我?”
“这……”
“罢了,回吧。”
“那,王爷会不会……”
“放心,皇祖父疑心很重,父王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重罚我的。再说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趁他病要他命,我必须马上进宫。”
两人边走边说,渐渐汇于人流之中。
……
简淡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不在家里。
紫檀打造的架子床上雕着龙纹,帷幔是昂贵的紫色云锦。
空气中有松树的芬芳,味道十分熟悉——跟前世在睿王府生活时,蜡烛燃烧的味道一模一样。
简淡忍着疼痛坐起来,轻轻拨开了帷幔。
大殿宽阔,陈列奢华,儿臂粗的红烛在墙角明明灭灭,两个穿着宫装的少女正坐在两只小杌子上打盹。
“姑娘,你可醒了。”睡在脚踏上的白瓷睁开眼,一咕噜就爬了起来,“可是吓死婢子了。”
简淡问道:“这是在哪儿?”
白瓷道:“在宫里,是睿王世子休息的地方。”
“哦……”简淡有些忐忑地看了看左边的胳膊,“那毒……”
会不会要命?
白瓷从旁边的小几上取来一个纸包,“毒叫鹤1顶1红,太医说多亏世子吸得及时,余毒不多,不然姑娘只怕要凶多吉少了。”
“婢子看看伤,太医说,姑娘醒了就把药换一换。”
白瓷把简淡的衣裳从肩膀上拉下来,解开包扎的纱布,把里面浸了血的纱布块取下来,换上新的。
尽管她的动作不重,但伤口依然很痛。
简淡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沈余之嘬她肩膀时的情景,脸颊不禁微微发烫,问道:“世子怎么样了?”
白瓷指了指里面,压低声音道:“世子大概咽了一些毒药,但不多,无大碍,现在还睡着呢。太医说他缺觉,要他多睡一会儿。”
简淡松了口气。
白瓷把简淡的伤口包扎好,又道:“广平公主来看过姑娘,但只呆了一会儿就走了。”
第93章
简淡笑了笑; 人家是公主; 肯在探望沈余之时瞧她一眼; 已经很给面子了。
毕竟; 沈余之不是重病; 而是遭遇刺杀,用脚趾头想都能猜到,此事必定与泰平帝坐着的那把椅子有关。
事关站队; 不论公主还是宫妃,都会加倍小心谨慎。
“简三姑娘; 你醒啦。”两名宫女听到动静也醒了,“世子让婢子们备了夜宵,有煮好的燕窝和鱼翅粥; 热一热就成,您要不要用一些?”
简淡怔了一下,“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个宫女看了下不远处的更漏,答道:“大约亥时。”
“已经这么晚了呢,不用了; 我不饿。”简淡笑着拒绝了。
白瓷惊讶地看着简淡。
一整天了,简淡只吃了早饭和昏迷时喂进去的一肚子药汤; 中午晚上都没吃; 怎么可能不饿?
“你们去休息吧,我也睡了。”简淡重新躺回去,“白瓷,我不用被子; 你铺着吧。”
两个小宫女让到是礼,蹑手蹑脚地出去了。
白瓷也不客气,果然取了被子垫在身下,很快就有轻微的鼾声传了出来。
简淡一开始没觉得饿,宫女提醒后,她才发现肚子确实很空。
然而,她是真的不敢吃宫里的东西。
沈余之前世死于痨病。
医书上说,肺痨是传染的。
沈余之打小体弱,对卫生和冷热最为在意,多吸点尘土都会吓个半死,又怎会染上那种病呢。
如果是因他自身体质不好,所以才得了痨病,那这一世又为何没得上呢?
她想,沈余之的痨病,大概也是个阴谋。
如今她与沈余之牢牢捆在一处,必须时刻谨慎小心。
皇宫里的夜静得吓人,不但没有夏蝉,便是虫鸣都没有一声。
简淡饿得睡不着,白天发生的事便像走马灯似的转悠了起来。
从沈余之搂她,到逼着她同他一起回家,以及马车翻车时的那个窘迫无比的刹那……
每一个细节都那么清晰,每一次接触都在脑海中变成了慢动作。
简淡感觉心跳越来越快,如同擂鼓一般,她下意识地捂住嘴唇,想让自己停止思考,但那触觉又勾起了两唇交接时的微妙体验。
好羞耻,必须打住!
“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五十五只羊……”她努力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羊倌,挥着鞭子,一遍遍地把羊群赶进圈里,“十只羊,十一只,十二只……”
当四更更鼓的“咚咚”声穿越重重宫墙,抵达简淡的耳畔,她终于打了个呵欠,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简淡听到身边有人轻声说话,便突然醒了过来,睁开眼,发现一个男人就坐在她身边,一张俊脸与她相距不到一尺。
四目骤然相对,两人都吓了一跳。
简淡身子一动就要坐起来。
“是我……”沈余之赶紧按住她的手,“别怕,我来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嗯,不是看看,是问问。”
此地无银三百两!
简淡想起吸1毒血的那一幕,脸又红了,呐呐道:“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那就好。”沈余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你又救了我一次。”
“啊?”简淡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救他了?
她中箭前只是想躲,完全没想过救谁,只是弄巧成拙罢了。
好尴尬,怎么办,要实话实说吗?
说出来好像更尴尬吧。
简淡挣扎着坐起来,含含糊糊地说道:“不过赶巧罢了,再说了,救世子等于救我自己,世子不用放在心上。现在什么时辰了?”
沈余之闻言心花怒放,眉梢眼角透着喜意,说道:“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但我还是不希望你这么做,下次不要这样了,知道吗?”
还有下次啊!
简淡更心塞了,她不过是掩饰一下而已,但沈余之明显误会了。
“世子……”简淡想换个话题,问问沈余之好些了没有,就听外面有人禀报道:“主子,有人摸过来了,大约十五六个。”
“呵。”沈余之冷笑一声,站了起来,“竟然真的来了,沈余靖的胆子不小嘛。”
“你这是什么意思?”简淡防备地看着沈余之,他这是拿自己当诱饵吗?
沈余之一滞,赶忙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睿王府没有精通解毒的御医,所以才带你进宫,但……沈余靖借此机会再下杀手,也在我预料之中。”
简淡松了口气——她可以假装救人,却不想被人算计。
沈余之摸摸她的顶发,柔声道:“不怕,我不会让他们伤害到你的。你呆在这里不要动,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出来。”
“那你呢?”简淡问道。
沈余之眼里闪过一丝兴奋,“我出去看看,你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的。”他放下帷幔,又道:“白瓷,插上门,看好你家姑娘。”
殿门被插上了。
简淡掀开帷幔下了地。
偌大的宫殿只剩下她和白瓷,以及两个缩在墙角的宫女。
白瓷趴在窗户旁,从缝隙里观察着外面,听到脚步声,头也不回地说道:“姑娘还是躺着吧,省得伤口出血。”
简淡道:“躺累了,起来走走。”
她在桌子上找到双节棍,紧紧攥在手里。
“姑娘,真的来人了!”
“世子的人放箭了!”
“咦?对方身手不错,还带了盾,冲进来了冲进来了。”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
白瓷碎碎念着,简淡也想过去看看,但无奈腹中空空,脚上没什么力气,便只好在八仙桌旁坐下了。
很快,外面传来了惨叫声。
白瓷惨白着一张脸跑了回来,语无伦次地说道:“姑娘,杀人了!真杀人了!他们的胆子太大了吧,这可是皇宫诶!”
简淡瞧了一眼两个宫女,小声道:“皇帝久不在宫里,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什么意思?”白瓷不懂。
简淡闲着也是闲着,小声解释了几句。
皇后前几年病逝,泰平帝年岁大了,不想再立新后,宫里由淑妃说了算——淑妃是庆王的生母,是庆王世子的亲祖母。
也就是说,庆王世子在宫里行事,占了天时地利人和,比沈余之更有优势。
简淡拿这么一说,白瓷更加紧张了,赶紧又去窗边看了看,说道:“姑娘,蒙面的倒下不少,目前世子人多。”
简淡点点头,沈余之比沈余靖聪明,有所准备是应该的。
两名宫女哆哆嗦嗦地从角落里出来,也往窗边去了。
其中一个边走边道:“姐姐,我怕。”
另一个安慰道:“不怕,世子就在外面,他说没事,就肯定没事。”
简淡摇了摇头,沈余之又不是神仙,他还说回家睡觉呢,还不是被人狠狠阴了一把,到现在也没逃开?
两个宫女在窗边看了一会儿,那个被叫做姐姐的独自转了回来,走到简淡身旁,笑问:“简三姑娘,要不要喝水?”
简淡看清她的脸,小眼睛,厚嘴唇,不是她半夜时见过的宫女,愣了一下,“怎么换人了?”
深更半夜忽然换了宫女,这不符合逻辑吧。
简淡猛地一踹桌子,人也从椅子上后退了两步,“白瓷小心!”
白瓷听到响声便意识到出事了,手中的双节棍一抖,直接对上窗边那宫女。
两人打成一团。
那宫女姐姐没想到简淡的反应如此之快,吃惊之下,挥着匕首刺了过来,嘴里还道:“简三姑娘,只要你让睿王世子放弃抵抗,我便做主饶你一命。”
简淡再退一步,冷笑道:“你当我是傻子不成?睿王世子若是出事,所有知情者都会灭口,我唯一的活路,就是保证睿王世子活着。”
宫女姐姐喋喋怪笑,再开口时变了一副嗓音,“难怪一向眼高于顶的睿王世子看上了你,果然不简单呢。”
尖锐的,且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表明,她其实是他,一个如假包换的死太监。
简淡谨慎地又退一步,双手各执一棍,摆好防守的架势。
“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受死吧。”死太监扑过来,一刀刺向简淡脖颈。
简淡举棍相迎,用锁链接住刀尖,抬腿就是一脚。
死太监对简淡的实力了解不多,猝不及防,被踹了个结结实实,下盘不稳,踉跄着向后退了好几步。
简淡趁势追上去,不管什么招式,乱舞一气,一副双节棍被她耍得虎虎生风,牢牢地将死太监压制在安全区外。
那边,白瓷已经占了上风,接连两棍击中对手肩膀。
宫女被她打得嗷嗷直叫,接连后退,正要与死太监汇合时,被白瓷一棍打在后脑上,白眼一翻,昏过去了。
白瓷看了眼简淡,叫道:“姑娘,你的胳膊又流血了,把他交给我!”
“一起!”简淡肩膀极疼,心火更旺,莫名其妙地被射伤,中毒,众目睽睽之下被撕坏了衣裳,还被沈余之……
总之,没有沈余靖,就没有她遭的这些罪,今儿要不打残一个,难消她心头之恨。
死太监虽说有两下子,但还比不上白瓷。
两厢夹击之下,他左支右绌,顾此失彼,被二人打得四处乱窜。
“打,打死他。”白瓷上头了,攻势越来越猛。
简淡接连打了他好几棍,火气撤了一些,反倒平静了下来,退出战圈,打算看看伤口的情况。
她别着头,往肩甲上扫了一眼,余光恰好瞄见之前的宫女操着刀子朝她的背心刺了过来。
她下意识一个弓步,身体一转,将那宫女让过去,随后双节棍狠狠一劈……
“咔嚓”一声脆响后,那宫女的头顶冒出一大堆血,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简淡懵了一下,身子亦摇晃了两下,自语道:“死了?还是……昏过去了?”她漂亮的杏眼里蓄了两包晶莹的泪,“白瓷,你快来看看,我是不是杀人了?”
殿门不知何时开了,沈余之进来了,一把捂住简淡的眼睛,带着她转了个圈,搂住腰,直接将人扛到了肩膀上。
“不怕,她只是昏过去了,我们走,马上出宫!”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春日暖阳 1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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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宫殿的位置极偏; 走了多半个时辰; 才到西北角的侧门。
简淡从肩舆上下来; 又上了马车; 在车门口的角落里坐下; 靠在车厢板上,默默消化来自伤口的巨大考验。
沈余之也跟了上来。
他坐在马车里角,闭上眼; 飞刀在左手手指上娴熟地翻转着。
车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气氛极度压抑。
白瓷不安地跪坐在门口; 一会儿看看胳膊渗血的简淡,一会儿看看面色惨白的沈余之,心道; 完了完了完了,在宫里杀人,这要是被皇帝老儿知道了岂不是杀头的罪过?不,不单单是杀头,说不定要株连九族。
这必须得跑吧。
现在是不是要出城了; 世子会带她们逃到哪儿去呢?
她看了看车窗外,宫墙之下光线昏暗; 看不出马车行进的方向。
都不知道往哪儿去呢。
如果她走了; 哥哥怎么办?会不会……
白瓷不敢再想,豆大的泪滴“吧嗒吧嗒”砸到膝盖上,很快就湿了一大片。
马车走得跟往常一样缓慢,抵达王府侧门时; 天已经大亮了。
“主子,到了。”讨厌在外面禀报道。
沈余之睁开眼,视线在简淡肩头一扫,又愧疚地缩了回去,说道:“蒋毅说,那两名宫女死在茅房里了,是我疏忽了。”
简淡勉强忍住躁意,说道:“不要紧,我不是也没注意到?不过虚惊一场罢了,世子不必放在心上。”
“啪!”
沈余之一掌击在车厢上,“什么叫不必放在心上?因为我,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怎么可能不放在心上!”
少年双拳紧握,怒视着简淡,泪水在左眼里打了个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简淡见过阴郁的沈余之,见过暴躁的沈余之,还见过云淡风轻的沈余之,就是没见过哭泣着的沈余之。
她有些不知所措,“我……呃,我……”
“呜呜……”白瓷忽然大哭起来,“我们在宫里杀了人,命都要没有了,你还吼,吼啥吼,就你会吼啊!”
沈余之懵了。
这还是第一次有奴婢挑战他的权威呢。
简淡也吓了一大跳,但护犊子的想法迅速占了上风。
她往前凑了凑,把白瓷挡在身后,目光锁定沈余之手上的飞刀,磕磕绊绊地说道:“世世世子,我也是关心你,才让你不要放下心上的。再再说了,我确实没什么大碍嘛。你这么紧张,对身体很不好,是不是?”
沈余之的目光从白瓷身上挪开,定定地落在简淡漆黑的瞳仁里,似乎在努力分辨她说的是真是假。
简淡有些心虚,赶紧转移了话题,“世子,我饿了。那两个宫女说,您吩咐她们煮了粥和燕窝,可我害怕,没敢吃。”
说完,她的肚子应景似的“咕噜噜”响了几声。
“那两个是我的人。不过,你不吃也对。”沈余之擦了下眼角,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脸上有了一些赧然,“我也饿了,你午膳晚膳都没用,岂不是更饿?”
他敲了敲车厢,道:“讨厌去厨房一趟,半个时辰内,我要看到早膳。”
“下车吧,你回去也是冷锅冷灶,不如在我这儿用完早膳再回去。”沈余之先下了车。
说起回家,简淡忽然想起一件事,“世子通知我家里了吗?”
沈余之说道:“进宫之前就派人告诉你哥了。”
简淡松了口气,起身下车。
沈余之站在车下,伸出左手,期待地看着简淡,晨曦照进他的眸子里,如星子一般闪亮。
简淡在车门处踌躇片额,看看左右,发现除沈余之的护卫外别无他人,心想,也罢,亲都亲了,还怕拉手吗?
就这样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温暖的手落入沁凉的掌心,她心里难得地柔软了一下,说道:“世子,我这是小伤,不要紧的。反倒是你,手这么凉,应该好好调养,好好强身健体才是。”
沈余之的唇角有了笑意,“你说的对,就照你说的办。”
他心满意足地牵着简淡的手走到备好的肩舆旁,“路远,我们坐肩舆过去。”
“好。”
……
沈余之的厨子动作很快,简淡换完药,重新包扎了伤口,才坐了不到盏茶的功夫,早膳便陆续端了上来。
粳米粥,燕窝,鸡汤小馄饨,酱菜,鸡丝凉面,银丝卷,煮蛋,小笼包,还有各色水果。
零零总总摆了一桌子,但想吃的也就那么两三样。
简淡又渴又饿,热腾腾香喷喷的鸡汤小馄饨便是首选,其次是肉包子,间或吃点酱菜,再来一碗沈余之亲手端来的解毒汤药,就有十分饱了。
两人差不多同时放下药碗。
“时辰差不多了,我送你回去。”沈余之起了身。
简淡道:“不用了,这么近,翻个墙就……”
“主子,王爷来了。”烦人从外面进来,打断了简淡的话。
“你小子要不要紧?”睿王走得快,与烦人前后脚进门。
不待沈余之回答,他先到了简淡跟前,大手在她右肩膀上轻轻一拍,“哈哈哈,小丫头好生了得,又救吾儿一命。”
简淡屈膝行礼,“民女见过王爷。”
“都是自家人,免礼免礼。”睿王又是哈哈一笑,“时候不早了,回家去吧,让世子送你。”
“多谢王爷,多谢世子。”简淡拧不过专横霸道的两父子,与沈余之一起乘着肩舆去了两家交界处。
上梯子之前,沈余之说道:“惊马的事只怕有些蹊跷。你大伯与庆王府沆瀣一气,你和简老大人务必加倍小心,刺杀他们未必敢,但饮食上要多加注意。”
“好。”简淡若有所思,“我会注意的,世子也要小心才是。”
沈余之牵起她的手,拍了拍,“放心,我不会让你做寡妇的。”
简淡一听到“寡妇”二字,脸上差点破功,心道,你可拉倒吧,就好像你没让我当过似的,那可是整整三年呢。
她使劲抽出手,“世子回吧,我上去了。”
沈余之不高兴了,又把简淡的手扯回去,使劲摩挲两下,说道:“小心些,千万别再把伤口挣开了。”
真是小孩子脾气。
简淡在心里叹了口气,无奈道:“世子,我还得去松香院请安,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沈余之这才松开她的手,“好,你先回去,得了空我就去看你。”
……
从梯子上下来后,一直心事重重的白瓷终于有了问问题的机会。
她一改以往大大咧咧的样子,神经兮兮地凑到简淡耳边,说道:“姑娘,咱们怎么又回来了,不用跑路吗?”
简淡道:“他住的偏,只要淑妃和庆王想掩盖,这件事就不会发出来的,你不必担心。”
庆王和沈余之在宫里都有经营,但赢的是沈余之,他的实力显然更胜一筹。
即便需要担心,也该是庆王世子,而不是沈余之。
白瓷如释重负。
两人钻小路,迅速回到香草园。
香草园的院门是开着的,简淡主仆一进门,简思越就从正堂迎了出来。
“三妹,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紧?”他大概一夜没睡,眼底有淡淡的黑,肤色发暗,但精神尚可。
“还……好吧。”
熟悉的家,温馨的味道,还有大哥殷殷的问候,简淡终于完全放松下来,鼻头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她别开视线,深吸一口气,把哭意压了回去,“大哥,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简思越没理会她的虚言矫饰,目光径直落到她的左肩上——她穿着玄色男装,血迹虽不明显,却也能看出凝固的一大片暗沉的红色。
“进屋再说。”简思越的眸光暗了暗,声音亦沙哑了两分。
两人刚进正堂,简思敏便从简淡的卧室里钻了出来,顶着一脑袋的乱发,显然才醒。
“三姐,你没事吧。”他跑到简淡身前,围着她绕了一圈,然后问白瓷,“伤的严重吗?”
白瓷没有了担心,又活跃了起来,“姑娘是箭伤,伤口不算大,但很深,骨头伤了一点点,还有些余毒未清。”她提了提手里的药包,“御医说,把这几剂药服完就好了。”
“中毒了?什么毒?”简思越的脸彻底冷了下来。
简淡给白瓷使了个眼色,说道:“不要紧,养几天就好,大哥不必担心。”
然而白瓷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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