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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女不娇[重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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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十月海
  文案:
  原书名《隔壁世子又病娇了》
  简淡本是首辅家的嫡千金,却因八字克亲被送到商户家养大。
  归家后,她千般讨好,万般忍耐,也没能换回亲生父母和双生姐姐的真心喜爱,代嫁、守寡,最后被双生姐姐杀死在自家后花园里。
  一朝重生,她只想做三件事。
  第一,报仇,让所谓的亲情滚一边去。
  第二,制瓷,她要做自己喜欢的事。
  第三,不嫁沈余之。
  *
  恰巧,沈余之身体康复后,他也只想做三件事。
  第一,不择手段地吸引简淡的注意。
  第二,强买强卖简淡的瓷器。
  第三,简淡必须嫁给他。
  *
  简淡说:要是沈余之没有触犯我的骄傲,我也很容易原谅他的骄傲。
  沈余之说:在心爱的女人面前,我所有的骄傲都被狗吃辽,一切只为与她打上交道。
  所以,这还是个“病娇”一时爽,追妻火葬场的故事。
  *
  ①架空,宅斗,偏日常。
  ②未上架前尽量日更,不更会请假。
  ③肤白貌美心毒的女主vs总是不由自主病娇的亲王世子男主。
  内容标签: 宫廷侯爵 重生 爽文 复仇虐渣
  搜索关键字:主角:简淡 ┃ 配角:沈余之 

第1章 
  “啊——”
  短促惨烈的尖叫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让人心悸。
  简淡在黑暗中睁开眼,凝神细听,隐约的哭声和杂乱的脚步声瞬间入耳,睡意一扫而空。
  她坐起身,拉开帷幔,正要下地,就听“啪”的一声,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婆子踉跄着跑进来,喊道:“大奶奶,大奶奶,出事了,着火了,杀人啦!”
  简淡心想,如果有人敢在睿亲王府杀人放火,那岂不是有人谋逆了?
  她被这个结论吓了一大跳,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好一会儿,才呐呐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四更刚过。”
  夜深人静,城门紧闭,睿王想联络京营几乎绝无可能,眼下的睿王府孤立无援。
  简淡再无侥幸,一颗心沉到谷底,吩咐道:“把院门栓好,马上叫她们起来。”
  “是。”婆子小跑着出了门。
  简淡到贵妃榻上拿了衣裳,迅速穿戴起来。
  雪青色暗纹对襟棉袄,青色百褶裙,鹿皮翻毛短靴,再披上玄色缂丝灰鼠披风,最后,从枕头下面取出一把短匕首藏在袖子里。
  推门,迈门槛,简淡刚往西厢的方向走了几步,便看到两个手持长刀的黑衣人翻墙而下,其中一人甫一落地,就往门口的婆子身上捅了一刀……
  简淡倒吸一口凉气,心脏“嘭嘭”狂跳,然而脚下非但没停,反倒不自觉地加快速度,跑过西次间、稍间、耳房,穿过角门,踏上立在后罩房墙角的梯子,上房,踩着瓦片越过房脊,再下梯子,踹倒梯子,进了花园……
  她完全在凭着感觉奔跑,就像一只习惯了夜路老猫,速度奇快,但步伐稳健,动作干净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两名黑衣人追到房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说道:“不用追了,此处偏僻安静,应该是简氏的院子。上面说过,留这小寡妇一命。”
  另一人道:“确实,她往隔壁的娘家去了。”
  ……
  简淡穿过花园,回头望了眼渐渐淹没在火海中的睿王府,一鼓作气,爬上沈余之活着时搭的高台,顺着枝繁叶茂的芙蓉树杈上去,沿着最粗壮的一条枝干爬半丈左右,跳下去,便是简家了。
  “咚!”
  简淡落了地,双腿震得发麻,动弹不得,只好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
  “小美人真的回来啦!”一条黑影从树后扑过来,撞翻简淡,欺上身,两手压住简淡的肩膀,一低头,便在简淡脸上亲了一口,“三姑奶奶也别白死,先让小的们乐呵乐呵。”
  简淡被突如其来的偷袭吓得魂飞魄散,想也没想,将袖子里的匕首狠狠地刺了出去……
  两人距离太近,那黑影毫无防备,闷哼一声,身体软了下去。
  简淡把人从身上推开,从地上爬起来,刚站起身,背心便传来一阵锐痛,疼得她摔在地上,几欲昏厥过去。
  她艰难地转过头,惨淡的月光透过冬日的树,斑驳地照在那张疼得苍白扭曲的脸上……
  提着长刀的蒙面男人仓皇后退三步,他转身要逃,迟疑片刻,又掉头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头,说道:“三姑奶奶,千万不要怪小的,小的一家人的命都被二姑奶奶捏在手心里,你要怪就怪二姑奶奶吧。”
  二姐?
  “为什么……”她艰难地问道。
  那人似乎有些意外,“三姑奶奶不知道?二姑奶奶身子不好,御医说是胎里带来的。三姑奶奶不但克母,也克二姑奶奶。”
  是这样吗?
  简淡不相信。
  因为道士说她克母克双胞胎姐妹,爹娘把她送去舅祖父家寄养,十四岁之后归家,便无碍了。
  而且,从她回家到出嫁,期间整整一年,简雅与她从未红过脸,怎会突然如此恨她?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了。
  她还得去问问,如果真是简雅要杀她,那简雅能知道睿王府会出事,父亲母亲也必定知道,他们为何不派人接应她?大哥又在做什么?
  睿王府就在简家隔壁,为何没人关心她的死活?
  难道,简雅是简家的女儿,她就不是了吗?
  又或者,他们本就想要她死?
  为了简家,她先替嫁,后守寡。
  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就是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
  滔天的怒火支撑着简淡,她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拼命向林子外爬,双手交替着插进泥泞的土里,每挪动寸许,都如刀割凌迟一般。
  鲜血在身下蜿蜒着,像一条艳红色的小溪。
  四肢逐渐变得冰冷而又沉重,简淡望着林外的花园小径,不过丈余,却像隔着天堑。她真的困了,累了,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了。
  简淡阖上双眼,在沉睡之前告诉自己: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
  一场雨过后,官道上的浅溪多了起来,马车格外颠簸。
  简淡双手握着车窗框,稳稳地固住身子,贪婪地看着地里大片的绿色——她死了七七四十九天,一朝重生,却像与这世间隔了一辈子。
  “三姑娘,马上就到京城了,不如看会儿书吧。”黄妈妈笑眯眯地从包袱里取出一本论语,“这是二姑娘最喜欢读的,三姑娘想必也喜欢吧?”
  简淡回过头,目光落在黄妈妈略带一丝讥讽的唇角上,说道:“黄妈妈不必忙了,我不喜欢看书。”
  上辈子黄妈妈也问过这句话。
  那时她说:“我与二姐长得一模一样,喜好自然相似,这本书我也喜欢的。”
  谄媚,天真,愚蠢!
  简雅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她立刻消失,又岂会希望她与她一模一样?
  黄妈妈不过是替简雅试探她的深浅罢了。
  “三姑娘,风凉,还是关上窗吧。”黄妈妈靠过来,径自把窗关上。三姑娘跟二姑娘长了同一张脸,三姑娘丢脸就是二姑娘丢脸,她不能等闲视之。
  “我们表姑娘想看看风景怎么了?”白瓷瞪了黄妈妈一眼,抬手又把窗户推开了。
  “又叫错了。”简淡戳了戳小丫头的额头。
  白瓷是简淡舅祖父家的丫鬟,在林家,白瓷叫她表姑娘没错,但如今白瓷和她哥的身契在她手里,他们是她的人,应该叫姑娘才是。
  “嘿嘿,下回保证不错了。”白瓷笑嘻嘻地坐回去,又朝黄妈妈示威似的扬了扬双下巴。
  黄妈妈今年三十七,白白胖胖,长了张喜气盈盈的脸,涵养也很不错。
  她没理会白瓷,笑着对简淡说道:“三姑娘,老奴僭越了,不然带顶帷帽?京城别的不多,就纨绔子弟多,咱简家姑娘出门,帷帽从不离身。”
  白瓷大眼珠子一翻,“嘁,当谁没来过京城怎地?静远镇离京城不过四十里地,我们表……我们姑娘来过不知多少次了。这你都不知道,是不是傻?”
  黄妈妈连番受辱,心中恼怒至极,但脸色依然不变,她看了眼简淡,见后者没有丝毫责怪白瓷的意思,只好默默往后退了退,紧紧地抿上了嘴巴。
  天阴得很,还有一场雨要下,到时候这窗不关也得关,她不急。
  简淡笑了笑,这位黄妈妈是她母亲从娘家带来的陪嫁丫鬟,看着和气,但城府深和手段毒辣。
  上辈子白瓷也是这样得罪了黄妈妈,而她为了黄妈妈的面子,委屈自己,狠狠教训了白瓷。回到简府的第二个月,白瓷被黄妈妈栽赃,从床底搜出简淡丢的一只金镶玉的项圈,由二太太做主撵回林家去了。
  她为亲情舍弃了白瓷,之后又舍弃了爱好,步步讨好,事事顺从,直至死后,她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她几乎无法直视过去,亦无法理解当时的自己。
  简雅明明时刻防备着她,事事都想高她一头,她怎么就视而不见,非要一厢情愿地和人家做并蒂莲、一门双秀的呢?
  父母亲明明偏心偏到了胳肢窝里,她怎么就自动自觉地理解为简雅身体不好,父母多照顾一些也是应该的呢?
  她脑子里糊了瓷泥吗?
  简淡懊丧好一会儿,才慢慢从过去的泥沼里挣扎出来,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人不能犯两次错误,这一世,她定要睁大眼睛,认真的看,仔细的想,谁也甭想让她做不想做的事。
  快到南城门时,雨又落下来了,又细又密。
  简淡关上窗,吩咐白瓷:“吩咐一声,去适春园。”
  “适春园?”黄妈妈坐直身子,拧着眉头说道:“老太爷前天才从家走,三姑娘今儿是迎不到老太爷的。再说了,去适春园一来一回会耽搁很久,二太太和二姑娘还在等着三姑娘归家呢。”
  大舜的皇帝们不喜欢住宫里,一年中有大半时间在京城东南郊的适春园。简老太爷作为首辅,日理万机,三五天不回家是常有的事。
  简淡不想跟她纠缠,看了白瓷一眼,白瓷脆快地喊了声“得令”,推开门喊道:“姑娘说了,去南郊适春园!”
  黄妈妈见简淡态度强硬,识趣地闭了嘴,心道,太太最重规矩,既然你上赶着找不自在,那随便你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推荐自己的预收文《娘子,求验尸》——女法医穿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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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警察厅首席女法医纪婵,穿成了宋国公府最没羞没臊的表小姐。
  原主容貌似牡丹,身材像竹竿,大字不识一箩筐,却总想着攀高枝儿。
  最后被大表姐设计到未来的大表姐夫床上,一命呜呼。
  纪婵替原主受过。
  被司狂闹了大半夜。
  成亲当天,司狂告诉纪婵,她有两个选择。
  第一,给她司家少奶奶的名头,但不会让她生下他的孩子;第二,两人和离,他给她一千两银子,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纪婵选了二。
  于是她成了弃妇。
  三年后,大理寺少卿司狂,遇到一桩奇案,愁得两天两夜没合眼。
  纪婵出于道义,出手相助。
  从此,他再也狂不起来了,天天扒着纪婵的大门不走,哭着喊着求她尸检,又死皮赖脸地要对他们娘俩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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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走到半路时雨停了,浓雾在田野和林间蒸腾起来,笼罩了一切。
  马车的速度慢下来,世界也因此变得安静了,可以清晰地听到远处马匹的踢踏声和响鼻声。
  “什么人!”有人大声喝道。
  没人回答那人的问话,马匹哀鸣起来,紧接着又有两声“咣当咣当”的巨响传来。
  “保护大人!”
  “出事了,白瓷你听见了吧。”黄妈妈打开窗户,紧张地看着外面。
  白瓷点点头,也凑了过去……
  雾气阻隔了一切,但叮叮当当的刀剑相击的声音越来越大了。
  “掉头,快掉头!”黄妈妈急赤白脸地喊道。
  简淡凉凉地看了黄妈妈一眼,抬脚踹了踹前面车厢板,道:“停车!”她五官明朗,一双秋水无尘的杏眼格外柔美,可一旦拉下脸,整个人便散发出一股阴寒的冷意。
  黄妈妈被她骇了一下,不自觉地往后缩了缩,“三姑娘恕罪,是老奴僭越了,可这前面……”
  车门打开的“嘎吱”声打断她的话,白瓷跳下去,马车随即停了下来。
  后面的三辆车也停了。
  青瓷小跑过来,站在车门口说道:“姑娘,小的去前面看看?”他是白瓷的亲哥哥,身高七尺,膀大腰圆,腰间缠着一条九节鞭,是个功夫不错的练家子。
  “姑娘,我也去吧?”白瓷取出藏在腰后的双节棍,跃跃欲试。
  “白瓷等会儿跟着我。”简淡看向青瓷,说道:“出事的很可能是老太爷,你去帮把手。”
  “是!”青瓷飞也似的消失在浓雾里。
  简淡从车厢边找出一把长剑,“锵啷”一声去了剑鞘,也下了车,对后面负责押车的几个长随喊道,“拿上家伙跟我一起过去,到时候论功行赏!”
  黄妈妈目瞪口呆地看着简淡举着明晃晃的长剑消失在雾气中,心里一阵阵发慌。
  她擦把冷汗,自语道:“真没想到,三姑娘竟然是这样的人,粗鲁,鲁莽,没有家教,何止比不上二姑娘,只怕连简家的大丫鬟都不如吧。”
  她嘀咕着,也朝出事的方向摸了过去——事关简老太爷,如果不危及自身安全,她必须过去看看,以免和天大的功劳擦肩而过。
  另外,她还想瞧瞧,这位三姑娘是不是真的会武艺,如果会,那日后可就要慎重了。
  黄妈妈想多了。
  简淡不会武,上辈子的她对这方面没什么兴趣,只是跟着表姐妹们一起学了些花拳绣腿。
  所以,她带着白瓷钻进路边的小树林里,悄悄溜过去,然后藏在一棵老柳树后,伸出半个身子,隔着三四丈察看前面到底什么情况。
  拉车的两匹马倒在路边,抽搐着,一看就活不成了。
  车厢倒在一旁,轱辘朝南,车门朝天。
  车夫和两个长随一动不动地躺在车厢旁,血从身下流出来,汇到雨水里,一大片红色。
  青瓷背靠倒着的车厢,把手里的九节鞭舞得噼啪作响,虚影化成一道防御大网,将六个黑衣人尽数挡在一丈之外。
  还有两个黑衣人被简家的四个长随暂时困住了。长随们武艺低微,不是黑衣人的对手,其中两人已经受了轻伤,力不从心,另两人在勉强支应。
  简淡吩咐白瓷,指着跟过来的几个长随说道:“你带他们过去帮忙。”
  “好嘞!”白瓷双节棍一抖,也杀了上去。
  她胖,但敏捷,力量也大,一棍子下去就敲断了一个黑衣人的腿,四个长随得到强援,精神大振,局面立刻有了反转。
  围攻青瓷的黑衣人赶紧再分两个过来帮忙,然而没等那两人到位,就听到有人在浓雾中吹了声尖利的口哨。
  “撤,撤!”一名黑衣人喊道。
  其他几个黑衣人也不恋战,立刻冲进浓雾,眨眼间散了个干干净净。
  这时,简淡听到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不过三五息就到了跟前,几个穿蓑衣带斗笠的高手从马上一跃而下,将青瓷白瓷等人团团围住。
  简淡老老实实地往后藏了藏,只露出一只眼睛偷偷看着外面。
  领头的是个又高又瘦的男人,他看了眼翻掉的马车,脸色一变,快步走到车厢前,说道:“首辅大人,您怎么样?”
  不是坏人!
  简淡松了口气,赶紧提着长剑跑出来,边跑边喊:“祖父,祖父?”
  祖父简廉是简家唯二真心关怀她的人。
  上一辈子的这场祸事夺去了他的手筋脚筋,从此辞官归隐,带着继祖母马氏和四叔一家回了老家卫州,直到她身死,也未能再见他老人家一面。
  “小淡?”马车车门从上面打开了,简廉站在车厢里,露出上半身,他的头发乱了,额头上还有一大块淤青,但精神还算不错。
  “祖父,您有没有受伤?”简淡冲到车厢旁,用袖子抹了把泪,把手里的长剑朝青瓷那边一扔,“快把车厢劈开,让我祖父出来。”
  简廉一摆手,道:“不要劈!”
  他看看裂缝,双手压上使劲按了按,对青瓷说道,“青瓷,你上来给老夫搭把手,拉老夫出来。”
  “是。”青瓷脚下一个错步,便跃到了车厢上面。
  简廉身体不错,有青瓷和那瘦高个帮忙,轻轻松松地从车厢上跳了下来。
  “他们怎么样了?”他顾不上客套,先朝躺在地上的三个人走了过去。
  一个长随眼里含着泪,哑着嗓子禀报道:“大人,老王他们都去了。”
  “唉……”简廉长叹一声,蹲下身子,亲自合上一名长随的眼,说道:“李诚,你派人去附近的村里买辆车,把他们带回去后厚葬。顺天府那边,你亲自去报案。”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办。”李诚抹了把泪自去安排。
  这期间,那位瘦高个带着人把官道清理了,车和马的尸体被清理到一边,车厢倒地时砸出来的坑也用脚填平、踩实了。
  简廉看完几个长随的伤情,这才与那瘦高个拱了拱手,“多谢诸位侠士相助,还请留下姓名,改日必定登门拜谢。”
  那瘦高个抱了抱拳,说道:“首辅大人客气,我家世子就在后面,马上就到。”
  简廉先是一怔,随后侧耳听了听,果然听见一辆马车正辚辚而来,驶得极为缓慢,不由捋着短须笑道:“原来是睿王世子。”
  睿王世子,沈余之,便是简淡上辈子的死鬼夫君了。
  他身体弱,最怕颠簸,马车的行驶速度在京城是出了名的慢,人送外号“京城第一牛车”,这里的牛指的是蜗牛。其实用王八车乌龟形容更恰当些,但人家是泰平帝的嫡孙,除非不想要命了,否则无人敢叫。
  简淡有些意外,暗道,看来上辈子救祖父回家的就是他了,所以睿王才敢向简家提出让简雅冲喜的无理要求。
  如今她救了祖父,那段恶缘也就不会再开始了吧。
  幸甚幸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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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案:
  白茵印象中的林放,是锁在防盗门后面的小男孩,是没人瞧得起的“野种”。
  孤单、瘦弱、带着不谙世事的纯真,给他一颗大白兔,他的眼睛就会盛满星光。
  白茵童年最大的乐趣就是捉弄他,因为他从不告状,即便再多嘲笑,也是默默跟在她身后。
  十年后再见,他已是林氏财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财富、权势、地位……应有尽有,
  他是人们追捧的对象,是女人仰慕的男神,强悍得令所有对手胆寒。
  却是白茵避之不及的存在,
  因为她知道,林放斯文的外表下,心里住的是恶魔。
  片段:
  林放喝醉了,整个人赖在她身上,品酒一样细嗅她身上的味道,手指点着她的唇,“三秒以内爱上我。”
  白茵几乎被他压断腰,笑容可掬,内心咆哮,“三秒以内掐死你还差不多。”
  废弃厂房中,白茵大喊:“滚啊你!”
  林放优雅地摘下眼镜,脱掉西装外套,“忘了?你从来都赶不走我。”
  他活动下手腕,对那几个混子笑笑:“林总最落魄的时候,是靠打拳吃饭的。”


第3章 
  两匹高大健壮的纯白色骏马,矫健而又优雅地从雾气中走出来。
  两名穿着一样衣裳的车夫分列马车左右,二人眉清目秀,五官神似,是对孪生兄弟。
  这样的车夫叫双飞燕。在整个大舜,用双飞燕的主子不会超过一巴掌,沈余之便是其中之一。
  车厢是花梨木打造的,雕花精致,宽大舒适,车棚四角挂着精致的气死风灯,暗钉和车辕包件用的是醒目的戗金银丝。
  简淡垂下头,不露痕迹地往简廉身后躲了躲。
  车夫轻“吁”一声,马车停了。
  车门大开,里面飘出几丝淡而清冽的松香,如果细品,还有一丝苦涩的药味。
  沈余之盖着一张素色锦被,靠在一个同色大迎枕上,门开时,漂亮的婢女动作轻柔地把他扶了起来。
  他朝简廉点点头,有气无力地拱拱手,说道:“简老大人无碍吧,我身体不好,就不下车了,还请简老大人见谅。”
  他靠在绛紫色的车厢内壁上,整个人像极了瓷器上的美男图,刀裁的剑眉,水样的桃花眼,挺直的鼻,不笑自弯的薄唇,无一处不精致美好,却又无一处与女人相像。
  简廉一年中总要遇到沈余之几次,却仍被少年姣好的面容吸引了视线,表情亦不自觉地柔和几分,说道:“世子不必客气,老夫无碍,多谢世子援手。”
  沈余之道:“也没帮上什么忙,简老大人不必道谢,时辰不早了,简老大人先请?”他伸出白皙纤长的手,做了个让简廉先走的手势。
  “世子先请,老夫的马车在那边,还要走一小段路。”说罢,简廉也不耽搁,转身欲走,恰好露出站在他身后的简淡。
  两人的目光隔空对了个正着。
  少女身着男装,蹬短靴,身形颀长秀美,面容姣好明媚,柳眉之下,一双大大的杏眼黑白分明,高鼻挺翘,粉唇润泽诱人。明明是个十成十的小美人,手上却提了把长剑,不免有些不伦不类。
  她不是简二,那么就一定是简三了。
  沈余之琢磨着,桃花眼瞥了女婢一眼,手在座位上轻轻一磕,女婢便把正要关门的手缩了回来。
  他满意地挑了挑眉,看看青瓷白瓷,问道:“是你救了简老大人?”
  简廉见他问起,停下脚步,介绍道:“这是老夫的孙女,行三,今天刚刚回京。小淡,快来见过世子。”
  简淡不得不上前一步,长揖一礼,说道:“小女见过睿王世子,给睿王世子……见礼。”她本想说请安,但忽然想起这位最烦“请安”二字,又生生咽了回去。
  沈余之勾了勾浅淡的薄唇,说道:“原来真是简三儿,我看你跟简二不怎么像,倒是挺像你大哥的。”
  简家与睿王府是邻居,每次见面简淡都会都被其挖苦讽刺,早已明白他的套路——这厮是在说她穿衣打扮不像女人呢,不过是顾忌着祖父的面子,没好意思那么直白罢了。
  她看向沈余之,不卑不亢地说道:“小女子在乡野地方长大,确实粗糙了些,让世子见笑了。”
  沈余之的长腿在被子里拱了拱,又坐起来一些,他重新打量一遍简淡,似笑非笑地道:“倒是个聪明识时务的,一点就透。”
  简廉不喜欢沈余之对自家孙女评头品足,但对简淡落落大方的应对十分满意。
  他懒得跟一个孩子计较,强行插入二人的谈话,打发了沈余之,带着简淡上了马车。
  祖孙二人相对而坐。
  简廉说道:“睿王世子身体不好,性情古怪,我们与睿王是邻居,打交道的时日较多,小淡日后遇到了务必谨慎些。”
  简淡乖巧地点点头。
  沈余之不是身体不好,而是极不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天是病着的,轻易生不得气,去年得了痨病后,更是每况愈下。
  她与简雅将一及笄,睿王就向简家大伯提了亲,目的便是给昏迷的沈余之冲喜。
  大伯和她爹同意了,但简雅和母亲崔氏坚决反对。
  后来,她招架不住简雅和母亲的百般恳求,这桩婚事就落到了她的头上,仓促地替简雅嫁了过去,连嫁衣都是从绣坊买回来的。
  出嫁那天,她跟一只公鸡拜了堂,被送人进沈余之的房间后,换下嫁衣,拆下头面,与几个婢女一起,守在沈余之的病榻前,期待着他能撑过这一晚。
  冲喜大概真的有用,凌晨时分,沈余之醒了。
  她亲手捧来温热的药,打算喂他服下。
  却不料他突然变了脸,指着她叫道:“你不是简雅,简家好大狗胆!滚出去,简淡你马上给我滚出去,马上,哇……”
  鲜红的血从他嘴里喷涌而出,一口又一口,喷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吓坏了,她更是如此。
  亲王世子妃,是要上宗室玉碟的,代嫁的事一旦败露,不但她要倒霉,整个简家都会被牵连进来。
  虽说如今早已时过境迁,但简淡仍然无法形容那一晚的兵荒马乱。
  她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一会儿可怜沈余之,临死也没娶到他喜欢的简雅,一会儿又恶毒的盼着他死,他死了,她和简家就安全了,一会儿又盼着他赶紧好过来,十八岁的俊俏少年不该死,生命中还有许多美好等着他去一一尝试。
  惶恐不安,怜悯,以及内疚像三座大山一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那一宿她连眼睛都没敢闭一下,隔壁的每一个动静都像炸雷一般劈在她的头顶上。
  好在沈余之挺了过去,之后也没再追究她到底是谁,只说不想看到她,让她别碍他的眼。
  三个月后,他死了,留下的那张放妻书如同刑满释放的官文,把她从黑暗的深渊中拉了上来。
  过了七七,她想回家,然而亲生爹娘却亲手把她的漫长的余生钉死在他的棺材里。
  所以,她今天不但救了祖父,也是救了她自己。
  她再也不用嫁给沈余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简淡:诶,怎么就没听到这痨病鬼咳嗽呢?
  沈余之:笨蛋,你才是痨病鬼,你全家都是痨病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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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简淡沉默的时候,简廉把朝中所有的政敌都仔细梳理了一番,最后把目标放到庆王身上。
  泰平帝今年五十八岁,身体健康,精神矍铄,思维敏捷,远不到考虑身后事的时候。
  是以,前太子病逝后,至今未立皇储。
  庆王是嫡次子,对太子之位虎视眈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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