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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娇宠:腹黑帝王心机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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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清思来想去了半晌,总感觉今日之事略有端倪。事发过于突然,直让人猝不及防得心生疑虑。
“小姐别恼,皇上只是一时因着德妃的谗言又在气头上才不得不发落了你,来日定会改变主意的,万事还有我陪着你。”云裳端了一碗茶,意切切地说。
“无碍,这等小挫都受不住还如何在后宫中安身立命?我入宫本也不为争宠,只想早日查出真相并为长姐报仇雪恨便罢。”慕容清头也不抬地说。
“你们听见了没?把这芳清轩里的炭火都拿走,看她们在还敢怎么犟。”碧华带了三五个宫监直接闯入了芳清轩。
“别啊!姐姐,求求你了!这天寒地冻的天儿里没炭火,分明是想要我家小姐的命啊!”云裳拉扯着碧华的衣袖哀求道。
“起开!”碧华把奋力地把云裳甩在地上,“连皇上都不待见的八品采女,还占着炭火做什么?我看这整个芳清轩里的膳食和份例都是多余,还不如全都蠲免了拿去喂狗!”
“罢了,云裳。此刻你对她们说这些都不过是多费口舌,倒不如省点气力,留点自尊。”慕容清轻轻地叹息道。
“慕容清你倒算是个识相的,但有一点你错了。自尊在这宫里算什么东西?没被压下去就已经要偷着乐儿了,你居然傻到在殿选大仪的时候指德妃娘娘的不是!真是个没脑子的二傻帽儿!”碧华恶狠狠地说。
“你给我住嘴,我家小姐还轮不上你来指手划脚!”云裳气得破口大骂。
“好了,本姑娘也懒得和你们一般见识。这芳清轩里所有好东西都搜罗好了不?回宫!”碧华颐指气使地走了。
“小姐,今日的饭食只有米汤……”云裳双眼通红地说,“内务府也撤了芳清轩宫娥的份例,既没食物也没炭火,这日子可怎么过下去呀……”
慕容清低头沉吟了片刻,说:“当初一同跟过来的另两名小宫娥呢?”
“她们都投奔别宫的其他主子去了……早已不见踪影。”云裳回答。
“想开些吧,世态炎凉、拜高踩低,莫说是在这后宫,世人大抵如此。”慕容清反倒宽慰起云裳来。
“小姐,这芳清轩里真冷得跟冰窖一样,又离皇上的乾坤殿最远,我们便是冻死了在这儿怕也无人过问。”云裳嘤嘤地哭了起来。
慕容清把云裳拉到身边,面露愧色地说:“云裳,也是委屈你了,跟着我在这儿受苦。你先在被窝里暖着,我去外头打点热水来,先将就着过了今夜再说。”
“小姐,云裳不是这个意思,让我去好了……”云裳话还没说完,慕容清就已经踏出了芳清轩。
施旻城的天空里又下起了鹅毛大雪,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在慕容清单薄的秋衣上,让她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打了一个寒噤。
“手脚麻利着点儿,皇后娘娘的凤銮要从这里经过!赶紧赶紧的!”一个小宫监放声大喊。
来打热水的宫监宫娥们瞬间乱作一团,都像没头苍蝇一般六神无主地到处找地儿躲闪。
“快点快点!”
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慕容清身后推推搡搡,蜂拥而出的宫人们把慕容清撞倒在地。两桶滚烫的热水向后一翻浇淋在慕容清的身上,打湿了长长的甬道。
“皇后娘娘驾到!”
“哟,这不是芳清轩里的慕容采女吗?”一阵尖刻的女声传入了慕容清的耳帘。
☆、第六章雪地受罚
原来是皇后身边的惠乔。
“参见皇后娘娘,问惠乔姑娘好。”慕容清毕恭毕敬地施礼。
惠乔眉间一耸,说:“慕容采女今早才伶牙俐齿地开罪了皇上和德妃娘娘,怎个现在就沦落得亲自干粗活儿了?”
“芳清轩里没有炭火和饭食……除云裳外的其他宫娥都走了。”慕容清悄怆地说。
“呵呵呵……”惠乔满脸讥笑和嘲讽。
“皇上圣明,自然不会无缘无故地惩戒嫔妃,你要好好反思己过。”姜妍华轻描淡写地说。
“这是谁这么大胆?明知道皇后娘娘要路过还打湿了甬道,脏了娘娘的凤銮不说,还容易作滑!”惠乔的双眼在慕容清身上游离。
“回禀皇后娘娘,是嫔妾刚刚一时着慌才不慎……请娘娘恕罪。”慕容清怏怏地说。
“皇后娘娘,依照宫规,慕容采女此举合该受罚。”惠乔说。
“宫规当前,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若这次恕了你只怕日后难以服众。既如此,那就小惩大诫罚你跪一个时辰,如何呢?”姜妍华不怒自威地说。
慕容清叩头跪谢道:“皇后娘娘宽柔并济、以理服人让嫔妾拜服,甘愿领罚。”
姜妍华清浅一笑,说“这慕容府的女儿果然一个个都不简单,走。”
“皇后娘娘摆驾!”
甬道里来来回回的宫人们都看到了被罚的慕容清,她浑身湿透地跪在雪地里,冻得嘴唇发乌、齿颊打颤、双眼紧闭,浑身僵直得如同死人一般。
“时辰到了。绮罗,快!把慕容采女扶起来,暖上手炉,还有这件毛毡披风。”婉小仪眉心一绻。
“是,奴婢这就去。”
慕容清微微睁开双眼,用尽全身力气点点头说,“多谢贵人,让慕容清不至于冻死在这风雪寒夜……”
婉小仪凝眸浅笑:“不必客气,既在宫中同为姐妹,我实在是心下不忍……”
“锦上添花天下有,雪中送炭世间无,慕容清感激万分。不知贵人是哪宫娘娘,来日定当报答。”慕容清殷切地说。
“我不是什么娘娘,只是众秀女中一个人微言轻的小仪。施恩莫望报,望报莫施恩。绮罗,你送慕容采女回芳清轩吧。”说罢,婉小仪就轻颦淡履地走开了。
不曾想,这一切都被躲在墙后的傅言看在了眼里,傅言顿时也不免心生恻隐。
“哦?此事当真?”萧承安双眸一亮。
“当真,臣亲眼所瞧,绝无半点虚言。”傅言恭谦作答。
“若真如此,从今往后饶过她便也罢了。反正区区一个弱女子,也坏不了什么大事。”萧承安眉头一松,“但你还是要对她的一言一行严加监看,不能让她有什么不轨之心。”
“皇上宽宏仁厚,臣遵旨。”
雪后初晴,旭日明媚。
冬日的阳光从乌压压的缝隙里冲破了天际的封印,在大地上撒下金灿的光芒。
雪虽停,天仍冷。
傅言寂无声息地来到了芳清轩门外,名为奉萧承安之命暗中监视慕容清举动,实则带了不少厚实衣料和暖腹吃食。
见四下无人,傅言悄悄地把东西搁在了门栏上。
“我怎么仿佛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云裳,你去看看。”慕容清侧着耳朵说。
傅言听罢立刻躲闪在宫墙拐角后,幸而身手敏捷,未曾被后院跑来的云裳发现。
“小姐小姐,门栏上居然有衣料和吃食!你快来看!”云裳高兴得手舞足蹈。
对这饥寒交迫中的主仆二人来说,此刻便是有二吊钱也不如这些衣料和吃食来得及时有用。
慕容清应声跑来,环顾四周却也没有寻到这个济困解危的善心人。
傅言见这主仆二人已经把东西拿了去,便岑然自在地快步走到乾坤殿外打算面圣。
“徐宫监,劳请通传一声。”傅言略施一礼。
“傅大人,皇上正在殿里为朝政之事烦心,适才还大发雷霆着。我劝你还是先打道回府,赶明儿皇上心气畅快了再来。”徐宫监显然已经被萧承安吓得惶惶不可终日。
“无碍,我不过是想向皇上禀告日常诸事,你只通传便是。”傅言仍不肯将息。
“何人?传进来!”
傅言在外间听见萧承安的高呼声,便免去通传径直走进了乾坤殿。
“傅言,何事?”萧承安头也不抬地问。
“无事,臣不过是在施旻城内巡视一周发现各处安平、政通人和,一切皆得功于皇上的勤政恪实。”傅言答道。
“你定是有话,但说无妨。”萧承安隐笑。
“臣不过感慨皇上仁政,且不说初登基时大赦天下,便是在数九寒天里也不忘命皇后娘娘施粥布舍。既如此,何不对无心冒犯者多加怜惜和宽济?”傅言思索良久。
“果不其然,朕就觉得你必定是有话要说,不吐不快。”萧承安说,“朕已经不让人刻意为难她,保她免于饥寒之苦,还要如何?”
“皇上慈心虽好,但世态炎凉、人情淡薄本是常事,更不消说是在这拜高踩低的皇宫里。”傅言谨小慎微地说,“何况慕容大人官至兵部尚书,手中掌控千军万马,为我大梁忠心竭力、效尽犬马之劳,怎能不为幼女在宫中受辱日夜悬心呢?”
“所言甚是,朕自会再好好斟酌计量。”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殿外求见。”门外的徐宫监通传。
“传!”萧承安斩钉截铁道。
“多谢皇上体恤,臣先行告退。”萧承安转身退下。
“臣妾参见皇上,恭请皇上圣安。”姜妍华高声道。
和惯于惺惺作态的德妃不同,姜妍华身上是一种自内而外的雍容气质和有如男儿一般的博广襟怀,便是萧承安也不由得从心眼儿里折服。
“皇后,你来了。因昭惠太后亲信与日俱增,朕这几日烦心异常,不知爱妻是否已胸怀良策。”萧承安说。
“臣妾只一介妇道人家,不敢妄议政事。”姜妍华故意答道。
“无碍,事关昭惠太后与后宫,亦为家事,你只说便是。”
☆、第七章追封太妃
“臣妾以为,闫文立、闫文正兄弟二人之所以敢在朝堂之上目中无人、纵容家奴犯事,不外乎是因为自恃是太后亲外侄,位高权重的缘故而已。”姜妍华机警地目视着萧承安,“亲缘关系自然是边无可变了,但假使他们虽贵为外戚却也并非位高权重呢?”
“爱妻的意思是……削弱昭惠太后母家的权位?那也总得有个什么正当名目才可说得过去呀!”萧承安一边踱步着说。
“要使太后母家权位变弱,未必一定要直接加以抨击,也可旁敲侧击。”姜妍华脸上有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譬如……皇帝的生母何太妃为先帝诞下了三位皇子,皇上贵为真龙天子、一国之君自不必提,二位一母同胞的王爷也是朝廷的肱骨重臣,追封何太妃为太后当属忠孝两全之举。”
“皇太后?只怕昭惠太后吃心,会因此与朕分庭抗礼。”萧承安眉头紧锁地说。
“皇上宽心,自古以来世人皆遵循嫡母为尊之制,便是给何太妃一个单字封号也越不过昭惠太后去,只不封为皇太后便是了。”姜妍华端笑。
“不错,爱妻所提确为上好良策。皇帝的已故生母追封为后本就是历朝历代的寻常之事,朕不过是遵孝道而行之。”
“皇上圣明。百善孝为先,昭惠太后顾及颜面,断不会因此发恼。皇上风华正茂、根基日渐稳固,追封何太后为皇太后更是指日可待的事。”姜妍华行了一个大礼。
“妙!那就照爱妻说的办,马上传朕的旨意下去!极好,极好!”萧承安开怀大笑。
三日之后,萧承安追封生母何太妃为端太后的圣旨就传遍了整个施旻城。
民间百姓无人不盛赞当今圣上仁明重孝、宽慈有度,一时传为佳话。便是昭惠太后也敢怒不敢言,闫家兄弟更是收敛不少,再不敢放肆。
经此一事,萧承安更是对姜妍华这个后宫之主刮目相看,甚至经常宿于长乐宫的时候也与皇后谈古论今至深夜,后宫嫔妃无不对皇后敬畏有加。
“皇上,傅言大人殿外求见。”徐宫监禀告说。
萧承安心知傅言今日来为的肯定又是为慕容清求情,便不想理会。
“不见。你只传话给傅言,说皇后贤德,将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朕近日为国事所累,一则无暇顾及后宫诸事,二则不便插手。请他回去,日后也不要再提此事了。”萧承安说。
“奴才遵旨。”徐宫监唯唯诺诺地下去了。
是年施旻城里的三九严寒来得格外凶猛,慕容清仍被拘在荒寂灰色冷的芳清轩里。作为后宫嫔妃里品级最低又不受待见的从八品采女,慕容清的日子过得比寻常宫女都不如。
“云裳,你瞧这几日的雪下得特别大。”慕容清倚着窗柩说,“还记得小时候与长姐手牵着手一同在慕容府中踏雪赏梅……朝游夕宴,欢愉之极。”
“小姐,大小姐已经不在了,但你还有能侍奉皇上的得宠日子在后头。只是我们现在的境况实在是……”云裳叹气道。
“俗话说,伴君如伴虎。你是知道的,我根本无心争宠,即便是安居芳清轩里又何妨?清净怡然,与世无争。”
容清双目注视着窗外,心想自己原本一心入宫为了查明长姐枉死的真相,而今不仅毫无起色反而身陷囫囵,心中忽觉怅然若失起来。
“但总这样憋着这小小的芳清轩里也不是个事儿。今日大雪初停,倒不如让奴婢陪着小姐外出走走,散散心。”云裳提议道。
“也好,据闻施旻城里的似锦繁华乃人间之最、美不胜收,说不定还能折几支沐雪梅枝回来。”慕容清幽幽地说。
一路上从曲径通幽的小道穿过,慕容清主仆二人来到了傲梅满枝的御花园里。
一树树、一朵朵的艳色梅花在如火如荼地巍然盛放,成片的花海美得动人心魄。
“慕容清参见端敏夫人,愿端敏夫人身体康健。”慕容清远远就看见了段敏夫人正慢步走来。
“妹妹多礼了,快请起。”端敏夫人亲自躬身把慕容清扶起,“妹妹可是殿选当日不慎触怒皇上和德妃的那位慕容采女?”
“正是嫔妾。”慕容清答道。
“你倒是乖觉,怎远远一眼便知我是端敏夫人?当日我因身子抱恙,不曾到席。”端敏夫人沉吟片刻说。
“妹妹愚钝,只知端敏夫人在后宫中的品级仅居皇后、德妃娘娘之下。且又听闻端敏夫人平素待人亲和、不喜奢华,便冒昧大胆一猜,不想当真被嫔妾猜中。”慕容清机敏地回答。
端敏夫人略笑一笑,说:“原来如此。我平日里不甚出门,只愿待在宫里喝茶读经。今日外出赏梅偶遇妹妹,当真有缘。”
慕容清入宫前便听说吏部尚书之女端敏夫人是后宫中最清渺闲适、与世无争的第一人,深受皇上和皇后敬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饶这么着,她必对姐姐当年枉死之事略知一二,慕容清暗暗猜度,心想这次定要问个究竟。
“端敏夫人也对梅花情有独钟吗?”慕容清问道。
只见端敏夫人随手折了一枝娇艳欲滴的红梅,挠红的花瓣被轻柔地吹落在地,瞬间与大地融为一体。
“是的。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妹妹不也一样吗?”
“我是因为长姐,才开始喜爱上了梅花。从前在慕容府中,长姐总爱在寝房门前栽满红梅。”慕容清故意在端敏夫人面前提起慕容沉璧。
“的确如此,沉璧妹妹比我更疼惜梅花百倍,总舍不得见它们吹落后遭人踩踏。”端敏夫人的脸上稍现愁容,“就连当日她临终之时……也说还想再次一睹这园中的寒梅风光,真令人嘘唏不已……”
“长姐临阵之前端敏夫人也在场吗?长姐还说了什么?”慕容清急切地追问起来。
“咳咳咳……”端敏夫人清咳了几声。
☆、都市言情盛世娇宠:腹黑帝王心机妃
段敏夫人身旁的侍女马上走过来替她抚胸揉背,警觉地说:“我家娘娘风寒未愈,又与采女说了这么久一阵子的话,实在是该回宫服药歇下了,望采女见谅。”
“是嫔妾一时情切、言多有失了,还请端敏夫人不要见怪。既如此,嫔妾现下也不便再多加叨扰。嫔妾有幸与娘娘有缘,可否与娘娘相约在下回大雪初停之日再度共同赏梅?还请娘娘顾念嫔妾独居孤冷,不要推脱才好。”慕容清说。
端敏夫人不答,只笑笑便由着侍女搀回宫去了。
慕容清早知嫔妃们对这等来去不明的宫闱之事都讳莫如深,想来这侍女必是有意要寻由头把端敏夫人支走的。
既然不便多问,那慕容清也不得不暂且作罢,只等来日再寻机会细问。
“小姐,那端敏夫人都走出好远了。她是不是真的会知道大小姐的死因啊?”云裳惊异地问道。
“她肯定知道多少,但很难从她嘴里撬出点什么消息来,且再看看吧。”说罢,慕容清就和云裳相伴着走回了芳清轩。
不出七日,又一场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铺满了整个施旻城,一阵紧似一阵。朔风凛冽,逼人的寒气浸透了整个芳清轩。
“小姐,一场大雪下来,这芳清轩里就更冷得不像话了。”云裳已经欲哭无泪。
“去打点热水暖暖吧。”慕容清依旧是波澜不惊地说着。
“已经没有热水了……”
“什么?这又是谁干的好事!”慕容清忿忿不平地问道。
“自然又是那暮云殿吕婕妤动的手脚,今早还远远听见碧华的风言风语来着……”云裳回答。
“这起小人都是索命鬼,她们越想我死我就越得好好活着!”说罢,慕容清愤然冲向后厨,拿起一把斧头就开始准备劈柴生火。
“让我来吧,小姐。”
“不必,我自幼习武,早练就了一身耍刀弄剑的好功夫。你再去寻些薪柴来,以后我们自己烧水,横竖不能被冻死了在这里。”慕容清把一腔怒气都发泄到了劈柴斧头的锋刃上。
“好,我这就去。”云裳一溜烟地跑开了。
翌日,这场纷飞大雪终于开始有所停歇。
慕容清心里一直惦记着上回和端敏夫人的赏梅之约,还没完全等大雪初霁便已独自匆匆赶往御花园梅林。
可慕容清左等右候了半晌,却也还迟迟未见端敏夫人的踪影。
满园红梅占尽了御花园的所有芳菲,从枝头到泥埃都是一片血色烂漫,好不美哉!
“真好看!”慕容清自顾自地呢喃细语道。
走进那片层林尽染的殷红梅林里,慕容清独独瞧见一株玉质冰姿的白梅在肆虐的寒风中绝尘开放。
既冷魅又孤傲,既绝美又无暇……
慕容清忽觉这株巍然挺立的白梅恰似在后宫中孑然一身的自己,又联想到已故的双亲和长姐,不觉悲从中来,伤怀地在梅林中吹起埙来。
一曲未终,便已泪流满面。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慕容清低声吟唱道。
“‘高山流水遇知音,彩云追月得知己’妙,妙!”萧承安一边拍掌称道,一边走近慕容清身边说,“这等惊艳绝伦的女子,世上便只有你慕容清了。”
“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前来,臣妾失礼了,望皇上恕罪。”慕容清抹了一把泪,连忙跪下。
“快请起。”萧承安挽起她的手说,“你的双手这样冰冷。”
慕容清从未想过,她第一次真正与萧承安邂逅竟是这般情景,也算是歪打正着了。
“你身上竟穿得如此单薄,也不怕冻坏了身子,你的手里还长满了冻疮。”萧承安把慕容清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脖颈处焐热。
“皇上……”慕容清没想到自己也有这样不知所措的一刻。
萧承安没有说话,只是用宽雄的膀臂顺势把慕容清拥入怀中,用自己身上厚实的披风把慕容清孱羸的身躯包裹严实。
慕容清诧异,她从前一直只知古往今来大多帝王都冷酷无情,却不想萧承安还有这样柔情备至的一面。
“你还冷吗?”萧承安呵气着问。
“臣妾不冷。”慕容清怔怔地答道。
回宫之后,慕容清还依旧有点没回过神来。
“小姐,你都上哪儿去了?让我一顿好找!”云裳焦急得快哭了。
“大雪初霁,我不过四处走走,不必多虑。”慕容清拍打着身上的残雪。
“有人在吗?是我,孔雀台的毓婉。”
“好像有人在敲门。”慕容清走到门外。
“慕容采女,我家娘娘自上次与采女踏雪赏梅后伤寒之症愈重。旧患未愈新疾又添,如今竟一病不起,怕是不能如期赴约了,望慕容采女见谅。”毓婉说道。
“不打紧,请端敏夫人好好休养身子,慕容清改日再到孔雀台看望娘娘。”慕容清只得闷闷不乐地作答。
萧承安越想越气,他虽心知慕容清自那日殿选被斥后就降为了八品采女,屈居偏僻荒凉的芳清轩。
但品级再低也好歹还是他萧承安的嫔妃,怎会潦倒不堪到了简直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地步?
必是有人在背后捣鬼,故意以折磨慕容清取乐。
“徐宫监!”
“奴才在,请皇上吩咐。”
“傅言呢?传他来乾坤殿一趟,朕有话要问他!”萧承安厉声说。
“是,是!奴才即刻就去!”徐宫监吓得差点儿跌跤。
“臣傅言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急召臣所为何事?”傅言不解地问。
自上次被萧承安拒之门外后,傅言便从此对后宫诸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傅言,朕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慕容采女在芳清轩中忍饥受冻?”萧承安愠怒地问。
“臣……请皇上恕罪。”
“那是谁指使宫人们苛待她的?朕当初只是下令降她品级、让她好好闭门思过,没让哪个毒妇去要了她的命!”萧承安龙颜大怒地吼着,“朕命你在天亮之前查明,是谁在背后动的手脚。”
☆、第九章恢复供应
傅言平日里甚少见韬光养晦的萧承安龙颜大怒,一时不好辩驳,只能悻悻地说:“皇上息怒,微臣定会彻查此事,给皇上和慕容采女一个交代。”
正当傅言转身准备退下时,萧承安又突然发话:“慢着!”
“请皇上明示。”
“查明真相之后你就立刻来回过朕,不要声张,更不必出手。朕偏要来个瓮中捉鳖。”萧承安神色冷峻地说。
“遵旨,微臣告退。”
傅言兀自退下之后并没有第一时间赶往芳清轩,而是择了一条行人不多的曲幽小径先来到了内务府。
今日初一,是各宫依规领取份例的日子。
“哟,是傅言大人!今儿个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傅大人光临我内务府,恕小陈子有失远迎。”内务府总管陈宫监奴颜婢膝地说。
“陈宫监不必多礼。大雪初停,这几日天寒地冻的,皇上命我来瞧后宫诸位娘娘的衣料炭火是否齐备。”傅言不动声色地说。
“齐备,各宫所需的日用都已一应俱全,断不会缺了短了哪位娘娘的,请皇上放心。”陈宫监谄笑着说。
傅言用目光扫视内务府一周,煞有介事地问:“既如此,我也就能安心回去给皇上复命了。只是方才进屋时在前院里瞧见有一批日用比寻常娘娘的格外足些,难道是长乐宫里的?”
陈宫监听出事情不对,但又不敢随便栽到皇后头上,只好说:“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奴才们怎敢怠慢?长乐宫里的日用自然是早已送了去,断不会随意搁置在地。”
“那就古怪了。那批日用的分量本已不少,如今细看更像是双份的。这后宫中的哪位娘娘格外畏寒,架势差点儿没越到皇后娘娘头上去?”傅言呵斥说。
陈宫监听了马上被吓得双膝倒地,一边自掌嘴巴说:“是奴才一时糊涂,才才乱……乱了各宫份例,还请傅言大人不要禀告皇上,奴才马上去换回来。”
“你倒是胆大包天,欺君之罪你敢犯,我却不敢。你还不肯说哪宫的吗?”傅言就不信自己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陈宫监,我暮云殿的东西呢?”碧华气焰熏天地闯进门说,身后还带了四个年轻力壮的小宫监。
“东……东西,哎哟喂,这是要了我小陈子的老命呀!”陈宫监知道事情不妙。
“你支吾个什么,前院里最足的一份儿定是我家婕妤娘娘的。”碧华高声说。
“姑娘,依我看你家娘娘只位及从三品婕妤,可眼前这堆日用的份量恐怕不止暮云殿一份儿的吧?”傅言阻一边出手阻挠那四个准备七手八脚抬东西的小宫监。
“这位大人不要多事,横竖那些都是我暮云殿里的东西就成了。”碧华指手划脚地吆喝道,“你们一个二个都还愣着作什么?赶紧动手,把东西都搬回到咱暮云殿去!”
“慢着,我傅言就是那最爱多管闲事之人,看不惯你们私自把别宫里的东西占为己有,如何呢?”傅言嗤笑地说,“多余的那份是否为芳清轩所有?”
“是又怎样!皇上和皇后娘娘都不管,你一个臭男人怎么敢来过问后宫之事?你管得着么?快闪开,别误了我们抬东西!”碧华仍是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
“我管不着,自然能有管得着的人!”说罢,傅言就气冲冲地赶回乾坤殿复命去了。
“大胆!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萧承安拳头一动,重重地拍击了书案一下。
“皇上息怒。微臣不敢欺君,绝无半句虚言,请皇上查证。”
“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朕自有盘算。”萧承安说,“另有,传徐宫监。”
“奴才参见皇上,不知皇上有何吩咐?”徐宫监双膝跪地说。
“传令下去,立刻恢复芳清轩慕容采女的所有日用和宫人份例。只能多不能少,否则朕通通要了你们的狗命!”萧承安把手中的砚台砸碎在地,“朕这次要猝不及防地杀他个回马枪,否则朕的后宫必终日不得安宁,君威何在!”
“是,是!皇上息怒,奴才即刻去办!”徐宫监急慌慌地爬出了乾坤殿。
云裳见慕容清这次赏梅回宫后神思恍惚,似乎遇上了什么不寻常之事,便也有点仓皇了起来。
“小姐,你今日赏梅途中是否遭了什么事儿?”云裳小心翼翼地问道,“你穿回来的斗篷摸着毛质滑腻,臂间还绣有一个图腾……这……难道是?”
“没错,这是皇上的斗篷。”慕容清淡淡地说。
“是皇上?真的是皇上!你与皇上一同在御花园中赏梅了?这真是天大的好事儿呀,我们的苦日子可要到头了!”云裳差点儿喜极而泣。
慕容清摩挲着那件暖适华贵的斗篷,一边呢喃着说:“好日子?只怕是那尔虞我诈的算计日子才刚刚开始吧……”
“好歹我们主仆不至于冻死饿死在这芳清轩里啊!这偌大的施旻城里谁不算计谁?便是当年聪颖过人的大小姐也不能独善其身。”云裳义正辞严地说。
“云裳,你说的不错,我不能一直只是消沉避事,忘了当初入宫的目的……”慕容清把红梅花瓣放在指尖,低声说:“长姐,妹妹一定会找出幕后元凶,为你报仇雪恨。”
“有人吗?慕容采女可是在屋里?”
“外头有人敲门,我去看看。”慕容清说。
“奴才参见慕容采女。”徐宫监毕恭毕敬地行礼。
慕容清有点狐疑地问:“公公免礼,您可是……皇上身边的徐宫监?”
“慕容采女好记性,正是奴才。前些日子内务府多有怠慢,现奴才已将芳清轩所需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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