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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皇姐初长成-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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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桃眼底划过一丝心虚,只不过快得连元梓筠都没有察觉到。
“这不是公主和驸马亲热,说是不用我们奴婢几人伺候,让我们几人休息一天么。所以奴婢今日就去街上玩去了。”
元梓筠听到亲热两个人脑子里闪过的又是昨日里那激烈的场景,她偷偷瞄小桃,见她没在看自己才松了一口气,“你跟着本公主也有不少年了,不如给你许配个人家?”
小桃听了这话突然有些紧张,“小桃还想陪着公主,最好陪一辈子,公主该不会是嫌弃小桃吧。”
元梓筠心道,这丫头也是痴心一片,可她也断然不能将小桃送到梓文身边,长痛不如短痛,“若是嫌弃,也不会带着你这么多年。只是姑娘家早晚都要有个归宿。”
小桃笑容中带着几分苦涩,“公主从前说不需要依附男人,现在怎么跟奴婢说起归宿来了?”
这么一说,元梓筠才发现自己说的,竟然是之前自己最不爱听的话,索性也不说那些了,“若是哪一天改变主意,看上谁家儿郎了,便同我说。”
小桃咬唇,“奴婢知道了。”
元梓筠觉得小桃有几分古怪,只当她是因为元梓文,便没有怀疑。
小桃出去后,元梓筠坐在浴桶里被热气熏着觉得舒服极了。
墨从安坐在屋内等着,耳边时不时响起哗啦哗啦的水声,终于等到元梓筠沐浴完,却是裹得严严实实出来的。
元梓筠上床睡觉,墨从安也想跟上去,却被她一脚踹下了床。
“脏死了。”
于是墨从安乖乖地去沐浴,之后急不可耐地爬上了她的床,又被一脚踹了下来,元梓筠穿着罗袜的脚踩在他身上,下巴微抬,“本公主不想跟你同房,去旁边书房睡。”
说完收回脚爬到床上把自己盖得严严实实。
墨从安看她把自己裹得那么严实的样子颇有些无奈,“公主是嫌弃为夫昨天晚上伺候得不够舒服么?”
元梓筠才不会上当,背对着他,闭上她的小耳朵什么也听不见。
墨从安不放弃,“公主得给我个理由才是,怎叫为夫无缘无故被冷落?”
元梓筠终于开口,“我就无缘无故冷落你?你奈我何?”
这嚣张的样子,他喜欢。
“我们才刚刚成婚,怎可分房睡?若是被外人知晓,少不得咬舌根。”墨从安试图以理服人。
元梓筠犹豫片刻,“那你睡地上。”
“地上潮湿得紧。”
元梓筠见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到底是不忍心,“那你睡我旁边,但是晚上不准碰我。”
可怜的长公主再一次被套路了。
事实证明,一头刚刚开荤的狼是不懂得什么叫节制的,一旦尝到美味之后就不愿意停口了。纵然她把自己卷在棉被里,依旧被他吃得干干净净。
长公主悔不当初。
可惜的是,墨从安的设想没能实现,元梓筠就是不叫他哥哥,不停地叫着他混蛋,他低低笑着,捞起她的腿弯,“师姐舒服么?”
她只想说,当初见他时真是瞎了眼才觉得他是弱质书生,明明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元梓筠咬牙心想,她再也不会信墨从安的鬼话了!
☆、三十三个长公主
墨从安得意了一晚上; 下场就是第二天长公主拖着酸痛的身子将他所有的衣服都丢了出去。这下整个驸马府都知道墨从安惹怒了长公主; 被赶了出来,只能独守空房了。
这事传着传着就从墨府传到了都城内,成了贵族们的饭后谈资,再传着传着就传到了皇宫; 一来一去就传到了元梓文的耳朵里。
元梓文啧啧两声,他就知道自己的皇姐会欺负墨从安!
长公主:到底是谁欺负谁啊?
当然这都是后事了。
墨从安可怜兮兮地抱着被子去了书房,柳如霜一得知这事就觉得趁虚而入的机会来了。
“从安哥哥,你怎么睡在书房?这天还有点冷,要是冻坏了该怎么办?”
墨从安看到她,薄唇轻启,“出去。”
他从来视他为无物; 会同她说话也是看着她碍眼。
“霜儿只不过来关心一下从安哥哥嘛。还有那么多空的房间; 为什么要住书房啊?”她低垂着头,一脸委屈的模样。
这些女子,传说中的亲戚; 都是一个模式,自认为表情娇羞,水灵灵的大眼睛盯着他。殊不知在墨从安的眼里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 还真是没有什么区别。她们自认为勾人的声音在墨从安耳朵里简直不忍再听下去。
“再不闭嘴; 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开不了口。”
这凶狠的表情惊了柳如霜一下; 她下意识地捂住嘴。想了一会儿又壮着胆子问,“从安哥哥真的不用我服侍么?”
墨从安凑近她,眼中的戾气像是寒气般散开来; “你那么喜欢做婢女,这府上可以服侍的人多得很。”
这番话明明没有任何的恐吓部分,柳如霜却觉得自己浑身被冷气包围着,头顶上那股压力让她想要拔腿赶紧离开。
但她还是克制住了,在他身旁站了片刻,才控制住自己的身体不颤抖,走了出来。然而一离开墨从安的视线范围,她马上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她觉得那个男人太恐怖了,可正是如此,又让她从内心底产生了一种征服欲。
墨从安拿起书架上的一本书,翻到了之前做了标记的一页,想要继续看下去,可是脑子里思绪万千。
过了一会儿,他把书拍在桌案上。
他才不去别的房间住呢。这里离元梓筠近,要是元梓筠回心转意,他马上就可以抱着小被子滚回去了。
然而事实证明墨从安想多了,元梓筠再也不想看见墨从安那张脸了,他仗着自己长胳膊长腿,武功比她好,体力比她好,就变着各种姿势折腾她。
成亲之前,他也没这么欺负自己,男人果然像嬷嬷所说一样善变。
元梓筠在没有墨从安的折腾下逍遥了好些日子,精神变得好多了,可墨从安看得见吃不着的样子颇有些憋屈。
她出嫁后的第九日,是要归宁的。元梓文在皇宫里大备筵宴,免不了热闹一番。
墨从安带着元梓筠入宫,因为先帝先后已逝,所以直接去见元梓文行拜恩礼。因为大婚,元梓文想让他们好好温存一段时间,因此他们好些天不曾上朝,也就好久没见到元梓文了。
元梓文看着自家皇姐活蹦乱跳的样子,而墨从安虽然看不出端倪,眼睛下却有轻微的乌青。这一看就是元梓筠欺负了他的姐夫。
他咳了咳,端肃说道:“你们成亲后第二天就分房住了?”
元梓筠疑惑着地看着他,“你的暗卫都已经布置到了我的府邸上么?”
元梓文对她的迟钝有几分无奈,“哪里需要什么暗卫告知?这事在都城已经是人尽皆知了。”
只是那些名门贵族不敢往市井传长公主的事,个个都心知肚明罢了。
她的家事竟然人人皆知?元梓筠长公主的架子一下子又端了出来,“谁敢嚼舌根让他到本公主面前来。”
“这事还莫要怪别人嚼舌根。”元梓文偏过头看着她,颇有种要好好教育她的架势,“大家的眼睛都盯在你的身上,这才成亲几天你就欺负驸马。”
元梓筠顿时气愤地指着墨从安,“你问问他,到底是谁欺负谁?”
墨从安抿着嘴唇,有几分心虚,可看在元梓文眼里,就是害怕元梓筠的样子,他顿时就拿出长辈的样子训斥元梓筠,“皇姐,朕早就说了,你这性子该收敛收敛了。你虽然贵为长公主,可到底是从安的妻子。”
元梓筠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元梓文究竟是不是自己的亲弟弟啊,明明是墨从安欺负她,他还帮着墨从安。算了,说不清。
“嗯嗯。”她闭着眼睛敷衍地点头,只想先应付过去。
元梓文也不敢多说她。
元梓筠出了月阳殿,笑眯眯看着墨从安,“你不帮我说话是想以后都睡书房?”
墨从安怂了,揪着她的衣袖卖惨,“书房里怪冷的。”
“没事,我帮你多加几床被子。”她很快就想出了应对方案,他前几天才用过这招,还想让她上当?
元梓筠自认为已经熟知了墨从安所有的招数,他再怎么不择手段她也不会让他爬上她的床的。
墨从安没想到自己成亲之后还没吃两天荤就要当和尚了,这日子也忒苦了。前两天他们还腻腻歪歪,因为他一句情话她都会脸红,现在居然接近媳妇儿都困难。
这种情况下,也只能——
“媳妇儿,我错了。”
他白皙的脸蹭着她的衣袖,像极了一只撒娇的小狗。
可惜元梓筠觉得狗比较靠谱,这么想着她推开墨从安的狗头,“回去要养只小胖狗,狗吃剩的东西再给你吃。”
听元梓筠这意思是要养只狗代替他,而且他竟然沦落到要吃狗吃剩下的东西,墨从安揪着她的衣袖不撒手,“有我一个就够了。”
元梓筠噗嗤一声笑出声,觉得这样的墨从安莫名顺眼,刚有点动摇,想考虑着要不让他别睡书房了,墨从安又开口了,“狗哪有我好,我能让你舒服。”
元梓筠呵呵了一声,把他的狗头从自己的衣袖上拽了下来。
还是住书房比较好。
☆、三十四个长公主
元梓筠抚平衣袖上的褶皱; 连一眼都欠奉就无情地抛下墨从安走了。
墨从安紧跟着她; 样子像极了一只缠着主人的狗狗。
筵席布置在双玉殿,长公主踏入的时候原本有些轻微嘈杂的宫殿顿时安静得针落可闻。
他们伸长着脖颈往长公主身后看去,仿佛她身后有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一样,可片刻后就收回了目光; 因为她身后什么都没有。他们的脸上失望中还带着隐隐的兴奋。
元梓筠若无其事地入席,众人起身行礼,她道了声免礼,话音刚落又听见众人喊了声,“参见皇上。”
她抬眼,元梓文道了一声免礼,他衣袖带风、眉梢仿佛沾染了糖; 而他的身旁竟站着墨从安。那厮不知道何时离了她身旁; 去了元梓文身边了。他今日难得着了一身绛紫的外袍,上面绣着松柏图案,脸上是一贯的冷漠; 仿佛戴着一张面具将真实的情感全都藏匿了起来。
可只有元梓筠知道,这张如雪般淡漠的脸庞意乱情迷时的模样,满眼都是爱欲。
她胆战心惊; 不敢看他的眼睛。
比起平日里对着她含着春风的眼睛; 她更为动心的; 反而是此刻的不悲不喜的眉眼。只觉得像是深邃的井,往里瞧上一眼,便要丢了自己的心。
墨从安径直坐在元梓筠身旁; 她面上丝毫不显内心想法,举起酒杯浅酌。然后便察觉到了四处看热闹的目光向她聚集过来。没有明目张胆,只是余光向他们靠拢。
墨从安元梓筠没有半句交流,脸上也都冷冷淡淡的,哪里像是新婚的夫妻,那交织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探究、同情,眼红墨从安的也有,这下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又增添了不少。
接下来众人都接二连三地给墨从安和长公主敬酒,献上吉祥的祝福词。其中有几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轮到丞相时,他倒是有些欣慰,将手上的酒一饮而尽。
筵席结束后,墨从安又醉了,他酒量本来差,平日里克制倒是还好,但因为新婚,大家带着祝福敬酒他就没有推拒,更何况元梓筠在身旁,他也不需要防备,就这样一杯一杯地下去脸都红了。
元梓筠心里想的却是,千万不要胡言乱语才好啊。
他不知道墨从安上次醉酒是不是在装疯,但是如果是真的,他什么都做得出来。
墨从安确实酒品不好,第一次醉酒是装的,他只是想逗弄元梓筠一次,第二次醉酒是真的发疯,所以才做出来夜闯景蕴宫这种荒唐事。
不过接下来元梓筠才知道什么叫做“怕什么来什么”,当墨从安身形不稳地站了起来时她的心里顿时就有不好的预感了。
果然他走到了一个贵公子面前,指着他,“你说我是谁?”
那人一愣,“墨、墨从安啊。”
“谁问你这个了?”墨从安凑近他,“我是问我是谁?”
贵公子觉得面前的人多半有病,不准备理他,哪知道墨从安抓住他不放,不停逼问他自己是谁。
元梓筠真是没眼看了,这脸都已经丢到了名门贵族面前了。
她拉过墨从安,把他往座上扯,墨从安还不安分,迷迷糊糊地睁不开眼,嘴里却嘟囔着,“我知道你想觊觎我的——我的——”
嗓音很轻,在元梓筠耳边荡漾着,如同一颗石子落入死水中。虽然大家没听见,元梓筠还是羞愤地捂住了他的嘴。
他想说什么,元梓筠现在可谓是一清二楚,可这些话说给她一个人听也就是了,怎么能被别人听去。她又想,这人还真是记仇,刚才那个人不过是上次多看了她几眼,送了几件礼物罢了,他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在那计较啊。
墨从安唔唔地说不出话,温软的唇一直在她手心上蹭。
元梓文也无奈了,他知道墨从安是什么德行,也害怕他会闹出笑话,不过矛盾的是,他又想墨从安闹出很多笑话,然后看他酒醒之后后悔的样子一定很有趣。毕竟高冷了那么长时间,突然像个疯子似的,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元梓文很快打消了自己不好的念头,“皇姐先带驸马回去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
元梓筠如蒙大赦,连忙将墨从安扶着出了殿。
上了马车之后,墨从安仍然不安分,“去哪儿啊?”
“回家。”
墨从安扭了一下身体,似是赌气般开口,“不回去,我不想睡书房。”
元梓筠想他都成这副模样了,也做不出来什么事,像哄孩子似地说,“好,不去书房睡。”
墨从安傻笑了起来。
元梓筠捂脸,实在看不下去这人痴傻的模样。
墨从安倒在她大腿上横着睡着了,这才安静了许多。回到了驸马府,元梓筠扶他进了屋,又让小桃去煮解酒汤。
他一进屋就脱离了元梓筠朝床上奔去,成一个大字型,誓有一种将木床霸占的架势,元梓筠见了哭笑不得,坐在床边道:“作甚这般?无人同你抢,这床是你一个人的。”
墨从安不知道可听得明白,只一个劲地摇头,“也是娘子的。”
元梓筠抿了抿唇,面红耳赤道:“好好好,也是我的。”
墨从安又说,“娘子以后再也不要赶我好不好。”
元梓筠真是拿这样的墨从安没办法,“不赶了。”
他也不想她为何赶她,她初尝滋味却被他弄得力倦身慵,四肢无力,着实不敢再继续了。
墨从安坐起身来,像是小孩子一样看着她,嘻嘻笑起来,“我想亲你。”
元梓筠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将下流的事说得这么光明正大的,此等不要脸的功夫也不知道修炼了多少年,她反问他,“你想亲我?”
墨从安点头,凑到她跟前,期待地撅起嘴唇,却听见自家娘子娇媚的声音,“那你想想好了。”
小桃端了一碗醒酒汤,元梓筠接过认栽地喂墨从安,“以后莫要喝酒了。”
墨从安别过头,躲避汤匙,“就要喝。”
“那便去书房睡。”
墨从安哼了一声,一下子妥协了,“那不喝了。”说完很乖地将元梓筠手中的醒酒汤喝了个干干净净。
元梓筠从来没有伺候过别人,哪怕是父皇母后、师傅也没有过。可她看着墨从安白净的面庞,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相遇的时候,那时她看到墨从安跪在父母的墓前哭,不由自主就想起了从前在皇宫里,宫里的侍女都说她是最受宠的公主,可转眼间她就被送到了子弦谷,一个人,连个侍从都无。
她同情,同情他和自己一样,可她却笑着向他伸出手。
以后,还有她呢。
眼前那稚嫩的孩子弹指之间长成了风流公子,元梓筠疏忽之间有些动情,他教会了她什么是爱,可他呢,她没给过他什么。
昏黄烛光下他闭着眼睛,影影绰绰,脸上泛着沉重的金,晃动了她的眼。
“去叫几个小厮伺候驸马沐浴。”她回过神来吩咐小桃。
小桃应了声是,便下去了。
元梓筠伸手摸了摸他的唇角,心想这里,为什么有时像是十二月的梅花雪,四月的梨花月,有时像是三月的桃花雨,十月的红药芳。
墨从安用微凉的脸庞蹭了蹭她的手指,像是不谙世事的孩童。
元梓筠的眼角微涨,她觉得,他在旁人前的冰冷,在她面前的幼稚,都不是他真正的样子。纵然她已经站在了他的身旁,他也好像是披着黑袍隐藏在岑寂黑夜里的人,她看不清他的相貌,如同摸不透他的内心一样。
元梓筠想,她要走进他的内心,她会将他背负的沉重的命运分担到自己身上。
“头疼吗?”
墨从安模模糊糊之间抓住了她的柔荑,放在自己微凉的唇瓣上,很小声地说,“头疼。”
喝了醒酒汤还头疼,看来是真的喝过头了。
可他忽地睁开眼看着她,狭长的眼儿柔得能滴下蜜来。
元梓筠用水光潋滟的一双杏眼望着他,樱唇微张,道:“好好歇着罢。”
——————————
自从那日醉酒后,墨从安过了好些个潇洒日子,他反而惴惴不安起来,心里想着,莫不是自己做了什么难堪事情?
他问元梓筠那晚自己又做了什么丢面子的事,元梓筠白了他一眼,“你倒是还有些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尽会做些丢脸事情。”
墨从安对着这不明确的答案着实不解了很久,将衣物穿戴整齐后偕同元梓筠一同上朝。
这嫁为人妇的长公主再一次出现在朝堂上,可着实叫大家吃了一惊。
长公主一副不解模样,她何曾说自己从今往后就甘愿相夫教子?邺朝就靠这几个吃干饭的,无外患也会有内忧。
这夫妻联手,群臣突然觉得自己头上像是悬着一把刀,一个不仔细就容易把脑袋瓜子丢了。
长公主那泼辣性格,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墨从安看着恭顺实则和长公主没什么不同,若是被他们盯上了,还能有什么好果子吃。更让他们恐惧的是,皇上也在纵容他们,一点不同于之前的防备和明抬暗贬。
群臣暗自揣度皇上这近来态度变化如此之大究竟是为何原因,可思来想去也是疑惑不解。
且说今日又是一次上朝,他们只觉得每次入宫就如同奔赴刑场,不由得战战兢兢,幸好的是,皇上平日里那一副与墨从安如出一辙的冰冷模样,似乎沾染上了几分喜色。
他们正疑惑着究竟是为何等缘故,只听得元梓文道,“朕有意立丞相之女戚桃言为后,不知众爱卿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讶不已,就连同丞相大人自己也是如此,两眼一瞪,傻了。
元梓筠看着他,也有些诧异,心里暗自想着,这下小桃也该死心了。完了又觉得不对,不论如此,她都该死心。
墨从安脸上倒没有什么异色,只是看着元梓文未达眼底的笑意,眸光有些黯淡。
皇上决定的事,又有谁敢反对,更何况皇上欲要立后的人,是丞相的女儿,哪里找的出来理由反对。
唯有丞相心里悔不当初,若是早知道,便该将女儿早日许配人家,也好过入这深宫受苦。
众人都传皇上有断袖之癖,从不宠幸后宫,他又怎么敢奢望皇上会像寻常人家一样爱护女儿?虽然他曾教导过君王,他知晓他的品行还是足够端正的,他是个好男儿,可他生在帝王家,君王自古薄幸,又怎能祈求他多情。
丞相自是不肖想王权富贵,故而心里苦不堪言,可面上丝毫不可表现出来。
群臣自然是奉承君王,夸赞那丞相之女,以为自己拍了个马屁,既是讨好了君王,又是讨好了丞相,哪里知道丞相心中想法?
这立后之事就这么定了下来,回到府上元梓筠却是显得几分忧虑,墨从安哑然失笑,“娘子叹气作甚,陛下十三四岁就已经独当一面,你倒是以为他还是那时你上战场时的幼稚孩童?不过是立后而已,那丞相幼女品行皆为上等,当时你也不是将她的名字呈交予陛下?怎的如今皇上欲要将她立为皇后,你倒是不情愿了?”
元梓筠摇摇头,“怎会是不情愿?不过你倒是说对了一点,我着实不该将他还当做那时我离开时的孩童。只是今日我瞧他脸色,虽然看上去喜悦非常,却又显现出几分不对劲来。”
恐怕谁家姑娘相思意又要被辜负。
墨从安低下头,他自然是体会到了,沉默了半晌方才吐出一句,“陛下有自己的选择。”
元梓筠心里有几分不安,“小桃跟了我那么多年,我不愿再将她困在牢笼里。”
墨从安不懂她为何好端端提起小桃来,随即细想目中带了几分愕然,“若是不忍,便让她走吧。她不属于这里。”
是啊,她不属于这里,战场也好,江湖也好,她都不该是一个婢女。
☆、三十五个长公主
“那你打算——”墨从安还未说完; 耳边传来些微声响; 警惕地止住了话语,元梓筠亦心有感应,偏头一望,果然门口是错愕的小桃。
她站在那里; 双手捧着熏香,脸上并无悲伤神色,应当只听去了一部分。
不知为何,元梓筠想到这竟然松了一口气。
“主子是要赶我走吗?”她攥着剔红云纹托盘的手指泛白。
元梓筠一窒,不由地狠下心来,“从今往后,你就是自由身了。”
小桃听了; 眉眼处哪有半点喜悦可言; 扑通一声跪在元梓筠面前,“小桃知道主子是为了我好,可小桃自从跟随在主子身边时就从未想过离开。”
她叫了元梓筠这么多年的主子; 可元梓筠着实不想继续听下去了,“你去哪儿都好,大可不必为皇家效忠了。”
她做自己的耳目; 做自己锋利的一把刀; 做侍奉自己的婢女; 唯独不做她自己。
小桃紧张地发抖,指甲嵌入手心,掐出红痕来; “公主,我求你——”
托盘放在一旁,她柔软的额头往地上磕去,滚烫的泪珠儿砸了下来,元梓筠错愕起身,她不懂,小桃怎么会甘愿被困在这里。
可她到底是心软了,“罢了罢了,你若执意留下,本公主不赶你走就是了。”
“谢公主。”她激动得不能自已,直将这三个字说了三遍,又磕了三个响头。
长公主心中滋味莫名,她恍惚记得,多年前,她答应收留小桃时,小桃也是这般感恩得直跪在地上,像是舍不得起来似的。
好一会儿,小桃才起身,拿起托盘像是个没事人儿似的弯着身子给香炉换上杜蘅熏香,只是眼角还有残余的泪痕,云烟氤氲缭绕,做好这一切,她便退下了。
墨从安摇了摇头,“你一向杀伐决断刚明,如今却心软起来。”
元梓筠杏眼迷蒙,似在探寻回忆,“当年相遇第一眼,我就觉得她像你,这才心软将她收在身旁。如今让她离开,没想到我又心软了。”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有些无奈。
墨从安诧异抬头,似笑非笑,“怎的与我相像?”
自然不是眉目像。
“她眸中似乎藏着一种蠢蠢欲动的力量,像是春雨后的竹笋欲要疯长。”具体她倒是说不上来了。
墨从安脸上本就浅淡的笑容尽数褪去。
“你怎么了?”元梓筠能感觉得到他的周围突然像是有无形的气场一样,可不过一瞬,那层威压又消失了,他粗壮的手臂搂过她的肩膀,“下个月去子弦谷吧。”
元梓筠被这突然转移的话题弄得一愣,待到反应过来,她才推他的胸膛,“不去。”
“为何不去?”墨从安非但推不开,反而凑她凑得更近,元梓筠抵着他压过来的胸膛,腮染桃花,别扭道:“我就是不去。”
墨从安的唇都快凑到她脸上了,元梓筠不堪其扰,“你若是再这般还是回你的书房。”
墨从安嘴角一勾,低着眉眼望着她,反问道:“哪般?”
元梓筠头往后仰,用手指戳他,“就是现在这般。”
他眼角含情,薄唇微微凉,轻触她面颊,道:“这般?”
手不知不觉地移到她的腰肢处,像是点了火一样灼热,身体挨她挨得更近了,“还是这般?”
元梓筠浑身滚烫,深深地知道他这幅正派的外表内,装的都是些下流想法,遂推拒道:“现在是白天——”
“娘子想什么?白天亲个嘴怎么了?”
元梓筠一时为他的话哽住了,她想什么,他敢说他没想什么?“这门都没关上,叫人看去了不好看。”
“亲的是自己媳妇,怎么就不好看了?”墨从安的脸皮似乎愈加地厚实了。
元梓筠不敢说话,生怕自己说一句话就被墨从安绕进去了,她向来理智无情,怎么就遇了个墨从安?
墨从安哪肯饶她,“娘子方才说那句,为夫暗自揣度,应是说白天不行,晚上就可以了?”
元梓筠咬碎了贝齿,看着墨从安一本正经的模样,恼极了,抬起脚就往他脚上踩,墨从安不对她设防,结结实实地受下了,也只是闷哼一声。
“你倒是不怕疼。”元梓筠说着又踩了他一脚。
墨从安又哼了一声,下巴微扬看着元梓筠,“哪像你?嗯?”
元梓筠也抬着下巴看他,“我怎么了?我像是怕疼的人?”幼时子弦谷修炼,后在沙场上驰骋,她从未因为疼痛掉过一滴泪珠儿。
墨从安回味着那日她娇躯瘫软在他怀里,眼角沁出几滴泪水,这么快她就忘光了?
“既不怕疼,你这些日躲着我作甚?”
元梓筠一窒,才体会到个中意味,没想到面前这人,真是什么事都能联想到床上的事,又羞又恼,又是对他脚一顿乱踩,“你能不能正经点?”
墨从安颇为抱歉,“对着你我正经不起来。”
元梓筠一双秋眸瞪着她,死命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他的怀抱,她头一次有一种无力感,“你放开我。”
“我抱我娘子怎么了?”他还真是做什么都能理直气壮。
“我是长公主,你得听我的。”元梓筠挣脱得脸上微红。
“好,听你的。”他哭笑不得,大掌一松开,元梓筠就马上离了他的怀抱。只因他就像是时时盯着自己恨不得将自己拆吃入腹的狼,她不得不防。
她心想,他还真是得寸进尺,先是言语调戏两句便罢了,后来便轻薄与她,再后来可以光明正大了,便更加肆无忌惮。
元梓筠欲走,他的长臂又将她拽入怀中。
“去不去子弦谷?”
“不——”她刚吐出一个字就感觉到了他的手不安分地在自己身上游动,仿佛是无声的威胁,“——去。”
“去就好。”他放开了她。
元梓筠想说自己只是接着前一个字说而已,但望见他危险的笑容,决定将快到喉咙的话咽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
嗯。
☆、三十六个长公主
不过; 元梓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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