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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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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稳,请夫人到燕韩后,小心行事,注意安全。”
  是东宫的暗卫,容觐的人。
  目送青衫男子离去,周蓝则在一旁开口:“夫人,定安侯府的人没到,我们又从苍月来,怕是要信物才能入城。”
  孟云卿点了点头,问了声音歌:“舅舅给的令牌呢?”
  “在这里。”音歌从袖中取了出来。
  当初他们离开燕韩,舅舅就给了这块令牌出入用,眼下回燕韩也能用上,只是不知道此时戒严是否会受影响。但以定安侯府在燕韩国中的威望,应当不会出意外。
  “夫人先回马车吧,这里交给我和音歌。”
  进出城门口,人多眼杂,周蓝的考虑不无道理。
  孟云卿照做。
  等行到城门口,守卫果然拦下盘查。
  透过车窗的缝隙,孟云卿能看到音歌和周蓝上前,出示手中的令牌,要入城。
  看到定安侯府的令牌,守卫明显一怔,而后又同身侧的人一起看了看,似是无法确认,身侧的人便离开,守卫继续同音歌和周蓝交涉。
  不知为何,这一幕忽然让她想起前一世,宋景城让人接她入京那一晚。
  当时是深夜,守城的侍卫见到令牌,也是这般模样。
  她心中忽然涌起不好预感。
  “周蓝。”她掀起帘栊,唤了声。
  周蓝闻言过来,只留了音歌在原处。
  “出了什么事?”她问。
  周蓝望了望四周,轻声道:“夫人,有些不对劲。”


第173章 
  周蓝继续道:“守城的士兵好像在拖延时间。”
  他摸不清对方的意图; 但对方明显是在故意拖住他们。音歌那端还在同守城的士兵交涉; 看模样有些着急; 应当是在不断同守城的士兵解释,他们是定安侯府的人; 此番是回京中探亲的。
  “定安侯府的人不在; 守城的士兵又有些古怪; 夫人,我们要不先等几日; 等侯爷到了再说。”周蓝行事谨慎。
  孟云卿点了点头,这样也好。
  周蓝又沉声道:“属下是怕此时要走也不掉了,夫人小心些。”
  城门口本就在戒严,他们先是拿出了定安侯府的令牌,对方说要核实之后; 他们又不进城了; 免不了留人口舌,给人可乘之机。
  孟云卿会意; 放下帘栊; 不再露面。
  周蓝唤来另外一个侍从,嘱咐了几句; 侍从便领命离开。
  此时离士兵拿走令牌已经有些时候,另一个军官打扮的人来了城门口; 还是一脸若有所思望马车这边看。
  音歌有些急了:“这是定安侯府的令牌,你们怎么可能不认得!”
  朝中要员的令牌都是烫了金的,而且出自皇家的作坊的做工; 又有精细的符文和图案,要仿制近乎不可能。明明知晓是定安侯府的令牌,还要诸多排查,不让进城,根本是有意刁难。
  那军官就道:“有定安侯府的令牌又如何,如今国中戒严,进出都要排查,让马车上的人下来!”
  “你!”音歌激了。
  军官又道:“就算是定安侯的亲生女儿来了这里,老子都要盘查,更何况还是什么根本没听说过的表小姐!你们从苍月来,谁知道有没有问题!”
  音歌再想去争,周蓝拦住她,上前道:“官爷说的是,我们唐突了,那今日便不进城了,我家夫人会修书一封,让定安侯府的人来聚城。”
  他彬彬有礼,挑不出错。
  那军官迟疑了稍许,脸色一黑:“老子就觉得你们是别国奸细,进不去城就要走,聚城岂容你们来去自如?!来人呀,给我扣下!”
  音歌又惊又气:“你们怎么能随便扣人!还有没有王法!”
  “王法?呵。”军官嘴角一裂,揶揄道:“同他国奸细用不着谈王法!还不动手!”
  周蓝拔剑,身后的侍从也跟着拔剑,守在马车周围。
  “做什么!”远处一声嘶吼!
  剑拔弩张的双方都停下,顺着声音看去。城外更远处,一支约两百人的骑兵队伍往城门这边来,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一面军旗上写着“付”字,一面军旗上写着“神机营”三个字。
  “付……付将军……”那军官有些紧张,嘴上便有些支吾:“聚城戒严,来了可疑人物,下官……下官正要扣下审问。”
  “我们哪里是可疑人物,连定安侯府的令牌都给你了,你一声不吭就要扣人!”音歌见缝插针,又朝付云道:“付将军,我们定安侯府的人,是回来省亲的,我家夫人是定安侯府的表姑娘。”
  付将军?
  孟云卿微怔,继而掀起帘栊,下了马车:“付三叔。”
  付云微顿,眉头拢紧:“孟云卿?”
  孟云卿牵了牵嘴角,福了福身:“云卿见过付三叔。”
  原来姑娘认识付将军,音歌脸色才缓了下来,换上一幅笑颜。
  周蓝也松了一口气,收了剑,身后的侍从也纷纷照做。
  付云瞥向守城的军官,他本就生得威严狰狞了些,那军官赶紧咽了口口水,不敢吱声。
  “定安侯府的令牌你不认识,那我你认不认识?”付云问道。
  军官吓得险些趴下:“认识,认识,下官自然认识付将军。”
  “那我告诉你,她就是定安侯的外甥女,你还要不要扣人?”
  军官直接吓得低头,不敢再抬头看他:“下官不敢,不敢!”
  “走!”付云不再搭理他,吩咐一声,身后的骑兵就开始勒紧缰绳,扬起马鞭,准备进城。付云又回头,向孟云卿道:“跟上来。”
  孟云卿应好。
  ……
  孟云卿本身就是会骑马的,眼下,付三叔骑着马,她若是还在马车中坐着就有些于情于理不合。
  她便也下了马车,骑马走在付云一侧。
  “刚才的事,多谢付三叔。”她早前就觉得付云有些凶,有些怕他,今日才晓得不仅是她,怕付云的人恐怕不在少数。
  今日若不是付云,她哪里这么容易入城。
  她道谢,付云不置可否,只是看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脸上还是惯有的‘凶神恶煞’,良久才开口:“这个时候,你回燕韩做什么?”
  孟云卿愣了愣,‘这个时候’应当是说的燕韩眼下的局势混乱,孟云卿如实应道:“成亲了,回来给外祖母和舅舅敬长辈茶。”
  成亲了?付云倒是意外,凌目看了她一眼,话锋一转,轻哼道:“呵!沈万里昏了头吗?这个时候让你从苍月回来回门!”
  言语间,只怕燕韩国中的局势应当比她想象中更乱些。
  孟云卿心中疑虑更深。
  舅舅让她和段旻轩回燕韩,却没有派人来聚城接,这是其一。其二,燕韩国中怕是已经天翻地覆,舅舅事前也没有多提一句。
  这其中蹊跷,孟云卿越想越多。
  付云又问:“宣平侯呢?怎么没同你一道回来?”
  孟云卿才回过神来:“他路上有些事情耽搁了,要晚上三两日。”
  付云皱了皱眉头,又道:“近来国中不太平,你若要回京,就我一道。”
  沈修颐早前就说过,付三叔人很好,只是外表看起来有些凶罢了。燕韩国中局面混乱,她连入聚城都这么困难,要到京中不知会遇到多少波折。付三叔这般说,其实是带她一程,孟云卿就不推辞:“多谢付三叔。”
  过了聚城,到京中还需二十五六日。
  付云带她一程,但付云的神机营不会因为她的缘故放慢行程,所以这二十五六日的脚程,怕是十八九日就会到。
  这其间段旻轩恐怕撵不上她,她只能在定安侯府等他了。
  也由得同付云和神机营一路,回京路上没有遇到多少阻隔。
  途径珙县时,同付云说了一声,抽了半天时间回孟府看看,又到爹爹和娘亲的坟前磕头,说起近年来的事,她成了亲,段旻轩待她很好,爹爹和娘亲放心。
  末了,还去了一趟冯府,见冯叔叔。
  她原本就定了要来见冯叔叔的,娘亲过世时那段最艰难的时候,多亏了冯叔叔的帮衬。冯叔叔好书画,她特意从苍月捎了冯叔叔最喜欢的字画来。
  冯阔连连点头。
  问起她近况来,她就将离开珙县后的事简练道来。
  在京中见了外祖母和舅舅,然后去认了爷爷,还在苍月成了亲,这次是回来给外祖母和舅舅敬长辈茶的,只是段旻轩在路上临时有事,耽误了,不能来看冯叔叔。等他们从京中回苍月的时候,会再带他来看冯叔叔的。
  她答应过冯叔叔,日后成亲了,一定要带夫婿来看冯叔叔的。
  冯阔就笑着颔首:“有心便好,不必专程跑我这里一趟,去你爹娘坟前上柱香就是。”
  孟云卿应好。
  ……
  出了珙县,继续往京中去。
  马车里,孟云卿望着窗外出神。
  回孟府时,她问了王婶关于刘氏的事。
  王婶叹气,刘氏的大儿子惯来嚣张跋扈 ,欠了一身赌债,被人打断了腿也不知道悔改。不仅不知悔改,还越赌越大,拿他妹妹去赌,那么好一个姑娘,就这么要被人拿去抵债。刘氏还算是个机灵人,连夜带着女儿和儿子跑路了,再也没在珙县出现过,也不知后来如何了。
  孟云卿垂眸。
  关于刘氏种种,仿佛过眼云烟一般。
  散了。
  ……
  过了入江,就到了郴州。
  孟云卿还记得第一次见卫同瑞和韩翕就是在郴州时候,他们来接沈修颐,四人一道去吃了八宝鸭子,卫同瑞和韩翕就一路拌嘴。
  后来到凤城,卫同瑞教她骑马,还同她一起去凤凰寺祈福。
  卫同瑞求的是“太平盛世”。
  “太平盛世就是家宅安宁”,她迄今都记得。
  如今燕韩国中纷乱,卫家是平帝倚重的权臣,哪里能轻易脱身?
  也不知道卫同瑞和将军夫人如何了?
  付三叔是将军夫人的哥哥,她又不便问起,只有到了京中再说。
  索性凤城一过,不久就到了京城。
  付三叔早前就让人给侯府送了书信,说他们四月二十八会到京中。于是远远的,离城门还有二十余里就见到有人候着。
  音歌眼尖,认出其中的沈修明来,满眼欢喜:“姑娘!是二公子!”
  孟云卿也认出沈修明来,这一路悬着的心,便才莫名踏实起来。
  而再凝眸,沈修明一旁的身影也映入眼帘。
  孟云卿微怔。


第174章 
  她许久未曾见过他了。
  卫同瑞。
  音歌掀起帘栊; 扶她下了马车; 就见卫同瑞和沈修明并肩策马而来。
  “云卿?”沈修明又惊又喜; 策马到了跟前,一跃而下; 仿佛上下打量了她许久; 才敢最后确认:“真的是你; 二表哥险些认不出来了。”
  “二表哥,好久不见了。”孟云卿福了福身。
  音歌便也跟着笑起来。
  那可不是; 姑娘本就生得好看,离京的时候还胖了些,如今纤瘦下来,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她是看习惯了,二公子有一年多没有见到过姑娘; 第一眼不敢认也是自然。
  想来倒是神机营的这位付将军没有惊讶过。
  卫同瑞也上前; 朝付云问候了声:“舅舅。”
  “嗯。”
  原来付云不是对他们冷淡,而是人的性子便是如此。卫公子是他的外甥; 算亲近了; 也是这张冷冰冰的脸,更勿说旁人了; 音歌不由得想。
  沈修明就笑着执手:“修明见过付三叔。”自小时候起,将军府和定安侯府的关系就走得近; 沈家的子弟都是唤付云一声“付三叔”的。
  “舅舅收到付三叔的信,说今日会同云卿一道抵达京城,舅舅就让我城外来接云卿。路上正好遇到同瑞; 便一道过来了。”沈修明既是同付云说,也是同孟云卿说。
  “娘亲让我来迎舅舅。”卫同瑞言罢,顺势看向孟云卿:“许久不见。”
  “卫公子。”孟云卿礼貌问候。
  稍许,卫同瑞的唇畔才微微牵了牵,“宣平侯呢?”
  孟云卿才想起来,付三叔惯来不是喜欢口舌之人,他给舅舅的信理应当也只是提了与她同行回京,并没有提段旻轩,所以沈修明也不清楚。
  沈修明又是和卫同瑞一道来的,卫同瑞便也以为段旻轩在。
  果然,沈修明也开口:“对啊,云卿,我刚才也想问,怎么没见到宣平侯?”
  卫同瑞也看向她。
  她垂眸笑了笑,应道:“回燕韩途中遇到些急事,要晚上几日才到,我先同付三叔一道回京了。”
  沈修明和卫同瑞都明显滞住。
  孟云卿不解。
  见她疑惑模样,沈修明才道:“幸好你是同付三叔一道回京的 ,眼下燕韩国中局势有些乱,你要真是一人单独回来的,路上只怕不安全。”
  沈修明是想起来都有些后怕,便又道起:“不过这次也是突然,要是大伯父早知道你和宣平侯要回京,就派人去聚城迎你们了。”
  音歌大骇,姑娘和侯爷回燕韩不是……
  孟云卿却拉住她,示意她打住,自己微微扬了扬嘴角,道:“这次多亏了付三叔。”
  闭口不谈定安侯知晓他们回京之事。
  沈修明就笑:“那赶快回侯府吧,外祖母还担心着。”
  孟云卿点头,福了福身,同付三叔和卫同瑞作别。
  “云卿……”
  音歌掀起帘栊,刚扶她上马车,就听卫同瑞在身后唤她。
  她停下来,回眸看他。
  卫同瑞攥了攥掌心,面上却是淡然开口:“有时间来将军府看一看娘亲,她时常挂念你。”
  孟云卿微怔,继而抿唇,轻声道了句“好。”
  马车行出去很远,付云才出声:“人都走了,还在看什么?”
  卫同瑞垂眸,“舅舅。”
  “你父亲给你定好的婚事你也推了,又不是不知道,孟云卿已经嫁人了。”付云轻喝一声,战马闻声向前,队伍亦往京中进发。
  良久,付云回头,那道身影还在晚霞中,没有动弹。
  这一路,沈修明同孟云卿说起了侯府中的事情来。
  譬如沈修颐现下还在西秦,这几月国中动乱,大伯父让他暂时不要回来,就在西秦再呆上几月,等平静后才回国中。
  祖母虽然挂念沈修颐,却明白大伯父的用心,就也没催着沈修颐回京。
  要知道祖母平日是最疼爱沈修颐这个孙子的。
  孟云卿莞尔,心中越发肯定。舅舅都没有让沈修颐这个时候从西秦回燕韩,又如何会让她和段旻轩这个时候从苍月到燕韩?
  这其中定然出了纰漏。
  只是定安侯府和朝中牵连甚广,她要先见了舅舅,听了舅舅的意思再决定如何说。
  于是话锋一转,问起家中其他人来。
  沈修明便一一道起,她也听得认真。
  外祖母身子骨健朗,除了去年秋天偶尔咳嗽了几日之外,倒比往年还硬朗。
  朝中的事风云突变,舅舅不想定安侯府牵连其中,便不时称病,在家中颐养。沈修文倒是还在朝中,只是事事都说要同父亲商量,进退自如。
  三房那头还是老样子,三舅母性格软弱,继续被姨娘欺压着,三舅舅又接了两房姨娘,外祖母也劝不住。三舅舅就怕舅舅些,但舅舅正忙着在朝中斡旋,既是称病,便不能过多管三房房中的事,三舅舅是看准了时机的。沈修进倒是长进了许多,早前袖手好闲,终日在赌场青楼厮混,这一年来却规矩得很,跟着先生念书,外祖母难得欣慰。
  这些都是大房和三房的事。
  至于二房,沈修明却没有提起。
  “二舅舅呢?”孟云卿主动问。
  沈修明是二房的嫡长子,二舅舅和二舅母都不是消停的人,这一年来,二房不可能安安静静。
  她问起,沈修明脸色才微微一沉。
  孟云卿错愕,沈琳嫁到了齐王府,做了齐王的正妃,二房的地位今非昔比才对,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修明叹口气,沉声道:“云卿,侯府分家了。”
  分家?
  孟云卿诧异出声,音歌更觉不可思议。
  有外祖母在,怎么可能分家?
  孟云卿不敢相信,便目不转睛看着他,想问究竟。
  沈修明继续道:“琳姐儿嫁到齐王府作正妃,母亲觉得我们这一房出了位王妃,地位应当更尊贵了。父亲又少有主见,房中的事向来都由母亲做。母亲性子惯来张扬,国中局势如此不明朗的时候,大伯父称病在家,不想定安侯府牵涉到皇位之争中。太子见大伯父和侯夫人这里是走不通了,就有意拉拢母亲,母亲觉得这是殊荣,大伯父想置身事外只会让定安侯府没落。后来二房和大伯父,侯夫人的冲突越来越多,母亲嚷着要分家,说大伯父没有远见,还占着世袭的爵位,只会拖累二房,不如分家,二房就不用处处被大房压着。大伯父自然是不同意的,后来是祖母说的分家。分家后不久,父亲和母亲就搬出侯府自立门户了。”
  二婶婶的性子确实张扬了些,却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孟云卿唏嘘,又问:“那二表哥你呢?”
  沈修明是二房的人,别人会如何,都应当没有他难做。
  沈修明道:“侯府的家产一直由我在管,世子是要世袭爵位的,修颐又一心游历四方求学论鸿儒,修武在禁军之中任职,修进又还年幼。我若是走了,侯府的家产便无人打理。”
  他话是如此说,孟云卿颦了颦眉头,轻声道:“二表哥,你是不是同二婶婶和二舅舅争执过了?”
  她是这般猜的。
  沈修明向来是明事理的人,应当是他不赞成二夫人分家,就同二夫人起了争执。分家的时候,又不愿同二夫人一道走。
  沈修明没有应声,全当默认。
  孟云卿叹道:“没想到这一年发生这么多事。”
  沈修明这才出声:“母亲是被虚荣冲昏了头,被人利用来拖侯府下水却不自知,祖母说分家也是不想日后出事牵连整个侯府。”
  其实他不说,孟云卿也大致能猜到。
  外祖母虽然平素都在养心苑中,但府中大小事宜都一清二楚。
  二夫人是被人利用拖侯府下水而不自知,还是即便知晓了也要放手一搏,都不重要了。依照二夫人的性子,即便二房真有一日出人头地,凌驾于定安侯府之上,以二夫人的性子,只怕也长久不了。外祖母要维护的,是整个定安侯府的利益。
  “不说这些了。”沈修明嘴角勉强牵了牵,又道:“外祖母许久没见你了,你好好陪陪她老人家说话。”
  “嗯。”孟云卿点头。
  不多时,马车缓缓停在定安侯府。
  音歌掀起帘栊,扶她下了马车。
  侯府门前,孟云卿心中感叹,离开一年,回来的时候仍是这般亲切,温暖如故。
  “云卿。”还是世子夫人来接得她。
  一侧的小丫头歪着头看了看她,又皱了皱眉头,似是不敢确认般开口:“是云卿姑姑吗?”
  孟云卿倏然弯眸,“婉婉,表姑姑回来了。”


第175章 
  小孩子长得太快; 一年一个样子。
  世子夫人是美人胚子; 沈修文又生得俊朗; 婉婉从小便很好看。孟云卿离开不过一年,小丫头不仅水灵了许多; 个子更高了一头; 她竟然有些抱不动她了。
  世子夫人就笑:“是不是重了?”
  孟云卿拼命点头:“都快抱不动了。”
  沈婉婉嘟嘴:“哪有?奶娘说我再重她都抱我的; 不过还是要我自己多走走,这样才不会生病。表姑姑; 你是不是不喜欢抱我了?”
  孟云卿哭笑不得:“喜欢。”
  沈婉婉就搂着她的脖子,往她脸上贴:“表姑姑,你在苍月有没有想我?”
  世子夫人则在一旁摇头:“真是越大越粘人了……”
  孟云卿便也跟着笑起来。
  这个时候的小孩子就爱说话,前一句还在问你,其实仿佛也不需要你回答; 你还应声; 她又道:“表姑姑,表姑父呢?娘亲说你是同表姑父一道回来看我们的。”
  世子夫人也询问般看她。
  她同音歌都下了马车; 马车也往侯府的马厩里去了; 没有旁人下来。
  孟云卿一语带过:“路上有些事耽误了,他晚几日就到。”
  世子夫人若有所思点了点头; 又补了句:“近来国中不是太平,宣平侯若是到了; 还是让人去迎一迎吧。”
  孟云卿应了声好。
  “去见老祖宗吧,听说你要回来,她可是盼了好久。”世子夫人从她手中接过婉婉。
  孟云卿感激笑了笑; 她确实有些抱不动了。
  世子夫人抱,婉婉也不闹,正好同她一面走,一面说话,气氛很是融洽。
  娘亲告诉她表姑姑去了苍月,苍月是个比燕韩更大的地方,苍月京中的街道比燕韩京中要宽阔很多,也有很多国家的商人在那里交换不同的商品,琳琅满目。
  沈婉婉便很向往。
  一路往养心苑去,她便好奇得问了一路。
  表姑姑,苍月京中的街道有多宽?那里有很多羌亚和巴尔的人吗?是不是有很多好玩的东西?好吃的东西?
  表姑姑,你给我带礼物了吗?
  孟云卿启颜,带了,稍后让音歌给你送去,好不好?
  沈婉婉欢喜点头。
  由着婉婉这个开心果在,从正门到养心苑的路仿佛也快了许多。她心中又挂着外祖母,脚下的步子都不由快了几分,想早点见到外祖母。
  临到东院,秦妈妈就已经来接了。
  “秦妈妈。”孟云卿倍感亲切,她初到定安侯府,就是住在养心苑里的西暖阁,秦妈妈在养心苑侍奉外祖母,便对她多有照顾。她在苍月,也时时想起秦妈妈。
  秦妈妈也激动得不住点头:“表姑娘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老祖宗盼得,坐立不安一整日了。新姑爷呢?”只是见到她一个人,有些疑惑。
  世子夫人出声道:“秦妈妈,先去偏厅吧,见了老祖宗一道说。”
  世子夫人向来思虑周祥,否则这一路过去,孟云卿不知还要解释多少次宣平侯的事。
  孟云卿会意一笑。
  到了东院,再往养心苑就近了。
  婉婉也要下来牵着孟云卿走,孟云卿也由她牵着时而小跑,时而停下来。
  “婉婉。”世子夫人唤住:“表姑姑才下马车,一路上很辛苦,你同表姑姑一道走可以,不可以跑。”
  沈婉婉听了听,又眨了眨眼睛,笑眯眯道:“我知道了,表姑姑,那我们慢些走。”
  孟云卿摸了摸她的头。
  世子夫人这样的娘亲,教出来的孩子,从小知书达理。
  她忽然想,她同段旻轩的孩子,又会是什么样子?
  遂而指尖微滞,上一世,她就没有孩子,会不会……
  她眉间略有踟蹰,就听婉婉大声喊了句:“太奶奶!”
  孟云卿微怔,顺势望去,只见翠竹扶了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拄着拐杖,站在养心苑门口,焦急朝这里望来,这不是外祖母是谁?
  孟云卿忽得湿了眼眶:“外祖母……”
  而老夫人那头,也似是才看清是她,欢喜又激动得声音就从远处传来:“是云卿丫头!是云卿丫头!!”
  语气中的喜不自胜,让旁人听了都觉动容。
  又让翠竹快搀着她上前,孟云卿擦了擦眼角,快步迎上去:“外祖母!”
  平素里,外祖母连苑中都少有出,四五月的天,日头毒辣,她身子怎么受得住。
  “瘦了,瘦了……”老夫人上下打量,又不免心疼叹息。
  世子夫人便上前:“老祖宗,云卿也接到了,外面日头热,我们回屋说。”
  “好好好,听冯丫头的。”老夫人还是心疼自己的外孙女,见她额头上都有汗水,就自己牵着她,要往偏厅走。
  孟云卿赶紧扶住。
  “旻轩呢?”刚走几步,老夫人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打量,确实不是看错,就是没有见到段旻轩其人。
  孟云卿应道:“路上出了些急事,他要晚几日到京中。”
  急事?老夫人半是疑惑,半是觉察:“若是有事,不要瞒着外祖母。”
  虽说段旻轩来信说是孟老爷子的病情的缘故,他们成亲成得突然,但眼下段旻轩没有陪她一道回来,老夫人却不是这般容易应付过去的。
  “没有瞒外祖母,他真是晚几日就到,还要给外祖母敬长辈茶呢。”孟云卿解释。
  老夫人果真也有些后怕:“幸亏遇到了付云。”
  外祖母已经是这么说的第四人,孟云卿不知道苍月国中局势演变到了什么地步?
  老夫人一面说,一面同她一道进了偏厅:“如今整个燕韩都不太平,你舅舅都叫你们晚些回来,你们倒是赶着回来做什么?唉……”
  孟云卿僵了僵,还是笑笑:“念着外祖母,就回来了。爷爷让给外祖母带好,说有时间他要亲自来看外祖母。”
  “孟老侯爷?”老夫人就问:“他的病如何了?”
  孟老爷子病重,心愿是念着他们成亲,段旻轩给侯府的信中是这么写,老夫人自然挂心。
  孟云卿就道:“爷爷的病好多了,太医院也看过,所以放心让我们会燕韩来。”
  老夫人欣慰点头:“好了便好,说来,还没当面感谢过老侯爷,他上次让人送来的茶,我都喝完了。”
  孟云卿莞尔:“那下次让爷爷多送些。”
  分明是打趣的话,老夫人还是欢喜得合不拢嘴。
  入了偏厅,就见侯夫人在偏厅内等候。
  “舅母……”孟云卿些许氤氲。
  “都嫁人,怎么越发喜欢哭了?”侯夫人上前,好似责备一般,脸上却还有笑意,伸手递了手帕给她。她也不推脱,半是氤氲,又半是笑了起来。
  “瞅瞅!”老夫人又拉了拉她的手。
  三夫人也上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叹道:“云卿还是瘦些好看。”
  侯夫人瞥目看她。
  老夫人是最疼孟云卿这个外孙女的,孟云卿一人在苍月,老夫人日日记挂着,不知她吃不吃得惯,夜里睡不睡得好。如今见到孟云卿瘦了,心都疼了几分。
  刘氏这般说,即便不是忌讳,也平白惹得老人家焦心。
  侯夫人看她,刘氏方知自己又说错话了,有些促狭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果然叹气:“这几日,就在外祖母房内用饭,秦妈妈,给我们云卿丫头加几个喜欢的菜。”
  秦妈妈应声。
  刘氏脸都涨红了。
  孟云卿想起沈修明提过,三房那头这一年闹得鸡犬不宁,三舅舅趁着舅舅不管事,接了两门妾侍,依三舅母的性子,早前就被房中的杜姨娘和何姨娘欺负在了头上,三舅舅又不会帮衬。如今房内又多了两个姨娘,三舅母还是没有一儿半女傍身,日子怕是难过。
  三舅母那番话也不过是恭维。
  孟云卿就笑:“我早前在路上想,回了侯府,就跟着外祖母吃独食。秦妈妈做的菜是最好吃的,我在苍月就馋得很。”
  秦妈妈也笑出声来:“表姑娘喜欢,今晚就做。”
  刘氏先前的尴尬才掩盖过去。
  一大家子女眷就围着老夫人和孟云卿说会子话。
  虽说平常的婚嫁回门都只有三日,很短,但孟云卿是从苍月回来,少则也要在侯府呆上半月有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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