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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锦年-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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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笑:“轻些好。”
  她盼着他接下句,就竖起耳朵,洗耳恭听。
  “我们成亲,送亲和迎亲都在侯府内,坐轿和马车都用不上,只能我抱着你从蕙兰阁走到霁风苑。”他低眸看她,就像眼下一样,他抱着她,从忠孝居到霁风苑。
  所以才说她轻些好。
  孟云卿有些懵,倒是和她期许的差得有些远。
  这个木头……
  孟云卿有些恼,那就让他继续抱吧,反正他也不嫌累。
  她缄口不语了,脑袋就贴在他胸前。
  耳旁是她熟悉的心跳声,带着让人莫名的安心,若是成亲之后,便可以日日都听到,她又偷偷抬眸看他。他也果真再未同她说话,一直这么抱着她走回霁风苑。
  他虽然外出了些日子,屋内一直有丫鬟打扫,一尘不染。
  入了外阁间,他放下她。
  一路被他抱得,连她的腿都稍稍有些发麻,她俯身揉了揉腿,才听身后他关上房门的声音。尚未回头,就被他一手扛了起来,往内屋走。不同于先前的抱,忽得被他扛到肩头,连看他走路都是摇晃的。
  “段旻轩!”她惊呼一声。
  下一刻就被他扔在床榻上。
  说是扔,其实力道并不重,将好将她塞在软绵绵的被窝上,只是坠下的时候心也跟着一沉,仿佛要揽紧眼前的人才不会摔得人仰马翻。
  “怎么,两月不见,就同我生疏了?”他勾了勾眼眸看她。
  “段……”她再开口。
  他也懒得伸手,直接用嘴吻住。
  屋内碳暖烧得“哔啵”作响,暖意徜徉。
  屋外,空中难得飘雪,惹得苑中收拾的丫鬟和侍从惊觉声不绝于耳。
  她伸手,被他按下。
  十指紧扣,就像飘雪融化在掌心一般,带着暖意流窜在四肢百骸里,便满满都是他气息。
  ……
  他从不喜欢浅尝辄止,却懂点到即是。
  屋中泡好了热茶,她坐在他怀中,双手捧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
  亲近过后,就不如先前拘谨。
  “为什么赶在腊月二十六回来?”她娇嗔看他。
  “明日不是娉婷和付鲍的婚事吗?”他应声。
  他是为了娉婷和付鲍的婚事才急匆匆回来的?有人心中小小失落,又捧着茶杯微微抿了一口,其实,能早些回来就好。思及此处,就听他在耳旁道:“娉婷出嫁,怕你舍不得。”
  她指尖滞住。
  转眸看他,他也看她,从她手中接过那盏抿过的茶杯,贴着唇线饮了一口:“特意赶回来陪你的。”
  她才扯了扯嘴角,忽得笑了出来。
  本来还想继续问他,她瘦下来好看吗,也都全然不问了。
  因着娉婷的事,他有心足以。
  “段旻轩,京中真的下雪了……”她看了看窗外。
  此时的燕韩应当是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了吧。她在听雪阁里的那几株腊梅应当也开了,满园里都飘着腊梅的幽香。有白色的,红色的,像一幅锦绣年画。
  “今年许是能在侯府里赏雪。”他悠悠开口。
  她想起他说过的,京中过往下过一场雪,树上的绿叶未落,上面还挂着薄薄的一层雪。内湖那里不会结冰,但湖中亭的屋檐中会覆着一层白雪,很是好看。
  心诚则灵,年关还有几日,她也盼着能下一场雪。
  瑞雪兆丰年。
  从霁风苑回到蕙兰阁是晚些时候了。
  明日就是婚期,孟云卿去娉婷屋内寻她。
  音歌正同娉婷一处,看明日新娘妆要用的衣裳和首饰。
  姑娘心细,这些都给她准备周全了,这些衣裳和首饰都是出自意来坊的手工,京中许多大户人家都不定比得。姑娘还让子桂和汀兰明日替她上妆,叮嘱她美美出嫁。
  两人不知在说什么悄悄话,听到身后推门和脚步声,才纷纷回神。
  “姑娘?”都唤了一声。
  娉婷抹了抹眼角的温润,“姑娘怎么来了?”
  孟云卿笑了笑:“我来看看你。”
  音歌见她手中拿着一个盒子,又说有话同娉婷讲,她们自幼是主仆相伴,自然少不了体己话。音歌起身:“我去看看厨房备了甜品没有?”
  孟云卿点了点头。
  音歌掩门出去,孟云卿才牵了娉婷的手,拉她在一侧坐下。
  这里是平日里娉婷和音歌住的地方,明日迎娶,这里就当作娉婷的闺房,上妆,穿衣,迎亲都在这里。屋内都布置好了,一派喜气洋洋,孟云卿看了又看,嘴角挂着笑意:“我还是头一回来这里,没想到就是送你。”
  这里是丫鬟房,她早前没有来过。
  娉婷起身给她倒水,孟云卿也接过,又唤她坐下。
  娉婷照做,孟云卿也翻开水杯,给她斟了一杯茶,递给她。
  “姑娘?”娉婷惊异,姑娘给她斟茶,哪里使得?
  孟云卿就笑:“这杯茶,你一定要喝。”
  她说得笃定,娉婷半推半就端起,半晌才喝了一口。
  孟云卿笑了笑,又将方才捧在怀中的盒子拿出,递于她面前:“明日就出嫁了,除了早前备好的那些,将这些拿去做嫁妆。”
  娉婷没有打开锦盒,也知道里面价值连城,索性起身,赶紧推脱:“姑娘已经给娉婷准备了好些,这些不能再要了。”
  孟云卿又牵了她的手,让她坐下,语气里是少见的平淡,温和,却带着暖意。
  “娉婷,我早前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在珙县的时候将你弄丢了。你那时候还很小,人又有憨厚老实,我鬼迷心窍,才信了旁人的话……”相信刘氏将她送给了好人家收养。
  她有些哽咽。
  想起她在金洲遇到娉婷,沦落烟花柳巷之地,浑浊不堪。
  “孟云卿,我为何不该恨你!”“我宁肯你当初撵我走!!”她认出她来,彼时眼中的戏谑,至今仍叫人不寒而栗……
  “姑娘……梦是反的。”她反过来安慰她,“姑娘待我这么好,姑娘赶我走我都不走。”
  她上前,鲜有的抱住孟云卿。
  孟云卿怔了怔,就也拥了拥她。
  这一拥,就仿佛隔了两世一般,她眼中涌起的氤氲不让她看见。
  耳畔,一个温暖的声音道:“姑娘,即便明日娉婷嫁人了,也要伺候姑娘。”
  “好……”她敛眸。
  (第三更年关)
  翌日,良辰吉日。
  孟云卿也起了大早,小茶来伺候,音歌和苑中的丫鬟们都去娉婷那端帮忙去了。
  自然不需要这么多人帮忙,多半都是去看热闹的。
  “那赶紧扶我洗漱。”要说看热闹,孟云卿也不想落在后面。天都见亮了,怕是妆都花了些时候了,她要赶紧去看看。新娘子的妆,是一生中最好看的。
  譬如那个时候的沈琳,简直美得惊若天人。
  娉婷的大喜日子,她不想错过许多。
  小茶手脚也利索,今日的主角是娉婷,她简单梳洗就往娉婷房间那头去。
  屋外,堆了一堆丫头片子,孟云卿觉得这府中的丫鬟们怕是都来了。
  “小姐。”一人发现了她,便都通通让开位置来。
  各个脸上都是笑嘻嘻的,应是方才都围在屋外,透过窗户缝往里面看。
  孟云卿笑了笑,推门进去。
  唉,这屋里还有一堆。
  一人手中拿着一些器皿,说是来帮忙的,其实哪里用得着这么多人。
  “姑娘……”娉婷见了她,想起身见礼。
  孟云卿连忙喝住:“不用了,子桂和汀兰还在上妆呢。”
  子桂和汀兰才笑着松了口气,有人一直不好意思,左顾右盼得,妆都花了许久,还没有成型,自己还在四下里看。
  大红的嫁衣倒是好好穿上了,喜庆得很。
  她少有穿这样鲜艳的颜色,衬得肌肤娇艳,很是好看。
  孟云卿笑了笑,音歌端开凳子,让她坐。
  她也不推辞,就托腮看着镜子里的娉婷,同旁人一道加入“评头论足”。
  譬如,娉婷平日里木木的,你看子桂上了眼妆后,都有神了。
  那可不是,这胭脂的颜色真好看,日后我若嫁人了,也要用这个颜色的胭脂。
  人家娉婷是脸瘦,你的脸圆圆的,用这个颜色显得脸大。
  你才脸大呢,你看那对耳坠子多好看。
  那是人家娉婷生得好看。
  ……
  总归,屋内屋外七嘴八舌的,又都不小声,怕是通通被镜子前的人听了去。
  才会扭扭捏捏不好意思,她一扭捏,子桂和汀兰就不好做了,便让音歌去关窗户。
  音歌去关窗户,窗外就一哄而散。
  隔了不久,窗缝又被推开了,又塞了一堆脑袋进来,热闹得很。
  子桂和汀兰恼得很。
  孟云卿却觉得有意思得紧。
  子桂和汀兰都快哭了,再闹下去,赶不上吉时了。
  孟云卿才认真了起来。
  “嘘,都不许再乱子了。”她转身朝身后道,屋内屋外才都安静了。
  娉婷也才坐得端正了。
  又了良久,这边进展良好,屋外不知谁喊了声,“该放鞭炮了!”
  窗台上围着的那群就争先恐后放鞭炮去了,音歌笑了笑:“还就是还有半个时辰了。”
  还有半个时辰新郎官就要来迎亲了。
  娉婷深吸了一口气。
  小茶算了算,“新郎官的家在七条街开外,眼下过来真好,应当是现在出门了。”
  如此一说,聘婷更紧张了。
  孟云卿就笑:“紧张做什么,当是新郎官紧张才是。”
  音歌也应声:“那可不是,不看咱们的新娘子有多美,一会儿没准丢了魂去。”
  娉婷就差羞死了。
  “哎呀,低头做什么,快抬头。”子桂拍了拍她肩膀,她才又正襟危坐。汀兰看了又看,又调整了发髻的位置,才满意笑了笑:“起身看看。”
  看看衣裳和首饰搭配得好不好。
  娉婷照做,又按子桂说的轻轻转了两圈。
  子桂也扫过:“这便好了,快去那边坐好。”
  那边指的是床榻。
  衣裳和妆束都弄好,再给她盖上红盖头,就坐在床榻上等着迎亲的队伍了。
  娉婷似是有些闷,想伸手去揭。
  子桂赶紧止住,“这可不能揭,要等新郎官接的。”
  屋内就跟着笑起来。
  孟云卿早前就问过要不要被娉婷备些吃食,怕她饿着,子桂说不用。平常人家成亲,都是中午家的酒席,不必等到晚上就可以揭盖头了。
  孟云卿便也作罢。
  “姑娘……”娉婷心中还是忐忑的,就唤她。
  孟云卿便在她身侧坐下:“都要嫁人,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
  音歌和子桂,汀兰笑作一片。
  再隔稍许,有小厮来了屋外:“小姐,侯爷让来问一声,这边好了吗?新郎官要到了。”
  “好了好了。”音歌应的。
  小厮就跑去回段旻轩话了。
  等到吉时前两炷香时间,苑内都能听到唢呐开奏的声音,有些吵,却喜庆得很。一声一响,都仿佛在倒计时,娉婷攥紧了膝盖上的裙衫,隐隐有些抽泣。
  “哎哟,姑奶奶!”子桂反应过来,“这时候可不能哭。”
  马上就到吉时了,再哭没法补妆了。
  娉婷却忽然哭得更凶。
  子桂和汀兰赶紧揭开盖头,这脸上都哭得花花一团,音歌哭笑不得。
  此时门外的鞭炮声又起,有人吆喝一声,新郎官来了!
  “祖宗!”子桂都急了。
  娉婷就哭得更凶。
  孟云卿扶了扶额,新郎官就在门外,这里面还在补妆。
  ——这怕是她见过最恼人的婚礼了。
  ……
  腊月二十七日,“鸡飞狗跳”将娉婷嫁了出去。
  晌午时,孟云卿和段旻轩跟去了付鲍家,也吃了酒水,许多都是付鲍的兄弟和亲戚,她同段旻轩在,旁人热闹不开。简单吃了些酒,同付鲍娘亲说了几句,两人就离开了。
  音歌和几个丫鬟,倒是留到了很晚才回府。
  留了马车给她们,孟云卿也不着急。
  等音歌几人回来,还同她眉飞色舞说起闹洞房的事情来,有趣得很。
  孟云卿捂着肚子笑了许久。
  她早前就同娉婷说过了,马上是年节,她嫁过去后不着急回来,等正月初五后再说。段旻轩也是这个意思,付鲍跟了他许久,新婚之喜,他想多给他些假期,也当陪陪付鲍娘亲了。
  两人一拍即合。
  只是腊月二十七一过,年关就真的不远了。
  先前府中各处还只是张灯结彩,腊月二十八开始就开始陆续将灯笼都点燃,沿着侯府花苑内走一遭,都是灯火通明,年关的气氛更浓。
  福伯带着下人们准备各处的年货,各个脸上喜气洋洋。
  孟云卿只觉这里的年关除了人更少些外,同定安侯府也没有什么不同。
  娉婷不在,音歌和小茶带着丫鬟们开始包红包了。
  大大小小的,都要准备些,正月里要用掉不少,还要讨些好兆头。
  光是红包,都得要包上两日。
  还有屋内的窗帘,床被都要准备换新了,新年新气象,真个蕙兰阁上上下下就忙碌得很。
  到了腊月二十九,意来坊和碧芙苑总算将改后的礼服和首饰送来。
  孟云卿试了试,子桂和汀兰才松了口,这回还好,都不需要大改,小的问题,她二人都能用针线弄弄,如此一来,倒是能赶上大年初一入宫拜谒的。
  孟云卿如获大赦。
  等这块心头大石头落地,竟然就年三十了!
  娉婷不在,小茶和音歌两人就起得很早,将蕙兰阁内的大小事宜打理了一翻。
  等孟云卿起来,苑中倒是井然有序。
  用过早饭,段旻轩就来了蕙兰阁,同她一道去忠孝居看老爷子。
  孟云卿看了看他,穿得都是她早前给他赶制的新衣。
  里衣,中衣,外袍都是,她看着便觉得欢喜。
  她做的时候,音歌和小茶都在一旁看,段旻轩穿在身上,两人自然也认了出来,便啧啧赞叹了几声:“姑娘这手艺,怕是比意来坊都差不了多少。”
  小茶才是惊奇:“也没见小姐改过,怎么大小都这么合适。”
  孟云卿脸色就有些红,她是对他身形熟得很。
  总归,眼下不能让她们二人再说下去了:“是去爷爷那里吗?我吃好了。”赶紧领了段旻轩出屋。
  音歌就在身后取了披风和围巾:“姑娘,等等……”
  她才不要等,段旻轩好笑得很。
  等到忠孝居,许卿和已经在老爷子那里了。
  大过年的,两人都换上了新衣。
  老爷子穿了红色,神采奕奕,小鬼头穿了红色,倒也很精神。
  许卿和就道:“我从未穿过红色的衣裳。”他还有些不习惯,只是老爷子非要他穿不可,他又不好拒绝,孟云卿就偷笑:“还是爷爷能治你。”
  许卿和恼得很:“孟云卿!”
  孟云卿挠了挠他的头,轻声道:“表外甥,你得叫我一声姨母。”
  许卿和更恼。
  段旻轩就将孟云卿拎走:“大过年的,你逗人家做什么?”
  许卿和才觉解气了些,“你也有人能治。”
  孟云卿难得朝他吐了吐舌头。
  (第四更愿望)
  老爷子高兴,今日先生也没来书约苑授课,几人就陪着老爷子在忠孝居摸牌。
  老爷子少有摸牌,但总说年关时候要摸一摸的,来年运气才会好。许卿和哪里肯信?
  许卿和又不会,便同老爷子一组。
  孟云卿同段旻轩一道。
  老爷子摸牌向来凭运气,胆子又大,大凡牌好些就叫,也不算牌的,许卿和就拢了拢眉头,这么打下去,怕是连定安侯府都要输没的。
  不过老爷子乐意,输了也笑嘻嘻的,还让他也来摸。
  许卿和不情愿得很。
  段旻轩和孟云卿那头就更墨迹了些,孟云卿要出这章,段旻轩就说不妥。段旻轩要出另外一张,孟云卿又说不要。急得对面一老一小吹胡子瞪眼的都有。
  “你俩还能不能行了。”老爷子不满。
  “这是打情骂俏。”许卿和一语道破。
  老爷子就赞许得看他:“说得是,说得是……”
  摸了一上午的牌九,有时放水,有时认真,到了晌午,输赢也不大,还哄得老爷子很是高兴。孟云卿唏嘘,有人当时也是这么哄外祖母的,当真有效的。
  晌午饭简单吃过,正餐要留给年夜饭的。
  下午时候,府中的下人都聚在一处,老爷子要给发红包。
  年年都有的仪式,福伯主持。
  宣平侯府是京中的世家贵族,老爷子平日待人和善,年关时候又出手阔绰,整个侯府都是乐呵呵地笑声,倒让人觉得年关里气氛太好。
  宣平侯府以往过年,就老爷子同段旻轩两人,除去几个跟随多年的老人,如福伯等,旁人老爷子都不留他们在府中了。
  让他们到大年初三再回来。
  今年多了孟云卿和许卿和,老爷子心中欢喜,这年夜饭都循了一大家子的准备了满满一大桌。
  孟云卿抽空去厨房看时才知晓,这哪里吃得完呀?
  福伯就道:“老侯爷今年高兴,说年夜饭要慢慢吃。”
  也是,难得爷爷高兴,孟云卿就也不多说了。
  黄昏前,她也将蕙兰阁上下的红包打赏完了,能回家的丫鬟和小厮都放回家了。苑内就留了音歌,小茶,还有几个粗使的丫鬟。
  到了夜间,年夜饭就在忠孝居一道用的。
  福伯也入了席。
  将好五个人。
  年关时候,怎能不饮酒,福伯备了好几种酒,还有羌亚的葡萄酿得美酒,配得是夜光杯。
  孟云卿喝不惯,还是喝得果子酒。
  许卿和倒是很喜欢,说爹爹出使羌亚的时候,曾今带了一些回来,他喜欢这个口感。段旻轩便陪他和老爷子喝得葡萄酒。
  年夜饭要吃得长长久久才算好。
  吃到京中四个城门口,都逐一放起了烟花。
  城门口上放的礼花很高,京中都能看见。
  孟云卿便停下来,每年年关,她最期盼的就是看烟花,白看不腻一般。
  许卿和就同老爷子和段旻轩行酒令。
  烟花什么的都是女孩子爱看得东西,他是男子汉。
  孟云卿就由得他们去。
  京中四个城门口,每个城门口都放了小半个时辰,加在一处,就放了将近两个时辰,看得很是过瘾。孟云卿也暗自腹诽,也是苍月国力强盛,在燕韩也没见过放这么久的。
  福伯就道:“小姐忘了,今年小皇孙出生,是君上特意嘱咐放的烟火。”
  对哦,十一月里,东宫的小皇孙出生了,普天同庆,就都说今年年生好。
  这两个时辰的烟火,怕是为小皇孙放的。
  他们是沾了小皇孙的喜气。
  沾喜气就沾喜气吧,她回眸看了看身后的三人,还在不依不挠得行着酒令,倒也和谐。只是爷爷喝起酒来,就忘了许卿和是小孩子,一旁的有人更是不管的,她看了不多会,尽是许卿和认栽得。
  她也看不过去了,便也加入了,同许卿和一道。
  他们两个人一伙,就算是饮酒也好过一人吧。
  许卿和虽然多和她拌嘴,这回却是难得的沆瀣一气。
  她不会行酒令,但素来运气好……许是她运气也不是很好,只是有人舍不得灌她酒,总归,她加入后,她同许卿和的战况越加好了起来。
  倒是老爷子和段旻轩喝了不少。
  这葡萄美酒吧,初初饮起来不觉得醉人,老爷子便囫囵吞枣般,尽显豪气,一口饮尽。
  可后劲儿却是比高粱酒大多了。
  这酒令行了不少时候,老爷子率先扛不住了,一头栽了下去。
  醉晕晕的,怕是连岁都守不了。
  福伯扶他回屋,他还笑眯眯得:“再来三百回合!”
  怕是梦里都在舞刀弄枪呢!
  孟云卿忍俊不禁。
  “稍后做什么?”许卿和是没醉的,他喝过葡萄酒,也知道该怎么喝。开始虽然行酒令是他一直在输,但他是小鬼头,他喝得少,老爷子和段旻轩也没有为难他。后来孟云卿加入了,他更没有喝多少。老爷子自然不说了,他还没有段旻轩喝得多。
  “守岁呀。”孟云卿接到。
  段旻轩就看她。
  她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许卿和又问:“在哪里守岁?”
  段旻轩就道:“各回各苑,各守各的。”
  孟云卿吃惊,许卿和就嘟了嘟嘴。
  孟云卿就睨了段旻轩一眼,明知许卿和是一人在苍月,年关定是在想念亲人,哪有放他独自一人回苑中的道理。
  段旻轩就道:“当真了?”
  好似先前是玩笑一般,孟云卿和许卿和都纷纷看过来。
  “去蕙兰阁吧,继续玩牌。”
  玩牌也好过无聊,孟云卿和许卿和都笑了起来。
  “可是又要喝酒?”许卿和戒备。
  段旻轩幽幽看他:“不喝,输了的贴纸条在脑门上。”
  许卿和才笑了出来。
  段旻轩唤了小茶来,让她先去准备,又小声在小茶耳旁吩咐了一声,小茶愣了愣,还是点头,孟云卿和许卿和都没有留意。
  等一路到蕙兰阁,音歌和小茶都将茶水,点心和牌准备好了。
  年夜饭吃了这么多,点心只是摆设了,可要守岁,茶水倒是可以来些。
  段旻轩让许卿和洗牌,许卿和只得去洗,他自己则是翻开几个杯子,依次倒了茶水,给他们二人。从忠孝居走过来也渴了,孟云卿和许卿和都喝了两口,而后开始摸牌。
  许是年夜饭吃得有些多,也许是蕙兰阁里的碳暖烧得有些热,许卿和玩了几把便有些困了。
  “怎么了小鬼头?”孟云卿看他。
  许卿和挠了挠头,“可能是酒意上来了,有些困了。”
  “不守岁?”孟云卿问他。
  他托了托腮,又勉强玩了两把,还不等脑门上贴了几张纸条,就昏昏沉沉倒在案几上睡了。
  孟云卿便唤了音歌来,给他披上了厚厚的大麾,怕他着凉。
  “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吗?”音歌有些奇怪。
  “说是酒意上头了。”孟云卿摸了摸他额头,还好,没有烧,应当是醉得有些晚,倒是同某人像得很。
  某人正好笑嘻嘻看她,又朝音歌和小茶道:“扶他去霁风苑睡吧。”
  蕙兰阁是孟云卿的苑子,让许卿和睡这里不妥。
  霁风苑近些,又有后门相通,送过去也不会着凉。书约苑离得有些远,他又醉了,怕受风着凉。
  孟云卿也觉得好。
  音歌和小茶便夹了许卿和往外走。
  还好许卿和不沉,她二人能应付得了。
  小茶就一路上都没有说话,眼神也闪闪烁烁的,音歌也觉得奇怪了些。等将许卿和送到客房,才又问她:“小茶,你怎么了?”
  小茶尴尬笑了笑,才悄声道:“卿和少爷不是醉了……”
  不是醉了?音歌疑惑看她。
  小茶支吾道:“侯爷说,给他的茶水里添些蒙汗药,被告诉小姐……”
  蒙汗药?
  音歌无语。
  蕙兰阁这头,许卿和一走,这牌便没法玩下去了,索性收了起来。
  离子时还有些时候,正好同他说会子话。
  这几日,各有各的事情在忙,他去了韩燕两月,朝中落下不少事,每日都很晚才回来,话也说不上一些时候。
  这守岁,正好让他二人单独说些话。
  孟云卿就想起去年在燕韩,沈琳,沈陶几人说是要一道守岁,结果到最后,只剩了她和段旻轩两人。子夜的烟火,还是他同她去看的,他那时还鬼使神差亲了她。
  明明是去年的事,却像过去了许久一般。
  想起来,唇畔还会微微牵起。
  “想什么?”段旻轩问她。
  “没什么,就想起去年守岁的时候。”她也如实应他。
  他应当也是想起那个时候了,才不说话了。
  子时尚早,她又问起燕韩国中的人事来,他回来不久,一直没有时间提起。
  段旻轩看了看她,“想听?”
  她点头。
  反正有大把时间。
  “我记得你同韩翕要好?”他问。
  韩翕,她愣愣点头,想起韩翕的那封书信,恰好想听她近况。
  “韩翕原来是个姑娘,韩相府里闹了这么大一个笑话,终日焦头烂额的。谁知道卫将军上门提亲去了,还得了平帝的准,让韩相有了台阶下。”
  已经恢复女儿身了?
  卫将军还上门提亲了?
  她喜出望外:“好事呀,为什么不早些同我说?”
  他看了她一眼,悠悠道:“我以为卫同瑞的事,你介意。”
  她介意?孟云卿才晓某人是带着醋意的。
  ——介意的人是他才对,当时才会同卫同瑞斗气拼酒。
  “笑什么?”他似是恼了些,伸手将她揽了过来,见不得她此刻眼中的笑意。
  “笑有人分明没有酒量,当日还同卫同瑞拼酒。”
  他果真有些恼,他今日也喝了不少,正好借着酒劲儿咬了咬她的耳垂,孟云卿僵了僵,只觉从耳根子酥麻到了腿间。她向来聪明,便换了话题:“还有旁的大事吗?”
  旁的大事?他似是想了想,又道:“顾昀寒似是有了身孕……”
  顾昀寒?她滞住。
  她没想到会从段旻轩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段旻轩却道:“听说顾昀寒还没有成亲,却怀了身孕,这件事京中知晓的人不多,她似是来找过沈修颐,想沈修颐想娶她。沈修颐应了,你舅舅不同意。”
  顾昀寒怀了身孕去寻沈修颐,她手心攥紧,顾昀寒怀得是旁人的孩子。
  前一世这个时候……
  她心中不想去想的某事,似是惶惶然浮上心头,眸色便忽得沉了下来。
  “云卿……”他唤了她一声。
  孟云卿回眸看他。
  “有心事?”他自然看得出来。
  孟云卿顿了顿,笑道:“只是在想三哥会怎么做?”
  顾昀寒的事,如今与她又有何关系?
  她在守岁,和段旻轩一处,为何要因这些事情乱了心思。便又主动开口:“段旻轩,燕韩有个不成文的习俗,若是年关虔诚守岁,心愿就能达成。你可有什么心愿?”
  心愿?他笑了笑:“可以许几个?”
  几个?还是头一回有人这般问,她好笑:“你想许几个?”
  他果真想了想:“两个。”
  ——“老爷子身体康健。”“马上成亲。”


第160章 
  (第一更惊艳)
  苍月的守岁就比不上燕韩自在了。
  大年初一一大早,辰时就要到宫中拜年; 寅时三刻就要开始在府中梳洗准备。
  过了子时; 守岁一过,便要去睡了。能眯一会儿算一会儿; 宫中打瞌睡会失了礼仪。
  段旻轩也是知晓的; 看了子时的烟火就同她辞别,回霁风苑去了。
  饮了些果子酒; 她也睡得好。
  音歌寅时三刻来唤她,她这回没有再赖床,早早醒了。去了汤池简单沐浴; 又换了干净的里衣回内屋梳妆。子桂和汀兰给她上过宫妆; 对她的肤色和眼眉形状轻车熟路。
  加上这两月来姑娘瘦了许多; 脸上的轮廓已经自然流露了出来; 稍加修饰; 就呈现出一副美人胚子的精致容貌来。
  若不是都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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