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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宠-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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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中子是个瘦骨嶙峋,脾气怪异的老头儿,他看了眼裴琼的牙,很快就给出了能治的结论。
  他云游多年,曾得到过少量很珍稀的软胶脂,可用来修复牙齿。但此胶脂珍贵异常,云中子要价黄金万两。
  赵启恒答应了。
  小姑娘一觉睡醒,得知阿恒哥哥给她找的医治虫牙的大夫已经到了,还挺雀跃,满心念着让人赶紧帮她把牙治好,这样她就能随便吃糖了。
  治疗过程极其惨烈。
  小姑娘对云中子把尖尖的钩子伸进自己嘴里这件事怕得不行,云中子在刮她的牙齿时,她酸疼地眼泪直流。
  赵启恒用手紧紧环住她,不让她动,在她耳边哄了好半晌。
  最后云中子给小姑娘把牙中空洞的地方填补上脂胶,才算完事。
  她牙上其余的小斑点被云中子用药水一擦,就渐渐消去了。
  此外,云中子看过太医的药方,认可了这个药膏,让裴琼日日用这个刷牙。
  他还特意叮嘱了,让裴琼以后不许再吃很多甜的,吃完必须及时用药膏洗漱牙齿。
  医治完之后,云中子即刻就要赏金,领完赏金便直接出宫去了,不过赵启恒并未追究他的无礼。
  云中子挥挥衣袖便走了,留下可怜的需要戒甜食的裴琼——赵启恒把她的甜食从一日一次又减到了五日一次。
  从这日起,小姑娘每日能尝到最甜的东西,就是阿恒哥哥的嘴唇。
  每每她嘴馋的时候,就哭唧唧地去含阿恒哥哥的唇瓣,要舔不舔的,边含边想念着糖果的味道。
  这日天气好,赵启恒抱着小姑娘去玉莲池散心。
  裴琼乖乖地倚在阿恒哥哥怀里,悠哉游哉地在明亮的日光下半眯着眼睛看风景。
  她凝脂白玉般的面庞被太阳晒出微醺的颜色,眉似新月,双瞳剪水,愈发地娇艳。
  只是人还是瘦,任赵启恒再怎么养,也没能再胖回去,不过值得高兴的是,这段时间她的个子长高了些。
  暖风和煦,小姑娘懒洋洋地看着满池莲叶。这会儿还早,莲花都还未长出来,池中只举着零散的几支粉色花苞。
  此时,玉莲池上一只丹顶鹤张着白翅飞过,姿容高贵,意态潇洒。
  裴琼很喜欢,指着那鹤给阿恒哥哥看,笑着低声与他说了什么,又高兴地亲亲他。
  荷花一开,天气便渐渐热起来。
  裴琼最娇气,冷不得热不得,不过才六月初,就闹着要用冰。
  她身子骨虚,赵启恒照顾得格外精心,就是喂口水都要仔细试过温度,这种天气怎么可能答应让她用冰。
  为着这事,裴琼与他闹了好几日了,她不单想用冰,还想吃果子奶冰。
  她除了真想吃冰,其实也有几分借这件事朝阿恒哥哥撒娇的意味。
  但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她一直在宫中逍遥,日日与阿恒哥哥住在一起,不仅宋氏看不下去,连裴老夫人也觉得不妥。
  是日,宋氏进宫来探望女儿,裴琼正和赵启恒一道用午饭。
  小姑娘坐在赵启恒腿上,边吃饭边握着他骨节修长的左手把玩,赵启恒把饭送到她嘴边,她才张嘴。
  “阿恒哥哥,这个辣牛肉好吃。”她吃得眼睛都弯起来。
  赵启恒见她喜欢,又喂了她一口。
  再多就不给了。
  从上次后,小姑娘的胃肠就一直不太好,辣牛肉吃多了伤胃。
  小姑娘见阿恒哥哥不给她吃,倒也不生气,反倒夹了块牛肉喂给他。
  “阿恒哥哥你吃。”她虽不能吃,但阿恒哥哥吃了,她也一样满足,“好吃吗?”
  这时,福安进来回禀,说裴夫人求见,已经在外等候了。
  赵启恒命福安请她进来,随即,宋氏便到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女儿坐在太子的腿上,被喂了一大口饭,脸颊鼓鼓的努力嚼着,见到她还要冲她笑。
  赵启恒怕她噎着:“糖糖,好好吃饭。”
  被人说了,小姑娘就又认真吃起她的饭来。
  赵启恒请宋氏坐下,与她客套了几句。宋氏不解,“怎么这会儿便用午饭了?”
  小姑娘咽下嘴里的饭,“因为我饿了嘛。”
  她说完,嘴里被喂了一勺芙蓉蛋羹,赵启恒替她把没说的话说完:“糖糖早上起的晚,没用早饭。”
  昨晚裴琼非拉着阿恒哥哥下棋,两人直下到深夜,于是她早上就赖在床上不起来,连早饭也没用,醒来时饿得胃里火烧似的。
  因此虽还不到中午,两人就用了午饭。
  赵启恒命人去御膳房再添几道菜,请宋氏一道用午饭。
  “阿恒哥哥,今日这么热,让御膳房再添一道莓果冰乳酪。”小姑娘笑得热情。
  谁都知道这小姑娘打的什么主意。
  不过宋氏更关心别的,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女儿,“知道热还这么坐?”
  裴琼怔住,接着才反应过来,阿娘是觉得她和阿恒哥哥这么坐不合规矩。
  可这些日子以来,两人一直是这么相处的,她喜欢和阿恒哥哥坐在一起。
  小姑娘脸皮一厚,只当自己没听见,倒是赵启恒替她回答:“糖糖身子虚,这个时节对她来说并不热。”
  她感觉点头,“对,我虚,这么坐着暖和。”
  宋氏被这小不要脸的话气地笑出来。
  赵启恒也眼里含笑,他对宫人吩咐道:“糖糖身子虚,你们单给裴夫人做一道冰乳酪就是了。”
  什么虚?谁虚?
  小姑娘顿时急眼了,可话是她自己说的,她后悔地不得了,气哼哼地瞪了给自己下套的阿恒哥哥一眼。
  好不容易能有机会吃一点冰呢!
  宋氏无奈地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里对自己今日能把女儿带回去这件事不抱太大的希望。
  饭毕,三人一道坐在殿中说话饮茶。
  宋氏不欲与他俩再绕弯子,直言要带女儿回去。
  “难不成到成婚那日,糖糖还要住在东宫?你们预备把新娘从东宫接到东宫?”
  这话是有道理,可是小姑娘反驳地飞快:“离成婚还有三个月呢!”
  到时候再回去就是了。
  要是现在就回家,她要有三个月都看不见阿恒哥哥。
  她连三个时辰都受不了!
  宋氏被女儿气昏了头,冷笑道:“真的不同我回家?”
  小姑娘自幼就怕她阿娘,觉得阿娘看上去像是生气了,有点害怕,下意识就去看阿恒哥哥。
  赵启恒对宋氏微一点头,握着小姑娘的手,先带她去了里间。
  他把人抱到软榻上,在她腰间盖条珊瑚绒薄毯,又倒了碗养胃的汤放在她手边。
  “阿恒哥哥……”
  “没事,我劝劝岳母。你把汤喝了,如果困,就先睡一觉。”
  “你不在我睡不着。”
  赵启恒亲亲她的嘴唇,“乖,我很快回来。”
  果然,赵启恒不久就回来,同时把宋氏也带来了。
  宋氏答应了赵启恒可以让女儿在东宫再住一段时间,但她要单独见见女儿。
  小姑娘捧着汤药的碗,一点一点地抿着,见娘亲走到她边上,就放下碗坐好。
  宋氏看了眼桌上的汤药,知道这是女儿该喝的,端起来递给她,“先喝完。”
  小姑娘在阿娘的眼神威逼下,第一次这么干脆地把一碗汤药都喝光了。
  刚才赵启恒与宋氏说了小姑娘的近况。
  小姑娘有时还是会睡不好,需要他整夜陪着。况且她身子虚,宫中有太医,每日把脉、调整药方都方便。
  这是他把女儿留在宫里的理由。宋氏心里清楚这都是借口,不过是两人不舍得分开罢了。
  宋氏并不想做棒打鸳鸯的恶婆子,若是两个人一直好好的,女儿住在东宫也不是不行。
  只是她心里一直担忧女儿和太子的关系。
  宋氏犹豫再三,明知道知道热恋中的小姑娘听不进去这些话,还是说了。
  “天下的夫妻,不仅夫妻,还有父母子女,所有的关系只要太过亲近,亲近到双方没有任何自我空间,这段关系必然是畸形的。
  它会使人窒息。
  糖糖,你们此时情正浓,自然日日黏腻,不愿分离。
  可一旦时日长了,两人完全没有自我空间,就会开始感到烦,感到腻味,或许就会想要新鲜的空气,新鲜的人。
  你这样依赖他,不仅心里离不开,甚至被他惯的生活上任何一点小事都离不开他,这太危险了。
  你们应当有一些自己的时间,给彼此一点距离。
  何况……糖糖,世间情爱,总是太过脆弱,帝王之情尤甚。
  今日他把你宠上天,明日若厌弃了你,你又当如何?”
  听到这里,裴琼急急开口,“不会的!”
  “阿恒哥哥才不会这样,我们也不会腻,我们,我们这样很好。”
  她徒有满腔对阿恒哥哥的信任和对这段感情的确信,反驳的话却显得这样无力。
  裴琼还小,她没有很多人生经历,见阿娘说地这样笃定,其实心里有些着慌。
  “我和阿恒哥哥与阿娘你说的那些人不一样,我们不会这样的!”
  宋氏无奈:“糖糖,所有爱侣海誓山盟时,都觉得他们不一样,都相信他们能长久。”
  年轻人总是轻易许诺。可单凭喜欢,哪里够维持一生呢。
  那日宋氏离去之后,小姑娘心里就一直存着这件事。
  她很相信自己和阿恒哥哥的感情,但夜深人静时又会莫名地想起阿娘的话。
  几次三番她都想直接开口问阿恒哥哥,他有没有觉得他们俩应该有一点距离。
  可阿恒哥哥一伸手,她就自然而然地环上他的肩,他要给她穿衣服,她就下意识地伸开手。
  每每事情发生之后,她才想起要和阿恒哥哥保持那点距离,却根本做不到。
  裴琼放弃了保持距离这件事,干脆地投入了阿恒哥哥的怀抱。
  但娘亲的话一直在她心里盘旋着。
  既然不能保持“正常夫妻”的距离,可只要她和阿恒哥哥不会腻,不会烦,那他们也可以一直这样在一起。
  裴琼才不会觉得腻,她恨不得日日和阿恒哥哥这样呆在一起。
  阿恒哥哥应该也不烦?
  男人最不烦什么样的姑娘?
  这日,赵启恒原本计划和小姑娘回一趟裴府。
  裴琼住在东宫这么久,赵启恒偶尔会带她回去一趟,安一安裴家人的心。
  可这日边陲突然有急报,赵启恒抽不开身,他打算把回裴府的事情往后挪一挪。
  哪成想小姑娘今日格外乖巧,主动表示自己可以一个人回去。
  赵启恒哪里能放心,但小姑娘坚持,他只好答应。
  饶是政务再忙,他还是挤出一点时间,亲送她上了马车,又在车前细细嘱咐了她好一会。
  直到小姑娘嫌他啰嗦,堵住他的嘴吻了他一会,然后赶他回去处理政务。
  她一出宫,在裴府待了没多久,就一个人溜去了京城里最大的秦楼楚馆——红袖阁。
  赵启恒心里清楚,只要两人分开半个时辰以上,小姑娘就会心慌,今日主动提出自己回家,其中定有异常。
  但他怎么也没料到,这小祖宗一个人就跑敢到红袖阁去。
  “胡闹!”
  赵启恒用力揉了揉睛明,头疼不已,放下处理到一半的政事,往红袖阁赶去。                        
作者有话要说:  青楼是个好地方,里面什么都有~嘿嘿嘿

☆、红袖阁

  到了裴府; 裴琼先去给祖母和爹娘请过安,接着回了宝芙院。再之后,她就在房里鼓捣起来。
  裴琼对易容很有些天赋,赵启恒被困在应山时,她每日看暗九给暗三易容,耳濡目染间,也学会了些易容的技艺。
  她拿了些易容专用的粉脂,在妆镜前涂抹好,又换上之前裴二哥给她准备的男装。
  站在镜子前一照,活脱脱一个俊俏风流的小公子。
  接着; 她吃了一颗变声药丸。
  吃完药,她再开口; 声音就全变了; 是一个清朗明亮,颇有几分少年意气的声音。
  下人以为裴琼还在书房内画画; 其实裴琼打扮完,早就偷偷溜出去了。
  之前她一个人住在东宫时,为了防止意外; 几个暗卫教过她一些防身和逃跑的小手段; 此时正好得用。
  当然; 这些手段只能骗过裴家的家丁,暗十依旧在暗地里保护着她。
  暗十见到裴姑娘一路往红袖阁去了,饶是他再沉稳,也有几分惊奇。他往东宫传了消息。
  夏日天色暗得晚; 夕阳余晖久久不散,红沉沉的光芒照着大地。
  这个时候,红袖阁已经灯火通明,莺声燕语。
  忽然,门口的花娘说笑声越来越小,个个都屏着呼吸往门外看。
  只见迎面走来一个俊俏贵公子,面如冠玉,眸似点漆,身上穿的是象牙白的湘绣,衣摆上几杆笔直清隽的青竹。
  他看上去年纪不大,身量也不算高,但有着这烟花之地最稀少的清亮眼神和纯然气质,也不知道是何等富贵锦绣的人家,才能养出这么个钟灵毓秀的小公子。
  一时间,几个花娘都爱得不行,摆着腰肢往裴琼这里迎上来。
  “公子生得好生俊俏。”紫衣花娘率先开口,笑着去扶裴琼的左臂。
  “让开。”粉衣花娘伸手,直接把身前的紫衣花娘推开,她朝裴琼娇羞一笑:“奴名芊芊,敢问公子大名?”
  裴琼被她们的热情唬住,她迟疑片刻,开口道:“我姓齐,唤我齐公子就是了。”
  “齐公子。”闻言,蓝衣花娘上前一步,一双浑圆的乳儿在裴琼右手臂上若有似无地蹭着,“奴家名唤荷儿……”
  她们不是这里最值钱的花娘,身上用的脂粉也不算好,气味太浓,裴琼被养得娇贵,此刻连连打了好多个喷嚏。
  梅妈妈在不远处送走一批客人,回身就见到了裴琼。只消一眼,她便知道这是个一等一的肥羊。
  她笑着上前,把那群吵闹的花娘们赶开,召了两位这里属一等的花娘来,让她们伺候裴琼。
  “齐公子,这是青珊,这是玉姚,您看可还合眼?”
  青珊和玉姚一个清秀温婉,一个丰腴艳丽,两人一左一右挽着裴琼,说笑间,便到了最昂贵的天字号厢房。
  厢房内铺金设玉,红帐锦枕,点着旖旎甜腻的熏香。两位俏丽的花娘簇拥裴琼进去,给她弹琴唱曲,捏肩揉腰。
  裴琼全然陷在了温柔乡中,好在她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开口准备问两位花娘一些事情。
  就在这时,楼下忽然传上震耳欲聋的欢呼,那些声音听起来兴奋坏了。
  裴琼被吓得差点坐不稳,眼睛睁得圆滚滚的,如受了惊的小兔子似的。她有点害怕。
  还有点想阿恒哥哥了。
  两个花娘什么没见过,但这样单纯懵懂的少年一下就激发了她们的母爱。
  玉姚抱住裴琼,让她的头枕在自己高耸绵软的山峰上,青珊则去开了窗,让裴琼看到外面的景象。
  “齐公子你瞧,外面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在争夺花魁娘子的初夜。”
  裴琼知道什么是花魁娘子,但不明白什么是初夜,她从窗口望出去,只见高高的白玉台上,站着一个身姿曼妙的女子。
  她身着霓裳,自发顶到身上都裹着一层红纱,只露出一双猫儿似的眼眸,媚意天成。
  丝弦一动,她便从一副静立的美人图倏地动了起来,身上的红纱随之落下,飘下高台。
  美人舞步玄妙,激烈时婀娜灵活若惊龙矫矫,沉寂时回旋轻盈似飞雪飘摇,一曲毕,她的舞也随之停下,单足立地,整个人呈一朵兰花状。
  这个姿势,美人恰好露出一截白皙柔韧的腰肢,在迷离的灯光下十分炫目。在座所有人几乎都屏住了呼吸。
  下一刻,梅妈妈上台,开始竞价。
  “今夜拍卖花魁娘子初夜,价高者得,一千两起价,上不封顶。”
  一时间气氛高潮到了巅峰,所有人开始疯狂地竞价。
  一千两,一千三百两,一千四百两,两千两……五千两。
  梅妈妈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柳老爷出价五千两,还有哪位贵人要加价?”
  虽然人是绝世美人,但五千两砸下去,只买与美人的春风一夜,又有些不值了,在场大部分人都停下了加价。
  不过也还有人计算着自己的钱袋,红着眼睛加价:“五千一百两!”
  梅妈妈眼睛一眯,大声道:“胡公子出五千一百两!”
  “我出五千一百五十两。”柳老爷摸着胡子,势在必得。
  “五千两百两。”胡公子咬牙。
  “五千三百两。”柳老爷从容不迫。
  “五千五百两。”这是柳公子全部的银钱了。
  “六千两!”柳老爷干脆再喊高五百两。
  裴琼看着那艳色的花魁,心里也忍不住砰砰直跳,她似乎明白了那些人为何这样狂热。
  原来花魁是这样的。
  不过按阿娘的说法,一次的热烈是没用的,不知道花魁娘子有没有能一直让人着迷的秘诀?
  心里这么想着,裴琼问边上的玉姚,“玉姚姐,我也可以参与竞价吗?”
  玉姚微怔,随即展颜一笑,“花魁娘子的初夜是价高者得,在场诸位都可以竞价,齐公子自然也可以。”
  “那你替我竞价,好不好?”
  玉姚微微低头,神色复杂:“好。”
  随即,众人就见三楼的厢房里走出一个丰盈俏丽的花娘,高声道:“齐公子出一万两。”  
  房内,青珊正喂裴琼喝酒,这花酒甜滋滋的,裴琼喝了好几口,她喝了酒,嘴便更加甜,哄得青珊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任外面如何喊价,裴琼始终紧追不放地往上加。
  花魁娘子朝裴琼这个方向妩媚顽皮地一眨眼睛,裴琼的脸霎时微微泛红。
  赵启恒到红袖阁门口时,梅妈妈正一锤定音,她的眼尾弯出好多个褶子,笑道:“恭喜齐公子!以三万两高价夺得花魁娘子的初夜!”
  赵启恒知道齐公子便是糖糖,他脸色顿时黑得能滴出墨,危险地眯了眯眼睛。
  他比花魁早一步到了三楼。
  此时小姑娘正躺在玉姚怀中,青珊端着酒杯喂她,她兴致勃勃地望着被推开的门,期待看见花魁娘子。
  却见到了赵启恒。
  阿恒哥哥来了!
  今日两人有许久未见,裴琼一见到他,眼睛就抑制不住地亮起来,笑出两个梨涡。
  她喝得有些醉了,光顾着高兴,完全忘了自己是背着阿恒哥哥偷溜到这里来的。
  “阿恒哥哥!”
  小姑娘一下就抛弃了两位美人,踏着醉了的猫步,伸手捞到阿恒哥哥的一只手臂,扶着他的手,仰头冲他甜甜一笑。
  要不是此时是在青楼,赵启恒几乎要被她糊弄过去,以为她真有看上去那样乖巧。
  他的眸光似寒刃般,极锋极利地扫过那两个妓子,看到她们吓得摔跪在地,才揽过小姑娘的腰,把她抱起来。
  “回家。”他怒意磅礴。
  可小姑娘有几分醉了,不但不怕,还上赶着去捋老虎须,“不回!”
  她在阿恒哥哥怀里悠然地晃了晃双腿,理所当然道:“我花了那么多钱买的花魁娘子,都还没看上一眼呢。”
  玉姚和青珊此时还没从赵启恒刀子一样的眼神中缓过来,又见到齐公子与他抱在一处,心里复杂得很,楞在原地动都不敢动。
  裴琼不知道二人的心思,她一心只想见花魁,于是伸手环住阿恒哥哥的肩膀,软下声音,娇滴滴、娇滴滴地撒娇。
  “阿恒哥哥,好不好嘛!”
  “糖糖求求你啦。”
  她喝醉了,根本不管在场是否还有他人,见阿恒哥哥不满足她的愿望,爱娇地啄一下他的嘴唇。
  “好不好嘛!”再啄一下。
  唔,好甜,再啄一下。
  再往后,小流氓干脆把自己染着酒香的小舌头伸进了阿恒哥哥的嘴里。
  她一双眼睛也不知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接吻,弥漫着细碎的水光,如月色下的清陵河,波光粼粼。
  “阿恒哥哥,求求你啦,就见一会,一会会。”
  刚刚亲近完,她又这样软着声音哀求,赵启恒根本无法拒绝。饶是他心里火气再重,也被这小姑娘折腾地发不出来。
  他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见。”
  小姑娘一下就开心起来,捧着他的脸叭叭叭地亲了好几大口。
  花魁在门外等候许久了,她一进来,就到房里有两位男子抱在一处,而玉姚和青珊二人十分狼狈地跪坐在地上。
  她脸上的微笑分毫未变,看上去依旧妩媚大气,随着脚步,那截细白腰肢款款摆动,朝裴琼和赵启恒行了一礼。
  十分的处变不惊,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                        
作者有话要说:  没见过世面的两个花娘哭晕在墙角:从未见过男人来红袖阁捉奸!
您的好友醋缸·太子已上线。

☆、探春七弄

  花魁一走近; 她那身魅惑的气息便更加诱人。
  裴琼环着阿恒哥哥的脖子,扒拉在他肩头看花魁,看得入迷,眼睛都不眨一下。她的眼神很清澈,里面是纯然的好奇,即使盯着人看,也并不显得冒犯。
  花魁与她对视一眼,嘴角的笑意忽地加深,道:“倾城见过二位公子。”
  很独特的嗓音。
  并不似普通女子那样清亮,而是带着一丝微哑; 听得人心底如藏了一只猫似的,百般挠心。
  裴琼也冲她笑; 露出两个甜软的梨涡; 她见阿恒哥哥没理花魁,扯着他的袖子拉了拉:“阿恒哥哥。”
  顺着小姑娘的意; 赵启恒撩起眼皮看了那妓子一眼。
  倾城被看得心里猛然一颤,她的直觉叫她立刻躲开这个人,可今夜她既然被买了; 就没有躲避的余地。她竭力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不知哪位是齐公子?”
  赵启恒移开眼神; 没有理她,而裴琼喝了些酒,反应迟钝,一时间没想起所谓的齐公子便是自己。
  见没人搭理自己; 倾城也不介意,她试探着问道:“那今夜,两位公子是想一道与倾城……”
  言下之意竟是不介意三人行。
  这话内容淫靡,可惜裴琼听不懂,还以为花魁想和自己还有阿恒哥哥一起说话,赶紧拒绝。
  “齐公子是我。我要见你,和阿恒哥哥没关系。”
  她话音刚落,赵启恒的下颌线猛地绷紧,整个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问怀里的小姑娘,“嗯?”
  “阿恒哥哥,你答应了让我见见花魁娘子的。”
  他有答应让她们单独见面?
  和一个低贱的妓子,有什么话需要背着他说?
  赵启恒语气冷硬:“你已经见过了,回家。”
  “不!我还没和她说话呢!”语毕,小姑娘便要从赵启恒怀里跳出来。她没轻没重的,这么下来肯定要摔着,赵启恒不仅没松手,反而把她箍得更紧。
  “阿恒哥哥你等等,我和她说完话,我们就回家。”
  赵启恒黑着脸,又不愿对她发脾气,抱着人就往外走,完全不打算让她和那个妓子说话。
  “公子留步。”倾城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她似乎被那个齐公子的清澈眼神迷昏了头,一个移步,堵在了门口。
  她抚着发髻对赵启恒妩媚一笑:“公子这是做什么?今夜齐公子买了倾城,倾城就要好好伺候他。若他什么都做没便离开,倾城这花魁的名声可就毁了。”
  这般低贱之人,哪里配提裴琼的名字,便是提“齐公子”这样一个化名赵启恒都嫌她脏。他脚风凌厉,要踹开面前的妓子。
  倾城从小习舞,身姿灵敏,兼之赵启恒怀里抱着他的娇娇,动作不算迅疾,倒是被她侥幸躲了过去。
  若是真被踢中了,倾城的身上怕是能凹出一个大坑来。
  她讪讪一笑,往后退了两步,给赵启恒让路。
  开玩笑,名声哪有小命重要。
  可裴琼才没有那么好应付,她心里惦记着自己要问的事情,死活不肯走。
  “阿恒哥哥我不走!我花了钱的,我要和她说话。”
  赵启恒的脸色黑得发绿,脚步没有停下。
  见状,裴琼故技重施,环着他的肩膀,在他嘴唇上连连啄了好几口,见他脸色和缓些了,又撒娇道:“阿恒哥哥,你的眼睛不要这么凶嘛!糖糖害怕。”
  哪里有半点怕的样子,全场心最大的就是她。
  可这时,没人有心思吐槽这个,因为三个花娘发现,裴琼的声音渐渐地绵甜起来,就像个小姑娘似的。
  变声药只有一个时辰的药效。
  不过裴琼自己没发觉,她见阿恒哥哥不为所动,用自己的侧脸依恋地蹭蹭阿恒哥哥的。
  “阿恒哥哥,你最疼糖糖啦。”
  赵启恒神色复杂。裴琼见他还是不答应,鼻尖抵着他的鼻尖,搜肠刮肚地说着好听话,湿潮的酒气都打在赵启恒下巴上。
  “……好哥哥,糖糖和你保证,我就问几句话,问完马上就回家。回去以后,糖糖什么都听你的。”
  “你就让糖糖和她说几句话嘛!”
  “呵。”
  赵启恒被她气得心口疼,见她不依不饶,知道今天不依了她,回去她肯定不会罢休。
  他嘴角勾出冷酷的弧度,顺了她的意把人放到地上。
  谁知他刚把人放下,小姑娘腿一软,差点摔到地上。赵启恒脸色铁青,把小姑娘抱到软椅上。
  他倒了杯热热的茶,用嘴试过温度,才把茶盏递给小姑娘,见她捧着热茶好好坐着了,才走出去,全程没有说一句话。
  路过倾城身边时,赵启恒明明看都没看她一眼,倾城却觉得一股极寒的凉意从脚尖直蹿到心头。
  随后,玉姚和青珊在倾城的示意下也离开了房间,并关上门。
  裴琼坐在椅子上,她见阿恒哥哥刚才的样子,有些后悔,下意识地捧起手里的茶杯喝。
  人都出去了,倾城舒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心情,才走到裴琼身边,她玩味地看着裴琼纯白无瑕的眼神。
  “小妹妹,你想与我说什么?”
  裴琼原都已经放下茶盏,准备追出去找阿恒哥哥哄他了,听花魁这么一问,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坐了下来。
  她仰着脸问道:“你知道,要怎么让一个男子爱他的妻子吗?”
  握着酒壶的手顿住,倾城的眉高高挑起,“你问我?”
  “是。”裴琼点点头。
  倾城十分不解,这还有什么好问的,这小姑娘自己不是已经做得很好了么?
  刚才出去的那个男子,只怕是把她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她们女子的醋都吃。
  “你的丈夫不爱你?”
  裴琼反应过来,自己的问话似乎不太对,她补充道:“我是想知道,怎么让一个男子一直爱她的妻子呢?”
  “你问错人了。”倾城拎着酒壶,直接把酒往嘴里灌:“来这里的,都是已经不爱,或者不曾爱过他们妻子的男人。”
  “那他们是对他们的妻子感到厌烦了吗?”
  倾城有些头疼地喝着酒,不知道该对这被保护得过分单纯的小姑娘说什么好。
  不过这她看这小姑娘合眼缘,何况人家还出了三万两买自己的一夜。三万两一夜,什么都不做,只是问几个问题,她定然是要回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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