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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倾城之情倾李世民-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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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我的耳膜,目中所见,却似乎只有一片血红。我挣扎了两下,才看出来是杨浩,他挥剑逼开两个登上城楼的突厥士兵,刚拉着我转身,只得又返回去补城楼上新出的缺口。我伸手抓住他铠甲上鼓舞起的华丽披风,被他带的不住向左或往右。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只余火把、马灯、燃着长梯的影影绰绰,如同鬼火。我眼前,只有他的玄色披风,四周,似乎也忽然万籁俱寂。如果这一瞬,就是永恒,如果你没有问我,如果你直接……
  我在想什么……我一惊缩手,往后退去,却没有下城楼,而是在禁军的团团维护下,奔上台阶,爬上雁门关的最高处,然后站在杨广的身后,继续俯瞰着眼前的一切。
  这是自两军接战以来,打得最惨烈的一场仗。从傍晚到天黑,整整打了一夜,尸横遍野,仿佛永无止歇,我甚至在想,今夜,城会不会破,如果城真的破了,我又该如何?突然,山脚下出现大批的隋军,生力军冲向激战了一夜的突厥兵马,如入无人之境,还在苦苦支撑的守军,见有了援兵,士气似乎又高昂起来。
  我凝神细看,忽见几盏马灯围着一杆战旗,上书一个斗大的……“云”字,云,云,是你来了吗?我身子一僵,就往后栽去。
  等我再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了。我急忙拉住云儿道:“突厥退兵了?可是云将军到了?”
  云儿念了好几句佛,才道:“公主,您可是醒了,您昨天满身是血,乌漆墨黑的被送回来,可吓死奴婢了!突厥暂时是退了,不过围还没解。昨天听说是姓云的将军来的,不然还不退呢,不过没到关里,好像,好像住到代……代县去了。”
  “哦……”原来围还没解,他也没到,我止不住有些失望,坚持了这么久,每一天都是煎熬,这样的日子几时才是尽头?
  我坐起来喝了杯茶,忽然想起一事,叫云儿道:“你去帮我找个物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9节、各施奇谋

  第189节、各施奇谋
  一场大战中,杨浩也受了些小伤,因此这两日皆未出门,只在室内休养。这天正在点检军需册子,严立进来禀道:“王爷,三公主派人来了,说是有东西要直接交给王爷。”
  杨浩一皱眉,踟蹰半晌,终于道:“叫她过来吧。”
  进来的却是琦秋,她近前几步,行了个礼,恭敬的呈上一个荷包,严立接过来放在桌案上。杨浩只扫了一眼,便知是他装凤舞的,心中一阵气血翻滚,若是她将翔龙还了回来,这却……
  他几欲打开,却不想在一个宫女面前失了身份,强自收敛心神道:“知道了,你去吧。”
  琦秋又福了福身道:“公主还有几句话交代奴婢转告王爷,不知王爷可否容奴婢说完再告退?”
  杨浩一怔,只不知她还要说什么,沉吟片刻道:“你说吧。”
  琦秋朗声道:“公主说,过去的年华既不可追,过去的事物她自也不敢收回。后事难知,来日莫测,轮回转世,鬼神之说,更是虚无缥缈,亦不可期,偷不去、夺不走、毁不掉,半分也更改不得的,唯有那些昨日韶光。这十年,是她最珍贵的东西,她自会善加珍视,私心里也希望王爷如此。只是,这究竟是她的一点见识、私心,王爷要如何,听凭王爷心意,但是此物,她确然无权收回。”
  琦秋走了许久,杨浩还定定的坐在那里,颤抖的手指撩开荷包看时,却是那块熟悉又陌生的凤舞。说熟悉是因为看过无数遍,摸过无数遍;陌生,却是因为,那块玉佩中间有了一条明显的裂纹,想是那天被他掷出去时摔碎了,不知给她拿什么粘了起来。只是粘归粘了,裂痕仍在。想起她留下的话,千头万绪,千言万语,却只付之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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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琦秋回来,我问道:“收了没有?”
  琦秋行礼道:“王爷收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可说了什么?”
  琦秋摇摇头:“王爷面上不好,却没有说什么。”
  我点点头,叫琦秋自去,坐在这里心思起伏,想到杨浩,总有止不住的心痛。也许他将凤舞还回来,是下了决心的,原是好事。只是,既然不是我送出去的,我又有什么权利把它收回来?凤舞是这样,回忆是这样,感情,又何尝不是?都是女子,将心比心,那个真正的大隋公主,一定不希望杨浩把这一切都埋葬。比如我,如果有一天李世民伤了我,那简直是一定的。纵然是洗筋裂肤之痛,粉身碎骨之伤,我也不后悔,即使重来一次,我仍然感谢上天,叫我能与他相遇。小箭、宝刀,仁寿宫、灵感寺,这一路走来千难万险,既然都是真的,既然都无悔,那么,到什么时候,我也绝不会后悔!
  这场硬仗中,双方都伤亡惨重,免不了要休养生息一番,接下来这段日子互有接仗,都是佯攻试探。但是日子一天一天过下去,我还是越来越焦急,一是不知义成公主那边进行的如何了,二是云定兴一部一直在代县驻扎,互成掎角之势,按说李世民应该已经在云定兴军中了,却没有任何消息递进来。看来,他对我的心结,只怕一时半会,是解不开了。最让人担心的,就是杨浩之前所说的军粮问题了。我本想叫云儿去问问,又想了想,自那日起,已有十日未见了,此时已是危急存亡之秋,也顾不得这些什么小儿女的私情小意了,逐带了云儿亲自去找他。
  杨浩见了我,欣慰的一笑道:“那天你叫琦秋来转达,还以为你以后都会避开我呢!”
  我也笑:“你还肯见我便好了,还以为你再不愿见我。”
  是不是有了那么点相逢一笑的意思?好吧,我就当有吧。
  杨浩给我拉了把椅子道:“想知道什么,说吧?”
  我冲他吐了吐舌头:“你猜!”
  杨浩轻笑道:“黑沙、晋阳,是吧?”
  我对他一揖到地道:“哥哥真乃神人也!”
  杨浩拉起我道:“猜得虽准,结果却差强人意。”
  我忙道:“你快说啊,这会就别卖关子了!”
  杨浩沉吟道:“去义成公主那边的人明后天就到了,报急的文书自已发出,也差不多那时候到处罗军中。结果如何,我们便静观其变了。晋阳那边,却有些麻烦,李渊一直以连年欠收,粮草又调去剿匪为理由推脱,按你的法子,裴寂虽是答应了,却不见任何进展……”
  我急道:“这怎么行!浩哥哥,这又过了十来天了,如果再不能补给军粮,到时一旦关中缺粮,别说不战自溃,说不定随时……”
  “杨天曦!”杨浩急喝道。
  “额……”我蹑嚅道:“当然,这只是我杞人忧天,最最差的一个可能,万中无一的。若再不行,我们就只能做好准备弃关而去了……”
  杨浩叹气道:“只是如此就对不起三晋的百姓了,突厥入关,便是一场浩劫。嗯?眼下还有一个法子……”
  我跳起来道:“还有什么法子?你快说啊!”
  杨浩一顿住口,看着我道:“算了,我们再从长计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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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风猎猎,襟旗招展,衰草连天,鹰啸长空,一顶顶帐篷星罗棋布的排列在山坡上,其中最为阔大的,自然是突厥可汗的王帐。这位处罗可汗俟利弗设不及咄苾叶护高大英武,但也自有一股枭雄气度。听到鹰唳之声,他转身走出大帐,只见一只特别长大雄壮的苍蓝色海东青,正在空中往复盘旋。
  “大汗。”左右牙将引下海东青,恭敬呈上,复又退下。处罗可汗取下海东青脚爪上的皮囊,拿出一张油纸,打开看时,只见上书一行大字:漠北有变,黑沙告急,请大汗速速返回。
  又是北蛮子!处罗可汗将油纸捏作一团,十八年前父汗启民可汗亦曾饮马中原,纵横幽燕,就是因为这帮北蛮子见王廷空虚,趁机兴兵作乱,父汗才不得已引兵回返平叛,坐失良机,如今他们又来坏我好事!
  且慢,三年前本汗率军将之一举平服,最近向来恭顺,何故突然又生事端,莫不是见我尽带国中兵马南下,又起不臣之心?只是……
  他沉吟不决,喝道:“来人,将咄苾与步利设请来,就说本汗有紧急军情相商。”
  咄苾与步利设匆匆赶来,处罗可汗将油纸传于他们看了,问道:“不知二位贤弟,对此事有何看法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0 节、攻城:(三)火烧投石车

  第190 节、攻城:(三)火烧投石车
  一挨处罗相招,咄苾便知是此事来了,逐按先前定好的说辞道:“可汗,我国中不比中原,部落林立,各自为政,虽皆臣服于可汗,但有个风吹草动,免不了就要生些事端。如今我们倾巢而出,黑沙薄弱,若真叫他们弄出事来,我们无处可返,岂不危矣?照臣弟愚见,这雁门关城防坚固,又有重兵把守,各地官员亦开始纷纷增援杨广,一时半刻,只怕拿不下,而我们的军粮已经所余不多,不如先行回兵,保王城不失为……”
  “不然!”步利设急急打断道:“王兄不可!北边那些部族早已臣服,为何突然生事?且这消息是可贺敦所传,并无旁人证实,咱们那可贺敦是南朝女子,臣弟只怕……只怕此事有诈!”
  他们说的,正是处罗心中矛盾处,当下计议难下,只得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另行攻城,观察形势究竟如何,再做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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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换了男装跟杨浩巡视军营,一时兴起带着云儿跑去了伤兵营。不乏伤筋动骨、缺损四肢者,不时有人呻吟呼痛,甚而翻滚挣扎,化脓溃烂的伤口,触目惊心的血红,俯拾皆是,其况惨厉,但是照顾的还算妥帖。这场仗为什么要打,有什么意义,我一无所知,眼前境况,也并无办法,我甚至后悔来这里,叹口气,正准备离开,忽听到角落里有人小声议论,我走近些,竟是在说三餐不继,只有稀米汤果腹,我大吃一惊,转身就跑了回去。
  我急急的找到杨浩:“晋阳的军粮还没到?”
  杨浩一把拉了我到僻静处,四下看看:“是……”
  我质问道:“所以你就叫人克扣伤兵的口粮?!他们浴血杀敌,也是有功于社稷的,现在你觉得他们无用了,就这样对他们!”
  杨浩咬了咬唇:“军粮已然支持不了几日了,我只能先保证主战将士的供应,不只是伤兵,百官、宫役皆是如此,在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什么道义了,实在是无法……”
  我逼近他道:“不,你有!你之前想说而没说的,是不是跟我想的一样?”
  杨浩身子颤了一下,低头不语。
  我扯住他的袖子:“你去给我把李建成找来,我修书给李世民……不,我去,我去晋阳借粮……”
  杨浩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你不用想了,绝不可能!我已经做过一次和亲使了,送你去保边塞三十年平安,这一次又是什么,拿你换军粮?如果只能如此,这场仗,我宁可不打!豺狼尚知守一家老幼,我是个男人,再这样就不用活了,还说什么江山社稷?!”
  我抓住他双肩:“你别这样,你是大隋的秦王,我是大隋的公主,我们可以不要这万里江山,或者,你是想放突厥与李渊相争,让这几十万铁骑,尽灭他在辽东、三晋的势力,但是,我们不能不要这三晋的百姓,我们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这点虚名,就坐视他们被屠戮,至少,我不能。”
  杨浩仰天一笑,复看着我道:“你不用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如果现在晋阳留守是宇文述,让你去求宇文成都,你去不去?”
  “我……”我一时语塞,“王爷、王爷,你快看!”忽见严立兴高采烈的挥着一个文书跑了过来。
  杨浩一皱眉:“做什么如此慌张?”
  严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道:“王爷,军、军粮……到了!”
  我跟杨浩同时吃了一惊,打开看时,却是晋阳运送军粮到此的交割文书。
  连日无战事,这一天,我正在伤兵营查看,忽听外面喊杀声震天,知是又攻城了,正要带了云儿去,就觉得猛地一震,脚下的大地都似乎颤了一下,还以为是地震了,跑出来一看,却又无异状,赶忙登上城楼,顿时倒抽一口冷气。
  只见城下一座座十几米高的木质支架安在能活动的铁坐上,顶端一幅幅如吊床大小的皮兜绳,每架连着几十根擀面杖粗细的绳索,正是投石车。而大大小小的投石车,正由十几人、几十人拉动着,向雁门关投放圆形巨石,刚才那一下如地震般的震颤,正是巨石击在城楼上造成的。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我茫然的看着一块块巨石投向城门、炮楼,一筹莫展。脚下的城楼一下下的震颤着,边角处被连续击中两次的地方,就开始出现裂缝。城关上也有推上来的投石车,但地方有限,施展不开,寥寥两三架的还击,根本制不住突厥的攻势。
  这是硬碰硬的法子,没有办法投机取巧。怎么办,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忽然一道号炮一飞冲天,在半空中“噼啪”一声炸开,红光一闪而逝。红光,火?火烧博望、火烧新野……我来不及管是谁放的号炮,忽然想到诸葛亮的三把火,我也已经……对!
  我扯住杨浩吼道:“叫宇文成都来,他伤好了没有……不管了,开城门,让他带火把、桐油去……”
  杨浩急道:“你是说……”
  “对,让他带死士去火…烧…投…石…车!他敢不敢,他不敢叫李纲去!”
  “某何时怕过?!”宇文成都伸手过来:“请公主下令,某带五千将士,尽毁投石车!”
  我诚心敬意的握住他的手:“将军小心!”
  宇文成都反手将我的拳头罩在他的手心里,用力一握:“请公主观敌掠阵,为某助威!”
  “好!”我朗声道:“待今晚与将军同饮庆功酒!”
  城门大开,关中守将压阵,宇文成都所带人马直冲敌营,投石车周围拥以重兵,岂能轻易接近。宇文成都三把两镋就将迎上来的突厥偏将挑落马下,但突厥兵马并不退却,两下里撞在一起,登时血肉横飞,死伤惨烈,一时之间却攻不到投石车。忽然,不知何故,一个守将身上着起了火苗,那人不扑火,却凄厉的喊道:“统领,我不成了,你,你把我掷过去……”
  “不!”宇文成都大吼一声:“你回去!”
  眼见得宇文成都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又有两三个人引燃了自己身上的桐油,齐齐喊道:“统领!”
  “你们!啊……”宇文成都狂喊一声,抓起一个人扔向了投石车,那人重重摔在一辆车架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抱住木架,就不动了,桐油却撒的到处都是,木架旋即着起大火。
  “啊……”宇文成都发疯一样将引燃自己的士兵连连掷向投石车,有不曾投中,摔死在铁座上的,也有燃着了木架下方,被突厥士兵生拉硬扯却死抱着木架不松手被斩为肉酱的……
  我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的往下就倒,好不容易一把扯住杨浩,大口喘息了半天才撑住身子,忽听“啪啪啪……”一阵鸣响,从四面八方放起无数号炮,天空一片闪耀。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1节、玄甲天弓

  第191节、玄甲天弓
  与此同时,漫山遍野响起震动天地的呐喊、呼啸声,随后从灌木荆棘、衰草连天中,冒出难以计数的军士,马动铃响,瞬间立起铺天盖地的各色旗帜,四面八方鼓舞而来,遮天蔽日,从山脚到城下,几乎淹没了整个勾注山脉。
  突厥兵士一阵混乱,看来是对眼前形势始料未及,忽听那奇异的琴声又起,接着突厥军中一声厉喝,噼里啪啦高声说了几句什么,突厥军马又渐渐稳定下来,想是有人下了稳定军心的命令。
  杂乱中有人用长安官话大喊:“大隋左屯卫大将军云定兴护驾来迟,请圣上赎罪!”
  另一方高呼道:“晋阳留守李渊、晋阳宫监裴寂前来护驾,参见圣上!”
  这边亦有人扬声道:“江都官监王世充护驾来迟,请皇上赎罪!”
  “虎贲郎将罗艺护驾来迟,皇上赎罪!”
  “吴兴郡守沈法兴前来护驾。”
  ……
  “两国交好,回鹘菩萨可汗来助大隋皇帝陛下!”
  开始还好,我听到最后一句,实在忍不住,吃的一笑,这样也行?!你咋不喊八国结盟,共灭突厥呢?!
  杨浩一见突厥兵马有了惧意,阵型撒乱,要待撤去,剑指处罗道:“胡虏蛮夷,不知天高地厚,当初你父汗启民顺天应人归顺我朝,我朝不计前嫌诚心招安,更将我朝义成公主远嫁尔方,尔等不思报答,竟公然劫驾,今日我朝大军至此,他日,定当荡平漠北!”
  立时,群山间山呼万岁之声响彻云霄,突厥军中的苍蓝狼头旗忽然一展一转,突厥军马开始撤退,雁门关再次城门大开,城中军士一齐涌出,与四面来的援军两下里夹击突厥兵马,几处人马混战在一起,突厥人边战边退。
  猛听一阵战鼓震天价响起,火炮齐鸣,从半山腰中突然冒出一队骑兵,马上之人,黑衣黑甲,皂布蒙面,手持马槊,近则使刀;马匹雄壮,皆披十三节玄甲,遮护得泼风不进,只露出一双双眼睛,在夕阳中盔甲鲜明,锋芒毕露如神兵天降。
  他们从上坡上俯冲下来,行动如飞,在侧翼直扑突厥处罗可汗的王军,銮铃响处,挥槊横刀,当者立毙,犹入无人之境,杀人如削灯草一般,忽而当中竖起一杆旗帜,红边白底,正中一个篆写的李字,在晚霞中耀眼生辉。
  我的眼眶一潮,他来了,他终于还是来了!此刻,我的心中反复响起的只有一句话: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
  玄甲军瞬间冲乱了突厥的王军,其他的突厥军队自然更溃,但是处罗的马车上有人喊了几句什么,那奇特的琴声又起,马车周围突然浮出八名手持弯刀的青衣贵官,已经散乱的军队也开始重新聚拢,回身厮杀。
  几乎同时,仿佛从地底冒出来一般,山脚下现出另一队玄甲兵,猛冲向阵型已见散乱的突厥军队。这一下突如其来,突厥王军尚且能冲溃,何况是已有败相之军,登时如马踏飞燕,风卷残云。有些突厥军队被震慑,无心恋战,弃械奔逃、互相践踏者,不计其数。
  忽听惊呼中夹杂着一声惨叫,我闻声去看,竟是处罗可汗身边的八个弯刀手中倒下一人,处罗的马车上下一阵混乱,咔擦一声,苍蓝狼头旗被人一箭射倒,如一床败絮般逆风倒下,下面的突厥军队四下逸散。
  我心头猛跳,狂喜不已,顺着玄甲兵的队伍去找,果然发现有一将与别人一色的黑盔黑缨不同,乃是黑盔红缨,手持一张长了一倍的巨大黑弓,对,就是他!我从门楼中一跃而出,三步并作两步,连跑带跳的奔下那高高的台阶,奋力挤开城楼上的人群,站在城边的围栏上挥手大喊:“世民、世民、李世民!”
  喊完才顿过来,此时岂能叫他分心?!但还是想着,不知道他听见了没有?
  也不知是谁起得头,隋兵四下里喊着:“处罗死了,处罗可汗死了,可汗死了!”城楼上也有聪明的隋军趁机用突厥话喊着:“可汗中箭死了,可汗中箭死了,快跑啊!”
  很多突厥士兵迟疑着停下手中的兵器观望,一看王旗倒了,回头就跑。处罗的马车上有人不避弓箭的站起来高声大吼着,一个能听懂突厥话的士兵告诉我,那人在说可汗没事,不需担心,奋勇杀敌什么的。
  接着突厥军中好多人都起来喊着类似的话,突厥本已涣散的军兵,又有些返身回战。突然,处罗在重重盾牌的遮护之下,在马车上站了起来,伸臂连连握拳高呼。他那苍蓝汗服一望可知,很多突厥士兵都高喊着“誓死效忠可汗”之类的重新加入战团。
  我点点头,处罗也算王者英雄,他就坐在马车里,谁能奈他何?在明知对方有神箭手的情况下,亦敢站出来鼓舞军心,不愧一方诸侯。只是,对我们来说,这就不是个好消息了。
  实际上,此时突厥军队的人数,仍是远远多于隋军,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吗?李世民只是虚设旗帜,故布疑阵,先打心理战,用援军大至来瓦解突厥的斗志,然后以玄甲军的悍勇瞬间击溃突厥的军心,此两点皆已奏效,虚实相接,不可谓不成功。然而,拖得时间一长,如果被突厥人看出破绽回身力战……城中军马已然齐出,援军也都已在此,战场上,也再无其他的计谋筹划,解围在此刻,破城……亦在此刻。一时间,形势骤然紧张。
  也罢,我咬咬牙,今日成了,就一战成名,不成,左右他已驾了七彩祥云来救我,大不了死在一起便了,既没什么后悔遗憾,也就没什么好怕。
  “刷刷刷”三支巨大的黑羽箭成品字形划破长空,奔雷闪电般刺向处罗的马车,只听“咄咄”声响,两支皆射在盾牌之上,另一支,则被一名紫衣贵官挥刀击落,皆未奏功。这名紫衣贵官附身拾起那支黑羽箭,高举过头,向四周的突厥军队示意,处罗的近身守卫们齐齐欢呼,突厥人鳞次栉比的发出雷鸣般的喝彩声。
  处罗可汗再次振臂握拳,呼喝了一句什么,身子微微脱出盾牌的遮护,闪出一丝空隙,两支黑羽箭再次破空而来,一箭正中处罗咽喉,处罗惨叫一声,颈上喷出大蓬鲜血,翻身栽落车下,眼见得是不活了。另一支箭好似射中了那名紫衣贵官,距离实在太远太远,我却看不出来是谁。
  正在众目睽睽之下,如何做得假?大隋将士的山呼万岁声中,漫山遍野的突厥兵马齐齐发一声喊,扔下兵器,四散奔逃,一溃千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2节、席卷我心

  第192节、席卷我心
  隋兵四下里驱赶、掩杀溃散的突厥兵马,却有一骑,逆向人群,迎风飞驰,黑盔红缨,马踏飞雪,在残阳如血中,冲关而来。
  “开城门、开城门,快开城门!”我边喊边向城关下跑去,脚下的路,从来没有这么长过,但是我脚步轻快,裙裾飞扬。如果我有幸,能够年华老去,那时,不论我的生命被怎样毁坏过,我都会记得今天,记得我的爱情,曾经如此美丽。曾有一个人跟我一起,在刀锋箭簇中,不顾一切的奔向对方。
  这千年雄关的大门再次缓缓打开,我站在城门脚下,山风凛冽,长发四散,我顾不得整理,只能静静的看着那四蹄雪白的骏马向我驰来,马上的人,黑衣玄甲,皂巾遮面,墨色的披风迎风鼓舞,那是我的黑骑士。
  骏马慢慢停在面前,他附身向我伸出一只手来,骨节分明,手指修长,我毫不犹豫的握住,飞身跃上马背的一刻,夕阳的光直射过来,有瞬间的失重跟眩晕,我想,带我走吧,不论去向哪里。
  骏马奔驰,一只手在腰间箍紧,我回头,不由自主得抿紧了唇看他,他终于伸手将面巾除了下来,露出那张丰神俊朗,目若星辉的脸,锋锐之气如箭尖划破苍穹,直击心底,只这样看着他,便足以忘记身在何地,今夕何夕,身后的苍茫大地,以及我所处的,这整个世界。
  他凝视我道:“如果不是我呢,你要怎么办?”
  虽是这样问,但那眼神里有志在必得的张狂……我伸手搂住他的脖子:“不会的,我知道是你,我的意中人是盖世英雄,不会认错的。”
  “傻瓜……”他眸光一闪,含笑低头吻住我。也许很久,也许不久,却好像隔了一个世纪,他的唇陌生又熟悉,带着不可置辩的强势,席卷我的身心,何况,我原本就没想过要……何止七彩祥云,他是披坚执锐,于万军丛中来接我的……
  许是惩罚我的不专心,忽觉得唇上一痛,整个人被他箍紧了,勒得有些喘不过气。我下意识的伸手抚摸他的背,那些玄色的盔甲,冰冷坚硬,给人一种异样的感觉,只想要臣服……可是他的唇,却是那么炽烈而灼热,唇齿相依,舌尖的纠缠与被纠缠,掠夺与被掠夺,渐渐全都变为被侵入的感觉,带着难以逃避的疼痛与窒息,甚至有逐渐弥散的血腥气在口腔里蔓延开来,然而仍有无尽的甜蜜与欣喜,从心底里滋生出来,不可抑制……
  直到我的整个身子都软软的依在他身上,眼前渐渐只有大蓬的雪花闪过,他才松开我,食指轻擦过下唇,他垂眸看了看那点淡红色的印记:“谁叫你这时候,还在想别的……”
  我摇摇头,抓了他的手放在唇边:“没想别的,来来回回,回回来来,想的……都是你。”
  他似微微动容,目光幽深的看着我,终于伸手轻抚我的脸:“我也是……”
  “天曦,你原来在这里,快与本王回去。”
  我跟李世民同时一惊,我这才发现周围早已没有了突厥士兵的踪影,杨浩带了一大队禁军来至近前,他身后还跟着似是受了伤的宇文成都。
  杨浩冲李世民点点头道:“原是李二公子,今日你骁勇善战,为我大隋立下不世之功,亦请随本王等一起入城吧,圣上必有封赏。”
  我期待的看着李世民,谁知他面色一僵,跳下马来,向杨浩拱手道:“王爷美意,原不当推辞,只因在下还有军务在身上,需先行回去复命于云将军,改日与云将军一同入城,再来觐见圣上。”
  我还在发愣,李世民已经冲我道:“请公主下马。”
  我下意识的拉住缰绳,正想开口,宇文成都抱拳道:“公主可还记得,今日与某约定同饮庆功酒?”
  杨浩亦点头道:“正是,天曦,你不要再磨蹭了,父皇今晚还要为我等庆功。”
  我扭头看向李世民,他意态悠闲的站在一旁,浑若无事,仿佛刚才发生的那一切,都是幻觉,连看也不看我一眼。我一咬牙跳下马来,转身就走。
  杨浩跟上来,要扶我坐上云墨,我气哼哼的打开了杨浩的手,默默地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听见一声马嘶,再也忍不住回头去看的时候,只望见那如墨的披风一展,白蹄乌带着他飞也似的奔下山脚,渐渐看不清了,只觉得脸上潮潮的。
  关中自是大摆筵席,初时我犹自生气,实不知李世民这又是搞什么,但见宴中人人皆是眉飞色舞、喜气洋洋,不住推杯换盏、开怀畅饮。想到我们毕竟是连番恶战后大胜突厥,被围一月有余后劫后余生,也觉得长出了一口气,放下了心头大石,这紧张了整整一个多月的神经,似乎也该慢慢松脱,便也放开怀抱,与来敬酒的诸位大人、守将频频举杯,心中亦是畅快不少,甚至如约与宇文成都连干三杯,渐渐来者不拒,喝至后来,已不知道喝了多少,只觉得天旋地转,三、四更天了,才被杨浩跟云儿连拉带扯的拖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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