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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上签-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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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妹妹。因为她知道我也个识趣的人,不会恩将仇报,这总比日后进门的不知根底的妾侍好。对吧,二少爷。”
韩光无话可说,甚至不愿听见她一口一个姨娘一口一个爹,还称呼他二少爷。
听着就觉心中烦躁。
柳莺既是点化也是提醒,但她觉得作用不大,韩光的性子她不太了解,但可以看得出是一根筋,还是太单纯了些,果真是个未涉世,也未受过挫折的少爷。
两人的话还未说完,那院子就有人脚步匆忙地过去。韩光听见,立刻退进那假山后,恰好有下人瞧见柳莺在,就过来问安。韩光藏得好,他也没发现。
柳莺问道:“跑得这么急,是不是有什么事?”
下人答道:“听说是那个和三姑娘私通的护院被抓到了。”
柳莺顿了顿:“知道了……下去吧。”
那下人一走,韩光就出来了,说道:“藏了那么久,竟然被抓到了……你不高兴?”
“抓到了……怕是要出事。”柳莺的心思细腻敏锐,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虽然这些与她无关,只是想到韩嫣腹中的孩子,她莫名不适。
“若真是那护院的孩子,让他娶了我三妹,那她就能回家了。虽说她向来不敬我这个兄长,但她终究是我妹妹。”
柳莺蓦地冷冷一笑:“回来?她怕是要永远回不来了。”
韩光一愣:“为什么?”
柳莺轻轻叹道:“二公子……你怎么就不懂……老爷怎么会让一个下人娶他的女儿,更何况三姑娘去了尼姑庵后,流言的确已经不再传了。如今这奸丨夫被抓回来,又要掀起波浪。再者,那护院一听事情败露就逃了,可见是个胆小又无情无义的人,老爷稍稍逼问,他根本不会有半点隐瞒。老爷最在意面子,能原谅三姑娘么?一怒之下,可能要让她一世留在尼姑庵了。”
韩光没想到父亲的冷漠远远超过了他的想象,他尚且因为那日助姨娘挫母亲锐气,而将妹妹逼到尼姑庵有些后悔,但父亲却……
柳莺不愿再说,这些都与她无关,只是心中仍觉悲哀。她不打算去瞧看,便打算回房,已经走了两步的她又偏身说道:“以后再有人过来,烦请二少爷不要躲避,被人看见无妨,但躲避后被人看见,话就要传得难听了。”
她知道他是心虚,所以她不给他心虚的机会。他一时冲动,不能害了她的成儿。
韩光点点头,顺了她的意思。
等柳莺走了,他才往前堂走,人还没到门口,就听见有人惨叫,夹着棍棒声音。
谢放已经站在里头,见了韩光,朝他微微示意进来。韩光提步进去,见了那正在堂上挨打的人的脸,认出果真是那个逃跑的护院。
韩老爷坐在正堂上,阴冷盯着那护院,见两旁的下人下手轻了就立刻道:“打重一些!不许停!”
那护院已经被打得皮开肉绽,凄惨不已。直到他快被打得说不出话来,韩老爷才让人停下。他只是看看外头的下人,谢放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过去将下人都屏退,自己正要出去,就被韩老爷喊住了。
这一喊,让韩易颇为意外。
说到底这是家事,还是家丑,没想到他素来多疑的伯父却肯让谢放留下。
他抬眼看了看谢放,愈发好奇了,这么能干的年轻人,怎么就愿意来做韩府的下人。
韩老爷沉声道:“说,你跟三姑娘是什么关系?”
护院刚才嘴硬了一回,如今被打个半死,不敢再说谎:“是……两情相悦的关系,但怕老爷不同意,所以……所以一直不敢说。”
“所以你就引诱我的女儿?”
护院求饶道:“我没有,小的不敢,是三姑娘她……”
“住嘴。”韩夫人咬牙道,“闭嘴。”
护院不敢说了,但别人都听得懂。护院突然又道:“但是孩子不一定是我的,三姑娘有四五个相好。”
韩夫人一愣,韩老爷的脸又“唰”地变得铁青:“你、你说什么?”
“三姑娘有四五个相好,恐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孩子的爹是谁!”
他这话一说,着实让谢放意外。因为护院已经受了严刑,知道凡是关于三姑娘的事定会让韩老爷暴怒。但是为什么护院还要说这种话?
更何况,如果护院是孩子的父亲,那至少有“把柄”在手,绝不会比他说出这些话来得吃亏。
谢放眉头微拢,猜不透这护院在想什么,说他是个蠢人,但知道在城内躲藏而没有贸然出去,也不是笨蛋。
谢放一直都猜他是在城内,但他不想三姑娘回来,想让她在孤山受苦,一世孤寂,以偿还阿卯所受的威胁和痛苦。所以他不曾跟韩老爷提这个想法,一旦护院被抓,事情就是另一个走向了。
护院好歹身强力壮,这会缓了口气,又道:“那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的,有两个人还是朋友,常跟三姑娘共处一室,玩得实在浪荡,我只是个小人物,三姑娘是看不起我的,大概只是觉得我活儿好,才……”
“闭嘴!”韩夫人猛地站起身,冲上去就扇了他一耳光,颤声,“我要撕烂你的嘴!”
谢放越发觉得怪异,这个护院,说的话,不正常,一点都不正常。
护院高声喊着饶命,声音太大,韩老爷听了更是心烦:“把他押到柴房关着!”
护院被进来的下人拖出去时,谢放也跟在后面。等他被拖进柴房,谢放进了这小屋,便问道:“谁教你说这些话的?”
这一问护院当即愣了愣,随即说道:“谁教我说了什么话?”
谢放冷盯他:“你不是个蠢人,本不该说这些话。”
护院没有答,哀嚎起自己的伤来,让他给自己拿药。谢放问不出话,见他这个模样,知道一定有蹊跷。
让护院说这种事,最吃亏的应当是……
谢放忽地回神,韩嫣?
他这才想起了什么来,立刻回到前堂,捉了个下人问:“老爷呢?”
下人答道:“老爷夫人去望青山的尼姑庵了。”
谢放的眉头再次拧起,果然,那幕后推手的目标,是韩嫣。
☆、第三十七章
望青山地势凶险; 从山下上山,仅剩的一条山道也因常年雨水冲刷而变得坑坑洼洼,破烂不堪; 每一步都走得艰难。
韩夫人走得气喘吁吁; 眼泪一直在眼眶打转,她想象不到女儿当初是怎么怀着身孕上山的; 还在这山上待了那么久。她越想就越后悔,当时就该拼死拦住; 不让女儿上山。
韩老爷行了一半路; 就已累得不行; 他也后悔了,就该让人上山把女儿喊下山来,何必自己上去。
但路已经走了一半; 他也不想多等,便继续上山。
山下有什么动静,山上的人也察觉到了。
韩嫣怕有歹人野兽,所以每隔一个时辰就让丫鬟去山边高石远眺; 朝山下看,尤其是那条石阶,要看个仔细。
这会丫鬟瞧见了人; 浩浩荡荡的,离得太远看不清脸,她心有焦虑,跑回来告诉韩嫣。
韩嫣在这里待了近一个月; 人清瘦了许多,气色也不似在家中时红润,但卸了红妆,静修多日,人看着干净清秀,眉目也不见了往日的浑浊和戾气。
丫鬟来说时,她正敲着木鱼,闻声就停了下来,问道:“很多人?”
“对。”
韩嫣往外面走,也去了岩石那,丫鬟见她要爬,吓了一跳:“小姐不要上去,危险。”
韩嫣并不怕,爬上高石往下面看,仍是看不清,但是瞧着那些衣着颜色,还有后头跟的“尾巴”,忽然就猜到是谁来了。
“是娘亲来了。”
韩嫣念了一句,没有下去,丫鬟在下面急道:“夫人来看小姐您了,快下来吧。”
“来了又如何,当初她也是答应了爹,要我来这不毛之地的。”韩嫣怔神说着,有些不愿见母亲。她当时将全部希望寄托在母亲身上,结果她也让她走。
她走得有多绝望,母亲知不知道?
韩嫣想着,想得有些痴了。直到丫鬟爬上来劝,她才下去,又道:“告诉他们我不在。”
丫鬟一心要将她劝下来,满口答应,心中暗暗叫苦,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等韩嫣回了屋,她就跑到山门去等。等了半晌,才见到他们上来。她立刻跑过去招呼,跑到前头才发现老爷竟然也来了,她吓了一吓,这才请安。
韩老爷歇了好一会,才道:“小姐呢?”
“小……小姐外出了。”
韩老爷一顿,气道:“又去哪里鬼混了?”
韩夫人也瞪她:“让你伺候好小姐,你竟让她一个人下山,你倒是留在这里享清福。我非要将你卖给瞎子,卖进窑子去。”
丫鬟一听,吓得两腿发软,想也没想就将韩嫣出卖了:“小姐在房里,她没有下山,她不愿见老爷夫人,所以才让我撒谎的。”
韩夫人差点被她气着,韩老爷更是生气:“孽畜!快带路。”
此时韩嫣正在房中,坐立不安,她几次起身,想去见见爹娘,可刚站起来,又觉得他们还没有原谅自己,就又坐下了。这会她又怕他们真走了,又觉懊恼。
终于是熬不过,起身要去见他们,这门刚打开,就见父亲怒气冲冲过来,一跟自己的视线对上,就似要吃了自己。她下意识往后退,但父亲的巴掌已至,重重扇在她的脸上。
韩嫣怔神,不知道为什么父亲要这么做,难道他上山来,就是为了给她一耳光?
韩夫人见状,差点又哭了:“老爷,您何必这样。”
韩嫣性子本来就犟,挨了这一巴掌将她盼着见双亲的心思都全斩断了,不由冷笑:“爬了一座山来教训我,父亲真是好心情,打完了,是不是该下山,回您的大宅去了?”
韩老爷本就觉得她似眼中钉,这些话更是刺得他浑身不舒服:“孽畜!那护院抓回来了,没想到你……没想到你竟如此放荡,不知检点!相好四五人,还与两个男子同房,你……你……”
饶是他再怎么穿行花丛,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有些话就是说不出口,骂得也断断续续,只差没把自己给憋死。
韩嫣愕然:“什么四五个相好,什么和两个男子同房……谁说的?那护院?”她愕然得双眼睁大,自己都惊得要说不出话来,“我何时做过这种事,为什么他要污蔑我?”
韩老爷气道:“他为什么要污蔑你?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韩嫣气得全身发抖:“爹,你宁可信一个下人,也不愿信你的女儿?”
“你做的那些事,让我怎么信你?!”
怒喝的话像一枚钉子,将韩嫣死死地钉在了地上,几乎晕厥。她颤颤落泪,终于看向母亲,可这一看,就见到了母亲满眼的泪,满含着失望。
她强撑了半天的身体,终于撑不住,瘫在地上,脑袋也嗡嗡直叫。
没有人信她,她的父亲不信她,她的母亲也不信她。
世上的人全都觉得她浪荡到了那种地步。
这都没有关系,可母亲为什么不信她?
“这辈子你都别想下山了!死在这山上吧!”
韩老爷撂下狠话,将不愿离开的韩夫人拽住拖走。韩夫人苦苦求情,但没有任何作用。那些求情的话,晕过去的韩嫣半句也没有听见。
只是满脑子想着,想着母亲看她的眼神。
充满了失望。
她不信她。
丫鬟安顿好韩嫣后,见她醒来,也怕她责罚自己,小心说道:“奴婢去给您做饭。”
韩嫣没有应声,她坐在床上,知道双亲下山已久,山上又重归平静,此生怕是再不会有人上山了。
“这辈子你都别想下山了!死在这山上吧!”
脑子里不断回响着这句话,折磨着她的脑袋。
嗡嗡……嗡嗡……
她的亲生父亲,让她去死。她的母亲,也不要她了。
丫鬟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只是做一道菜,拖了半日。她一点都不想待在这,连个能好好说话的人都没,蚊虫还多,都在她脸上咬出几个红包来了。
等到了傍晚,实在拖不下去,她才端了饭菜去见韩嫣。在外头敲了门没人应声,她就用脚推门,这门还未完全敞开,就见前面有东西,悬在半空。
她愣了愣,猛地抬头看去,就看见韩嫣挂在上面,和脖颈的长腰带一起,随风晃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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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家三姑娘没了。
听说是侍奉佛祖去了。
邻里亲朋听见,都来安慰韩老爷韩夫人,韩老爷痛心道:“许是顿悟了,所以做了这种事。”
本来非议韩嫣的邻里友人,都纷纷觉得惋惜,好似当初的流言蜚语,他们都没有说过。
韩夫人终日呆坐家中,不理世事,人似乎也变得痴呆。整个韩府,都笼罩在一股奇怪的阴云之下。唯有痴傻了的韩岳,和天真无邪的韩成,还每日拿着风筝在府里欢快地跑着,跳着。
这其中,阿卯的心思最是复杂。
虽说三姑娘害过她,但一个活生生的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要她高兴,她是高兴不起来的。连桃花也觉得三姑娘死了,像是惩罚过重,夜里和阿卯咬耳朵说道:“你说,三姑娘会不会回韩家来?”
阿卯听得心乱:“睡吧,别想太多。”
她要是真的回来,肯定会来找自己。阿卯觉得她才是该怕的那个,就算她不曾做亏心事,但突然跳出一只鬼在你面前,你不怕么?
她不信,真有人半夜敲门,她定会吓坏。
许是昨晚有心事,一夜没睡好,晨起时眼睛有些肿。她借了彩月的脂粉来遮掩眼下的黯淡,看着精神些。
“唇色苍白,也不好看。”
彩月一说,阿卯干脆点了绛唇。
唇色点上一抹红,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了。但阿卯转念一想,万一被韩夫人看见,难保她不会生气,便又将唇色抹了,看得桃花觉得可惜。
现在韩夫人不见人,屋里的丫鬟基本无事可做。韩老爷也知道丫鬟们闲着,但也没将她们撤走,免得别人说他薄情。
所以阿卯在韩夫人门前站了半日,快到正午时急匆匆去吃了饭,就拿着谢放送给自己的小盒子去找他。
她人还在途中,就看见了韩易在凉亭那边和下人说话。她离得远,那凉亭又要绕弯路,所以她没打算过去。谁想韩易眼尖,看见了她,招她过去。
阿卯看了看时辰,再过一刻就到正午了,不过韩易就算是有话说,一刻钟总讲得完的。
到了凉亭那,韩易就道:“三姑娘的尸身运回来了,但不会回府,会直接送去下葬。”
刚忘记了的事,又被他提起,阿卯的心又“砰”地惊了惊。韩易又道:“你日后也不必惊怕了。”
他说这些事,是因为知道阿卯差点死在她手里。但她听了后似乎并没有放轻松,反倒是脸色愈发难看。他突然就察觉到她并没有愉悦,立刻不再说那种话。
阿卯又抬头看看时辰,韩易看在眼中,问道:“要急着去做事?听说伯母她终日待在房里,并不出来,你应当不忙的,是谁给你派了许多活?我去说说。”
“没什么活要忙。”阿卯不想说她跟谢放约好了,只是手上的小动作,被韩易看在眼里。
他笑了笑:“是什么东西,让我看看。”
阿卯唯有递给他看,韩易一瞧,笑道:“倒是轻巧,不过我记得你并不会写字,这是替谁买的?”
“是我自己的……我近来在练字。”阿卯说道,“我会写自己的名了。”
她说到这句话,已露笑颜,笑靥如花,在冷冽初冬里似莲花绽放,美好明媚。韩易喜欢她这样笑:“你聪慧,很快便能看书了,到时候你想看什么书,来我书房拿。”
过年时阿卯和其他丫鬟一起去过他的书房打扫,那是个大房子,书堆满了十余个书架,全是书。阿卯只是想想,就心动。
韩易把玩着手上的盒子,见做工精巧,还有细致雕花,看起来并不便宜。随便一个,都能费去阿卯一个月的工钱。他看着看着,眸光微黯,笑问:“这是在哪里买的,我也想去买一个。”
阿卯答不出来,便道:“是朋友送的。”
“哪个朋友。”
阿卯看他,并不喜欢他刨根问底。只是这一眼,韩易就明白了她的心思,也知道是谁送的了,笑道:“你那朋友很贴心,你回礼的时候,也要用心些。”
“嗯。”
阿卯想借故和他告辞,韩易又道:“这样吧,反正我刚回来,也得空,我教你练字。”
阿卯迟疑:“三少爷这样忙……”
“并不忙。”韩易没有将盒子还她,捉了她的袖子让她坐下,取盒子的笔墨问道,“你想学什么?”
阿卯感激他待自己这样好,但是她并不明白,在以前,他待她好,却没有像这样刻意的亲近。只是像在逗只听话有趣的猫儿,喊着她“阿卯阿卯”。
如今却好像把她当做他房里的人,不许她出来。
已过午时两刻,谢放还在廊道拐角处等阿卯。他中午只有半个时辰歇息,再过两刻,他就得走了。
他并不着急,想着阿卯是不是有事耽搁了,只是夫人那边不该有事吩咐的。
正是中午,主子们基本都午歇去了,过往的下人不多。
又过一刻,阿卯还没有来。
一会有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声音很轻,是来自姑娘的足下。但不是阿卯的,谢放正准备继续等,那脚步声到了旁边一侧就停下来了,还探出个大脑袋。
“管家,你果然在这。”
见了来人,谢放略为意外:“桃花?”他立刻问道,“是不是阿卯不舒服?”
桃花“噗嗤”一笑,谢放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没有不舒服,只是呀,被三少爷留住了。”桃花悄声,“三少爷在教阿卯练字呢,就在凉亭那边。我刚才瞧见,琢磨着管家你肯定等急了,所以来报个信。”
谢放轻轻点头,原来是被韩易留住了,他问道:“你知道我和阿卯在这里碰面的事?”
“知道呀,每次阿卯都借故在这停下,让我们先走,我就猜出来了,我聪明吧?”
谢放笑笑:“嗯。”
桃花瞪大了眼:“管家你竟会笑。”
谢放莫名:“我也是人。”
“但我可从来没见你笑……果然呀,有了喜欢的姑娘人都暖和些,先前见你,就是块冰雕,姐妹们都说阿卯的性子淡,和管家您待一块,也不知道会说些什么。喂喂管家,你和阿卯一起的时候,说不说情话呀?说什么情话呀?”
桃花叽叽喳喳,又将谢放问住了。他真是半个字都难以启齿,最后只能拿出管家威严,说道:“你再问,我就要给你多派活了。”
桃花立刻闭嘴,捂着嘴气道:“我要告诉阿卯,你欺负她最好的姐妹!”
说完她就飞快地跑了,怕谢放真给她活做。
谢放又笑了笑,这韩家,桃花约莫是最欢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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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易这一留,就将阿卯留了大半天。阿卯起先还着急,后来她发现她越着急,韩易给她写的字就越多,还让小厮拿了一沓宣纸来,大有要教到天荒地老的架势。
她只能装作不急,一点都不急。
气息一平和,韩易教的速度也慢了许多,跟她说起往事来。
大多美好,然而阿卯的心思早就飞去那长长廊道了。
直到下人来报韩老爷寻他,韩易才让小厮收了笔墨宣纸,放阿卯走。
阿卯紧抓她的小盒子,怕韩易拿了去,慢慢踱步到凉亭,当韩易走了,她立马往廊道跑。
只是韩易并没有走远,一转身就瞧见她疾奔的身影。他拢起长眉,看了一会也收回视线。
他不许有人欺负他的猫儿,更不许有人抢走他的猫儿。
但现在猫儿却要自己跑了。
阿卯跑到廊道那,心知谢放其实早就走了,他有事要忙,不可能总在那等她。
阿卯怀着几分不安,几分期待探头一瞧,那儿空落落的,没有人。
她抓着她的小盒子倚在墙上,心想——他午时等自己,她傍晚等他。
明明同在屋檐下,竟然还得掐着时辰见,好似有些奇怪。
等了大半个时辰,谢放没有出现。阿卯平日站习惯了,并不累,就这么一直等着,反正也无事可做。
又等了一刻,她忽然就听见了谢放的脚步声。
她站直了腰身,低头捋顺裙摆,等着他过来。
谢放将要从那拐弯处过去时,偏头往旁边看,这一看,竟看见了阿卯。他顿下步子,瞧着脸色并不太好的她,问道:“用过晚饭没?”
“还没……”阿卯朝他走近了一步,抬脸看他,“管家,你中午等了我很久?”
谢放答道:“很久。”
阿卯抿了抿唇,觉得他这样说好似太直接了,难道不该说“不久”?她也说道:“我也等了很久。”
瞧着赌气似的她,谢放笑了笑。阿卯又道:“那要是下次……我还这么晚,你还等不等我?”
话很轻很轻,问得小心。谢放看得出,她还是有愧疚的。他轻轻点头,看着眼前心仪的姑娘说道:“等。”
就算是一千次,他都会等。
因为她是阿卯,不是别的姑娘。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
一字定心; 一字定情,阿卯的心像盛开了一朵花儿。她笑了笑,羞赧又明媚; 眼底都是情意。
谢放第一次有了想抱她的冲动; 想把喜欢的姑娘抱入怀中。
只是他没有这么做,因为他不确定; 阿卯会不会觉得他轻浮。
阿卯压着骤然跳动的心,殊不知自己的脸已经醉红; 甚是明艳:“我会尽力不让你等的; 今日是因为……三少爷将我留住; 还教我习字。”
“桃花路过凉亭,跟我说了。”
阿卯惊讶道:“你都知道了?”
谢放应了一声,又道:“还用了我送你的笔墨。”
“这个也是桃花说的?”
“倒没有; 只是那盒子的缎带没有系上,分明是用过了。”
阿卯当即把它藏在后面,谢放低眉看了一眼,又道:“我已经看见了。”
阿卯知道他吃醋了; 可她也没有办法:“以前……以前三少爷跟我开过玩笑,说要把我领回屋里去,后来好像是二夫人反对; 所以再没有后话。三少爷待我好,这点我不能撒谎,但……我于他,全是感激; 并没有其他想法。”
“嗯,我明白。”谢放知道若人在寒冷时有人递来一把火,那要想忘掉那种暖意,并不容易,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让阿卯当做那团火不曾存在过。
这样做,太自私。
但是谢放也不会任由他亲近阿卯。
只是除了男女感情的问题,谢放还有其他的想法和不适:“那和三姑娘私通的护院,你可知道他的下落?”
阿卯说道:“不是当天就逃走了么?”
“嗯,逃走了。”
阿卯转了转眼,又道:“其实我那时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因为我也在柴房待过,那儿没有可以逃跑的地方,我一个姑娘家都穿不过去的小窗子,他那样粗壮的人,怎么可能……所以我想……是不是看守的人放了他?但为什么他们要放他走?”
“撇去有人放他走的事,就算是他在老爷面前被逼供出来的那些话,也很奇怪。”谢放知道她那日不在,就将话简要的说了一遍。
阿卯讶然:“这不正常,他说那些话,对他根本没有半点好处。”
“你果真会觉得不对。”谢放又道,“我方才离开府邸半日,就是因为去处理他的事。因为有人发现,他暴毙在路上,死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一袋重银。”
“死了?”阿卯更是意外,“怎么死的?”
“中毒。”
阿卯已然觉得事情不对,因为太巧,因为白银的事。
更因为护院突然被抓,又说了那些话,三姑娘自尽身亡后,他也随之死去。
谢放见她眼有惊怕,说道:“那人的目的是韩嫣,你不必害怕。”
阿卯仍是不安:“那人出手太狠,一天之内就夺了两个人的命……我不害怕他是谁,只是害怕自己不知道那人是谁。万一哪天得罪了他,或许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突然出现了这么大的变数,谢放也觉得要尽快找出那人。不知为何,韩易的脸总在他眼前晃出来,毕竟是在他刚回家,就发生了这种事。又联想到他于阿卯的态度,不得不让他多想。
无论如何,韩易这人,必须尽快送走才行。
&&&&&
屋里的沉香香气,已经飘到了外面,这沉香似乎比往日点得更多。
守门的下人都清楚,夫人又不好睡了。
沉香可以安神,所以自韩嫣死后,韩夫人就又添多了些沉香。韩老爷进屋后觉得气味太重,让人撤走一些,他看着已经憔悴不堪的妻子,迟疑片刻还是走了过去,坐在床边说道:“都过了半个月了,你还没缓过神来。”
韩夫人怔怔看他,一双眼全是污浊之色:“如果不是我们上山去逼嫣儿,她是不会死的……她走得是有多不甘心……”
韩老爷气道:“你怪我?”
“我是怪我自己。”韩夫人眼睛一涩,又涌出泪来,“我不该将她留在山上,不该不信她,老爷……你太狠心了,我也太狠心了。”
“那是她自己做错了事!”韩老爷气得不想再提这件事,“我给她风光大葬了,她该知足了。如果不是她自己做出那种事,我怎么会不让她回家。”
韩夫人也不知道该信谁,可是那终究是她的女儿。她心里除了后悔,就唯有后悔。韩老爷拂袖而去,留下她一人在房中。韩夫人再忍不住,大哭起来。
韩老爷气急败坏地走出来,就看见一个比自己还要高的男子正拨弄手里的风筝。他坐在栏杆那,半个身子都悬在外头,像是随时要掉下去。他一见他,心气这才稍微平复了一些。
妻子所生的一儿一女,一个傻了,一个死了……也不能怪她这样哀怨。
韩老爷叹了一口气,问道:“怎么坐在这里,别摔着。”
韩岳点点头,重复他的话叮嘱道:“爹站在那,也别摔着。”
“我站得好好的,怎么会摔了。”韩老爷叹道,“嬷嬷,快把少爷带回房去。”
家里接二连三发生的事都不顺意,韩老爷心觉烦乱,想着今晚是去外头寻友人喝酒,还是去柳莺房中喝酒。
不过近日韩成不舒服,她肯定是照顾他去了,也没心思伺候自己。
罢了,寻人喝酒去吧。
他带上小厮护院准备去外面,人还没到大堂,就有下人过来禀报,说秦老爷来了。
秦老爷也算是个稀客,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韩老爷一听,立刻出去迎他。
“稀客呀,秦老爷秦少爷竟一起到我韩府来,蓬荜生辉。”
客套的话说了一番,韩老爷让人上了茶水,秦老爷才道:“我今日来,是想找韩老爷合作,做一份生意。”
“什么生意?”
“我近日在西南县盘了两座山,想用来栽种茶树,可种千余棵。”
这数目并不算小,韩老爷笑道:“那到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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