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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元公主搞事日常-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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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皇后好像在养生方面对李馥有特别的信任,李馥还没说两句, 她就已经主动让她身边的姑娘们也跟着李馥她们锻炼起来。
  于是, 豆卢姑姑这位万安观里的体育老师,便在仪鸾殿的范围内找了一片开阔地,监督着日益庞大的队伍来回跑,让从未经历过此等酷刑的宫女和女官们叫苦不迭。
  太初宫里的宫人同样吓得不轻, 他们开始为顶头上司的奇葩行径脑补各种理由——有说这是长安城里新时兴的潮流的、有说这是一种让面色红润的“自然妆”的,也有人说,这就是王皇后想出来的祈福法子,就和大和尚们有发宏愿的修行法门一样,若是想要讨好皇后,和她们一样跑两圈,也许是最便捷的方法……
  各种说法不胫而走,又在传播的过程中自由成长,而王皇后对太初宫这边的宫官们毕竟没有那么熟,于是等她注意到的时候,清晨的太初宫,已经变了一番秩序。
  好多人都开始在各自的宫殿里跑圈了!
  虽然紧跟这股潮流的,大都是平日缺乏锻炼的近侍女官(平日就有大量劳动任务的底层宫女是没力气凑这份闲热闹的,而且她们也不缺少运动量),皇帝一家不来的时候,她们的日子实在是一潭死水,又无一不怀抱着被某位主子看中带在身边的希望,于是但凡有些风声传来,她们总是最愿意尝试的一批人。
  王皇后知道这事之后,想了想,只是平息了一些过于离谱的流言。又正本清源,说这是运动养生的方法,不是什么消灾驱邪的仪式,只要不干扰宫里的正常秩序,也征得了各殿主子的同意,晨跑并不违背宫中规矩。
  一年中,天家在东都的时间总是更少,与其让她们闷着,倒不如松松腿脚……
  王皇后治理宫闱一向宽仁,所以她在宫里的名声自来极好。
  当李馥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太初宫内的晨练集团已经很成规模了。
  而且还倒逼了长安来的主子们。
  大姐和二姐都被她们的阿娘逼着早起跑步,说是这样对身体好,将来揍驸马才能使得上力气。
  元娘:不,我不会揍人的。
  二娘:……我没准会,但一定叫人群殴。
  她们怀疑这事可能是李馥搞出来的,于是跑来李馥这里兴师问罪。
  李馥对大姐和二姐的控诉不以为意,还借机给她这两位已经超过十岁的姐姐们讲了一节生理健康。
  简而言之,人身上的筋骨血肉,用得少了就会退化,用得多了才会渐渐强健,要想有一副好身体,最好的办法就是在平时不放松对身体的锻炼。
  所以合理锻炼是没错的,应该继续坚持。
  大姐二姐觉得李小七说得很有道理,然后联手打劫了她的面霜库存。
  上次的护手霜用着很好,类似的面脂当然不能放过啦!
  李馥被打劫了之后痛定思痛,决定不能让小伙伴们这么闲。
  一想到预定回长安的时间也就在四月间,李馥便干脆不做别的,只是时常让大姐他们过来当听试讲的小白鼠。
  大姐她们一开始还觉得新鲜,所以次次都到,但次数多了之后,学霸如二姐和五姐,觉得自己看书学得更快,于是要了李馥的课本回去自学;而学渣以及隐形学渣如四姐六姐,就干脆各种推脱不来;而大姐和小八则处于两者之间,她们偶尔会来捧一回场,但大姐对所有讲课的人都是温柔鼓励,几乎要将李小七这里的人心收买光了;而小八则是完全凑热闹,模拟什么都听不懂的学生真是极好的;回过头来,还是只有同在仪鸾殿的三哥和王训没地方跑,次次都被李馥抓了壮丁。
  听课的次数多了,李小三终于痛苦地觉悟到,往昔自己对于钱财的热爱是多么的浅薄,如果想挣大钱,就必须弄明白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的话,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赚大钱了,现在有的那些就够他数的了。
  李馥给了她三哥一个眼刀。
  李嗣升只好继续低头完成课堂作业,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特别怕课堂上的七妹,哪怕她并不是给他上课的“先生”。
  在李嗣升身边,王训是技术性偷懒的那一个。
  李馥拿他简直没有办法。
  王训笔直地坐着,脸上写满了认真,但李馥就是知道他在走神。
  一开始,李馥还被王训纯良的表情骗了,以为他和三哥一样,在数学方面有心无力,于是认真给他开了几次小灶(三哥和四姐这样的顽固分子她也试过了,就是没用)。但她很快就发现,王十六这小子装得挺像,但实际上他早学明白了,只不过他并不明着表现出来,每次换人讲相同的内容的时候照样听得很认真,就好像自己是个努力跟上学习进度,奈何悟性有限的学生一样。
  李馥都不知道他这是故意的,还是就是这个习惯。
  背着三哥,李馥戳破了王训伪装学渣的假象(还是要照顾一下以为自己并不孤单的李小三的心灵)。王十六认真解释,说他虽然都学会了,但他每次也都是认真听的,七娘不是让他们来给上课的这几位先生提意见?所以他听课的时候,都在认真思考他觉得讲得不太到位的地方。
  李馥将信将疑。
  之后,王训就开始在课后对李馥说一些他看出来的优缺点,李馥觉得他的意见都很有道理,王十六果然是个纯良的好孩子。
  直到她反应过来,如果王训当真这么纯良,早在她揭穿他之前,他肯定早就和自己说过类似的意见了!
  可见他一开始只是单纯地在偷懒!只不过因为被自己发现,混不过去,于是他就迅速想了一个借口,还顺理成章地演了下去!
  心里有了怀疑之后,李馥很快看出王训什么时候是真正集中注意力,什么时候是在走神。据她观察,王十六每节课认真起来的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五分钟……
  比三哥还过分呢!至少李小三是真的学不会!
  不过李馥一想到王训的意见都是挺好的,可见他这五分钟都花在刀刃上了,而且她把人拉来听对方早就懂了的内容也确实不厚道,所以也就由着他睁眼走神、技术性偷懒了。
  直到李嗣升终于、终于将万安观为义学准备的数学启蒙课程的内容完成,李馥才拿着自己加班加点回忆起来的地理常识(包括带等高线的地图测绘内容),以及二姐她们已经在自学的数学进阶课本找到王训。
  “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你今后是要当将军的,所以呢,其他的我看你也用不上,这两本书你拿回去自己看吧。”李馥将书扔给他。
  王训手一伸接住了,他好脾气地笑笑,也不翻开看内容,就对李馥道谢道:“七娘专门为我写的吗?多谢七娘,我一定认真看。”
  李馥挠了挠脸,觉得王十六专注道谢的表情确实好看,“不客气,”她摆了摆手,“你每天都要练骑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以后就不必非陪着三哥过来了。”
  以后,王十六上了战场,那些才是保命的本事,她一时忘形,拉着人家浪费了这么多时间,自己回想起来也有些过意不去。
  王训坐在花园中的一处栏杆上,两条笔直的长腿随意地垂落下来,风从他背后吹来,吹起他落在发髻外的碎发,将他正儿八经的气质削弱了不少。
  “七娘教的东西也很有用,”他认真说,李馥这下可看不出他是不是在安慰自己,不过她觉得不是。
  “我是说真的,”他干脆笑了起来,春日的暖阳落在他的脸上,“当将军又不仅仅是上阵冲锋,在走到两军对垒之前,主要的布置往往都已经完成了。七娘也是知道这个,才会给我这几本书的吧?”他摇了摇手里的书,封面上端正的地理二字,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李馥看着王训,觉得他一如既往的温和微笑背后,闪烁的是自信的锋芒。
  唰啦啦,他们身边的桐树摇动着树荫。
  “……王十六,你会是个很好的将军,”李馥点头,“我保证。“她说。
  她相信她做过的梦。
  王训不笑了,但他眼中的锋芒更盛,“嗯,“他也点头,”我会。“他说。
  今年原定在东都待到四月中,李馥看着越来越热的天气,又开始着急她爹那边怎么一直没有动静。
  在等待出发的日子里,她划拉了一下自己来东都之前的计划:有轨马车——虽然还是没能亲自去看一眼,但至少知道在帮忙运粮上起到了不小的作用,否则今年可能会因为长安没粮食在东都待上一年;教育实习的准备——已经十分完善,就差实际上手;督促小伙伴们继续学习——除了持续头铁的四姐之外,成果斐然。
  另外,还有在东都这里决定要做的事:卖车,官商勾结——已经拜托豆卢居士了,能做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完,他们的计划都是围绕长安来做的,在东都这边铺不开,剩下的只好等回长安之后推进;暗搓搓绕开她爹的计划——小团体内部统一了目标,向外的尝试也进行了第一步,能不能成功就看后续了;光明正大地撺掇她爹发展经济、为朝廷创收——也不知道大唐的商品经济是怎么运转的,不过她相信她爹和她爹的大臣们在这方面都比她懂行得多,不至于听了两句市场经济的道理就开始乱来,如果一切顺利,他们的马车店也能乘着这股东风起飞。
  掰着指头盘算完,李馥认为在东都的两个多月过得十分充实,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要回到长安去进行下一步了。
  这时念奴来和她说,豆卢居士来访。
  李馥吃了一惊,连忙迎了出去。


第50章 老梁的升职
  豆卢居士专门来找李馥, 是为了带她去见一个人。
  李馥看着眼前平平无奇的老太监, 知道豆卢阿媪如此郑重其事, 一定是有原因的。
  对方向豆卢阿媪和自己行礼,明明只是短短一瞬间, 李馥却觉得自己像是被人从头到脚扫描了一遍一样。
  “……奚太监原本是上阳宫的人,”豆卢阿媪向李馥解释道,上阳宫就是洛阳除了太初宫之外的另一座宫殿,天后在神龙政变之后就在那里退养直至薨逝,“阿媪在东都两宫里认识的人, 如今, 也已经只剩下他和其余几位了。”豆卢居士似有所指。
  李馥仿佛有些明白豆卢居士带她来见奚太监的目的。
  听见豆卢居士的话,奚太监的腰背更加弯了, 但他依然能够俯视李馥, 于是李馥便又察觉到对方的打量。
  “是娘娘的恩德, 奴当年才能活下来。”奚太监的声音有些怪异的嘶哑, 让李馥觉得他的声音原本并不是这样。
  豆卢居士摇了摇头, “那都是你们各自的造化, 那时候,我能做的也有限。”
  片刻之间,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
  李馥安静地等着, 直到豆卢居士指着她对奚太监说:“今后在宫里,照顾得到的地方就帮她一把,她今后要闯的祸,怕是还多着呢。”
  李馥感到第三次意味深长的注视。
  奚太监收回目光, 对豆卢居士再次弯了弯腰。
  李馥回到仪鸾殿中自己的住所,她回想起这次会面后豆卢阿媪对自己说的话——“馥儿的性子看着单纯,实则通透,阿媪信你不会失了分寸,不过也不想你卷进不必要的麻烦。”
  这也许是指李馥他们想在宫中遥控经商的事,也可能是在指其他一些更不宜宣诸于口的事。
  “这方面,阿媪能帮忙的,就一定伸手帮你们一把。”
  奚太监的位置李馥不知道,但他的能力显然不仅仅只局限在东都的太初宫中。
  想起豆卢阿媪平静的表情,李馥觉得被长辈照顾的感觉真的很好。
  直到开元五年的四月初十,李馥发现王皇后终于开始通知各殿准备动身回长安的事。
  回去的准备比从长安出发时要简单得多,而且豆卢姑姑也练出了提刀砍人之外的指挥技艺(感谢仪鸾殿中的晨练大军)。终于,在四月十八日的时候,天子仪仗驶出太初宫的西门,浩浩荡荡回西面的长安城去了。
  回去的路上,扣儿又通过她日益拓展的关系网得知了在东都的这几个月内,前朝发生的部分变动。
  李馥觉得探听这些事有点犯忌讳,她只是要做生意,又不是真的要图谋不轨?扣儿同学自从担任了情报官(自封)之后实在有些过于兴奋,于是她又罚了扣儿同学一份暑假作业。
  李馥还不想这么快就惊动阿媪的人替她擦屁股。
  不过托扣儿的福,李馥倒是知道,她爹在东都忙得见不到人,确实因为他在动手改革商税。而前朝已经因为这件事吵了好些天,不知道回到长安之后,他们还会不会继续吵下去。
  两京之间的这条路,所有人都是走熟了的,不管这次的效率是快是慢,每天走多远、在哪里驻跸休息都有定数。报讯的骑手会走在大部队之前,提前通知前方的地方官,同时监督对方将下一段路程中的准备做好。
  于是当李馥知道前头忽然出现道路被堵的意外时,她心里还是很吃惊的。
  因为和皇后的车驾离得很近,李馥几乎是女眷车队里最早得到实时通报的那一批人。
  据李馥听到的消息,在他们行进的前方,一个隘口被巨石堵得严严实实。现在已经在努力打通道路,不过石头太大,隘口那边地形又不便于大批人或是牲畜出力,所以时间上可能要耽搁不少,今日到达前方行宫的时间会晚上许多。
  不一会,又传来皇帝要将随行的地方官下狱的消息,也许道路突然被堵是个纯粹的意外,但道路不通确实可以归罪他们。
  不过宰相劝住了皇帝。
  看来事情在短时间内取得进展的可能性不大,否则她爹不会这么火大。
  正当李馥觉得他们搞不好要退回昨天休息的行宫过夜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消息,说是有个姓梁的小官毛遂自荐,用几根棍子和绳子之类的东西把大石头撬走了,道路现在已经清理出来,很快就可以继续出发。
  这时候,李馥已经坐在王皇后的车驾里,她听见姓梁时就有些猜测,后来更详细的消息随着她爹召唤她的使者一并到来,她也终于确定,这事果然是她的老熟人梁令瓒老梁干的。
  李馥屁颠屁颠跑到她爹的龙辇那里,路上经过那个隘口,隐约还能看见先前被搬走的那些大石头。
  她爹没坐在龙辇里,而是在一旁骑着马,老梁落后她爹半个马头,正和皇帝陛下谈笑风生。
  李馥一把拽住了她爹御马的缰绳。
  李隆基见她来了,伸长手臂捞起李小七的腰,一把将她抱上了自己的马鞍。
  李馥学着她爹的样子,大马金刀地跨坐在高头大马上,李隆基从身后帮助她在马背上保持平衡。
  李馥这辈子头一次骑马,心里挺兴奋。
  李馥到达之前,李隆基正听梁令瓒说起他钻研“物理”的事。
  梁令瓒要向李馥行礼,李隆基示意他不用理她,继续刚才的话题。
  在李馥对她爹略略略的时候,梁令瓒已经接着说了起来,李馥听了一会,就发现梁令瓒对她那本物理的研究已经很深入了,和万安观里死读书的同学们完全不一样。
  果然,在研究领域,真正能够往前开拓的高端人才,靠的还是兴趣和天赋。
  梁令瓒说得兴起,口中“重力”和“惯性”之类的新词层出不穷,李馥敢保证她爹几乎都没听懂。而且老梁想必是第一次面圣,言辞中也有不够谨慎的地方,但她爹还是表现得很有耐心,也不计较,还能恰到好处地送上“哦?原来如此”的捧场声。
  现在李馥可算知道,六姐捧场的能耐是从谁那里遗传来的了。
  梁令瓒将她那本物理书的内容说得差不多,果然又提起了自己根据这些原理,在工具上的发明创造。他方才正是用几套杠杆和滑轮组的组合,将堵路的大石头都搬走的。
  说到这些,李馥便明显发现她爹的注意力更加集中了,她觉得她爹已经看出了老梁这些工具在工程建设上的应用前景。
  话说得差不多,皇帝提出,让梁令瓒去工部当员外郎,正好管理工匠的程式,将他这一套工具的做法推广开来。而老梁说得兴起便忘记了对面是谁,他开始和皇帝提条件。
  梁令瓒:“不不不,物理知识和工匠那些师徒相传的法式、图样、手艺都不一样,这是需要科学精神深入钻研的。非要臣说,臣以为这是先圣所言格物的大学问。”
  李馥:好么,老梁连科学精神都说出来了,看来他这一年真不是白过的。
  李隆基:“……梁卿的意思是,梁卿想去国子监当博士?”
  李馥:嗯,我听着也觉得老梁很飘,他可能真的想去当国立大学的教授了。
  梁令瓒:“哎呀这怎么好意思呢,那臣就领旨谢恩了!”
  李隆基&李馥:……
  得亏王毛仲大叔
  一直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他原本只是当护卫来的,但身为和老梁有不知道什么拐弯关系的人,这下还得出面帮他兜住他的脑抽。
  总之,有她爹一向亲近的王毛仲大叔打圆场,梁令瓒竟然当真得到了一个国子监博士的位置。只不过,因为他这个“格物之学”的认定十分勉强,所以皇帝没有让他到国子学和太学里去误人子弟,而是在也面向庶民招生的四门学里给他找了一个四门博士的位置。
  按照李馥的理解,这就是官方认定top3(并不会有五所)里的正教授了。
  想到国子监生徒的整体组成状况,和他们都是奔着科举做官去的目的,李馥并不看好老梁在那里教物理的前景。她觉得老梁还是有些偏见,也许到头来他会发现,还不如去工部和工匠们打交道呢。
  所以李馥就当着她爹的面和梁令瓒说起了“悄悄话”。
  “梁大叔,以后你如果在国子监混不下去,就到别的地方找一张白纸的小孩子教教看吧?我知道悲田养病坊那里的义学就要开始了,我诚意推荐,你先记住呗?”
  李隆基知道李馥在万安观里的小课堂,也知道皇后主持的养病坊义学里有李馥的事,闻言只是哭笑不得,当她在王婆卖瓜。
  梁令瓒同样没有当真,李馥发现大人果然都是短视的人,长叹一口气,对他们直摇头:“勿谓言之不预也。”
  李隆基气得给了她后脑勺一巴掌。
  后来路上再没出过意外,李馥迈进久违的万安观的大门,她闻到正殿后传来的浓烈的花香。
  万安观里的小花园中,鲜花正盛。
  带着一路风尘,李馥在正殿的三清像前点燃一炷清香。
  “太清老大好,玉清上清老大也好。弟子回来了,给阿翁带个话呗?弟子接下来又要搞教育又要做生意的,需要阿翁保佑一下,最好不要被他儿子发现,毕竟,弟子要做的,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阿门,啊呸,无量寿福!”


第51章 夭折
  圣驾回到长安之后, 长安城的市井里也陡然热闹起来。
  在天子离开长安的这段时间内, 长安城也发生了几件不大不小的新鲜事。在马球消息的传播下, 即便是没有地位和门路的普通人也能知道,因为要向历代天子献享奇石, 太庙已经重修过一遍;而同样由奇石修缮过的悲田养病坊,朝廷也将进一步接手,很快就要在赡养孤寡病弱之余,为其中的孤儿或是还有劳动能力的人开班授课。
  据说,授课的内容是为了让这些人掌握一门谋生的手艺, 同时, 因为有后宫女官和中官参与的缘故,对妇女的培训更是主要工作。但这样一来, 听到这个消息后心动的人, 就远远不止是悲田养病坊中的老弱病残。
  于是消息越传越开, 蠢蠢欲动的人越来越多, 新任京兆尹兼西京留守源乾曜源京兆一看苗头不对, 便连忙带着京兆府的人手, 以及下属长安万年两县的大小官吏,一同将养病坊周边环境肃清了一遍, 又提出义学不禁旁听的公告, 这才将人群的骚动安抚下去。
  只不过,为了完成这一承诺,源京兆还要盯着各处养病坊,让那里的管事配合府衙和县衙的官吏。义学的准备规模也不能再按照原本的计划, 而是要至少扩大一倍。
  而这样一来,到时候上课的秩序该如何保障,原本养病坊中必须静养的病人又该如何安置,若是单独将他们另归一坊,是否会让他们重又落得无人照顾的境地……种种问题纷繁复杂,源京兆一一过问,忙得焦头烂额。
  圣驾离开了三个多月,源京兆就忙了三个多月,忙得人都瘦了一圈。
  源乾曜也是当过宰相的人了,他做这些事发自真心,却并不是为了政绩。
  不过源京兆的兢兢业业也是成果斐然,在不知是皇后还是圣人派出来检查情况的中官面前,为义学准备的各处细节都得到了对方的赞叹。
  考虑到人手问题,义学最终只会在规模较大、距离县衙较近的两处养病坊中开设。源乾曜尽量把有能力互相照顾的养病坊中人集中在这里,而其他不能移动、需要静养的老弱病残,则适当移往别坊,同时暂时将官府的人手和寺院、道观的义工的人力都集中在那边。
  这只是一时之计,在义学走上正轨之后,这方面的安排还要再做调整。
  李馥在宫里,对源京兆的辛勤劳动一无所知,但她确实从王皇后这里得到了义学的准备比想象得周全的好消息。
  一切顺利的话,王皇后很快会派出第一批人手,他们会和之前留在养病坊中管事的人对接,将义学学生的情况大致摸清,将他们预先分成为幼儿开办的启蒙班,以及为需要在短时间内习得一门手艺的成人们开办的技术班两部分。
  而针对成人的技术班中教授的内容,便会以女红裁剪以及简单的赶车、泥瓦以及木工手艺为主。
  当然,基础的常用字也会教授,不过王皇后觉得愿意学习的人恐怕不会很多,她也只是姑且听从了李馥的建议罢了。
  李馥觉得这样的开始已经很好,万安观中人可以在启蒙班和技术班同时开课,反正李馥一次可以派出七八个人。
  义学开课在即,万安观里充满了紧张和兴奋的情绪。
  不过对于即将荣升师范院校校长的李馥来说,她正埋头在一堆读者来信中分不开身。
  在她动身去洛阳之后,马球消息的编辑部也从翰林院里独立出来,在昭文馆边上设立了一个办事处,卢齐物和吴道子等翰林待诏依然在其中挂名,正式成为了一个半官方半民间的机构。
  于是,这几个月来,长安城中的读书人终于确认了马球消息的后台,也终于知道如果想和某篇登报文章的作者交流,应该向哪里投递“读者来信”。
  李馥的梦航客专栏在普及了基本的“西数”优于今数的地方之后,就已经暂停了。那段时间又是过年又是去东都,李馥也没时间将课本内容费心写成科普读物。
  李馥本以为,没人会在意梦航客的消失。
  结果她一回到长安,没多久,卢齐物就打报告进宫,还给她带来一大堆因为数量巨大,已经引起了高阿翁的警觉,所以已经被他掌过一遍眼的读者来信……
  李馥看着一大堆半文半白,有些还有别字的书信,觉得长安城里认字的人真是比她以为的要多。
  因为这些信大都不是读书人写来的,而是富商或是账房先生们写来的。
  李馥:……
  热情的读者们写信来向“梦航客”表达感激之情,他们都是成天和数字打交道的人,虽然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马球消息上的这个专栏,但是在辗转得知、并亲自实践之后,他们都感到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
  从此,算账再也不费力了!即便记忆力不那么好也能学心算!也能检验计算过程!再也不用小心翼翼、摆出一床算筹来再三验算,唯恐被人骗了!
  所以他们的来信几乎都只有一个中心思想,那就是:梦航客真是一位学识渊博、无私分享、品格高尚的大好人!
  李馥被这时候人的淳朴感动了,于是也不吝笔墨,将来信中涉及到具体问题的部分都一一耐心回答,还同时将这部分问题里有价值的部分(大都和怎么记账算账有关),都整理起来,准备用在下一期的专栏里。
  她同样想起自己第一次接到的读者来信,王甲那种不知人间疾苦的学术型人才,就永远意识不到,数学在是一门值得钻研的学问之前,还是一件部分人在生活中时刻要用到的工具。
  不过,和老梁一样,真正的研究型人才,也是必不可少的。
  李馥专心回复完一大堆读者来信,又将下一期专栏的稿子写好,之后她连忙直起身来活动身子。
  “唉呀妈呀不得了,小小年纪要近视了……”
  豆卢姑姑在旁边瞪她。
  李馥连忙闭上了嘴。
  除了教育事业之外,商业方面,李馥能做的就不多了。
  对了,说到商业……
  李馥想起要将每一期的西京小报也弄来看看的计划,于是活动完手脚,看看天色,就派人去问问看她爹那里有没有空。
  大概正好赶上晚饭呢,真是计划通……
  李馥计划得不错,可惜今天她爹压根就不在宫里,早去了兴庆宫那边。
  既然她爹不在,李馥觉得这事不太方便王皇后出面,于是她将此事暂时搁置一边,让豆卢姑姑准备观里的夕馔。
  李馥想象中的美食消失,变成了膳房送来的大锅饭,虽然万安观自己开个小灶也不算麻烦,但是一般而言李馥并不想这么折腾。
  豆卢姑姑看见李馥对着饭菜不动筷,以为是她嫌弃晚饭寡淡,于是便和李馥说起除服的事情来,“……按理说天子守孝以月代年,原本在大圣皇帝出殡后除服便可。只不过圣人纯孝,当时驳了,但等到周年的时候,便会有人再次提议除服的事了。”
  闻言李馥这才想起,再过两个多月,便是阿翁去世一周年的日子。
  唉,时间过得真快,李馥在心里叹了口气。
  然后她就认认真真把晚饭都吃了。
  转过天来,李馥一睁眼就听见一个惊人的消息。
  她九弟李嗣一病重,很可能撑不过去。
  豆卢姑姑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同时还告诉她绛华殿那边已经紧张了一夜,因着宫里的御医诊不确切,半夜宫门还开过一次,特意往长安城中几位小儿圣手的地方派了人去请。
  李馥惊呆了,她记得武惠妃所生的九皇子,不过才刚满一周岁!
  生死面前,李馥无能为力,她知道这个年头小孩的夭折率居高不下,顿时心中生出了些危机感。
  李馥知道幼童有多么脆弱,所以她不禁想起自己其他的兄弟姐妹。说实在的,他们年纪也都并不算大,一时受寒发热,落水摔跤,或是误食了什么不该吃的,甚至是突然噎着,都有可能让他们就此夭折。
  盘坐在正殿的三清像前为九弟诵经,李馥觉得,很有必要找人给宫里的内侍宫女们普及急救知识。
  这一日的午时左右,留意着绛华殿动静的李馥,便听到了九弟夭折的消息。
  据说她爹和武惠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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