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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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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险些吓出一身鸡皮疙瘩来。
  她这一声哭泣声音甚大,陈阿娇勾起了唇角,拉了拉刘嫖的袖子:“阿母,我怎么听上去,仿佛那边也有人呢?”
  原来刘嫖看到的不过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内侍,而王娡疑心生暗鬼,竟以为看到的是自己,先演起了偷偷来看儿子的苦命妇人来。
  “来人,把那内侍抓了,先送进殿去!”刘嫖道,“走,娇娇,我们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哭泣吧。”
  “诺。”陈阿娇点了点头,扶着刘嫖两人便朝着这边正在哭泣的王娡走了过来。
  王娡听了什么‘抓内侍’自己先愣住了。刘嫖过来时,便见王娡拉着刘彻面容定格的有些可笑。王娡心头百转千回,早已后悔不已,见她来了立刻抱住刘彻放声大哭:“难得见到我儿,我的心肝肉儿啊。阿母日思夜想,生恐你有一点儿不妥……”
  陈阿娇站在这里,便看到王娡紧紧抱着刘彻,哭的双肩耸动不已。可刘彻站在那里,却不知是在想什么,竟有些面无表情,甚至眸中还有丝淡淡的无奈与厌恶……
  王娡哭的这么伤心还真是狠狠惊到了馆陶长公主。她毕竟是当母亲的,万万想不到眼前这一幕是做给她看,还以为是真情流露,一时对王娡竟有几分暖意。
  可惜,这一切却瞒不过再世为人的陈阿娇。王娡若真算是个慈母,便不会把子女的婚姻都用来作为筹码赌注,博取自己的荣华富贵。或许在她心里,刘彻是最重要的儿子,但那重要,却只因为他可以让她过的更好罢了。
  只是刘彻这份表现让她倒是有些意外……难道这四年让刘彻养在长乐宫竟起到了分离他与王娡感情的作用?
  陈阿娇怎么都想不到,这四年在窦太后膝下刘彻的确是享受到了比在王皇后那里更多的宠爱,也得到了从未获得的父爱。但更多的缘故,还是因为她作为刘彻很崇敬的良师益友,被王娡潜心算计,以及王娡言行前后不一的态度。
  无论如何,陈阿娇觉得这都是一个重要的突破口……让王娡再也无法影响到刘彻。
  她笑了:“阿母,皇后娘娘对太子真是一片慈心,不过母子之情本是人伦。她若是直接和大母说不也行吗?为何非要……这样做未免让人觉得是大母太过……”
  “娇娇,”刘嫖听了之后心头也是一凛,看王娡的目光中那一丝暖意也无了,只她却不得不做个姿态出来,“皇后是长辈,岂得胡言乱语?”
  王娡脸色有些不太好看。刘嫖却立刻又道:“你们是不懂,做母亲的,一日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便想念的紧。若你大母开口要你也留在宫中,我虽然阻拦不得,却也要日日伴着你,恨不得不离开才好。这做母亲的啊,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孩子。”
  陈阿娇何等聪明,立刻道:“阿母又在自吹自擂,不就是把东海国进献的物什与了我们三兄妹?”
  “阿融不在我也留了,这可不一般。”刘嫖道,“那果子我放坏了都没舍得自己吃,说来又是气人,可恨阿融从来不懂,竟就呆了一日便跑了!太过气人!我再也不要理他!”
  “再也不好理次兄的话你说了多少次,可阿母你最后每次都还是想了……”陈阿娇毫不客气的揭了刘嫖老底。
  “就你能说!”刘嫖佯怒,“彘儿过来,我也给你留了好的。”
  王娡听到这里,抱着刘彻的手都松了松……她来的匆忙,倒什么都忘了给刘彻带。刘彻也是一怔……比起自家阿母,阿娇姐和馆陶长公主的相处才更像真正的母子吧。
  “彘儿,过来啊。”刘嫖招了招手。
  王娡心头一紧,见刘彻没动作,生怕他惹怒了刘嫖,忙掐了他一记,又松开手,退了一步,看着他暗示他立刻过去。
  刘彻见此心头更凉了。
  他走了过去,只见刘嫖从怀中掏出串玄色墨玉珠子。玄色尊贵,这玉珠子一看便是上好的墨玉,黑的耀眼,且每一粒都打磨的比一般女子戴的更为厚重。一看便是给男子戴的。刘彻心头一阵感动:原来他馆陶姑姑真没有敷衍他。
  说实话,刘嫖是给他准备了礼物,但绝不是这上好的墨玉珠子。她只是看清楚了王娡这一身素净,没有任何东西的样子。便趁机想要离间他母子二人所以才忍痛将原计划给刘启的墨玉珠子拿出来给了刘彻。
  她是想不到刘彻同王娡早有嫌隙,只是看着刘彻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感动,心头便更舒爽了几分……自从同王娡一起谋算废刘荣太子后,她知道了王娡的真面目,便一直有口气憋着下不来。如今,这口气仿佛出了些,爽快无比。
  她心头舒服,脸上的笑容便更真诚了几分。干脆抓起他的手,往上头套:“你看这多衬你的手,戴上了就别摘下来了,玉能护主,且护着你让你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心想事成无一不好。”
  刘彻感受到手腕上的温凉同刘嫖指尖带来的温热,心头一时感动不已:“姑姑……”
  “好了,娇娇来看,我的眼光是不是极好?”刘嫖笑道。
  “哪里好了,我就说太子的手没那么粗,你偏说他生的壮,这玉珠串子都大了那么多。”陈阿娇笑道。
  其实这不怪刘嫖,刘启的手腕是成人的,刘彻不过十四岁的少年,自然是比不得他。
  “那是他还不够壮,”刘嫖一语落定,“彘儿,你须得更壮些,不然你阿娇姐又要笑我。”
  刘嫖倒是明白这是陈阿娇在帮她圆谎,心头忍不住感叹还是女儿聪明机智。
  “姑姑,我知道了,”刘彻点了点头,“其实大些好,若是小了我便戴不了几年。”
  “彘儿是在说我不对了?”陈阿娇佯怒。
  “你就是不对!”刘嫖笑道,“彘儿说的对,还是我最明智,知道给彘儿打大一些,其实也是这墨玉难得。这玩意儿寻常颜色都是灰黑灰白,登不得大雅之堂,能得了这么一串黑的发亮的。实在不容易,不全部打成一串难道还分开?”
  刘彻听着她母女二人调笑,忍不住低头看了看那腕上的墨玉珠子,更觉得心头温热无比。
  “好了,阿母最厉害,”陈阿娇道,“只是我们是该进殿了?”
  “彘儿一起?”刘嫖转向刘彻,“你平素也累的很,课多,且要学不少,我难得看到你。正好一起进去……”
  “我。”刘彻忍不住看了看王娡:他很是希望能同刘嫖一同进去,可王娡毕竟是他的亲母,若就这般贸然不理,恐传出去也不好。
  王娡心头巴不得刘彻能牢牢的够上刘嫖,对她而言,儿子是她的,那永远就是她的。但是她希望她的儿子能牢牢的踩上皇位,送她上到太后的宝座上去……
  “彘儿,还不快谢谢馆陶长公主,”王娡慌忙道,“快跟着长公主进去啊!”
  刘彻看向她,眼中是让王娡看不懂的复杂神色。还不待王娡反应过来有何不妥,便见她的儿子脸上一片温顺,如同四年前还未离开她时的那般听话:“放心吧,阿母。”
  放心吧,阿母,你想要我跟着馆陶长公主走,那么,我便跟她去……
  
  ☆、第23章
  
  三人进殿,窦太后早已听了人说这外头发生的事,更兼之那内侍还在地上跪着。只是当着陈阿娇和刘彻这两个小辈的面她也不好直接提点刘嫖,只淡淡地道了句:“进来了。”
  刘嫖笑着走了进去:“可不是,阿母今日不晓得我们在外头倒是遇到了皇后。”
  “哦?”窦太后分明已然知道了,却仍是问了句,“她在外头?等了多久了?”
  窦太后这才是深藏不露,谁说她好对付来着?一句‘等了多久’无论是谁听了都挑不出错处来,可再一探听这王娡的作为,便处处都是错了。
  刘嫖也不傻,她犹豫了下,看的却是刘彻。
  顿了下,方笑道:“大概是很久了,阿母要不要召她进来?”
  “素圆,”窦太后问心腹乳母,“去问问,皇后等了那么久为何无人通报给我?让堂堂一国之母在长乐宫门口等着,这传出去像什么话?”
  “诺。”那乳母应了声,便却行而出。
  过了片刻,那乳母便亲自引着王娡走了进来。王娡同窦太后问了礼,窦太后面色和蔼:“你倒是很少来我长乐宫,我找人请了你几次,却不巧你都病了。”
  刘彻一听,心头便是一突,为的却是王娡与他言。想见他一面难于登天。
  “阿母厚爱,”王娡心头也是一跳,忙道,“只是我的身体不中用,辜负了阿母的好意。”
  窦太后是爱召她来,可来了之后什么都不坐,只让她帮忙诵读黄老之书,偏偏也不刁难,好吃好喝的款待着,只说自己看不见,这后宫里头唯有她的声音听上去和缓温静,合乎意境。可这读书也有讲究,王娡为了不念错一字,无时不提心吊胆,如此几番之后,她实在承受不住,便每每借病远离长乐宫。
  “好好调养才行,你的好日子还长着,”窦太后笑道,“当年你兄长王信帮了阿武的事,我记着呢,他的侯虽没封上,但我都逢年过节都在送他东西。彘儿也是聪慧讨喜的。你身子好好养着,以后日子还长着。你啊,是个比我更有福气的。”
  此言一出,就连王娡自己在听到王信帮了刘武之故后,也不由得信了几分窦太后是真心对她好。只是这真心她有些消受不起……念书给窦太后,实在是太累了。
  她唯唯诺诺应答着,可那神情落在自幼生长在她身边又极为聪慧的刘彻眼中,便不难发现。窦太后说的竟是真的,且她的阿母是自己不愿意来长乐宫的。
  一时间,他心头更凉。
  如果说,这世界上最懂窦太后的是刘嫖,最懂王娡的是刘彻,那么最懂刘彻的,一定非陈阿娇莫属。在刘彻观察着王娡之时,陈阿娇便偷偷地观察着刘彻,是故,刘彻这一刻微小的神色变化并未逃过她的眼睛。
  虽不知刘彻到底是因为什么露出了那样的表情,但可以肯定的是,刘彻同王娡之间已有了巨大、难以逾越的隔阂。
  如此一来,便又为窦家和陈家留出了几分生机。或许这一世的田王两家,再也不会有上一世的恩宠,也未可知?
  今日到此也够了!凡是最怕的就是过犹不及!
  陈阿娇打定主意:“大母,这人是谁?他鬼鬼祟祟的在长乐宫门口探头探脑,十分不成正形。”
  窦太后脸色一僵:“这后宫之事,还是要皇后来管教,老身不过一瞎眼妇人,有心无力。皇后,此时便托付给你了。”
  刘嫖闻言便明白这内侍定于后宫之人脱不了干系。
  王娡心头也明镜儿似的,她虽是皇后,但万一这内侍的事大,又一个处理不好……无论如何,还是要背靠大树好乘凉,最好把事情交给窦太后来料理。
  她打定主意:“阿母,您……”
  “彘儿,娇娇,都过来,彘儿,大母考考你,昨儿大母教你的书可都会了?”窦太后哪里肯给她说话的机会,早招了招手把刘彻和陈阿娇都叫了过去。
  馆陶长公主扬着笑脸,装没有看到王娡的为难,也贴了过去:“阿母你看看,我今儿个可是送了东西给彘儿呢。”
  “我孙儿也是你亲侄儿,送个东西还值得说?”窦太后轻斥道,“且,我昨儿不是给阿融送了东西……”
  “阿母休提那混小子!”刘嫖脸色大变,当即斥道,“那混小子,我昨儿刚刚从宫中回了堂邑侯府,他……他竟然跑了!阿午同季须找人四处寻找,方听说,他还未过晌,便在东市用玉佩换了钱。买了两块饼,出城了!”
  “什么?”窦太后一惊,“派人找了没?”
  “找了!”刘嫖咬牙切齿,“找不到了,只知道他在城外农户买了头驴子,买了水囊,吃食,溜溜达的又走了,找不到影了!”
  “这孩子,怎么能这般行事?”窦太后皱了眉头。
  “算了算了,我也不管他,横竖他那么大的人了,丢不了,只是下次再见到他,我第一时间便要绑了他,直接找个贵女下聘,送入洞房去!”刘嫖发狠道,“我就不信他娶了妻还敢乱跑!”
  “阿母,说不得次兄在外头已经有了意中人……”陈阿娇道。
  王娡眼巴巴地看着听着,硬是一句话都没办法插。进去。
  那乳母素圆早笑语盈盈将那内侍叫人押了:“皇后娘娘,我看这一时半会儿还是完不了事的。要不,我叫人将这内侍给您送椒房殿去?”
  “有劳大娘子,”王娡只得点了点头,“也请大娘子禀告太后一声,便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便先回去。改日再来告罪。”
  眼瞅着这一时半会儿定是完不了事,她进殿来以后,窦太后还没说过一句‘坐吧’呢,她一想到要站半天,站了半天说不定还是推辞不掉这不讨好的差事,还不如先回去歇着。
  再说了,这差事原本不讨好,便不代表永远不讨好……王娡心头早已想出了计策来:这后宫,她只有查出问题是出在王皃姁身上,方能不得罪人,且还能显得大公无私。而偏偏这王皃姁,呵呵……看来,这差事的好坏是要看在谁手上。
  王娡心头主意既定,自然也不愿久留了。
  素圆连连应道:“自然,自然,皇后娘娘身子要紧。”
  “平日里也多亏大娘子照顾彘儿,”王娡试探道,“彘儿生性调皮,还请大娘子日后也多担待担待。”
  “不敢说,”素圆不卑不亢道,“我就算想要照顾太子,也没那个机会,太后年老,膝下正缺儿孙承欢。太子乖巧,让太后欢颜许多,就连陛下也时时夸赞太子孝顺聪明。太子被太后和陛下亲自看顾着,我只不过是个下人,岂敢说照顾?”
  王娡听了这答案,同她打听出的类似,心头便更放心了:“横竖也多谢了大娘子。”
  “皇后言重。”素圆笑道。
  王娡回头看了眼,只见窦太后手抚摸着刘彻的头,笑的十分开心:“我觉得彘儿说的很对。”
  “阿母!”刘嫖撒娇道,“他还小,我虽不在意门第之见,可阿融怎么着也得让我看看我未来的儿媳妇长什么样,是什么性子吧?”
  这原本是陈阿娇的一句戏言,没想到却被刘嫖当了真,还真要追究起来了。
  她也觉得有些无奈:“阿母,我只不过是猜测一句。”
  “我看你说的很有道理,不为女人阿融为什么不回家?”刘嫖道,“唉,喜欢谁带回家不就行了吗?偏要掖掖藏藏的。一点都不干脆爽利,我平时没这么教过你们吧?”
  陈阿娇实在没办法同她直言陈蟜都在为什么而忙碌,听完也只好失笑:“不是还有大兄和大嫂么。”
  “也是,眼皮子底下的一定要好好看着,”窦太后立刻道,“光有个郎君还不行,需再有个女郎,方能凑出一个好字来。我说,要第一个生女郎,第二个生儿子方才对,你看看你和阿启便是一个‘好’字。唉,若我再生个女郎,最后再生阿武,或许他也不会……”
  眼看气氛又要低沉,刘彻忙道:“大母,昨天的书我现在背给你听?”
  “光背不行,”刘嫖立刻道,“须得好好的解释一番,阿母你说呢?”
  “自然需要好好解释一番,读书是明理的,解释清楚了才算明白了,不然再读不明白也是无用。”窦太后立刻道。
  “大母,您是不知道,彘儿老用这句话来为难韩嫣他们呢,”陈阿娇立刻笑道,“张汤是不爱说话,韩嫣是性子太直,这两个都不爱说一大通释义,夫子都放过他们了,就彘儿不放过,偏要学着您让他们一遍遍解释清楚。据说那韩嫣受不住,干脆便摔了书。结果被罚打了手掌心。”
  窦太后闻言心头喜悦:“彘儿没做错,就是要释义才对。”
  “我发现一件事啊,”陈阿娇状似悲伤,扑入刘嫖怀中,“阿母,我失宠了。”
  刘嫖一愣:“说什么荤话!”
  “我的确是失宠了,以前我说什么,大母都叠声儿说‘娇娇说的对’‘娇娇说的是’。可如今,我说什么大母都不应同了,还老说‘彘儿说的对,’‘彘儿说的是’。阿母,你看,我的确是失宠了啊。”
  刘彻闻言一时竟手足无措面红耳赤:“阿娇姐,我……你……”
  “我看啊,就是因为彘儿天天在长乐宫中住着,大母就宠他了。大母,不管我今儿个也不走了,我要陪着你住。”陈阿娇撒娇道。
  窦太后听了心头更乐:“好,好,好。娇娇今儿不走了。”
  “谁不走了?”殿外爽朗之声传来,刘启走了进来先同窦太后问了安,又问道,“阿母方才在说什么?”
  “我说今天让阿娇别回堂邑侯府,住下来。”窦太后道,“对了,阿融又跑了,这孩子成天不着家的。”
  刘启看向刘嫖:“阿姐,今天让娇娇住下来?”
  刘嫖心头不舍,却带了笑道:“她住下来也好。”
  陈阿娇瞧着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便道:“大母还听不听彘儿背书了?”
  “彘儿要背书?”刘启看向刘彻,见他点了点头,心头也是一乐,“先说了,背好了有奖,背不好可要罚。”
  刘彻这几年同刘启亲近了不少,便也开了玩笑:“父皇,姑姑送了我一条墨玉手串。我背好了,您再送我个配套的?”
  刘启看了看那墨玉手串:“这是好东西,我也很难寻到。宫中唯有一墨玉簪子还能与之媲美……恩,你好好背,背好了我给你。你以后可以送给未来的太子妃。”
  不知何故,听了刘启这话,刘彻却是心跳加快,血脉喷张。过了好一会儿方缓和了些:“诺。”
  
  ☆、第24章
  
  刘彻睡不着。
  今日的种种情景在他脑海不断闪现:一直以来,他都隐约觉得比起亲情,王娡更看重的是地位和权利,可今天,他才觉得这一切都是那么地讽刺。
  或许,在他亲母心头,他,他们姐弟四人,都不过是用来帮她获取荣华富贵的棋子……
  ‘那曹寿就是个靠不住的,……你大姐却是嫁亏了,看看有没有什么机会,让她改嫁算了。张坐还行……你须得把陈阿娇尽快弄上手……’
  回想起今日王娡说的这些话,他苦笑一声,将被褥拉起盖在了头上……
  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便是‘讨好你父皇’‘乖乖的讨好太后’‘好好的巴结陈阿娇’‘对馆陶长公主不可失礼’‘好好的巴结梁王’。他至今记得,父皇曾赏赐给他一枚平安扣,却被陈阿娇不小心弄碎。王娡却逼着他承认是他顽劣弄坏的,且先让他饿了几天,又跪在刘启跟前认错……
  他曾是将这笔仇恨记在陈阿娇身上的。可后来却懂了:他该怪的不是弄碎了玉饰的陈阿娇,而是逼着他说了谎,又禁了他饮食,让他跪着认错的王娡。
  虎毒尚不食子,他曾想将刘姈出塞的罪过怪到别人身上,可却骗不了自己:是他的阿母不要刘姈了,因为刘姈永世无封邑,无公主之名落了王娡的脸面,更因为,她因此便可以向刘启邀宠……
  出塞啊,他在宫中多年,自然是知道的,每逢匈奴犯边,宗室无不迅速嫁女来逃避出塞。而行动不够快的,也想尽各种方法,甚至甘愿送上万贯家财只求女儿不必出塞。
  比起这些宗室妇来,他的阿母,真是‘深明大义’极了。
  刘彻抚摸着腕上墨玉珠串,便想到了刘嫖与陈阿娇的互相调侃的对话:若有可能,他宁愿生为贫寒,只求能享受一日那般真切的亲情……
  他的一生,都是被他阿母规划好了的,而从始至终,她从未问过一句:他想不想要这一切。
  刘彻抚摸着那墨玉珠串,心头有了决定:无论如何,阿娇姐他是绝对不会娶的,为了个皇位,他已经赔上了三个亲姐,决不能再赔上阿娇姐了……
  ??…………
  椒房殿内,王娡一夜未眠。
  任她想破了天,也绝对没有想到,那内侍居然是栗姬的人。而更要命的是,她的身边应该还有许多栗姬的人。
  现在的问题是,若她想像之前那样将问题诱导到王皃姁身上,那么便势必无法追查身边暗探到底,可若是追查栗姬……栗姬已死,她剩下的儿子不过是一个河间献王刘德。
  王娡辗转反侧一夜之后,终于下定决心:此事,仍需拉到王皃姁身上去。栗姬藏下多少人在她身边伺机报复都不算什么,大不了她日后寻个机会,将身边之人尽数斩灭即可。而那王皃姁……一想起前几日臧儿进宫劝她多多照顾王皃姁之言,她便心头一凛。她是再也留不得那王皃姁了!她决不允许,她的母家想要同时扶植她们姐妹二人的做法。她必须让他们明白。想要荣华富贵,想要长盛不衰,只能依靠她王娡!
  且不谈王娡这一决定又将在后宫引起多大波澜。
  只说这刘彻,他既下定决心,绝不为了那可笑的‘前途’依王娡之言要牺牲陈阿娇,可才到了第二日,一切便又发生了转机。
  原因其实很简单,不过是张汤家中为他选了门亲事。
  话说这张汤不过比刘彻大了一岁,却实在是个冷性子,这年幼时还好些,越大了越如同一块移动的冰块。放在酷暑还不错,能解暑热,可到了其他季节,未免便让人有些受不住了。
  说来刘彻与张汤相识其中还有一段故事。
  依大汉律令:皇子七岁开始进学,刘彻便是在此时认识了身为长安丞嫡子的张汤,以及韩王信的曾孙韩嫣。
  比起韩嫣的容貌同如火一般嚣张的性情,张汤未免有些不显眼。而刘彻却并未因此忽视张汤此人,原因无它,只因张汤审鼠之事早已传的沸沸扬扬。
  事情起因不过是张汤其父归家,发现家中唯一的肉块没了。以为是被张汤偷吃,便鞭笞张汤。张汤之后经过调查跟踪,确定是老鼠偷食,又循踪迹到了偷食老鼠洞外,挖开鼠洞,抓住了老鼠并找到了剩下的肉。鼠脏并获后,他便立案开堂审讯其鼠,之后传布文书再审。彻底追查,确定罪名,将老鼠处以磔刑。其过程被张汤父看到,将他审问老鼠的文辞去过来查看,见其文辞老练,如同办案多年的老狱吏般,十分惊奇。
  而此事传开后,有人感叹张汤小小年纪便做磔刑未免太过心狠手辣,又有人感叹长安丞清廉,家中竟只有一块肉。
  传至宫中,刘启却沉默片刻,破格将张汤送入宫中,同皇子宗室子一同进学。
  窥一斑而见全豹,无论是刘启,还是刘彻,他们都从这个审鼠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大汉律法执行者的雏形。
  也正因如此,刘彻将张汤引为至交好友,并不因他冷面寡言便怠慢而心生怠慢。
  不过张汤日益长成,年以十五岁,却越发不爱说话,其家中不得已,赶紧为他寻了门亲事,唯恐他日后娶不上妻。
  便因此,今日的学堂便格外热闹几分。
  在这群半大小子中,娶妻仍是一件十分令人充满遐想的事,也因此,张汤这张白脸上,今日竟被逗的有些发红。刘彻进来时,便听张汤恼羞成怒道:“我都未曾见过她,你们别说了。我是不会娶的。”
  可他口头这般说,脸上的表情却并不是这般。
  韩嫣当即扬声道:“你真不娶?张汤,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众人纷纷哄笑,终于张汤才言:“我娶。”
  “这不就结了?”旁边有一宗室子笑道,“据传这郑家的女儿温文贤淑,你要是不娶,还真要便宜别人了。”
  刘彻心念一动,顿然驻足,推门的手也放下,只听里头韩嫣道:“说的正是,女儿总归都是要嫁人的,郑家娘子据说生的不俗,性子也很美好。你若是娶了,迟早便能欢喜上,可若是不娶,日后就算欢喜上了,也不是你的。”
  “说的正是!韩嫣,我瞧你平时浑不咎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还是十分聪明。”旁边有人鼓掌笑道。
  “我等将来都是要娶妇的,若有幸在嫁娶之前能见过那妇人还不错,可若是不能,也不能贸然拒绝,”有人言,“特别是如同郑家娘子这般美名在外的,若自己不娶,便宜了别人可要后悔了。”
  “此言错矣,”有人狡辩,“若真喜欢了,等那小娘子的夫郎死了,咱们再娶过来也是成的……”
  “你这话是在诅咒张汤了?”韩嫣立刻跳起来,他因了刘彻的缘故,同张汤也交好,为人最是护短,听了这话略一思索不就正好想到了张汤身上?
  “这还真没有,我不过是……哎哟,韩嫣你怎么打人!”
  “打的就是你!竟敢诅咒我兄弟,看我打死你!”里头一阵‘呯砰’乱响,刘彻听的皱眉。不过这些话却也实打实的说到了他心坎里去。他先头只想到了不能听王娡的话,害了他的阿娇姐,却未曾想过,阿娇姐迟早是要嫁人的。那夫郎不是他,也会是别的人。
  刘彻眉头紧紧纠结成一团:他实在想不到,这世上还有谁能配的上他的阿娇姐。既然如此,他何不……
  …………
  刘彻这头终于下了决心要求娶陈阿娇,可他却不打算用王娡说的那些个方法。
  这头王娡抱着‘王皃姁的罪证’难过的不能自己,就连饮食都进不去了。而她的心腹婢女则袖着钱袋去寻了刘启身边的伺茶内侍说了会儿话。于是这一晚刘启听了自己的皇后不知何故,竟一日为食,且一直低声啜泣,便来了椒房殿探看。
  王娡对刘启的到来表现出了‘无比意外’的神色,她神色间慌张,说话前后极为不一致,仿佛心慌无比。刘启问时,她只说无事,问的急了竟泪如雨下。
  最后逼狠了,她身旁婢女方情急中说出与在长乐宫门口窥视的内侍有关。这可不得了!刘启这下真正的把王娡哭泣一事放在了心上:“长乐宫?长乐宫殿外竟有人窥视?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无人禀报于我?皇后,这么重要的事你竟也瞒了我?”
  王娡这才做出惊慌失措的模样,噗通跪地:“陛下,陛下啊,昨日长乐宫外有内侍窥视,太后叫我来全权料理此事,我昨天下午连夜已然审出……”
  她忽然捂了嘴,仿佛失言般落泪不已:“求陛下惩罚我一人,此事与她人毫不相关啊!”
  “处罚你一人?”刘启不是傻子,立刻便想到了,“那内侍是谁的人?你竟然要护?这后宫值得你去护的。彘儿?不,他还小,又孝顺窥视祖母之事我料他也做不出,平阳?她已然嫁人了,南宫也嫁人了。她们不会费尽心机在长乐宫留探子。那就是后宫妃了?”
  刘启一边猜测一边观察王娡神色,见说到后宫妃时王娡脸色骤变,心头不安更甚:“后宫中你想要保的只有你自己和……难道是……来人,来人,把那贼子给我拖上来,我要亲自问!”
  王娡知道,她已然成功的误导了刘启,可这样还不够,王皃姁如今正受宠。只看刘启如今不肯将王皃姁说出口,偏要再召那内侍来,便可想而知。
  她既已决定将脏水泼在王皃姁头上,便不会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王娡心头主意已定,立刻哭道:“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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