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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国系统]妾本多娇-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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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既已决定将脏水泼在王皃姁头上,便不会给她任何翻身的机会!
王娡心头主意已定,立刻哭道:“陛下,陛下,就这样算了吧。妾身求您,就这样算了吧!长乐宫,长乐宫不是没出事吗?”
她不这样说还好,一说刘启心头更气:“长乐宫没出事?王娡!那是我阿母的居所,你身为皇后竟想包庇有错之人到如此地步!难道我阿母还比不上你王家姐妹重要!”
“陛下,我不当皇后了,我求求您,那是我唯一的……”王娡声嘶力竭,忽然又捂住了嘴,“陛下啊,错的是我,只有我一个人,不行吗?”
刘启看着这个虽是二嫁但多年来一直温柔小意,胆小怕事有些懦弱的皇后,叹了口气:“阿娡,到现在你还不愿意告诉我实话吗?你的善良这般不合时宜,你让我百年之后怎么放心?”
“陛下啊!”王娡抱着他的腿痛苦失声,“她还小,还小,我没教好她,错的是我啊。”
“你啊,”刘启心软了,蹲下身抱住她,“事到如今,你想着保她,却也不想想,她敢这样做,根本就没拿你当阿姐。”
“不!”王娡突然大吼一声,“不,不,我不相信!”
她双眼一翻,竟晕了过去。
“唉,召太医令来吧。”刘启抱起她,吩咐宫人道。
“诺。”
…………
趁太医问脉的功夫,刘启去见了那有罪的内侍,他仿佛是饿怕了,在刘启答应给他一点吃食后,便一五一十交代了个清楚:原来,王皃姁见自己二嫁的姐姐当了皇后,自己生了四位皇子却依旧只是个夫人,一时心生嫉妒。便派人跟踪王娡,时常与她回复情报,这次到长乐宫殿纯粹只是意外。
刘启听了‘真相’心头沉甸甸的很不好受,再回到椒房殿得知王娡是因‘焦虑过度’饿晕了,更是觉得有些难过。
到如今,王皃姁是不能再留了。
王娡性格软弱,善良,这次想连皇后之位都可以不要只想换王皃姁平安。一次或许可以,两次,三次呢?
宠姬无论如何也抵不过这万里山河来的重要,刘启如今越发觉得刘彻堪为太子,要护住刘彻,便也要顺带的护住王娡才是。
再说了,刘启心头还有点儿小私心:王娡如此软弱,日后一定不会对政事指手画脚,如此甚好。
他叹了口气:“给皇后开些药,好好将养着,今夜我回未央宫继续批阅奏章,不用召寝了。”
…………
王娡次日醒来,便听玉堂殿宫人来报,言及昨夜风寒,王皃姁夫人染了急病,天亮便去了。
她一怔,继而以手遮脸,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却挡住了不让人看到,还做出一副悲切的语气来:“我苦命的阿妹啊,竟……竟这样去了!快些备撵,我要去看看我那苦命的阿妹。”
“皇后,”下头那宫人道,“陛下说王夫人暴病而毙,未免太过不吉,故早早的让人收敛,不许人再探看。”
王娡心头突然有些好奇:王皃姁究竟是被白绫赐死的,还是喝了鸠酒?
据说鸠酒会死的更痛苦些,还能惨叫连连,七窍流血后的面容也难看之极。恩,希望是用鸠酒毒死的才好。
“我也不能去看吗?”她悲戚地问。
获得否定的答案后,她又悲戚道:“那,那我阿妹留下的孩子怎么办?越儿和寄儿还大些,乘儿和舜儿那么小便没了阿母。不行,我要去求陛下,我要亲自养他们。”
废话,刘舜如今还不到三岁,是刘启最小的儿子,刘乘才三岁多,这两个如今抱过来养,不愁养不熟。日后好歹也是个助力,此时不争着养,不是浪费吗?
只是为了把戏做全,王娡命了人出宫通知其母臧儿后,便立刻带人一路哭着去了玉堂殿……
…………
王皃姁死了!
这个结果出乎陈阿娇的意料,她虽不知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可一想那个‘暴毙’便知道事有蹊跷。
刘嫖早早的便入了宫,此时一进长乐宫窦太后的卧房,便挥退了所有人。褪去脸上的笑容后,她竟打起了冷战:“太,太过骇人,阿母,王娡的心太冷了。我方才去问了阿启,他将昨日的事告诉了我,王娡竟然绝食一日,说食不能咽。说那内侍是王皃姁的人。”
窦太后一怔:“不管那内侍是谁的人,王皃姁都无好结果。自她将刘姈送往塞外和亲时,我便识破了她的嘴脸,看着比谁都好欺,比谁都和气,实则,却是个要命的主。”
“阿母。”刘嫖道,“我后悔了,我后悔了,阿母觉得窦家有无人能配娇娇,求阿母许给娇娇一段金玉良缘。”
陈阿娇正午睡时,便听馆陶长公主来了,她一向觉浅,便赤了足偷偷在里间处偷听。听到这里时,却有些皱眉:她已然规划好了自己的未来。嫁给刘彻后,她以曾问刘彻要的一个要求为借口,拒绝行房,等到安排好窦、陈两家后路,天下抵定,匈奴已平,便服用假死之药,飘然于世。去看一看,两世为人都未曾领略过的大汉江山秀丽。
说来好笑,或许是曾尝过极爱与极恨,虽背负着那恨有了第二世。但世上,恨与爱从来相依。待越加明白,越加发现这世界的辽阔。曾觉得如火如荼的爱与恨,放在家国天下之中只觉得如此渺小。毕竟,她的爱与恨,只是在这深宫,只是在这长安城中。
可远在宫外,长安城之外,却有更为辽阔的地方,那里的爱恨情仇,人生百态,比起这一宫来,想必更为壮阔。当相夫教子,荣华富贵再也不是一生的执着。那么家国天下,江山万里,便是她如今的执念了。
窦太后摇了摇头:“彘儿是极好的,只是王娡,王娡的心未免太过狠毒。我也去探听着,若有合适的,必留给娇娇。”
“多谢阿母,我宁愿娇娇一生平平凡凡,也不愿她有个如此蛇蝎心肠的婆母。”令陈阿娇意外的是,她这个从来只想要她为人中龙凤的阿母,如今竟真的愿意退了一步,这的确让她意外无比。
一切,真的已截然不同了。
陈阿娇的眼慢慢有些润湿……
…………
王娡想要养刘乘和刘舜,只是刘启却不愿答应。
在他看来,王娡生性虽善良,却不适合教子。她养的三公主刘姈,娇蛮任性。大公主和二公主唯唯诺诺,像个鹌鹑毫无皇家公主的气派可言。而太子刘彻,幸好是随了他,又交给了窦太后养,方有如今的样子,不然也逃不了被养坏的命运。
王皃姁虽心不太好,但她所出的儿子却是他最小的两个。刘启虽不算个好父亲,却也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孩子被养坏。
是故,想来想去,他还是拒绝了王娡的好意。
只是王娡有句话是说对了:他们都还太小,没有母亲照顾是不行的。
凭心而论,这阖宫之中,刘启敢信,能信其会好好对待王皃姁之子的女人,也唯有王皃姁的亲姐王娡与窦太后。
只是,窦太后年岁已大,膝下又有一个太子刘彻,在要她抚养这两个小的,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时之间,刘启也无更好的办法只能将先让人将刘乘与刘舜带到未央宫偏殿,先与王皃姁下葬。
…………
臧儿原本便是心思灵巧之人,不然她当年也不会将两个女儿都嫁入皇宫之中。世人皆以为她真的是因为卦象言及女儿贵不可言才嫁了女儿,却不知道她是经过多方面情报综合,觉得以王娡的性子定能讨当时被迫娶了薄氏,又开始怠慢栗姬的刘启欢喜,方才去金家讨回了王娡。
不然好端端的,就为一卦她何至于将原本伉俪情深的夫妇拆散?要知道,当时金俗才出生不到半年啊。
推说卦象,不过是为了一个名头好听罢了。臧儿智慧不低,是故在收到宫中来信,言及王皃姁暴毙时,想到两日前才见过姐妹二人,且她在椒房殿劝慰王娡提携王皃姁时王娡那一闪而过的表情,顿时明白了一切……
她的大女儿是在逼着他们做站队,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臧儿以袖遮面,看着面前的三个儿子:“日后,你们须得好好辅佐太子。且,皃姁之死,在你们大姐面前切勿表现的过于悲伤。”
她这三个儿子也都是人精,一听便懂了。
说实话,比起王娡,他们所有人都更看好王皃姁,王皃姁生的儿子比王娡多,比王娡年轻美貌,且王娡又是嫁过一回人的,虽如今这并不算什么,但天家有几个皇后是再嫁之身?
是故,王娡虽是皇后,他们却都更看好王皃姁。总觉得刘启只要再活个十几年,这皇后花落谁家还未可知。如今,看来是不得不表态了。
臧儿痛失爱女,一时心乱如麻,只推说困了,便要进去休息,及至晌午。忽一口鲜血喷出,整张脸如淡金,竟是昏睡了。
没两日,王皃姁出殡,臧儿忍痛去祭拜,却一头栽倒,再也醒不来,当日下午便随次女而去了。
这些晦气的事儿一堆堆的来,刘启忙完朝政,刚刚回到寝宫又听寝宫内刘乘和刘舜两人不知何故,正比赛着哭嚎。他一时头晕脑胀,又听内侍来报,言及函德殿中废后薄氏昏迷求请太医令。
薄氏长相一般,性格寡淡,且又不通风情,最可恶的是,那是他被薄太后逼着硬娶的女子。种种叠加,他是宁愿去宠信宫人都不愿碰薄氏一分一毫,好不容易等他继了位,薄太后死了,再过了几年,刚立了刘荣为太子,他便立刻废了薄氏。将其迁入函德殿,离未央宫更是南辕北辙,再不见面。
此时听了废后薄氏昏迷之事,刘启心头更加厌烦,只觉得薄氏就连生病也是那么不会看时机,赶堆儿的凑一起,实在太过晦气。他挥了挥手便让那内侍去请太医令去,不要再来回报了。
…………
刘启这头在想着王皃姁所出两个孩子的归宿,窦太后和刘嫖也在寻思。
她们看的透透的,王皃姁的死同王娡脱不了干系。只是没证据的话却不好同刘启多言,这王娡害了王皃姁,接下来定是要伸手朝着王皃姁的孩子了。
“老身膝下已有一个彘儿,若是再养了乘儿同舜儿,只怕旁人说三道四,让阿启与老身分了心,这总归不好。”窦太后想的周到,亦或者说,自她心爱的小儿子刘武死后,她便不再只将刘启当做儿子,还将他摆在帝王的位置了。
要个孙子来养,从祖母的角度来说无可厚非,可从太后的角度来说,她的一举一动都饱受关注。窦太后不想让刘启同她离心,刘嫖虽是好心,但却不可依言而行。
“诺。”刘嫖应了声,“阿母想的周到,这是这阖宫,除了阿母还有谁会对这两个孩子视若己出?”
“恐怕在阿启心里,只有王娡会善待这两个孩子。”窦太后忽然冷笑了一声,“他倒是相信王娡是个温柔善良的。以往老身总觉得看着薄氏便来气,可如今一想,薄氏当皇后总比王娡强。至少谁是真正的温柔善良,老身还是看得清楚。”
“函德殿好像叫了太医令去,”刘嫖道,“莫不是薄氏病了?”
“她那个祖母虽让人厌恶,但这么多年了,”窦太后有些心软,“我前段时日才偶然听说,那薄氏仿佛还是处子。”
刘嫖被这消息震惊的合不拢嘴:“什么?竟然……”
一时之间,她也有些可怜起薄氏来:“先些年薄氏看着娇娇便眼馋,我以为她福薄自己得不了子嗣。阿启多子,我还以为是她有问题呢。”
“她自然有问题,”窦太后道,“她是个处子,处子如何能生?老身终究还是低估了阿启,他对薄太后的憎恨竟如此之深。老身若是早知道这一层,当年也不会逼迫阿启立阿武为嗣……”
窦太后一时伤感无比:她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儿子竟如此厌恶被人强迫,薄太后强迫刘启娶了薄氏,他便忍着多年不碰,最后以无出为罪将其废黜。她强迫刘启立梁王刘武为嗣,刘武最终郁郁寡欢而死……
刘嫖这头听得冷汗潸潸,一心回忆自己有无强迫刘启做过什么决定。
窦太后看不到女儿的异常,仍继续道:“刘乘同刘舜好歹也是皇家血脉,可阖宫上下,老身当真是想不到该交与谁方好了。”
“薄氏。”刘嫖忽然道。
“薄氏?”窦太后疑惑地问,“交给废后薄氏?”
刘嫖刚刚只是心头想着薄氏和梁王的事,一时有些失言,如今被窦太后一问,慌忙掐了自己一把,镇定下来一边思考一边道:“阿母,薄氏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对乘儿和舜儿想必会更加尽心,再说,王娡合该敲打敲打了。”
她说完后,竟觉得自己说的十分机警,想出了这般好的法子。
窦太后听后也觉得是个不错的法子,于是便叫人请刘启过来。
…………
刘启今日过来的有些晚,来的时候,陈阿娇和刘彻正在用哺食,一时间放下不吃也不是,吃也不是。
还是馆陶长公主反应够快:“来人,将娇娇和彘儿的食几搬至偏殿,娇娇你和彘儿过去。”
陈阿娇和刘彻放下手中吃食应了诺,又同刘启见了礼便走了。离开时,却听刘嫖言:“搬食几来,与陛下食。”
陈阿娇心头有了猜测,刘彻也隐约知道或有事要发生,一时间两人脚步皆慢了下来。
殿里头窦太后先开了口,却不是直接说要小皇子的事,只迂回了一下:“陛下,娇娇已一十有六,去年你阿姐不羁没看好人家,弄得交了一年罚钱。今年却是急了,你看,在宗室子中有无能配娇娇之人?”
刘彻心蓦然一惊:“阿娇姐,你……”
门已缓缓被宫人闭上,只听了半句刘启的回答:“我看这窦氏子弟中倒有……”
“阿娇姐,你要嫁人了?”刘彻只觉心头凉了半截,脑海中不知怎的,偏又想起当日韩嫣之言:‘你若是娶了,迟早便能欢喜上,可若是不娶,日后就算欢喜上了,也不是你的。’
陈阿娇慢慢走着,竖着耳朵尽量捕捉殿中之音,哪里有余力去分心顾他,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我十六了啊。”
“不嫁不行吗?”刘彻袖中手已然悄悄攒紧,“你都没见过未来的夫郎模样。”
“哦,那就去看一看好了。”陈阿娇有些恼怒:这不走不行,宫人都在看着呢,可走的再慢,也是在慢慢离开这前殿,她能听到的便更有限,如今方才听到里头人说了一个‘王夫人’,可究竟是为何要提‘王夫人’她却听不到了。
刘彻听了她的话,只觉心头热火被冷水浇的‘刺啦’作响,他犹豫半晌,方鼓足勇气:“阿娇姐,你如果非要嫁人,嫁给我好不好?”
“哦,好啊。”陈阿娇随口应道:看来是听不到了,算了算了,先去偏殿用食,用完再找个借口回前殿好了。恩,就这样做吧。
她步调加快,往偏殿而去,走了几步才发现有什么不对,转身只见刘彻站在原地,整张脸红的如同块红布似得,那平时故作冷面的脸上唇角也有些歪咧,看上去别扭极了。陈阿娇有些疑惑:“彘儿?”
刘彻没反应。
“彘儿,你怎么了?”陈阿娇不好撇下他只能上前去问。只见刘彻仿佛傻了似得站在那里眼珠子都不会眨了,“中邪了?”
“嘿嘿。”刘彻忽然笑了,傻气的让陈阿娇一时间以为他也有了什么奇遇呢。
“阿娇姐,”刘彻忽然低下了头,“阿娇姐说要嫁给我了。”
陈阿娇一噎:嫁给刘彻?她什么时候说过这话?难道他竟是中邪中狠了?撒了癔症?
还有这做派,虽然刘彻如今才十四,可他怎么着也是日后要称皇为帝的人啊,怎么感觉比小媳妇还小媳妇?
…………
长乐宫前殿,窦太后同刘嫖以为阿娇找婿为引,说了几句后,便扯到了子嗣上头来。
“老身思来寻去,这后宫唯一性子还行,且又无子嗣的唯有薄氏一人,”窦太后叹息,“老身知道阿启对薄氏有偏见,可是阿启,薄氏平素无功无过,她又没了皇后的位子,当年错的是老身护不住你,让你无法娶栗姬,只能娶她……”
“阿母。”谈起栗姬,刘启脸色便有些扭曲:是了,当年他是宠爱栗姬,想扶她做太子妃的,可薄太后却横插了一刀,把个薄氏横空落到了太子妃的位置上。可如今细想栗姬后来的表现,特别是他病时栗姬的言语,刘启忽然有种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的错觉来。
“阿母,这不怪你,栗姬,也不是什么好的。”刘启道,“可薄氏已废,再让她养王皃姁之子,只恐又生波澜。”
“有何波澜?”刘嫖道,“我只觉得阿启念旧情,连废后都肯再顾惜,天下之人看了也只能道一声‘吾王恩重’。”
这话却是说到了刘启的痒处,一时之间,他脸上都忍不住带出笑容来:“阿母同阿姐的话我会回去在好好细想一番。只是阿姐,娇娇为何要嫁宗室子?我一直想同阿姐再结个儿女亲家呢。”
“娇娇性子软糯,又不是好事的,”刘嫖道,“我想了许久,她应当找个简单些的人家嫁过去。所以同阿母商议了也来问问你的意思。”
“当真是可惜了,”刘启有些遗憾,“要不,阿姐在考虑下我的皇子们?”
刘嫖顺口应下,反正今日她和窦太后想要做的事,已然做好了。
这一日刘启回了未央宫,又听刘乘同刘舜扯着嗓子大哭要‘阿母’。一时心烦意乱,竟真的将这两个大包给薄氏送去,同时封了薄氏为美人。
美不美人的薄氏倒不稀罕,她稀罕的是孩子,一听到孩子哭声竟连病也好了三分。当晚便能下塌,抱着这两个从天而降的儿子喜得撒不开手。
椒房殿王娡听说刘乘与刘舜被薄氏横空夺去,仔细一打听也打听出刘启在做决定前曾去过长乐宫用午食,一时之间竟有些害怕,总觉得窦太后已然看穿了自己。她几夜睡不安稳,一时之间竟病了场,再无精力去争夺这两个年幼的小皇子了。
…………
再说刘彻这边,他自以为陈阿娇已然应允了嫁于他的事。未眠夜长梦多,竟自己巴巴地跑去向馆陶长公主求娶陈阿娇。刘嫖以为此事出自王娡授意,便执意不肯。岂料刘彻算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定要求娶陈阿娇。
刘嫖为让他知难而退,竟说出:“我的娇娇不能同别的女人共分享一个男子,若她愿意,我能给她面首三千。你能若何?”
刘彻当即便道:“我不能给她三千面首,可姑姑若能让我娶阿娇姐,我的后宫只要阿娇姐一人足矣。”
听听,多滑稽,自古以来哪个帝王能后宫只有一人?就算他愿意,朝臣也不能接受啊。
刘嫖没当回事,刘彻却当了真,一来二去,竟将这事儿闹到了刘启面前。
刘启听罢倒是一笑:他也觉得刘彻太小了,说话只图一时爽快。
倒是窦太后想了一日,便唤了刘嫖进宫:“彘儿自幼便同娇娇一道长大,又黏的很,如今想求娶娇娇,你是如何想的?”
“阿母,彘儿是个好孩子,但他的阿母,”刘嫖道,“我不能让娇娇有这种婆母,再说,一入皇宫我就再也护不住娇娇了。她若是嫁到其他地方去,我都能护得住,若夫郎不好,都可以休了再嫁,唯独彘儿,他是太子啊。天底下哪有敢休太子的太子妃?”
刘嫖这是要打定主意,护陈阿娇一世周全了。
窦太后明白她的心思,却仍告诉她:“你须得为娇娇,季须同阿融的前途考虑,且,你不可能护她一世。若嫁入宫中,老身活着时还能护着她,慢慢地熟悉适应这里。”
“说到底,你还是怕娇娇敌不过王娡,可如今彘儿在老身膝下,老身自问那王娡能对彘儿的影响也不过只有个孝道了。”窦太后笑道,“阿嫖你不妨仔细想想。”
窦太后的话的确是戳中了刘嫖的软肋,她思量了多年要将陈阿娇嫁给未来的帝王为后,如今改变主意也不过是因为她同陈午感情渐笃。又因王娡的心性在那里摆着,可窦太后一席话中,将她所虑之事一一点出,到此她不得不重新思考起陈阿娇的终身大事来。
…………
刘彻这头为了求娶陈阿娇闹出了大阵仗,椒房殿中的王娡自然不可能没听到。
趁着两个女儿来探病时,她便发狠道:“也不知那陈阿娇是哪儿来的狐媚子,竟让你们阿弟说出只纳一人的话来,彘儿也是,我明明教过他霸王硬上弓了。带生米煮成熟饭,陈阿娇哪里还能如此拿大?”
平阳长公主和南宫长公主早已习惯其母这番‘世人皆有罪’的态度,只是温言劝慰一番,并不多做迎合。
“我想到了,无论如何,先把陈阿娇娶了再说,”王娡发狠道,“你二人去物色些良家女子养成,我就不信日后彘儿真要将万千宠爱都集于陈阿娇一人之身!刘嫖同陛下打好关系靠的就是送美人,咱们不妨也做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第25章
且不说椒房殿中王娡为了刘彻的一句言论如何愤怒,又如何同两个女儿定计要养些心腹为陈阿娇日后添堵的,只说在这堂邑侯府里。
一灯如豆,陈午看着刘嫖,欲言又止,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问:“阿嫖,这事儿传的沸沸扬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
旁人家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偏偏堂邑侯府却不是如此。经过这么多年的磨合下了,堂邑侯府的主人们自然有了一套自己的生存之道。那便是:女主外,女主内。
初时还有陈氏族人妄图就此指手画脚一番,岂料堂邑侯陈午都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反正他只要有书看就很满足,曾经还未自己身为男儿雄风不振心悲过,后来出了为匈奴之事上表和驻守荥阳之事后,陈午在外的名头有了,便再也不在乎什么雄风了。
陈午如今只要一想到陈阿娇仰起头糯糯道了那句‘阿父,那些个天天喊您要振雄风的,能做出同您一般伟大的事吗?’就通体舒泰。
怕老婆好啊,怕老婆能成大事,还家庭美满幸福。和他同龄的如今看上去都比他老多了,这就是最佳明证!
陈午如今毫无心蒂地问着刘嫖最后的决定,心头默默觉得:怕老婆这一条可以考虑写进陈家家训了。……娶妻当娶贤,他家夫人能看账本,能处家务,还能断大事。当个闲散侯爷,日子真的不要太轻松哦。
刘嫖正为这事难以决断,听闻他问,便又叹了口气:“我是想叫娇娇嫁给彘儿的,可是王皇后,唉,阿午,我不瞒你说,那王娡却不是个好相与的……”
说到这里,刘嫖便将她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尽数告诉了陈午,只听得陈午嗟叹不已:“果然娶妻当娶夫人这般的女子,那……看着温温柔柔娇娇弱弱的,却不想竟是条美女蛇。如今我又知道我果然十分幸运。”
刘嫖听了不由得红了脸,唾了他一口:“我是在为娇娇的婚事烦恼,你说什么浑话呢。”
话虽如此,她脸上的笑容却是半点儿都骗不了人,心情好极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陈午瞪大了眼诚恳道,“浑话我是没学过的,夫人千万要相信我。”
“呆子,我是说你……罢了,不说了,总之你啊……”
眼瞅着这两个又偏了主题,陈须不得已咳了一声:“阿父,阿母,您二位要不要考虑回卧房再说这些个?”
“都怪你,害我被季须笑话了。”刘嫖娇嗔了他一句。
陈午脸一下子红透,低了头再不敢多言。
陈须看了这一幕表示头好大,头好疼。
刘嫖咳了一声:“继续,继续,刚刚说到王皇后,可阿母却又道若娇娇嫁给了彘儿,继续同阿融以及陈家、窦家日后也有了一个靠山,虽不至于耀武扬威,但至少能够保命。”
“若为了这个让阿妹去做那太子妃,我宁愿不要,”陈须道,“男儿自重横行,阿妹是该我们疼,我们护着的,而非让她来护着我们,阿融若在此,想必也是这样想的。”
“我知道,”刘嫖叹息,“可,可那位置天底下女人能做的最尊贵的位置之一,且娇娇同彘儿一向交好,若她想要呢?”
一时沉默无语。
过了好一会儿,刘嫖才艰难道:“不要,问问娇娇自己呢?”
“只怕她还小,什么都不知道就胡乱选了,”陈午却道,“一个选择,便是一生啊。”
“太难了,阿午,季须,我也不敢选,我只怕日后若不好了,即使娇娇不怨我,我自己也……”刘嫖叹息道。
‘吱呀’
门却开了。
进来的是陈阿娇,她怀中还抱着只睡的正香,身子微微起伏着的雪猫。
她听了许久许久。阿母遣散了仆从,却便宜了她窃听。他们的犹豫,迟疑她都听到了。没有一个人不是在为她好,为她考虑。
现在她站在这里,便要为自己日后选一条路。
“阿母,阿父,兄长,你们说的我都听到了。”陈阿娇看着他们,“我如今已然十六,可以自己选择了,我能为我的选择负责。”
刘嫖在这一刻,竟觉得心头沉甸甸地难受起来,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娇娇,你在说什么?你还小,不可胡言啊。有些话一出口便如这盆中之水,泼洒出去,便再也收不回了。”
“阿母,我知道我在做什么。”陈阿娇道。
陈午伸手过去,拍了拍刘嫖的手背:“让娇娇自己选吧。”
刘嫖看了看陈午,张了张嘴,最后只叹息:“你怎么能这样惯着她?”
只是,她也惯着了:“娇娇,无论你怎么选,阿母都支持你。”
陈须看了过去,他什么都没说,可眉目间是和刘嫖同样的神色。
一时之间,陈阿娇再忍不住感叹:光是为了如今的一切,她此次重生便已值了!
此时所有人都在等着她的选择,陈阿娇怀中的雪猫似乎察觉到了主人的不安,竟往外挣扎了一下,喵呜了一声。平心而论,她很想选不嫁。可是系统却冰冷的提示她:积分未够,帝王未养成,不可离开帝王之侧。
她没让他们看出她半分不妥来,迎上他们的眼,她轻笑:“我嫁刘彻。”
…………
独居在长乐宫偏殿的太子刘彻正在筹划如何能在那些想同他抢阿娇姐的男子出现之前成功让父皇或窦太后松口让他能娶了陈阿娇。
其实对于年幼的太子而言,要娶陈阿娇的理由再简单不过:她是他遇到过最聪明,最独特的女子。而这样的女子他若是不娶,别人就要抢了。
所以,这其实就是因‘护食’激发的单方面战役。在椒房殿幻想陈阿娇是狐狸精魅惑了刘彻的王娡,真可以洗洗睡了,她儿子还没早熟到那么早能被魅惑的地步。
刘彻这一宿又是不眠,第二日他听说陈阿娇一大早便入了宫,一时心头激动万分竟连夫子的授课也听不进去了。
说到这里,不得不再提一提这激发了刘彻‘护食’之心的冷面张汤和说出了让刘彻觉得‘如雷贯耳’之言的韩嫣。
刘彻在宫中说出的那‘后宫只要陈阿娇一人’之言早已被当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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