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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再许芳华-第1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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娟娘虽与旖景早有沟通,这时还是要装装样子,诚惶诚恐地起身:“母亲,媳妇是大娘嫡母,自是不会行此糊涂事。”
旖景看向朱氏:“龙夫人,这可是许多人有目共睹,姨母从未说过大娘一句不是。”
朱姨娘一听这话,忍不住从锦墩上一跃而起:“世子妃,你这是指责长辈冤枉黄氏,可别以为身为世子妃就能仗势欺人!”
好个仗势欺人,当年朱氏可不也指责过老王妃这个罪名?
旖景冷笑,见朱氏一脸严厉,显然赞同朱姨娘的说法,看向娟娘:“姨母,我一直还在纳闷,不知这位是谁?”
娟娘满面尴尬:“是朱姨娘。”
朱姨娘尚且不知她已经“以下犯上”“以卑犯尊”兀自满面跋扈,不是她不知好歹,委实自从进了龙家,有朱氏这座靠山,她就从没把其他人看在眼里,又屡屡出席宴请,见那些夫人太太对她也是轻言细语,越发高高在上,殊不知那些贵妇乐得看笑话,又都知朱潜是个小人,冷不丁地就会咬人一口,平白无故事不关己也没人多事得罪他,这才由得朱姨娘自我良好。
再兼着朱姨娘得了朱氏多年教导,仗着长了些岁数,把天下年轻人都看作小辈,以为但凡小辈都得对她们这些尊长“尽孝”更何况旖景的确是娟娘的外甥女,名符其实的小辈,朱姨娘底气十足,认为搬出这顶尊长的帽子,就能压服堂堂世子妃。
旖景根本就不屑与朱姨娘对嘴,只笑笑地看了一眼祝嬷嬷。
祝嬷嬷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足底透上,她可将世子妃那句话铭记在心——能夺奴婢性命者,不仅手握身契之人!什么意思,无非是指别以为只有小谢氏与镇国公三房才能左右她儿女的性命。
祝嬷嬷一念及此,哪还敢袖手旁观,上前沉着脸就是一句:“区区妾室,也敢在贵人面前大呼小叫,出言冒犯。”
朱氏眼下已被气得七窍生烟,自是晓得谋划孙女儿嫁入宗室无望,却不甘白忍了这口气,冷哼一声:“世子妃,您的这个奴婢可算大胆。”
旖景一挑眉梢:“龙夫人,这位嬷嬷原本是祖母跟前的教管嬷嬷,眼看着有人以卑犯尊,为护主而出言喝斥,才是她的职责。”
一提尊卑,朱氏也是眉梢高挑,凌厉的目光直视旖景:“那世子妃可曾将老身当作尊长?老身论来,也当得你一声祖母了。”
旖景端的是“失语”了。

  ☆、第三百六十九章 猖狂姑姪,“可怜”婢女

见过大言不馋的,没见过这般倚老卖老的,这世上的尊卑,可不是依年岁划分。
旖景“失语”了一阵,当见朱氏才要沾沾自喜,适时地答了一句:“我不太明白龙夫人的意思,我祖母只有两人,尊长除了国公府、建宁候府诸位,便是圣上、太后以及各位皇室宗亲长辈,未知龙夫人自觉属我哪方尊长?”
朱氏被这话一噎,老脸顿时涨红。
旖景又说:“再者,我之所言,不过就事论事,可有冒犯龙夫人一言一句?贵府大娘之言行,早是有目共睹,龙夫人若真顾及家声,就当严加管教,原本这事与我无干,但龙夫人有意让我撮合姻缘,我才直言诉之,难道这就是冒犯?并有,贵府姨娘对我横加指责,难道不是以卑犯尊?”倘若真是因为朱氏长上两辈,就任由她放纵着朱姨娘跋扈无礼,旖景这个世子妃只怕是连宗室的颜面都要丢尽了。
朱氏当年连老王妃都敢要胁,称她仗势欺人,这时又哪将一个“小辈”世子妃放眼里,尚且狡言:“世子妃想来也知道,云娘虽是妾室,却是我嫡亲姪女,她父亲兄长也是官员,并非奴婢出身。”
旖景当真惊讶了:“龙夫人,贵府姨娘的出身与我何干,我且请您指教,难道贵府姨娘出身比宗室还要高贵?敢问朱姨娘是几品诰命?”
朱氏一张脸黑云笼罩:“世子妃这是要仗势欺人?”
“维护宗室尊严便是仗势欺人?龙夫人,您也是朝廷命妇,可还懂得礼法。”
朱姨娘已经在旁憋了会气,这时忍耐不住,扯着嗓子喊了一句:“不过就是个晚辈,还敢与长辈争执顶撞,凭你也当得一个尊字,我呸!”
好了,总算逼出一句大逆不道的话来,旖景心里欢喜得很,脸上却是一沉:“姨母,您是我的亲长,看您面上,我才对龙家容忍几分,可您难道就放纵着龙家一个妾室,对我污言辱骂?”
直接越过了朱氏,将处置的权交到了娟娘手中。
“凭她也配!”朱姨娘今日算是遭受了奇耻大辱,这时完全失了仪态,成了个跳着脚口沫横飞的泼妇,而娟娘也一改往日不闻不问,先是满面羞愧地告了罪,抬眼直盯朱姨娘:“朱氏,你可知辱骂宗室该当何罪,还不叩请世子妃宽恕。”
冒犯皇族,轻则施杖,重则处死,朱姨娘这还算不上罪大恶及,小命虽不至于丢,但皮肉之罚是跑不掉的。
朱氏这才明白过来,世子妃是借机施威,要处置了她的姪女,为黄氏撑腰,哪里服气,重重一哼:“世子妃,敝府姨娘犯错,罪责都在我这个家主身上担着,我身有诰命,也不是你说罚就能罚得了的,我自会向朝廷拟折请罪。”
果然,一如姨母所言,朱氏是将这个姪女当作亲闺女一般疼宠。
旖景轻轻一笑:“龙夫人看来是拿定了主意要包庇朱姨娘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只好公事公为,看来龙夫人眼下也没有雅意请我用膳,便就告辞。”
朱姨娘见旖景这就偃旗息鼓,刚刚才生的一丝畏惧烟消云散,只撇着娟娘阴冷冷地笑,娟娘也不理会她,正欲送了旖景出去,一个丫鬟却慌里慌张地跑来,禀报龙郎中与楚王世子正在院门外,因听见争执之声,不好入内,世子请人来问龙夫人可愿见客。
朱氏一听这话,登即大喜过望,看来世子还是将她看作“尊长”的,否则怎会这般客气,想来也是,这嫁出闺阁的女子当以夫家为重,只顾娘家可不应当,何况黄家还不是世子妃的娘家,世子妃为了一个姨母,就与龙家、朱家结怨,又将楚王府置于何地?这事若是处理得宜,反而会让世子妃受责,自己亲侄子可是吏部官员呢,楚王府与朱家交好,总比多个仇人要强,朱氏连忙喊请,又厉厉地扫一眼娟娘,暗地咬牙——待处理了世子妃这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才见自家儿子与一位玉树临风的贵公子拾阶而上,朱氏拉了一把呆怔的朱姨娘,上前就是一个干脆地双膝着地,连连叩首,大喊世子恕罪。
旖景抹了一把虚汗,什么叫欺软怕硬?看来朱氏这膝盖也不是宁折不屈,得看对谁。
朱氏这个婆婆都跪倒了,娟娘自是不敢直着,连忙跟着跪下,她刚才瞧见旖景对世子驾临的事似乎有些惊讶,心里也忍不住忐忑起来,旖景毕竟才是新嫁,今日就为她惹出这么一桩风波,也不知世子是否会埋怨。
匍匐在地的朱氏眼看着紫锦袍角与一双暗纹玄靴靠近,心里一喜,准备好受世子一扶。
没想世子却擦肩而过。
朱氏只听一句——
“姨母快快起身,我当不得您如此大礼。”
旖景偷眼见朱氏面颊须臾充血,那求饶的话尽数憋在了喉咙里,忍了几忍,才没有当场破功,再一转眼,见她家玉树临风的阁部一本正经地对龙姨父说道:“姨父也扶龙夫人起来吧,有话好好说,总得知道是什么事,我才能看可不可恕。”
于是只剩朱姨娘直挺挺地跪在地上。
祝嬷嬷这才醒过神来,也看懂了世子夫妻今日是有意折辱朱氏,不待吩咐,就干脆利落地把早前的争执一一说来,龙姨父满面羞愧,无奈地望了他彪悍的生母足有一刻,才拉长了脸怒斥朱姨娘,许是姨父这口闷气也憋得久了,竟然滔滔不绝,直将朱姨娘骂得左摇右晃,折断蓄了数月的一枚蔻甲。
朱氏尚且不甘,瞪了儿子一眼:“今日之事,也不尽是云娘的错。”
龙姨父一口气憋在胸腔,看着朱氏哭笑不得——我的亲娘,您没瞧出今日这事已经不能善了?您这还嫌不够乱是不?
虞沨却是轻轻一笑:“当然,龙夫人身为命妇,置礼法不顾,也应与朱氏同罪。”
龙夫人:……
“姨父姨母,内子今日无端受辱,我定不会善罢甘休,二位多担待,便就告辞,明日会有王府长史登门,问朱氏辱骂宗室之罪。”
世子文质彬彬地说完这话,便与旖景一同出了龙府,直到上了车與,旖景才没忍住捧腹,半靠在自家夫君的怀里,笑得花枝乱颤,她委实没想到朱氏姑姪会这般配合,挑火的话她只说了三言两句,大多数没用着,就让那两人这般戟指怒目,待王府长史将朱姨娘一问罪,施以杖责,那位亲姑姑还不暴跳如雷,这事朱氏绝对不会忍气吞声,否则她在龙家说一不二的专治地位还怎么维持。
“朱氏应当会寻朱潜商议,朱潜虽是小人,却还护短,若没他的维护,朱氏也不会这么猖狂,但朱潜还没这个胆量与楚王府直接对上,估计又会使什么仗势欺人的阴招,今儿个傍晚,最迟明早,王府门前可有得闹腾了。”虞沨见旖景笑得止不住,好心地替她抚背顺气。
旖景揪着衣襟:“所以你才说让长史明日登门,就是给朱氏找朱潜商量的机会?”
虞沨挑眉:“那是当然,收拾朱氏不过顺便,朱潜才是重点。”
因着在龙家折腾了一场,免费午餐也打了水漂,旖景与虞沨在外头吃了一顿,才回了王府,先去见了老王妃,旖景绘声绘色地把朱氏一番作为讲了个遍,听得老王妃一惊一怍——“居然想嫁个庶女给洲儿,真亏那妇人想得出!”“什么话,说她能当你一声祖母?她是王妃还是公主?”“那小妾也太嚣张了,居然敢辱骂宗室,就该把她拎来咱们王府狠狠一顿板子,无法无天了。”
“祖母放心,龙夫人是个睚眦必报的性情,她必不会服气,还得折腾,总归这回不会放过她!”旖景陪着老王妃说了好一阵话,才回关睢苑,刚刚进了后苑角门,秋月就迎了上来,神秘兮兮地说道:“世子妃今日不在,冬雨就趁机作乱了,这会子正在太阳底下跪着呢,刚才瞧见世子回屋,还想膝行上前求恕,世子没搭理她,连问都没问一句。”
旖景才听说了今日关睢苑里发生的事儿。
因着两个主子不在,厨房今日倒是空闲,午后,一个当值的婆子却被拍门声儿扰了,门外站着的就是冬雨,一番苦求,说屋子里的猫往这边跑来,她找了几圈儿硬是没见猫影,估计是入了厨房,就怕坏了吃食,她怕担责,恳求门房婆子去厨房各处找找,又说她会帮婆子看着一阵院门,必不让人无端端地往里闯。
婆子得了旖景的嘱咐,就没有尽职尽责地落栓,十分听话地去各处巡察去了。
冬雨见“计谋得逞”盯着婆子才一转角,立即猫着腰就往里走,想看院子里头究竟是个什么格局,也好去小谢氏面前交差,哪知还没十步,衣领就是一紧,整个身子腾空,被重重拍在了地上。
冬雨被摔得七昏八素,好不容易才看清一张“饱经风霜”的脸,尚还没有回神,腰上就重重挨了一脚,她顿时感觉肠子都快流了出来,连呼痛都没了声儿。
门房那两个婆子可是习武之人,就算睡着了觉,稍有动静也会惊醒,冬雨原本以为支开了一个,就能混进去,结果被另一个逮了个正着。
谢嬷嬷与杨嬷嬷都被惊动了,两人过来时,冬雨已经被门房剥了外衣,里里外外地搜了个遍,没搜出什么来,才没有再下狠手。
冬雨只哭诉着担心猫儿作乱,想确定有没钻进厨房,绝没有恶意。
尽管没有罪证,杨嬷嬷还是让冬雨跪在了太阳底下,等着旖景回来处置。
旖景并没有听冬雨的解释,只板着脸说道:“我早定了关睢苑的规矩,各房各处,各司其职,正房与厨房非相关人不得入内,违者重责,冬雨你难道不知?”见冬雨说不出话来,旖景又叹了一声:“你是打闺阁里就跟着我的丫鬟,应当知道我的脾性,偏偏就是你先犯了规矩,我与你多年情份,实在不忍心,但若是不罚,将来仆妇有样学样,越发没了约束。”冬雨不敢求饶,旖景便让李婶施以掌掴。
这回可不是空手,而是动了刑具,硬竹爿煽脸,将冬雨那张闭月羞花的面孔打得惨不忍睹。
经历了这场劫难,冬雨瘫在地上起不来身,秋月与夏柯两个扶了她回房,一把搡在炕上,一番冷言冷语:“不是仗着自己生得好模样么,只怕还存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吧,你可得仔细了,再不消停,下回可不仅是掌掴,毁了你这张脸蛋,看你还能折腾出什么花样。”
听了这一番话,冬雨依稀明白了自己不受重的原因,却是因为世子妃顾忌她的花容月貌,怕世子动心!
暗地里自然咬牙切齿,恨意弥漫肺腑。
小丫鬟们听说冬雨犯了错,对她敬而远之,唯有罗纹来看望她,还带了消肿清炎的外敷药来,一边替冬雨上药,一边叹息:“你怎么就犯了世子妃定的规矩呢?明知她是个狠辣人儿,就怕捏不着你的把柄,也怪我没提醒你,那两个门房婆子可是上过疆场的,手段毒辣着呢!”
冬雨有苦说不出,只好叹气。
可她虽挨了打,世子妃还不体恤,居然照样让她顶着红肿的脸去各处送东西,冬雨在仆妇们各色目光打量下更觉没脸,不过让她欣慰的是小谢氏并没有怪罪她办砸了事,反而极尽安慰,骂了一通旖景心狠手辣,还准她与二郎一诉衷肠。
冬雨看着心上人英俊的面容,忍不住热泪奔腾“色胆包天”一脑袋扎进了虞洲的怀抱。

  ☆、第三百七十章 仗势欺人,欺得彻底

在虞二郎的十八年生涯里,投怀送抱的美人多了,他应酬起来早就驾轻就熟,可被这满面肿胀的丫鬟拦腰虎抱还是首遭,本就闷热的天儿,又感觉胸膛上沾满了“委屈满怀”的眼泪鼻涕,虞洲顿感那股粘糊恶心从胸腔激荡开来,忍了好几忍,才说服自己把高高举起的手臂,轻轻落在冬雨的肩膀上。
“知道你受委屈了,五妹妹原本性情最是温婉的,谁叫关睢苑里一惯规矩严呢,她现在管着那院子里的人事,稍有疏忽,只怕也得受长兄埋怨,这事说来也是你不仔细,又不是儿戏,怎么找了个这般幼稚的借口,一只猫……若真就让你这般混了进去,长兄现在哪还有命?”
冬雨越发哽咽了,她也不想,可实在找不到别的法子,罗纹虽说被她笼络住了,可光凭这么个本就受忌的丫鬟,也没办法混进厨房重地,越是幼稚的借口,才越不引人怀疑,便是被捉了现形,也不会以为会用这般莽撞的法子混进厨房去使坏,否则这回她可不是挨打这么轻松,说不定会被赶出王府。
虞洲只觉那鼻涕眼泪浸透了外衣,实在忍不住,才推开了冬雨:“你到底是关睢苑的人儿,只要还有长兄,我便不好开口要了你过来,只有没了他,将来等我成了世子,我与你才有将来,但这事也不容易……我现在担心的就是,五妹妹被长兄哄得服服帖帖,一门心思替他打算,说不定会说服了祖母,把王府中馈握在手里,等到那时……天家本就看重长兄,太后又疼爱五妹妹,定是要为他们撑腰的,一个圣旨下来,勒令单独开府,母亲与我也再护不住你。”
这番话让冬雨心惊胆颤,想到自己的将来,感受着脸上火烧火燎的刺痛,暗暗下了决心,可她实在想不出法子,要是祖母在就好了,有她老人家支招儿,还怕找不到漏洞,但眼下她还不敢让王府里的人儿往外头递信,要不求求将军夫人?
莺声那贱人刚死,家里遭遇了祸事,若祖母这会子来求世子妃许自己回一趟私家,也是情理之中。
冬雨在这头紧锣密鼓的谋划,这一日龙家也不得消停。
原本为了招待世子妃,朱氏悉心准备了酒席佳肴,哪知事情完全演变成她意料之外的情形,世子夫妇前脚才走,朱氏立即就要发落娟娘,龙姨父忍无可忍,一掀袍子跪在地上:“母亲,今日朱氏冲撞的可是世子妃,冒犯皇族,追究个大不敬也是应当,依重处置,便连儿子也得入罪。”
朱氏挥舞着巴掌,一下下地拍着几案:“我就不信!还不讲究个长幼尊卑,她一个小辈,便是天家……当年哀帝那般独断,也不敢忤逆了肖相!”
龙姨父只觉耳畔一片轰鸣:“母亲,尊卑先讲的是品阶,世子妃是皇室宗亲,便是卫国公与国公夫人眼下也得对她持臣礼,哀帝与肖逆您还敢再提,难道是要看着龙家被诛九族才满意?”
朱氏火冒三丈,颤抖着手指朝向龙姨父:“你竟敢不孝?!我就算明日就要抵命,今日也得处置了黄氏才行!”当即就令两个婆子,去押黄氏前来,哪知一惯贤孝软弱的娟娘,却早就回了娘家,借口无所挑剔——
建宁候太夫人患疾,娟娘这个亲生女儿回去尽孝了。
朱氏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出口,在家里打砸了一通,气得没直接杀到建宁候府去要人,还是朱姨娘被身边嬷嬷提醒,晓得这事她是挡在前头的盾牌,一个疏忽就会挨场好打,再也抬不起头,立即劝说姑母,请了兄长朱潜来商议对策。
朱潜一听发生了这事,先是目瞪口呆,指责了一通朱氏:“我的亲姑母,不是我说您,也得有些自知之明,世子妃始终只是黄氏的外甥女儿,便是黄氏,也算不上世子妃正经的尊长,您这算什么祖母……好了好了,事已至此,也只好想着对策,世子妃当然是要为黄氏撑腰,云娘是我亲妹妹,我当然不能容她受屈,建宁候府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年金相……算了,事过境迁再说无益,这世子妃可不是建宁候府,但咱们也不能任由他们欺负。”
“我就是这么说,当年老王妃还顾忌着恃强凌弱的名儿了,何况一个新媳妇!”
“这可不同,当年老王妃生活在市坊,不懂得这些个尊卑贵贱的礼法,世子妃可是打小被宠大的,不过咱们不敢硬碰硬,却还有那些书呆子御史,横竖今日这事也没有闹开,咱们光脚的还怕穿鞋的,便是豁出去让妹子挨上几板子,也得让楚王府坐实了这仗势欺人的名儿。”朱潜咬牙——这到底是家务事,圣上也不能太过偏心,他家姑母好歹是个一品夫人,也不是谁都能欺的,再者,眼下对楚王世子怀恨的可不是一家两家,这由头一起,又与新制无关,正好趁机弹劾个世子仗势欺人。
立即与朱氏商议一定,于是次日,当王府长史前脚才来提审朱姨娘,朱氏就穿着命妇朝服,跪在了楚王府面前请罪。
声声哭求,请楚王府恕罪。
朱氏这么一跪,当然惊动了王府诸人,小谢氏一听旖景走了一趟亲戚竟然惹出这等风波,兴致勃勃地就赶去了荣禧堂,鸳鸯高高挑起帘子,小谢氏正听旖景意气飞扬就是一句:“祖母,让她跪,原本就得治朱氏冒犯皇族之罪,她倒是自觉。”
小谢氏一瞄老王妃兴灾乐祸的神情,就知道老虔婆又犯糊涂了,连忙入内紧声地“劝言”:“母亲,这事可不好,龙夫人毕竟是一品诰命,景丫头也是,多大的事儿,怎么闹成这个地步,你就算要帮姨母,也不该把祸事往王府这儿引。”
旖景张大了嘴:“二婶,我可是为了二弟才反驳的龙夫人,难道二婶乐意让龙大娘子给二弟为正妻?”
小谢氏原本不知其中详细,闻言后吃了一惊,连忙追问仔细,旖景仔细说了一番:“龙夫人说了,这姻缘还是当初谢妃娘娘定的,不过她空口无无凭,我也不信她说的话,这不是笑话吗,二弟是宗室子弟,难道二婶要让二弟娶个庶女为妻?”
“失心疯的老婆子,居然敢无中生有!”二婶怒火攻心,骂了一句,立即又回过神来,满腹孤疑地问旖景:“龙夫人当真这么说?”
“祝嬷嬷昨日是亲耳听闻,二婶不信问一问她。”旖景全不在意小谢氏的质疑。
于是朱氏原本装模作样地一跪,结果就从辰初跪到午正,自己已经摇摇欲坠,心里将楚王府诸人恨得千刀万剐,哪知午时三刻,王府角门一开,一个浑身浴血的人就被丢了出来,长史大人一见朱氏,上前草草一礼:“龙夫人,审理已毕,贵府姨娘的确有冒犯宗室之实,已经挨了刑罚,龙夫人也不必跪在这里请罪,回府去吧,对了,朱氏伤得不轻,龙夫人还是请个大夫给她瞧瞧才好,大热的天,伤口溃烂得快,龙夫人可得抓紧。”
朱氏目瞪口呆,气得半死,可想到朱潜的话,狠狠一捏拳头——越是这般,楚王府可不坐实了仗势欺人的名儿!等着瞧,云娘这顿板子也不是白挨的。
次日朝会,便有一个公正严明的御史上了折子,说楚王世子为了私怨,以势压人,致朝廷诰命夫人跪在王府门前。
这御史也是个楞头青,被人挑唆了几句,又想得个“不惧权贵”的清名,就上了折子,委实不知其中厉害。
御史弹劾直抵天听,但天子自然不会理会这等家长里短的小事,转给了宗人府处理。
朱潜又去撺掇宁家,一番巧舌如簧,还真把宁大人说动了心,去找亲家孔断事商议,结果受了当头一个雷霹:“昏了头不成,这事也是掺和得的?朱家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五品……楚王世子是谁?世子妃是谁!皇后娘娘笼络还不及,你居然敢得罪?!千百个朱家,都抵不过世子一片脚指甲!”
宁大人满腹委屈:“若只是朱家的私事,我就这么糊涂?不是还牵涉到新制么?”
孔断事气得险些吐出一口黑血:“咱们是什么门第,朱家是什么门第!朱家人害怕丢了官职,可咱们却是太子助力,将来太子登位,还怕子弟没有出路!眼界放宽点,新制对皇权大有利益,秦怀愚都没说什么,你这是跳的什么梁?我警告你,朱家得罪了楚王世子,必不会落着好,你家不过是娶了个庶媳,算得什么要紧!我若是你,赶快把朱氏休弃了事,要么就把她丢到家庙里不闻不问!”
宁大人被骂得晕晕乎乎,回去就称了病,闭门谢客。
又说朱潜,的确是个爱惜手足之人,尤其护短,尤其是龙家对朱家还有益处,他自认为自己是反对新制的主力军,与国公府、楚王府始终楚河汉界,想到朱家要跻身成为大隆望族,只有投机,眼下就是个机会,若能反驳了新制施行,就能聚集一派维护旧制的党羽,兼着宁家被孔家一骂,彻底迷茫了,也没心情再理会朱潜,朱潜见宁大人“默许”越发有了底气,一封奏折石沉大海无所谓,朱潜紧跟着鼓励了这些时日撺掇的党羽纷纷上书。
于是接连好几个朝会,虞沨之名出现在奏折的概率爆涨。
宗人府终于做出了处理,实际上是太后亲自处理。
朱氏被诏入宫。
龙夫人这个一品诰命,也就是万寿、元旦时跟着大流才有入宫的机会,单独获诏还是首例,这跋扈的老太太非但没有半分忐忑,反而喜不自禁,以为这段时日朱潜的努力有了成效,太后这是要诏她入宫抚慰。
大早就沐浴更衣,盛妆金冠,昂首挺胸地去了神武门。
哪知一到慈和宫,就被责令下跪!
朱氏大惊失色,她就算跋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当然不敢在禁宫撒泼,跪了足有两个时辰,也没见着太后的面,只有一个朱袍太监出来宣旨,称朱氏以下犯上,冒犯宗室,论罪当杖,念其年高,特从轻处罚,夺其诰命,罚于午门之前跪至宵禁。
朱氏险些没有昏厥,全身瘫软地被两个小太监拖出了午门。
朱潜得知此事,肝胆俱裂,当晚赶去龙家,在因着跪了整整一个白昼瘫软在床的姑母榻前指天发誓,称必与楚王府誓不两立,这也不是朱潜不知轻重,实在他也醒悟过来,晓得这事不能善了,楚王世子妃为了姨母,是必须整治朱家,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愤起一搏。
可朱潜决心是有,一时没有计划怎么愤起,又恨黄氏可恶,先挑拨了龙夫人逼着儿子休妻:“姑母,国法不可违,但黄氏却仅是龙家的媳妇,您是尊长,要休就休,世子妃又能奈何?倘若黄氏不依,便以不孝打杀了她也合宗法,天家总得顾及宗族礼法!”
朱氏顿时心血澎湃,立即叫了龙姨父来榻前,勒令他写下休书。
龙姨父本就被这段时间的糟心事折磨得心神不宁,一听他亲娘还不消停,竟然要逼他休妻,一双眼睛登即充血:“母亲,您可不能再听外朱家挑拨生事,难道真要祸及家族才知悔?”
朱氏哪里罢休,见一惯孝顺的儿子这回铁了心的忤逆,气得头冒清烟,可娟娘尚在娘家“侍疾”朱氏拿她一时无可奈何,只得先散布谣言,称娟娘不孝不贤,犯了七出,又让家中奴仆将朱姨娘改口称了太太。
正在这个时候,龙家收到一封请帖,却是靖安候生母严老夫人下的帖子,邀龙郎中之妻宜人黄氏亲赴寿宴,朱氏立即来了精神。

  ☆、第三百七十一章 不知厉害,自寻死路

严老夫人寿辰正日在六月二十六,不单旖景获邀,便是旖辰、二娘、四娘几个国公府出了阁的女儿都收到了邀帖,当然,严府原本没有打算邀请龙府女眷,这个请帖下得仓促,却是太后旨意。''
但朱氏不了解其中内情,她收到请帖,认为是个机会,若是借着严老夫人的寿宴宣扬龙家准备出妇,扶正侄女云娘,这事便再无转寰,想来世子妃当日也会出席,刚好当着众人的面,给她一个“巴掌”出了胸膛郁集的闷气。
她龙家要休妻,便是宗室也不能插手!
旖景当真没想到朱氏会有此番打算,也不知道严老夫人给娟姨母下了帖子,这原本是太后想默默地为楚王府与朱家的斗争添一把力——说穿了,这还不是为了天家顺利实施新制?
可龙家要出妇的消息已经在贵族群体里传扬,据说已经有不少御史,开始埋头书写奏折,欲弹劾户部郎中龙愈**妾灭妻。
严老夫人生辰这日,老王妃在旖景的苦劝之下,总算决定出席,才一大早,旖景赶着虞沨起**上朝的时辰就沐浴更衣,一番打扮,辰初就千娇百媚地去了荣禧堂,亲自给老王妃挑了衣裙首饰,兴致勃勃地一同出了王府,根本没想到会在这么一个喜庆的日子,遇到两个朱氏这么晦气的人儿。
原本旖景根本没有留意朱氏,与她在一处的这个群体,当然是宗室女眷,还有旖辰等几个姐妹,旖景本打算一直陪着老王妃,岂知寿星严老夫人与老王妃聊得十分投机,又有大长公主在一边陪同,旖景就被打发了出来与年轻人一同逛园子闲话找乐。
才一到花苑,迎面就遇上了平乐郡主,不由分说地就拉了旖景坐在亭子里下棋,一边夸下海口:“这段时间在魏渊那儿学了几招狠的,定要一血前耻,咱们今日再决雌雄。”
旖景:……
与平乐下棋,根本不需要全神贯注,旖景一边还能与几个姐妹玩笑。
旖辰端庄稳重,在长辈们面前应酬,二娘与四娘包括旖景却仍像是未出阁那般,还与六娘、七娘几个少女混在一起玩乐,凉亭里正是其乐融融,远远却走来了一个女子,旖景一眼扫过,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定睛一看,才确定一身缨红襦裙的少女正是龙大娘子。
严府寿宴,怎么会有这种妖魔鬼怪?旖景十分诧异。(百度搜索给力文学网更新最快最稳定)
大娘婷兰今日十分得意,她知道祖母总算下定决心要休了黄氏,把她生母扶正,今后她可是如假包换的嫡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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