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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闺门剩女纪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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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好好码字!天天向上!



30、小小白花

  事实证明,锦言是鸡抱鸭蛋——白操心了。
  烛影沉沉,熏风晚静,芙蓉帐下,明甫和虞氏并坐在床边,脚下,还趴着一只细犬。
  明甫说:“咱们给它起个名儿吧。”
  虞氏低头沉吟一阵,说:“你瞧他胸口哪簇白毛,像不像白色的胸花?”
  明甫歪头认真地看了看,点头说:“就叫小白花吧。”
  虞氏“嗯”了一声,揉了揉小白花的脑袋:“我以为你也会怕它呢。言儿就怕它得很。”
  明甫想起一段悠然往事,笑容淡淡的:“我以前,和子钰养过一只狼犬。”
  虞氏没讲话,明甫自顾自地比划着:“比小白花还有大一圈,但是腿很短,又爱睡觉,我们叫它连小困。”说着,从袖子里找出一块犬形的玉佩,递给虞氏看。
  虞氏拿过玉犬,也没细看,只用流苏坠子逗弄着小白花,闷闷问:“你是因为连小困才喜欢小白花吗?”
  明甫微微一愣,忽然明白过虞氏的意思,默默伸出手,磨蹭了半天才覆在虞氏的手上,说:“初宁年的中秋,襄阳侯府晚宴上,大家制灯猜谜作乐,你挑了一盏兰花灯,解下谜签,只念了一遍就道出了谜底,那只兰花灯正是出自我手。”
  一抹讶异浮上虞氏的眉,抬头看着明甫,本就不善言辞的她现在这个情形更是没说出一句话来。她以为,他第一次见她,便是洞房花烛夜的时候。
  明甫想起年轻时那一次心动,微微一笑:“以前这里叫影水居,那次晚宴回来,我就改成了漪兰居,牌匾上的字儿是我那天夜里写的。可能从那夜,我心里就种下念想,希望漪兰居的女主人,是猜出我兰花灯谜的女子。”
  虞氏眼睛里热热的,垂首不语,小白花适时叫了两声。
  明甫与虞氏并排坐着,拘谨得像洞房花烛夜的新人,一腔子心事如流水般缓缓道出:“那时子钰离开我已经两年,我和子钰都是心思重的人,争执免不了,可谁知道,一次我以为平常的吵架竟让她一怒之下回了娘家,还因此病死。是我把她逼死了。”
  虞氏小声劝道:“谁家的公婆不吵架,不生闷气,你别想太多了。”
  明甫摇了摇头:“正是因为是这样寻常的事,竟然让子钰没了性命,我才觉得心里更堵。我一直不敢见言姐儿,我怕她问我,我为什么没好好照顾她娘。直到现在,我看见言姐儿这样懂事,我才明白,是我自己太懦弱,既然没照顾好她娘,该好好照顾她才是。我没关心到她,她反倒来关操心起我,我真不称职。”想起锦言劝他的话,明甫忍不住微笑。
  虞氏也欣慰莞尔:“言儿是个好孩子。”
  明甫的眼神停留在虞氏的面庞上,目中皆是暖意:“后来,打听到你是虞侍郎家的嫡女,来襄阳是探望家姐路过的,我就想我这番心思得一辈子埋在心里了,若不是有景朔年那件案子,漪兰居恐怕得空置了。”想到这儿,明甫真的有些庆幸。
  虞氏却不以为然,把弄着手上的玉犬坠子,挑眉道:“就会说嘴,平日里总见你去鸣玉轩去梨花房去荷风院,也不常来漪兰居的。”
  明甫的脸红到耳朵根子,半晌,才说:“我是看你对我淡淡的,每天也不甚开心,听盈儿讲,你是不想嫁给我的,我喜欢你,你却讨厌我,我没来由的就在心里跟你赌气。”
  虞氏的脸也变成个烫番茄,被明甫攥住的手也出了汗,于是轻轻抽手出了翻了个面又放进明甫手里,然后说:“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明甫心惴惴真如半大的毛头小子:“那你是讨厌我吗?”
  虞氏好看的薄唇旋即抿起,手指在明甫的手心里轻轻挠了一下,语气软得像棉花:“讨厌死你了。”
  明甫笑声朗朗,揽着虞氏靠上他肩头。
  窗外,锦言被皎兮一把扯走,皎兮白了锦言一眼:“少儿不宜。”
  “那你快把小白花带出来,别让它学坏了。”
  “……有本事你自己去啊。”
  父亲和母亲重修旧好,着实让锦言欣慰了许多天,这些日虞氏的脸上少了冰霜色,多了许多神采,说话也软了许多,走路也慢了许多,估计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味吧。
  老太太向来不待见虞氏,儿媳妇家世煊赫,再得了宠,可得冲击她在府中的霸权地位了。徐姨娘自不用说,每天在鸣玉轩哭哭啼啼,还唱什么“最毒负心人”之类的流行戏曲。荷风院两个新妾,都互相怪罪,成日厮打,明甫见了她们都绕道走。不管外边几许风雨,漪兰居三人一狗总算是一片温馨太平气象。
  锦言撑着头打了个哈欠,一大早被捞起来参加无双的生辰宴。侯爷因为私生子的原因才被皇帝训了一通,如今万事低调,连宝贝女的十三岁生辰也只是摆了小小的一桌,锦言眼波一转,都是熟人。
  无双仍穿着一身火红的裙子,红衣染得一张俏脸也是红粉菲菲,言语间仍忍不住去看正对面的陆鸿。陆鸿黑发黑袍,谈笑风生,漆黑的眼里映着火红的影子。立远坐在陆鸿边上,宝岑和锦音挨着坐着,各执一把小罗扇。锦心独自坐在一旁,打扮得花枝灿烂。还有三个位子是空的,只设了碗筷。
  等了一会儿,承焕和承煜并肩而来,承焕一袭霜白色锦袍,微笑颔首,承煜一身青色,吊儿郎当。
  没等二人坐下,无双便大喇喇地问:“礼物呢?”
  承焕早有准备,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锦盒,无双打开,是一柄精致绝伦的玉钗,无双嘟了嘟嘴:“我又不爱这些玩意儿。”话音未落,又转而笑道:“有总比没有好。”然后斜着眼看承煜:“煜哥哥,礼物呢?”
  承煜提起筷子,说:“忘了。”
  无双绷起嘴瞧了他一会儿,看他分明没有半点不好意思,于是对落英说:“去,把他碗筷撤了。”
  承煜这才笑得得意:“搬到你房里去了,前阵子你不说看上我从外边买回来的一套木偶人么?”
  无双总算满意,然后说:“大哥本来说好来的,可有事耽误了,要晚一些,咱们先吃吧,这一桌子菜都是我家厨房大师傅做的,不是我夸口,襄阳城没有谁家厨子的手艺比得过我家大师傅的。”
  承焕笑着无奈摇头:“王婆卖瓜。”
  无双说得不错,承煜和承焕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客气得够假的。为表现出兄友弟恭,承焕不停地给承煜夹菜。冰糖猪蹄儿、当归炖山獐、芥菜小黄鱼、什锦山菌卷……承煜的酒杯也没消停过。
  本来一切都好,锦言忽然想起,按着无双的说法,承煜身上的伤该是没好呢,这些酒肉发物,不能多吃的。可惜无双不是个心细的人,没想到这一层,桌上众人只有锦言知道承煜有伤,又看承煜吃得畅快,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眼见着承焕又夹起一筷子芦笋羊肉,羊肉是发物,情急之下,锦言不羞不臊地伸过碟子去接了,说:“多谢承焕哥哥,我最爱吃这个了。”
  众人纷纷侧目,锦言低头扒饭,心里鞭抽承煜无数遍。
  承煜倒是似笑非笑地望着锦言,锦言只当看不到。
  承焕又夹起一个糯米萝卜丝丸子,糯米是发物,锦言红着脸又把碟子伸了过去,说:“承焕哥哥真是客气。”
  承焕心存疑惑,再夹起一块拔丝芋头,芋头也是发物,锦言又接了,尴尬笑着挠了挠脸。心里都快哭了:要不是承煜之前帮她捞笛子的人情,她才不要在承焕面前丢脸呢。
  承焕淡淡地笑了笑,夹了一条清蒸蟹腿,蟹更是发物中的发物,锦言刚要把碟子凑过去,承焕温沉沉的声音道:“不用抢了,这回是专门夹给你的。你很饿吗?”
  锦言真想找个地缝钻了,脸红了好一阵:“哪里哪里,是贵府的大师傅手艺好,真是好啊真是好。”
  锦言的碟子已经堆得老高,吃都吃不完了,还好承焕不再给承煜夹菜了,却又道:“二哥,席上各位你都是第一次见面吧,应一一敬酒才是。”
  承煜闻言一笑,没有反驳,自斟一杯,眼神先落在锦心身上,手执酒杯晃了晃,开口便是痞气十足:“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不是在哪里见过吧?”
  锦心先前对这个传说里的私生子没什么好感,虽说也是侯爷的儿子,可身世也太不体面了。今日一见,却也忍不住要多看他两眼,端的是俊美非常的。就算存着私心,也不得不承认,单论容貌,承焕是比不上他的。锦心也站起身端起酒杯,温温柔柔说:“二公子许是记错了,若我之前见过公子,定会记得的。”
  承煜鄙夷地笑了一声,说:“我想起在哪里见过姑娘了。不过真是女大十八变,上回见到姑娘的时候,姑娘还恶狠狠地对我说‘给本小姐磕三个响头我就放了你’,一点都不似现在这样娇柔婉转。”
  锦心越听脸越白,酒杯险些没捏稳当。立远也恍然大悟,看见姐姐这般尴尬,起身端起酒杯,朗声道:“原来二公子便是那天那位小哥,上回是我们的不是,这杯酒算我给公子赔不是。”说完,仰头干了。
  承煜轻轻抿起嘴,摇晃着酒杯,丝毫不领情。
  锦心脸色苍白,咬了咬唇,取了两只碗来,均斟满了,说:“我是有诚意认错,二公子若有气量,便和我干一碗,咱们就算前嫌尽释了好不好?”
  承煜这才慢慢放下酒杯,端起碗,微一示意,把锦言急得直挠头:真不让人省心啊。这时,承焕却夺过锦心手里的碗,说:“她的酒,我帮她饮。”
  锦言心里忽然一堵。
  承焕饮尽倒杯,白皙的面孔浮上微红,锦心眼中温柔无限,楚楚地站在承焕身后。承煜跷腿歪坐,也将酒碗移到唇边,锦言劈手抢过酒碗,捧着对着承焕一敬:“我妹妹做错事,本该道歉,你喝的算承煜公子的,我喝的算我妹妹的。”说完,咕噜咕噜饮尽,眼睛呛得红红。

  作者有话要说:  



31、脱衣有肉

  承煜察觉到锦言的异样,转念便知,是承焕帮锦心挡酒惹那傻丫头伤心了。承煜望着空空的酒碗,脸上忽然浮上一丝愠色:她为别人伤心的样子,看着真讨厌。不知是不是上杯酒的关系,承煜的伤口忽然开始灼灼地疼。
  承焕却想:锦言今天一路帮着承煜挡酒挡肉,难道她也知道承煜中箭受伤的事情?这小妮子不是倾心于我的么,怎么又和那死小子扯上瓜葛了。这么想着,深深瞥了承煜一眼。
  锦心缩在承焕身后,一双美目盈盈挑衅似的看着狼狈的锦言,眼神像胜利的将军。锦言的头昏昏的,眼前的一切都如隔着水汽般不甚真切,最不真切的是,从这双醉眼里看去,锦心和承焕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气氛渐冷,承焕微微笑着,绕到承煜身旁,道:“原来二哥同几位都是旧相识,原是我不知,多此一举了。”说着,在承煜的肩上拍了三下。
  承煜脸色忽然变得苍白,嘴角勉强还挂着笑意,可指节已经捏得青白。
  承焕在承煜肩上拍了三下,锦言的肩头就不自觉地缩了三下。她听无双讲过,鲤小鱼受伤的就是右肩,这么个拍法,他肯定要疼死了吧。不过看他还挂着笑容,锦言心里一通恼火:还笑个甚啊!还装个甚啊!回去养病去啊!
  无双也察觉出承煜神色有异,总算想起来承煜有伤在身,于是霍地站起,说:“煜哥哥,怎么大哥还没来,你去瞧一瞧。”说着,唬下脸来,给承煜使了个眼色。
  不及承煜有所反应,承焕已经吩咐了身边的一个小厮去找承烨,然后道:“妹妹也太无理了,这种事让下人做就是了。咱们这么喝闷酒也忒没劲了,该想个节目才是。”含笑踱了两步,扇子在手上一打,说:“是了,我记得二哥剑术甚佳,颇得家父风范,几回我都落得惨败,今日大家都在,二哥不妨露两手助个兴,我也陪着耍上一招半式,只求二哥手下留情,不要让我输得太难看。”说完,微笑看着承煜。
  承煜跷腿歪坐着,闻言不屑地一笑。无双怕承煜的怪性格会一口应承下来,赶忙打着哈哈劝道:“三哥,天儿这么热,还是算了吧,别沾了暑气。”
  承焕仿若未闻,抽出宝剑,走到屋外的梨花树下,落花簌簌,霜白的袍裾随风卷着落花,身段颀长,眉目如画,端的是一个玉人。
  承煜凑近酒杯的唇线一撇,酒杯掷到桌上,洒落两滴酒水,他不疾不徐地站起,缓步向梨花树走去。竹青的云锦袍子被风灌满,青玉冠束起的长发被吹到一旁,脚步虚浮,身形摇晃,左手提着的长剑泛着冷光。
  承焕深致的双眼满是笑意,温和得像天边的流云。看着承煜迎面走近,承焕的唇角勾得更紧,扬手挽了一个剑花,招式流丽,剑光和落花夹杂在一起,渐欲迷乱人眼。
  无双的手已经捂上眼睛:煜哥哥这个鬼德行,还比什么啊,扔剑走人啊。锦言的脸也轻轻别了过去,气鼓鼓地想:他都不顾自己死活,我还瞎操什么心。
  承煜也挽剑而上,迅疾如风,并不在意承焕花俏的招式,只钻着剑花的空子直直刺去,许是受了伤势的影响,他的剑势微重,并不似平常般轻快流畅。不过三两式之间,承煜的剑还是已经抵上承焕的下巴。
  “好,好,好!”陆鸿抚掌大笑,“剑术上乘的人陆某见过不少,左手使剑,还能运用自如的,实为少见,少年英才,前途不可限量啊!”
  无双放在眼上的手也拿了下来,无双方才还在担心承煜的伤势,这会儿承焕落了下风,她又担心起三哥来了。听陆鸿夸承煜,无双忍不住横了他一眼。
  承焕瞬刻间面如死灰,握着剑柄的手一阵无力,宝剑闷声掉在地上。承煜用剑尖抬着承焕的下巴,宠溺一笑:“三弟的剑招和人一样,好看得很。”
  承焕冷然用手指拨开剑尖,抿了抿嘴角:“你赢了。”
  承煜乱嗽几声,将剑回鞘,脸色愈白,微喘道:“天气有些热,与……与三弟比剑出了身臭汗,容我……容我回去换身衣裳。”
  无双奔了过去,赶忙对承煜说:“快去快去。”说着,拉着承焕的手臂,生怕承焕又好巧不巧地把手拍在承煜肩上。
  承煜报之一笑,回身走了。
  锦言看着承煜离开的背影微有踉跄,心里还是有些担心。于是也站起身说:“我酒劲好像上来了,想去园子里走走。”
  无双也担心着承煜,但她是东道主,总不好离席而去,正好锦言开口,无双巴不得一声应了,锦言走的时候,无双悄悄在她手里塞了一个药瓶。
  已是初夏,扇子再摇,也解不开一身热气。锦言顺着路找了一会儿,才在一个老榕树下看见一袭青衣。承煜靠在树干上,左手按在肩上,脸上已经没了血色,远远地看见锦言来了,狭长的眼里忽然有了些神采。
  承煜努力平稳着声音:“刚去了大哥的房里,他不在。今天,谢谢你……”话没说完,已经疼得咬住牙。
  锦言给他看了看掌在手心的药瓶,说:“无双给我的。你若不胡闹,也不需要我帮你。”那碗酒还是有些劲力的,刚喝完的时候不觉,出来吹了些风真有些难受,说话也夹着舌头。
  承煜听见这种嗔怪的语气,十分地受用,勉强挤出笑容来,说:“没用的,我自己一只手,上不了药。”
  锦言眯起眼盯住承煜。
  承煜本来狡黠的笑赶忙换成一片真诚:“真的,还要绑绷带,以前都是大哥帮我的。”
  锦言转身就走。
  锦言一走,承煜立刻晕倒。
  好吧,其实在乡下农忙季节,庄稼地里的汉子都是不穿上衣的。锦言如是劝自己。承煜半合着眼,架在锦言肩上的手臂颇有些不适应,含含糊糊对指引:“喏,那边有个古玩仓库,寻常没人的。”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人之为善百善而不足,隐忍是美好高尚的品德,锦言心里默默念叨着。
  仓库很大,有几十排雕花架子,锦言把承煜扶到最后一排架子后面的墙角,抹了抹汗。就着窗子露出的光线,锦言看见承煜肩上隐约有了血迹。
  承煜微有喘息:“你怕不怕见血?”
  锦言心里是有些怕的,一看见尖锐的东西或者是伤口心里就麻麻的,但是这会儿只能硬起头皮,说:“不怕。”
  承煜虚弱地勾了勾唇,盘腿坐在地上,伸指解开袍带,脱下锦袍,又解开玉石腰带,露出胸口一片旖旎风光,顿了顿,说:“那我脱了?”
  锦言酒后脑子一片迷糊,不耐烦地问:“你还害羞?”
  承煜的耳根真有些发红,给苍白俊美的脸上带来一丝血色。
  锦言小扇又摇了摇,半晌一旁没了动静,以为承煜就这样昏死过去,赶紧走过去看他怎样了,却见他红着脸绷着唇手指抓着衣角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锦言的扇子敲上承煜的头:“快点!”——要是一会儿有人来了,可不好了。
  承煜横了锦言一眼,脱下里穿的衣衫,露出结实精壮的肌肉。
  咦,平时穿上衣服一副不显山不露水的样子,其实还是蛮有料的嘛。有了这个想法,锦言真想把自己敲晕然后抬走。
  解开绷带,血从裂开的伤口中渗出来,锦言头皮略麻:“做什么要跟人打架?知道有伤在身做什么还要糟践自己?”
  承煜淡淡一笑,感受到锦言软软的呼吸扑在他的脊骨上,轻声问:“那你为什么关心我?”
  锦言想了想,说:“自上元灯节那晚见过你,就知道你其实不是坏人,你帮我放过灯,捞过笛子,包扎过伤口,其实无双也很关心你,你跟承焕哥哥过不去,无双夹在中间很难做的。”
  承焕哥哥……叫得可真亲热。
  “你一点也不像个千金小姐,千金小姐不会给男子这样包扎伤口。”
  锦言给他的后脑勺一记白眼:“你也不像侯门公子,侯门公子的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疤。”确实,承煜蜜色的脊背上有五六处疤痕,有的还是陈年旧伤。陈年……那他受伤的时候才多大?他的幼年,该是过得很苦吧。
  “嘶……”承煜倒吸一口凉气,不满道:“疼……”
  锦言硬声说:“忍着,一会儿就好了。”无双还说他怎样怎样坚强,多疼都不会吭一声的,可见是夸大其词。
  等上好了药粉,锦言又从他袍子上扯下一块,给他包好,吩咐道:“我包得不好,等你找到大公子,让他给你重新包扎一遍,这衣服上扯下的布条也不够干净。”
  听她唠唠叨叨像个老婆婆,承煜眼中笑意愈浓,忽然不知怎的,他脸色一变,迅疾回身,捂着锦言的口拉她进怀里,声音压得极低,在她耳边道:“有人来了。”
  果然,静下来细细听,确实有故意放轻的脚步声移到门边,静了一会,门就被推开了,一个娇柔而又清亮的声音喊道:“连锦言,我知道你在这里。”
  锦言的心快从喉咙里跳出来:是锦心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武侠看多了……见谅



32、衣衫不整

  这里不是鲜有人至的嘛?
  锦心怎么找来这里的?
  而且锦心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的?
  听到锦心幸灾乐祸的语气,锦言倒抽一口凉气。
  悠悠转目,看着地上零落的衣衫,揽着她的赤/裸臂膀,因为躲藏而散乱的发髻……锦言忽然有想死的冲动。
  就不该给他上药的!可……难道就要看着他孤零零地疼死在老槐树下嘛?其实他也就是嘴巴坏一些,人谁无过呢,总不能因为这个缺点就要有此悲惨下场吧。而且她是对他心无杂念,坦坦荡荡的,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不会觉得这是一件让人害羞的事情,若是换做承焕……她肯定早就羞得弃甲投降了。所以,就算时光倒回,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会帮他上药的,锦言如是想。
  那时候无论怎样都该带个丫鬟一起的,都怪那碗酒烧坏了脑子,做事这样不谨慎!不过……就算带个丫鬟出来,这么个情形被锦心看见了,也好不到哪去,只是从一男一女偷欢变成一男两女偷欢……口味略重……
  好在来人是锦心,锦心说过,都是姓连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锦言伤风败德有碍风化的名声若传了出去,锦心也落不着好。锦心还没定亲呢,这种险她才不会冒。可是以锦心的脾气,这事儿她也不会帮忙瞒着,既然不能捅到外面出去,恐怕是要私了了。是了,锦心一定还会告诉承焕去。
  想到承焕即将看见她和承煜这幅模样,那双静如湖泊的眸子该写满怎样的失望和鄙夷,锦言难过得抽了抽鼻子……呃,忘了某人的手还捂在她的嘴上,抽鼻子的同时正好闻见他手上淡淡的酒气。转念一想,若是真的被承焕知道这件事,又会怎样处理呢?男未婚,女未嫁,偷欢被抓,一般的解决方法都是把这个女的嫁给这个男的以掩人耳目。再惨一点,聘则为妻奔为妾,侯府要是拿大的话,锦言说不定只能当个小妾。
  小妾……锦言抽了抽眼角。
  承煜可没锦言那么多想法,应该说,承煜现在根本没法思考。
  如果锦言可以抬头,就会看到承煜红得透明的耳垂。
  锦言软绵绵的头发,蹭得他……好痒。
  锦心慢慢地往里走,一边娇声喊道:“出来,我已经看见你了。”
  锦言伸出手,把承煜脱下的锦袍往里勾了勾,一动弹,忽然感到揽着自己的右臂轻颤,绕在她耳边的声音几欲不可闻:“你压着我伤口了。”
  锦言赶忙停下动作,微微转头,果见承煜呲着牙看着自己,锦言刚想移动身子,把承煜的右肩解放出来,拢在手上的手臂忽然紧了紧,骨节分明的食指向雕花架子上一指,锦言顺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心里一哆嗦,架子上一只青花团福的细颈瓶颤巍巍站在架子边缘,再一动弹,非得掉下来不可。
  锦心的脚步逼近,声音里也有了些不耐烦:“我没工夫跟你捉迷藏,快点出来。”古玩房里暗沉沉的,只有小窗透进来的几束光线,却也不大起作用,锦言站在中央环顾一周,实在看不出这里面藏了人。承焕哥哥分明说锦言和小叫花子进了这里,难道是看错了?这是别人家的古玩仓,若耽误久了,被人当成小贼就冤大了。锦心这么一想,脚步也顿住了。想了想,准备往回走。
  锦言终于松了一口气。耳边承煜的呼吸也变沉了,锦言心里想:再忍一忍,再忍一忍,等锦心出门就可以动弹了。
  承煜还算争气,可架子上的细颈瓶太不争气了,等不了最后一刻,便从高出笔直地飞了下来。
  千钧一发的时候,承煜松开锦言一把抱住了掉下来的花瓶,轻手轻脚地放在地上。锦言出了一身冷汗。
  不等锦言悬住的心放下来,方才细颈瓶旁放着的玉盘哐啷一声砸在地上。
  完了完了,什么都完了。
  锦心的小肩一抖,刚迈出去的步子又收了回来,凤眼微眯,转身一步一步走向声音来源的地方。
  要嫁给鲤小鱼做小妾了,承焕哥哥要变小叔子了。
  在锦言顿失所有希望的时候,门却吱呀一声打开。来人脚步极轻,吓得锦心掩住了口,待看清来人,却发现是不曾见过的,一时间手足无措起来,结结巴巴道:“这……白玉盘是自己掉下来摔碎的,不关我的事。”
  来人穿着普通的蓝色布衫,略显苍白的面容俊美如画,虽是穿着布衫,却难掩通身不食烟火气息的清贵,天人下界也不过如此,只是,那微笑看着锦心的眼神,并不像仙人般疏离隔世,而是很亲近很温暖没有一分恶意的感觉。他对受了惊的锦心说:“我相信你。”
  声音暖然,让人觉得刚泡过温泉一般舒舒服服——是侯府大公子李承烨的声音!锦言回神,这个声音,听过一次定不会忘记的。承煜的呼吸也松了松,定也听出了是承烨来了。
  承烨如温玉相扣一般的声音又响起:“姑娘是迷路了吗?”
  锦心赶忙摇头,略一顿,又点了点头。
  好在承烨并未看出她的慌乱,仍静静看着她。
  锦心说:“我是来找我姐姐的,有人看到我姐姐和贵府二公子进这里来了。”
  承烨闻言淡淡一笑,是破冰一般的温暖:“姑娘许是弄错了,我二弟刚刚还在我房里呢。”
  二弟……锦心的七窍玲珑心立刻反应过来,眼前的人便是传说中深居简出的侯府大公子。一丝讶异过后,锦心发现,承烨的面容确实与两个弟弟有许多相似的地方。
  趁着锦心发愣的时候,承烨又补了一句:“如果姑娘不信,大可派人到我房里一探虚实。”
  那双狭长的眼睛和承煜别无二致,只不过,承煜眼神中多是狡黠不驯,而承烨的双眼,满满都是真诚与坦然——即便说起谎来也如是,眼神清澈到不会让人起一丝犹疑。
  锦心心里犯起了嘀咕:果然是承焕哥哥看错了,擅闯别人家的屋子总不是件好事,大公子不追究该赶紧离了这里才是。于是也报之笑容:“多谢大公子相告,是我太心急了。这白玉盘碎了,若是有人问起来……”
  承烨并无半分责怪的意思,帮助别人仿佛是份内事般理所应当:“若是有人问起来,我便说是我失手打碎的。”
  锦心眼睛一亮,随即福身下去笑言:“多谢大公子,我先告退了。”说完,忙不迭地走了。
  听锦心真的走了,锦言才长舒一口气,刚要换个姿势,一个高大的影子便笼在了地上,承烨笑意温然:“你们俩果然是在这里。”
  锦言的呼吸滞住:她和承煜这个样子就被人看见了!且不说别的,光是承煜赤/裸的胸膛,起伏的喘息,还有迷蒙的双眼——其实是因为疼的,都足以令人遐想连篇了。锦言的脸瞬间变成火烧云,承烨却仿若未见一般,仍是亲切地笑着:“方才在路上碰见无双,说连二小姐面色有异地走了,不知为何事,让我跟过来看看,无双要带着客人游花园不得空,她还交待,若她问起二弟,一定说在我房里,究竟出了什么事儿?”
  这样近的距离,锦言能看到承烨浓密的睫毛弯成好看的弧度,要说承煜的眼睛和他有哪里不同,就是承煜的睫毛不似他这般浓密纤长,这样好看的睫毛,倒与无双有几分相似。侯爷这三个儿子,生母虽各不同,可都有一副珠玉风流的好模样。
  承煜也撑身站起,蜂腰阔背,挺拔精壮,比承烨还要高出小半头,没了血色的唇抿起一笑:“小事情,大哥先去会客,晚一些我到大哥房里去等。”
  承烨点头说好,对着锦言施礼离去。
  待承烨走了,承煜拾起衣衫,转眼却见锦言一脸紧张。锦言硬着头皮问:“大公子会不会以为我们俩……我们俩有什么?”
  承煜先是迷茫,旋即笑得不怀好意:“有什么?”
  锦言踢了他一脚。
  承煜眯起眼,指着衫上最高那粒侧纽,说:“扣不到。”
  锦言作势又要飞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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