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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负娇宠-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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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外头的事我都听说了——”
唐元贞打断她的话,柔声说道,“猫儿,外面的事,还有你阿爹阿娘呢,且不用你担心。”她就怕女儿听了那些混账话会多想。唉,猫儿是聪明,可到底是个孩子啊。
王怀瑾也赶忙说,“你阿娘说的没错,一切有我们呢。”
唐宓有些哭笑不得,父母对她近乎没有原则的宠爱和回护,让她很是感动。
可问题是,她要说的不是这个啊。
摸了摸挺翘的小鼻子,唐宓说道,“多谢阿爹阿娘,有你们在,我什么都不怕。”
唐元贞和王怀瑾这才松了口气。
就听唐宓继续说道,“只是,我总觉得,这件事有点蹊跷。”
唐元贞扬起一边的眉毛,“猫儿可是发现了什么?”这事当然不对劲,她也想到了,只是碍于王怀瑾的面子,这才没有说。
“外头的流言,无非就是有人想借瘟疫生事。由咱家引出这个话题也没什么,谁让咱们家来了一只疫区逃出来的野猫?”
唐宓慢慢的分析着,“但他们为什么要提咱们家分家的事?按理说,这跟瘟疫什么的关系并不大。”
可流言偏偏就以王家分家为开局,东拉西扯的编了恁多浑话。
这,摆明就是对王家分家的事有意见,借此发泄出来呢。
在场的就没有傻子,一下子就听明白了。或者,王怀瑾夫妇早就发现了这一点,只是都没有点破。
毕竟,真相太不堪了。即便王怀瑾被她伤透了心,也不愿相信,他的亲生母亲会找人散播流言编派他、以及他的女儿。
王怀瑾真是想不明白,她这么做到底为了什么。王家出了事,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妥妥的损人不利己啊!
谁说没好处?她这么做,至少能处一口恶气!
从国公府搬出来那天,李氏就觉得哪里不对劲。来到新宅,闷头想了一夜,总算让她想明白了。
之前她那么哀求,王怀瑾那不孝子都不肯放她出来,怎么她刚提出要分家,王怀瑾就让她出来了?
这里面分明有问题。
李氏瞬间阴谋论起来:什么疫区逃出来的猫?什么隔离?分明就是赵氏、唐元贞为了赶他们走而设的局!
好个赵氏,好个唐元贞,为了让她主动离开国公府,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竟是连瘟疫这事,也敢拿来利用。
很好,你们做了初一,就别怪我做十五。
你们不是拿瘟疫吓唬我吗,我也拿瘟疫对付你们。
哼,我就不信了,京城的人若是知道你们国公府可能感染了疫病,还会放任你们继续过好日子。
不得不说,现在的李氏有点心理扭曲,自己心理阴暗,也不把别人往好处想。
办起事来更是极端,动辄摆出一副“我过得不顺心,你们也甭想好过”的姿态。
这次的流言事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爆发,李氏绝对出了大力气。
“太夫人,那几家原本是想找国公府的麻烦,谁料想,平阳长公主竟出现了,还把他们赶走了。”一个满脸刻薄的婆子站在一边,低声回禀着。
“多管闲事,跟她那个儿子一个德行。”没了外人,李氏可谓是原形毕露。原本富态的脸上满是阴鸷。
那婆子不敢接这个话茬,平阳在大梁太有威势了,似婆子这样的卑贱之人根本不敢非议。
李氏不甘心,“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我——”
她的话还没说完,王鼎便急匆匆的走进来,“不好了,东市有人得了瘟疫,京城已经不安全了,趁着还没有宵禁,咱们赶紧出城!”
第186章 还有谁?!
李氏散布的流言里有瘟疫的戏份,主要是为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心里是不信京城会有瘟疫的。
开玩笑,京城是什么地方?首善之地、天子脚下,朝廷怎么可能会让瘟疫流入京城?
这会儿王鼎说东市发现了疫病患者,她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可能?咱们这儿可是京城啊。”
京城,大梁帝国的心脏,圣人和百官都在这里,是绝不可能发生这种事的啊。
王鼎心急如焚,哪有耐心跟李氏多说?
他没好气的说道,“有什么不可能?这两天坊间盛传的流言不就提到了瘟疫嘛,既然有疫区逃出来的野猫混入国公府,那么也不排除有疫区逃出来的其他动物啊。”
打了十来年的仗,经历了无数次生死,现在的王鼎可是很惜命的。
更不用说他还有好几个美妾俏婢,若是他死了,那些人还不定便宜了哪个呢。
所以啊,他可要好好的活着。
见李氏还一脸的不可置信,王鼎硬邦邦的丢下一句话,“马车已经准备好了,你想走就赶紧!”他还要去接妙仪她们几个,根本不想在李氏这儿浪费时间。
李氏心里仍是不信,但她比王鼎更惜命,否则那时在听到“隔离”后会有那般失态!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李氏赶忙说道,“妾身听郎君的。”
说罢,李氏飞快的收拾了一些细软,又把家里最要紧的房契、田契、银票等物带上。
拉着王怀瑜,抱着匣子,李氏跟着王鼎便出了家门。
王怀瑜到底善良、重视亲情,他担心的对父母道,“阿爹、阿娘,大伯母和阿兄阿嫂他们是否知道了这个消息?”
他们这是出京躲避瘟疫,也就是逃命。如此紧急关口,绝不能落下家里人啊。
王怀瑜不是不知道自家阿兄和父母离了心,但在他看来,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一家人总归是一家人,血缘是割不断的。
李氏嗤笑一声,“人家可都是贵人,圣人跟前的红人,消息比咱们可灵通多了。没准儿啊,这会儿人家都到了城外。哼,还用得着咱们去通风报信?”
王怀瑜白净的脸上略显难堪,“阿娘,您别这样,那可是我阿兄。”自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
“哼,你当他们是亲人,人家却未必把你当一家人。”否则,他们一家也不会被扫地出门了。
李氏一想起“分家”这件事,她就恨得不行,这次没有只怪赵氏和唐元贞,而是将王怀瑾也归到了“仇人”那一边。
“行了,都是当祖母的人了,怎还这般不懂事?”王鼎很不喜欢李氏的阴阳怪气,他对李氏越来越厌恶,这个李氏,真是老糊涂了,哪里还有年轻时的贤惠?
他们夫妻与长子一家的关系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全怪李氏!
好好一个家,硬是让她搅得散了架,她不说反省,居然还跟小儿子胡说,真是不知所谓!
是以,也不能怪他冷落发妻、偏宠小妾。
实在是跟阴郁、满嘴怪话的李氏相比,似妙仪这般知情识趣、温柔小意的美妾更合王鼎的心意!
心里厌烦李氏,王鼎竟是半点情面都不给她留,当着儿子的面就骂她“不懂事”。
李氏气急,正欲跟王鼎理论,不想王鼎已经扭过头,笑着对王怀瑜说,“阿瑜,你说得没错!你阿兄虽然过继给了大房,但他仍是你的阿兄,跟咱们是一家人!”
王怀瑜点头,他就是这么想的。
王鼎继续道,“至于这件事,你无需担心,我已经命人去国公府送信了。不管他们知不知道,我都要把消息传过去!”
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王鼎可不想王怀瑾父子出事。
听了王鼎的话,王怀瑜放心了,扶着沉着一张脸的李氏上了马车,而后便跟王鼎一起骑马在前头开路。
一家人刚刚走出街口,远处城门楼上便响起了鼓声。
“不好,是净街鼓,要宵禁了,咱们赶紧走!”王鼎脸色一变,冲着后面的车队大喊一声,自己则用力踢着马镫子,驱使胯下的马加快速度。
只是,他的马根本就跑不起来。
因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原该空荡荡的街道上挤满了行人、骑马的人以及各种样式的马车。
这些人和王鼎一样,都想在一百零八声净街鼓敲完之前冲出京城。
奈何路上的人太多了,简直比上元节看花灯的时候还热闹。人迈不开脚,马跑不起来,马车直接被堵在路上。
“哎呀,前头的,赶紧啊!”
“就是就是,再特娘的耽搁,咱们就甭想出城了。”
“说的就是啊,前头的人是死了还是瘸了,怎么一动也不动啊。”
“哎呀,这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娘的墨迹!”
人群里叫叫嚷嚷、骂骂咧咧,岂是一个“乱”字了得啊。
后头的人骂,前头的人还想打人呢。城门就在眼前,他们却死活过不去,尤其是听到后头的人不干不净的嘟囔,他们胸中的火腾的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扭过头,前头的人恶狠狠的吼道,“你们都他娘的给老子住嘴!你们以为老子不想走啊,现在是,咱们根本出不去!”
“啊?咋的了?”后头的人只能看到前方乌压压的人头,以及高高的城墙,其他的,什么都看不到。
这会儿听前头的叫喊,觉得不妙,赶忙垫脚往前看。
只是,依然什么都看不到。他们只能再三询问前头的人。
前头的人心里也急啊,仿佛发泄一般,急吼吼的喊道,“咋的了?还能咋的了,前面的贵人被守城的兵卒拦下来了,现在双方正在对峙呢。”
对峙?还是贵人跟朝廷官兵?
情况有点严重啊。
方才还鼓噪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整条街道重新变回宵禁时的寂静。挤在后面的人,甚至能够听到最前方那位贵人的怒骂,“好个臭军汉,你们到底让不让开?”
“小侯爷,某不能让,现在已经宵禁了,没有圣人的旨意,任何人不得开城门!”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再敢纠缠,我就——”贵人气急败坏的放狠话,只是还不等他说完,“啪”的一声,一根长长的鞭子凌空劈下,直接将那位小侯爷抽飞出去。
众人惊若寒蝉,眼睁睁看着平阳长公主从城门楼上下来,一步步来到正前方,举起手里的鞭子,冷声喝道,“谁还想违反宵禁?还有谁?!”
第187章 群魔乱舞(一)
平阳长公主全身披挂,仿佛一柄出鞘的利剑,整个人散发着骇人的气势。
她甚至都没有拿兵器,就那么傲然的站着,最前面闹得最欢的几个皇亲国戚便没了声响。
他们变成了鹌鹑,极力缩着身子不说话,平阳却不会放过他们。
“你们还要出城?”她的目光好似冰锥,冷冰冰的刺着每一个人。
那几个自持身份贵重的贵人,却都不敢跟平阳的眼神接触,更不敢接她的话。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平阳冷声说道,“不说话,那也就是不想出城咯?”
想,怎么不想?
那些人心里急,可谁也不敢说出来,继续保持安静。
“既然不想出城,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紧给我回家?”平阳的声音在安静的夜里分外响亮。
不,他们不想回家。天晓得京城还有多少被疫病感染的人?
他们留在京里,那就是白白送死啊。
可若是实话实说,眼前这个女煞星绝不会放过他们。没瞧见长乐长公主家的二郎都被平阳一鞭子给抽出去了吗。
“姨母,我,我想出城,您就成全我吧。”被抽飞的男子一脸血的爬了回来,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昂,他哭得像个月子里的奶娃子。
平阳无奈的看着抱着自己大腿倒霉孩子,“二郎,你好歹是长公主之子,怎么也跟着瞎起哄?”
郑二郎抬起头,露出满脸的血迹,略带惊恐的说,“姨母,不是瞎起哄,我、我亲眼看到的,呜呜,那人满脸脓包,身上的肉都烂坏了,散发着死人般的恶臭。。。。。。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郑二郎想到白天时看到的那人的惨状,禁不住浑身发抖,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平阳的大腿,“姨母,我还不想死啊,求您看在阿娘的份上,给我一条活路吧。”
平阳听完倒霉外甥的话,脸色又阴沉下来,“你想出城,那你母亲呢。”她不信长乐会“出逃”,郑家女儿没有这么怂。
果然,就听郑二郎哭道,“阿娘不肯走,她说她姓郑,大梁朝还没有出逃的公主!”
平阳满意的点点头,这才对嘛。
紧接着,就听郑二郎说,“赵王阿舅也不肯走,不过他府上的几个表兄下午的时候就去了骊山。还有秦王阿舅。。。。。。”
郑二郎掰着手指数着,竟是将小半个郑氏皇族都说了一遍。
无一例外,郑家人没有出逃的,骄傲的就在了各自的府邸,但他们的子女却早早的被安排出了城。
也是郑二郎倒霉,中午在东市吃错了东西,一下午都在拉肚子,好容易舒服点儿了,再匆匆赶出家门,却已经晚了。
正想跟守城的兵卒亮一亮自己的身份,结果被亲姨母一鞭子给抽飞了。
郑二郎纨绔了一点,却不傻,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姨母当成“杀鸡儆猴”的那只鸡了。
呜呜,鸡就**,只要放他出城就好。
“你说,各大王府、公主府的小郎、小娘子们都出京了?”平阳眯起了眼睛,发现事情似乎比她预想的还要严重。
“不能说全部吧,反正我知道的就有好几家!”郑二郎觉得平阳的语气仿佛缓和了许多,忙哀求道,“姨母,真不是我一个人这样,求您让我出城吧。”
平阳低下头,正好对上郑二郎希冀的眼神。
她轻轻摇了摇头,一字一句的说道,“现在已经宵禁了,没有圣人的旨意,谁也不许开城门,包括我!”
郑二郎绝望了,松开手,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来人,送郑二郎回府!”平阳沉声吩咐道。
她身后的娘子军答应一声,过来两个健壮的兵卒,一边一个架起了郑二郎。
身为亲外甥,郑二郎多少了解一点平阳,知道这位铁娘子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她既发了话,便不会轻易更改。
唉,他怎么就这么倒霉?
郑二郎放弃了抵抗,任由两个娘子军将他“护送”回了公主府。
。。。。。。这一幕被所有围观的人看在了眼里,众人暗暗咋舌:啧,平阳说不许出城,就楞没让人出去,这还是亲外甥呢,他们这些人呢,跟长公主不占亲,身份也不够尊重,更没可能从她手里逃出去。
得,大家还是回家吧。
亲眼看到了平阳的铁腕手段,众人不敢纠缠,怏怏的往回走。
不过,街上的人、马还有马车太多了,就算有娘子军维持秩序,还是出现了拥挤、推搡的情况。
许是出城的希望破灭,某些自持身份贵重的人火气格外大。他们不敢冲着平阳发泄,便将目标对准了身边那些看着就出身普通的人。
门第不高,并不意味着没脾气。
尤其像现在,忙碌了半天,却没能逃出去,只得留在瘟疫即将爆发的京城。恐惧、迷茫、绝望等等负面情绪全都涌了上来。
现在,这些人仿佛被浇了一身的汽油,只要一个火星,便会成为冲天大火!
而那些乱发脾气的贵人,便是这点点火星。
“前面的,赶紧走。若是不走,就把路让出来。”一辆豪华的马车里探出一个脑袋,没好气的朝前面喊道。
走在他们前面的几个百姓,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慢悠悠的走着。
“哎哟,你们还来劲了,信不信我抽你啊。”马车上的人有些恼羞成怒,夺过车夫手里的马鞭,冲着前面的挥舞。
前面的人依然置若罔闻。
“嘿,我这暴脾气,前头的,你们到底让不让?”马车上的人气的直跺脚。
原就心里不舒服,这一生气,贵人的脾气也上来了,他也不再喊话,直接跳到前面,推开车夫,用力抽打着马。
拉车的马吃痛的灰灰直叫,四个蹄子快速的奔跑起来,猛的朝前面冲了过去。
前面几个人听动静不对劲,慌忙闪开。
贵人见他们狼狈,乐得哈哈大笑,一时忘了赶马车。
那几人闪躲及时,并没有受伤。
但他们心底的那股子怒火全都被逼了出来,“贵人怎么了?贵人就能肆意妄为?今天,我还就打个贵人哩。”城里有了瘟疫,他们却出不去,被困在城里等死。
左右都是个死,索性痛快一把。
想到这里,几人快跑几步冲到马车前,伸手就要去打人。
那贵人一看这样,也有些慌神,但他还是色令内荏的喊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莫非想要造反?”
“造反”两个字一吐出来,却让许多人动了心思,各种妖魔鬼怪也都跳了出来。。。。。。
第188章 群魔乱舞(二)
“造反?官府不管我们的死活,明知道城里有瘟疫,却硬是不准我们出城,摆明是要我们死啊。这样的朝廷,反了又如何?!”
漆黑的夜幕下,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这么一嗓子。
原本还嘈杂的街道上,顿时安静下来。
造反这个词太敏感了,饶是大家伙因为不能出城而负面情绪爆棚,但还没有彻底失去理智,是以,那人喊完这句话,并没有人附和。
“对,造反又咋的?你们刚才没听见啊,人家那些达官贵人早就得到了信儿,提前就把自家的孩子送出去了。只有咱们这些平头百姓,被留在这里等死。”
片刻后,人群中总算有人接话了。他卖力的喊着,“这次的瘟疫可是从灾区传过来的啊,想想那个县城,好几万人啊,说被隔离就被隔离了,眼睁睁的等死——”
“这位兄弟说的没错,咱们可不能这样啊。城门就在眼前,只要咱们拼上一拼,或许就能逃出去哩。”
“没错,拼了!冲出去就能活命,待在京里还不定什么时候就染上疫病了呢。”
“走,咱们出城!”
就那么几个人,卖力的煽动着。
只是效果不咋地,其他人都默默的围观着。慢说跟着一起闹了,连个应声的都没有。
不是他们不想跟着一起闯出去,实在是平阳的威名太响亮了,这些人根本不敢跟她对抗。
当然,那几个人的喊话也不是全无作用。
原本,众人被平阳这么一拦,都觉得没了希望,准备回家。
那几人喊了一通,众人都停住了脚步,纷纷观望起来!
人群中几个相貌极具异族特色的男子,看到这般情况,相互飞着眼色。
片刻后——
“啊~”惊恐的叫声,打破了夜的宁静,也把观望的人群吓了一跳。
“哎呀娘唉,这是怎么了?竟叫的这般渗人?”
“是呀,这谁啊,大晚上的,也太吓人了。”
“瘟、瘟、瘟疫!”还是刚才那个惨叫的人,他近乎崩溃的嘶喊着。
“啥?瘟疫!”
众人轰的一声炸开了,纷纷左右看着,嘴里还不住的问,“什么瘟疫?莫非又发现感染瘟疫的人了?”
“啥?又有人感染瘟疫了?”偏远一点的人只隐约听到了后半句,吓得够呛,颤声喊着,“我不想死啊,不想死!”
“什么?又有人因为疫病而死?”
再远一点的人,听到的内容便成了,“有好几个人得了瘟疫而病死了!”
瞧,流言就是这么产生的,传到最后,内容已经跟事实相差了十万八千里!
人群开始骚动起来,有人甚至已经哭起来了。
“不行,不能再等了,出城,咱们赶紧出城!”几个胡人继续煽动。
这次的效果好了许多,他们的话音刚落,便有零星的附和声。
几个胡人见状,不由得一喜,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蹿出人群,站在人前振臂高呼,“兄弟们,瘟疫已经散播开来,咱们再不走,就是个死啊。”
“走,咱们这就出城?”
“城门上就十来个兵卒,咱们有几百人,还怕了他们不成?”
“没错,咱们冲啊!”
人群中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喊声。
那位振臂高呼的人一马当先,直接走在了最前方。
他一动,其他人也动了。
不过,因为众人刚才不是往一个方向走的,这会儿根本来不及调转方向,一群人挤在了一起。
每个人都想赶紧离开,谁也不肯想让,结果,街道上,众人便挤成了一个大疙瘩。
“你他娘的没长眼睛啊,城门口在东边呢,你他娘的往西挤什么挤?”
“你才瞎呢,没见前头都堵死了。这边城门约摸是走不成了,不赶紧去西城门,还杵在这里干啥?”
“对呀,京城有四个城门哩。”而且,平阳驻守东城门,那其他几个城门不就没有这个女煞星了?
想到这里,这一撮人顿时兴奋起来,赶忙调转方向,朝自己认为“空闲”的城门赶去。
有人向东,有人想向南,还有人打算去西城门,可道路只有一天,争吵、抢路就在所难免。
起初,众人还只是叫骂;没过多久,战斗升级,众人动起手来;打着打着,人们就打红了眼,直接抄起了家伙。。。。。。
轰——
不知谁的灯笼歪了,里面的蜡烛掉在了马车上,直接点燃了车窗帘子,接着马车车厢、座位也烧了起来。
“来人啊,着火了!”几个胡人唯恐不够乱,扯着嗓子喊着。
金吾卫和京兆府早就出动了,只是街上的百姓太多,他们根本就抓不过来。
一队队官兵正急着呢,便听到了“救火”的喊声。
他们循声望去,顿时抽了口冷气,只见拥挤的人群中火光冲天,巨大的火团中隐约可以看到马车的轮廓,空气中则传来噼啪木料燃烧的声音。
这团大火,击垮了许多人的理智:瘟疫来了,有人死了,他们想出城,却被官兵拦着!
“没活路了,真是没活路了啊!”被烧的马车的主人眼角还挂着淤青,两只眼睛呆滞的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嘴里不住的嘀咕着。
“不怪我,这可不怪我!”刚才还跟人家打得难舍难分,这会儿却急急的往后退。
他不说话还敢好,他这一说,唤醒了马车的主人。
“啊~~,我跟你拼了!”马车的主人抄起地上的一根棍子,不管不顾的朝那人抽取。
“啊~”一声惨叫,那人痛苦的捂着额头,鲜血汩汩的从指缝流出来。
“杀人啦——”依然是那几个挑事的胡人!
大火、流血、殴斗。。。。。。一点点的将人心底的暴戾因子激活。
“冲啊,打开城门,咱们出城去啊。”
抄起木棍,拿起马鞭,众人潮水一般涌向最近的东城门。期间,冲撞、踩踏无数,一声声的惨叫声、呻吟声、呼救声响彻夜空。
角落里,十几个黑影晃动,手里拿着好几个火把,他们一边走,一边将火把丢尽临街的宅院里。
早知道,在大梁,只有品级够高的官员才有资格将宅院的大门口建在大道边!
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京城各大坊区的权贵人家,都被丢进了沾了油的火把。。。。。。
第189章 这就完了?
哪怕过去了好几年,京城的百姓也记得那个夜晚!
因为一个流言,几个胡人的煽动,小半个京城的人都搅和进去了。
又是冲击城门,又是围殴守城的官兵,又是纵火,又是打人。。。。。。明明没有战事,却硬是将京城闹了个底朝天。
和平年代里,京城就从来没有这么混乱过。事后,据官府统计,这一夜共有几万人参与。
几万人啊,比京城的兵卒、官差还要多几倍。
人多的结果是,当夜,京城的四大城门便被打开了,守城的兵卒险些被失去理智的百姓踩成肉泥。
几万人踏着月色,连夜逃离了京城,待京郊大营的官兵赶到,只看到四座四敞八开的城门楼,以及沿街的狼藉。
百官震惊,圣人暴怒,下令严查。
但,法不责众啊,涉及几万人,事发时又是黑灯瞎火的,根本就没法查啊。
即便出动了锦鳞卫,也没查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唐宓抱着一个甜白瓷果盘,一颗颗的吃着樱桃,王令齐则口沫横飞的叙说着。
“所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唐宓吐出一个果核,有些失望的说道。
“是啊,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其实,这也是没法子的事,事发突然,又是上万的百姓跟风,事后根本就无法详查。”
王令齐见妹妹吃得香甜,不禁也馋了起来,伸手捻起一颗丢进了嘴里。
“等等,阿兄,你说前天晚上,平阳长公主也在城门楼?”唐宓忽然发现个不对劲的地方,赶忙问道。
“是呀,长公主还当众把长乐长公主家的二郎给抽飞了。。。。。。”王令齐身为国公府的小郎君,也结识了一些京城的贵公子。
不过,他并不认识郑二郎。原因无他,即便同为上流社会的成员,大家也各有各的圈子。
王令齐在自己家人面前性子跳脱了一点、二了一点,但在外面,他却是极为出色的世家公子、名门高徒。
而郑二郎呢,也是妥妥的纨绔。
两人根本就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王令齐却听说过这位的光辉事迹,“一个吃货,看到美食就迈不动腿,那日他就是因为贪嘴,吃坏了肚子,没能跟兄妹一起走,这才——”
唐宓有些无语,大梁的贵族子弟还真是各有特色啊,有李寿这样努力上进的,也有郑二郎这样混吃等死的。
不过,她关注的重点还是平阳,“长公主若是在东城门,又岂会轻易让一群百姓攻破了?”
平阳是谁?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铁娘子,单靠名声就能吓退敌人的神人,她的名号在大梁太响亮了,许多人根本就不敢跟她对抗。
唐宓就不信了,那些寻常百姓见了平阳,居然没有被吓退,还有胆子攻击她。
王令齐拿着樱桃的手一顿,仔细想了想,才道:“唔,这个不太清楚哩,或许冲击城门那会儿,平阳长公主刚好不在吧。毕竟,坊间并没有长公主受伤的消息。”
平阳何等人物?她若是在前夜的暴乱中受伤,定是京城最具爆炸性的新闻,绝对会第一时间就传播开来。
而他在东市的茶楼听了半天的八卦,却丝毫没有关于平阳的,显然她没事。
唐宓蹙眉,“这么巧?”
世间哪有什么巧合?
唐宓总觉得前夜所谓的“暴乱”有问题,但问题具体是什么,她一时还说不出来。
“对了,猫儿,听说了吗,圣人下了旨意,凡是那天躲避出京的勋贵、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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