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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起吧,农女(素熙珏)-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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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通的是少夫人,我和她说了会话,堂妹这个丫鬟做的也苦,已经有了身子。定是要请清和堂的大夫去舀脉。”把梁四的意思和唐家的事挑拣着说了,只道是堂妹告诉自己的。
大户人家藏污纳秽的事,做大夫的多多少少心里有数。肖融安听完以后,长长叹息一声,“贵人视人命如草芥,人生在世,不管生前多尊荣,死后都是一杯黄土。我等能救一个是一个。”
掀起眸子看到他发丝打结,眼圈泛红,嘴角起了几个大水泡,哪里还有霁月光风的样子。心头酸涩难当,这个人,总是让她爱莫能弃。
他温柔的看着她,感受她的亲昵和心疼,绽放了一个极暖极淡的笑容,“梁四从来不,我们之间本就没有外人。”
几天以后,唐家的丑闻终于盖棺定论,传闻是唐六少夫人的贴身丫鬟和谢天明有了苟且,被当场捉奸。那位玉燕当场触柱而亡,而谢天明被人打断了腿,抬了回去。至于六少夫人被送到乡下庄子休养,据说寿衣都备好了。老太爷这一次终于对六少绝望了,把三个重孙并孙媳妇的嫁妆全送到了京城外家,哦,六少夫人的叔叔是户部侍郎。六少房里的丫鬟姨娘未有生养的统统发卖,据说有些还被卖到烟花之地,有人在勾栏看见柳青姑娘那是后话。云秀呢,不知是说好命还是坏命,大夫来把脉,说是没有怀妊。大约她不如其他丫鬟长的妖妖娆娆,索性叫了老子娘去,没了碍眼。给了二两银子带会三家村。可怜的唐氏肉痛白白浪费了清白闺女。
唐家这场笑话不过在妇人嘴里滚了两遭,没了新意,很快被别的流言取代。一层秋雨一层凉,这年的秋闱终于临近了,好戏连连看。
☆、77、月下旖旎
77、月下旖旎
中秋月圆;瓜果鲜美,全家人团团坐围在小院里赏月品酒;唯独老二肖融容心不在焉;端起最爱的桂花酿入口不知味;眼睛盯着王氏不放。倒也不怪他,王氏的预产期早过了半个月,迟迟不见发动,肚里的孩儿翻身的动静也无。这年月;妇人生孩子无疑一脚踏进鬼门关,很容易出事。他熬油一般熬了半个月,心道什么继承香火不要;只要她好好活下去。
“南风;你扶一下我。”王氏捧着肚子不好动弹;伸手挽住南风恳求道。
月华泄地,为了应节气,屋檐下挂了几只大红灯笼,树影绰绰。南风手提小灯笼,把王氏扶进茅厕里。在外头吹了两口凉风,被酒气熏红的脸颊褪了热度,那人也不知羞,尽往她身上喷酒气。“可恶!”她扯了一支米粒桂花,在手心荡辏染了衣袖桂香。
王氏慢慢转出来,紧紧拽着她细幼的手腕,眼珠不安的转动,“南风,扶我去产房,出羊水了,要生了。”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王氏的紧张,苦笑道:“下午一直作痛,我以为又和前头一样,叫产婆过来又不生。”
这个月来,王氏时有阵痛,产婆来了好几回,皆不见动静。可怜她也能忍,居然能忍着一下午的痛过节。南风手心狂出汗,被她的话吓的半死,屏气凝神把孕妇扶进产房。
余下众人无心思吃酒,好在周氏有条不紊,给每个人安排了任务,老大去烧水,老二去喊产婆,老三坐镇把脉,肖金柱带着三个小儿在外头等,其余的媳妇跟她进去看产妇。
南风不是没有见过妇人生孩子,事实上黄氏生弟弟的时候,她都在隔壁屋里听动静。是的,毕竟是未嫁的姑娘,自然不适宜去血腥之地。亲耳听是一回事,亲眼见又是另一回事。
王氏叫的跟杀猪一样,整个脸变成诡异的形状,双手胡乱抓,待着什么就丢什么,他们三个只能看着,嘴里说些打气的话,间或帮她擦擦脸。一滩滩血从她的□涌了出来,浓重的血腥气塞满了房间。产婆被推进来的时候满脸不高兴,嘴巴啃了半个月饼,撩起王氏的裙摆,查看一番,,闲闲道:“还早着,先存点力气,吃个月饼吧,沾沾福气。”
没见产妇叫的这么惨么,这态度真让人窝火,南风眉头微不可见皱起,推开门去拿了吃食。
这个月饼大概是王氏吃的最辛苦的,她额上青筋暴起,边吃还边骂人,“肖融容,你是个死东西,害老娘作死的痛,我要杀了你”
南风悄悄掀起眼皮,见屋里众人见怪不怪,齐齐冒黑线。生孩子骂夫君,这是流行?
大约是骂夫君得到了神秘的力量,两个时辰不到,产房响起婴儿哇哇的啼哭声,是个带把的儿子。
新落地的娃娃被小叔叔确认身子无恙后,送到了奶奶的屋里。南风揉着乌青的手腕回屋,心里还未从王氏生子的场景中回神过来,真是太恐怖了,简直比杀了一百个人还恐怖。(她没见过杀一百个人!)
肖大夫那解了绷带还未痊愈的手给那乌青的手腕贴了副黑膏药,轻轻拍了拍幼白的脸蛋,道:“怎么,吓傻了。”
“啊!”她抬头见那靠近放大的脸,吓了连连退步,像是看见怪物似的,摆手道:“今天很累,我们就歇息吧,就这样。”她终于想通二**为啥一直骂二哥,而婆婆也不搭腔了。也是,如果不是二哥,二**能受这么大罪么,男人就是好,选块地播种就行,妇人要受妊娠生产的苦楚,担性命之忧,若是生了女儿,还要受气。都是眼前的男人作孽啊,她忍不住气打一处来。
他听懂了娘子的暗示,嘴角抽搐,今晚大伙都累了一夜了,他再禽兽也不会做了好不,把离他八丈远的娘子脱进怀里,轻轻在她脸上印下一个吻,笑道:“跑那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哭丧着脸推开他,道:“你别碰我!”
某人怒了,发脾气没关系,拒绝亲热算怎么回事,难道她不喜欢自己了,莫非她厌倦了!他唰的一把扯开上衣,把她脸按上涂口水,满脸正经道:“那你碰我好了。”
碰你个大头鬼,只要想到滚被褥,就会鼓肚子,肚子一大生孩子,二**那是血海里挣扎啊,她突然有些害怕。推开他的钳制,吼道:“我怕痛,怕死!”
坚实的胸膛上两颗红果儿被某人拿起素手拨弄,不解道:“我会很温柔的,不会痛。死么,你,不觉得□么。”
不要摆出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昨夜里要了三回,她的腿合不拢,真是过份,“我说,我不想要了,我们困觉。男人真是可恶!”
肖大夫看着喜怒无常的娘子,心道又是哪里受了刺激,问道:“到底怎么了,生孩子的妇人是脾气不好,乱说话,你别放在心上,二哥今天也挨骂了。”
“不是的,二**没有骂我,我觉得二**骂的好,骂的对。都是男人造孽,妇人吃苦。在乡下,妇人挺着肚子做农活,生孩子没人管,男人就会喝酒骂娘。”她不是为自己悲哀,是为所有的妇人,他们的生活好坏,取决于男人是否有出息,是否关心。无奈笑道:“我也不是怪你,就是心里很乱,很难受。”
他用嘴堵住她的喋喋不休,他不是神,不能改变一切,只能对她好,吻很直接热烈,把他珍惜的爱意传达过去。
“你不想生,我们就不生,你要想生,我陪着你生,好不好。”
她所有的沮丧和害怕因这句话化为灰烬,随风而去。回头过来又唾弃自己,真是胆子太小了!牛南风,你连死都死过了,还怕生孩子!这样好的眉眼且不要浪费了。虽然生孩子很痛苦,但是也不要忽略得到的欣喜么。
她学着猴儿攀在他身上,两只长腿紧紧夹住细腰,指挥道:“去把蜡烛灭了,我们生孩子去。”
灭了蜡烛,关了门窗,月光偷偷透过窗棂给屋里染上朦胧的光晕,她可以看见他长长的如蝶翼的睫毛,双唇相接,睫毛在脸上噌噌噌,好痒,忍不住逸出笑声。学着他的样子,用力去吸/吮他的舌头;又软又甜的坏东西,肯定是偷偷藏了糖块,说的话儿甜死人。
“香舌生津”迷糊的脑子突然蹦出一句话,承接他珍宠的吻,想要吃掉的**一点点升起,想要把他拆骨入腹,一点点霸占。
她按住他的脖子,一口咬住那血红的耳珠,扫荡,啃咬。听见他喉间发出低沉悦耳的笑声,任由她在他身上胡作非为,煽风点火。宠爱的吻从额头开始落下,很柔很软很暖,慢慢把她蒸融,化为一滩春水。
“不要”他轻轻挑起颈脖上的脉动。又舔又吻,留下几个嫣红的印记。她身上的衣衫不知去向,晶莹玉头的身子蜷在他怀里。主动权交了上去,顺手褪去他挂着半臂的衣衫,一扯就掉的裤腰带,然后丝薄的衫裤软在脚下,为她烧红的火棍儿抵在花园口。
她微微侧了脸,把血红的耳珠吐了出来,颈上细嫩的肌肤被他吸/吮,她浑身无力伏在他肩头,幼白的脚趾头蜷缩起来。毫无疑问,身子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喜欢这样。”他的气息不稳,喷薄在她的肌肤上,浑身战栗,一股席天幕地的热流从花园口涌出来,代替了她的回答。
喜欢,何止是喜欢,简直太爱了。她故意柔嫩的裸乳在坚实的胸膛上画圈圈,细腿儿无力耷拉在他臂上,甜美汁液的花嘴儿蹭蹭蹭在那处昂首。
嗯哼!这是报复,她全身无力做不了什么,索性把全身的重量往他身上压。
“啊啊啊啊啊”她偏开头,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
他就这么进来了!刚泄过水儿的花园很湿滑,偏偏动作很慢,一层层抵开嫩肉褶皱,把快感放到最大,裹住进攻的.
这样的爱抚简直是折磨,她全身挂在他身上,找不到着力点,抽噎着期待着那狂喜席卷,“快点;快点求求你。”
他一头撞进去,还未抽动,新一轮的水花挤满了狭窄的甬道。
真是太丢人了!心一动,她不敢看他的表情,浆糊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再快点!
如她所愿,他动了,他抱着她抬腿走了几步,两人同时为那碰撞而叹息。他走了一圈,那处被她的那里绞动着,蕊心一点被触到,她激烈的颤抖,哭泣着求饶。
节奏太过缓慢,快感堆积太多,他再也忍不住,把她丢在床榻上,曲起那雪臂,从后面深深的撞进去!
急促的节奏,可怕的压迫,凶猛的撞击。从后背挤进来,将那鲜花般的摩擦,挤压,探寻,小小的蕊心被按压,碰撞,激出更多汁液。
他的大掌绕出腰际,抓住两只悬空的乳鸽,让它们挺立,张翅,飞翔,荡出一圈圈诱人的弧线。
她眉眼紧闭,享受那又酸又软又痛又麻的快感,像是被他带上云端飞翔。
他咬紧牙关,不断进攻索求喘息呻/吟。
原来很多很激烈的爱意可以这样表达,肌肤相贴,灵魂相慰。身体的欢愉和感官的喜悦是灵魂的契合相交。撕扯,啃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最终达到羽化的那一点。死一般的快乐!
他温柔的宠爱的把她搂着怀里,吻遍全身,给某人洗个口水澡,趁她愣困倦之际,悄悄按了那处,把白浊的液体挤了出来,还是先不要生好了,他不敢冒险。
☆、78、人意天意
78、人意天意
秋高气爽;草木枯黄,瓜果遍熟;大地丰收让一年劳作的百姓有了底;三年一度的秋闱落下帷幕;接下来的就是等消息。黄氏请人带来消息,道是谢长生身子不爽快。夫妻两人二话不说收拾了东西赶去三家村。只是谢长生红光满面,精气神十足,面上瞧不出问题;难道是有隐疾。肖大夫就要请脉,被谢长生打断,老实人期期艾艾了半天;没打个出闷屁;假作咳嗽几声;出门去也。
“你叔就是有些上火,递话的也真是的,话也说不清。”黄氏忙解围道,转身从橱柜里端出绿桔红枣招呼道:“这都是新摘的,不值钱,图个新鲜,你们吃吃。”
南风和融安面面相觑,交换眼神,想来是其他事,谢长生找借口让他们回来。既来之,则安之,先吃着再说。
大宝听见姐姐姐夫回来,一阵风回来,脸上全是沙泥,没一处干净地。许是怕娘骂,自个悄悄钻到隔壁水井边洗了猫脸。一头水一脸泥全蹭在南风怀里,“姐姐,你回来给大宝带糖葫芦没有。”
黄氏闻声苦笑不得,指着小宝打趣道:“家里一个混世魔王,一个是乖闺女,小宝身上比闺女还干净,一点也不让我操心,这小崽子,天天拿棍子在后面赶,也不见得听话。”小宝听了娘的话,居然害羞躲起来了,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我看你啊,不是想姐姐,是想糖葫芦了。”南风用手绢把大宝脸上擦干净,逗他道:“哎呦,没带糖葫芦呀。”
大宝甚是机灵,虽嘴巴翘的八丈高,奶声奶气道:“大宝想姐姐,这回没有带,下回把这回的份子多带回来好不好。”说罢还从盆里捡了个最大的桔子给南风。
看着弟弟求表扬的样子,南风很是高兴,虽说嫁了人,姐弟情分没有断。她素手把桔皮剥了,细细捡了白条儿,分成两半,一半给大宝,一半送到黄氏手里。
“这是做什么,我要吃自个还不会剥么,姑爷,你接着,家里种的,皮薄核小。”黄氏嗔怪着把桔子送给融安,回头又把大宝手里的桔子塞给南风,“你别给他吃了,每天都吃十多个,嘴里一串泡,还喊疼,我看活该!”
哎呦,可不是,连舌头上都起了几个,怕是上火了,融安笑眯眯道:“不妨事,吃点黄连吧。”
大宝不知黄连是啥东西,人小鬼大,单从大人忍俊不禁的模样上分出好歹,一溜烟跑的飞快,“我才不要吃黄连!”
哈哈哈哈哈哈!
黄氏假咳了两声,正色道:“今个请你们来,道也不是为了别的事,家里后山上种了不少栗子枣子桔子树,这些东西卖不起价,我和你叔也不想为几个钱去镇上抛头露面,便想着你们拿一些回去,当零嘴吃。给你们留了几颗树,自个摘去。再一件事呢,也请姑爷顺便帮帮手,你叔身子还算康健,他就是担心月娥生孩子出事,当年月娥娘也是因为生孩子落了病根。请姑爷去探探脉。”
原来是担心女儿,又不好意思开口。南风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二老有事。
融安笑的温文,带着关切道:“月娥是我表妹,我们早该过来探望,之前是不巧手误了事,二老放心,我现在就去登门拜访。”
他的手已经好了七七八八,预备不日就要去药堂坐诊,月娥也算走运,平日没功夫等她生产。南风一笑,跟着他起身,对黄氏道:“娘我们先去薛家看看,您放心。”
黄氏“嗯”了一声,也没挽留,感激道:“等你们回来吃饭罢,到底是亲戚家,不好麻烦。”
南风笑着点头,心想,他们家的饭,就是金子做的,也没胃口。转身一道出了堂屋。
老远就听见月娥中气十足的叫声,约是要什么东西。南风下意识看向融安,从他脸上找不到表情。在院子里玩泥巴的小姑娘直愣愣看着进来的陌生人,那妇人她认得,“娘,南风姑姑来了,还有个大个头,娘。”
肖大**循声出来,果真见院里立了一对人,她慌忙拍了拍衣衫上的尘土,左右扶钗环,扬起热情的笑意迎了上去,道:“南风妹子,姑爷,稀客,稀客,难怪早上喜鹊叽叽喳喳叫不停,原是应了这糟,快进来。”
有些人天生就有这本事,不管是喜欢讨厌,见面总能把你心里说的舒坦。南风只是笑,点点头,道:“**子就是客气,劳您心里还惦记我。方才在院子是秋桂吧,长的真水灵,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三人客客气气进了堂屋,南风不着痕迹打量一番,家具摆设都没有换,只是新上漆。明婶本坐在太师椅上,闻的人声站着起来,眼底浑浊,怕是看不清了。
“明婶,您老可好啊,我是南风,这是姑爷。”南风把手里糖包肉条放在桌上,笑眯眯给长辈行个半礼,怕她看不清,又把人介绍了一下。
精乖的秋桂悄悄趁大人不注意在糖包上扣了道口子,沾着糖吃。被亲娘狠狠一瞪,立马收回了手,蹦蹦跳跳走到奶奶跟前,扶着老人坐下。看来是做惯了的。
寒暄了几句,大家各做寻着凳子坐了,南风说明来意,道是许久不见姐姐,想为她把把脉。
明显说道把脉,屋里的薛家人脸色闪过奇怪的神色,就连小姑娘嘴巴也扒拉下来,还真是奇怪。
肖大**垂下眼帘,静了片刻才无奈道:“姑爷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产婆产房都预备好了,您恐怕也帮不上忙,劳您惦记。”
这是不打算让他们见人咯,既然来了,他们自然要见了人再走,南风顿了顿,才道:“我与姐姐从小一块长大,便是嫁人了,情分还在。终究是已经嫁出去的女儿,有很多事情身不由己,心里还日日夜夜惦记姐姐的身子”
说着话,她抬手拭泪,虽说他们姐妹由来不合,打着牙齿合血,没得要她命的地步。在外人面前做出姐妹情深的样子,他们也不好拒绝。
见南风语含清泪,肖大**也不好再退却,连连作歉道:“是我的不是,没照顾好弟妹,让妹妹忧心了。弟妹身子不好,卧床歇息,都不是外人。我带你们去看她。”
月娥的屋子是薛家最大最亮敞的一间,一股混合的奇怪味道扑面而来,南风深吸一口气,跟着进屋去。
不过是隔了几个月,月娥已经胖成一坨肉球,她坐在床上,手里端着个盘子,脸上还留着糕点残渣,见有人进来,眼也不抬,吩咐道:“我要吃猪肘子。”
这做派,活脱脱把**子当下人用啊,显见肖大**面上闪过一丝尬尴,叫道:“弟妹,南风妹妹和姑爷来看你了。”说罢为他们在纷乱的屋子腾出两张凳子,请人坐下。
月娥一急,猛地起身来,却因为身子太过庞大,未能成功,南风赶紧起身去扶着她道:“我知道你惦记我,起慢点,别急。”
“可是夫君中了秀才的消息来了,你们早早过来道喜,我看是八成是真的,往日可不见登门。大**,去给倒茶来。”她兴奋的嚷道,回头使唤**子。
南风面上一热,不知怎么的,竟想钻到地底下,这个人还能再没皮没脸么,她朝肖大**报以歉意的微笑。
斜睨着南风泛红的面色,她自以为了解他们的来意,炮雨连珠,“表哥和鹿鸣书院的院长熟悉,你们是肯定得到消息。嘿嘿,我就知道夫君会中,待我生下儿子,薛家双喜临门”
融安也不搭腔,伸出两指搭在月娥肥硕的手腕上,眉头高高扬起,又重重放下,“表妹这身子,也就这几天。少食多寝。头胎要慢些。”最大可能是胖儿子头卡着娘出不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要命啊。
“你们不是来报喜的吗。怎么摸我脉啊,没事,表哥,我吃的身子好,天天大鱼大肉伺候,定能生个胖小子。婆婆请了柳叶村的巫婆来跳大神,保佑我生个状元儿子。”就在说话间,月娥张着血盆大嘴已经把盆里的糕点消灭一半。
这情况瞧不太好,南风不是大夫,耳濡目染也知道,孕妇太胖,只怕孩子也壮实,倒是出来恐不容易。这些话当初也是有交待她的,看来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话现在说也晚了,又是要临盆的时候,说了反而让孕妇心情不好,真真只能听天由命。
南风斟酌着把话说圆乎,还是做出高兴的样子道:“姐夫的喜事还没下来呢,但也按往年算,也就这几日了。你呢,心情好就好,前头我二**生了个儿子,两个时辰都没有,下地了。那孩子可机灵了。”
月娥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中,根本没有把他们的话听进去,一个劲的说自己的所谓的“受虐”生活,憧憬未来的幸福生活。看的二人直摇头,算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迎头遇上端茶来的肖大**,融安拦着她道:“**子,表妹这胎恐怖不好,孕妇吃的太胖,又没劳动过,头胎本来就难,加上她的骨架也不算壮实。你们要有准备,若是好,**平安,皆大欢喜,若不好,孩子的命先不说,大人保不保的住,难说。”
肖大**转目瞥了眼焦急的南风,拿着帕子拭泪,心里信了一半,她手中的茶水全洒了出来,被这个消息吓的不轻,哭丧着脸道:“神医,你可要救救月娥,这可是一条命。”
这人啊,还是有善的!被欺负成这样,想的还是救人。融安是大夫,不是神仙,这救不救的了,看天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特别感谢每章留言的软妹子啊,一朵花戴的也开心。
☆、79、野趣野事
79、野趣野事
因无出嫁女长期住在娘家的道理;且南风又嫁的近。他们的意思是在三家村歇一宿,若月娥还不发动;且先回去;有消息再遣人送消息了。
翌日清晨;日头未照头顶,三家村依山伴水,白水河冲出一望无际的原野,原野尽头是起伏连绵的矮山;不过三四层屋子高,青瓦茅檐坐落其下。矮山上不过依稀几棵常青的松柏槐树,其余多为果树;黄的酸枣;褐的野栗;钵子大的柚子和婴儿拳的桔子,这些有年头的果木,家家户户都分的几棵。谢家的果树就在屋后山上,也就是抬腿能到。南风带着融安大宝小宝去后山上打果子。
这活南风是做惯了的,她很有经验,寻了黄氏的粗布衣衫把身上遮的严严实实,头上加顶黄蔑斗笠,既能防止被砸,也能防蚊虫。便是大宝小宝也往身上套了粗布衣。融安来岳父家做客,自然没带旧衣衫,央着黄氏找出谢长生干活的粗布短褐给他套上。
这简直就是破麻袋上身么,上衣还好,勉强合身,裤子下头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几根粗黑的腿毛在风中摇曳,真是说不出的搞笑!南风憋着笑找布给他绑住小腿,振振有词笑道:“你啊,就是穿这身也不像干活的,人人种地天天日晒雨淋黑不溜秋,可不像你。”
肖大夫看着身上的短褐,哀怨无比道:“我还想做个种地,春日播种,夏日施肥,秋天有收成,到了冬日能猫冬。做大夫,哪管暑天腊月,时时刻刻脑子这弦要绷紧了,可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也就是今年,因祸得福歇了一阵。不过师傅发话了,要我月底前是清和堂坐诊。”
这么快,南风脸上的笑意淡了几份,他左手背已经痊愈,留下碗口大的花型疤,远看像朵大牡丹。而右手臂肘骨已经接好,皮肤上只挂了几道浅印记,骨头相接处一碰就痛,费不得力。有心留他在家休息,却也知道关不住,鸟儿总要在天空翱翔。
“瞧瞧,嘴上又挂油瓶了。”肖大夫拧了娘子肥嫩的颊笑道:“我的手已经全好”
“羞羞羞,挂油瓶。”门后头有个小家伙捂着小脸怪模怪样学话呢,圆溜溜的眼睛从指缝里漏出光来。
南风脸上冒烟儿,佯装发怒道:“大宝,你再说,不带你去了。”
小肥手放下来,露出一张肉呼呼的脸蛋儿,红扑扑的小嘴撅老高,简直就是翻版的南风。
南风脸上挂不住,转过身子回头瞥见肖大夫一口白牙,更是忍不住,肩膀笑的风中乱抖,突的一个小肉包巴上了大腿,只见小宝奶声奶气道:“姐姐别生气,小宝给哥哥赔罪,姐姐哥哥带大宝小宝去山上摘栗子。”
真是个惹人疼的小精怪!她笑眯眯蹲□子,把小宝抱着怀里,另一只手牵起大宝,融安挑着扁担箩筐走在后头,几人说说笑笑到了后山果林里头。
红枫黄叶褐松针,把山林染成五彩斑斓,倒映在山下的沟渠里又是一景。一路行来,分叶拨花,脚下是松软的落木,头顶是纷飞的蜂虫。他们经过低矮的茶林,终于到达果木的聚集地。人声脚步惊起林间的鸟儿震翅惊空远去,留下一道发白的鸟屎。
“鸟鸟”大宝掏出个怀里的弹弓,从地上捡起小石子瞄准远去的黑点飞去。
“看来今年的果子特别甜啊。”南风一看就知,地上落了一层小石头大小的栗子,指头大的酸枣,果枣。树上挂的果子也有鸟啄的口子。
融安抬头看去,七棵腰粗般大的栗树,枝干如龟裂,枝干上挂了咧嘴笑的毛刺球。三棵参天如冠的酸枣树,日光落下细密叶子,点点光晕和青黄的枣子混在一起。十棵笔直冲天的枣叶树,年份不大,只有碗口粗,果子很多,点点殷红,煞是好看。余下的桔树一人高,大约是三十多株,一枝上密密麻麻排了几十个妇人拳头大的青皮桔子,手指粗的枝叶根本无法负荷,只能靠着树起篱笆撑着,不然全烂在了地里。一株桔树能分出几十枝,一枝上有几个个,这么算,一家几口人哪里吃的完。
“娘说,让我们把这些果子都扑了。”南风边说边扑哧上酸枣树干,攀着树干往下看去,“反正他们已经摘大半,余下的都给我们。嘿嘿,你们让开,我来扑了。”
南风上树的技术可以和融安下河游水的技术相比,她丁点大跟着北风上山怕树,被大人戏称小猴儿。小猴儿长成了大猴儿,技艺未生疏,趴在树干上变晃边扬起长竿扑。
惊的地下的肖大夫的小心肝全吊起来,生怕她出事,一张脸变的铁青,吓唬道:“不许晃,要不给我下来,要不我来打,你不要命了吧。”毕竟有两层楼高了,这细胳膊细腿掉下来,不行.
“没事,你胳膊不是还没好么,三岁就能上树了,可别小瞧我。”她毫不在意,还在树上表演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赢得两个小弟弟在下面欢呼拍掌。
可怜的肖大夫面色发青,只得狠狠拿酸枣儿出气,连洗手也不记得了,一鼓作气往嘴里塞了几个,哎呦,真是牙都酸掉了。
打枣子也就几下的事,南风麻溜从树下窜下来,跑到融安面前撒娇道:“别板着脸了,你看我不是没事么,带你去看个好玩的。”
肖融安那张脸就是南风喜怒安危的晴雨表,四目相对,他定定地望着她,含着淡淡的微笑。扬手往她脸上招呼来。
她愕然,脑子没反应过来,身子先行一步,连连退步,低头赌气道:“不就是爬树么,你要打”话未说完,抬头遇见他柔和的目光,还有未收回的手掌上躺着一枚黄叶。
好吧,是不是太过份了,他担心自己的安危,还给她捡叶子,她居然怀疑他要打人。她胡乱拍打自个身上的枯枝落叶,借以掩饰当前的尴尬。
“娘子,你要再调皮,我真会打你了。”他站在她面前,温柔的注视她。
她看见手中颤动的竹竿,时光流转,许多年前有个小姑娘也是这样在树上扑果子,山林里回荡稚嫩的哭声,她曾在枣树下许了个愿。
是该揭晓的时候了。
“你看树下是不是有行字。”她不由分说拉着他的手往枣树底下摸去。
光滑的树皮上歪歪斜斜刻了一行字,年代久远,委实辨认不出,他摸了好久,伸手点点她的鼻子,温热的气息拂面而来,带起一股好闻的药香气,“有我的名字,定不是什么好话罢。”
南风轻轻笑起来,左右一看,大宝小宝捡酸枣子玩呢,作势要打他,脚步不稳,跌在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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