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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迷情王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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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宇文盛希才得知玉楠死了。虽然下人都说东宫玉姬是暴病,但宇文盛希明白玉楠的死必定与自己有关。

    玉楠让她和拓跋语出去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为什么转眼间就没了?

    这件事她无从去问任何人,但她心中也开始猜想,是谁让那个小太监在凤鸣阁点的迷香?是谁设下这个局的?

    这些事情都还没想明白,贺兰汶慧的死讯就传到了尚王府!

    听到这个消息时,拓跋焘正在希悦轩和她为菜畦浇水。

    来传话的太监急急的说:“贺兰家的小姐在太医院没了!”

    “汶慧怎么死的?”拓跋焘一听,急急命下人准备马车,边走边问报信的下人。

    “服毒。”太监是从太医院来的,汶慧的事情是他亲眼所见。

    拓跋焘停住了脚步问:“怎么会服毒的?”

    太监忙道:“是逸王送小姐进的太医院,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行了。细下的情况还没来得及问清楚。”

    宇文盛希送着拓跋焘出府,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抽,贺兰汶慧为什么要服毒自尽?这又和逸王有什么关系?为什么不到三日之中,玉楠和贺兰汶慧相继而亡?

    拓跋焘急着出了府。丘穆林雅也紧跟了去。只留下安然与宇文盛希在府中。

    看着拓跋焘的马车驶去,宇文盛希惴惴不安的转身要回希悦轩,但安然却挡住了她的去路。

    “姐姐,你我多日未聚,不如就到安然居坐坐吧。一会尚王要有什么吩咐,还省得下人两边跑。”安然拉着宇文盛希的手道。

    宇文盛希点了点允了。回去也是一样想不出个头绪,不如到安然那听听安然有什么话要说。

    “姐姐,你可知道逸王与玉楠的事情了?”安然才支走下人,就问宇文盛希这个问题。安然很想知道,明明宇文盛希去了凤鸣阁,为什么最后大家看见的却是逸王和玉楠?

    宇文盛希饮了口茶道:“听下人说玉楠前日突然暴病。”

    安然轻笑了一声,端端地看着宇文盛希道:“暴病?这些个下人还真相信了。”

    宇文盛希对这件事猜测已久,现在安然这么说,根本就不出乎她的意料,所以很可惜,安然没能看出宇文盛希的破绽。

    接着安然就轻笑了一声道:“明明是玉楠与逸王有染,畏罪自尽的。”安然就是要把这个恶劣的后果告诉宇文盛希,看看宇文盛希是个什么反应。

    宇文盛希轻轻抬起茶杯来又饮了一口,拓跋语早就告诉她,这个局如果真的成了,即会损伤太子的声誉,也会大伤尚王的颜面,而且完全可以置宇文盛希于死地。所以必定是非常恨宇文盛希的人所为。贺兰夫人不会这么做,丘穆林雅人也很聪明,不会置尚王的颜面而不顾的,这件事情安然的嫌疑最大!而今天,宇文盛希听到她说这些试探的话,心中也清楚了几分,只是玉楠与逸王的事让她不免有意外,怎么会说他俩有染呢?所以宇文盛希放下茶杯道:“侧妃,传言毕竟是传言,逸王性情清高,怎么会与玉楠有染呢?”

    安然笑道:“若非亲眼所见,安然也不敢轻语妄言,但法会那天,是安然、王爷和丘穆林王妃,亲眼在凤鸣阁看到的。玉楠也是在我们面前畏罪自尽的。”

    他们果然去了凤鸣阁,而宇文盛希心中也很明白了,玉楠为了掩盖她和拓跋语的丑事,不惜假装和逸王有染,最后还以死来保太子声誉。这样的真相,像一块硕硕巨石,轰然砸进了宇文盛希心中,以前她还为玉楠吃醋,而现在,玉楠却为了她做下的蠢事而死!

    虽然心中已经奔腾翻涌,但宇文盛希还是要还与安然至命一击,她又饮了一口茶道:“盛希明白了。”

    这样的回答有点出乎安然的意料,她收住笑问:“可否与妹妹说说,姐姐明白了什么?”

    宇文盛希放下茶杯,轻轻笑道:“妹妹不知道吗?逸王与贺兰汶慧从小情投意和,如今逸王却与玉楠有染,汶慧是贺兰家的千金,性情又衷贞,她服毒,肯定也是因为逸王与玉楠的事情。”

    宇文盛希话说得轻描淡写,安然却开始忐忑,贺兰家的千金一死,贺兰家必定会追查,而玉楠那边,相信太子也会一查到底,更何况独孤琪琪是个随时会气昏头的人,再加上尚王,这个事情被查出来只是迟早的事,如果说玉楠的死已经超出了她的计划范围,那么贺兰汶慧的死,是她完全担当不起的,一旦太子知道是她和独孤琪琪害死的玉楠,一旦贺兰家的人知道贺兰汶慧是因为她俩的计策而死,安然想都不敢想她要如何向尚王交代!

    宇文盛希看她不说话,也默默地呷着茶,半晌才叹了口气道:“只是可惜了汶慧这么好的姑娘,连盛希都在为御使和御使夫人伤心啊!”她是故意说给安然听的,你惹那么大的祸,看你怎么担这后果?

    贺兰汶慧的丧礼是在御使府举行的。宇文盛希没能为玉楠送行,却赶上了为汶慧送行,当看到一身白棉服入殓的贺兰汶慧时,宇文盛希的眼泪霎时就夺眶而出,未出阁就夭折了,魏国丧志,只有最贞洁干净的女子,才可以着不占一丝铅尘的白棉服入殓。看着白衣安详的贺兰汶慧,宇文盛希仿佛可以看到她和逸王是怎么样的一场忠贞不渝,又是怎样的一段清清尘缘。

    哭了的,又岂止是宇文盛希,贺兰夫人虽然没有亲自到御使府,但她在荣芳宫已是泣不成声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段自以为是的忠告,竟会将侄女推入黄泉!她以为汶慧像她一样坚强,她以为所有的世家千金都能接受命运,但她错了,这也让她陡然觉得,原来她承受的身不由己,是如此的重。贺兰夫人明白,她的泪不仅是为汶慧而流,也是在为得不到太子半点儿喜爱的独孤琪琪而流;也是在为默默为尚王付出的丘穆林雅而流,更是在为她自己而流。

    拓跋语也来了,他为皇上带来了致丧召文,追封贺兰汶慧为净康郡主,也带来了厚重的丧礼,以慰御使夫妇的丧女之痛。

 第二十二章 山穷水绝

    拓跋语一直忙于玉楠的丧事,这几日都抽不开身出宫,多次命人召逸王,但逸王始终没有去东宫。他今天来贺兰汶慧丧礼,除了是奉皇上之命,最重要的是见逸王一面,但令他失望的是,从行礼到下葬,都没有看到逸王出现。

    宇文盛希也很想见逸王,整件事情,逸王知道得最清楚,究竟汶慧的死,与玉楠和逸王的事是不是真的有关,宇文盛希比谁都想知道。

    可是逸王始终没有出现。

    拓跋语见不到逸王,回宫的心思也没有了,他出了御使府,就直奔逸王府而去,拓跋容帮了他如此大的忙,还背负了与玉楠有染的罪名,不说其他,谢总是要道一声的。

    “王爷已经三日没有回府了。”来到逸王府,拓跋语听到的,却是管家这样的回答。

    拓跋语接着就问:“那你可知道逸王去了哪里?”

    管家摇了摇头。

    拓跋语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他立刻就派楚烈追查逸王行踪,很快楚烈就来报:“殿下,逸王在京城外八十里处的玉宁寺。”

    拓跋语马上催马而去,玉宁寺藏在京郊僻静处,寺院很小,关门闭户,是一个只供僧人清修的寺院,来开门的是一个老和尚,老和尚说从来没有一位王爷到过寺中。

    拓跋语心中非常奇怪,转而又问:“老方丈,那最近可有陌生人到过寺中?”

    老和尚想了想道:“阿弥陀佛,最近只有一个少年到本寺剃度出了家,不知道施主要找的是不是他。”

    拓跋语一听,立刻又问:“他是不二十出头,面容清秀?”

    老和尚点了点头道:“施主说得没错,这位小僧的确是这样的,他为本寺捐了一千两公德,然后就在本寺出家为僧了。”

    能捐一千两公德的人不多,楚烈也查到逸王在这里,拓跋语确定这个出家的小僧就是逸王。

    拓跋语躬身对老和尚行合手礼道:“实不相瞒,我是那位小僧的亲兄弟

    ,老方丈让我进寺去见他一面?”

    老和尚回了合手礼,拒绝道:“那小僧从剃度之后,坐的都是枯禅,是不见任何人的。”

    拓跋语不宜表露身份,只能取出身上的将军令牌,令牌上写着“言吾”之名,逸王是知道太子的这一别称的。拓跋语把令牌递给老和尚道:“方丈,你将这令牌递与那小僧,他看见之后,必会出来见我的。”

    老和尚举手挡道:“坐枯禅的人,心中定是有莫大的业障,任谁都不能去打扰他静修的,即然施主的弟弟选择了出家,又用坐枯禅来为自己度业,我看施主就不要执着于见他一面了,一世长长,如若真能得见,也不在于今天。”

    老和尚还没等拓跋语再央求,就把寺门关了起来。

    很快,逸王出家的消息就传到了京城。

    魏皇听到这一消息,也派人去见他,尚王也去过,就连贺兰御使都去过,但逸王终究谁都没有见。

    宇文盛希得知这一消息,心中更是愧疚难当,玉楠死了,汶慧死了,现在逸王又出家了,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当得知逸王谁也不见时,宇文盛希却更想见他一面,拓跋容为了这件事失去了最心爱的人,失去了王位,宇文盛希觉得应该受到惩罚的是自己,而不是逸王。

    听到逸王出家消息之后,心中最不能平静的不是宇文盛希,而是安然,这接二连三的祸果,远远超出了安然的想像,现在逸王出家了,如果皇上知道逸王是被人陷害而出家的,那皇上又会怎么样处置这个陷害逸王的人呢?安然猛然感到,这件事已经不是魏国的事了,如果魏皇知道是她这个远嫁而来的别国公主,害得魏国的王爷出了家,魏皇迁怒的,又岂止是她一个人?更不可想像的是,会不会因此又挑起柔然与魏国的战争?

    安然越想越后怕。

    *

    **

    宇文盛希趁拓跋焘去安然居留宿之际,扮了僧装,把头发全部挽在了僧帽中,带着师父的法符,傍晚就借故就寝,悄悄翻出了尚王府,直奔玉宁寺而去。

    入夜,宇文盛希才赶到八十里外的玉宁寺,老和尚见是一带发修行的小沙弥,拿着林荫寺慧空大师的法符来挂单,就把小沙弥引到了挂单的禅房。

    待夜阑寂静时,宇文盛希轻步迈出禅房,因为寺院中坐枯禅的僧房多在后院,宇文盛希在林荫寺为徒多年,很清楚寺院中这样的规定,所以她很快就找到了逸王坐禅的地方。

    她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月光下空无一人,这才轻轻走到禅房门前,房门紧闭,却能听到里面有连连木鱼声,宇文盛希更确定这是逸王的禅房了,寺中僧众都有固定的行课时间,能在深夜诵经的,只有坐枯禅的僧人。

    因为不知道逸王肯不肯见自己,所以宇文盛希有所犹豫,她抬起手又落了下去,思索着是敲门,还是不敲。

    突然,一只大手从后面揽住了她!

    宇文盛希一惊,可又不能作声,只能紧急的抬头去看,她这才发现,是穿了夜行服的拓跋语!

    拓跋语四下望了望,后院空阔,前面的僧人离得不算近,他放开宇文盛希,嘘着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

    宇文盛希看清楚是他,定了定神,嘘声回他道:“逸王就在里面。”

    拓跋语审视她,问道:“事情你都知道了吧?”

    宇文盛希轻轻点了点头,眼泪就流了出来,是啊,这几日是她有生以来,过得最风起云涌的,从玉楠到逸王,每一件事都来得急如闪电。宇文盛希每天人在希悦轩故作安宁的守着,心弦却紧紧地绷着,没有一刻是松下来的,到底这件事要怎样才算完?

    拓跋语也不急于推禅房门,只轻声对宇文盛希道:“盛希,不论发生了什么,我都不后悔和你的事情。”

    拓跋语的话令宇文盛希瞬间凝住了,这么多天的内疚与煎熬,已被拓跋语的这句话淡化了,此时她心中就像注入了一股暖流。站在夜色中,她整个人的心绪都变成了凝视的眼光,直直的扫在了拓跋语神色刚毅的脸上。

    拓跋语见她不语,又慢慢道:“你我早该止步的,但我们却走到了这一步,从吉红到玉楠,从汶慧到我容弟,我们已经付出了太多代价。所以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宇文盛希,今夜我们就远走高飞吧!”

    拓跋语所说的,正是宇文盛希这些天心内挣扎的。她看着拓跋语,却又摇头了,她又何尝不希望和拓跋语走,他是她爱着的男人,是她今生唯一爱过的男人。

    禅房中的木鱼声也戛然而止,拓跋容想到了他两有情,却没想到他两会爱得如此之深,深到太子愿为了宇文盛希放下一切。

    但宇文盛希还是在不住摇头,玉楠为保太子的名声,不惜以命相抵,而她宇文盛希,又怎么能让太子为了她而远走高飞?

    拓跋语见她摇头,心中不禁泛起了失落,他们相爱了,她也为了他放下了廉耻,但他们的感情,只有远走高飞这一条出路,他都至太子之位于不顾了,可她却拒绝了他,拓跋语怒了,把她逼到门柱上质问:“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你师兄?你是不是还想让他把你压在身下肆意掠取?你是不是还过不够被人陷害,步步惊心的日子?你是不是不爱我?”

    一连串强而有力的质问,把宇文盛希的伤痛全部扯了出来,鲜血淋漓一般让她心如刀割。特别是最后一句,直接把宇文盛希的嗓子眼全部堵住了,她怎么会不爱他?正因为她爱他,所以才选择不和他走。

    拓跋语见宇文盛希不语,又问她:“你到底走不走?”

    最终,宇文盛希还是摇了摇头。

    拓跋语的面容阴沉到了极点,转身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十二章 山穷水绝(2)

    安然给拓跋焘斟上酒,满桌子的佳肴,她一样一样夹给拓跋焘。

    拓跋焘饮下一口美酒,安然马上又为他添上。

    拓跋焘看她正襟危坐的样子,不禁笑了,问:“安然,今天有什么好事要和为夫的说吗?”

    安然轻咬了一下嘴唇,故意撒娇道:“王爷,你好久没到安然居来了。”

    拓跋焘笑着抬起酒来又饮了一口,哄她道:“为夫的最近为汶慧的丧礼而忙,你也知道,御使舅舅家人丁单薄,表兄为官在外,我不能不帮他们的。”

    安然盈盈而笑,其实她都知道,这两日拓跋焘虽忙,但每天都是回府的,他每晚都在宇文盛希那里,法会时他应该是收到过模仿宇文盛希字迹的信了,他留在希悦轩,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想从宇文盛希那里知道整件事的经过,第二种可能,就是他已察觉事情与自己有关,所以他才要天天守着他最爱的师妹。

    安然又为他添了酒,然后对堂内所有下人道:“你们都下去吧。”

    不管是哪种可能,反正拓跋焘是感到事有蹊跷,这件事牵扯了两条人命,而今逸王又出了家,如果是被查出来的,安然就是十恶不赦的罪人,但如果她能趁早把这件事说出来,安然还可以把多数责任推给独孤琪琪,至少可以表示出自己的内疚,以换取尚王的原谅。

    拓跋焘饮着酒,瞟眼看到下人都走了,问安然:“有什么话要说吗?”

    安然没有回答他,直接就跪在了他跟前,连叩了几个头。

    “安然,我们是夫妻,怎么能行如此之礼!”拓跋焘起身去搀她。

    安然伸手抬头,挡住拓跋焘的手,一双杏仁眼中装满了凄凄之光,薄唇轻颤道:“安然有罪,安然有罪。”

    看到她的哀哀之样,拓跋焘眉头紧锁,问道:“你何罪之有?”

    安然跪着,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流了下来,缓缓而道:“前几日,太子妃召见安然,那时,她说她喜欢盛希的字,让我向盛希讨要一份《金刚经》。太子妃这么大的面子,不过只是一份经书,我也没多想,就向盛希讨了一份。”

    拓跋焘一听,马上就明白了,又问安然:“那后来呢?”

    “后来她又告诉我贺兰夫人最喜欢凤鸣阁的画了,说是法会那天先带贺兰夫人到凤鸣阁去赏画,夫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所以我就向贺兰夫人提议趁法会还没开始,先去凤鸣阁赏画。然后就撞见了玉楠与逸王的事。我当时还以为是太子妃设计陷害玉楠,但后来她又召我到东宫,责怪我坏了她的好事,是我让宇文盛希和太子逃过了她设的局。”

    拓跋焘猜到了是独孤琪琪设计陷害玉楠,但没有猜到这件事竟然还牵扯到宇文盛希和太子,他追问安然道:“独孤琪琪为什么要对你说这些?”

    安然依旧跪着,眼泪直流,一脸无辜的道:“她说我知道的太多了,但宇文盛希的经书是我给她的,贺兰夫人也是我带到凤鸣阁的,如果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的话,也脱不了干系,所以她威胁我不许走露半点儿风声,否则就是死也会拉着我一起去的。”

    拓跋焘哪是那么好骗的,安然的行事作风,他这个当丈夫的会不清楚?独孤琪琪与宇文盛希互不对眼很多年了,要害宇文盛希也不会等到今天,而且宇文盛希如果中计了,获益最大的是安然不是独孤琪琪,要不是安然从中怂恿,独孤琪琪也未必会设一个阵仗这么大的局。但此刻他更想知道的,是她们两到底设了一个怎样的局?所以拓跋焘屈膝蹲到安然面前,为她拭泪,哄她道:“你也是受她蒙蔽,我不怪你。”说着就伸手扶安然坐到了椅子上,然后从怀中掏出锦帕递给安然,才缓缓问她:“究竟独孤琪琪设的是怎么样一个局?”

    安然抽泣着,断断续续地道:“在柔然进贡的舞宴上,太子大赞宇文盛希,她因此而生起了妒火,所以她后来说她不仅要宇文盛希身败命裂,还要宇文盛希死。所以她命人在凤鸣阁点了催情的迷香,然后设计让宇文盛希和太子都去了凤鸣阁,至于为什么后来是玉楠和逸王在里面,连独孤琪琪自己都不知道。”

    拓跋焘边听边思索,照安然这样的说法,大家最后见到的应该是宇文盛希和太子,但为什么会是玉楠和逸王呢?

    事情变得更蹊跷了,拓跋焘为安然夹了菜,哄着她吃了饭,就借公务繁忙,离开了安然局。

    *

    ***

    拓跋语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中,只留下宇文盛希呆呆的站在禅房外,事到如今,他们都失去得太多了,吉红和玉楠,汶慧和逸王,但拓跋语还能告诉她,他从不后悔与她在一起,宇文盛希心中明白,她没有爱错人,拓跋语的贵重品性,比太子之位更光华奕奕,他的一无返顾,甚至连宇文盛希自己都自形惭秽。她好恨自己当初没听师父的话,守住自己的心念,糊里糊涂的嫁给了拓跋焘,其实就算拓跋焘给了她锦衣玉食,给了她身份地位又如何?比起拓跋语,这些东西又能算什么?想到这些,宇文盛希不禁大哭失声,尽管她已经竭力克制自己,但偶尔飘出的泣声,还是传到了逸王拓跋容的禅房里。

    宇文盛希越哭越感到心中空空如也,再也没有进禅房的心思了。她蹒跚地走出寺院,一个人骑着马慢慢而行。

    出来了,才发现自己的是那么不想再回希悦轩,可她能去哪里?京城这么大,却根本没有能容下她的地方,玉楠可以为拓跋语而死,难道她就不应该为自己一手铸下的错事负责吗?

    拓跋语要放下所有东西与她远走高飞,而她却拒绝了他,她明白,他们这次是彻底地断了,他们再也不可能了。她拒绝过他无数次,但没想到这次真的失去了他,竟会痛得五脏俱裂。

    宇文盛希驾着马,往着文莺湖而去,也许只有死,才是现在的她,最好的选择,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痛。

    下了马,宇文盛希伸手抚了抚文莺湖的水,时节已是入秋,湖水已经凉透,宇文盛希一心求死,也不管岸边的黑马,一步一步往里走,任湖水从她的脚踝一直没到腰际,再由腰际没到双肩,然后淹没了她的眼耳口鼻,她只沉沉而下,湖水带着彻骨的凉意,穿透到了宇文盛希的骨髓中,踏不到底的沉没,却让她有种解脱的快感,浸没在湖中,她仿佛又看到了漠北的野花漫漫,仿佛又听到最爱的人吹奏的羌笛曲,仿佛又被父亲举过头顶,仿佛又投到了拓跋语的怀中……

 第二十二章 山穷水绝(3)

    澈澈青春尽逝去,恋恋相思难化去。宇文盛希在文莺湖的凉凉秋水中,沉沉而下,渐渐失去了知觉。从此,尚王再没有妾妃,魏国皇城,也再不会有宇文盛希。可以了,她用青春给了母亲荣耀,也换回了父亲的英名,现在,她可以死了,只是心中还在想念着拓跋语,最后就连这份思念,也随着湖水的淹没,消逝在了宇文盛希意识的尽头。

    *

    ***

    拓跋焘从安然居出来,就直接去了书房,他静静思索,如果当天独孤琪琪想要陷害的人是宇文盛希,那么究竟太子和宇文盛希是否去过凤鸣阁?宇文盛希的确是离开过法场,那段时间,她到底去了哪里?如果她真的去了凤鸣阁,那里点了催情的迷香,那她又和太子发生了什么?

    拓跋焘把整个事件联系起来,先是玉楠死了,然后又是贺兰汶慧,接着逸王便出了家。这三件事看上去都能连得上,但有一点拓跋焘觉得自己之前忽略了,玉楠与逸王有染,为什么太子能够如此息事宁人?一个宠姬定比不上兄弟情意,但毕竟这件事发生在宫中,逸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堂堂太子戴了绿帽子,更让人怀疑的是,太子还按侧妃礼仪厚葬了玉楠。虽然大家都觉得这是太子故意在掩人耳目,但为何之后太子还亲自到玉宁寺看逸王?

    突然,一个不祥的征兆在拓跋焘心中升起,玉楠的死,是为了掩盖一个更大的秘密!如果太子没有和宇文盛希发生了什么,玉楠又何需以命相抵?甚至连玉楠和逸王这件事,都是一个障眼法。

    能让玉楠、逸王舍身相助的,除了太子,没有别人!

    想到这,拓跋焘不禁叹了一口冷气,他告诉自己,这毕竟只是自己的猜想,虽然以往他都感到太子对盛希有意,但宇文盛希毕竟是自己相识多年的师妹,以宇文盛希的性情,她定是对这种事情不耻的,更何况,他曾多次试探过她。

    想着想着,拓跋焘不禁摇头笑了,是不是自己太多疑了?安然的话也不可全信,万一是她借独孤琪琪之刀来加害宇文盛希也是有可能的?连自己听了安然的话都开始怀疑起宇文盛希了,所以这个可能也是有的。

    拓跋焘看了看窗外的明月,时间已不早了,于是他便出了书房,往希悦轩而去。

    来开门的是苇宁。

    拓跋焘直接就往后屋而去了,刚才的猜想实在太过触目惊心,此刻的拓跋焘只想见到宇文盛希,无论真相如何,至少他的师妹是在他的尚王府中,任何人都抢不走的。

    后屋门窗紧闭,拓跋焘轻扣了数声也没人应。苇宁带着丫傧来为尚王宽衣洗漱,但拓跋焘却挥手命他们都退下了。

    拓跋焘又扣了几次门,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声响,于是他轻轻抠开一处窗纸,但夜已深沉,里面一片漆黑,而且宇文盛希拉起了帐幔,拓跋焘根本看不见她的身影。

    拓跋焘不禁眉头紧锁,他心中马上不安起来,一向浅眠的宇文盛希为何今夜睡得如此之沉?难道她病了?还是出了什么意外?

    这几日,拓跋焘也经历了玉楠和贺兰汶慧轻生,现在宇文盛希不应他,他马上就不安了,于是一拳打破了窗纸,伸手进去打开了窗子。

    他掀开幔帐,只看到锦被鼓鼓的,还以为宇文盛希睡觉蒙了头,又伸手去为她拉被,但拉开被子时才陡然发现,被下只藏了枕头,根本就没有宇文盛希!

    *

    ****

    文莺湖畔,一堆桔黄色的火焰正在暖暖而燃。

    宇文盛希睁开眼睛时,朦朦看见一个小僧的身影正在为火堆添柴。五脏内又是一阵翻腾,一股水又从她口中涌出,这口水引得宇文盛希连忙起身,她抚住抽搐痉挛的胸口,那口水直直就喷了出去。宇文盛希也因此彻底的清醒了。

    “宇文盛希,你就不能让我安安心心的出家吗?”是拓跋容的声音。

    宇文盛希转眼过去,才发现火堆那边的小僧正是拓跋容,长长的索辫已被剃去,他此刻浑身湿透,只穿了内里的绸衣和绸裤,僧衣和僧鞋都脱下来,放在火堆边烘着。

    宇文盛希这才发现自己散乱的头发上还滴着水,也只穿了湿淋淋的绸衣绸裤,外面的纱袍和绣鞋都放在了火堆旁。

    “为什么要救我?”毕竟男女有别,宇文盛希急忙拿起湿淋淋的纱袍披上。

    拓跋容失望的叹了口气,打趣道:“小僧早已置身于红尘之外,你跟本不用介怀,我不会对你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倒是你在我禅房外哭得像死了爹娘一样,分明就是在告诉我你不想活了,我又怎么能见死不救?”

    宇文盛希本来已经失去了知觉,那一刻,她感到自己深深的解脱了,但现在又活回来了,清醒清醒,继而所有的苦楚又涌到了心间,看着暖暖而燃的火焰,泪水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泣泣对拓跋容道:“对不起,对不起,因为我和拓跋语的事情,让你受累。”

    拓跋容往火焰中又加了一根柴,笑道:“你就只会说对不起吗?我真搞不懂你们这些女人,人家明明愿意舍弃所有,跟你一起远走高飞,你不去也就算了,人家一走,你又在这里寻死,真是搞不懂你们心中想的是什么!”

    听着他似是奚落的话语,宇文盛希只看着那熔熔火光,不停地流泪。

    拓跋容给自己的僧衣翻了个身,对宇文盛希道:“其实你根本不用和我说对不起,如果我不想出家,就算是父皇下了圣旨,我也可以置之不理,这个世界,任谁也不能左右我拓跋容。我要出家,是因为属于我拓跋容的红尘已经散去。”

    宇文盛希知道他是在宽慰她,拭了拭泪,没有说话。

    拓跋容看了看要死不活的宇文盛希,叹了口气道:“自从我许诺汶慧今生非她不娶时,这个诺言就成了我的红尘。我拓跋容也当了一场王爷,什么荣华富贵、风华绝代没见过?但这些东西越是经历的多,越是让人心中空空如也。

    我拓跋容自认:文治不如尚王,武功更比不上太子,就连讨好卖乖,都不及我那死去的睿王长兄,所以这些年来我都远离朝政。而真正能让我觉得心中满足而充实的,始终是对汶慧的这个诺言。而今,汶慧走了,我的红尘也就散了,一心向佛的生活,是我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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