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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言]迷情王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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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锦帕,宇文盛希继续吃:“所以就别让我去了。”
拓跋焘连吓带哄的说:“这是皇命。”
“又是皇命!”宇文盛希还是一口肉食一口水果:“上次的皇命差点儿没要了我的小命!”
拓跋焘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了下去:“这次师兄会好好保护你的。”
心不在焉的回了一句:“我不想去。”去了又要小心翼翼,去了就要承受那令人窒息宫庭氛围,去了又要见到拓跋语。
“就行个礼,让皇上知道你去了就行了。行过礼我就让你躲在我的猎帐中。”
拓跋焘连歌都不让宇文盛希在人前唱,她想到了一个更丢脸的行径:“去了我要吃一只整烤羊!”尚王肯定不想别人一睹妻子如此不雅的吃像。
“可以!”出乎宇文盛希的爽快回答。
于是又撒娇到:“我要一口肉食一口水果!”
同样爽快地回答:“可以!”一点也不像拓跋焘。
想到拓跋焘让她禁酒好久了:“我要渴酒!”
“行!”这也答应了。
只能耍赖了:“我还要耍酒疯!”
“行!在我的猎帐中,你就尽情的耍吧!”连这样的要求都答应了!宇文盛希还能说什么?
但自从那天晚上,宇文盛希就开始做各种奇怪的梦。
先是梦到拓跋语穿着褴褛的衣服,从阴风惨惨的树林中走出来对她说:“赔我的一百两银子!”
宇文盛希醒来,心有余悸得气喘吁吁,她不停地责怪死去的吉红,当年说什么一个财主死时被下人锯了双手,后来那财主的阴魂竟天天出现在下人的梦中,整整要了三年的双手,要得下人最后疯了的故事。她现在的情形,似乎和故事中的一下人一样。
还有一个梦也让宇文盛希惊恐了很久,拓跋语一手是伤的来到她床边,伸出手对她说:“你看看!这是为你受的伤!你要怎样还我?”
醒来的宇文盛希不停地拍自己的脑袋:“屎梦!尿梦!坏的不灵!好的灵!”
***
宇文盛希的恍惚一直延续到了盛夏围猎。
晨晖下,百官跪拜在猎神台前,巍峨的猎神台上,魏皇洒下祭酒,拓跋语奉上开国道武帝御用的弓箭。魏皇引弓向天,射出了宣布皇家围猎开始的一箭。
猎神台下跪着的宇文盛希又打了一个瞌睡,忙抬头看着肃穆的祭典
偷眼看看猎神台上的皇太子,人家姿态威仪,一个表情、一个动作都受万众瞩目。金黄蟒袍在晨光中烁着光芒。
宇文盛希终于舒缓了一点儿,梦终究只是梦啊!
行礼时,宇文盛希缓缓跟在拓跋焘后面,低头不看居高临下的人。故作镇静地跪下磕头,心中不断回放着那些梦的画面,她感到呼吸都有困难。
拓跋语低头注视着宇文盛希,翠绿丝绸长裙,似一片生命最繁盛时的叶。好久没有见她了,自从看到尚王骑后那辆素花马车,拓跋语就开始盼着宇文盛希一露芳颜了。再见到她,依旧漂亮得令他无法移开目光,但她依旧冰冷得不看他一眼。
祭典结束,盛夏行猎开始了第一个节目:马球赛。
拓跋语率着黑衣队一上场,就看到拓跋焘率的白衣队已经恭候多时了。
拓跋语扫眼一看观望席,他期盼的那抹翠绿却不在席上,宇文盛希不在,他打球的兴致就消去了一半,上前对拓跋焘挑衅的说:“皇弟,可不要再像往年一样让着为兄了!”
拓跋焘恭谨的回道:“殿下球技过人,皇弟我实在佩服!”
太子催动遥卿,挥杆开局。
尚王组织拦截,一脸的严守不殆。太子朝着他直冲而去,杀气腾腾地抽杆射球,直下一城!
观望席上一阵欢呼,拓跋语回身看了看观望席,宇文盛希还是没来。
这回轮到尚王执球,白衣队发起了潮水般的返攻。尚王一记高射,把球传到太子防守线后的队友那。太子的防守线立刻回拢,直剿身后携球的白衣骑手。球被太子一个抽杆,又打回到了白衣队的防守区……
最后黑衣队大获全胜。
败绩当前,尚王只是摇头轻笑,看了看手中的护掌套,叹到:“可惜了盛希为小王亲手缝制的这掌套。”
一旁的太子下马回坐,尚王本来就在顾意让着他,令他兴致扫地,现在又听到这样的话,他把球杆扔给逸王,悻悻不悦地道:“本殿下身体不适,皇弟上去一展拳脚吧!”
***
猎帐中,宇文盛希看着桌上整整的一只烤羊,不禁笑道:“还真弄了只全羊来!”
宇文盛希兴致盎然的喝了一盅酒,醇烈雄厚,把她惹馋了,正要倒第二盅,身边的下人却拦住她的手说:“王爷吩咐了,夫人您身体还没恢复,不能多喝酒!”
宇文盛希心中暗怨尚王不守承诺,举刀切了块羊肉放进嘴里恨命的嚼。
帐外不停传来“殿下!殿下!”的欢呼声。宇文盛希更是一阵烦燥,顺手抓起葡萄要吃,下人又拦住了她:“王爷担心夫人一口肉食一口水果的吃,特意让我们给您备了酪浆!”
帐外又是一阵“殿下!殿下!”的欢呼。
气急败坏的宇文盛希对下人说:“王爷是不是不让我出猎帐。”
下人看她没喝多少酒,所以懦懦地说:“这倒没有。”
宇文盛希撕下一只羊腿,对下人说:“你们守着猎帐,我去马球场上看看!”
她哪是去马球场!出了猎帐,趁下人不备,又捎了半坛子酒,一个人骑马朝猎场后面而去。
宇文盛希带着黑驴儿不知觉走进了参天的树林,树下落叶积得很高,想必驻守猎场的官员也不常到此,她欣喜的下马,终于的找到个清静的好地方。依树而坐,打开酒坛。
第二十六章 轻薄
猎场的酒比王府中的烈多了,半坛酒下去,加上头晚一夜做梦,没有睡好,困意袭住宇文盛希,她昏昏的就这么睡着了。
“盛希!”晃晃忽忽间,又听到拓跋语的声音,蒙胧中,宇文盛希抬头望去,人已经站在她跟前。
宇文盛希以手覆脸,幽幽感叹:“该死的梦!又来了。”
飘飘呼呼间,站着的人已经蹲下,梦呓般的问她:“你渴酒了?”
宇文盛希看了看被她扔在一不远处的酒坛,一脸痛苦的自哀道:“连酒坛都梦到了,宇文盛希!你没治了!”
身边人轻轻抚了抚她的头,满脑子纷乱交措的宇文盛希打开了他的手,问他:“说吧!这次要我还你什么?”
拓跋语拉住她的手,掌中传来的暖意让宇文盛希觉得这梦真实得不像梦,但他的声音却有些缥缈:“盛希,你欠我一颗真心!我是真心喜欢你的。”
“哈哈!哈哈!”宇文盛希大笑失声,自己先对自己说:“宇文盛希!你这次还都还不完了!”接着伸手去摸眼前拓跋语的脸,这个梦难置信的真实,他的剑眉、他微翘的双唇、还有那一对深深的酒窝,这一切真实得令宇文盛希苦笑道:“如果你当初说你是太子,我是不会与你多说一句话的!”
拓跋语拉住了轻抚他面庞的手,也对宇文盛希苦笑道:“如果当初你告诉我你是拓跋焘的女人,我也不会碰你一个手指头的!”
宇文盛希摇了摇头,想摆脱烈酒在她脑海制造出的嗡嗡作响声,然后看着眼前的拓跋语,不由自主的吻了过去,或许这一吻下去,幻影就消失了,梦也就结束了。
熟悉的温度,久违的触感,看来这个梦还得做下去,但宇文盛希已经双眼泛泪,双手环住梦中人,所有的怨言奔涌而出:“你知道了,不也还是轻薄了我。”
晃惚间,对坐人也环住了宇文盛希,在她耳边淡淡说:“我就是要你还不完,我要你一辈子都想着你欠着我!是你抛下了我!”
推开他,对他说:“你不也欠我一颗真心吗?谁说我不是真心喜欢你的?”接着又抱住他,报复似地吻了下去。
停住了吻,宇文盛希已经双颊绯红,她叹了一声:“反正都是恶梦,就这么梦下去吧!”说着就伸手去解拓跋语的衣服。
拓跋语拉住了她的手说:“宇文盛希,我真的很喜欢你,但是你喝醉了,我不是乘人之危的人。”
宇文盛希不依不饶,一脸冷讽的说:“装什么好人啊?人都被你轻薄了,还说什么乘人之危?”说着就伸手去扯拓跋语的衣服。
拓跋语的呼吸也渐自粗了起来,他双手钳住宇文盛希,阻止她在自己身上不停的摩擦扯拉,但嘴却情不自禁的吻住了她。
宇文盛希双手被制住,满心的不甘,抽回吻道:“你以会只有你能轻薄我吗?”话还没说完就把拓跋语扑倒在了草丛中,压着身下人痴笑道:“即然你天天到我梦里来讨要东西,那我今天就在这个梦里统统还你!”
捧住他的头,俯身奉上炽热的吻。
身下人反身压住了宇文盛希,用手挡住她的吻道:“盛希,我不是不想,但你喝醉了,我拓跋语真不是个乘人之危的人,若你醒着,我早就攻城掠池了。无论是在梦中,还是在真实之中,都不要轻薄你喜欢的人,我就因此后悔得想死。”
宇文盛希哪听得进去,伸手拉住身上人的衣衽继续纠缠,两个人就这么在落叶中翻滚交措,宇文盛希本就酩酊大醉,再加上几个回合的角力,最后还是没能脱下拓跋语的衣服,喘息间,她昏昏的又睡了过去。
*********
宇文盛希醒来时,树林依旧幽静,她坐起身子,看了看不远处的底朝天的酒坛子,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戴齐整,只是裹了一身树叶的衣服,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南柯一梦,用手敲了敲还昏乎乎的头,自责道:“宇文盛希,你真的无药可救了。”
宇文盛希看了看树隙射下来的阳光,感到时候已不早,起身摘下满头的叶子,骑马赶回猎帐。
她还没出林子,就看到尚王带着随从来了。
远远看到宇文盛希,拓跋焘高兴的对她喊道:“你果然跑到这里来了,为夫找了你好久了。”
宇文盛希看到拓跋焘身上还穿着马球服,他还没有沐浴更衣就忙着找自己,于是一脸不好意思地笑道:“这林子景色美极了,我在里面流连忘返,所以忘了时辰。”
回到猎帐,拓跋焘立刻让下人准备沐浴更衣,对宇文盛希道:“你也换了衣服,一会儿要到猎神殿晚宴。”
宇文盛希一听又要让她出去,中午又做了那么奇怪的梦,心里很不想去,嘟了嘟道:“不是说只是来行个礼的吗?”
拓跋焘走到宇文盛希面前,抬起双手,示意她帮他宽衣,然后哄她道:“为夫知道你不喜欢那些繁文缛节,但刚才马球赛结束时,父皇特别问了你为什么没有到场,你就算帮为夫一次吧。”
宇文盛希边给他解带宽衣,边狠狠的白他几眼,心里说不出的不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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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神殿灯火通明,宫女把盛着珍馐美味的金色餐具慢慢盛上。
宇文盛希看到自己面前放了一盘小拇指尖大小的豆子,用油炸得金黄耀眼,心中难免生出疑惑,轻声问身边的拓跋焘:“皇宫中也有炸腰豆这种家常菜色吗?”
拓跋焘轻声为她解释:“这是道菜叫做黄龙青语,是青蛇蛋做的。”
宇文盛希面上装作平静,心中却吁了一大口气,要真把这蛇蛋当作白腰豆吃进嘴里,不知道会有多恶心。
“太子驾到。”常待声一落,拓跋语金冠束发,一袭金黄蟒袍,行云大步地进了猎神殿,坐下人纷纷行礼。
行过礼,宇文盛希将脸微微侧过,尽量不要看到太子拓跋语。
独孤琪琪也来了,一进殿门就狠狠瞪了宇文盛希一眼,然后大摇大摆的坐到了拓跋语面前。
宇文盛希装作没看见,举起茶饮了一口,和拓跋焘说笑着。
魏皇带着冯昭仪而来,行过礼后,常待宣上舞姬助兴,晚宴正式开始。
拓跋焘见宇文盛希只是讷讷地坐着,小声问她:“哪里不舒服吗?”
宇文盛希摇了摇头,为拓跋焘夹了菜,小声道:“只是不喜欢这么隆重的场面。”
一曲终了,舞姬散去,太子拓跋语起身向魏皇行道:“父皇,儿臣有一事向您禀报。”
魏皇满面笑容,抬手示意太子直言。
拓跋语跪在龙椅前道:“原镇远将军宇文庸,战败身死,被冠上了败军之将的罪名,但经儿臣多年查证,发现宇文庸实属被人陷害,所以希望父皇能恢复宇文将军生前官职。”
当拓跋语提到父亲名字时,宇文盛希顿时呆住了。
魏皇抬手示意太子平身,对百官道:“宇文庸势死捍卫我魏国疆域,在太子的多方调查下,确实证明了他当年是受小人所害。”接着,魏皇便招手示意宇文盛希上前,拓跋焘也跟着来到皇位前跪下,魏皇对着坐下人道“朕今日颁旨,恢复其镇远将军封号。”
父亲多年冤屈得以昭雪,宇文盛希已是泪流满面,平身之时看到拓跋语正看着她,她忙移开目光,心里又想到中午梦中的他对她说的那句:“我就是要你怎么还都还不完。”心下更是五味杂陈。
魏皇身边的冯昭仪早已看出;当着那么多人恢复宇文庸封号;是魏皇和太子早已谋划好的;也知道魏皇抬高宇文盛希地位是为了让尚王高兴;看出魏皇心意的她,巧笑着对魏皇道:“即然恢复了宇文将军的封号,那皇上您也应该给宇文盛希一个封号吧。”
魏皇果然龙颜和悦,大笑道:“爱妃这么一说,朕才想到,宇文将军是朕的亲家。”接着魏皇看向拓跋焘,道:“尚王,朕今日封宇文盛希为妾妃,正二品,另赐宇文家倦黄金千两。”
宇文盛希听到魏皇说“妾妃,正二品”时,一时不知怎么接受,心中生出的只是寒意,看到拓跋焘下跪谢恩,她只是讷讷地跪下行礼。
其实出乎意料的又岂止是宇文盛希,一边的拓跋语一心想为宇文庸回恢封号,却没想到冯妃会有这么个提意。他沉沉的站在那看着宇文盛希,现在皇上亲赐她封号,从此她就成了拓跋焘正式的王妃。
对于拓跋语,这不能不算一个打击。本来她只是个无封无赏的待妾,他若把她抢回来,不过就像从尚王府讨要个丫鬟那么简单,但现在却成了有关皇家声誉的事情。明明中午他们还在树林中悱恻缠绵,现在却如天堑相隔。
第二十七章 一语惊梦
隆重的晚宴后,百官都已散去。
猎场中央的阔地上燃起了篝火,这是一场只属于年轻皇子们的聚会。
宇文盛希正式成为皇室成员,拓跋焘再三强调她不可缺席。
逸王先向大家敬了酒,众人不没饮下杯中酒,拓跋容已经按捺不住了:“星火灿烂,美酒当前,我们来行猎签助兴吧!”
“猎签?”宇文盛希不解的问身边的拓跋焘。
宇文盛希获封,拓跋焘今夜兴致上佳,拉着爱妻的手道:“猎签是一种游戏,所有的签纸中只有两个写了字,哪两个抽到,就要进行一项比示。”
“比示什么?”
“因人而定。”
宇文盛希从逸王手中拿起纸签,打开一看,赫然写着个“中”字。沮丧地的抬头,发现正对面的独孤琪琪正得意的向拓跋语亮出字签。
宇文盛希顿了顿,拓跋焘接过她手中的签,眉头不禁也皱了。
拓跋语看到了他二人的窘相,也接过独孤琪琪的签,站起来对所有人说:“琪琪的签由本殿下代行。”
独孤琪琪看到拓跋语为她接签,满足的笑了。
尚王见势也站了起来:“那小王也替盛希接签吧。”
宇文盛希一时悴然,只能呆呆看着两个熟悉的男子走到了一起。
“不知殿下想比什么?”尚王躬身问。
拓跋语剑眉轻锁,打量着眼前的白衣男子道:“本殿下是兄长,兄长理应相让,就由尚王来决定比什么吧。”
尚王推让道:“小王愚钝,还是由殿下决定吧。”
逸王看二人推过来推过去,站起来就说:“让我这个局外人来出个主意,比背书吧!”
坐下的皇亲少年、公主姬妾尽都哗然,尚王一向以文见长,逸王这分明就是扬尚王之长,难道他不怕得罪了太子?
宇文盛希更是心中一紧,目光也定在了太子拓跋语脸上。但他却是笑意融融,爽快的答道:“好,就比背书!”
尚王脸上一片欣然接授,心中却不免猜度,逸王出此题目,究竟有何用意?
太子发话了:“皇弟背出上句,本殿下就倒着接下一句,如接错一个字,本殿下就算输了!”
尚王恭敬的回太子:“不如都倒着背吧?”又回头看了看宇文盛希,当初盛希因背书而被皇上赞赏,莫非此事与盛希有关?
拓跋语抬手示意尚王出招,尚王一手背后,一手拈指,心下择出了较为简单的《诗经七月》:“衣授月九,火流月七。”
拓跋语知道尚王有心相让,怏怏接道:“烈栗日之二,发日之一。”
“岁卒以何,褐无衣无。”
……
《七月》背完,尚王赞道:“殿下文治武功都令人称绝啊。”
拓跋语只冷笑一声,这次轮到他发招了:“病重至冬,少者收奉,疟疾为秋,心伤则之逆……”
尚王一听就知道是《黄帝内经》,想起那日盛希在皇上面前赞自己能倒背《左传》《战国策》和这《黄帝内经》,其中《黄帝内经》是最为古奥晦涩的,太子今日特别提及,针锋之意昭然若揭,尚王一时也理不出头绪,只接道:“少者长奉,变寒为夏,肝伤则之逆……”
太子一笑,却道:“果然还是皇帝更胜一筹,本殿下认输了。”
宇文盛希心中又是一紧,明明上面背得很好,为什么就认输了?
尚王脸上也闪过一丝惊异,然后谦谦回道:“殿下承让了。”
下面的逸王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太子身边,搭着拓跋语的肩,眉目跳跃的对尚王说:“殿下自从听说了尚王用图倒背诗文,便对此甚有兴致。数月来常在南阕书院里钻研,一直想向尚王你请教。”
这场针锋相对的比试因逸王而起,现在他又尚王捧了起来,场下的人都不知这逸王唱的是哪出。
太子虽输,却自始至终笑容满面,看了看场下的宇文盛希。
宇文盛希早已心神不宁,他的兴致,难道只在于倒背诗文?
众刚抽完还没抽完第二次签,逸王就亮出了自己的字签,所有人都在扫视另一个抽到字签的人是谁。
宇文盛希一看是对手将是拓跋容,他一向喜欢别出心裁,不知道又要想些什么鬼点子,加上自己今天中午大醉了一番,状态很差,所以宇文盛希顾作镇静,慢慢从盘中拿起一块苹果,将自己第二次抽到的字签付在果块上,一口一口吃了进去,比起吃纸,她更不愿和拓跋容比试。
苹果还没咽完,所有人都拿出空签,一片目光尽都扫向了宇文盛希那儿。
快乐速的咽下苹果,宇文盛希一脸坚定的说:“我的签被我吃了。”
逸王愣了,尚王忙扫视四周,看看宇文盛希有没有把签落在什么地方,而太子拓跋语远远看着宇文盛希笑,因为他早看到她吃纸签的过程了。
尚王找不到签,只好向大家求情:“盛希第一次参加,就饶她一次吧。”
逸王失望道:“本以为小王可以一显身手。”然后笃笃地看着宇文盛希:“要是再抽到,可不许耍赖了!”
宇文盛希想了想,已经抽到两次了,这么多人,第三次肯定不会是自己了,所以也笃笃地看着拓跋容道:“不会有下次了!”
第三次,太子先亮出了字签。
宇文盛希谨慎的打开签纸,却发现上面还是写着个“中”字,她的头一下子就嗡嗡作响起来。
拓跋焘看了看妻子的签,又看了看已经走到阔地中央的太子,只能将她推起。
箭靶已经置好,所有人都期待着。
宇文盛希看到拓跋语嘴角轻扬,熟悉的羯布罗香气顺着飘入了她的鼻息,她不得以的慢慢挪步,回头看了看远处放着鼓励笑容的尚王,回过头,她又讷讷的环视四周,独孤琪琪一脸的幸灾乐祸,拓跋容唯恐天下不乱地起着哄。整个场面十分诡异。
“比什么?”拓跋语迎上来就问。
宇文盛希哑然,又回头看了看尚王,尚王指了指远处的箭靶。于是她回过头对拓跋语道:“比……比箭吧。”
拓跋语发现她面上已经泛起红晕,会心的笑了,转身命人取来弓箭,递与她道:“宇文姑娘先。”
明明是他的弟媳,却从来只唤她宇文姑娘,宇文盛希接过箭,却不敢看他,怕看了,回去就疯了。
搭弓引箭,恍恍惚惚的宇文盛希努力的眯眼去瞄箭靶。
“你心神不宁,怎么看得准。”一旁的拓跋语小声道。
他怎么知道她心神不宁?宇文盛希不由手一抖,箭离弦而去。
“脱靶!”侍卫报。
场下众人一阵笑。
宇文盛希咬了咬唇,又搭起箭,深吸一口气,专心的去看箭靶。
箭刚刚要离弦,拓跋语的话又飘了来:“你是不是中午饮酒了?”
中午的梦如鬼魅侵来,瞬间占据了宇文盛希的心,手一软,侍卫又报:“脱靶。”
这一次观望者的笑声更大了。
宇文盛希无助的看了看场边的尚王,他虽难以至信,却还是投给妻子温暖的鼓励之笑。
回过头来,宇文盛希还是低头不看太子,拿起最后一支箭,想以最快速度结束这场比赛。
就在她拉弦出箭之际,拓跋语轻轻一句:“最近常做梦吧?”
宇文盛希一愣,弓身一歪,侍卫再报:“脱靶。”
这会大家不仅笑,还止不住的摇头。就连尚王也轻摇了几下。
太子接箭,所会笑声戛然而止,拓跋语张弓搭箭,连射三箭,箭箭都往靶外射去。收箭讪笑,对众人道:“宇文姑娘身体不适,本殿下可不能”眼睛放在宇文盛希目光中接着说:“趁人之危。”
难道中午发生的不是梦?难道自己真的对着拓跋语说要轻薄他?宇文盛希一口气接不上,差点没晕倒在场中央。
第二十八章 情意纠缠
“都下去吧。”一进猎帐,拓跋焘就遣走了下人。
宇文盛希刚一转身,就被他拥进了怀中。
“你今天怎么了?”拓跋焘的臂紧紧箍住宇文盛希,以宇文盛希的箭技,是不应该三箭都脱靶的,所以他眼中充满了质问。
宇文盛希脸上一诧,解释道:“今天身子不舒服。”
拓跋焘抽手抬住她的下巴,二人身体紧贴,四目相望,他的眼中却带着疑问。
宇文盛希避过目光,喃喃道:“其实,我中午在林中偷饮了酒,到现在还未能完全清醒。”
拓跋焘轻抚她的脸,雪似的肌肤,却渗着焦脆。
“师兄,盛希……”宇文盛希想说自己给他丢脸了,但话还含在嘴中,就被吻住了。
他逼着她,她不停往后退,直到撞在了帐中的桌子上。
他俯首她项中,在久违柑橘气味中舔拈轻舐。
“师兄……”她无路可退,只能伸手挡住他。
“盛希,你今天有了封号,师兄很开心。”拓跋焘轻轻捧住她的脸,眼光变得炽热:“我们已经好久没亲热了。”自从宇文盛希小产之后,拓跋焘十分在意她的身子,一直留在希悦轩,却始终和衣与爱妻相拥。
“师兄,盛希两次没能保住孩子,如今的我,已经怕了。”
“从今天起,师兄一定会好好护着你。”拓跋焘解下宇文盛希的腰带,缓缓的吻着她。
宇文盛希眼泪朦住了眼睛,自责的泪。中午,她在梦里与那个人情浓意切,还信妄言要轻薄人家,现在却无从回应,其实她欠拓跋焘的,同样还不完,于是她伸手轻抚他闭着的眼睛。
“师妹”拓跋焘滑下自己的衣服。
宇文盛希终于掩不住心中的愧疚,开口道:“师兄,其实在漠北……”
拓跋焘也滑下了她的衣服,一只手紧拥着她,另一只手挡住了她的话:“你知道吗盛希,师兄有生以来,只爱过你一个女子。从我懂得人事时,我就期望着像今天这样与你赤诚相拥。答应师兄,我们一生一世都要像现在,没有一丝隔阂。”
看着他如碧波盈盈的眼眸,宇文盛希咽下了话,事实对他是多么残忍?说了又能怎样?让三个人都伤心?她若离得开王府,可母亲又怎么办?他两兄弟间又会怎样?皇上又会怎样?她只能选择说慌,能骗一时是一时:“在漠北时我好想念师兄,从那时起我就明白了心中满满装着一个人的滋味了。”
拓跋焘拦腰抱起宇文盛希,把她放到卧榻上,十指扣住她的十指,将她的双手按在她四散的长发上,然后轻轻覆住她香软的侗体,看着她道:“盛希有多爱师兄,师兄的心最清楚。”
拓跋焘的话模棱两可,掏空了宇文盛希的眼神。他看到了,沉沉潜入她体内,
哄她道:“我们和二为一了,师兄感受到盛希的爱了。”
“师兄……”轻轻展开自己去迎接他,心里却还是空空如也,今夜,她始终睁着眼睛,因为一闭上,那急烈的喘息声就会变成另一个人。
*
****
清晨,号角声漫延了整个猎场。
行猎的队伍聚齐,所有重臣、皇亲,就连公主贵妇们都着了戎装。
“皇兄,您这是做什么?”逸王看到尚王带着盛希同骑一匹马而来,迎上去道:“你今天不想打猎了?”
拓跋焘笑道:“小王本来就猎技不佳,今天带盛希来,只是为大家喝彩的。”
远处的独孤琪琪看到尚王夫妇的恩爱样,嘟嘟嘴,对身边的太子道:“宇文盛希这是炫耀给谁看啊?”
拓跋语转过马,看到二人不但没穿戎装,还共乘一骑,剑眉不禁紧锁了起来。
独孤琪琪耻笑道:“才得了彩,就想变凤凰了。”
拓跋语冷冷看了一眼独孤琪琪,只把马头又调了回去。
所有猎骑都奔散而去,拓跋焘却带着宇文盛希缓缓而行。
盛夏的猎场,就连荒草都怒放着生命的繁茂,行猎的马蹄声渐行渐远,随着马儿缓慢起伏,拓跋焘欣赏着山林中润湿的雾弥景色,轻轻拥着宇文盛希道:“师兄以后都这么护着你,”
宇文盛希靠着他,默默的听着他的丝扣蜜语,不觉走到了山林深处。
到了一处崖边,能看得到山谷深处如海一般的林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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